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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外集/卷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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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外集
卷第五
作者:朴世采
1731年
卷六

问答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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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尹子仁别纸癸亥正月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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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州金某

曾考二程全书目录例为之。盖慎斋有同门人。非清阴诸人比也。

临瀛所刊本

大文必有谱字。故如此。若无则以谱代本为当。

宋龟峯所述

据尤丈所撰龟峯碣文。作两边说无妨。

太极问答两处

须依他例。添注于各行纸头亦仰。

金子张录

上同。

所撰行状陶山条

依本说入于李弘甫所撰行状之末。所谓更详者。有添录他条事。而今不果故也。

西厓遗稿至浦渚文集

此等文集。如于案上有本则考而正之。无则依上太极问答例添注于各行纸头为仰。

牛溪言行录

看书衣锦两节存之恐无妨。若疑其误传则去之亦可。

金宇颙讲义

亦依添注例。

华使傧接记

本出许篈而后为海人所录。故追称宣祖大王。非有他端也。然宣祖大王四字删之。更加檃括为当。盖于其间有鄙所增删处。故亦愿兄之为之也。

覆瓿稿

此非脱字。乃本文然也。

年谱牛溪先生多从之

多易以遂亦仰。文势若不稳则量用他字为妙。

金公宇颙

意谓此时金与先生方交好。又引重先生故如是。自与别集讲义事不同。然必欲疑之则删去亦可。

从祀位次

依兄说改正为当。

答尹子仁癸亥九月二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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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旬间来守金垄。惫病愈苦。使人闷然。唯是职名尚在。而转下远乡。不可连上病状。故昨又封章以辞。未知圣批指挥更何如耳。兄之所遭亦甚臲卼。盖古所无有。而今忽有之。则其理诚然。然岂不愈于鄙弟之一番妄出。颠顿跋疐。贻患公私。靡所底止者耶。称号之教。恐难遽变。亦以前头节拍有不可预料。恐致频复之先故也。致仕一节。鄙疏中只陈其曲折。别无分疏之意。不诚不直之喩。敢不自讼。似全不识当时爻象情状。姑难载之纸面也。惟闭户守初一款。实为亲切。亦是本来规模。宁有难事。但恐议论撕捱之末。其能使之只得闭守否也。柰何柰何。潘南祠宇奉安在开月中丁。祭文切愿出于兄手。松儒辈不能躬进。今具状以呈。幸趁初旬前制送千万。遗稿祭文幷备察考。更冀勿泛。

与尹子仁十二月十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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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意圣母奄弃长乐。臣民之恸曷有其极。况当玉候未快之日。忧虞万端。尤不知所言也。岁穷寒剧。伏惟兄道履万福。第切驰慰。采顷者赴哭阙外。仍略承闻圣体于东郊矣。归时上章略言妖巫事。昨蒙回批。委曲恻怛。不觉感涕之交集。已命付有司勘治。未知厥后何如也。十月间往会尤翁于高阳香谷。略说前日鄙见异同之故。长者亦颇为之解释。至及台阁得失。辞气甚严。自念若与争卞者。既非恭谨调和之道。又必极本穷源。无一毫不尽。然后方成议论。如此则不惟不能开悟。然则公私大体。必益乖激。无以收拾。故只得略加酬酢而退。殊不快人也。柰何柰何。记于昔年蒙兄以国恤疑目一册相寄。其时暂草所对。适因忙冗。掩置乱帙中。讫今未报。尝以为愧。不幸又值此时。兹以别纸仰复。又闷诸书之纷然。乃敢撮为一说。谨用并呈。幸乞商量回教。所谓栗谷答牛溪有官无官之说。即汝中得于坡山糊壁者。今载续集。曾誊示尤翁。辄疑其赝书。兄亦未必详记。故亦呈。尝闻炭谷丈以曾子问中殷祭为时祭。心尝喜其较新。近日崔哀锡鼎甫主张尤力。不免略从矣。更思之。注疏文义亦自有据。已经黄,陈诸公而无变。又为栗,龟所主。不得已欲为谨守之法意。见答文叔书。亦乞有以砭射之。松者祠宇文字。当时幸得承用。不任感戢。第其间一二处。窃以鄙意有所点化。是则尤增愧缩也。

