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604 (1700-1725).djvu/66

維基文庫,自由的圖書館
此页尚未校对

「河南人,名從龍,字元之。歷事五朝,為時名臣。年踰八十,而猶挾冊齋中,玩而繹之。濂閒往見公,聞其言皆經緯道德,一歸之《經傳》,則其澤被民物,勳列太常者,何莫不由於斯。時習之功,不既盛矣乎?宜其年既耄,而猶孜孜弗之懈。」 公戒濂銘。銘曰:

水之習《坎》積則盈,君子法之德乃恆。

《師古齋箴》
前人

師古齋者,予學子連江陳子晟讀書之所也。子晟今人也。其曰師古者何?志所存也。志之所存奈何?事不師古,則苟焉而已。言之必弗詳也,行之必弗精也。弗精且詳,則滅裂之弊生,而頹惰之氣勝矣。能師古,則反是。然則所謂古者何?古之書也,古之道也,古之心也。道存諸心,心之言形諸書,日誦之,日履之,與之俱化,無閒古今也。若曰專溺辭章之閒,上法周漢,下蹴唐、宋,美則美矣,豈師古者乎?子晟春秋方盛,為《古文辭》,水湧而山出,薦紳先生交譽之,予恐其或偏也,為之箴曰:

爾欲師古,古何所師?法言大訓,日星昭垂。爾繹爾思, 志須刻苦。欲禔其身,必入其戶。中唐坦然,由戶及庭。 有宧有奧,以次而升。惟學亦然。懼畫於淺。日造其深, 所見乃遠。人己兩盡,方為極功。毋局於文,一偏之攻。 此謂師古,古訓是式。我作《爾箴》,服之無斁。

《陳思禮以其讀書像求題作讀書箴以告之》

前人

古今千載,天下萬理。曷由知之,存乎經史。道散文繁, 歲益月增,欲窮其全,厥惟難能。在昔先覺,示我要旨, 挈其宏綱,眾目咸舉。苟棄其本,而披其枝,力瘁心勞, 彌久卒迷。仁恕於民,孝慈於家,終身有餘,道豈在多。 惟爾陳生,嗜學克孝。不形於言,已達其要。尚虛厥心, 以誠爾躬。聖賢何人?敢不慎恭。

《紫陽書院集序》
王守仁

豫章熊侯世芳之守徽也,既敷政其境內,乃大新紫 陽書院,以明朱子之學,萃七校之秀而躬教之。於是 校士程曾氏採摭書院之興廢為集,而弁以《白鹿之 規》,明政教也。來請予言,以諭多士。夫為學之方,白鹿 之規盡矣;警勸之道,熊侯之意勤矣;興廢之故,程生 之集備矣。又奚以予言為乎?然予聞之,「德有本而學」 有要,不於其本而泛焉以從事,高之而虛無,卑之而 支離,終亦流蕩失宗勞而無得矣。是故君子之學,惟 求得其心,雖至於位天地,育萬物,未有出於吾心之 外也。孟氏所謂「學問之道無他,求其放心而已矣」者, 一言以蔽之。故博學者,學此者也;審問者,問此者也; 慎思者,思此者也;明辨者,辨此者也;「篤行者,行此者 也。心外無事,心外無理,故心外無學。是故於父子盡 吾心之仁,於君臣盡吾心之義,言吾心之忠信,行吾 心之篤敬,懲心忿,窒心欲,遷心善,改心過,處事接物 無所往,而非求盡吾心以自慊也。譬之植焉,心其根 也。學也者,其培壅之者也,灌溉之者也,扶植而芟鋤 之者也,無非有事於」根焉耳矣。朱子《白鹿之規》,首之 以五教之目,次之以《為學之方》,又次之以處事接物 之要,若各為一事而不相蒙者,斯殆朱子平日之意, 所謂隨事精察而力行之,庶幾一旦貫通之妙也歟。 然而世之學者往往遂失之支離瑣屑,色莊外馳,而 流入於口耳聲利之習,豈朱子之教使然哉?故吾因 諸士之請,而特原其本以相勗,庶幾乎操存講習之 有要,亦所以發明朱子未盡之意也。

《別湛甘泉序》
前人

顏子沒而聖人之學亡,曾子唯「一貫」之旨傳之孟軻, 絕又二千餘年而周、程續。自是而後,言益詳,道益晦, 析理益精,學益支離,無本而事於外者,益繁以難。蓋 孟氏患楊、墨、周、程之際,釋、老大行。今世學者皆知宗 孔、孟,賤楊、墨,擯釋、老,聖人之道若大明於世,然吾從 而求之,聖人不得而見之矣,其能有若墨氏之兼愛 「者乎?其能有若楊氏之為我者乎?其能有若老氏之 清淨自守,釋氏之究心性命者乎?吾何以楊、墨、老、釋 之思哉?」彼於聖人之道異,然猶有自得也。而世之學 者,章繪句琢以誇俗,詭心色取相飾以偽,謂聖人之 道勞苦無功,非復人之所可為,而徒取辦於言詞之 閒。古之人有終身不能究者,今吾皆能言其略,自以 為若是亦足矣,而聖人之學遂廢。則今之所大患者, 豈非記誦詞章之習而弊之所從來?無亦言之太詳、 析之太精者之過歟?夫楊、墨、老、釋學仁義求性命,不 得其道而偏焉,固非若今之學者以仁義為不可學, 性命之為無益也。居今之時,而有學仁義求性命,外 記誦詞章而不為者,雖其陷於楊、墨、老、釋之偏,吾猶 且以為賢,彼其心猶求以自得也。夫求以自得,而後 可與之言學聖人之道。某幼不問學,陷溺於邪僻者 二十年,而始究心於老、釋。賴天之靈,因有所覺,始乃 沿周、程之說求之,而若有得焉。顧一二同志之外,莫 予翼也,岌岌乎仆而復興。晚得友於甘泉湛子,而後 吾之「志益堅,毅然若不可遏」,則予之資於甘泉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