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621 (1700-1725).djvu/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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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證

訶之曰:「公文詞之冨,翰墨之妙,甘施于此乎?」公曰:「某

但空語,初非實踐,終不以此墮惡道也。豈亦欲置于 馬腹中乎?」秀曰:「李伯時但以念想在馬腹,墮落不過 止其一身。今公豔語,實蕩天下心,使其信以為然,蕩 而不反,則踰越禮法,冒犯廉恥,無不至矣。罪報何止 入馬腹,定當入泥犁也。」公為之動容。

瑞桂堂暇錄

《文章不蹈襲為難》

文章以不蹈襲為難。昌黎作《樊紹述誌》,稱其必出于 己,不蹈襲前人一言一句。觀《絳守居園池記》用「瑤翻 碧㶑」等語,誠然矣。歐公跋之以詩曰:「嘗聞繼守絳守 居,偶來登覽周四隅。異哉樊子性可吁,心欲獨去無 古歟。窮荒探幽入無有,一語結曲百盤紆。孰云己出 不剽襲,句法乃學盤庚書。」《國史補》云:「元和之後,文筆」 學奇於韓愈,學澀於樊宗師。韓之文如水中鹽味,色 裡膠青,未嘗不用事,而未嘗見其用事之跡,盡去陳 言,足起八代之衰。然或者又謂「坐茂樹,濯清泉」,即定 詞「飲石泉,蔭松柏」也。「飄輕裾,翳長袖」,即《洛神》「揚輕褂, 翳修袖」也。昌黎豈肯學人言語,亦偶然相類爾。杜牧 之《阿房宮賦》「六王畢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陸修《長 城賦》云:「千城絕,長城列,秦民竭,秦君滅。」儕輩在牧之 前,則《阿房宮賦》又是祖長城句法矣。牧之云:「明星熒 熒,開妝鏡也。綠雲擾擾,梳曉鬟也。渭流漲膩,棄脂水 也。煙斜霧橫,焚椒蘭也。雷霆乍驚,宮車過也。轆轆遠 聽,不知其所之也。」盛言秦之奢侈。楊敬之作《華山賦》 有云:「見若咫尺,田千畝矣。見若環堵,城干雉矣。見若 杯水,池百里矣。見若螘垤,臺九層矣。蜂窠聯聯,起阿 房矣。小星熒熒,焚咸陽矣。《華山賦》」,杜司徒佑常稱之。 牧之乃佑孫,亦是傚敬之所作,信矣。文章不蹈襲為 難也。

史繩祖學齋呫嗶

《文章奪胎換骨》

東坡《泗州僧伽塔》詩:「耕田欲雨蓻欲晴,去得順風來 者怨。」此乃檃栝。劉禹錫《何卜賦》中語曰:「同涉于川,其 時在風。沿者之吉,泝者之凶;同蓻于野,其時在澤。惟 種之利,乃穋之厄。」坡以一聯十四字,而包盡劉禹錫 四對三十二字之義,蓋奪胎換骨之妙也。至如前《赤 壁賦》尾段一節,自「惟江上之清風與山間之明月,至 『相與枕藉乎舟中,不知東方之既白』」,卻只是用李白 「清風明月不用一錢買,王山自倒非人推」一聯十六 字,演成七十九字,愈奇妙也。

王洙談錄

《論文六則》

公訓諸子曰:「壯年為文,當以氣焰為上,悲哀憔悴之 詞,慎不得法。」

班固《典引》序唐堯君臣之德,迭享天下。云:「股肱既周, 後授漢。」劉公言古人作文,立意高奇如此,後學者可 不務哉!

歐公云:「某每日雖無別文字可作,亦須尋討題目,作 一二篇。」又曰:「凡看史書,須作方略抄記。」又曰:「文字既 馳騁,亦要簡重。」

焦秀才云:「欲作文字與立身,先且須積日以養其源 可也。」長源《與知仲書》曰:「知日講《史記》及《孟子》,甚善甚 善!蓋經書養人根本,史書開人才思。此事不可一日 廢,而須自少年積之,宜常用此法也。」

公誨諸子屬文曰:「為文以造語為工,當意深而語簡, 取則于六經,《莊》《騷》,司馬遷、揚雄之流,皆以此也。」又論 修身行道,至于性命之理。既而曰:「此皆第一等語,汝 輩一詞賦亦未能善,固未知也。然不當不為汝輩道。」 公亟稱李衛公之文,謂不減燕、許。每讀《積薪賦》曰:「雖 後束之高,處必居上而先焚。」真文章之精致也。 管允中云:「凡修學不患作文字不能精,在持身立事, 自期如何耳。」然則作文字必主之以誠也。《中庸》曰:「不 誠無物。」誠之說于聖賢道可謂至大矣。

張端義貴耳集

《作文之法》

作文之法,先觀時節,次看人品,又當玩味其立意。如 退之作《柳子厚墓銘》,「自士窮而見節義」,三四十言,皆 自道胸中事。如東坡《韓文公廟碑》有云:「匹夫為百世 師,一言為天下法。」此豈非東坡之自課乎?或者議退 之不當作符,讀書城南,與原道出二手。

張邦基墨莊漫錄

《劉夢得造奇語》

予少年在湘陽,曾絃伯容云:唐人能造奇語者,無若 劉夢得。作《連州廳壁記》云:「環峰密林,激清儲陰,海風 敺溫,交戰不勝。觸石轉柯,化為深涼。颸城壓岡,踞高 負陽。土伯噓濕,抵堅而散。襲山逼谷,化為鮮雲。」蓋前 人未道者,不獨此爾,其他刻峭清麗,不可概舉,學為 文者,不可不成誦也。

《李文叔論文》

李文叔常有《雜書》,論左、馬、班、范、韓之才云:「司馬遷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