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791 (1700-1725).djvu/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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勩視博方酣,幸主之不呼,竊就枕。忽有二人者扛油 鼎自樓而登,倉皇若有所訪,顧見主之在坐也,執而 注之,我怒而爭,是以魘。汝南聞之大慟曰:「二千里遠 役,今復已矣!」同邸亦相與嘆咤,為之罷博。及明,漫強 之觀榜,而其名儼然中焉。視榜陳于地,黯若有跡,振 衣拂之,油漬其上,蓋御史涖書淡墨,「以夜,倉猝覆燈 盌,吏不敢以告也。」 《宋史黃幹傳》:「幹往見清江劉清之,清之奇之,因命受 業朱熹。既至而熹他出,幹因留客邸,臥起一榻,不解 衣者二月,而熹始歸。」

《謝枋得傳》:「呂師夔下安仁,進攻信州,不守。枋得乃變 姓名,入建寧唐石山,轉茶坂,寓逆旅中,日麻衣躡屨, 東鄉而哭。人不識之,以為被病也。」

《燕都遊覽志》:袁伯修寓近西長安門,有小亭曰「抱甕」, 伯修所自名也。亭外多花木,西有大柏六,長夏涼陰 滿階,梨樹二花甚繁,開時香雪滿庭,隙地皆種蔬,宛 似村莊小奴,負甕注水,日夜不休。

《弇州山人稿》:「鍾丫髻,年百有十四,寓白雲觀。其人短 而黧,髮半白。」問何以壽?曰:「不娶,不多飲,不怒,不識數 目。」

篷櫳夜話。柳碕小逆旅,余因月黑漫投之。先有赭頰 長髯,幅巾據案者,旁二客佐飲,雄談大噱,無復顧忌。 縷數天下津要,百貨所殖,亹亹若睹已臧否,京輦百 司,又非刺時宰。每一激烈,輒一拍案,相與引滿鯨吸。 既醉慢罵,呼主人曰:「我雞鳴時當出小有營,行李寄 樓,毋令人所窺。」主人唯唯惟謹。余念必江湖大俠,一 夜快其談吐。迨曉登樓,無所有,唯血剝狼鼠皮一竿, 倚柱而已。

《藜淋瀋餘僦寓》,凡屋潤而值廉者,或多祟。友人丁仲 陽立表賃一寓,時有紅裳婦人,倏忽往來,白晝不避。 鄰居曰:「前寓此者嬖其妾,妻懟而雉,經訊容飾,正所 睹也。」遂鍵內戶,移榻第二層,是夜失其小星雙履。開 鍵視之,乃納塵甕中,懼而遷去。

旅邸部雜錄

《禮記·曲禮》:「見人弗能館,不問其所舍。」

《表記》:「有客不能館,則不問其所舍。」

《丹鉛總錄》:《王莽傳》有「里區謁舍」之語,不宿客之舍為 里區,宿客之舍為謁舍。

《寓簡》,予嘗客寓樓,居樓下市聲喧雜,初若不可耐,洗 心內聽,一二日後,寂無所聞,蓋與逃空谷者略無少 異。以此自悟,能從耳根返源,則無所往而不靜也。聞 蓋塵耳。

旅邸部外編

《元怪錄》:進士王勝蓋夷,元和中求薦於同州,時賓館 填溢,假郡功曹王翥第以俟試。既而他室皆有客,唯 正堂以小繩繫門,自牖而窺其內,獨床上有褐衾,床 北有破籠,此外更無有。其鄰曰:「處士竇三郎玉居也。」 二客以西廂為窄,思與同居,甚嘉其無姬僕也。及暮, 竇處士者一驢一僕,乘醉而來,勝、夷前謁,且曰:「勝求 解于郡,以賓館喧,故寓於此。所得西廊,亦甚窄。君子 既無姬僕,又是方外之人,願略同此室,以俟郡試。」玉 固辭,接對之,色甚傲。夜深將寢,忽聞異香,驚起。尋之, 則見堂中垂簾帷,喧然語笑。於是勝夷突入其堂中, 屏帷四合,奇香撲人,雕盤珍膳,不可名狀。有一女,年 可十八九,妖麗無比,與竇對食。侍婢十餘人,亦皆端 妙,銀爐煮茗方熟,坐者起入西廂帷中,侍婢悉入,曰: 「是何兒郎,突衝人家!」竇面色如土,端坐不語,勝夷無 以致辭,啜茗而出。既下階,聞閉戶之聲曰:「風狂兒郎, 因何共止?古人所以卜鄰者,豈虛言哉!」竇辭以「非己 所居,難拒異客,必慮輕侮,豈無他宅?」因復懽笑。及明 往覘之,盡復如故。竇獨偃於褐衾中,拭目方起。勝夷 詰之,不對。勝夷曰:「君晝為布衣,夜會公族,苟非妖幻, 何以致麗人?不言其實,即當告郡。」竇曰:「此固祕事,言 亦無妨。」比者玉薄遊太原,晚發冷泉,將宿於孝義縣, 陰晦失道,夜投人莊,問其主,其僕曰:「汾州崔司馬莊 也。」令人告焉。出曰:「延入崔司馬年可五十餘,衣緋,儀 貌可」愛。問竇之先及伯叔昆弟,詰其中外,自言其族, 乃玉親戚,其為表丈也。玉自幼亦嘗聞此丈人,但不 知其官,慰問慇懃,情理優重。因令報其妻曰:「竇秀才 乃是右衛將軍七兄之子,是吾之重表姪,夫人亦是 丈母,可見之從宦異方,親戚離阻,不因行李,豈得相 逢?請即見。」有頃,一青衣曰:「屈三郎入其中」堂。陳設之 盛,若王侯之居。盤饌珍華,味窮海陸。既食,丈人曰:「君 今此遊,將何所求?」曰:「求舉資耳。」曰:「家在何郡?」曰:「海內 無家。」丈人曰:「君生涯如此,身落然蓬遊無抵,徒勞往 復。丈人有侍女,年近長成,今便合奉事,衣食之給,不 求於人,可乎?」玉起拜謝。夫人喜曰:「今夕甚佳,又有牢 饌。親戚中配屬,何必廣召賓客。吉禮既具,便取今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