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647 (1700-1725).djvu/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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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戲筆所作枯株竹石,雖出一時取適,而絕去古 今畫格。自我作古薳家所藏《枯木》并《拳石叢篠》二紙, 連手帖一幅,乃是在黃州與章質夫莊敏公者。帖云: 「某近者百事廢懶,唯作墨水頗精,奉寄一紙,思我當 一展觀也。」後又書云:「本只作墨木,餘興未已,更作《竹 石》一紙同往。」前者未有此體也。是公亦欲使後人知 之耳。

《雲煙過眼錄》:「先子《畫史》載劉子禮以五百緡置錢氏 畫五百軸,初未嘗發緘,銓美惡也。既得之後,其間有 《盧鴻草堂圖》一卷,已是數百年物矣。後李伯時曾臨 一本,仍自書卷中歌一篇,次則秦少游、朱伯原先子 書也。又其次陳碧虛仲殊師參寥子輩繼之,餘亦一 時聞人。紹興乙未仲春,余舟過蘇臺,石瑩中為長州」 令尹,得宇文季蒙所藏伯時本,屬林彥祥為模,迺亦 手書其篇。瑩中今輒俾余書先子所書一篇,余悉欲 得一時名士繼之,嘆其雅尚不凡。因又跋于尾。是月 二十七日,米友仁元暉。

《研北雜志》:「余觀中祕所藏前代書畫,宋高宗為上,徽 宗次之,金章宗最下。」

《志雅堂雜抄》:高宗朝手卷,畫前上用乾卦圓印,其下 有「希世藏匣。」卷後下用「紹興印」墨跡,無上面卦印,止 有「希世紹興印。」徽宗朝墨跡用雙龍鳳印,用泥金題 彩青綃狹簽頭。

《猗覺寮雜記》:張彥遠云:「書畫道殊,不可混詰。書即約 字以言價,畫則無涯以定名。」

《宋濂學士集》:「史皇與倉頡,皆古聖人也。倉頡造書,史 皇制畫。書與畫非異道也,其初一致也。」

《丹鉛總錄》:方遜志云:「杜子美論書則貴瘦硬,論畫馬 則鄙多肉。此自其天資所好而言耳,非通論也。大抵 字之肥瘦各有宜,未必瘦者皆好,而肥者便非也,譬 之美人然。」東坡云:「妍媸肥瘦各有態,玉環飛燕誰敢 輕。」又曰:「書生老眼省見稀,畫圖但怪周昉肥。」此言非 特為女色評,持以論書畫可也。予嘗與陸子淵論字, 子淵云:「字譬如美女清妙,清妙不清則不妙。」予戲答 曰:「豐艷豐艷,不豐則不艷。」子淵首肯者再。

《海岳書史》云:「隋唐藏書,皆金題玉躞,錦贉繡褫。金題, 押頭也;玉躞,軸心也。贉,卷首貼綾,又謂之玉池,又謂 之贉。有毬路錦贉,有樓臺錦贉,有樗蒲錦贉,有引首 二色者,曰雙引首,褾加竹界而打擫,其覆首曰褾褫 法。」《譜系》曰:「大觀帖,用皂鸞鵲錦褾褫是也。卷之袠 簽曰檢,又曰排。」《漢書。武紀》:「金泥玉檢」注:「檢一曰燕尾。」 今世書帖簽。《後漢·公孫瓚傳》:「皂囊施檢。」注:「今俗謂之 排。」此皆藏書畫職裝潢所當知也。

弇州山人槁畫力可五百年,至八百年,而神去千年 絕矣。書力可八百年,至千年,而神去千二百年絕矣。 惟于文章,更萬古而長新。書畫可臨可摹,文至臨摹 則醜矣。書畫有體文無體;書畫無用文有用。體故易 見,用故無窮。

書道成後,揮灑時入心不過秒忽;畫學成後,盤礡時 入心不能絲毫。詩文總至成就,臨期結撰,必透入心 方寸。以此知書畫之士多長年,蓋有故也。年在桑榆, 政須賴以文。寂寞不取資生,聊用適意。既就之頃,亦 自斐然,乃知歐九非欺我者。「少學無成,老而才盡。」以 此自歎耳。

書法故有時代,魏晉尚矣,六朝之不及魏晉,猶宋元 之不及六朝與唐也。畫則不然,若魏晉,若六朝,若唐, 若宋,若元,人物山水花鳥,各自成佛作祖,不以時代 為限。

文待詔稱啟南為先生,每謂人:「吾先生非人間人,神 仙人也。百文某安敢望?」啟南得意處,理應如此語。 白陽道人作書畫不好模楷,而綽有逸趣,故生平無 一俗筆,在二法中,俱可稱散僧入聖。此卷尤其合作 者,至書少陵《贈王宰》一歌,自擬亦不淺矣。吳中少年, 不勝家雞之賤,吾故存之,以俟夫賞識者。

待詔書畫,平生「三不肯應,謂親藩、中貴人、外國人也。」 然自其子弟、門舊宗戚購得者亦不少。

《書畫史》:「李龍眠書法極精,山谷謂其畫之關紐,透入 書中。」

《藝苑卮言》:家弟一日問文待詔曰:「陳道復嘗從翁學 書畫邪?」待詔微笑曰:「謂吾道復舉業師耳。渠書畫自 有門徑,非吾徒也。」意不滿之如此。

《清暑筆談》:「書畫自得法後,至造微入妙,超出筆墨形 似之外,意與神遇,不可致思,非心手所能形容處。此 正化不可為,如禪家向上轉身一路,故書稱墨禪,而 畫列神品。」

《考槃餘事》,書畫有賞鑒、好事二家,其說舊矣。若求其 人,則自人主侯王將相以及方外衲子,固宜有之。張 彥遠云:「有收藏而不能鑒識,能鑒識而不善閱翫,能 閱翫而不能裝褫,能裝褫而無銓次」,皆病也。若寧庶 人宸濠、嚴逆人世蕃,蓋富貴貪婪之極,而旁及於此, 固不可以言好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