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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唐文/卷06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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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百五十 全唐文 卷六百五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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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月二十一日,车驾欲幸温汤。右,臣等伏以驾幸温汤,始自元宗皇帝。乘开元致理之后,当天宝盈羡之秋,葺殿宇于骊山,置官曹于昭应,警跸于缭垣之内,周行于驰道之中,万乘齐驱,有司尽去,无妨朝会,不废戒严。而犹物议喧嚣,财力耗悴,数年之外,天下萧然。累圣已来,深惩覆辙,骊宫圮毁,永绝修营,官曹尽复于田莱,殿宇半堙于岩谷,深林有逸才之兽,环山无匡卫之庐。陛下若骑从轻驰,则道途无拱辰之备;若乘舆稍具,则邑县有驾肩之忧;若帐殿宿张,则原野非徼巡之所;若銮车夕入,则门禁失启闭之时。六军守卫于空宫,百吏宴安于私室。忝为臣子,谁不惕然!况陛下新御宝图,将行大典,郊天之仪方设,谒陵之礼未遑,遽有温泉之行,恐失人神之望。臣等谬居荣近,冒死上言,伏乞特罢宸游,曲回天眷。稍待升平之后,别卜游幸之期,则云亭之禅可登,崆峒之驾非远。岂必驱驰一往,竦骇群情,胜境未周,圣躬徒倦。臣等无任恳迫忘躯之至,谨诣东上阁门奏状以闻,伏候敕旨。

今月二日,日旁瑞气。右,奉宣“某日,日上有横赤气,五色,鲜明黄润,日两边各有嘉气,内赤外青。宰臣称贺,云是五色云见。不知是否”者。谨按《乙巳占》,有赤气横在日上谓之“戴”,其分当有益土进爵、推戴人君之象,又人君当立王侯,封建亲戚,以为福佑之征。窃见其日除王潜、郭钊、田布等官,则陛下凡有举措,尽合天心,微臣所引占书,悉皆期验。伏请以“戴气”宣付史官,不可误书“五色云见”。又云:青赤短小在日旁谓之“珥”,微曲向日谓之“抱”。“珥”者缨珥之象,天子有喜,兼有和亲之事,又当拜将;“抱”者扶抱向就之象,邻国臣佐来降,天子有喜贺之事,子孙之庆,臣下忠诚辅主,国中欢喜和合。今非狄和亲,西戎通好,时者承元请命,其日三将同升,万姓欢呼,四方来贺,亦可谓陛下凡有举措,尽合天心,微臣所引占书,悉皆明验。伏乞亦以“抱、珥”宣付史官,不可误书 “五色云见”。以前件图籍作载如右。

伏以五色庆云,荩是小瑞;戴气抱珥,所谓殊祥,宰臣忽遽之间,未暇精究其事。此皆陛下礼行郊庙,诚达神祗,展百拜而忘疲,入九室而流涕,近臣兴感,上帝垂休,克呈捧日之祥,以展动天之德。微臣同沾侍从,别感恩慈,方当鼓舞之时,恨不叫呼而贺。然臣以为陛下特宣手敕宰臣云:“今月二日,卿等所言日旁五色云见,参验图书,盖是戴、珥之象。此皆祖宗积庆,特示子孙之祥,岂冲昧微诚,能致昊穹之贶。宜令有司择日告庙,上以奉高祖无穷之祐,次以报宪宗有截之功。诞告华夷,并令知悉。”若此则陛下感通之德,已见九霄,推让之风,将光万叶。烂然宸翰,手敕以示于宰臣;焕乎天文,撰诏自生于圣旨。事超万古,道冠百王。伏惟天恩,密赐裁察。

魏博节度使李请与田宏正立德政碑

右,臣伏准今月二十四日敕,令臣撰前件碑文者。伏以田宏正首变魏俗,彰先帝之睿谋;近入镇州,宣陛下神武。积成忠恳,大有勋劳,人怀去思,愿刻金石。陛下所宜外诏台席,内委翰林,妙选雄文,式扬丕绩。岂谓天光曲照,御札特书,猥付微臣,实非常例。臣顷以特恩拔擢,便欲效死仰酬,遂竭愚诚,累蒙召对。自去年九月已后,横遭谤毁,无由再睹天颜,分随枯朽而凋,永绝恩波之望。岂料圣慈长在,记忆姓名,无人奏请撰碑,便自宸衷宣付。微臣忝非木石,粗有肺肠,空怀感涕之心,未获杀身之所。无任感恩思报镂骨铭肌之至。

右,泰伦重晏至,奉宣恩旨,授臣前件官告身、衣服、匹帛及借马者。忽降天书,乍乘云骥,颁衣焕目,贲帛盈庭,皆非朽陋之才,宜受光扬之赐。微臣无任抃跃惭惶之至。况臣素守疏愚,且无朋党。去年陛下擢自郎吏,命掌书词,非因宰相奏论,特是圣慈超授。感恩深切,频献封章。遂遭分外侵诬,不敢保全躯命。岂谓恩光转至,睿泽逾深,出自宸衷,选居近地,便令入院。当日召见天颜,口敕授官,面赐章服,拔令承旨,不顾班资。近日宠荣,无臣此例。发言感泣,指日誓心,苟无死节之诚,愿受鬼诛之祸。伏奉恩旨,令臣明日本司赴上,旧例更合中谢。伏缘先有疏论边事及幽州事宜,兼李愿入朝,并要面自论奏。伏料二十日入假已后,南衙机务稍闲,特乞恩许臣中谢。谨录奏闻,伏听进止。

