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775 (1700-1725).djvu/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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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護良民而使安其居。及至後世,刑法日以深嚴,而 去姦之法乃不及於三代。何者?待其敗露,自入於刑 而後去也。夫為惡而不入於刑者,固已眾矣。有終身 為不義,而其罪不可指名以附於法者;有巧為規避, 持吏短長而不可詰者;又有因緣幸會而免者。如必 待其自入於刑,則其所去者蓋無幾耳。昔周之制,民 有罪惡未麗於法而害於州里者,桎梏而坐諸嘉石。 重罪役之期,以次輕之;其下罪三月役,使州里任之, 然後宥而舍之。其化之不從,威之不格,患苦其鄉之 民而「未入於五刑者,謂之罷民。凡罷民,不使冠帶而 加明刑,任之以事而不齒於鄉黨。」由是觀之,則周之 盛時,日夜整齊其人民而鋤去其不善,譬如獵人終 日馳驅踐蹂於草茅之中,搜求伏兔而搏之,不待其 自投於網羅而後取也。夫然,故小惡不容於鄉,大惡 不容於國。禮樂之所以易化,而法禁之所「以易行者, 由此之故也。今天下久安,天子以仁恕為心,而士大 夫一切以寬厚為稱上意,而懦夫庸人,又有僥倖,務 出罪人,外以邀雪冤之賞,而內以待陰德之報。臣是 以知天下頗有不誅之姦,將為子孫憂。宜明敕天下 之吏,使以歲時糾察凶民,而徙其尤無良者,不必待 其自入於刑,而間則命使出按郡縣。有子不孝,有弟 不悌,好訟而數犯法者,皆誅無赦。誅一鄉之姦,則一 鄉之人悅;誅一國之姦,則一國之人悅。」要以誅寡而 悅眾,則雖堯舜亦如此而已矣。天下有三患,而蠻夷 之憂不與焉:有內大臣之變,有外諸侯之叛,有匹夫 群起之禍。此三者其勢常相持。內大臣有權則外諸 侯不叛;外諸侯強,則匹夫群起之禍不作。今者內無 權臣,外無強諸侯,而萬世之後,其可憂者姦民也。臣 故曰:「去姦民,以為安民之終」云。

《謝失覺察妖賊放罪表》
前人

盜發所臨,守臣固當重責;罪疑則赦,聖主所以廣恩。 自驚廢逐之餘,猶在愍憐之數。伏念臣早蒙殊遇,擢 領大邦。上不能以道化民,達忠孝於所部;下不能以 刑齊物,消姦宄於未萌。致使妄庸,敢圖僭逆。原其不 職,夫豈勝誅?況茲溝瀆之中,重遇雷霆之譴。無官可 削,撫己知危。至於捕斬群盜之功,乃是鄰近一夫之 「力。謹言其始,偶出於臣。雖為國督姦,常懷此志;而因 人成事,豈足言勞。勉自列於涓埃,庶少寬於斧鉞。豈 謂蕩然之澤,許以勿推;收驚魄於散亡,假餘生之晷 刻。退思所自,為幸何多。」此蓋伏遇皇帝陛下舞虞舜 之干,示人不殺;祝成湯之網,與物求生。其間用刑,本 不得已,稍有可赦,無不從寬。務在考實而原情,何嘗 記過而忘善。蓋悟向時之所坐,皆是微臣之自貽。感 愧終身,論報無地。布衣蔬食,或未死於飢寒;石心木 腸,誓不忘於忠義。

《代李琮論京東盜賊狀》
前人

右。臣伏見自來河北、京東常苦盜賊,而京東尢甚,不 獨穿窬胠篋、椎埋發塚之姦,至有飛揚跋扈、割據僭 擬之志。近者,李逢徒黨,青、徐妖賊,皆在京東,凶愚之 民,殆已成俗。自昔大盜之發,必有釁端。今朝廷清明, 四方無虞,而此等常有不軌之意者,殆土地風氣、習 俗使然,不可不察也。漢高帝沛人項羽,宿遷人劉裕, 「彭城人;黃巢,宛朐人;朱全忠,碭山人;其餘歷代豪傑 出於京東者,不可勝數。故凶愚之人,常以此藉口,而 其才力心膽,實亦過人。加以近年改更貢舉條制,掃 除腐爛,專取學術,其秀民善士,既已改業,而其朴魯 強悍難化之流,抱其無用之書,各懷不逞之意。朝廷 雖敕有司別立字號,以收三路舉人」,而此等自以世 傳朴學,無由復踐場屋,老死田里,不入彀中,私出怨 言,幸災伺隙。臣每慮及此,即為寒心。揚雄有言:「御得 其道,則天下狙詐作使;御失其道,則天下狙詐咸作 敵。」而班固亦然。劇孟、郭解之流,皆有絕異之姿,而惜 其不入於道德,苟放縱於末流。故許子將謂曹操曰: 「子治朝之能臣,亂世」之姦雄,使韓、彭不遇漢高,亦與 盜賊何異?臣竊嘗為朝廷計,以謂窮其黨而去之,不 如因其材而用之。何者?其黨不可勝去,而其材自有 可用。昔漢武嘗遣繡衣直指督捕盜賊,所至以軍興 從事,斬二千石以下,可謂急矣,而盜賊不為少衰者, 其黨固不可盡也。若朝廷因其材而用之,則盜賊自 消,而「豪傑之士可得而使。」請以唐事明之,自天寶之 後,河北諸鎮,相繼僭亂,雖憲宗英武,亦不能平。觀其 主帥,皆卒伍庸材,而能於六七十年間與朝廷相抗 者,徒以好亂樂禍之人、背公死黨之士,相與出力而 輔之也。至穆宗之初,劉聰入朝,而河北始平。聰之河 北之亂,權在此軰,於是盡籍軍中宿將名豪如朱克 融之流薦于朝,「冀厚與爵位,使北方之人羨慕向進, 革其亂心。而宰相崔植、杜元穎皆庸人,無遠慮,以為 河北既平,天下無事,克融久留京師,終不錄用,饑寒 無告,怨忿思亂。會張洪靖赴鎮,遂遣還幽州,而克融 等作亂,復失河朔。今陛下鑑唐室既往之咎,當收京 東、河北豪傑之心。臣伏見近日沂州百姓程棐,告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