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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619 (1700-1725).djvu/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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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證

《濯纓亭筆記》:尚書童公軒,性寡合,不妄取予。居南京

時,家人衣食或不給,惟三原王公餽以米及白金,或 不受。毘陵王尚書㒜知其介,不敢致餽,值有持禮幣 求文者,因謂曰:「童公之文勝余,令人導汝往求之。」至 則童公問其人曰:「汝自來乎?抑有使之者乎?」其人以 寔對,遂卻而不納。其介如此。

《見聞錄》:劉忠愍公球事兄甚謹,同居合食,始終無間 言。從弟玭為莆田知縣,奉夏布一疋,即日封還,貽書 戒之曰:「守清白以光前人,此非所望于賢弟者。」其家 法如此。

念菴羅公以修撰歸家,道經蕪湖,病亟矣。時項東甌 為抽分主事,留公就醫藥,而太夫人與母舅俱焉,橐 中蕭然也。時有揚州賈以關稅某事下獄重辟,知公 為項君所禮重,托公母舅與醫生和會,願得公居間。 出獄則獻一女為公妾,而裝千金為嫁資。然公素性 清冷,無敢言者。適項君視公疾,母舅即以事懇,項君 曰:「公死則以辦棺殮,生則歸而治公生產。」項許之,而 語甚久。公心動,覺而呼項君至床第,問曰:「項兄知我 某即死,願成就我為明白鬼。」項知不能掩,吐其寔而 懼。公怒曰:「此出自弟意也。」公曰:「兄豈愛我者?我若死 而無所備,後事兄不有俸在耶?何至垂絕,而以此事 累羅某?」項謝過唯唯,淚如霰出,則命焚香祝天曰:「羅 公天下賢者,而天忍奪之哉!」病間,項以六七十金助 公行,則坦然受之。適舟中醫者送公理前,語公曰:「是 大賈不活矣。項君必以我故,而不敢脫之獄。」乃貽書 謝項,因潛為解之。賈得生寔,不知公力也。

《明臣十節》:「楊公繼宗知嘉興九年,止一老僕,朝夕飯 兩盂,蔬兩豆而已。」

《先進遺風》天台魯中丞穆登進士後,還鄉,杜門讀書, 絕跡謁請。嗣戒行還京,有司具腆贐贈之,固辭弗受。 或曰:「行以贐,禮也,奈何拒之?」魯公曰:「筮仕之始,未有 分毫益于鄉里,而先厲之,忍乎?」後拜僉都御史,歷仕 二十餘年,家無餘貲,被服如寒士。卒之日,家無以殮, 賴諸公卿賻,始克襄事。

《明外史杜偉傳》:「偉為工部主事,榷稅荊州,不私一錢, 專務寬恤,課乃不及額。期滿引疾歸,登舟見二木桶, 詫曰:『此非荊州物乎』?」投之江而去。以缺額且不赴考 覈,被論。當事重其清操,特免考覈。

《見聞紀訓》:「葉肅卿為刑部郎中,以勘獄忤時宰,謫戍 遼東。余服闋赴京,會于蘇。蘇人魏維翰亦為刑部郎, 謫戍還家,來訪余因同過肅卿舟,坐中語及郡守李 公曰:『此君之同年也。今君遠戍,宜有厚贐』。肅卿艴然 不悅曰:『魏君烏得為是言!吾留此豈有覬耶』!既別,遽 解纜去。李公聞之,疾趨挽留一餞不肯止,乃遣吏持」 贐追至滸墅。再三陳懇。悃意第頷之。所贐雖箋餌微 物。皆峻卻。無一受者。

清介部雜錄

《抱朴子廣譬》篇:「焦螟之卑棲,不肯為銜鼠之唳天;元 蟬之潔飢,不願為蜣蜋之穢飽。是以禦寇不納鄭陽 之惠,曹參不美晉楚之寶。」

鴻苞:世人恆言清士,士而曰「清譚」何容易哉?五濁之 夫,稍知自好,卜居山水之間,幽室靖廬,焚香掃地,啜 茗攤書,風神高曠,蕭然暎人,便以清士歸之,此為境 清,非為心清。若放情山水,間雜絲竹,婆娑靖廬,頗娛 玩好,焚香啜茗,或染淫慾,此亦可謂之清士乎?今之 所謂清士,多此類耳。必也外絕滓穢,內領清虛,物障 盡捐,心境兩寂,名為「清士」,故可貴也。

伯夷峻廉隅之節,於陵尊溪刻之行,論者高之。然俶 儻曠達之士,不必其然。管夷吾貪耎,不立小節,而匡 時定霸,建鉅人偉功;郭汾陽畜聲伎,窮奢欲,而奇勳 精忠,為唐社稷臣。晉謝安石、唐白樂天、宋蘇子瞻,皆 風流蘊藉,留心絲竹,放情山水,流連詩酒,酣暢賓客。 外示通偉,內存貞素,和而不流,淤而不染,道門謂之 「和光,禪昧謂之羼提,達者高其風標,愚夫誚其泆蕩。 迨日久論定,風華,暎人千秋豔慕。」嗟乎!賢達風流,市 人亦風流;賢達放蕩,市人亦放蕩。賢達市人之所以 異者,在心之染不染也。不然,管夷吾之與梁丘據同 一貪耎,郭汾陽之與元載同一奢欲,謝安、蘇白之與 熙載、陶榖同一風流,其邪正清濁霄「壤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