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621 (1700-1725).djvu/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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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書備考

《文章》

《易》曰:「大人虎變,其文炳也。君子豹變,其文蔚也。」又曰: 「觀乎人文以化成天下。」劉禹錫曰:「八音與政相通,文 章與時高下。」朱子曰:「《六經》,治世之文也。《國語》,衰世之 文也。《戰國策》,亂世之文也。」程子曰:「語麗詞贍,此應世 之文也。識高志遠,議論卓絕,此名世之文也。編之乎 《詩》《書》而不愧,措之乎天地而不疑,此傳世之文也。」《抱 朴子》曰:「筌可以棄而魚未獲,則不得無筌;文可以廢 而道未行,則不得無文。」桓寬曰:「內無其實而外學其 文,若雕脂鏤冰,費日損功。」

已上集群書

典謨以降,世無全文,作者不一,體式亦異。以文之祖 言之,《道德》篇,元言之祖;《離騷》,詩賦之祖;《史記》,傳記之 祖也。以文之變言之,《莊子》者,《易》之變,《離騷》者,詩之變, 《史記》者,《春秋》之變也。有得之於敏者:淮南「崇朝而賦 《騷》」,枚皋「應詔而成賦。」

枚皋文章敏疾,受詔輒成,故所賦者多,然不如長卿之溫麗,故「人有疾行無善跡」 之論也。

子建如口誦。

曹植七步成章

仲宣如宿成。

王粲為文,每下筆立就,人謂「宿構。」

阮瑀「據案而制書」,「禰衡當食而草奏」,「王勃《槁於腹》。」

勃每作碑頌,先磨墨數升,引被覆面而臥,忽起一筆,書文不加點,時人謂之「腹槁。」

子野成於心。

裴子野,梁普通七年大舉侵魏,敕子野為移文,受詔立成。武帝目之曰:「其形雖弱,其文甚壯。」 俄又敕為《書》諭魏相,其夜受旨,子野謂可待旦方奏,未之為也。及五鼓,敕催,令速上。子野徐起造筆,昧爽便就,帝深嘉焉。子野為文典而速,不尚靡麗。或問其為文速者,子野答曰:「人皆成於手,我獨成於心。」

《公權》七步而三。

柳公權從文宗至未央宮,帝駐輦曰:「朕有一喜,邊戍賜衣久不時,今中秋而衣已給。」 公權為數十言稱賀,帝曰:「當賀我以詩。」 宮人迫之,公權應聲成文,婉切而麗。詔令再賦,復無停思。天子甚悅,曰:「子建七步成一詩,爾」 乃三焉。

劉敞一揮而九。

敞在西掖時,一日追封皇子公主九人,敞立馬卻坐,一揮九制,文明典雅,各得其體。

敬宗立馬以草詔。

唐太宗征遼,岑文本卒於行驛,召許敬宗令草《駐蹕山破賊詔》,敬宗立於馬前,俄頃而就,詞甚典麗,深見嘆賞。又房元齡在秦王府十年,常典管記,每軍需表奏,駐馬立成,文約理贍,初無艸稿。

袁宏「倚馬以成文」,是也。

桓溫北征,喚袁宏倚馬前作《露布文》,手不輟筆。李白嘗曰:「請日試萬言,倚馬可待。」 世以倚馬為李白,非也。

有得之於遲者,相如濡筆而腐毫。

揚子雲曰:「軍旅之際,戎馬之間,飛書馳驛,用枚皋;廟堂之中,朝廷之上,高文大冊,用相如。」

揚雄《輟翰而驚夢》。

揚子雲之文,「思苦而詞艱。」

桓譚疾感於苦思,王充氣竭於沈慮。

充閉門二十年,作《論衡》。《抱朴子》曰:「充所著文,時有小疵,猶鄧林枯枝,滄海流芥,未易貶者。」

張衡「《研京》十年」,左思「《練都》一紀。」

左思欲賦《三都》,乃詣著作郎張載,訪岷、邛之事,遂搆思十年,門庭廁溷,皆著紙筆,遇成一名,即便疏之。及賦成,豪貴競寫,京師紙貴。

李建《辭制誥之任》。

唐李建知制誥,自以「草詔思遲,不願當其任。」

《道衡怒》,戶外之人是也。

《隋》薛道衡每搆文,必隱空齋,蹋壁而臥,聞戶外有人,便怒。其沈思如此。

文章貴乎粹,故「文當學遷,詩當學杜。」

唐庚曰:「《六經》以後,便有司馬遷,《三百五篇》之後,便有杜子美。故文當學遷,詩當學杜。」

子建好人譏彈。

子建《與楊德祖書》云:「世人著述,不能無病,僕常好人譏彈,其文有不善,應時改定。」

《歐陽勤於改竄》。

歐陽公作一小柬,必改竄數四。《呂氏蒙訓》曰:「杜詩云:『新詩改罷自長吟』。文章頻改,工夫自出。」 近世歐陽以文先貼於壁,臥思竄定,有終篇不留一字者。朱子曰:「六一之文,一唱三嘆。有人見其《醉翁亭記》草,前有數十字,序『滁州之山,匆大圈了一邊,註『環滁皆山也』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