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619 (1700-1725).djvu/45

維基文庫,自由的圖書館
此页尚未校对

足兮奚所望。膏吾車兮秣吾馬,從子於盤兮終吾生 以徜徉。」

《王卿送行詩序》
宋·楊時

皇祐二年,光祿卿、贈太尉王公,謝事南歸。在廷公卿 大夫設祖道供帳都門外,車數百輛,自祁公而下六 十有六人,各賦詩以記其行。「是行也,蟬蛻囂塵之中, 而高蹈物表,與世之酣豢利祿而不知止者,相去遠 矣。昔二疏辭位而去,都門供帳之盛則有之,至若公 卿大夫,播之聲詩,垂耀無窮,蓋未之有也。則公之歸」 榮於二疏遠矣。然余竊怪慶曆、皇祐閒,君臣一心,收 攬豪英,如建廈然,大而為棟梁,細而為欂櫨扂楔,無 不盡其材者。究觀六十有六人,登金門,上玉堂,進居 宰輔者,殆不可勝數。公以清名重德,為時望所屬,而 位止列卿,高才遠識,獨不究其用,士論所以重惜之 也。昔公之子通奉公,嘗編集諸公送行詩為上下二 卷,欲鏤板以傳,未及而沒。今其孫大夫始克成先志, 不遠數千里以書屬予為序。夫成德之後,苟非子孫 世有人焉,而能顯揚無窮之聞者,未之有也。余以晚 學後進,雖不登公之門,與聞謦欬之餘音,然得諸公 之詩玩味之,亦足想見其風度矣。昔韓退之以文名 擅天下,猶以詞列三王之次為榮耀。余何人哉,乃獲 載名諸公之間,故承命不辭,勉為之書。

《閒止齋論》
元·黃溍

錢唐張子英生宦家,且居今盛時,而雅不樂仕進,日 以篇翰自娛。尤嗜淵明詩,摘其語扁所居室曰閒止 齋,屬予記其所以名之義。予觀淵明《止酒詩》章首即 以「居止城邑,逍遙閒止」為言,則其所謂止者,不止於 止酒而已。夫天壤間事物萬有不齊,是非之相傾,利 害之相乘,妍媸之相形,強弱之相陵,莫知其所終極, 而人以眇然之一身與之周旋,而左右酬酢乎無窮 之變,孰能於膠膠擾擾中求其止乎?山林枯槁之士, 棄事絕物,而寓情於風月寂寥之鄉,仰雲嵐而俯泉 瀨,若可以止矣,是猶為有所待而未能無累於外也。 惟放於自得之場,物任其性,事稱其能,而吾方且遺 其所寄,不知城邑之為山林。山林之為城邑,斯可以 無往而不得其所止。此非莊生之謂《逍遙》,而淵明取 以為言者乎?抑其言不止於止酒,亦不止於及其居 止也,坐止於高蔭,而不知孰為輪奐之美;步止於蓽 門,而不知孰為康莊之達;味止於園葵,而不知孰為 食前之方丈;歡止於穉子,而不知孰為侍妾之數百? 非去彼而取此也。閑「放不拘,逍遙自適耳。又安知孰 為莊生之遊,孰為淵明之止乎?」子英清修好古,處城 邑如在山林,未嘗弊弊焉牽於名跡,宜其聞淵明之 言而有契於心也。然予聞孔子可以止則止,苟未可 以止而止,與可以止而不止,蓋胥失之。當其可仕,則 如淵明以弦歌為三徑之資;當其可止,則如淵明之 不為「五斗米折腰解綬而去,無累於物,而異方同得, 何適而非逍遙?」是乃善學淵明而得其真止者也。子 英屬予記其為止之義,予之所知,若是而止耳。昔者 曾子以「緝熙敬止」釋止善,與淵明以「逍遙閒止」詠止 酒,其取義皆非尋常梏於章句訓詁者所能通。予方 欲見好讀書而不求甚解如淵明者,共論斯事,子英 可謂淵明之流非歟?倘能為予言之,請留更僕而筆 受之,以為《後記》。

《退齋記》
劉因

「老氏其知道之體乎?道之體本靜,出物而不出於物, 制物而不為物所制,以一制萬,變而不變者也。以理 之相對,勢之相尋,數之相為流易者而觀之,則凡事 物之肖夫道之體者,皆灑然而無所累,變通而不可 窮也。彼老氏則實見夫此者,吾亦有取於老氏之見 夫此也。雖然,惟其竊是以濟其術而自利,則有以害」 夫吾之義也。下,將以上也;後,將以先也,止,將以富也, 儉,將以廣也;哀,將以勝也;慈,將以勇也。不足,將以無 損也,不敢,將以求活也。無私,將以成其私也,不大,將 以全其大也;柔弱,將以不為物所勝也,不自貴,將以 貴也;無以生,將以生也。《知窪必盈》,於是乎窪;知弊必 新,於是乎弊;知少必得,於是乎少。知《樸素》之可以文, 於是乎為《樸素》;知《谿谷》之可以受,於是乎為《谿谷》。知 皦之勢必汙,盈之勢必溢,銳之勢必折,於是乎為嬰 兒,為處子,為昏悶晦寂。曰忿、曰武、曰爭、曰伐、曰矜,凡 物得以病之者,皆閹焉而不出。知而示之愚,辨而示 之訥,巧而示之拙,雄而示之雌,榮而示之辱,雖出一 言而不令盡其言,事則未極而先止也。故開物之所 始,成物之所終,皆捭焉而不與,而置己於可以先、可 以後、可以上,可以下、可以進退、可以左右之地。方始 而逆其終,未入而圖其出,據會而要其歸,閱釁而收 其利,而又使人不見其跡焉。雖天地之相盪、相生、相 死、相形、相倚、相伏之不可測者,亦莫不在其術中,而 況於「人乎?」故欲親而不得親,欲疏而不得疏,欲貴而 不得貴,欲賤而不得賤,欲利而不得利,欲害而不得 害。其關鍵橐籥不可窺而知,其機紐本根不可索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