答尹子仁甲子二月十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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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喩云云。诚荷勤眷。非兄相爱之至。何以及此。第忠原移住之计。乃癸巳甲午年间宿计。逮癸丑自海西还京。乃为此计而作。其时尤丈亦欲来原州。以便讲学。终不能窥忠之一步者。盖以其地为时相本乡。族党多盘据。故己未以后因迁葬食道之在海西。又欲还彼。而苦被前后事势掣肘。竟莫之遂。遂不免去岁出脚之举。狼狈转顿。诟辱溢世。腾名白简。非朝伊夕。其为危险之状可知矣。今则又以奴马散亡。无陆路搬运之势。自前岁八月。与李生志逵叔侄。更议忠计。且得亲旧家若干田土。庶几因此遂平生之愿。而避一时之患。无所妨碍也。又不意骚屑之端。发于其间。此时作行。亦似有如兄教之所及者。惟所谓骚屑之端。不过闾阎穷儒常汉之徒而已。自朝廷未尝有一设施教戒以告中外者。则为弟之计。欲待日后杳茫之边虞。而不顾目前危险之谤议。一向蹲坐。甘心万目之睽睽。以至泥虚言而赌实患者。岂合于事理耶。但弟浴行虽发。当于开月望念之际。还会山陵。中间儿辈若果得船上去则好矣。不然势当于其时同归为计。承兄爱护之至。不得不略摅鄙意。唯在恕谅。

答尹子仁三月二十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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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喩诸说。一一玩绎。岂胜忻感。最是师友间自靖一节。反复思惟。未见明白可据底道理。无以奉助裁量者。方切翘虑。不图此际。又有贱婿誊简之举。其为愧叹不觉措躬之无地也。想其曲折。已因殷子所报略闻之天。但念自八九年来。每覵兄意。或欲自守于山庵。或欲奉长幅以俟其进退。而鄙性昏滞。以为如此。师生大义。必将至于无限乖戾之域。莫如度义量时。庶几万一保全其大体者。以及甘露时所言。尤切幸蒙虚受。致有今日之所处矣。今则因弟不密之咎。又使吾兄落在十分嫌碍界中。假令欲为如前长幅之计。恐尤无以得力。是皆鄙人不敏之罪也。然而近检檀弓刘氏所谓过则当疑问之说。终是直截周遍。舍此一着。恐无他义可准。虽以今日所遭言之。势穷理极。愈缓则愈不安。亡羊补牢。犹未甚晩也。未知兄或更有思量否。念兄上来。无可容讨怀处。望为单行到石室书院相报。则弟当往赴从容也。不然到底只脉脉相看而已。千万谅处。兹用预告。

与尹子仁乙丑正月十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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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元倏过半月矣。远惟静履起居万福。区区驰想不敢小已。世采前秋往扫金垄。至月始归。归后眩证危厉。几不能堪。今又被村厉四逼。栖遑靡定。闷不可言。向蒙枉书。兼示往复诸纸。谨领雅旨。奉读以还。益切瞿然。无论所处之得失轻重。是殆古今传记之罕闻者。自念平生孤孑愚陋。不知其不肖。妄欲仰托于从游质问之末议。以冀小牖彼此无殊也。岂料撰状以来。首尾十数年。屡值事端。辛勤劳苦。庶几以成䌤缝保合之计者。至于失简之举。而尽归虚套矣。展转诖误。一皆由此。悼心失图。胡可胜言。仍又自念师友者。本为解惑责善。以求古人之学。而今忽不幸如此。而况乃罪多参在间。实难逭免。无宁从今以往。屏绝世故。杜门省愆。以度馀年。为差小过也耶。适于归日闻尤丈在砥疾遽剧。不得不以书相问。又于国练再次。便拜于陵下。此亦姑未自遂。其情可谓戚矣。然而旁人不知此汉肚里有许多懊恼。乃以不为明目张瞻分卞两家之是非相责。良是闷事。以此虽于左右。不克辄修只尺之问。兹因岁改。略申替告。

