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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汉文/卷四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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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十八 全汉文卷四十九 
乌程严可均校辑
卷五十

翟方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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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进字子威,汝南上蔡人。师事尹更始,为太守府小史。元帝末,射策甲科为郎。成帝初,举明经,迁议郎。河平中,转博士。阳朔中,迁朔方刺史。鸿嘉中,入为丞相司直,除京兆尹。永始中,拜御史大夫,左迁执金吾,代辥宣为丞相,封高陵矦。绥和二年,以星变赐死,谥曰恭矦。

劾陈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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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庆奉使刺举大臣,故为尚书,知机事周密壹统,明主躬亲不解。庆有罪未伏诛,无恐惧心,豫自设不坐之比。又暴扬尚书事,言迟疾无所在,亏损圣德之聪明,奉诏不谨,皆不敬,臣谨以劾。《汉书‧翟方进传》。

奏劾涓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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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闻国家之兴,尊尊而敬长,爵位上下之礼,王道纲纪。《春秋》之义,尊上公谓之宰,海内无不统焉。丞相进见圣主,御坐为起,在舆为下。群臣宜皆承顺圣化,以视四方。勋吏二千石,幸得奉使,不遵礼仪,轻谩宰相,贱易上卿,而又诎节失度,邪讇无常,色厉内荏。堕国体,乱朝廷之序,不宜处位。臣请下丞相免勋。《汉书‧翟方进传》。

奏免陈咸逢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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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与逢信,邪枉贪污,营私多欲。皆知陈汤奸佞倾覆,利口不轨,而亲交赂遗,以求荐举。后为少府,数馈遗汤。信、咸幸得僃九卿,不思尽忠正身,内自知行辟亡功效,而官媚邪臣,欲以徼幸,茍得亡耻。孔子曰︰“鄙夫可与事君也与哉!”咸、信之谓也。过恶暴见,不宜处位,臣请免以示天下。《汉书‧翟方进传》︰“新为丞相,陈咸内惧不安。居亡何,方进奏。”

咸前为郡守,残酷毒螫,加于吏民,主守盗受所监,而官媚邪臣陈汤,以求荐举,茍得无耻,不宜处位。《汉书‧陈万年传》。 案︰此即前奏,互有删节,故并载之。

复奏免陈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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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前为九卿,坐为贪邪免,自知罪恶暴陈,依托红阳矦立徼幸,有司莫敢举奏。冒浊茍容,不顾耻辱,不当蒙方正举,僃内朝臣。”并劾红阳矦立选举故不以实。《汉书‧翟方进传》︰“后二岁,诏举方正直言之士,红阳矦立举咸对策,拜为光禄大夫给事中。方进复奏云云,有诏免咸,勿劾立。”

劾红阳矦王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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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怀奸邪,乱朝政,欲倾误要主上,狡猾不道,请下狱。《汉书‧翟方进传》。

复奏王立党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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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素行积为不善,众人所共知。邪臣自结,附托为党,庶几立与政事,欲获其利。今立斥逐就国,所交结尢著者,不宜僃大臣,为郡守。案后将军朱博、钜鹿太守孙闳、故光禄大夫陈咸与立交通厚善,相与为腹心,有背公死党之信,欲相攀援,死而后已;皆内有不仁之性,而外有儁材,过绝于人,勇猛果敢,处事不疑,所居皆尚残贼酷虐,苛刻惨毒以立威,而亡纤介爱利之风。天下所共知,愚者犹惑。孔子曰︰“人而不仁如礼何!人而不仁如乐何!”言不仁之人,亡所施用;不仁而多材,国之患也。此三人皆内怀奸猾,国之所患,而深相与结,信于贵戚奸臣,此国家大忧,大臣所宜没身而争也。昔季孙行父有言曰︰“见有善于君者爱之,若孝子之养父母也;见不善者诛之,若鹰鹯之逐鸟爵也。”翅翼虽伤,不避也。贵戚强党之众诚难犯,犯之,众敌并怨,善恶相冒。臣幸得僃宰相,不敢不尽死。请免博、闳、咸归故郡,以销奸雄之党,绝群邪之望。《汉书‧翟方进传》。

