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604 (1700-1725).djvu/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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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處也,要理會古今治亂處也,要理會精粗大小,無 不當理會。程夫子云:「窮理亦多端,或讀書講明道 理,或論古今人物,別其是非,或應事接物求其當否, 皆窮理也。遇著一件事,便且就這事上思量合當 如何謂?」陳安卿曰:「凡看道理,須要求箇根源來處。 如為人父如何便止於慈,為人子如何便止於孝,為 人君,為人臣如何便止於仁與敬。如言性,則當推 其如何謂之性;如言心,則當推其如何謂之心,只此 便是格物。」問:「伊川說『今日格一件,明日格一件』。工 夫如何?」朱子曰:「如讀《書》,今日看一段,明日看一段,又 如今日理會一事,明日理會一事,積習多後,自然貫 通。昔聞延平先生之教,以為為學之初,且當常存 此心,勿為他事所勝。凡遇一事,即當且就此事反覆 推尋,以究其理。待此一事融釋脫」落,然後循序少進, 而別窮一事。如此既久,積累之多,胸中自當有洒然 處。窮理且令有切己工夫。若只泛窮天下萬物之 理,不務切己,即《遺書》所謂「游騎無歸」矣。窮理須有 先後緩急,久之亦當窮盡。看道理,若只恁地說過 一遍,則都不濟事,須是常常把來思量始得。延平 先生嘗言:「道理須是日中理」會,夜裏卻去靜坐思量, 方始有得。某依此法去做,真是不同。萬理只是一 理。學者且要去萬理中千頭萬緒都理會,四面輳合 來見得是一理。讀書是格物一事。這道理須是 見得是如此了,驗之於物,驗之吾身又如此,以至見 天下道理皆端的如此了,方得。道理要見得真,須 是表裏首末極其透徹,無有不盡。真見得是如此,決 然不可移易,始得。善須真見得是善,方始決然必 做;惡須真見得是惡,方始決然必不做。窮理之要, 必在於讀書。《讀書》之法,莫貴於「循序而致精」;而致精 之本,則又在於「居敬而持志。」「用力之方,則或考之 事為之著,或察之念慮之微,或求之文字之中,或索 之講論之際,使」於「身心性情之德,人倫日用之常,以 至天地鬼神之變,鳥獸草木之宜,自一物之中莫不 有以見其所當然而不容已,與其所以然而不可易 者。」必其表裹精粗無所不盡,而又益推其類以通之。 至於一日脫然而貫通焉,則於天下之物皆有以究 其義理精微之所極,而吾之聰明睿智亦有以極其 心之本體而無不盡矣。

朱子全書

《致知》

「為學先要知得分曉。」堯卿問:「窮理、集義孰先?」曰:「窮 理為先,然亦不是截然有先後。」曰:「窮是窮在物之理, 集是集處物之義否?」曰:「是人如何不博學得!若不 博學,說道修身行己,也猛撞做不得。《大學》《誠意》,只是 說『如好好色,如惡惡臭』,及說到修身處時,已自寬了。 到後面也自無甚事。其大本只是理會致知、格物。若 是不致知、格物,便要誠意、正心、修身。氣質純底,將來 只便成一箇無見識底獃人;若是意思高廣底,將來 遏不下,便都顛了。如劉淳叟之徒,《六經》說『學』字,自傅 說方說起來。『王人求多聞,時惟建事,學于古訓,乃有 獲』。」先生諷誦至此「念終始,典于學,厥德修,罔覺。」曰:「這 數句只恁地說,而其曲折意思甚密,便是學時自不 知不覺,其德自修。」而今不去講學,要修身,身如何地 修?學者須常存此心,漸將義理只管去灌溉。若卒 乍未有進,即且把見成在底道理將去看認。認來認 去,更莫放著,便只是自家底。緣這道理不是外來物 事,只是自家本來合有底,只是常常要點檢。如人一 家中合有許多家計,也須常點認過。若不如此,被外 人驀然捉將去,也不知。又曰:「『溫故而知新』,不是離了 故底別有一箇新,須是常常將故底只管溫習,自有 新意。一則向時看與如今看,明晦便不同;一則上面 自有好意思,一則因這上面卻別生得意思。伊川云: 『某二十以前讀《論語》,已自解得文義。到今來讀文義, 只一般,只是』」意思。別許多道理,皆是人身自有底, 雖說道昏,然又那會頑然恁地暗?也都知是善好做, 惡不好做,只是見得不完全,見得不的確。所以說「窮 理,便只要理會這些子,知得後,只是一件事。如《適 閒》說『博學篤志,切問近思』,亦只是本體上事。又如『博 我以文,約我以禮』,亦是本體上事。只緣其初未得,須 用如此做工夫;及其既得,又只便是這箇。」文蔚曰:「且 如『《博學》於文,人心自合要無所不知。只為而今未能 如此,須用『博之以文』』。」曰:「人心固是無所不知,若未能 如此,卻只是想像。且如釋氏說心,亦自謂無所不知, 他是故將做一箇光明瑩徹底物事看。及其問他,他 便有不知處。如程先生說『窮理,卻謂不』」必盡窮天下 之理,只是理會得多,自然貫通去。某嘗因當官見兩 家爭產,各將文字出拖照其閒亦有失卻一兩紙文 字,只將他見在文字推究,便自互換見得出。若是都 無文字,只臆度說兩家所競須有一曲一直便不得, 元不曾窮理。想像說「我這心也自無所不知」,便是如 此。這箇道理與生俱生,「今人只要頓放那空處,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