与尹子仁七月二十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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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奉老依昨。寔荷眷庇。惟自癸甲以来。目见公私破坏。皆与此身相关。本欲打破朋党而其归反成朋党。本欲保全师友而其归反乖师友。以故一心忧愧。如痴如狂。日月愈久而无可自赎。追思前辈。未有如我之狼狈者。亦由鄙性昏懦。只见己非而不甚知人之非。虽欲自释而不得也。窃想吾兄躬遭变节。亦已有间。端居屏处。思惟大体。必有怵惕感动于中者矣。向来养而,士威诸友来访。皆言得见兄书。其所以深加咎悔者不啻郑重。区区闻之。不胜惊喜。第念悔字自是难说。有尽底里一切痛悔前非者。有就其中悔得一两事者。有外似悔责而内实自是不动者。未知吾兄今日之意出于何途也。盖悔深则心不安。心不安则思所以善处之道。此乃次第诚实自然之理。其或不然而徒为外逊者。恐不如初不咎悔之为快矣。幸乞略示其蕴。以破倾菀如何。盖弟敢为此说者。亦有所由闻。去冬尤丈到京时。知旧门生多以往复事为言。一日长者曰吾亦思之。亦果有所悔矣。诸生拱手称幸。已而又曰今闻朋友之言甚勤。想吾必有其过以至于此。此所以有悔者也。于是闻者知其意。莫不抚然。继答人书有不言则于身虽便。于世道不便之语。然后人益解体。想兄所谓咎悔者。未必相同。然当人己自处之得失。其能各为斟酌停当。无少偏重。而于其所失。深加引责。分数益明。表里如一者。诚亦未易。此弟之尤欲得闻兄意者也。惟弟善处之道。只在于前所谓屏绝世故。杜门省愆者。惟其如此。陵下分散之后。尚不作怀川书。其他可知矣。昨因栗谷立后事。被长者先问。亦多多少惶恐语。殊未知何所归宿耳。固知城里时有递便。而末俗窥人。辄成瘢垢。有不敢容易者。今因汝中之归。略申鄙忱。惟冀岁晩。益加毖重。

别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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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岁闻兄家后生辈。疑弟以故示其简。以成纷乱者。蒙兄为之卞释。第未知今果如何耳。近有人言弟作师生说以害于兄。想此类不一其数。末流之弊。诚可忧也。然所谓师生说。不无苗脉。自往复书出世之后。京中搢绅章甫论此者。不问曲折。辄曰师者道之所在。道非则可绝。又曰某公绝之已晩。其说牢不可破。至以不及儒门为大幸者。又有讳避前日师生者。又有贬损节目者。有若临乱立功之为。虽或有激而发。见闻所及。不胜其寒心。弟尝语人曰某公不幸有父师之故。其所自处固不得不异。其无此事而专欲惩羹吹薤者。必将尽灭师友之道而后已。安有此理。然非可以家到而户说之。从当参考古今传记。以示同志云。则其意本在兄事之外矣。盖其不为明断于彼此是非者。为弟谤根。两边皆同然。却有不敢焉者。弟于兄家事。终始参涉。难以自诿于他人。定为公论者。兄所知也。至于香洞之论。其后长者虽已略为说破。非但其言终不成道理事势。况于去夏湖儒与京儒之疏。朝夕将上。而被人挽止。近又传言前日北人必欲构疏请罪。谓今日旱灾专由于祖宗不安而然。当此之时。不识迷汉其当务出气力。与人明卞是非者耶。抑当屏退泯伏。以俟早晩罪罚之来加耶。人之不谅。一至于此。此亦无如之何矣。想兄不知此等说话。略用布告。