荐辥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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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明习文法,练国制度,前所坐过薄,可复进用。《汉书‧辥宣传》︰“初,宣为丞相,而翟方进为司直,后竟代为丞相,思宣旧恩,后二岁荐云云。”

立嗣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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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陶王帝弟之子,《礼》曰“昆弟之子犹子也”,“为其后者为之子也”,定陶王宜为嗣。《汉书‧孔光传》︰“绥和中,议中山、定陶王谁宜为嗣者。方进、王根以为。”

湻于长小妻迺始等坐罪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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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犯法者各以法时律令论之,明有所讫也。长犯大逆时,迺始等见为长妻,已有当坐之罪,与身犯法无异,后迺弃去,于法无以解。请论。《汉书‧孔光传》︰“丞相方进、大司空何武议。”

翟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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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字文仲,方进少子。成帝时为郎,稍迁诸曹,出为南阳都尉,后坐法免。哀帝时,起为弘农太守,迁河内太守、青州牧。平帝时,徙东郡太守。莽居摄,据郡举兵,立东平王云子信为帝,自号大司马柱天大将军。兵败被擒,夷三族。

移檄郡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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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鸩杀孝平皇帝,矫摄尊号,今天子已立,共行天罚。《汉书‧翟方进传》。

莽毒杀平帝,摄天子位,欲绝汉室,今共行天罚诛莽。《汉书‧王莽传上》。

范延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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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寿字子路,安成人。为北海太守。河平二年,代何寿为廷尉。八年卒。见《百官公卿表》。

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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禽兽生子逐母,宜以四子还母,尸三男子于市。《意林‧傅子》、《御览》三百六十、又三百六十一。 案︰《初学记》十二、《御览》二百三十一并引谢承《后汉书》云︰“范延寿,宣帝时为廷尉。时燕赵之闲,有三男共娶一妻,生四子,长各求离别,争财分子。至间于县,县不能决断,谳之于廷尉。于是延寿决之,以为悖逆人伦,比之禽兽,生子属其母,以子并付母,尸三男于市,奏免郡太守令长,无率化之道。天子遂可其言。”又案︰《百官公卿表》成帝河平二年,范延寿为廷尉,而谢承《书》载其事,盖追引之也,“宣帝”乃“成帝”之误。

致王章大逆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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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上夷狄,欲绝继嗣之端;背畔天子,私为定陶王。《汉书‧元后传》︰“上使尚书劾奏,遂下章吏廷尉,致其大逆罪,以为。”

公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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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京兆湖人。河平中,为三老。

上书讼王尊治京兆功效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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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者南山盗贼阻山横行,剽劫良民,杀奉法吏,道路不通,城门至以警戒。步兵校尉使逐捕,暴师露众,旷日烦费,不能禽制。二卿坐黜,群盗𡫏彊,吏气伤沮,流闻四方,为国家忧。当此之时,有能捕斩,不爱金爵重赏。关内矦宽中使问所征故司隶校尉王尊捕群盗方略,拜为谏大夫,守京辅都尉,行京兆尹事。尊尽节劳心,夙夜思职,卑体下士,厉奔北之吏,起沮伤之气,二旬之闲,大党震坏,渠率效首。贼乱蠲除,民反农业,拊循贫弱,鉏耘豪强。长安宿豪大猾东市贾万、城西万章、箭张禁、酒赵放、杜陵杨章等皆通邪结党,挟养奸轨,上干王法,下乱吏治,并兼役使,侵渔小民,为百姓豺狼。更数二千石,三十年莫能禽讨,尊以正法案诛,皆伏其辜。奸邪销释,吏民说服。尊拨剧整乱,诛暴禁邪,皆前所稀有,名将所不及。虽拜为真,未有殊绝裦赏,加于尊身。今御史大夫奏尊“伤害阴阳,为国家忧,无承用诏书之意,靖言庸违,象恭慆天。”原其所以,出御史丞杨辅,故为尊书佐,素行阴贼,恶口不信,好以刀笔陷人于法。辅常醉过尊大奴利家,利家捽搏其颊,兄子闳拔刀欲刭之。辅以故深怨疾毒,欲伤害尊。疑辅内怀怨恨,外依公事,建画为此议,傅致奏文,浸润加诬,以复私怨。

