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787 (1700-1725).djvu/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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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余纓於滄浪兮,沐余髮乎飛瀑。余潔清以有待兮, 歎望之而彌高。絓余驂以弗馳兮,氣綿薄而心勞。感 春物之芳菲兮,又晚實之不食。更千歲其未已兮,退 自修乎茲室。

《訥齋銘》
吳澄

君子之訥,不盡其有餘;小人之訥,將言而囁。嚅得善。 敏於行,近仁者歟?是為君子儒,非小人儒。

《尊德性道問學齋記》
前人

「天之所以生人,人之所以為人,以此德性也。」然自孟 氏以來,聖傳不嗣,士學靡宗,誰復知有此哉?漢唐千 餘年間,儒者各務所長,奮迅馳騖,而不自知其缺。董、 韓二子,依稀數語近之,而原本大,非竟昧昧也,則亦 漢唐之儒而已矣。宋初如胡如孫,首明《聖經》,以立師 教,一時號為有體有用之學,卓行異材之士多出其 門,不為無補於人心世道。然稽其所極,度越董、韓者 無幾。是何也?於所謂德性,未嘗知所以用其力也。逮 夫周、程、張、邵興,始能上通孟氏而為一。程氏四傳而 至朱,文義之精密,句談而字議,又孟氏以來所未有 者。而其學徒往往滯於此而溺其心。夫既以世儒記 誦詞章為俗學矣,而其為學,亦未離「乎言語文字之 末,甚至專守一藝,而不復旁通他書,掇拾腐說而不 能自遣一辭,反俾記誦之徒嗤其陋,詞章之徒譏其 拙」,此則嘉定以來朱門末學之弊,而未有能救之者 也。夫所貴乎聖人之學,以能全天之所以與我者爾。 「天之與我,德性是也,是為仁義禮智之根株,是為形 質血氣之主宰。」舍此「而他求所學,果何學哉?」假而行 如司馬文正公,才如諸葛忠武侯,亦不免為習不著, 行不察,亦不過為資器之超於人,而謂有得於聖學, 則未也。況止於訓詁之精,論說之密,如北溪之陳,雙 峰之饒,則與彼記誦詞章之俗學,相去何能以寸哉? 漢唐之儒無責焉。聖學大明於宋代,而踵其後者如 此,可嘆已。清江皮公字其子曰「昭德」,其師名其讀書 之齋曰「學從吾游。」請以尊德、性、道問學更其扁名,合 父師所命而一之。噫!而父所命,天所命也,學者學此 而已。抑子之學,詞章則云至矣,記誦則云富矣。雖然, 德無與也。姑置是澄鑽研於文義,毫分縷析,每猶以 陳為未精,饒為未密也。墮此窠臼之中,垂「四十年而 始覺其非。因子之請,惕然於歲月之已逝。今之語子, 其敢以昔之自誤者而誤子也哉?自今以往,一日之 內子而亥,一月之內朔而晦,一歲之內春而冬,常見 吾德性之昭昭,如天之運轉,如日月之往來,不使有 須臾之間斷,則於尊之」之道始庶幾乎。於此。有未能, 則問於人,學於己,而必欲「其至,若其用力之方,非言 之可喻,亦味於《中庸》首章,訂玩終篇而自誤可也。夫 如是,齊於賢,躋於聖,如種之有穫,可必其然也,願與 子偕之。」若夫為是標榜,務以新美其名,而不務允蹈 其實,是乃近代假託欺誑之儒,所以誤天下、誤國家, 而自誤其身,使異己之人,得以藉口而斥之為偽學 者,其弊又「浮於末學之外,而子不為」是也。

《古齋記》
黃溍

《古齋》者,雲間曹君貞素之所游息也。曹君之先為永 嘉大族,其別於雲間,有為宋季名進士者,君之伯父 也。家益充,所居益以侈大,尺椽寸瓦,皆非先廬之舊。 獨此齋之屋,猶為六世故物。自君之曾大父宮使府 君徙置今所,號為「西齋」,於是又八十有六年矣。君復 繕治藻飾,環以佳花美木,池臺水月之勝,蕭然如在 穹林邃谷間,更號之曰「古齋」,而以書來,徵文為記,蓋 將示後人使無忘也。夫所貴乎古者,豈不以其先世 氣澤之所存乎?彼沾沾焉慕為榮古而陋今者,曾不 足以知此。方且巧取豪奪乎人之缺壺破斧、枯竹敗 素,棄遺無所可用之物,摩挲把玩,而以博古自命。至 於其先人之廬,一椽之折,一瓦之隳,易而去之,唯恐 不亟。視君之為亦可少愧矣。商人之詩曰:「自古在昔, 先民有作。」夫謂之先民,而又謂之昔,謂之古。其辭之 繁而不殺者,非以致意於居處物器之細而已。引而 勿替,必有事焉。故書之而刻石,陷諸壁間,庶幾後之 覽者,復以今為古而彌謹其存也。

《存存齋賦》
危素

繄太極之混淪兮,為生化之本根。維二氣之闔闢兮, 暢萬物之滋蕃。羌《易》道之廣大兮,備吾身於乾坤。極 知崇以效天兮,循禮卑而法地。體成性之存存兮,由 道義之不匱。信弛張之靡忒兮,亦柔剛之相濟。偉鄒 孟之崛起兮,當戰國之兵爭。悼民心之迷繆兮,揭皇 極而載明。謂君子之善存兮,異羽毛之頑冥。彼嵬瑣 「之紛紛兮,遂梏亡於外誘。湛明鏡之當臺兮,竟皆蒙 於塵垢。蔚嘉穀之羅生兮,胡雜糅於稂莠。懷咎繇之 苗裔兮,蚤奮跡於滕邦。炯冰壺之交映兮,粹白璧之 無雙。玩元理於《簡冊》兮,驅長才於海江。」爰校書於史 館兮,持憲度於臺閣。善和燮於群情兮,或誾誾而諤 諤。沛大旱之甘霖兮,蘇八紘之毒蠚。退休沐而齋居 兮,撫《易》象而觀天。亶存存之不息兮,契洙泗之心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