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賊郭進等。竊聞棐之弟岳,乃是李逢之黨,配在桂 州,豪俠武健,又過於棐。京東州郡如棐、岳者,不可勝 數。此等棄而不用即作賊;收而用之即捉賊」,其理甚 明。臣願陛下精選青、鄆兩帥,京東、京西職司及徐、沂、 兗、單、濰、密、淄、齊、曹、濮知州,諭以此意,使陰求部內豪 猾之士,或「有武力,或多權謀,或通知術數而曉兵,或 家富於財而好施,如此之類,皆召而勸獎,使以告捕 自效,籍其姓名,以聞於朝。所獲盜賊,量重輕酬賞,若 獲真盜大姦,隨即錄用。若只是尋常劫賊,即累其人 數,酬以一官,使此輩歆艷其利,以為進身之資。但能 拔擢數人,則一路自然競勸。貢舉之外,別設此」科,則 向之遺材,皆為我用,縱有姦雄嘯聚,亦自無徒。但每 州搜羅得一二人,即耳目遍地,盜賊無容足之處矣。 歷觀自古奇瑋之士,如周處、戴淵之流,皆出於群盜, 改惡修善,不害為賢,而況以捉賊出身,有何不可?若 朝廷隨材試用,異日攘夷狄,立功名,未必不由此塗 出也。
《論治盜賊》闕名
治盜賊者,如醫之治病。「痰涎乃吾之氣所以為津液 者也,肢體之運動,關格之升降,皆以津液為本。至於 聚而為痰涎,則必失於調衛,而外為邪氣之所傷,內 為寒熱之所薄,而致然也。至其甚,則能害人之命。盜 賊乃吾之赤子,所以事農桑者也。」上下之相治,室家 之相保,皆以農桑為本。至於散而為盜賊,則必失於 「拊循,而外為姦民之所脅,內為饑寒之所迫,而致然 也。至其甚,則能亡人之國。良醫之治痰涎,以藥化之, 使復歸乎津液,則其身安而不善治者,一切以毒藥 攻之,必有偏廢之患;良吏之治盜賊,以術解之,使復 歸乎農桑,則其國寧而不善治者,一切以兵力勝之, 必有凋耗之弊。此不可以不察也。昔」者渤海盜賊並 起,宣帝選用龔遂為太守,而謂之曰:「君欲何以息盜 賊而稱朕意?」遂對曰:「渤海遐遠,不沾聖化,其民困於 饑寒,而吏不恤,故使陛下赤子盜弄兵於潢池中耳。 今欲使臣勝之邪?將安之也?」帝曰:「選用賢良,固欲安 之。」遂曰:「治亂民猶治亂繩,不可急也。惟緩之而後可 治。臣願無拘以文法,得一切便宜從事。」上許焉。於是 盜賊悉平,民安土樂業,故善治盜賊者,如龔遂可也。 雖然,此特盜賊之初,其在郡縣而良吏得以治之者 耳。至於巨盜,如漢末之黃巾,唐末之黃巢,則其疾已 深,非以毒藥攻之,不能去也。雖攻而去之,真氣散而 身亦危矣。故黃巾破而曹操、董卓因以亡漢,黃巢敗 而朱「全忠、李克用因以亡唐」,茲非其證歟?
《論黃巢等》羅大經
自古盜賊,如黃巢、儂智高敗績之後,皆能脫身自免。 巢髡髮為僧,題詩自贊,有「鐵衣著盡著僧衣」之句,智 高敗後,惟金龍衣在,或謂入海,或謂奔大理國。淳熙 間,江湖茶商相挺為盜,推荊南茶駔賴文政為首。文 政多智,年已六十,不從,曰:「天子無失德,天下無他釁, 將欲何為?」群兇不聽,以力脅之,黽勉而從。文政知事 必不集,陰求貌類己者一人曰劉四,以煎糍糕為業, 使執役左右。辛幼安為江西憲,親提死士與之角,困 屈請降。文政先與渠魁數人來見,約日束兵退,既謂 其徒曰:「辛提刑瞻視不常,必將殺我。」欲遁去。其徒不 可,則曰:「寧斷吾首以降死。先後不過數日。」其徒又不 忍,乃斬劉四之首,使偽為己首以出,而文政竟遁去, 官軍迄不知其首級之為偽也。
《乞禁保甲擅關集劄子》朱熹
「契勘保甲之法,什伍其民,使之守護里閭,覺察姦盜, 誠古今不易之良法也。然既許其蓄藏兵仗,備置金 鼓,則其節制階級,似亦不可不嚴。竊見目今見行條 法,累降指揮,但有團結教習之文,初無戒令糾禁之 法。鄉里豪右,平居挾財恃力,已不可制,一旦藉此尺 寸之權,妄以關集教閱為名,聚眾弄兵,陵弱暴寡,拒 捍官司,何所不至!如本軍都昌縣劉邦逵等,只緣劉 彥才爭競,聞得官司追呼,遂於盛夏輒行關集,鳴鑼 持仗,過都越堡,欲以報復怨讎,抗禦捕吏。向非託於 保甲之名,安敢公然如此熹除已將劉邦逵等依相 毆報怨為名結集徒黨《立社法》等決配編管外,仍具 利害申使司。欲望台慈詳酌,《特賜行》」下約束施行。區 區之懷,別有愚見。更望使司特賜敷奏,明降指揮,令 後應保甲首領等人,輒以關集教習為名,聚眾弄兵, 欲以恐脅官私,報怨拒捕者,比凡人之法特加一等 收罪。庶幾豪強知畏,不致夤緣。敗壞良法,委實利便。 須至申稟者。
《與尉論捕盜書》陸游
「某昨暮聞以逐盜遽出,雖小事,亦有難處置者。此十 許人皆負重辟,相與竄伏山林中,昏夜伺便小劫,比 官知之,則已分散逃匿,無次舍旗鼓可以物色求,無 偏裨部伍可以策畫破,無糧可燒,無巢穴可窮,驟集 忽散,如鬼物然,又實小盜,官兵計其不能為甚害,所 以久不獲也。今未言能,萬一馴至大盜,但無辜之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