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775 (1700-1725).djvu/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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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瞻言於英宗曰:「伏見群盜殺害輔郡之官,吏,繫囚 叛起京畿之獄,此皆前古禍亂之萌,朝廷腹心之慮, 為最急務。而政府唯不過發關移為督責之狀,州郡 亦不過備游徼為期會之跡而已。立書一報,但用習 常,苟求按問,未有為國家窮淵藪積姦之原,塞萬一 不測之計也。」又曰:「昔用一郡守則盜賊屏息,今聯官 數十員而不能禁者,何哉?蓋昔之責人以實效,而今 之官司取空文」也。今盜一發,符牒四走,則曰「吾有文 書下一路矣」,帥府則曰「吾有文書下郡矣」,按具則吾 無責也,郡則曰「吾有文書下巡邏令尉矣」,關白即吾 無責也,令尉則曰「吾有文書下坊里保伍矣」,期會即 吾無責也。此其由來,得非自朝廷之守空文邪?

臣按:「大盜之起,必劫刑獄,必掠公庫、必殺官吏,自古禍亂之起皆始於此,馴而至於其極,四海塗炭、宗社丘墟,皆起於一州一縣之積也,有國家者思患而豫防之,豈容緩哉?昔群盜剽劫淮南,將過高郵,知軍晁仲約度不能禦,令富民出金帛、具牛酒,使人迎勞,且厚遣之,盜悅徑去不為盜。事聞富弼欲誅仲約,范仲」 淹欲宥之。臣竊以為弼之欲誅,法也;仲淹之欲宥,情也。請酌之情法之中,使高郵有城池士卒,而仲約不禦之,而使之越過其境,固有罪矣。若無城郭可為屏蔽,無士卒可以拒敵,而又無鄰境可以救援,與其徒手以受害,不若以計而援之,不猶愈於坐致一郡之生靈之失其所乎?此其失在於朝廷,「不在於州郡。州郡之罪在未事之先,而不在臨事之際。」 夫受人牛羊為之牧而不為之閑校,使為盜所竊,則牧者不能無罪也。責其不能為閑校之罪則可。今盜來而彼能以計卻之,使牛羊不失,而坐以失牛羊之罪,則過矣。臣謂州郡之罪,在未事之先而不在臨事之際者,此也。雖然,城池之不設,兵「卒之無額,豈但州郡之罪哉?而朝廷之上,廟堂之尊,亦當分其責焉。臣請自今以後,凡天下府州縣無城池當要害處,即議與築城置軍。其不可置軍處,則令巡撫方面及守令計議,或用民力,或用官錢賃工,以次第為之。就用附郭市民,免其雜差,編為丁壯夫甲,量為額數守之。其餘州縣,地狹而民少,不可為城守者,亦量與丁夫為守,凡其所有倉庫錢糧甲仗俱寄郡庫,犯罪重囚俱監郡獄,有城池處。如此則凡有官司,皆有城守。民有依附之所,軍有禦備之具,異時為寇所攻劫,罪有所歸,而彼亦無辭矣。」 是雖一州一縣之事,積而累之,天下之大,宗社之安,未必不由此也。為國家遠慮者,所宜深致意焉。

蘇軾言於神宗曰:「臣前任密州,建言:『自古河北與中 原離合,常係社稷存亡,而京東之地,所以漕輸河北, 缾竭則罍恥,脣亡則齒寒,而其民喜為盜賊,為患最 甚,因為陛下畫所以待賊之策。及移守徐州,覽山川 之形勢,察其風俗之所上,而考之於載籍,然後又知 徐州為南北之襟要,而京東諸郡安危所係也。臣觀』」 其地,三面被山,獨其西平川數百里,西走梁、宋,使楚 人開關而延敵,材官騶發,突騎雲從,真若屋上建瓴 水也。地宜粟麥,一熟而飽數歲。其城三面阻水,樓堞 之下以汴泗為池,獨其南可通車馬,而戲馬臺在焉。 其高十仞,廣袤百步,若用武之世,屯千人其上,聚 「木砲石戰守之具,以為城相表裡,而積三年糧於城 中,雖用十萬人,不易取也。其民皆長大,膽力絕人,喜 為剽掠,小不適意,則有飛揚跋扈之心,非止為盜而 已。漢高祖,沛人也;項羽,宿遷人也;劉裕,彭城人也;朱 全忠,碭山人也;皆在今徐州百里間。其人以自負凶 桀之氣,積以成俗。魏太武以三十萬人攻彭城,不能」 下,而王智興以卒伍庸才,恣睢於徐,朝廷亦不能討, 豈非以其地形便利,人卒勇悍故邪?

臣按:彭城乃天下南北之要衝,其形勢、風俗、物產,蘇軾言盡之矣。雖然,漢、唐都關中,此地在當時為遠郡;宋都汴梁,此城在當時為陪輔,其在今日則在南北兩京之間,運道所必經之地。凡今天下十三藩,其九藩皆由茲以北,上南出數百里,則為帝鄉興王之地,祖宗陵寢所在關係,非但漢、唐、宋時比也。臣於《京輔屯兵》條下,請於此處立為大鎮,命大將一員,統領江淮上班官軍,於此守鎮,一以守護漕運,一以屏蔽皇陵,而於一方之盜賊,亦藉是以鎮遏之。則兩京有通融之勢,萬里無隔絕之患,而宗社之安,如磐石之固也。

徽宗宣和二年,建德軍青溪民方臘,世居縣堨村,托 左道以惑眾。縣境幫源諸峒,山谷幽險,臘有漆園造 作局,屢酷取之,臘怨而未敢發。時朱勔領應奉局於 蘇,花石之擾,比屋致怨。臘因民不忍,陰聚貧乏游手 之徒,以誅勔為名,起作亂,自號「聖公」,建年號,置官吏 將帥,凡破六州五十二縣,戕平民二百萬。凡得官吏, 必斷臠肢體,探其肺腸,或熬以膏油,叢鏑亂射,備盡 楚毒,以償怨心。警奏至京師,方聚兵以圖北伐,王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