昔白起为秦将,东破韩、魏,南拔郢都,应矦谮之,赐死杜邮;吴起为魏守西河,而秦、韩不敢犯,谗人闲焉,斥逐奔楚。秦听浸润以诛良将,魏信谗言以逐贤守,此皆偏听不聪,失人之患也。臣等窃痛伤尊修身絜己,砥节首公,刺讥不惮将相,诛恶不避豪彊,诛不制之贼,解国家之忧,功著职修,威信不废,诚国家爪牙之吏,折冲之臣。今一旦无辜制于仇人之手,伤于诋欺之文,上不得以功除罪,下不得蒙棘木之听,独掩怨仇之偏奏,被共工之大恶,无所陈怨愬罪。尊以京师废乱,群盗并兴,选贤征用,起家为卿,贼乱既除,豪猾伏辜,即以佞巧废黜。一尊之身,三期之闲,乍贤乍佞,岂不甚哉!孔子曰︰“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是惑也。”“浸润之谮不行焉,可谓明矣。”愿下公卿大夫博士议郎,即定尊素行。夫人臣而伤害阴阳,死诛之罪也;靖言庸违,放殛之刑也。审如御史章,尊乃当伏观阙之诛,放于无人之域,不得苛免。及任举尊者,当获选举之辜,不可但已。即不如章,饰文深诋,以愬无罪,亦宜有诛,以惩谗贼之口,绝诈欺之路,唯明主参详,使白黑分别。《汉书‧王尊传》︰“湖三老公乘兴等上书讼尊治京兆,功效日著,书奏天子,复以尊为徐州刺史。”

张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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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蜀郡人。河平中,为太中大夫。

日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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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见丞相商作威作福,从外制中,取必于上,性残贼不仁,遣票轻吏微求人罪,欲以立威,天下患苦之。前频阳耿定上书言商与父傅通,及女弟淫乱,奴杀其私夫,疑商教使。章下有司,商私怨怼。商子俊欲上书告商,俊妻左将军丹女,持其书以示丹,丹恶其父子乖忤,为女求去。商不尽忠纳善以辅至德,知圣主崇孝,远别不亲,后庭之事,皆受命皇太后。太后前闻商有女,欲以僃后宫,商言有固疾,后有耿定事,更诡道因李贵人家内女。执左道以乱政,诬罔悖大臣节,故应是而日蚀。《周书》曰︰“以左道事君者诛。”《易》曰︰“日中见昧,则折其右肱。”往都丞相周勃再建大功,及孝文时纤介怨恨,而日为之蚀,于是退勃使就国,卒无怵惕忧。今商无尺寸之功,而有三世之宠,身位三公,宗族为列矦、吏二千石、侍中诸曹,给事禁门内,连昏诸矦王,权宠至盛。审有内乱杀人怨怼之端,宜穷竟考问。

臣闻秦丞相吕不韦见王无子,意欲有秦国,即求好女以为妻,阴知其有身而献之王,产始皇帝。及楚相春申君亦见王无子,心利楚国,即献有身妻而产怀王。自汉兴几遭吕、霍之患,今商有不仁之性,迺因怨以内女,其奸谋未可测度。前孝景世七国反,将军周亚夫以为即得雒阳剧孟,关东非汉之有。今商宗族权埶,合赀钜万计,私奴以千数,非特剧孟匹夫之徒也。且失道之至,亲戚畔之,闺门内乱,父子相讦,而欲使之宣明圣化,调和海内,岂不谬哉!商视事五年,官职陵夷而大恶著于百姓,甚亏损盛德,有鼎折足之凶。臣愚以为圣主富于春秋,即位以来,未有惩奸之威,加以继嗣未立,大异并见,尢宜诛讨不忠,以遏未然。行之一人,则海内震动,百奸之路塞矣。《汉书‧王商传》︰“太中大夫蜀郡张匡,其人佞巧,上书愿对近臣陈日蚀咎。下朝者左将军丹等问匡,匡对。”

