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775 (1700-1725).djvu/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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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至郡,罷捕盜吏,與民休息,諸持鋤耰者勿問。於是 賣劍買牛,賣刀買犢,而為良民。所謂以不治之法治 之,則不期靖而自靖者此也。今之議者曰:「民間有弓 矢之便,長鎗之利,故民易以為盜。」欲嚴法令以禁之, 非官司不得造作。愚竊以為計之過者矣。弓矢矛鋋 之利,民賴以衛,家禦變也。百姓不得具於平時,一旦 值有寇盜之警,不過束手就執而已,是盜賊玩禁而 得以恣行,良民窘束而反以受禍,令之不善,無過於 此。況民之為盜,由其有不得樂生之心,不在於蓄有 兵器之利,使其生樂矣。雖百千之利,彼亦知愛其死 而不為。使不得其生之樂,則凡可以苟延生命,無所 不為矣。鋤耰之夫,斬木揭竿,亦可以亡秦,又何必待 於長鎗利戟而後為「之哉?」漢公孫弘言於武帝曰:「十 賊彉弩,百吏不敢前。臣愚以為禁民挾弓矢便。」帝下 其議,吾丘壽王對云:「且弘所以為禁者,為盜賊以之 攻奪也。攻奪之賊,知死而猶為之者,大姦之於重誅, 固不避也。臣恐邪人挾之,而吏不能止。良民以自備 而抵法禁,是擅賊威而奪民救也。」帝以難弘,弘詘服。 是弓「弩長鎗之禁,便於劫賊而不便於良民,古今之 所同然者如此,嚴令禁之,似所不可。大抵事勢之變, 懸於機緩急、輕重、豪末之差,而機隨以低昂,事因之 成敗,其關繫於政也大矣,固不可不熟思審處,以求 適當其機也。若夫詳其術以止盜而捕不宜急,宣其 惠以恤民而兵不必禁,此正今日事機之」會也。伏惟 採擇所宜行之,則地方幸甚。謹議。

《與江西巡撫任宗海書》
費宏

「聞姚源逋寇至德興者,皆願聽撫於執事,中孚之感, 可及豚魚」,蓋不誣也。但鄉人來者,謂弋陽境內,尚有 餘孽數千,亦是姚源流出,豈撫之有未盡乎?抑延蔓 難圖也?執事必思所以處之,而不致其滋蔓矣。竊意 其中有名首惡,不過數人,其餘悉出脅誘,未必無自 新之意,第曉之或未詳明,當時所降黃榜旨意,亦坐 「不知首惡主名,未及指出。今宜指數其尢惡者數人, 明白曉告,惟此數人不赦,自餘一無所問。或此數人 能自相擒斬以獻,并赦其罪,則彼欲驅民以張勢,與 助盜以為姦者,其心必相疑,其黨必自散,此兵家伐 謀伐交之策。且於誅惡之義,宥過之仁,兩無所失,不 知以為何如也?」初,河北群盜不下十數萬人,前旨既 已解散者七八萬,而劉六、劉七、齊彥名及劉三、趙風 子輩,始孤弱潰遁而南矣。亦惟此數萬人多出於脅 誘,而非欲死於鋒鏑之下也。好生惡死,人心同然。江 西之民,豈獨甘就死地乎?在為民牧者,有惻怛慈愛 之實,而明示以可生之路耳。傳者又謂「狼兵未至,賊 惴惴有必死之憂,以」為其鋒不可敵也。及狼兵既至, 與之交通,縱其奔逸,則其勢益橫,略無忌憚。蓋往時 流劫不過二三百里,猶未敢離其巢寨。今則至德興, 至弋陽,又至上饒,駸駸至徽、衢界上,且有由鉛山而 入福建之舉。是猶病寒之症,傳經不已,而且為流注。 非有仁心仁術如執事者,其孰能救之?聞狼兵半已 擅歸,「民固不堪其毒,而深幸其歸也。然賊未盡除,兵 不可罷,而本地守禦之兵及僉充機快,皆不足恃。故 論者欲所在大家團結丁壯,自相保障,從前巡撫敕 中皆載之。如近日河溪都等處,亦以一二大姓當賊 要衝,能合力遏之,而使之不敢遠出,此鄉兵可用之 明驗也。」愚意謂今之機兵雖不足用,若能均其役而 更其法,則固可轉而為精壯之兵也。蓋舊日是役,僅 憑該縣官吏、里老開報僉充,類多私弊。或人丁事產 無大相遠,而有與有不與,甚者放富差貧,往往有不 均之歎。且村落之民,未能去農畝而羈縻於官府,富 室之子未能脫履屐而且列於戎行,則必出銀穀募 市井游手之徒以冒名代「役,平時不過用以追呼迎 送,而近乃以之拒賊,正所謂驅市人而戰徒,足以損 我之威,張賊之膽,而豈有毫釐之益哉!」今欲均其役 而更其法者何也?大約機兵一名,每歲雇募須銀二 十兩。假令縣額機兵二百名,則歲費四千兩,而此四 千兩者,宜令該縣有田之家通融均出。若有田四萬 畝,畝出銀「一分足矣。況大縣之田未必止於四萬畝, 則其所出至微而易辦也。如此,庶勞逸均平而人無 怨者。」乃以其銀募可以為兵者充之。或募富家佃僕 私習擊刺。其或募捕獵人戶力扼虎而射命中者,或 募今日聽撫惡少之革心者也。審其年力,籍於有司, 各足原定機兵之額,擇大家父老素有鄉曲之「譽,而 其才又足以馭眾,志又在於立功者。統之縣各二人 或三人,每月率其統一再赴縣中,聽掌印官比較武 藝,大略如操練之法,視其生熟,嚴行賞罰,必求實用, 不得徒為具文。一鄉有警,防禦追捕,皆責成於此二 三人,有功則賞,或功多則與奏請官職,如近日江西 聽撫賊首何積玉及四州領兵」吏何定事例。若鄰邑 鄰郡有警,量賊之多少,事之緩急,隨便調發,互相應 援,而其簡閱稽考,又一屬於兵備憲臣。此法既定,三 數年間,縣縣各有任戰之兵,盜知有備,必不敢發,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