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775 (1700-1725).djvu/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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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收元義車裂。詔三公、司隸案驗宮省直衛及百姓 事角道者,誅殺千餘人。角等知事已露,馳敕四方,一 時俱起,皆著黃巾為幟,所在燔劫,長史逃亡。旬月之 間,天下響應。

臣按:「黃巾之起,始於張角,以《符水》治病,遂至轉相誑誘,遠至十餘年,多至數十萬,天下九州從之者八州,內而宮省之宦官,近而京城之直衛,莫不事其道而同其謀,其原皆起於《符水咒病》」 而已。今天下往往有以此治病以求衣食者,而京師尢多,不徒不禁絕之,而又為之建祠宇、用其人以清要之職,則又不獨下之人為所惑而已也。嗚呼!先王之世,左道惑眾者必誅,政恐其惑世而馴致於大亂也。有志於防亂者,可不戒之於微哉!

靈帝以黃巾日盛,召群臣會議。北地太守皇甫嵩以 為宜解黨禁,益出中藏錢、西園廐馬以班軍士。中常 侍呂彊曰:「黨錮久積,人情怨憤,若不赦宥,與角合謀, 為變滋大。請先誅左右貪濁,大赦黨人,料簡牧守能 否,則盜無不平矣。」帝懼而從之。時宦官趙忠、張讓等 貴寵,第宅擬宮室及封諝、徐奉等事發,上詰責諸常 侍曰:「汝曹常言黨人欲為不軌,皆令禁錮。今黨人更 為國用,汝曹反與角通!」

臣按:張角之亂積十餘年而人從之者幾遍天下,則雖內官在天子左右亦與之通謀,無一人敢言者,何也?蓋一時賢人君子、中常侍皆以謀為不軌而禁錮之,是以舉世之人莫不緘口結舌也。呂彊謂「不赦黨人,將與角合謀」 ,此蓋以危言激帝爾,黨人豈為亂者哉?是知為治之急務莫急於通人言,人言不通,雖以天下之大,皆從一賊,而無一人之敢言「黃巾之亂」 ,若非其黨之自言,則靈帝終不知也。嗚呼!後世人主,宜以為鑒。

黃巾餘黨賊帥韓忠復據宛拒朱儁。儁鳴鼓攻其西 南,賊悉眾赴之,儁自將精卒掩其東北,乘城而入,忠 乃退保小城,乞降。諸將欲聽之,儁曰:「兵固有形同而 勢異者。昔秦項之際,民無定主,故賞附以勸來耳。今 海內一統,惟黃巾造逆納降無以勸善,而更開逆意, 使賊利則進戰,鈍則乞降,縱敵長寇,非良計也。」

臣按:處事者當知天下之大義,朱儁謂秦項之際民無定主,故賞附以勸來耳,今海內一統,惟黃巾造逆,故不納其降以縱敵長寇,以為形同而勢異。嗚呼,此豈但形勢哉?大義亦不過如此也。

交阯多珍貨,前後刺史多無清行,故吏民怨叛。執刺 史,選賈琮為交阯刺史。琮到部,訊其反狀,咸言賦斂 過重,百姓莫不空單。京師遙遠,告冤無所,民不聊生, 故聚為盜賊。琮即移書告示,各使安其資業,招撫荒 散,蠲復徭役,誅斬渠帥為大害者。簡選良吏,試守諸 縣,歲間蕩定,百姓以安。巷路為之歌曰:「賈父來晚,使 我先反。今見清平吏,不敢飯。」

蘇洵曰:「天下之勢,遠近如一。以吾言之,近之可憂,未若遠之可憂之深也。今廣南、川峽例以為遠,而朝廷稍有所優異者,不復官之於此。矧其地控制南夷氐蠻,最為要害,土之所產又極富夥,明珠大貝、紈錦布帛皆極精好,水載出境而其利百倍,故吏不能皆廉。方今賦取日重,科斂日煩,罷弊之民不任官吏,復有」 規求於其間。淳化中,李順竊發於蜀,州郡數十,望風奔潰。近者,儂智高亂廣南,乘勝取九城如反掌。國家「設城池,養士卒,蓄器械,儲米粟,以為戰守備,而凶豎一起,若涉無人之境者,吏不肖也。」

臣按:天下之地勢雖有內外遠近,而聖人一視以同仁,初無內外遠近之異焉。觀賈琮之治狀、蘇洵之議論,曉然知遠方之民所以易動者,非民之性習然也,治之者不得其人也。蓋遠方州縣得一良令如得勝兵三千人,得一良守如得勝兵三萬人,得一良部使者如得勝兵三十萬人,方其相安無事之時,一方數千里之地,若藩、若郡、若縣,得二三十輩之賢守長,則足以安之矣。不幸而民窮,起而為盜為亂,非得數十萬人馬錢糧,未易以平之也。嗚呼!當道之大臣掌銓選者,何苦不為國計,不為地方計,而專為仕者之計;不權其輕重緩急,而拘拘於遠近內外之較哉?非獨不智,蓋不忠也。

元魏孝文以李崇為兗州刺史。兗土舊多劫盜,崇命 村置一樓,樓皆懸鼓,盜發之處,亂擊之。「旁村始聞者, 以一擊為節,次二,次三。俄頃之間,聲布百里,皆發人 守險要,由是盜發無不禽獲。」其後諸州皆效之,自崇 始也。

臣按:李崇「建樓置鼓防盜」 之法今亦可行,然可於盜發之時行之,平時不用亦可。

孝明時,盜賊日滋,征討不息,國用耗竭,豫徵六年,租 調猶不足,乃罷百官所給酒肉。又稅入市者,人一錢 及邸店皆有稅,百姓嗟怨。郎中辛雄上疏,以為「夷夏 之民相聚為亂,豈有餘憾哉!正以守令不得其人,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