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775 (1700-1725).djvu/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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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無捐而居,無棄而業,無嬰我兵鋒。」於是逃者稍稍 抱馬足乞生,賊亦弗殺。至譙門,立馬視樓扁四顧曰: 「我射而中『安』字之首點則入,不然舍去。」一發中之。登 郡廳,大發府庫以予。民翕然爭趨,唯尸胥魁一人,曰: 「是舞文而虐吾民者,相為除之而已。」即日去,屯潛山, 營於真源宮,將大其所圖,基以裒兵。會有詔池陽兵 千捕他盜,偶遇之,踵而登山。賊不虞其至之速也,頗 懼。時官軍未知賊眾寡,莫敢先入,環而守之。賊計窮, 越山而跳,縶道流而奪其巾衣,偽為迸逸者,告於官 軍曰:「賊眾方盛,宜少須。」軍士不之疑,皆趣使去。已而 幟矗木間,馬嘶廡下,鉦鼓刁斗,鼞鞳四發,益信其有 人。將謀於軍曰:「賊在內,徒株守無益,焚其宮,是將焉 往?」是日風盛,百燎並舉,徒聞號呼,而竟莫有出者。宮 既蕩盡,以為賊亦灰矣,亟奏功朝廷。初聞仲虎失守, 亟詔池出兵,繼得撲滅之報。將第賞,而張軍大,乃自 望江劫二舟,載所獲婦女,浮江而下。至建康,登層樓, 揮金自如,一飲而費二十萬。察姦者疑其為執,訊得 實,乃知焚死者多縶留之黃冠也。獄具,肆於市。而尼 前賞舟中多衣冠,家人遞牒送其所居真源無孑遺。 其徒適有游方者,歸旋理瓦礫為復營計,今尚未完。 匹夫奮草莽,凶歲常事,然驟得一郡,即市恩忍殺,其 志蓋不淺。脫身煙焰,智足周身,卒以所嗜敗,此亦天 網之不可逃者歟!

海寇鄭廣,陸梁、莆、福間,颿駛兵犀,雲合亡命,無不一 當百,官軍莫能制。自號滾海蛟。有詔勿捕,命以官,使 主福之延祥兵,以徼南溟。延祥隸帥閫,廣旦望趨府, 群僚以其故所為,遍賓次,無與立譚者。廣鬱鬱弗言。 一日晨入未衙,群僚偶語風簷,或及詩句,廣矍然起 於坐曰:「鄭廣粗人,欲有拙詩白之諸官,可乎?」眾屬耳, 乃長吟曰:「鄭廣有詩上眾官,文武看來總一般。眾官 做官卻做賊,鄭廣做賊卻做官。」滿座慚噱。章以初好 誦此詩,每曰:「今天下士大夫愧鄭廣者多矣。」吾儕可 不知自警乎?

吾鄉有周教授者,家太一觀前,畜犬數十,皆西北健 種,晨紲昏縱,穿窬者無敢睨其藩。一日起觀扃鑰有 異,發笈空焉。亟集里正視驗,緝捕四出,杳莫知所從, 居三日,始獲之。初,盜得貲分途,一盜出蛇岡山,將如 贛,吉晝日嘗過其下,見道傍梅有繁實,夜渴甚,登木 而取之。有蛇隱葉間,傷其指,負傷而逃,至俟溪,則指 幾如股矣,不能去,臥旅邸中。主人責炊,曰:「予無它藏, 獨餘鋌銀,可斧而售。」既而無碪不可碎,歸之。盜又出 囊珠。主人念山谷間無售者,時德壽宮中貴人劉奭 廬石耳峰下,持以求質,奭曰:「姑𢌿汝萬錢,詰朝歸汝 餘金。」奭已聞周氏之盜,意疑其是,馳僕示之,曰:「吾家 物也。」捕於邸,贓証一網而得。因以跡餘黨,如言無脫 者。又有馬屠,居城東,為偽券亂真,歲以其券售舒蘄 間。得馬驢,驅以歸,羹於肆,以鬻盡復出。人但見其驅 至日多,售用日侈,莫疑其所自來。適黃有逋寇黃陂 之捕,吏即之,疑一夫焉,未察夫實盜也。覺其意,入肆 啜羹,坐而袒裼,自褫其巾,呶於眾,哄而出。捕者以其 變服,弗之識也。訝其久商於其徒,曰:「吾目見其入,今 暮矣,杳不再睹,是家非橐盜者乎?」遂偕入搜之,盜則 逸去,而偽券之印楮簾臼儼然皆存,因遂告之官。夫 二盜之彰亦異矣,梅實偶然而藏虺,捕吏無心而得 驗,天固以此啟之耶?抑稔慝當露,適因其所值耶?犬 不能吠。詰之以繇,則曰:是夕也,以豚蹄傅麻苧,雜草 烏烹之,犬至輒投苧纏藥,噤無復聲者。馬驢每至賤 賈而售,使門庭翕然嗔咽,既非其所養,益可肆於廉 取。它日語人曰:「吾以薄取致厚貲,售之速耳。」市人弗 覺也。此盜亦有道者歟?

《白獺髓》:又有一內司出官者,姓王人,初任江右一尉, 凡事不少恕,尢多刻剝,吏民不堪。忽於出巡之次,偶 被市民邀請,於宅中宴飲,直抵三鼓,飲散而歸,兵卒 皆醉倒。初以為市民好客,不暇詢其蹤跡。越月餘,憲 司差人邏捕兵卒及此尉赴憲臺錄治,謂「是夜尉攜 兵卒強盜一部民家,齎尉司旗仗等,訴於憲司而有」 是獄。尋究得,乃其飲於民家,其被苦吏民乘兵卒之 醉,取其兵器,故為尉來劫掠,以敗其任。後案成,削去 仕籍。

《宋史理宗本紀》:寶慶元年正月「庚午,湖州盜潘壬。潘 丙、潘甫謀立濟王竑。竑聞變,匿水竇中,盜得之,擁至 州治,以黃袍加其身,守臣謝周卿率官屬入賀。初,壬 等偽稱李全,以精兵二十萬助討史彌遠擅廢立之 罪。比明視之,皆太湖漁人及巡尉兵卒。竑乃遣王元 春告於朝,而率州兵誅賊。彌遠奏遣殿司將彭任討」 之,至則盜平。

《高談傳》:「談字景遂,邵武光澤人。紹定二年,旁郡盜作, 諸子請避之,談曰:『昔楊子訓問避寇於胡文定公,語 之曰:『往歲盜起燕山則河北關中可避,入關則河南 漢南可避。今惟二廣,寧保其無寇乎?吾惟存心以聽 命爾。小子識之,此格言也。今南去則汀劍,西去則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