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604 (1700-1725).djvu/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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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至於精,則應事接物之閒,無一非義,不問小事大 事,千變萬化,改頭換面出來,自家應副他,如利刀快 劍相似,迎刃而解,件件剖「作兩片去。孟子平日受用, 便是得這箇氣力。今觀其所言所行,無不是這箇物 事。初見梁惠王,劈初頭便劈作兩邊去。」才卿問:「應 事接物,別義利,如何得不錯?」曰:「先做切己工夫,喻之 以物,且須先做了本子。本子既成,便只就這本子上 理會。不然,只是懸空說易。」器之問:「義利之分,臨事如 何辨?」曰:「此須是工夫到,義理精,方曉然。未能至此,且 據眼前占取義一邊,放令分數多,占得過,這下來縱 錯亦少。人貴剖判心下,令其分明,善理明之,惡念 去之。若義利,若善惡,若是非,毋使混淆不別於其心。 譬如處一家之事,取善舍惡;又如處一國之事,取得 舍失;處天下之事,進賢退不肖,蓄疑而不決者,其終 不成」問:「學者講明義理之外,亦須理會時政。凡事 當一一講明,使先有一定之說,庶他日臨事,不至面 牆。」曰:「學者若得胸中義理明,從此去量度事物,自然 泛應曲當。人若有堯舜許多聰明,自做得堯舜許多 事業。若要一一理會,則事變無窮,難以逆料,隨機應 變,不可預定。今世文人才士,開口便說」國家利害,把 筆便述時政得失,終濟得甚事?只是講明義理,以淑 人心,使世閒識義理之人多,則何患政治之不舉耶?

《答吳晦叔》

伏承示及先知後行之說,反復詳明,引據精密,警發 多矣,所未能無疑者,方欲求教,又得南軒寄來書槁 讀之,則凡某之所欲言者,蓋皆已先得之矣。特其曲 折之閒,小有未備,請得而細論之。夫泛論知行之理, 而就一事之中以觀之,則知之為先,行之為後,無可 疑者也。然合夫知之淺深,行之大小而言,則非有以 先成乎其小,亦將何以馴致乎其大者哉?蓋古人之 教,自其孩幼而教之以孝弟誠敬之實,及其少長而 博之以《詩》《書》《禮》《樂》之文,皆所以使之即夫一事一物 之閒各有以知其義理之所在,而致涵養踐履之功 也。及其十五成童,學於《大學》,則其灑掃應對之閒,禮 樂射御之際,所以涵養踐履之者略已小成矣,於是 不離乎此,而教之以格物以致其知焉。「致知」云者,因 其所已知者推而致之,以及其所未知者而極其至 也。是必至於舉天地萬物之理而一以貫之,然後為 知之至,而所謂誠意、正心、脩身、齊家、治國、平天下者, 至是而無所不盡其道焉。今就其一事之中而論之, 則先知後行,固各有其序矣。誠欲因夫小學之成,以 進乎大學之始,則非涵養踐履之有素,亦豈能居然 以其雜亂紛糾之心而格物以致其知哉!且《易》之所 謂「忠信脩辭」者,聖學之實事,貫始終而言者也。以其 淺而小者言之,則自其常視毋誑、男唯女俞之時,固 已知而能之矣。知至至之,則由此行而又知其所至 也,此知之深者也;「知終終之」,則由知至而又進以終 之也,此行之大者也。故《大學》之書,雖以格物致知為 用力之始,然非謂初不涵養踐履而直從事於此也, 又非謂物未格、知未至,則意可以不誠,心可以不正, 身可以不修,家可以不齊也。但以為必知之至,然後 所以治己治人者始有以盡其道耳。若曰必俟知至 而後可行,則夫事親從兄,承上接下,乃人生之所不 能一日廢者,豈可謂吾知未至而暫輟以俟其至而 後行哉?抑聖賢所謂知者,雖有淺深,然不過如前所 論二端而已。但至於廓然貫通,則內外精粗,自無二 致,非如來教及前後所論,觀過知仁者,乃於方寸之 閒設為機械,欲因觀彼而反識乎此也。又來諭所謂 「端謹以致知」,所謂「克己私集眾理」者,又似有以行為 先之意。而所謂「在乎兼進」者,又若致知力行,初無先 後之分也。凡此皆鄙意所深疑,而《南軒》之論所未備 者,故敢復以求教,幸深察而詳諭之。

《答顏子堅》

聖人教人,博文約禮,學問思辨而力行之。自灑掃應 對,章句誦說,以至於精義入神,酬酢萬變,其序不可 誣也。若曰「學以躬行心得為貴,而不專於簡編」則可, 若曰「不在簡編」,而惟《統宗》《會元》之求,則是妄意躐等, 以陷於邪說詖行之流,而非聖賢所傳之正矣。

《答王子充》

大抵今日之弊,務講學者多闕於踐履,而專踐履者 又遂以講學為無益。殊不知因踐履之實,以致講學 之功,使所知益明,則所守日固,與彼區區口耳之閒 者固不可同日而語矣。不然,所存雖正,所發雖審,竊 恐終未免於私意之累,徒為拘滯,而卒無所發明也。

《答潘子善》

問明道先生曰:「學只要鞭辟近裡,著己而已。故切問 而近思,則仁在其中矣。言忠信,行篤敬,雖蠻貊之邦 行矣;言不忠信,行不篤敬,雖州里行乎哉!立則見其 參於前也,在輿則見其倚於衡也,夫然後行,只此是 學。質美者明得盡,渣滓便渾化,卻與天地同體。其次 惟莊敬以持養之,及其至則一也。」竊謂切問近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