冯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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逡字子产,上党潞人。居杜陵。左将军奉世子。察孝廉为郎,补谒者。建昭中,选为复土校尉,举茂才,为美阳令。迁长乐屯卫司马,清河都尉,陇西太守。

奏请浚屯氏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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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丞河下流,与兖州东郡分水为界,城郭所居尢卑下,土壤轻脆易伤。顷所以阔无大害者,以屯氏河通,两川分流也。今屯氏河塞,灵鸣犊口又益不利,独一川兼受数河之任,虽高增堤防,终不能泄。如有霖雨,旬日不霁,必盈溢。灵鸣犊口在清河东界,所在处下,虽令通利,犹不能为魏郡、清河减损水害。禹非不爱民力,以地形有埶,故穿九河,今既灭难明,屯氏河不流行七十馀年,新绝未久,其处易浚。又其口所居高,于以分流杀水力,道里便宜,可复浚以助大河泄暴水,僃非常。又地节时郭昌穿直渠,后三岁,河水更从故第二曲闲北可六里,复南合。今其曲埶复邪直贝丘,百姓寒心,宜复穿渠东行。不豫修治,北决病四五郡,南决病十馀郡,然后忧之,晚矣。《汉书‧沟洫志》︰“成帝时,清河都尉冯逡奏言。”

孙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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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鸿嘉中为丞相史。

治河方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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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河溢之害数倍于前决平原时。今可决平原金堤闲,开通大河,令入故笃马河。至海五百馀里,水道浚利,又干三郡水地,得美田且二十馀万顷,足以偿所开伤民田庐处,又省吏卒治堤救水,岁三万以上。《汉书‧沟洫志》︰“鸿嘉四年,勃海、清河、信都河溢,河堤都尉许商与丞相史孙禁共行视图方略,禁以为。”

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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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字长伯,长安人。治《尚书》,师事周堪。武帝初,为博士。河平中,拜将作大匠。鸿嘉中,历河堤都尉。永始中,迁詹事,历少府,进侍中光禄大夫。绥和初,拜大司农,转光禄勋。

驳孙禁开笃马河方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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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说九河之名,有徒骇、胡苏、鬲津,今见在成平、东光、鬲界中。自鬲以北至徒骇闲,相去二百馀里,今河虽数移徙,不离此域。孙禁所欲开者,在九河南笃马河,失水之迹,处埶平夷,旱则淤绝,水则为败,不可许。《汉书‧沟洫志》︰“鸿嘉四年,勃海、清河、信都河溢,河堤都尉许商与丞相史孙禁共行视图方略,禁以为可开故笃马河,商以为。”

赵增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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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寿字稺公。阳朔中,为庐江太守。鸿嘉初,迁左冯翊,拜廷尉。永始中,贬为常山都尉。

陈汤罪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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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道无正法,以所犯剧易为罪,臣下承用失其中,故移狱廷尉,无比者先以闻,所以正刑罚,重人命也。明主哀悯百姓,下制书罢昌陵,勿徙吏民,已申布。汤妄以意相谓且复发徙,虽颇惊动,所流行者少,百姓不为变,不可谓惑众。汤称诈,虚设不然之事,非所宜言,大不敬也。《汉书‧陈汤传》。

又白解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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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将作大匠万年,佞邪不忠,妄为巧诈,多赋敛,烦繇役,兴卒暴之作,卒徒蒙辜,死者连属,毒流众庶,海内怨望。虽蒙赦令,不宜居京师。《汉书‧陈汤传》。

涓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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勋,鸿嘉中为司隶校尉,左迁昌陵令。