右,今日某乙奉宣恩旨,赐臣就院设者。臣闻推食之赐,用劝勋劳;置醴之恩,以待贤彦。微臣猥承天眷,擢自内庭,雨露频施,涓埃莫效。陛下载分美禄,特降珍羞。空怀满腹之惭,未有沃心之鲠,既充肤革,誓极肺肝,窃位素餐,实非诚愿。微臣无任感激恩私之至。

(御札二十三字)

右,泰伦重晏至,宣赐臣前件御札。其中圣旨云“镇州逆乱,枉害忠良,若与元翼镇州节度使,即是舍贼之门”者。伏以睿筭若神,圣慈犹父,视凶狡之构乱,义在克清,念台辅之衔冤,期于必报,此荩仁深天地,勇过雷霆。臣实庸愚,难议窥测。况臣谋猷失次,罪戾是忧,宸翰忽临,天章焕发,舞凤回翔于怀袖,飞龙顾盼于缣缃,岂独传之子孙,便可镂于肌骨。微臣无任踊跃光荣之至。

田宏正魏博德政碑文。

右,前件碑文,伏蒙御札朱书,遣臣撰述,恩生望外,事出宸衷,铭镂骨肌,难酬雨露。臣伏以陛下所以令臣与宏正立碑,荩欲遣魏博及镇州将吏等并知宏正首怀忠义,以致功勋,臣若苟务文章,广征经典,非唯将吏不会,亦恐宏正未详,虽临四达之衢,难掩万人之口。臣所以效马迁史体,叙事直书,约李斯碑文,勒铭称制,使宏正见铭而戒逸,将吏观叙而爱忠。不隐实功,不为溢美,文虽朴野,事颇章明。伏乞天慈,特留宸鉴。其碑文谨随状封进。谨具奏闻,伏候敕旨。

臣某《杂诗》十卷。

右,臣面奉圣旨,令臣写录《杂诗》进来者。伏惟皇帝陛下学深江海,文动星辰,乙夜观书,秋风咏赋。微臣入院之始,学士等盛传陛下亲批《贺雨》一章,体备鸾皇,思深珠玉。臣虽不得目睹宸翰,臣实窃得心念圣言。既仰烛龙之光,难逞聚萤之照,欲为陈献,益自惭惶。况臣九岁学诗,少经贫贱,十年谪宦,备极恓惶,凡所为文,多因感激。故自古风诗至古今乐府,稍存奇兴,颇近讴谣,虽无作者之风,粗中遒人之采;自律诗百韵至于两韵七言,或因友朋戏投,或因悲欢自遣,既无六义,皆出一时,词旨繁芜,倍增惭恐。今谨随状陈进,无任战汗屏营之至。

《京西京北图经》四卷。

右,臣今月二日进《京西京北图》一面,山川险易,细大无遗。犹虑幅尺高低,阅览有烦于睿鉴;屋壁施设,俯仰颇劳于圣躬。寻于古今图籍之中,纂撰《京西京北图经》,共成四卷,所冀衽席之上,欹枕而郡邑可观,游幸之时,倚马而山川尽在。又太和公主下嫁,伏恐圣虑念其道远,臣今具录天德城以北,至回鹘衙帐已来,食宿井泉,附于《图经》之内。并别写一本,与《图经序》谨同封进。其《图》四卷,随状进呈。

右,臣先画《圣唐西极图》三面,草本并毕,伏候面自奏论,方拟进呈。前月十一日于思政殿面奉圣旨云,诸家所进《河陇图》,勘验皆有差异,并检寻近日烽、镇、城、堡不得,令臣所画,稍须精详。伏缘臣先画《西极图》,疆界阔远,郡国繁多,若烽、镇、馆驿尽言,即山川榜帖太密,恐烦圣览,不甚分明。愚臣数日之间,别画一《京西京北州镇烽戍道路等图》已毕,纤毫必载,尺寸无遗。若边上奏报烟尘,陛下便可坐观处所。若欲验臣此图与诸家所进何如,伏乞圣明于南衙及北军中召取一久任边将者,或于中使内有经过连上校熟者,宣示其道,辨别精粗,即知臣愚一一皆有依凭,不敢妄加增减。其《圣唐西极图》三本,伏缘经略意大事须面自陈,伏恐次及降诞务繁,未敢进状候对。其《京西京北镇烽戍道路等图》并《序》,谨随状进呈。

同州防御使供进乌鹘并双鸡共四联

右,臣当州元和十五年奉宣,令采双鸡五联,各重四斤。频年采取,一联不获。自臣到州,询问采捕人等,皆云二十年前,采得一联双鸡,尔后更不曾采得。昨旬日之内,并获两联,斤两轻重,稍符诏旨。况浚郊初启,既以大翦豺狼;鸷鸟自来,可以助清枭獍。臣所恨身无羽翼,不获陪奉属车,擒狡兔之根源,破妖狐之群党。臣某无任忘躯思奋睹物感恩之至,谨遣某官某乙随状奉进。谨进。

同州防御使供进乌马一匹,八岁,堪打球及猎。

右,臣窃闻道路相传,车驾欲暂游幸温汤,未知虚实者。臣职居守土,侍从无由,羡魏阙之埃尘,犹随日御,恨新丰之鸡犬,亦听车音,目断魂销,形留神往。又得进奏官状,知河中、华州、京兆府并于昭应排比进献。臣当州素乏所出,无以粗展丹诚。臣既别受恩私,又不合独无壤奠。伏以前件马北方正色,东道奇踪,调习多时,备谙材色。解击球者,每嘉其环回斗转,动可惬心;善猎射者,皆叹其度堑逾沟,走不换足。欲随正、至献贺,窃虑群众混同,徘徊瞻顾,蓄锐斯久。今者宸游近甸,地降灵泉,施展是时,戢藏何益。伏望陛下扬鞭顿辔,取验其驯良,结尾络头,试观其神彩。臣某深恩未报,愚志空存,自惭驽钝之姿,莫展驱驰之效,扪心恋主,因马喻身,轻冒天威,无任战汗。其马谨随状进。谨进。

