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等高下,定計產錢幾文,而總合一州諸色租稅錢米之數,卻以產錢為母,別定等則,一例均敷。每產一文,納米若干、錢若干;米只一倉受納,錢亦一庫交收,卻以到官之數照元分數分隸,若干為省計,若干為職田,若干為學糧,若干為常平,逐旋撥入諸色倉庫。除逐年二稅造簿之外,每遇辰戌丑未之年,逐縣更令諸鄉各造一簿,開具本鄉所管田數四至步畝等第,各注某人管業。有典賣,則云元係某人管業,某年典賣,某人見今管業。卻於後項通結,逐一開具某人田若干畝,產錢若干,使其首尾互相照應。又造合縣都簿一扇,類聚諸簿,通結逐戶田若干畝,產錢若干文。其有田業散在諸鄉者,則併就煙「爨地分開排總結,並隨秋料稅簿送州印押下縣,知佐通行收掌。人戶遇有交易,即將契書及兩家砧基,照鄉縣簿對行批鑿,則版圖一定,而民業有經矣。但或者尚疑如此,則本州產田納稅本輕,而今當反重,官田納租本重,而今當反輕。施行之後,爭競必多。須俟打量了畢,灼見多寡實數,方可定」 議。其說似亦有理。伏乞聖照,并與行下。俟一面打量了畢,別具利害奏聞。
一、本州更有荒廢寺院,田產頗多,目今並無僧行住持,田土為人侵占,逐年失陷稅賦不少。將來打量之時,無人照對,亦恐別生姦弊,加以數年,將遂不可稽考。欲乞特降指揮,許令本州出牓,召人實封請買,不唯一時田業有歸,民益富實,亦免向後官司稅賦因循失陷,而又合於韓愈所謂「人其人,廬其居」 之遺意,誠厚下足民,攘斥異教,不可失之機會也。伏乞聖照,特許施行。
右謹錄奏聞,伏候敕旨。
《經界申諸司狀》前人
「具位伏睹本州準轉運衙及準提刑、提舉衙牒,備準 省劄、臣僚劄子,奏聞,經界之政,公私俱利,閩廣接壤, 廣中已行經界,而閩中未行。頃者朝廷俾閩路漕臣 措置汀州經界,續恐有擾,而權行住罷。夫經界雖難 遽行,然因其鄉俗而行之以漸,則無勞擾之患。蓋閩 郡多山田,素無畝角可計。鄉例率計種子,或斗或升」, 每一斗種,大率繫產錢十餘文。若使民戶自以本戶 產錢均配其田,自為二簿,一輸之官,一為戶簿,如江、 浙之例,每段畫圖而旁寫四至,配以產錢若干。其簿 之首總計本戶產錢,以合官簿之數,其隱瞞不載者, 甘沒於官,許人告首請佃。間有郡例,元產一錢約抵 他郡數文者,使每一錢以十分為率「而折之,則山田 小段並可均配。行之二三年,畝產漸實,然後使保正 長自畫圖為甲、乙、壬、癸等字號而總計之,則民心自 安,不差官吏,不置司局,而民亦無擾矣。」二月九日,三 省同奉聖旨,令福建路監司相度條具聞奏,牒請契 勘本州曾未舉行經界,如或已行,即未委先行係作 如何施行。目今見行「遵守,有無所行未盡,若未行經 界,亦合作何措置,逐一條具經久利便,因狀申者。」本 州除已一面詢訪到龍谿知縣翁承議,條具事狀備 錄供申外,熹竊自念久處田間,嘗試縣吏,其於此事, 尤所習知。正以本州向來不曾推行經界,田稅不均, 貧弱受弊,方欲少俟數月之間,條上五事,首以為請。 今睹上項指揮,適與鄙意所欲言者不約而合。以此 更加詢訪,見得經界行否之利害一,經界詳略之利 害一,又得其所必可行之術三,又得其將不得行之 慮一,不敢隱默。謹具如後:
「一,版籍不正,田稅不均,雖若小事,然其實最為公私莫大之害。蓋貧者無業而有稅,則私家有輸納欠負、追呼、監繫之苦;富者有業而無稅,則公家有隱瞞失陷、歲計不足之患。及其久也,訴理紛紜,追對留滯,官吏困於稽考,人戶疲於應對,而姦欺百出,率不可均,則公私貧富俱受其弊,歲引月長,有增無減。」 且以熹身之所歷者言之,熹紹興二十三四年間,備員泉州同安主簿,是時已見本州不曾經界,縣道催理稅物不登,鄉司例以逃絕為詞,官司便謂不可推究。徐考其實,則人戶雖已逃亡,而其田土只在本處,但或為富家巨室先已并吞,或為鄰里宗親後來占據,陰結鄉吏,隱而不言耳。因嘗畫策以請於「縣,一時均割雖亦頗多,然本原未正,弊隨日生,終不能有以為久遠之利。況自彼時至今,又已三、四十年。茲者南來,每見縣道官員諳曉民事者,無不以此為病。至於田里之民,則其苦此而欲得經界,又不待言而可見。」 此經界行否之利害然也。然則今日議臣之請,亦可謂深知所以救時弊之急矣。但其所言閩、廣之事,或非親見,容有未實。蓋紹興年中福建一路,實但泉、漳、汀州不曾經界,然亦非全然不行也。是其打量攢造,蓋已什八九成,而提刑孫汝翼以為山賊未平,民散田荒,慮有不實,亟奏罷之,本非此三州者,偏有不可經界之勢也。且其至今,歲月益久,流亡復業,田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