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NLC511-023031404016896-25115 余嘉錫論學雜著 下冊.pdf/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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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蝴蝶裝,史有明文。葉氏謂此等裝式,元初猶存,以所藏王應麟《王會解·踐䟭解注》爲證,陋矣。阮福《摹刻繪圖烈女傳序》云:「此冊舊爲蝴蝶裝,如今之冊頁,作兩翼相合對之形。今摹刻之本,乃反折之,如兩翼相背,蓋以線裝爲今書之式,不得不與宋人蝴蝶裝相反。」此說蝴蝶裝與線裝形式之不同,亦殊明了。而島田氏襲用其語,乃謂蝴蝶裝爲反折之,如兩翼相背,是直不通文義矣。臧庸堂《拜經堂文集》卷二書〈左氏音義校本後〉云:「汲古閣宋板卷末有戳記云『國子監崇文閣官書』八字兩行爲上排,又云『借讀者,必須愛護,損壞闕失,典掌者不許收受』十八小字爲下排,印於紙背。蓋宋時裝訂用蝴蝶式,故反正皆可披讀,不若今之穿眼線釘也。」案:臧氏謂反正皆可披讀者,特指此書言之,謂其印之在紙背者可見耳,其實他書紙背皆不印字,無可讀者。若宋元本之以公牘廢紙印者,則其反面尤不可讀也。其後書冊雖改線裝,然地圖猶是蝴蝶裝,今之洋裝書,蓋亦其類,但兩面有字耳。

粘葉

旋風葉之制,翻閲固便,但其書背與護葉不相聯屬,書口一旦破裂,則片片分離,不可收拾,故蝴蝶裝之制,裁爲散葉,而粘其紙背之中心於護葉,不用線釘,馬氏說之詳矣。然宋人亦有用線釘者,以其不如糊粘之耐久,故多不用耳。《墨莊漫錄》卷四云:「王洙原叔内翰嘗云:作書冊,粘葉爲上,歲久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