右,中使某乙至,奉宣进止,赐臣某官告身一通者。凤衔真诰,虬捧天书,锦帙金笺,霞光日照。臣闻高宗命说,乃申“纳诲”之词;大舜相龙,爰有“堲谗”之训。空闻简策,未焕缣缃,岂臣宠荣,而足为谕。惭惶增惧,进退难安,拜受恩光,战汗交集。无任感戴殊私之至。

恩赐金石凌、红雪各一两。

右,中使窦千乘至,奉宣进止,以臣将赴山陵,时属炎暑,赐前件红雪等。臣职司复土,恋切攀髯,方当匍匐而前,敢有赫曦之惧?岂谓天光下济,灵药旁沾。念臣有丹赤之愚,故赐臣以洗心之物;察臣有木讷之性,故赐臣以苦口之滋。就日疑不冶之清冰,在合若遇圆之降雪。恩加望外,感极成悲。无任跼蹐屏营之至。

恩赐臣母国号、告身一通。

右,某月日某乙奉宣恩旨,赐臣母前件告身。恩光灼耀,捧戴兢惶,对扬天休,无任战越。臣家传儒素,母实劬劳,每织屦以资臣宦游,尝断织以勉臣师学。念臣庸昧,本望非高,所希捧檄之荣,敢萌开国之庆。陛下恩加望外,简自宸衷,石窌封疆,已光于万业,蘂珠文字,重降于九霄。朝野谓之殊私,宗族以为荣观,臣及臣母,以抃以欢,誓将斋戒洗心,永奉真人之诰,缄縢在笥,深藏大帝之符。宝过金籯,瑞同鹊印,蓼萧知感,雨露难酬。无任抃跃兢惧之至。

臣弟定,蒙恩授京兆府蓝田县尉。

右,臣伏奉某月日敕,以所赐臣一子官回授臣弟定京兆府蓝田县尉。宠过忧深,恩殊感极,彷徨自顾,悚惕难居。臣本凡愚,猥当重任,虽星辰轨道,幸属圣时,而岁月环周,实妨贤路。未蒙罪退,益自惭惶,岂谓睿慈,仍加渥泽,特降推恩之命,曲成友爱之私。九族生光,百身何报?况蓝田美邑,黄绶清流,旋观冉冉之趋,倍庆怡怡之乐,手足交抃,形影相辉。空镂肝心,难酬雨露.无任抃跃感恩之至。

右,臣等伏奉今日敕旨,“以降诞之辰,奉迎皇太后宫中上寿,获申欢慰。宜集百寮,及外命妇进名贺。皇太后仍御光顺门内殿,与百寮相见。便永为常式”者。伏以降圣嘉辰,承天令节,新恩肇降,品汇咸休。皇太后念枢星之祥,重游甲观;群执事排阊阖而入,尽唱赓歌。同沾就日之荣,实庆溥天之乐。况百官承式,万岁传声,永为利见之规,弥荷无穷之泽。臣等谬参枢务,亲奉德音,庆忭之诚,倍万常品。无任鼓舞欢呼之至。

中书、门下奏,“据杨于陵等议状,请天下两税、榷酒、盐利等悉以布帛、丝绵等物充税,一切不征见钱”者。

右,据中书、门下状,称“应征两税,起元和十六年已后,并配端匹、斤两之物,以为税额,不用计钱,令其折纳,仍约元和十五年征纳布帛等估回计” 者。伏以两税不纳见钱,百姓诚为稳便。或虑土宜不等,恐须更有商量。请令天下州县,有山野、溪洞无布帛、丝绵之处,得以九谷、百货,一物已上,但堪本处交易用度者,并许折纳,便充留州、留使钱数。仍令依当处堪纳两税匹段及杂货估价,计折输纳。给用之时,并不得令有加抬。臣等又见比来州县,缘不纳见钱,抑令小户数人,并合共成端匹,期会来往,费扰倍多。今请天下州县有贫下户,两税数少,情愿输纳见钱者,亦任稳便。若此则上无抑配之名,下有乐输之利,以兹折中,实谓得宜。

又据中书、门下状,称“盐利、酒利,本以榷率计钱,有殊两税之名,不可除去钱额,但合纳见钱者,亦请令折纳时估匹段”者。伏以粜盐价钱,自有本使收管,不要州县条流。至于榷酒利钱,虽则名目不同,其实出于百姓。今天下十分州府,九分是随两税均配。其中一分置店沽酒,荩是分外诛求,一则厚取疲人,二则严刑检下,上供既有定数,馀利并入使司,事实烦苛,法非画一。今请天下州府榷酒钱,一切据贯配入两税,仍取两贯已上户均配,两贯已下户不在配限。先有置店沽酒处,并请勒停。若此则赋敛无名额之烦,贫富有等差之异,人知定准,吏绝因缘。臣等商量,以此为便。

右,据中书、门下状,欲“令诸道公私铜器,各纳节度、团练等使,令本处军人镕铸,其铸本请以留州、留使钱、年支未用物充,待一年后,铸铜器尽勒停,其州府有出铜铅可以广铸处,每年与本充铸”者。臣等约计天下百姓有铜器用度者,分数无多,散纳诸使,斤两荩寡。创置炉冶,器具颇繁,一年勒停,并是废物。军人既未素习,镕铸亦恐甚难。又每年留州、留使钱额,本约一年用度支留,若待铸得新钱,然遣当州给用,必恐百事久阙,不应时须。臣等商量,请令诸使、诸州一切在所,许百姓以铜器折纳税钱,并度支给价收市,每年每季,随便近有监冶处,据数送纳。所冀炉冶无创置之劳,工匠有素习之便,不烦铸本,自有利宜。其州府出铜铅可广铸处,请委诸道有铜铅处长吏,各言利害,具状申陈,参酌众情,然议可否。