奏劾辥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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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之义,王人微者序乎诸矦之上,尊王命也。臣幸得奉使,以督察公卿以下为职。今丞相宣请遣掾史,以宰士督察天子奉使命大夫,甚悖逆顺之理。宣本不师受经术,因事以立奸威。案浩商所犯,一家之祸耳,而宣欲专权作威,迺害于迺国,不可之大者。愿下中朝特进列矦、将军以下,正国法度。《汉书‧翟方进传》。

刘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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辅,河闲宗室。成帝时,举孝廉,为襄贲令,擢谏大夫。

上书谏立赵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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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闻天之所与,必先赐以符瑞;天之所违,必先降以灾变,此神明之征应,自然之占验也。昔武王、周公,承顺天地,以飨鱼乌之瑞,然犹君臣祗惧,动色相戒,况于季世,不蒙继嗣之福,屡受威怒之异者乎!虽夙夜自责,改过易行,畏天命,念祖业,妙选有德之世,考卜窈窕之女,以承宗庙,顺神祗心,塞天下望,子孙之祥,犹恐晚暮。今迺触情纵欲,倾于卑贱之女,欲以母天下,不畏于天,不愧于人,惑莫大焉。里语曰︰“腐木不可以为柱,卑人不可以为主。”天人之所不予,必有祸而无福,市道皆共知之,朝廷莫肯壹言,臣窃伤心。自念得以同姓拔擢,尸禄不忠,污辱谏争之官,不敢不尽死,唯陛下深察。《汉书‧刘辅传》。

杜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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邺字子夏,魏郡繁阳人。居茂陵。成帝时,举孝廉为郎,病去官,起为卫军主簿,举侍御史。哀帝即位,迁凉州刺史,以病免。元寿初,举方正直言,未拜卒。

元寿元年举方正直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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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闻禽息忧国,碎首不恨;卞和献宝,刖足愿之。臣幸得奉直言之诏,无二者之危,敢不极陈!臣闻阳尊阴卑,卑者随尊,尊者兼卑,天之道也。是以男虽贱,各为其家阳;女虽贵,犹为其国阴。故礼明三从之义,虽有文母之德,必系于子。《春秋》不书纪矦之母,阴义杀也。昔郑伯随姜氏之欲,终有叔段篡国之祸;周襄王内迫惠后之难,而遭居郑之危。汉兴,吕太后权私亲属,又以外孙为孝惠后,是时继嗣不明,凡事多晻,昼昏冬雷之变,不可胜载。窃见陛下行不偏之政,每事约俭,非礼不动,诚欲正身与天下更始也。然嘉瑞未应,而日食地震,民讹言行筹,传相惊恐。案《春秋》灾异,以指象为言语,故在于得一类而达之也。日食,明阳为阴所临,《坤卦》乘《离》,《明夷》之象也。《坤》以法地,为土为母,以安静为德。震,不阴之效也。占象甚明,臣敢不直言其事!

昔曾子问从令之义,孔子曰︰“是何言与!”善闵子骞守礼不茍,从亲所行,无非理者,故无可闲也。前大司马新都矦莽,退伏第家,以诏策决,复遣就国。高昌矦宏去蕃自绝,犹受封土。制书侍中驸马都尉迁,不忠巧佞,免归故郡,闲未旬月,则有诏还,大臣奏正其罚,卒不得遣,而反兼官奉使,显宠过故。及阳信矦业,皆缘私君国,非功义所止。诸外家昆弟,无贤不肖,并侍帷幄,布在列位,或典兵卫,或将军屯,宠意并于一家,积贵之埶,世所希见,所希闻也。至迺并置大司马将军之官,皇甫虽盛,三桓虽隆,鲁为作三军,无以甚此。当拜之日,晻然日食。不在前后,临事而发者,明陛下谦逊无专,承指非一,所言辄听,所欲辄随,有罪恶者不坐辜罚,无功能者毕受官爵,流渐积猥,正尢在是,欲令昭昭,以觉圣朝。昔诗人所刺,《春秋》所讥,指象如此,殆不在它。由后视前,忿邑非之,逮身所行,不自镜见,则以为可,计之过者。疏贱独偏见,疑内亦有此类。天变不空,保右世主,如此之至,奈何不应!

