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604 (1700-1725).djvu/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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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生而知之者。」又曰:「我學不厭而教不倦也。」當時 弟子,若顏、冉、曾、閔、仲由、子貢之徒,皆去親戚墳墓不 遠數千里,而受業於其門,困窮而不怨,患難而不去。 嗚呼!彼數聖賢者,其生質之異,或一邑而一人,或一 國而一人,或天下而一人,或數千百歲而一人,甚是 亙古今而一人者也。學猶若是,況於後之人?其不及 古之聖賢也亦遠矣,而好學者少,非特不學也,而且 好異焉。《孟子》云:「今天下不之楊,則之墨。作於其心,害 於其事;作於其事,害於其政。」此言異學之害也。故捭 闔為儀、秦,詭誕為龍、衍,慘刻為申、韓,放蕩為莊、列,無 父無君為楊、墨。學者不幸一入於彼,其學益深,其害 益甚。嗚呼!古之聖人蓋亦知患至若是矣。故不獨自 學,又必使天下後世有所準言必為之經,行必立之 制。推所以為君臣者,為之朝覲、聘問、燕享之制;推所 以為父子者,為之生養、死葬、祭祀、宗廟之制;推所以 為夫婦朋友者,為之婚姻、交際之制。井田以養之,庠 序以教之;《詩》《書》六藝以文之,干戚以武之,「樂以歌之, 鄉舉里選以興之夏楚以威之,頒之有司,行之天下, 著之簡冊,而傳之萬世。」聖人豈苟為是,強吾後世以 學哉?無非使吾盡所以為人者,而極其至焉耳。《王制》 曰:「析言破律,亂名改作,執左道以亂政,殺作淫聲異 服,奇技奇器,以疑眾殺。行偽而堅,言偽而辯,學非而 博,順非而澤,以疑眾殺。假」於鬼神,時日卜筮,以疑眾 殺。是數者皆足以亂學,故其法若是之嚴且重也。今 夫人耳目聰明,手足完具,一闕焉為廢人。故人而不 學,視之猶無目也,聞之猶無耳也,施之猶無四體也, 揚子雲所謂無憂而如禽也。彼學異端者尤甚焉。譬 之聾瞽之人,如以狂惑行之後世,使後世學者聾瞽 而狂惑行之千萬世,使千萬世學者聾瞽而狂惑,噫, 何其酷也!公卿大夫,世所謂貴也;賁育,世所謂勇也; 陶朱倚頓,世所謂富也。不公卿大夫而貴,不陶朱倚 頓而富,不賁育而勇,以渺渺之身,卓然與天地聖賢 並《傳》,曰「惟天下至誠,為能盡其性」云云,與天地參矣。 此學之極也。此吾所以為學也,非所謂異端之學也。 嗚呼!學者其學於彼乎?其學於此乎?然則學聖賢宜 如何?曰:「存則求其人,亡則求其書,言其言,行其行,其 心日俛焉以求至,其庶乎可也。」作《學訓》。

《傅幼學字說》
宋·濂

四明傅君,其名曰行,而字曰《幼學》。問其字之說於余, 余告之曰:「子學後世之學歟?將三代之學也?後世之 學士,有以理財為學者矣,有以聽訟為學者矣,有以 治兵為學者矣,有以文章為學者矣,有以訓詁為學 者矣,然皆非所謂學也。夫辨章析句,剔抉細碎,若馬、 鄭之流,訓詁之學也;研精極深,融理放辭,若柳、劉之 類,文章之學也;貴變務奇,奮智鼓勇,若孫、吳、曹操,治 兵之學也;以察為明,以刻為公,若商鞅、韓非,聽訟之 學也;箕斂口稅,不遺毫釐,若桑弘羊之徒,理財之學 也。是皆得一而遺十,或不適於用,或用之而不足以 致治,故君子弗貴焉。且夫聖人之所學者,大可參乎 天地,而小不遺乎事物,妙可以贊化」機而近不離乎 云為,其本仁義,其具禮樂政教,其說存乎《經》,而學之 存乎人,人皆知學之而不能行之者,惑於後世之學 故也。後世之學,譬猶稊稗然,藝之易成,而穫之不可 以食,食必有霍亂泄嘔之疾,人悅其《易》而不顧疾之 在後,不亦惑乎?聖人之道猶粟菽也,用之於身則氣 充而體安;用之於家「則家裕國,用之則治天下,用之 則庶物育」,而後世未嘗大行者,或有其人而無其時, 或遇其時而不能盡其才,通患然也。幼學材敏而色 和,志篤而有容,庶乎學聖人之道者矣。而又生乎今 之世,其殆將有合乎!夫不學道而妄行者,無責也;學 道而不以行者,自賊其心也;得乎君而不以斯道事 之者,欺其上者也,是恆人之所不敢為,況《幼學》之名 若字,出於父師之訓者乎?幼學益自勉焉,他日佐朝 廷,有以經術致治者,吾知必幼學也夫。

《種學齋銘》
前人

姑蘇張君,其名為田,其字為芸己,遂以「種學」 號其齋。居濂聞之而嘆曰:「何芸己之善取義者歟?蓋其先人子昭君積書滿家,而日讀之,芸巳又從而繼之,非惟芸己也。其子肯又能善承而勿使替之,是張氏種學者三世矣。」 因為著銘,勒諸齋中,一以昭種之之功,一以為芸己父子勗也。銘曰:

我有心田,為寸者方。何以種之,以道德為之秧。其葉 油油,其本洸洸。仁耕之而義耨之,唯恐涉於歲荒,俟 彼西成。於粲其箱。可以續烝民之命脈,可以佐至治 之馨香。此韓子之喻崔生,所以欲久積而大昌。肯舍 己以從人,不以禮而為防。有美君子,厥姓惟張。通經 而探乎元髓,掞文而煜乎星芒。取種學而名齋,欲孳 孳而自彊。史官作銘,揭之中堂。願是藨而是蔉,終大 迄於豐穰。

《時習齋銘》
前人

《時習齋》者,江南行臺侍御史秦公之所自名也。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