以前据中书、门下奏,请“令中书、门下两省重义可否奏闻”者。臣等谨议如前,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元和十五年八月日,中书舍人臣武儒衡等奏。驾部郎中知制诰臣李宗闵、中书舍人臣王起、库部郎中知制诰臣牛僧孺、祠部郎中知制诰臣元稹。〉吏部重奏举荐县令节文。

右,吏部以停年课资之格,取宰邑字人之官。公干强白者,拘以考浅;疾废耄瞆者,得在选中。倒置是非,无甚于此。朝廷将欲渐去其弊,所以特设举荐之科。明诏既行,起请寻下。有司再议厘革,何以取信于人?据吏部云:“‘增加新户,开垦荒田’,已是考课旧条;‘狱绝系囚,冤人申雪’,亦是正途常事;‘举寮吏不法’,恐生告讦之风,‘有利益公家’,又未指陈其目。”选授者例无异绩,尚得四考守常;举荐者纵未殊尤,岂可二年便罢?今请但行连坐举主之文,不必更依吏部分外条件。又云:“见任官及处士散试官,并请停集。”且起家散试,固有才能,见任他官,何妨抚字?若皆限其资历,即与常选何殊?今请除见任县令,其馀并令赴集。又云:“检勘榜样,剥放程式,及试书、判,并请准平选人例处分。”若此则案牍之吏,得肆奸欺。书、判虽工,何关政术?有同减选赴集,岂是特举与官?今请应举荐人,量纳文状,便令注拟,亦不在剥放及试书、判之限,又云:“并请注破碎之县,责其效实。”本举良能,冀蒙优奖,皆居破碎之处,恐同贬降之条。以前数件,荩恐不可施行。伏请但依起请节文处分,仍请据今年县令员缺,先尽举荐人数,留缺有馀,然后许注拟平选人等,冀将允当。同前五舍人同署。

剑南东川详覆使言:故剑南东川节度、观察、处置等使严砺,在任日擅没管内将士、官吏、百姓及前资、寄住等庄宅、奴婢,今于两税外加征钱、米及草等。谨件如后。

严砺擅籍没管内将士、官吏、百姓及前资、寄住涂山甫等八十八户庄宅共一百二十二所,奴婢共二十七人,并在诸州项内分析。

右,臣伏准前后制敕,令出使御史,所在访察不法,具状奏闻。臣昨奉三月一日敕,令往剑南东川,详覆泸州监官任敬仲赃犯。于彼访闻严砺在任日,擅没前件庄宅、奴婢等。至今月十七日详覆事毕,追得所没庄宅、奴婢文案,及执行案典耿琚、马元亮等检勘得实。据严砺元和二年正月十八日举牒云:“管内诸州,应经逆贼刘辟重围内并贼兵到处所有应接,及投事西川军将、州县官,所由典正、前资、寄兹,所犯虽该霈泽,庄田须有所归,其有庄宅、奴婢、桑柘、钱物、斛斗、坳、碾硙等,悉皆搜检。”勘得涂山甫等八十八户,案内并不经验问虚实,亦不具事职名,便收家产没官。其时都不闻奏,所收资财、奴婢悉皆货卖破用,及配充作坊驱使,其庄宅、桑田、元和二年三年租课,严砺并已征收支用讫。臣伏准元和元年十月五日制,“西川诸军、诸镇、刺史、大将及参佐、官吏、将健、百姓等,应被胁从补署职官,一切不问”,又准元和二年正月三日赦文,“自今日已前,大逆缘坐,并与洗涤”。况前件人等,悉是东川将吏、百姓,及寄住衣冠,与贼党素无管属。贼军奄至,暂被胁从,狂寇既平,再蒙恩荡。严砺公违诏命,苟利资财,擅破八十馀家,曾无一字闻奏。岂惟剥下,实谓欺天。其庄宅等至今被使司收管,臣访闻本主并在侧近,控告无路,渐至流亡。伏乞圣慈勒本道长吏及诸州刺史,招缉疲人,一切却还产业。庶使孤穷有托,编户再安。其本判官及所管刺史,仍乞重加贬责,以惩奸欺。

严砺又于管内诸州元和二年两税钱外,加配百姓草,共四十一万四千八百六十七束,每束重一十一斤。

右,臣伏准前后制敕及每岁旨条,“两税留州、使钱外,加率一钱一物,州府长吏并同枉法计赃,仍令出使御史访察闻奏”,又准元和三年赦文,“大辟罪已下,蒙恩涤荡,惟官典犯赃,不在此限”。臣访闻严砺加配前件草,准前月日追得文案,及执行案典姚孚检勘得实。据严砺元和二年七月二十一日举牒称:“管内邮驿要草,于诸州秋税钱上,每贯加配一束。”至三年秋税,又准前加配,计当上件草。臣伏准每年皆条,馆驿自有正科,不合于两税钱外擅有加征。况严砺元和三年举牒,已云准二年旧例征收,必恐自此相承,永为疲人重困。伏乞勒本道长吏,严加禁断,本判官及刺史等,伏乞准前科责,以息诛求。