与尹子仁八月二十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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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书想已垂照矣。秋雨更作。远惟兄静履对毖。鄙坐此针毡上。犹复不免职名所拘。冒与朝家之事。诚可愧惧也。顷与汝中略及向来曲折。未知其能传及一二否。大学言有诸己而后求诸人。无诸己而后非诸人。所藏乎身不恕。而能喩诸人者未之有也。盖今士友之致病尤丈者。只是其言。内外或不相应。而又多专以己为是也。如弟猥以先状事。十数年来与兄商确者数矣。其初固以益生新语为忧。及至丁巳壬戌两会。皆蒙垂示以长笺。痛恨师门之误入。末乃至曰吾欲效比干一言而死。鄙虽亦以他辞为对。而心窃敬重。以为深得师生之义。是故虽到失简之时。犹愿吾兄更进长笺。以申其初意。至于告君之辞。遂乃引而为言者。固由于是矣。然于去岁往复书出。则乃专以碣文事为主。反复张皇。殆无馀蕴。辞语之峭露。义趣之迫切。无复执事温厚谦卑底本色。是诚欲信先人心事于所师者。义之所不得安。而如使他人论其前后大致。岂不又起幷用双行之讥耶。第今思之。鄙若不至甚昏。既奉所失之简。尤宜深察兄意之转深。自与向时献忠之计大杀不同。有所斟量于其间。而乃不能然。致有公私许多悔吝。犹非大疑也。至于前日得闻兄于往复之后。每自引咎。又且贻书显道有所云云。中外传说。以为庆事。盖服兄者喜其不似尤翁之一向自是也。惟弟屏蛰莫详其实之如何。久而靡定顷者。士威略示兄所答渠书。其辞虽约。而大意可见。外虽逊谢。而内似无甚变动。苟为如是。又何以独加非斥于尤翁。此前书所以有请问三种之说。而今亦不能不感于大学之言也。所谓善处之道云者。亦有所由。去秋兄书虽在败衄之后。犹欲使弟有所指示。当初茫然不敢生意。及久思之。亦不无其道。何者。兄之所为犯分冒义。不免大声而疾言者。徒冀尤翁之有所垂谅。终无致伤于先德也。事已至是。畴昔道义相从之意。将无以自保。惟其长者所谓引义告绝之说。固非平心之发。而虽以兄之深怀痛迫。常亦不能自决。则此恐为一毫天理之所存处。盖今日之义。本不宜直用仇字。又非匿怨而交之之比。谓已说破则自难行引绝之义。而只当略存其平日师生未泯之义。庶几不至于再贻后人之訾议。未知如何。但念中间无他事会。而轻自申候。亦有未易处者。兹谨奉告尤翁。俾得先示悔吝之意。而难望听纳。第今属有从氏内丧。前头窀穸。不无邂逅之便。此又一会也。千万痛省而审处之。去夏鄙人所以屡效忠告者。大义虽正。而全不识其事势顿异。计兄所处。固不能善变。第持方枘而纳圆凿。又非我之宜然耳。以此于其后教。不敢以过数沮心。而至今迁就者。一则俟兄之自加悔责也。一则俟时论之少有寝息也。如以答士威书观之。兄所悔责。恐未必深切。而亦难以此尽其蕴奥。方且谨待回教矣。若时论则到今局面虽定。而气势略降。盖兄书正当少流一边值癸亥败黜之馀。欲攻尤翁而未得其窾之际。继有学儒之举。于是搢绅章甫争相奋激。以为今幸得一大段真正公案。遂敢公肆诟辱于长者不啻狼藉。而推兄德义。似若为前贤所不得为之事。议论噂𠴲。成一乱场。触之者碎。迎之者败。殆至于贲育失其勇。仪秦失其辨者。虽使孟子当之。无以少回其狂澜。况如鄙人之陋劣乎。以此计之。正如古人所谓楚既失矣。齐亦未为得者。万无相救之术。亦惟所谓东隅虽丧。而桑楡可收。众人皆醉。而惟我独醒之义。可以勉厉畏慎。庶不沦陷于彼此士大夫私意窠窟之中。而助成国家无穷之祸。或望千载之后。人有略知其本心。有异于立党行私之伦。而得罪于圣贤公正之门。是鄙人日夜之所自靖也。不识高明以为如何。神昏辞芜。无所裁择。惟执事恕之。

