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一員,專管馬政。在外設行太僕寺於山西、陝西、遼東,凡三處,苑馬寺亦三處。陝西、甘肅各轄六監二十四苑,遼東僅一監二苑焉。內地則民牧以給京師之用,外地則官牧以給邊方之用。又於四川、陝西立茶馬司五,以茶易蕃戎之馬,亦用以為邊也。本朝國馬之制大略如此。承平百年,無大征伐,遇有征行,隨用隨足,雖不至於大乏絕,然求其如前代之雲錦成群則未焉。所謂「官牧」 者,是蓋唐人之四十八監、宋人之十八監之遺制也。然唐宋行之於內地,而今日則用之於邊方焉,其蕃育生息雖不能盡如國初之盛,然惟馬之用不足而已,而害未及於民。一旦按其已然之跡而振舉其廢弛之政,則祖宗之「良法善政固在也。乞命本兵柄大臣講求本朝故事,及參究唐、宋之典,以濟今日之所不及,遣知馬政者勘實牧地,其有舊有而今為人所侵欺埋沒者,咸復其舊。或有山林原隰可以開墾以為牧地者開墾之,或附近州縣有空閒地可以增置監苑者增置之;士卒有逃亡者則為之勾補,廄庌有未」 備者,則為之修葺。所畜之馬,若牡多而牝少,則為之添牝。孳生之牝,其種有不良,則為之求良。游牝去特,必順其時。騰放調養,各有其法,俵散關換,咸定其規。皆一一講求其所以然之故,與其所當然之則,立為一定之法,使之永遠遵守,歲時遣官巡視,有不如法者,坐以「牧放不如法」 之律。必慎擇其官而優寬士卒,必務臻實效而不為虛文,如此則邊圉得馬之用矣。若夫所謂「民牧」 者,是蓋宋王安石《新法》之遺緒也。方宋神宗初行此法,文彥博極言其不可而不見聽,其後大為民害,神宗有見愧彥博之言,而深知安石之誤而亟罷之。是以在當時雖為民害,猶未至於甚也。今日之弊,臣已詳之於前矣。而所以為之處置者,亦已具於《制軍伍》之條之下焉。然所處置者,特議以行於畿甸五郡耳。萬一可以通行,請下兵部及兩太僕寺查算天下馬數,某布政司若干、某府若干、某州若干、某縣若干,及查各府州縣原先有無草場及沒官空閒田地井可以為草場馬廄者。假如某縣舊額民若干,「里戶若干,丁若干,某縣原額馬若干匹,群長若干人,既具其數,遣官親臨州縣,勘實以聞。然後因其已然之法,而立為救弊之政,必不失其原額,必不拂乎民情,務使官得其用而民無其害,然後行之。請即一縣言之。其縣舊有里五十,群長千人,馬千匹。今即就五十里之中,擇其鄉村相依附近處,或」 十村五村為一大廄。村落相去遠者,或五六十家,七八十家為一小廄。每廄就其村居,以「有物力者一人為廄長,年老者一人為廄老,無力不能養馬者數人為廄卒。每廄各設馬房、倉囷及長槽大鑊。每歲春耕之候,廄長遍諭馬戶,每領馬一匹者,種稈禾若干畝,料豆若干畝,履畝驗之,有不種者聞」 官責罰,毋使失時。無田者,許其分耕於多田之家,或出錢以租耕。收穫之際,廄長及老計畝收之。倉囷之中,稈草料豆以飼馬,而豆之萁即以為煮豆之用,按日而出之,歲終具數以聞於官。若其馬種,即以在官之數充之。若其種非良,許其售而換之,必求其良。前此倒死未償之馬,五分蠲其三,徵其二,以市馬種。凡馬始生,則書其月日,別其毛色,使有所稽考。又令通曉馬事者定為養馬之式,鏤板以示之。凡一歲遊牝騰駒去特,皆有其時,越其時者有罪。凡一日齕草,飼料、飲水,皆有其節,違其節者有罰。其房庌必冬煖而夏涼,其牧養必早放而晡收。凡可以為馬之利者無不為,凡可以為馬之「害者無不去。」 如此則牧養有其道,其視各家人自為養者大不同矣。舊例:「凡群頭管領騍馬一百匹為一群,每年孳生駒一百匹,不及數者坐以罪。」 請酌為中制,每騍馬十匹,止取孳生七匹,其年踰數者除,以補他年欠缺之數。今年不足,明年補之。其有種馬倒死者,即以駒足其數。本廄生牝,多許他廄聞官,以牡來易。每廄兼畜驢騾,以馬為準。牝馬二十,畜牡驢一,牝驢四。所生或驢或騾,具數報官,官為造車。遇有搬運官物,許於各廄起倩。無事之日,本廄馬戶借用者聽。按日計傭收,以為秣飼之用。每季本縣管馬官一行巡視,府官則歲一行。太僕寺官因事而行,無定時。凡其馬之壯老肥瘠,逐「月開具點視之。凡房宇有不如度,水草有不如法,芻豆有不及數,馳走有不如式,皆為修葺處置,違者治以罪。」 是就民養之中而微寓以官牧之意,上不失祖宗之成法,下有以寬民庶之困苦,中有以致馬政之不失,大略如此。雖然,其間之委曲纖悉,又在臨時之因時制宜,補偏救弊也。若夫俵散關換之法,具有成規,官軍領馬騎操,遇有倒死,責以追償,是固足以為不行「用心保惜」 者之戒。但馬之給於官軍者,多係餓損,并老弱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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