严砺又于梓、遂两州,元和二年两税外,加征钱共七千贯文,米共五千石。

右,臣伏准前月日追得文案,及执行案典赵明志检勘得实。据严砺元和二年六月举牒称:“绵、剑两州供元和元年北军顿递,费用倍多,量于梓、遂两州秋税外,加配上件钱米,添填绵、剑两州顿递费用者。”臣又牒勘绵州,得报称:“元和二年军资钱米,悉准旧额征收,尽送使讫,并不曾交领得梓遂等州钱米添填顿递,亦无克折当州钱米处者。”臣又牒勘剑州,得报称:“元和元年所供顿递,侵用百姓腹内两年夏税钱四千二十三贯三文,使司今于其年军资钱内克下讫,其米即用元和元年米充,并不侵用二年军资米数,使司亦不曾支梓州、遂州钱米充填者。”臣伏念绵、剑两州供顿,自合准敕优矜;梓、遂百姓何辜,擅令倍出租赋?况所征钱米数内,惟克下剑州军资钱四千二十三贯三文,其馀钱米,并是严砺加征,别有支用。其本判官及梓州、遂州刺史,悉合科处,以例将来。擅收没涂山甫等庄宅、奴婢,及于两税外加配钱、米、草等本判官及诸州刺史名衔,并所收色目,谨具如后。

擅收没奴婢、庄宅等元举牒判官度支副使检校尚书刑部员外郎兼侍御史赐绯鱼袋崔廷:

都计诸州擅没庄共六十三所,宅四十八所,奴一十人,婢一十七人。

于管内诸州元和二年、三年秋税钱外随贯加配草,元举牒判官观察判官殿中侍御史内供奉卢诩:都计诸州共加配草四十一万四千八百六十七束。

加征梓、遂两州元和二年秋税外钱及米,元举牒判官摄节度判官监察御史里行裴誗:计两州加征钱共七千贯文,米共五千石。

梓州刺史检校尚书左仆射兼御史大夫严砺,元和四年三月八日身亡:

擅收涂山甫等庄二十九所,宅四十一所,奴九人,婢一十七人;加征三千贯文,米二千石,草七万五千九百五十三束。(元和二年三万一千七百九十三束,元和三年四万四千一百六十束。)

遂州刺史柳蒙:

擅收没李简等庄八所,宅四所,奴一人;加征钱四千贯文,米三千石,草四万九千九百八十五束。(元和二年二万四千五百三束,元和三年二万五千四百八十二束。)

绵州刺史陶锽:

擅收没文怀进等庄二十所,宅十三所,加征草八万八千六百八十八束。(元和二年三万八千九十三束,元和三年五万五百九十五束。)剑州刺史崔实成:

擅收没邓琮等庄六所,加征草二万一千八百一十七束。(元和二年九千三十九束,元和三年一万二千七百七十八束。)

普州刺史李怤:

元和二年加征钱草六千束,三年加征草九千四百五十束。

合州刺史张平:

元和二年加配草三千四百六十二束,三年加征草五千六百五束。

荣州刺史陈当:

元和二年加征草九千四百三束,三年加征草五千六百二十七束。

渝州刺史邵膺:

元和二年加征草二千六百一十四束,三年加征草三千七百二十七束。

泸州刺史兼御史刘文翼:

元和二年加征草三千八百五十三束,三年加征草三千八百五十一束。

资州元和二年加征草一万五千七百九十八束,三年一万六千二百二十五束。

简州元和二年加征草二万四千一百四束,三年二万三千一百一十八束。

陵州元和二年加征草二万四千六百六束,三年二万三千八百六十一束。

龙州元和二年加征草八百九十一束,三年八百一十一束。

右,已上本判官及刺史等名衔,并所征收色目,谨具如前。其资州等四州刺史,或缘割属西川,或缘停替迁授,伏乞委本道长吏,各据征收年月,具勘名衔闻奏。

以前件状如前。伏以圣慈轸念,切在苍生。临御五年,三布赦令,殷勤晓谕,优惠困穷,事涉扰人,频加禁断。况严砺本是梓州百姓,素无才行可称,久在兵间,过蒙奖拔。陛下录其末效,移镇东川,仗节还乡,宠光无比。固合抚绥黎庶,上副天心,蠲减征徭,内荣乡里。而乃横征暴赋,不奉典常,擅破人家,自丰私室。访闻管内产业,阡陌相连,童仆资财,动以万计。虽即没身谢咎,而犹遗患在人。谓宜谥以丑名,削其褒赠,用惩不法,以警将来。其本判官及诸州刺史等,或苟务容躯,竞谋侵削;或分忧列郡,莫顾诏条。但受节将指挥,不惧朝廷典宪,共为蒙蔽,皆合痛绳。臣职在触邪,不胜其愤。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中书、门下牒御史台

牒:奉敕:“籍没资财,不明罪犯;税外科配,岂顾章程?致使衔冤,无由仰诉,不有察视,孰当举明。所没庄宅、奴婢,一物已上,并委观察使据元没数,一一分付本主。纵有已货卖破除者,亦收赎却还。其加征钱、米、草等,亦委观察使严加禁断,仍榜示村乡,使百姓知委。判官崔廷等,名叨参佐,非道容身;刺史柳蒙等,任窃藩条,无心守职。成此弊政,害及平人,抚事论情,岂宜免戾?但以罪非首坐,法合会恩,亦以恩后加征,又已去官停职,俾从宽宥,重此典常。其恩后加征草,及柳蒙、陶锽、李怤、张平、邵膺、陈当、刘文翼等,宜各罚两月俸料,仍书下考。馀并释放。”牒至,准敕故牒。

