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746 (1700-1725).djvu/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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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而加高焉,故曰「招搖在上。」 此治軍所以有軍法也。大閱則閱軍實而已。孤卿建旃,孤卿之常,及治兵之際,向之孤卿,即謂之師都,故師都亦載旃。大夫士建物,大夫士之常,及治兵之際,向之士大夫,即謂鄉遂大夫。士之師眾者矣,故鄉遂亦載物。大閱之師都建旗,治兵之軍吏載旗者,蓋師都軍吏,皆以孤卿為之,所以皆有取乎《旗》。「大閱之州里建旟,治兵之百官載旟」 者,蓋州里之長即為軍中之百官,所以皆有取乎旟。至大閱則縣鄙建旐,治兵則郊野載旐,蓋田役軍旅皆王之事,雖命服不同,而同於四斿,其所辨者,有名號存耳。若夫大閱有師都而無軍吏,治兵有軍吏又有師都,蓋師都所以治徒者也,「軍吏所以將卒伍者也。」 大閱以治徒役為主,特有師都而已;治兵以將卒伍為主,亦治徒役者也,故軍吏、師都並立焉。大閱,師都之所建;治兵,軍吏之所載,皆熊虎之旗。則大閱所以威眾者,師都也;治兵所以威眾者,軍吏也,皆以孤卿為之,故其序在州、里、鄉遂之上。謂之吏,則任以事也;謂之師,則帥其眾也;謂之都,自采地言之也。《王氏詳說》曰:「九旗之用,凡有所將者有所畫,則日月、交龍、熊虎、鳥隼、龜蛇是也。無所將者無所畫,通帛、雜帛、全羽、析羽是也。大閱之時,孤卿、大夫、士與夫六鄉、六遂三等采地之大夫咸在,師都將都鄙之兵,州里、縣、鄙將鄉遂之兵,此師都所以有熊虎之旗,州里所以有鳥隼之旟,縣鄙所以有龜蛇之旐」 ,孤卿大夫士則從王耳,此所以建旃建物也。治兵之時,孤卿大夫士不必盡出,所以從王者百官也。命卿之為軍吏者,三等采地及鄉遂之兵,皆屬於命卿矣。雖師都不過載通帛之旃,鄉遂不過載雜帛之物,至於郊野,雖有龜蛇之旐,邑外曰郊,郊外曰野,特四等公邑之大夫,將四等公邑之兵,以四等公邑之兵不屬乎命卿故耳。是以司徒於「軍旅田役,以旗致萬民,鄉師於四時之田,以司徒之旗致眾庶。」 而鄭氏皆以為「熊虎之旗。」 且司徒卿也,卿當建旃而必建旗,以其於師田則為軍吏矣。此熊虎之旗,在《司常》則列於旃物之下,在《司馬》則列於旃物之上,豈非以所將為主乎 ?鄭鍔曰:「《司常》之大閱,自王與諸侯而下有孤卿,有大夫、士,有師都,有州里,有縣鄙。先儒之說曰:『師都者,六鄉、六遂之大夫也;州里縣鄙者,鄉遂之官。互見,約而言之也。且大閱之時,內而國中,外而鄉遂,遠而都鄙,公邑之兵宜無不在,安有朝之孤卿大夫盡出,而下則六鄉六遂之大夫』」 不出焉,又其下則止於鄉遂之官而已矣。鄉遂大夫與鄉遂之官,不過皆鄉遂之吏,既曰「師都」 ,又曰「州里」 ,又曰「縣鄙」 ,寧非雜而無辨乎?《大司馬》之茇舍,自帥而下,有縣、鄙,有家、有鄉、有野、有百官。先儒之說曰:「縣鄙謂縣正、鄙師至鄰長也,家謂食采地之臣,鄉謂州長至比長,野謂公邑大夫。」 且自內而外則六鄉也,六遂也,家邑也,都鄙也,是其序矣。今先言六遂之縣鄙,後及大夫之家邑,又其後乃及六鄉,又其後乃及野之公邑,又其後乃及百官,而都鄙不與焉。又所謂縣鄙者,不過六遂之屬耳,特言各象其名,家也,野也,百官也,人非不眾,反不以名言之,豈非雜而無辨歟?《大司馬》治兵,自王與諸侯而下,有軍吏,有師都,有鄉遂,有郊野,有百官。先儒之說曰:「師都者,遂大夫也;鄉遂者,鄉大夫也。郊者,鄉遂之州長、縣正以下也。野者,公邑之大夫也。」 且師、都之名一耳,於《大閱》以為六鄉六遂大夫,至是又專指為遂大夫,何也?六鄉有鄉大夫,《經》之明文也。至是又以鄉、遂皆為鄉大夫,何也?鄉遂可謂之郊野,公邑閒田亦可謂之郊野。至是分郊以為鄉遂之州長,縣正以下分野以為公邑大夫,何也?豈非雜而無辨歟?蓋成周法制,如織有經,《司常》之大閱,王也,諸侯也;孤,卿也;大夫士也,不言可知。若所謂師都者,都鄙之長耳;所謂州里者,六鄉之吏耳;所謂縣鄙者,六遂之吏耳。何以謂師都為都鄙之長,蓋四百里之小都,五百里之大都,皆眾之所聚也。自「其有先君之主」 言之曰「都」 ,自「其人民為甚眾」 言之曰「師」 ,則師都者非六鄉、六遂大夫明矣。何以謂州里為六鄉之吏?蓋一鄉者五州之積,里者即民所居之稱,州長言「大攷州里」 ,鄉師言受州里之役,要皆指六鄉言之,則州里非遂之官明矣。何以謂縣鄙為六遂之吏?蓋一遂者五縣之積,遂有縣正,有鄙師,故通以縣鄙稱之。遂為縣鄙,猶稱州里,知其為鄉也,則縣鄙者非鄉之官又明矣。大閱之際,內而六鄉,外而六遂,遠而都鄙,皆以兵從,其為法制,真不亂也。今謂師都為六鄉、六遂,大夫安得不雜而無辨歟?雖然,《大閱》有縣、鄙,茇舍亦有縣、鄙,其名則同,其人則異。夫茇舍與《大閱》,法制如一。所謂「師都」 ,即孤卿耳;「百官」 即大夫、士耳;鄉以州名,即六鄉耳;「野」 以邑名,即六遂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