臣闻野鸡著怪,高宗深动;大风暴过,成王怛然。愿陛下加致精诚,思承始初,事稽诸古,以厌下心,则黎庶群生,无不说喜,上帝百神,收还威怒,祯祥福禄,何嫌不报!《汉书‧杜邺传》。

灾异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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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灾异,以指象为言语。筹,所以纪数。民,阴,水类也。水以东流为顺走,而西行,反类逆上。象数度放溢,妄以相予,违忤民心之应也。西王母,妇人之称。博奕,男子之事。于街巷阡陌,明离𫔶内,与疆外。临事盘乐,炕阳之意。白发,衰年之象,体尊性弱,难理易乱。门,人之所由;枢,其要也。居人之所由,制持其要也。其明甚著。今外家丁、傅并侍帷幄,布于列位,有罪恶者不坐辜罚,亡功能者毕受官爵。皇甫、三桓,诗人所刺,《春秋》所讥,亡以甚此。指象昭昭,以觉圣朝,奈何不应!《汉书‧五行志下之上》。

说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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邺闻人情,恩深者其养谨,爱至者其求详,夫戚而不见殊,孰能无怨?此《棠棣》、《角弓》之诗所为作也。昔秦伯有千乘之国,而不能容其母弟,《春秋》亦书而讥焉。周召则不然,忠以相辅,义以相匡,同己之亲,等己之尊,不以圣德,独兼国宠,又不为长,专受荣任,分职于陜,并为弻疑。故内无感恨之隙,外无侵侮之羞,俱享天祐,两荷高名者,盖以此也。窃见成都矦以特进领城门兵,复有诏得举吏如五府,此明诏所欲宠也。将军宜承顺圣意,加异往时,每事凡议,必与及之,指为诚发,出于将军,则孰敢不说谕?昔文矦寤大雁之献,而父子益亲;陈平共壹饭之籑,而将相加驩,所接虽在楹阶,《汉纪》作“陛”。俎豆之闲,其于为国折冲厌难,岂不远哉!窃慕仓唐、陆子之义,所白奥内,唯深察焉。《汉书‧杜邺传》。

说王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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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邻杀牛,不如西邻之禴祭”,言奉天之道,贵以诚质,大得民心也。行秽祀丰,犹不蒙祐;德修荐薄,吉必大来。古者坛场有常处,尞禋有常用,赞见有常礼;牺牲玉帛虽僃而财不匮,车舆臣役虽动而用不劳。是故每举其礼,助者欢说,大路所历,黎元不知。今甘泉、河东天地郊祀,咸失方位,违阴阳之宜。及雍五畤皆旷远,奉尊之役,休而复起,缮治共张,无解已时,皇天著象,殆可略知。前上甘泉先驱失道;礼月之夕,奉引复迷。祠后土还,临河当渡,疾风起波,船不可御。又雍大雨,坏平阳宫垣。迺三月甲子,震电灾林光宫门。祥瑞未著,咎征仍臻。迹三郡所奏,皆有变故。不荅不飨,何以甚此!《诗》曰︰“率繇旧章。”旧章,先王法度,文王以之,交神于祀,子孙千亿。宜如异时公卿之议,复还长安南北郊。《汉书‧郊祀志下》︰“成都矦王商为大司马卫将军辅政,杜邺说商。”

临终作墓石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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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郡杜邺,立志忠款,犬马未陈,奄先草露。骨肉归于后土,气魂无所不之。何必故丘,然后即化。封于长安北郭,此焉宴息。《西京杂记上》︰“杜子夏葬长安北四里,临终作文曰云云。及死,命刊石埋于墓侧。”

赐进士出身二品衔广东等处提刑按察使司按察使兼管驿传事务黄冈王毓藻校刊

《全汉文》卷四十九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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