山南西道管内州府,每年两税外,配率供驿禾草共四万六千四百七十七围,每围重二十斤。

兴元府二万围。内五千围每年折征价钱充使司杂用,每围一百二十文,据元和三年使牒减免不征,馀一万五围见征率。洋州一万五千围。

利州一万一千四百七十七围。

右,访闻前件州府每年两税外,加配驿草,遂于路次州县检勘文案。据谕后使牒,并称准旧例于两税外科配。又牒山南西道观察、处置等使裴玢勘得报称: “自建中元年已后,每年随税据贯配率前件禾草,将供驿用者。”伏准元和元年已后,三度赦文,每年旨条,“两税留州、留使钱外,加率一钱一物,州府长吏,并以枉法赃论”,又准今年二月三日制节文,“诸道两税外榷率,比来制敕处分,非不丁宁。如闻或未遵行,尚有欺弊,永言奉法,事理当然,申敕长吏,明加禁断;如刺史承使牒于界内榷率,(阙一字)加惩责,仍委御史台及出使郎、中官、御史访察闻奏”(阙一字)。伏以前件草并是两税外征率,准制合勒本道明(阙四字)州府长吏,仍令节级科处。分勘择得实以前。剑南东川详覆使监察御史元稹奏,谨具如前。

中书、门下牒御史台

牒:奉敕:“积习多年,成此乖越,然在长吏,合寻根由。循失政之规,置无名之税,虽原情可恕,而在法宜惩。观察使宜罚一月俸,刺史各罚一季俸。仍令自元和四年已后禁断。”牒至,准敕故牒。

浙西观察使润州刺史韩皋,去年七月封杖决湖州安吉县令孙澥。四日致死。

右,御史台奏:得东台状,访闻有前件事,先牒湖州勘得报称:“孙澥先准使牒差摄乌程县令日,判状追村正沈朏,不出正帖不用印。奉观察使七月十六日牒,决孙澥臀杖十下,仍差衙前虞候安士文监决第三等杖。二十二日安士文到科决。”孙澥官忝字人,一邑父母。白状追摄,过犯绝轻,科罚所施,合是本州刺史。且观察使职在六条访察,事有不法,即合具状奏闻,封杖决人,不知何典?数日致死,又托以痢疾。为念冤魂,有伤和气。其湖州刺史受命专城,过于畏懦,受使司军将科决县令致死,寝而不言,并请准科,以明典宪。其诸道观察使辄封杖决巡内官吏,典法无文,伏望严加禁断,庶使遐方士子,免有衔冤。

敕:封杖决人,殊非文法,因此致死,有足矜嗟。韩皋备历中外,合尊典宪,有此乖越,良所怃然,罚一月俸料。据决孙澥月日,是旧刺史辛秘离任之后,新刺史范传正未到之时,俱无愆尤,不可议罚。馀依。

据武宁军节度使王绍六月二十七日违敕擅牒路次州县馆驿,供给当道故监军孟升进丧柩赴上都勾当部送军将官健、驴马等。转牒白一道,谨具如前。又得东都都亭驿状报:“前件丧柩人马等,准武宁军节度转牒,祇供今月二十三日未时到驿宿者。”伏准前后制敕,入驿须给正券,并无转牒供拟之例。况丧柩私行,不合擅入馆驿停止,及给递乘人夫等。当时追得都勾当押衙赵伾到责状称:“孟监军去六月十四日身亡,至七月五日,蒙本使差押领神柩到上都,领得转牒,累路州县,并是馆驿,供熟食、草料、人夫、牛等。”又状称“其监军只是亡日闻奏,更不别奏,只是本使仆射发遣,亦别无敕追”者。谨检兴元元年闰十月十四日敕,“应缘公事乘驿,一切合给正券。比来或闻诸州、诸使,妄出食牒,烦扰馆驿。自今已后,除门下省、东都留守及诸州府给券外,馀并不得辄入馆驿。宜委诸道观察使及所在州县切加捉捕,如违犯,请资官所在勒留,具名闻奏,馀并量事科决。仍具给牒所由牒中书、门下”者,又准元和二年四月十五日敕节文,“诸道差使赴上都奏事,及押领进奉官,并部领诸军、防秋军资钱物官,及边军合于度支请受军资、粮料等官,并在给券,馀并不得给。如违,本道专知判官、录事参军,并准兴元元年十二月十七日敕处分”者。谨详前后敕文,并不令丧柩入驿,及转牒州县祇供。今月二十四日已牒河南府,并不令供给人、牛及熟食、草料等,仍牒都亭驿,画时发遣出驿,并追得本道牒到在台收纳讫。

右件谨具如前。伏以凶柩入驿,秽触典常;转牒祗供,违越制敕。正仆射位崇端揆,合守朝章,徇苟且之请,紊经制之法,给长行人、畜甚众,劳传递牛、夫颇多,弊缘路之疲人,奉一朝之私惠。恐须明罚,以励将来。伏准前后敕文,给券违越,并合申牒中书、门下,不敢别状弹奏。伏乞特有科绳,其本判官等,准敕并合节级科附。谨具事由如前,伏听处分。具状上中书、门下,谨录状上。

河南府应供行营般粮草等车,准敕粮料使牒共雇四千三十五乘。每乘每里脚钱三十五文,约计从东都至行营所八百馀里,钱二千八文。共给盐利虚估匹段。绢一匹,约估四千已上,时估七百文;䌷一匹,约估五千,时估八百文。约计二十八千得䌷、绢共六匹,折当实钱四千五百。已来。

 五百乘准敕供怀州,已来载草。

右件草,准元敕令于河次收贮,待河开般运,送至行营。续准度支奏,令差河南、郑、滑、河阳等道车共一千乘般载。今据每车强弱相兼,用牛四头,每头日食草各三束,计一十二束,从武德界至行营,约六百里,车行一十二日程,往来二十四日,并停住约三十馀日,计每车须食草三百六十束,料及人粮在外。若自赍持,每车更须四乘车别载缘路粮草;若于累路旋买,计一千车每顿须买草六千馀束,州县店肆,必无祗供得办。况今年河路元不甚冻,及至装车般载,至发时已是来年正月上旬已后,即水路自然去得,只校旬日之间,实恐虚成其弊。

