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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787 (1700-1725).djvu/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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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之君子,其將責人以有功也,必使之樂其職,安其 居,以其優游喜樂之心而就吾事,夫豈徒苟說之哉! 凡人之情,其將有為也,其心樂而為之,則致精而不 苟,雖殫力費心而不自知,故所為者有成而無難。古 之御吏也,為法不苛,其勤惰疏密,隨其人之所欲,而 吾獨要其成,是古之循吏,皆能有所建立。」夫望人以 功,而使其情愁沮不樂,求捨去之不暇,誰肯以其怨 沮不平之心而副我所欲哉?頃時予見監司病郡縣 之政不立,扼腕盛怒曰:「是惟飲食燕樂、居處遊觀之 好,吾日夜以法督責之,使無得一于此;一歲之日數, 計吾從而課率之,使無得有頃刻之間,以約束為不 足,而繼以辱罵;辱罵為不足,而繼以」訊詰。方此時,吏 起不待晨,臥不及暖,廢飲食,冒疾病,屋室敗漏不敢 修完,器用弊乏不敢改作。其勤苦如是,猶不足以當 其意,宜其郡縣之政無所不舉,小大得職,而民安物 阜矣。然吏益姦,民益勞,文書具于有司而事實不立, 吏足以免其身之責而民不知德,相為欺紿以善一 時,而監司卒亦不得「而察也。」豈非其所為者無至誠 喜樂之心,出于畏罪不獲已,苟以充職故耶?其事功 之滅裂如此,理固然也。酸棗令王君,治邑有能名,以 其餘力作燕居之堂,灑掃完潔,足以宴賓客,閱圖書。 庭有雙槐,因以為名。夫王君豈以謂苟勞而無益,不 若暇佚而有功。將安其居,樂其身,以其獄訟簿書之 間,與「賢士大夫彈琴飲酒,歡欣相樂,舒心而養神,使 其中𥙿然。然後觀物圖其致,用意于文法尋尺之外, 以追古君子循良之風,以大變俗吏之弊而為之哉! 夫古之善為政者,不佚而常安,不勞而善成。吾知王 君其有得于此矣。」于是為之書。

《孝思堂記》
楊時

紹聖元年,龍圖謝公以疾薨于位。越明年,其子以柩 歸葬于建安。又明年襄事,乃作孝思之堂,屬予為記。 予為之言曰:「孝之德,其可謂至德也已。」雖小夫賤隸, 蕘童牧叟,下逮窮髮荒蜑無知之民,皆知其為美稱 也,被之以不孝之名,則心踧踖而顏忸怩。若夫夷考 其實,則學士大夫誦《六藝》之文,講先王仁義之說,有 病其難者。然則孝之德,其可謂至德矣乎?古之仁人 孝子,豈他求哉?亦不過乎物而已。所謂物者,凡受于 吾親者是也。故身者親之枝,親者身之本,其體一也。 流僻滌濫之音,奇邪慢戲之物,日褻于耳目,而視聽 言動一失其則焉,皆過乎物也。過乎物,是不敬其身 也;不敬其身,是不敬其親也。可不慎與!故君子居處 必莊,事君必忠,蒞官必敬,朋友必信、戰陣必勇,而後 足以成親之名。反是,皆忘親者也,又惡得為孝乎?惟 公以布衣起閩陬,數千里之外,隱然為世名臣。其殊 功異德,足以勵世範俗,銘鼎彝而鏤金石,為邦家之 光,況其所以訓迪子孫者哉!今其子乃不忘乎孝思, 是能承公之訓,將有志乎,古之所謂孝也。吾是以知 謝氏之後能不墜其先烈,又光大之其有日矣。故余 承命不辭,而喜為天下道也,于是乎書。

《歸樂堂記》
朱熹

予嘗為吏于泉之同安,而與僊遊朱侯彥實同僚相 好也。其後予罷歸且五六年,病臥田間,浸與當世不 相聞知。獨朱侯時時書來,訪問繾綣,道語舊故,如平 生歡。一日書抵予曰:「吾方築室先廬之側,命之曰『歸 樂之堂。蓋四方之志倦矣,將託于是而自休焉,子為 我記之』。」予惟幼而學,強而仕,老而歸,歸而樂,此常物 之大情,而士君子之所同也。而或者怵迫勢利,睠睠 軒冕印韍之間,老而不能歸。或歸矣,而酣豢之餘,厭 苦淡泊,顧慕疇昔,不能忘情,方且咨嗟戚促,自以為 不得其所,而豈知歸之為樂哉?或知之矣,而顧其前 日從官之所為,有不能無愧悔于心者,則于其所樂, 雖欲暫而安之,其心固不能也。然則「仕而能歸,歸而 能樂,斯亦豈不難哉!」朱侯,名卿子,少有美材,學問慷 慨,入官三十年,以彊直自遂,獨行所志,不為勢屈,以 故浮沉選調。行年五十,乃登王官。予視其簿書期會 之餘日,蓋無一日不命賓友、從子姪登山臨水,絃歌 賦詩,放浪于塵埃之外,而無幾微流落不偶之意見 于言面。其于勢利何如哉?其仕而能歸,歸而能樂,不 待斯堂之作而可信無疑矣。顧予未獲一登斯堂而 覽其勝概,然其林壑之美,泉石之饒,足以供徙倚;館 宇之邃,啟處之適,足以寧燕休;圖史之富,足以娛心 目;而幽人逸士往來于東阡北陌者,足以析名理而 商古今。又不待接于耳目,而知侯之樂有在乎是也。 是以承命不辭,而記其意如此。如天之福,異時獲從 遊于堂上,尚能為侯賦之。紹興三十年十二月乙卯, 新安朱熹記。

《冰玉堂記》
前人

南康使君曾侯致虛,既修葺屯田劉公之墓,明年乃 訪得其故居遺址,千郡治之東,暇日屏騶馭,披荊棘 而往觀焉。問其北隱然以高者,則劉公所賦之東臺 也;顧其南窊然以下者,則《詩序》所指之蓮池也。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