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649 (1700-1725).djvu/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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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太史令胡母敬作《博學篇》,皆取史籀大篆,或頗省 改,是為小篆。是時天下多事,篆字難成。長安下士人 程邈,得罪繫寧陽十年,從獄中增減大篆,去其繁複, 奏之。始皇以為善,出邈為御史,名其書曰「隸書。」凡奏 事,令隸人書之,故又謂之「佐書。」自爾秦書有大篆、小 篆刻符包。隸書等,凡八體焉。《倉頡》《爰歷》《博學》三篇, 至漢時閭里之師,并為《倉頡篇》,而《籀文》至建武時已 六篇矣。今稱史籀之跡者,惟《岐陽石鼓文》,李斯之書, 惟《泰山詔》為真蹟。《二世詔》《嶧山》之碑,近日傳者,出於 徐常侍、夏英公家,自唐封演,已疑非真,杜甫直謂「野 火焚棗木」,傳刻爾,不知此謂《史籀》《李斯》二帖者,何從 得之也?今漢碑在者皆隸字,而程邈此帖乃是小楷。 觀其氣象,豈敢遂信以為秦人書。

《懷素帖》
前人

懷素,唐僧,字藏真。此帖稱王右軍云:「吾真書可比鍾 繇,而草故不減張芝。」僕以為真不如鍾,草不如張。又 嘗見其一帖云:「漢時張芝草書為世所重,非老僧莫 入其體。」則懷素自謂抗張芝而過右軍矣。昔柏元自 謂右軍之流,論者以比孔琳之。齊高帝謂張融曰:「卿 書殊有骨力,但恨無二王法。」答曰:「非恨臣無二王法, 亦恨二王無臣法。」前世善書者,蓋嘗與右軍抗衡矣, 而每不為公論所許。懷素此言,其果然歟!歐陽文忠 公嘗謂「法帖者,乃魏、晉時人,施於家人朋友,其逸筆 餘興,初非用意,自然可喜。後人乃棄百事而以學書 為事,如一未至,至於終老窮年,疲弊精神,而不以為 苦,是真可歎也。懷素之徒是已。」文忠此論,可謂名言, 然天下之事,畢竟亦何所有?孰為可學,孰為不可學 者?自古以藝自名家,至於文章學術,大功大名,世所 謂不朽者,其人方從事於其間也,曷嘗不棄百事而 為之,至於終老窮年,疲弊精神,而不以為苦也。由後 世觀之,其異於懷素之學《草書》也,幾何耶?

《廣川書跋序》
董逌

弅家自上世以來,廣畜異書,多有前人真蹟。先君生 而穎悟,刻苦務學,博極群書,討究詳閱,必探本原。三 代而上,鍾磬鼎彝既多有之,其款識在祕府,若好事 之家必宛轉求訪,得之而後已。前代石刻在遠方,若 深山窮谷、河心水濱者,亦託人傳橅墨本。知識之家 與先君相遇,必悉示所藏,祈別真贗,訂證源流。若書 畫題跋,若事干治道,必反覆詳盡,冀助教化。其本禮 法可為世範者,必加顯異,以垂模楷。或涉同異,事出 疑似者,必旁證他書,使昭然易見。探古人用意之精, 巧偽不能惑;察良工之所能,臨摹不能亂。「爰自南渡, 鄉關隔絕,先世所藏,莫知在亡,或已散逸過江,隨行 所攜,敗於兵火。今所存得於煨燼之」餘。年來為裒集, 在者得「《書跋》,釐為十卷,《畫跋》六卷,繕寫藏諸家廟,《別 錄》以示子孫」,俾知先君博物洽聞,古今鮮儷,無墜家 訓,庶或師範其萬一焉爾。

《石鼓文辯》
前人

世傳岐山周篆,昔謂《獵碣》。以形製考之,鼓也。三代之 制,文德書於彝鼎,武事刻於鉦鼓,征伐之勳。於兵 鉞,其制度可考。後世不知先王之典禮猶有存者,鑿 山刻石,自是昭一時功績。唐世諸儒以石鼓為無所 据,至謂田獵之碣,蓋未知古自有制也。歐陽永叔疑 此書不見於古唐,迺得於韓愈、韋應物以其文為《雅》 《頌》,亦恨不得在《六經》推大著說,使學者肄業及之。其 驚潛動蟄,金繩鐵索,特以其書畫傳爾,顧未暇掎摭 其文,列之部類中,後世得考詳。方唐之時,其文隱顯, 未盡缺落,徵詞索事,或可得之。而愈、應物徒知挍獵 受朝,宣暢威靈,憺讋裔夏,故愈謂此為宣王時。應物 以其本出岐周,故為文王鼓。當時文已不辨,故論各 異出也。嘗考於《書》,田獵雖歲行之,至於天子大蒐,徵 會諸侯,施大命令,則非常事也。故四王二公,後世以 為絕典。然則宣王蒐於岐山,不得無所書,或史失之, 其在諸侯國當各有記矣,不應遂使後世無傳,此其 可疑也。當漢之時,見號奇字,如甄豐輩定作《史籀書》, 竇蒙以為宣王《獵碣》而曰「我車既攻,我馬既同」,張懷 瓘以此本《車攻詩》,因考合前說,且曰:「諷畋獵之所作 也」,愈應物。其書藉之,則有据矣。然為諷為美,其知不 得全於文義見也。《傳》曰:「成有岐陽之蒐」,杜預謂「還歸 自奄,乃大蒐於岐陽。」然則此當岐周,則成王時矣。方 楚合諸侯,求大蒐禮者,不知宣王嘗狩於岐山以合 諸侯,況《小雅》所美,其地本東都,又選車徒,無大號令, 則不得為盛節。古者《詩》《書》,不嫌同文,其据以此,便謂 宣王,未可信也。《呂氏紀》曰:「蒼頡造大篆」,後世知有科 斗書,則謂篆為籀。漢制八書,有大篆,又有籀書。張懷 瓘以《柱下史》始變古文,或同或異,謂之為篆,而籀文 蓋以其名自著宣王世史所作也。如此論者,是大篆 又與籀異,則不得以定為史籀所書。叔向曰:「昔成王 盟諸侯於岐陽,楚為荊蠻置茅蕝,當」時以為重禮,故 後世不得泯沒。宣王蒐岐陽,世遂無聞哉?方成、康與 穆賦頌鍾鼎之銘,皆番吾之跡。然則岐陽惟成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