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791 (1700-1725).djvu/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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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者,如大玉、夷玉、天球、《河圖》、璋判、白弓、繡質、元龜、青 純等,或以為藏,或以為分,或以為寶,而亦不以為傳。 故或在王朝,或在侯國,宗沉社僨,則轉而之他,傳受 而守之,莫敢少置者,在「夫道」而已。初自道傳而極,極 傳而天,天傳而地,地傳而人與萬物。聖王受命,為天 地人物主,乃復以道為統而相傳。故堯傳舜,舜傳禹, 禹傳湯,湯傳文武,本於天命,根於皇極,原於心性仁 義,明於夫婦、父子君臣上下,察於綱紀、禮樂、文物、政 事,是以為二帝三王,而道高萬世,古今莫及,未聞有 後世所謂傳國璽者。及秦始皇并天下,奮私智,盡滅 先世帝王之制,自謂德高三皇,功過五帝,乃兼帝王 之號,而為皇帝璽綬。滅趙所得楚和氏璧,詔丞相李 斯篆其文,刻為傳國璽,其文曰:「受命于天,既壽永昌。」 於是除諡法,謂己為始皇帝,其餘以世為號,傳之萬 世,乃二世而亡。子嬰降而漢得之。漢之佐命,始有意 於三代,陋秦而從周,以為是物既亡楚,又亡趙,復亡 秦,乃滅國。所得與斬白蛇劍並藏武庫,傳示無窮,如 夏后氏之璜,封父之繁弱,并為一代寶器。別取藍田 渾璞,刻為大漢受命之璽,以示維新可也。乃自比秦 之子孫,以為「傳國璽。」於是偷國之盜,莫不睥睨捓揄, 欲以為已有。綰於周勃,問於霍光,奪於王莽,挈於王 憲;專於更始,上於盆子,復歸於光武。至使肘後之石, 誤張豐於死。東漢之亡,刦於董卓,獲於孫堅,拘於袁 術,卒入曹丕之手。魏傳之晉,懷愍之難,入於劉、石,復 歸於金陵。天下之人,遂以為帝王之統,不「在於道,而 在於璽。」以璽之得失,為天命之絕續,或以之紀年,或 假之建號,區區數寸之玉,為萬世亂階矣。厥後晉傳 之宋,宋傳之齊梁陳,陳傳之隋,隋傳之唐,而五季更 相爭奪,以得璽者為正統。宋靖康之亂,為金所有,漢 以來十有餘代,千有餘年,竟不能復二帝、三王之治。 所謂天命心性,仁義禮樂,「與夫綱紀法度治世之具 皆不傳。始則雜乎王霸,終則盡為苟且,其篡弒奪攘, 蹂躝血肉,污穢皇極者,不可勝言。」嗚呼!傳者勿傳,勿 傳者而傳,其治亂相反,宜也。彼嘗有是而亡其國,吾 今得之,其誠為吉祥哉!昔湯伐桀於三朡,俘厥寶玉, 誼伯、仲伯以為非而作《典寶》,言帝王自有常寶,不可 以亡國之物為寶也。當新莽奪璽之日,元后罵曰:「若 自以金匱符命為新皇帝,當自更作璽,何用?此亡國 不祥。」璽為雖一時忿激之言,最為得理者也。孰謂後 世帝王,無是二臣一婦人之見哉?不明堯舜禹湯文 武之道,竟寶呂政亡國之器,襲訛踵陋,莫以為非,可 為嘆惋。且其制名為「傳國」,謂以國傳之人與子孫也。 如堯傳舜,舜傳禹,可以謂之傳矣。武王傳成王,成王 傳康王,可以謂之傳矣。凡不以禮授受者,皆不可謂 之傳。征伐而得則謂之取,篡弒而得則謂之奪,攘竊 而得則謂之盜,仍謂其璽為傳國,何哉?或曰:「然則無 璽可乎?」曰:信以傳信,既以為典矣,可遂廢而不用乎? 一代受命,自可為一代之璽,更其文為一代之文,國 亡則藏之。秦不傳漢,漢不傳魏,可也。光武傳之明帝, 明帝傳之章帝,至於建安禪代之際,更為魏璽可也。 獨以秦璽為「歷代傳國璽」,不可也。近世金亡而獲秦 璽,以為亡國不祥之物,委而置之,不以為寶;一帝一 璽,不以為傳。雖曰變古,乃所以復古也。故著論以推 本云。

《青宮受寶頌》
虞集

天曆二年六月己酉,皇太子受寶於行幄,臣等拜手稽首而言曰:「臣聞古之所謂能以天下讓者,審幾於先事,謂之至德;既勌而庸㢲,謂之予賢。是皆人道之常,而未若今日之盛者也。我皇太子以仁文之資,知勇之德,當撥亂反正,以纘祖宗之統,則躬當大難,嬰犯霜露而不辭。及功成治定,既膺歷服之歸,則推奉聖兄,謙居儲貳而不伐;剛明之斷,堅於金石而無變;素定之誠,質諸天地而無疑。求仁得仁,若處固有;樂道忘勢,忻然無為,此實帝王之所難能,古昔之所未有,而卓然特見於前後千萬世之內者也。」 臣嘗讀《周易》而觀於乾龍之象,自潛至躍,時升位異,九五天飛,中正極矣。益進而上庸知退夫。而仲尼之贊《上九》曰:「唯聖人知進退之正。」 言非聖人不能及此。噫仲尼發此義於千五百年之前,而昉見其事於聖代宗社生靈萬世無疆之福也。於乎盛哉!臣等幸以文學,得備筵閣之顧問,親逢盛禮,爰敢作頌以獻。《頌》曰:

於穆皇儲,文武聖明。於赫大帝受命,輯成。天運日行, 既明既健。神交意孚,曾是修遠。帝載龍旂,其行遲遲。 萬民徯來,皇儲有思。載思載瞻,于廬于旅。式好在原, 莫敢寧處。風雨孔時,道無游塵。肅肅鑾車,通宵及晨。 帝曰勞止,毋趣行邁。會言近止,交喜更慨。灤陽之京, 世皇所營。我毋即安,次於郊坰。坰有豐草。雨露既渥。 「差坰於牧。繁纓濯濯。皇儲攸止,百靈具扶。群臣受詔, 奉寶來趨。維時范金,龍光上燭。匪舊以新,景命攸屬。 寶來自南,追琢有章。卿雲隨之,五色景芒。有親有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