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745 (1700-1725).djvu/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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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榷鹽鐵。作幣造金以贍用,賣爵贖罪以入粟。朔方 六郡,廣開田官以屯田,六十萬人,而民田租稅實未 嘗加多也。」此皆漢世養兵之制也。田官名曰農都尉見東漢志漢末魏 初曰典農夫自井田封建之制,盡滅於秦人之手,於是天 子之地與四裔為境,天子之兵與四裔為敵。用兵之 法,必尚韓信之詐,而《司馬法》無所施矣;掌兵之職,必 循漢武之侈,而《周官》無所用矣;養兵之具,必至漢法 之刻,而先王中正之制棄置而不問矣。此其勢所必 至也。然一代之典,其初必於三者厚民而自損;及其 衰也,必於三者刻民以自厚。其所異者,如斯而已。

《論光武用兵掌兵養兵之制》

東漢不志兵,亦不志食貨,嘗以紀傳及《百官志》考之, 乃知光武有見於昆陽之一勝,故兵以少而精;有監 於武帝之奢廣,故官以簡而當;有懲於新莽之煩碎, 故賦以薄而贍昆陽以寡敵眾。誠知兵在精不在眾 明矣。是故建武七年,隴蜀猶未平,詔罷輕車、騎士、材 官、樓船及軍假吏,復還民伍,以國有眾軍。吳漢賈復等軍也 並多精銳故也。宜其驅除群盜,身經百戰,先勝後戰, 不嘗試於一擲,指縱諸將,千里外如在目前,此其跌 蕩古兵法中,當自矜其智力之有餘,顧乃無取於韓 白之書,而獨以《黃石公之戒》為法者,兵固在乎精,而 用尢戒乎黷也。故其所任以將兵者,非有安集之功, 則有勞來之績,非有不伐之能,則有收御之才者也。 天下既定,內省諸校,輕車射聲長水止令城門校尉總南北 軍,中候總北軍而已。外省郡國都尉及都試之法,止 存邊都尉及「障塞尉」而已。郡國有叛羌反盜,則馬援、 吳漢輩平蕩之;邊境有匈奴、鮮卑之擾,則王霸守上谷二 十年《祭彤》:守遼東三十年控扼之,此皆有監於奢廣之事也。夫 用兵既以少而精,掌兵既以簡而當,宜乎養兵之具 不至於煩且費矣。建武六年以往,歲旱蝗廩,給貧民 以屯田糧儲差積,復令三十稅一。十五年,詔檢州郡 墾田之數。又其後也,罷均輸,而以鹽鐵稅屬郡國。舊屬 司農以敖倉粟屬河南尹,凡驃騎、驍騎、虎牙金吾五威 等將軍,事已即罷,無非有懲乎煩碎之政也。夫今昔 共此天下,而中興多事,復倍於昔時。光武處以節約 之制,郡縣十併其三四,職官十省其五六,文書十去 其八九,乃能優游不迫,身享太平。而武帝新莽反以 奢廣煩碎,肇虛耗亂亡,何哉?《傳》曰:「仁者愛人。愛人,故 惡」人之害之也;義者循理,循理,故惡人之亂之也。是 之謂仁義之兵。循是則治,反是則亂而已。

《隋兵》

天下盛彊,莫如秦、隋,興亡之易,亦莫如秦、隋者,由以 力而不以德也。然而隋文混一南北,躬行勤儉,屯田 亙長城之北,社倉達華夏之境,古今戶口財賦兵民 之盛,未有不稱開皇者。夫隋之天下,即南北朝之天 下也,何昔衰而今驟盛耶?考之《隋食貨志》:「山東舊俗, 巧偽避役,詐為老稚,規免租賦。帝乃令州縣大索閱 戶口,不實者正長遠配,而又開相糾舉之科,大功以 下,並令所籍人自為戶,於是丁口倍進。然後知其戶 口之盛,由搜抉剖裂而增之;財賦之美,由嚴刑峻罰 以聚之;而兵民之眾,由驅率丁壯而為之也。貽謀不 善,顛覆隨之。兵民轉而為盜,財貨適為盜貨矣。嗟乎! 節用愛人,本非二道。隋文吝儉,乃為」驕侈之地者,由 志不在民故也。

《唐兵三變始末》

諸史皆不志兵,惟歐陽公作《新唐史》乃志之,以唐兵 有井田遺意也。惜乎不保其往耳。嘗觀太宗起晉陽 之甲,未免於智數;開天府推刃同氣,亦未免於詐力。 天下既定,因周、齊之制,置十六衛將軍,內統北門百 騎、七營屯騎,謂之「北衙」;外統關內天下諸府番上宿 衛者,謂之「南衙衛兵。」是則「北衙」即漢之北軍,而「南衙」 即漢之南軍,安得有井田鄉遂之遺意哉?蓋後周府 兵之制,講閱戰陳,皆於農隙身租庸調,一切蠲除。北 齊租調之制,十八受田,二十充兵,六十免力役,是則 周、齊之兵皆受田矣。唐沿周、齊,有口分世業田三,衙 隊正副各八十畝,諸府坊團有主掌督課農桑,是則 唐兵亦受田矣。兵農一致,所以得井田之遺意歟?井 田之制,漸壞於《春秋》,戰國故鄉遂變而為技擊銳士 者,勢也。口分世業,既開貿易之門,而府兵變為弓騎 者,亦勢也。況北衙禁軍,自睿宗平韋氏之亂,左右屯 營欲避征戍者,皆納資以隸軍,而府兵之家不免雜 徭千里,番上宿衛,名為侍官,安得不逃匿而耗散乎? 此府兵所以變為彉騎也。然則彉騎變為藩鎮者何 如哉?太宗務廣地諸邊都護、諸道經略大將、大總管、 大都督,即藩鎮之漸也。自開元而上,北衙禁軍、諸府 衛兵尚可支吾。太平日久,至天寶末,府兵既壞,而彉 騎之為禁軍者,又復單弱。元宗幸蜀,從者千人;肅宗 幸靈武,士不滿百。自是以來,調補禁衛,又皆以宦者 主之,此所以禁衛弱於上,而藩鎮強於下也。然則開 貿易而馴致府兵之壞,務廣地而遂成藩鎮之弊,是 則太宗之過。至於玩太平而不能振起前人之制,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