 三千五百三十五乘准粮料使及东都、河阴两院牒般载军粮。

右件军粮,伏据中书、门下奏称,若并籴贮,恐事平之后,无支用处。且今收籴来年春季粮料,今据邢、洺、魏、博等州和籴,已合支得累月,即前件粮,亦合得春水路般载。以前两件车,准敕并令和雇。今据度支河阴匹段十乘估价,召雇一乘不得,令府司还是据户科配。况河南府耕牛素少,昨因军过宰杀,及充递车,已无大半。今若更发四千馀车,约计用牛一万二千头,假令估价并得实钱,百姓悉皆愿去,亦须草木尽化为牛,然后可充给头数。今假令府司排户差遣,十分发得一二,即来岁春农必当尽废,百姓见坐流亡。河南府既然,即郑、滑、河阳,亦是笑,假使凶竖即擒伏,恐饥荒荐至。万一尚稽天讨,不知何以供求?稹忝在官司,备知利害,伏以事非职任,不敢上言。仰荷陶甄,冀裨万一。无任冒昧狂愚之至,伏听详察处分。谨录状上。

当州自于七县田地数内,均配两税元额顷亩,便请分给诸色职田、州使田、官田与百姓,其草、粟、脚钱等,便请于万户上均率。又均摊左神策郃阳镇军田粟,及特放百姓税麻,及除去斛斗、钱、草零数等利宜。分析如后。

当州两税地。

右件地,并是贞元四年检责,至今已是三十六年。其间人户逃移,田地荒废。又近河诸县,每年河路吞侵,沙苑侧近,日有沙砾填掩,百姓税额已定,皆是虚额征率。其间亦有豪富兼并,广占阡陌,十分田地,才税二三。致使穷独逋亡,赋税不办,州县转破,实在于斯。臣自到州,便欲遣官检量,又虑疲人烦扰。昨因农务稍暇,臣遂设法各令百姓自通手实状,又令里正、书手等傍为稳审,并不遣官吏擅到村乡。百姓等皆知臣欲一例均平,所通田地,略无欺隐。臣便据所通,悉与除去逃户荒地及河侵沙掩等地,其馀见定顷亩,然取两税元额地数,通计七县沃瘠,一例作分抽税。自此贫富强弱,一切均平,征敛赋租,庶无逋欠。三二年外,此州实冀稍校完全。

当州京官及州县官职田、公廨田、并州使官田、驿田等。

右,臣当州百姓田地,每亩只税粟九升五合,草四分,地头榷酒钱共出二十一文已下。其诸色职田,每亩约税粟三斗,草三束,脚钱一百二十文。若是京官上司职田,又须百姓变米雇车般送,比量正税,近于四倍加征。既缘差税至重,州县遂逐年抑配百姓租佃,或有隔越乡村被配一亩、二亩之者,或有身居市井,亦令虚额出税之者。其公廨田、官田、驿田等,所税轻重,约与职田相似,亦是抑配百姓租佃,疲人患苦,无过于斯。伏准长庆元年七月赦文,“京兆府职田,令于万户上均配”,与臣当州事宜相类。臣今因重配原额税地,便请尽将此色田地,一切给与百姓,任为永业,一依正税粟、草及地头榷酒钱数纳税。其馀所欠职田斛斗、钱、草等,只于夏税地上每亩加一合,秋税地上每亩各加六合,草一分。其馀脚钱,只收地头榷酒钱上分厘充数便足,百姓元不加配。其上司职田合变米送城者,比缘百姓自出车牛,及零碎舂碾,动逾春夏,送纳不得到城。臣今便于当州近城县纳粟,官为变碾,取本色脚钱,州司和雇情愿车牛搬载,差纲送纳。计万户所加至少,使四倍之税永除,上司职禄及时,公私俱受其利。

当州供左神策郃阳镇军田粟二千石。

右,自置军镇日,伏准敕令,取百姓蒿荒田地一百顷,给充军田,并缘田地零碎,军司佃用不得,遂令县司每亩出粟二斗,其粟并是一县百姓税上加配。偏当重敛,事实不均。臣今已于七县应税地上,量事配率,自此亦冀均平。

当州朝邑等三县代纳夏阳、韩城两县率钱。

右,准元和十三年敕,缘夏阳、韩城两县残破,量减逃户率税,每年摊配朝邑、澄城、郃阳三县,代纳钱六百七十九贯九百二十一文,斛斗三千一百五十二硕一斗三升三合,草九千九束,零并不计。臣今因令百姓自通田地,落下两县蒿荒之外,并据见定顷亩一例征率。自然两县已减元额税地,请更不令三县代纳差科。

当州税麻。

右,当州从前税麻地七十五顷六十七亩四垄,每年计麻一万一千八百七十四两,充州司诸色公用。臣昨因均配地税,寻检三数十年两税文案,只见逐年配率麻地,并不言两税数内为复数外。既无条敕可凭,臣今一切放免不税。

当州所征斛斗、草及地头等钱畸零分数。

右,从前所征斛斗升合之外,又有抄勺圭撮,钱、草即有分厘毫铢。案牍交加,不可勘算。人户输纳,元无畸零,蹙数所成,尽是奸吏欺没。臣今所征斛斗并请成合,草并请成分,钱并请成文。在百姓纳数,元无所加;于官司簿书,永绝奸诈。其蹙数粟、麦、草等,便充填所欠职田等数。其钱当州每亩元税二十文三分六厘,人户元纳二十一文整数,臣今只收纳二十一文,内分厘零数,将充职田脚钱,二千六百馀贯便足,更不分外摊征。回奸吏隐欺之赃,除百姓重敛之困,如此处置,庶有利宜。

