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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742 (1700-1725).djvu/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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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濫守藩方,聊知稼穡。竊見當州管界,承前多是荒 涼,戶少民貧,程遙路僻,量其境土,五縣中四縣居山, 驗彼人家,三分內二分是客。」昨來差配,甚覺艱辛。伏 緣在此,直至莫州,來往四千餘里,或是無丁有稅,須 至雇人般量。每斛雇召之資,賤者不下五百元,配二 萬石數約破十萬貫錢直。如本戶自行,費用無多,所 較乃是二萬家之貧戶,出此十萬貫之見錢,所以典 業費牛,十閒六七。其閒兼有鬻男女者,亦有棄性命 者。仍如善誘,偶副嚴期。自從起發去來,已及八十餘 日。近知內有人戶衷私,卻到鄉村,皆云「裝起軍糧,未 有送納去處,緣無口食,再取盤𦆑。」雖不辨其真虛,又 難行於本覆。訪聞街坊竊議,前後說「得多般,稱彼契 丹圍卻軍都,兼被劫糧草,及令尋勘,皆卻隱藏。蓋緣 臣無以知軍前事宜,只聽得外面消息。況九重密事, 應不洩於朝廷,奈何百姓流言,已相傳於道路。詳其 住滯,必有艱難。伏乞聖慈並令停罷,更或遲久,轉費 糧儲。潛思今日人情,不可再行差配,如或再行徭役, 決定廣有逃移。假令」收下幽州,邊境轉廣,干戈未息, 忽然生事,未見理長,必因有僭濫之徒,姦邪之黨,但 說契丹時逢幼主,地有災星,以此為詞,曲中聖旨。不 審戎情上下,土宿照臨,若彼能同眾意,縱幼主以難 輕;不順群情,無災星而亦敗。誠宜守道,事實無私,如 樂禍以求功,竊慮得之而不武。此蓋兩省少昌言之 士,靈臺無有藝之人。而況補闕拾遺,合專司於規諫; 天文曆算,須預定於吉凶。成茲誤失之繇,各負疏遺 之罪。若無愆責,何戒後來。臣緣久居近職,備見人情, 至於後殿三班,前朝百辟,文武雖異,是非略同。纔奉 委差,便思僥倖。雖詢利害,各避嫌疑。而況毀譽生心, 貪求恣意,扶同狂妄,率以為常。其閒久歷「事者,明知 而佯作不知,初為官者,不會而仍兼詐會,多非允當, 少得純良。而又凡關宣敕委差,便是帝王心腹,方資 視聽,切要精詳。就中同軍不同閒事,必料曹使沿邊 相度,往返參詳,不知能有幾人應得當時言語。如令 比較,並見真虛,乞誅罔上之輩流,便作抽軍之題目, 自此則潛消媚佞,免誤朝廷。唯此區分,以為激勸。雖 有勾抽,不同舉發。一則我無鬥志,一則彼有讎心。而 況契丹懷兇惡之心,恃塞馬之力,垂慈恕捨,卻慮追 奔,須作隄防,免輸奸便。」伏乞皇帝陛下密授成算,遐 宣睿謀。但令硬弩長槍,周施禦捍。前歌後舞,小作程 途。縱逼交鋒,何憂乏力。只應信宿,尋達城池,便可使 戰士解鞍,「且作防邊之旅;耕夫歸舍,重為樂業之人。」 是知多難興王,已垂芳於往昔;從諫則聖,宜頌美於 當今。此事既行,天下幸甚。臣今將本末,細具敷陳,嘗 思發跡之繇,實有殊常之幸,其於際遇,近代無倫。伏 自宣宗皇帝滁州不安之時,臣蒙召入臥內。昭憲太 后在宅,寢疾之日,陛下喚至床前,念以傾心,皆「曾執 手,溫存撫諭,不異家人。惟懷竭節盡忠,以至變家為 國。慚虧德望,有此遭逢。先皇開創之初,尋居密地;陛 下纘承之後,再入中書。蒙二聖之深知,當兩朝之大 用。不惟此世,應繫前生,禮雖限於君臣,恩實同於骨 肉。是以凡關啟沃,罔避危亡。蓋緣每認陛下本是天 人,暫來人世。是以生知福業,性稟仁慈,潛聞內裡看 經,盤中戒肉。今者願忍一朝之忿,實隆萬劫之因。如 或未止干戈,必恐漸多殺害。即因民愁未定,戰勢方 搖,仍於夢幻之中,大作煩勞之事。是何微類,誤我至 尊?乞明驗於奸人,願不容於首惡。」興言及此,涕淚交 流。又念臣雖寡智謀,實同榮辱。都緣意切,不覺辭煩。 冒犯宸嚴,不勝戰越。

《智誠知宜州制敕》
蘇軾

敕智誠。小醜騷動,譬之蜂蟻,勝之不武,不勝為患。惟 爾守臣,威信兩立,勝之以不戰,消患於未萌。則民受 其賜,予惟汝嘉。可。

《代張方平諫用兵書》按蘇東坡集熙寧十年

前人

臣聞「好兵猶好色也,傷生之事非一,而好色者必死; 賊民之事非一,而好兵者必亡。此理之必然者也。」夫 惟聖人之兵皆出于不得已,故其勝也,享安全之福, 其不勝也,必無意外之患。後世用兵,皆得已而不已, 故其勝也,則變遲而禍大;其不勝也,則變速而禍小。 是以聖人不計勝負之功,而深戒用兵之禍。何者?興 「師十萬,日費千金,內外騷動,殆于道路者七十萬家。 內則府庫空虛,外則百姓窮匱,饑寒逼迫,其後必有 盜賊之憂;死傷愁怨,其終必致水旱之報。上則將帥 擁眾,有跋扈之心;下則士眾久役,有潰叛之志。變故 百出,皆由用兵。至于興事,首議之人,冥謫尢重。蓋以 平民無故緣兵而死,怨氣充積,必有任其咎者。是以 聖人畏之重之,非不得已不敢用也。自古人主好動 干戈,由敗而亡者,不可勝數。臣今不敢復言,請為陛 下言其勝者。」秦始皇既平六國,復事胡越,戍役之患, 被千四海,雖拓地千里,遠過三代,而墳土未乾,天下 怨叛;二世被害,子嬰被擒,滅亡之酷,自古所未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