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741 (1700-1725).djvu/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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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神降之福,時無災害,民生敦龐,和同以聽,莫不盡」 力以從上命,致死以補其闕,此戰之所由克也。今楚 內棄其民,而外絕其好,瀆齊盟而食話言,姦時以動, 而疲民以逞。民不知信,進退罪也。人恤所底,其誰致 死?

孔穎達曰:「叔時此對,首尾相成,先舉六名,云戰之器也,言有此六事乃可戰,若器用然也。」

臣按:春秋之時,先王禮義之澤猶存,故論兵者猶知以德義為言,後世則舍德義而惟論兵甲、士馬之多寡、強弱,其戰則同也,所以為戰則不同也。此無他,其器異也,其器既異,故其用亦各不同。

《范文子》曰:「唯聖人能外內無患。自非聖人,外寧必有 內憂,盍釋楚以為外懼乎?」

臣按:范文子此言即《孟子》「出則無敵國外患者國恆亡」 之意也,蓋中人之性有所警斯有所懼,有所懼斯能自省,知所以省則不敢縱肆而國可保矣。

襄公二十七年,宋左師請賞,公與之邑。子罕曰:「凡諸 侯小國,晉楚所以兵威之,畏而後上下慈和,慈和而 後能安靖其國家以事大國,所以存也。無威則驕,驕 則亂生,亂生則滅,所以亡也。天生五材,民並用之,廢 一不可,誰能去兵?兵之設久矣,所以威不軌而昭文 德也。聖人以興,亂人以廢,廢興、存亡、昏明之術,皆兵 之由也。而子求去之,不亦誣乎!」

林堯叟曰:「宋向戍以弭兵之功,欲宋君加以厚賞,宋君欲賞之邑,以示子罕,子罕謂凡諸侯之與小國,晉楚所以用兵而威服之,有所畏懼而後大小上下慈愛而和順,慈愛和順而後國家賴以安靖,以聽大國之政令,此其所以常安存也。無威則驕縱易生,驕縱則禍亂必至,禍亂則滅亡隨之,此小大所以至滅亡」 也。「天生金、木、水、火、土」 之五材,天下之民並舉而用之,五者不可闕一兵是五材之金豈可去哉?古人設兵,其來已久,所以威服不遵軌法之徒,而昭明國家文德之盛。湯、武弔民伐罪,以兵威而興;桀、紂身弒國亡,以兵威而廢。蓋明君善于用兵,則以之而興,以之而存,術之善也。昏主不善用兵,則以之「而廢,以之而亡」 ,術之不善也。所以然者,皆由用兵而致。而向戍求去兵以安諸侯,不亦誣罔之甚乎?

臣按:國有六典而不可無兵,猶天有五材而不可以無金也。蓋立國有文必有武,施治有賞必有罰,徒有文而無武則威不立而國勢弱,有賞而無罰則法不行而人心縱。

昭公十一年,楚子城陳、蔡,不羹,使棄疾為蔡公。王問 于申無宇,對曰:「擇子莫如父,擇臣莫如君。鄭莊公城 櫟而置子元焉,使昭公不立;齊桓公城穀而置管仲 焉,至于今賴之。臣聞五大不在邊,五細不在庭,親不 在外,羈不在內。今棄疾在外,鄭丹在內,君其少戒。」王 曰:「國有大城何如?」對曰:「鄭京櫟實殺曼伯,宋蕭亳實」 殺子游。在莊十二年《齊渠丘》實殺無知。在莊九年「衛蒲戚」實出 獻公。在襄四年若由是觀之,則害于國,「末大必折,尾大不 掉,君所知也。」

杜預曰:「五大,言五官之長,專盛過節,則不可居邊,細弱不勝任,亦不可居朝廷。」

孔穎達曰:「宋殺子游,齊殺無知,乃是賴大邑以討篡賊,而謂之害于國者,以其能專廢置則是國害。天子之建諸侯,欲令蕃屏王室,諸侯之有城邑,欲令指揮從己,不得使下邑制國都,故大城為國害也。『末大必折』,以樹木喻也。『尾大不掉』,以畜獸喻也。」臣按:末大必折,尾大不掉,此二喻實為切要。人君之治國,必居重馭輕,必以大制小,則上下之勢順,小大之分定。如身之使臂,臂之使指,非獨上安其位,而下之人亦不敢萌非望,拒成命矣。考之《楚語》有曰:「公制城邑,若體牲焉。」有首領股肱,以至于拇指毛脈,大能掉小,故變而不動。夫邊境者,國之尾也,譬之于牛馬,處暑之既至䖟?之既多而不掉其尾,臣懼之。此譬尢為詳盡。謀人國而慮及遠者,尚其圖之。

哀公元年,吳師在陳,楚大夫皆懼,曰:「闔廬惟能用其 民,以敗我於柏舉,今聞其嗣又甚焉,將若之何?」子西 曰:「二三子恤不相睦,無患吳矣。昔闔廬食不二味,居 不重席,室不崇壇,器不彤鏤,宮室不觀,舟車不飾,衣 服財用,擇不取費。在國天有菑厲,親巡其孤寡而共 其乏困;在軍,熟食者,分而後敢食,其所嘗者,卒乘與」 焉。勤恤其民而與之勞逸,是以民不罷勞,死知不曠。 吾先大夫子常易之,所以敗我也。今聞夫差「次有臺 榭陂池焉,宿有妃嬙嬪御焉。一日之行,所欲必成,玩 好必從,珍異是聚,觀樂是務,視民如讎,而用之日新。 夫先自敗也已,安能敗我?」

臣按:楚子西之料吳也,不料其地土之廣狹、車徒之多寡、士卒之強弱、甲兵之利鈍,惟以君之所修、所為者以占其勝負焉,然則有國家者所以強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