以前件谨具利宜如前。逐县两税元额顷亩,并摊配职田分数,及蹙成文、分、合等钱、草、斛斗数,谨具分析在前件,状如前。伏以当州田地,咸卤瘠薄,兼带山原。通计十亩,不敌京畿一二。加以检责年深,贫富偏并,税额已定,征率转难。臣昨所奏累年逋悬,其弊实由于此。臣今并已均融抽税,又免配佃职田,闾里之间,稍合苏息。伏缘请配职田地充百姓永业,事须奉敕处分,然冀永有遵凭,伏望圣慈允臣所奏。谨录奏闻,伏听敕旨。

浙江东道都团练、观察、处置等使当管明州,每年进淡菜一石五斗、海蚶一石五斗。

右件海味等,起自元和四年,每年每色令进五斗。至元和九年,因一县令献表上论,准诏停进,仍令所在勒回人夫,当处放散。至元和十五年,伏奉圣旨,却令供进,至今每年每色各进一石五斗。臣昨之任,行至泗州,已见排比递夫。及到镇询问,至十一月二十日方合起进,每十里置递夫二十四人。明州去京四千馀里,约计排夫九千六百馀人。假如州县只先期十日追集,犹计用夫九万六千馀功,方得前件海味到京。臣伏见元和十四年,先皇帝特诏荆南,令贡荔枝,陛下即位后,以其远物劳人,只令一度进送,充献景灵,自此停进,当时书之史策,以为美谈。去年江淮旱俭,陛下又降德音,令有司于旨条之内,减省常贡。斯皆陛下远法尧舜,近法太宗,减膳恤灾、爱人惜费之大德也。况淡菜等,味不登于俎豆,名不载于方书,海物咸腥,增痰损肺,俗称补益,荩是方言。每年常役九万馀人,窃恐有乖陛下罢荔枝、减常贡之盛意,荩守土之臣不敢备论之过也。臣别受恩私,合尽愚恳,此事又是臣当道所进,不敢不言。如蒙圣慈特赐允许,伏乞赐臣等手诏勒停,仍乞准元和九年敕旨,宣下度支、盐铁,所在勒回。实冀海隅苍生,同沾圣泽。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中书、门下牒、牒浙东观察使当道每年供进淡菜一石五斗,海蚶一石五斗。

牒:奉敕:“如闻浙东所进淡菜、海蚶等,道途稍远,劳役至多。起今已后,并宜停进,其今年合进者,如已发在路,亦宜所在勒回。”牒至,准敕故牒。

奉进止:“当今百姓之困,众情所知。减税则国用不充,欲依旧则人困转甚,皆由货轻钱重,征税暗加。宜令百寮各陈意见,以革其弊。”

右,闰正月十七日,宰相奉宣进止如前者。臣以为当今百姓之困,其弊数十,不独在于钱货征税之谓也。既圣问言之,又以为黎庶之重困,不在于赋税之暗加,患在于剥夺之不已;钱货之轻重,不在于议论之不当,患在于法令之不行。

今天下赋税一法也,厚薄一概也,然而廉能莅之则生息,贪愚莅之则败伤,荩得人则理之明验也,岂征税暗加之谓乎?自岭已南,以金银为货币;自巴已外,以盐帛为交易;黔巫溪峡,大抵用水银、朱砂、缯帛、巾帽以相市。然而前人以之理,后人以之扰,东郡以之耗,西郡以之赢。又得人则理之明验也,岂钱重货轻之谓乎?自国家置两税以来,天下之财限为三品:一曰上供,二曰留使,三曰留州。皆量出以为入,定额以给资。然而节将有进献以市国恩者,有赂遗以买私名者,有藏镪滞帛以贻子孙者,有高楼广榭以炽第宅者,彼之俸入有常也,公私有分也,此何从而得之?又国家置度支、转运以来,一则管盐以易货,一则受财以轻费。近制有年进、月进之名,有正、至、三节之献,彼之管盐有常也,受财有数也,此又何从而得之?且百姓国家之百姓也,货财国家之货财也,不足则取之,有馀则舍之,在我而已;又何必授之重柄,假之利权,徇彼之徼恩,成我之怨府哉?今陛下初临亿兆,首问群寮。诚能禁藩镇大臣不时之献,罢度支、转运别进之名,绝赂遗之私,节侈靡之俗,峻风宪之举,深赃罪之刑,精核考课之条,慎选字人之长,若此则不减税而人安,不改法而人理矣。

至于古今言钱币之轻重者熟矣,或更大钱,或放私铸,或龟或贝,或皮或刀,或禁埋藏,或禁销毁,或禁器用,或禁滞积,皆可以救一时之弊也,然而或损或益者,荩法有行不行之谓也。臣不敢远征古证,窃见元和以来,初有公私器用禁铜之令,次有交易钱帛兼行之法,近有积钱不得过数之限,每更守尹,则必有用钱不得加除之榜,然而铜器备列于公私,钱帛不兼于卖鬻,积钱不出于墙垣,欺滥遍行于市井,亦未闻鞭一夫,黜一吏,赏一告讦,坏一蓄藏。岂法不便于时耶?荩行之不至也。陛下诚能采古今救弊之方,施赏罚必行之令,则圣祖仁宗之法制何限,前贤后智之议论何穷,岂待愚臣盗窃古人之见,自称革弊之术哉。谨录奏闻,伏听敕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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