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747 (1700-1725).djvu/37

維基文庫,自由的圖書館
此页尚未校对

汲之,斯濁濁而不少,間以蓄之則涸。必汲其清而澄 其濁,又停其汲,故能供再汲之罌,斯罌常滿而流弗 可涸。是處兵之初用時,正始達之泉也。而將領不尚 節制者,用其氣而不蓄,雖一二「勝焉,氣已濁矣,猶未 涸也。」由是處兵之名著天下,無處不募處兵,而先浙、 次直、次福建,皆處兵矣。夫處既募廣,將領乃多,豈能 人人皆良知清明,盡諳治氣、用兵之機也?于是用其 名而鹵莽以耕,滅裂以穫,詭御得禽,遂至于涸,遂至 于大衄而不可復振。今之義烏兵已蹈處兵故轍矣, 予憂更甚。夫義烏兵自隸予部下二年,遂有台州辛 酉數捷,至或身親之人亦有云云者。曰:「義烏兵天生 性勇,故不假將領教習之力而可用也。今處處募義 烏兵者,遠自福省,故不知義烏彈丸之地,通計能幾 十萬丁,就中再擇其勇而壯者又復幾何?今紛而應 四方之募者,二萬有餘矣。編民之家,老幼官吏、生員」、 雜役外,十丁、五丁可得一壯士否歟?又加之以各處 不一之將領,未必人人知,兵未必人人知義烏兵之 性,未必人人捐身家以御下。一用之不審,被一大劫, 東村痛子、西村哭夫。于此之後,一邑奪氣,而義烏之 兵不可用在目前矣!或曰:「如君所馭義烏兵,何以能 然?」予曰:「粵于己未冬初集之,其在平」時也,用破格之 號令,施極重之賞罰,嚴如霜雪,以立威信。或以教場 中行臨陣事,或以談笑間陳刀斧,威其所以佐威信 之必行而無他虞者。或親執湯藥以調下卒,或同勞 苦以共跋涉,或夜竊隊伍之中,或出其私積之物,雖 士卒一尺之器,亦親經較驗而身先習之,為諸士倡。 「夜無終寢之席,日無不吐之哺,此心時刻無或少怠, 雖累勝之卒,而馭之更百倍于未勝之先也。」夫方寸 之微,出入無鄉,若少恃其舊氣,便著障根,以漸變去, 便至不可收拾。是故世未嘗無百戰百勝之卒,惟在 我無百戰百勝之心耳。及于用兵臨敵,則去戰期二 三日之前,先以塘報約之,重刑厚賞,追隨賊之動靜, 探報「賊之地利。凡賊一舉動必有報,凡踰一時辰必 有報。又至舉戰一日之前,則所部親兵能卒多至一 二百人,盡數分遣,四布賊之左右,及或有入賊之腹 心者,凡賊分合出入多寡,向往進兵路徑,舉皆洞然 矣。」方以其所得情形,或以泥塑為山谷巢穴狀,或以 硃墨筆圖別分布,使各頭目了然如素履,然後剋期 分路,如所議,給信票口令以進于敵所,「未陣而恐其 遲,及陣而恐其瑕,交陣而恐其誘,既勝而恐其驕」,精 神心意無不流通于士卒敵人之間。而凱收之餘,又 復如「解衣以收亡骸,出帑以恤孤嫠」,重其鋒鏑之賞, 而明其「連坐之誅,雖大敗中亦有必賞之士,大勝中 不無行刑之人。」隨查其心神志氣之利害處,從宜鼓 盈之,而決其機器械行伍,一戰如故,則不更兩戰之 後,雖全師如故,而士卒輕傷亦多,器械損折亦多。斷 然星夜擇其中軍一哨,或頭目有事故者,伍下之人 分投補足,以中軍所蓄器械那移貸之,務使戰營行 伍,一卒不缺,一器不乏,然後又為再出之舉也。《公陣》 所謂「遊兵二十四隊,防備設疑補缺之用」,正謂此也。 是以各營時時有常足之額,士卒有常盈之氣。今予 之中軍者,即八陣之遊兵也。此在主將決當常備數 百之人,親養練于中軍,臨時方得如此。設若平日無 是備,一時豈能呼召也哉!用之出征異地,尢為緊要 一著,此固多術。至于因敵轉化,因變用權,因人異施, 因情措法,消息之以神妙不測,無方體之微者,又非 筆舌所能告也。夫喋喋之言,非誇將術以肆驕矜,蓋 欲聞諸同志,慎用此兵,共藉壯士之力,以盡職分,以 報君父與知己也。不然,他處之《義烏》兵壞,則一邑之 人一體相似,區區部曲,由此易慮矣。今豈能獨恃于 久遠也哉?識予不得已之心,然後予為無罪。予言庶 萬一有補云。

今之鄉兵,狃于平昔所習武藝之蔽,不信師教,遂誤 大事者甚多。何則?如鄉兵所執名為「鎲叉鈀。」鐪者,橫 頭用無刃鐵梁,柄頭用平頂鐵箍,長不踰眉。其所習 之法,又前後左右回頭跳舞,雙手平拿兩頭,所餘不 過一尺。渠蓋如此習之,及其平日在鄉黨爭鬥,每打 必勝,遂自謂無敵,雖有他師,教以別法,皆不聽從。蓋 渠用之利,習之成,信之深故也。殊不知此器此習,乃 鄉中互相爭鬥用之,彼此皆然。且恐以刃傷人,得罪 必重,故只用此物打傷,就或打死,終非刃殺之意。其 賊之來也,利刃長鋒二丈有餘,及身寸餘,應刃而斃。 以一尺無刃之物,而當一二丈利杪之鋒,就能見肉 分鎗,亦只格得他開去,不及我身,幸矣,便終日對局, 豈能跳進一二丈之遠以中彼哉?就中彼,不過打一 擊,苟不中,在頭顱便能死人否賊亦得刃於我也,逆 而執之,反為所誤,遂謂叉鈀鎲鐪不可用,習藝為無 益,有是理哉?又如長鎗,近見浙江之習,皆學處州《狼 筅法》,中分其半。官軍所傳之法,亦有回轉。但大敵交 鋒,與平日場上相對比不同,千百之人簇擁而去,叢 如麻蓬,豈能舞丈餘長竿,迴轉走跳?若此則一二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