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789 (1700-1725).djvu/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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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北,於是隨人皆喜慰其思,而又獲遊觀之美。其冬, 李公以《圖走京師》,屬予記之。蓋尹公之行見於事,言 見於書者,固已赫然動人,而李公於是又侈而大之 者,豈獨慰隨人之思於一時,而與之共其樂哉!亦將 使夫荒遐僻絕之境,至於後人見聞之所不及,而傳 其名、「覽其跡者,莫不低徊俯仰,思尹公之風聲氣烈, 至於愈遠而彌新,是可謂與人同其好也。」則《李公》之 傳於世,亦豈有已乎?故予為之書,時熙寧元年正月 日也。

《醒心亭記》
前人

滁州之西南,泉水之涯。歐陽公作州之二年,構亭曰 「豐樂」,自為記以見其名之意。既又直豐樂之東幾百 步,得山之高,構亭曰「醒心」,使鞏記之。凡公與州賓客 皆遊焉,則必即豐樂以飲。或醉且勞矣,則必即醒心 而望。以見夫群山之相環,雲煙之相繞,曠野之無窮, 草樹眾而泉石嘉,使目新乎其所睹,耳新乎其所聞, 則其心灑然而醒,更欲久而忘歸也。故即其所以然 而為名,取韓子退之《北湖》之詩云。噫!其可謂善取樂 於山泉之間,而名之以見其實,又善者矣。「雖然,公之 樂,吾能言之。吾君優游而無為於上,吾民給足而無 憾於下,天下學者皆為才且良,鳥獸草木之生者皆 得其宜,公樂也。一山之隅,一泉之旁」,豈公樂哉?乃公 所以寄意於此也。若公之賢,《韓子》歿數百年而始有 之。今同遊之賓客,尚未知公之難遇也。後百千年有 慕公之為人而覽公之跡,思欲見之,有不可及之嘆, 然後知公之難遇也。則凡同遊於此者,其可不喜且 幸歟!而鞏也又得以文詞託名於公文之次,其又不 喜且幸歟!

《清心亭記》
前人

嘉祐六年,尚書虞部員外郎梅君為徐之蕭縣,改作 其治所之東亭,以為燕息之所,而名之曰「清心之亭。」 是歲秋冬,來請記於京師,屬余有亡姝殤女之悲,不 果為;明年春,又來請,屬余有悼亡之悲,又不果為,而 其請猶不止。至冬,乃為之《記》曰:「夫人之所以神明其 德於天地,同其變化者,夫豈遠哉?生於心而已矣。若 夫極天下之知以窮天下之理,於夫性之在我者能 盡之,命之在彼者能安之」,則萬物自外至者安能累 我哉?此君子之所以虛其心也。萬物不能累我矣,而 應乎萬物與民同其吉凶者,亦未嘗廢也。於是有法 誡之設,邪僻之防,此君子之所以齊其心也。虛其心 者,極乎精微,所以入神也;齊其心者,由乎《中庸》,所以 致用也。然則君子之欲修其身,治其國家天下者可 知矣。今梅君之為是亭,曰「不敢以為遊觀之美」,蓋所 以推本為治之意,而且將清心於此,其所存者,亦可 謂能知其要矣。乃為之記,而道予之所聞者焉。十一 月五日,南豐曾鞏記。

《飲歸亭記》
前人

金溪尉汪君名遘,為尉之三月,斥其四垣為射亭。既 成,教士於其間,而名之曰「飲歸之亭。」以書走臨川,請 記於予,請數反不止。予之言何足取,汪君徒深望予 也。既不得辭,乃記之曰:「射之用事已遠,其先之以禮 樂以辨德,《記》之所謂賓燕鄉飲,大射之射是也。其貴 力而尚技以立武,《記》之所謂四時教士,貫革之射是」 也。古者海內洽和,則先禮射,而弓矢以立,武亦不廢 於有司。及三代衰,王政缺,禮樂之事相屬而盡壞,揖 讓之射滋亦熄。至其後天下嘗集,國家嘗閒暇矣。先 王之禮,其節文皆在,其行之不難。然自秦漢以來千 有餘歲,衰微絀塞,空見於六藝之文,而莫有從事者, 由世之苟簡者勝也。爭奪興而戰禽攻取之黨奮,則 強弓疾矢巧技之出,不得而廢其不以勢哉!今尉之 校射,不比乎禮樂而貴乎技力。其眾雖小,然其旗旄 鐲鼓五兵之器,便習之利,與夫行止步趨遲速之節, 皆宜有法。則其所教,亦非獨射也。其幸而在乎無事 之時,則得以自休,守境而鎮衛百姓。其不幸殺越剽 攻,駭驚閭巷,而並逐「於大山長谷之間,則將犯晨夜, 蒙霧露,陷阨馳危,不避矢石之患,湯火之難,出入千 里而與之有事,則士其可以不素教哉?」今亭之作,所 以教士,汪君又謂:「古者師還,必飲至於廟,以紀軍實。 今廟廢不設,亦欲士勝而歸,則飲之於此。」遂以名其 亭。汪君之志,與其識可謂協矣。或謂汪君儒生,尉文 吏,以禮義禁盜,宜可止,顧乃習鬥而喜勝,其是歟?夫 治固不可以不兼文武,而施澤於堂廡之上,服冕搢 笏,使士民化奸宄息者,固亦在彼而不在此也。然而 天下之事,能大者固可以兼小,未有小不治而能大 也。故汪君之汲汲於斯,不忽乎任小,而非所謂「有志」 者耶?

《道山亭記》
前人

閩,故隸周者也,至秦開其地,列於中國,始併為閩中 郡。自粵之大宋與吳之豫章,為其通路。其路在閩者, 陸出則阸於兩山之間,山相屬無間斷,累數馹乃一 得平地,小為縣,大為州,然其四顧亦山也。其塗或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