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746 (1700-1725).djvu/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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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證

來即擒獲,不至埋伏,以生戎心。而事皆循舊,無所改

作,敵不疑畏,無由生事,有利無害,較然可見。」

《民政策》
蘇轍

臣聞管子治齊,始變周法,使兵民異處,制國為二十 一鄉,其工商之鄉六,而士鄉十五。制鄙以為五屬,立 五大夫,使各治一屬之政。國中之士為兵,鄙野之士 為農,農不知戰而士不知稼,各治其事而食其力。兵 以衛農,農以資兵,發兵征行,暴露戰鬥而農夫不知 其勤;深耕疾耨,霑體塗足,而兵卒不知其勞。當是之 時,桓公南征伐楚,濟汝、漢,踰方城,望汶山;北伐山戎、 刜零支,斬孤竹;西攘白狄,逾太行,渡辟耳之溪;九合 諸侯,築夷儀,城楚丘,徜徉四方,國無罷弊之民,而天 下諸侯往來應接之不暇。及秦孝公欲并海內,商鞅 為之倡謀,使秦人莫不執兵以事戰伐,而不得反顧 而為農。陰誘六國之民,使專力以耕「關中之田,而無 戰攻守禦之役,二者更相為用,而天下卒以不抗。何 者?我能累累出兵不息而彼不能應,我能外戰而內 不乏食,而彼必不戰而後食可足。」此二者管仲、商鞅 之深謀也。自管仲死,其遺謀舊策,後世無復能用,而 獨其分兵與民之法,遂至於今不廢。何者?其事誠有 以便天下也。今夫使農夫竭力以闢天下之地,醵其 所得,以衣食天下之武士,而免其死亡戰鬥之患,此 人之情,誰不可者?然當今天下之士,與管仲、商鞅之 時,則已大異矣。古者霸王在上,倉廩豐實,百姓富足, 地利已盡而民未困乏,當此之時,謂之人有餘。今天 下之田,疾耕不能遍,而蓬蒿藜莠實盡其利。人不得 以為食,而禽獸之所蕃息,當是之時,謂之地有餘。古 之聖人,人有餘則務在于使人,是以天下之人,雖其 甚蕃,而舉無廢功;地有餘則務在于闢地,是以天下 之地,雖其甚寬,而舉無遺力。今也海內之田病于有 餘,而上之人務在于使人,不已過哉!臣觀京師之兵 不下數十百萬,沿邊大郡不下數萬人。天「下郡縣,千 人為輩,而江淮漕運之卒,不可勝計,此亦已侈于使 人矣。且夫人不足而使人之制,不為少減,是為逆天 而違人。昔齊桓之世,人力可謂有餘矣,而十五鄉之 士,不過三萬,車不過八百乘。何者?懼不能久也。方今 天下之地,所當厚兵之處,不過京師與西邊、北邊之 郡耳。昔者太祖、太宗既平」天下,四方遠國或數千里, 以為遠人險詖,未可以盡知其情也,故使關中之士 往而屯焉,以鎮服其亂心。及天下既安,四海一家,而 因循久遠,遂莫之變。夫天下之兵,莫如各居其鄉,安 其水土,而習其險易,而特病其不知戰。故今世之患, 患在不教鄉兵,而專任屯戍之士為抗賊之備。且天 下治平,非「沿邊之郡,則山林匹夫之盜,及其未集而 誅之,可以無事于大兵。苟其有大盜,則其為變故,亦 非戍兵數百千人之所能制。若其要塞之地,不可無 備之處,乃當厚其土兵以代之耳。」聞之,古者良將之 用兵,不求其多而求其樂戰。今之為兵之人,夫豈皆 樂乎為兵哉!或者饑饉困躓,不能以自存,而或「者年 少無賴,既入而不能以自脫,蓋其閒常有思歸者矣。 故臣欲罷其思歸之士,以減屯戍之兵,雖使去者大 半。」臣以為處者猶可以足于事也,蓋古者有餘則使 之以寬,而不足者則使之以約,苟必待其有餘,而後 能辦天下之事,則無為貴智矣。

《臣事策四》
前人

臣聞「天下之患,無常處也,惟見天下之患而去之,就 其所安而從之,則可久而無憂。有淺丈夫見其生於 東也,而盡力於東以忘其西;見其起於外也,而銳意 于外以忘其中。是以禍生於無常,而變起於不測,莫 能救也。」昔者西漢之禍,當文、景之世,天下莫不以為 必起於諸侯之太彊也。然至武帝之時,七國之餘,日 以漸衰,天下坦然,四顧以為無虞,而陵夷至於元、成 之閒,朝廷之強臣實制其命,而漢以不祀。世祖、顯宗 既平天下,以為世之所患,莫不在乎朝廷之強臣矣, 而東漢之亡,其禍乃起於宦官。由此觀之,則天下之 患安在其防之哉?人之將死也,或病于太勞,或病于 飲酒。天下之人,見其死於此也,而曰「必無勞力與飲 酒」,則是不亦拘而害事哉!彼其死也,必有以啟之。是 以勞力而能為災,飲酒而能為病,而天下之人,豈必 皆死於此?昔唐季五代之亂,果何在也?海內之兵,各 隸其將,大者數十萬人,而小者不下數萬,撫循鞠養, 美衣豐食,同其甘苦而順其好惡,甚者養以為子,而 授之以其姓。故當是時,軍旅之士各知其將,而不識 天子之惠。君有所令不從,而聽其將。而將之所為,雖 有大姦不義,而無所違拒。故其亂也,姦臣擅命,擁兵 而不可制。而方其不為亂也,所攻而必降,所守而必 固。良將勁兵遍于天下。其所摧敗破滅,足以上快天 子鬱鬱之心,而外抗敵國竊發之難。何者?兵安其將, 而樂為用命也。然今世之人,遂以其亂為戒,而不收 其功。舉天下之兵數百萬人,而不立素將。將兵者無 腹心親愛之兵,而士卒亦無附著而欲為之效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