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761 (1700-1725).djvu/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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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幾曰:「三畫之卦,上畫為馬顙,下畫為馬足。坎中畫陽故為美脊、為亟心,上柔故又為下首,下柔故又為薄蹄、為曳。」

臣按:《易》之為書以明陰陽,其取諸物也無所不有,而於馬獨詳焉。孔子於《坤》既以「利牝馬之貞」 以取象,而於《大畜》又取《乾》之象以稱馬,蓋以天地間動物莫健如龍而馬次之,龍非可畜之獸而世不常有,就地用論之,健而不息者皆莫如馬也,故於《大畜》之馬則謂之良,良者稟純陽之氣而有剛健之才者也,其間《坤》之牝者,雖曰其陰之質,而其所以為性者則從一而不變,亦有健德存焉。良以馬之健者屬乾,而牝則屬坤,坤者乾之對,言馬於坤,明其為乾之配也。是以《雜卦》之中,八卦所取之物,惟一二見,獨於馬凡三取之於物,惟取其一體。至於馬,則其質之良,齒之老,形之瘠,色之異,性之偏,無所不具。以見馬之為物,於畜類中最健而且大,人世所不可無,而有天下國家者,必畜之以為治具者也。

《周書》:「司馬掌邦政。」

臣按:《周六官》其五者之卿皆以人為名,而獨於《夏官》卿以馬名焉者,蓋以見國之大事雖在於戎,而戎之大用則在於馬,所謂五官者皆主於文事,而此一官獨用於武備,武備之說所以平諸侯、正天下,無馬則無以駕車輅而以為禮,無馬則無以整戎行而以即戎,邦政有所不行矣。

周人因井田而制軍賦,「四井為邑,四邑為丘」,十六井 也,有馬一匹。「四丘為甸」,甸六十四井,有戎馬四匹,兵 車一乘。一同百里,提封萬井,定出賦六千四百井,戎 馬四百匹。一封三百一十六里,提封十萬井,定出賦 六萬四千井,戎馬四千匹。天子畿方千里,提封百萬 井,定出賦六十四萬井,戎馬四萬匹。

臣按:今之天下即古之天下,萬古此天地則萬古此山川,萬古此山川則萬古此人物,成周之世於天子畿內千里之地而可以得馬四萬匹,諸侯國三百十六里之地可以得馬四千匹,大夫家采地百里之地而可以得馬四百匹,今而一郡之地視古者一國,一邑之地視古者一家,成周盛時不聞其乏馬之用,而馬之在民者亦未聞其為害。後世則不然,豈古今土地生牧相遼絕哉?雖然,不特成周盛時為然也。若夫古之衛地即今懷慶、彰德、大名、滑、濮等郡之境。魯地即今兗州、寧海、高密等處之境。衛乃有牝之騋者至於三千,牡而小者不計焉;魯乃有牡之純者至於十六色,牝而駁者不與焉。孔子曰:「其人存則其政舉。」 又曰:「為政在人。」 則是馬政之興舉,實在乎人。今無其人耳,豈其地之牧畜宜於古而不宜於今也。

《詩鄘風定之方中序》曰:「美衛文公也。」其卒章曰:「靈雨 既零,命彼倌人。星言夙駕,說於桑田,匪直也人。秉心 塞淵,騋牝三千。」

臣按:蘇軾有言,「富強之業必深厚者為之,非輕揚淺露者之所能致也。」 謝枋得亦言「秉心也實故事事朴實,不尚高虛之談,秉心也淵故事事深長,不為淺近之計」 ,富國強兵豈談高虛、務淺近者之所能辦哉?是知為國者固欲其富強,然而富強之業實由乎人,必得人以盡地力則富可致,必得人以蕃畜產則強可期。然地生物雖各有所宜,而無不生物之地,惟畜產則地有宜有不宜焉。是以古人問國之富,數馬以對,而設官以掌邦政者,舍人而以馬名其官,則富強尢在於茲也可知已。是故有文公誠實淵深之心,乃能致牝馬三千之盛。王安石創為保馬之法,國家未必得馬之用,而生民先受馬之害。此無他,其心不誠而慮不遠也。與其得安石之徒而用之,孰若得王毛仲、張萬歲而用之哉?二人者,高談雖不足,而猶忠實而近厚也。

《吉日》之首章曰:「吉日維戊,既伯既禱。」

臣按:《晉天文志》曰「房四星亦曰天駟,為天馬,主車駕。」 本朝每歲春秋遣太僕寺官祭馬神,而於州縣皆立馬神廟,本諸此。

《魯頌》駉,頌僖公也。其首章曰:「駉駉牡馬,在坰之野。薄 言駉者,有驈有皇,有驪有黃,以車彭彭。思無疆,思馬 斯臧。」其二章曰:「駉駉牡馬,在坰之野。薄言駉者,有騅 有駓,有騂有騏,以車伾伾。思無期,思馬斯才。」其三章 曰:「駉駉牡馬,在坰之野。薄言駉者,有驒有駱,有騮有 雒,以車繹繹。思無斁,思馬斯作。」其四章曰:「駉駉牡馬, 在坰之野。薄言駉者,有駰有騢。有驔有魚,以車袪袪。 思無邪,思馬斯徂。」

臣按:先儒謂詩人美文公之馬則言其騋而牝者有三千匹之眾多,美僖公之馬則言其駉而牡者有十六種之毛色,蓋各極其盛而言,皆以見其國之殷富也。蓋馬有牝牡而形質有高下、腹幹有肥瘠,馬之牝者取其形質必高而大,使所育者皆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