答尹子仁庚午六月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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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日复书。托送鸣鹤族兄许已三朔矣。承知尚未彻案。愈觉愧叹。所谕事义。本无不可相告之理。第此拘于时势物情。无以逐一反复。重招中外之多口。故终不敢焉。少时因亡友子文略闻尊岳炭丈之论世矣。以为人虽贤。不识物情时势则少事成大事。最宜深察。不觉击节称赏。至今服膺。老兄视今日为何等时势物情。而不加酌量耶。采则只管忧畏屏缩。不复以地上人事自处。虽知兄教甚勤。而亦不能仰吐一辞。盖谓吾辈倘未遽死。岂无早晩承诲之便。可以少尽其愚也。如何如何。下询疑礼。曾在二十年前北洞朴上舍浩远甫来相质问。不获已依样通典问解以告之矣。虽于古经无所见者。既制重服。理当自有始终。所教诸段。似皆得之。非浅陋可及也。如何如何。近编六礼疑辑。大槩究览诸家礼。更无论此者耳。自外非远书所既。

答李重赉启晩○乙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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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礼疑。非所敢对。蒙左右眷厚。略布一二。毋先亡者过三年后祔于祖妣者为是。盖朱先生既于内子之丧以此行之。而后来亦未闻有异论。则此岂不可为法耶。然则所谓今世大家所行。似出于一时形势。非有正义可淮也。祔庙告辞云云。亦谓大祥之后袷祭之前。姑祔祖龛。岂有父先亡过三年而犹为祔位也。若考备要大祥入于祠堂条小注可知。养而方入城。明间当还矣。

答李彝仲癸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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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枕已是数月。展转呻苦。无暇于往还。昨日雨歇。怀抱郁郁。偶登家后小园。曵杖徐步。矫首东眺。阳和之气。蔼蔼林麓间。虽草木禽虫之微。无不各得其所。而鼓舞惟欣。充溢宇宙。正古人所谓万物生意最可观者也。方为浅兴所牵。口得一绝曰。蔼蔼春光雨后深。短杨芳草助东临。欲道皇天生物意。原来恻隐满腔心。实晦翁春日登西园韵也。吟吻未闭。清篇忽至。琳琅璀璨。颠倒行间。愿言之私。相与之义。粲然俱备。而兴起庭翠。咏叹浴沂者。尤非今世之人伎俩意思。三复以还。如挹拱璧。佩服歆艶。恐无以当盛意也。虽然义难终默。请以时喩。在天惟春。在人惟仁。春有生气。贯彻四时。仁有生德。周流四端。故先儒有言满腔子是恻隐之心。人能有以自尽是心。则体存吾身。推施家邦者。亦犹是春之宣布阳气。生育万物也。必乎沈潜亲切之旨。扩充仁爱之端。使其日用动静。毋适而非天地生物之心。则必能于物终有所成。而在我之乐尤足无涯。可不勖哉。可不敬哉。然孔门言仁。回,牛异训。圣人微意。于此可见。本非小子所敢𫌨缕。而今因吾君感春起兴。欲闻切磋之言。以是不得不推类而言之。僭妄之罪。无所逃避。和章录去。第久废笔硏。诗思顿尽。只以被吾兄厚意。强尔续貂。愧仄徒切。自馀不能多及。

答尹叔麟趾完○辛酉六月十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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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令千里还朝。不免腾名于白简。欲亟以书奉唁者。自困忧病。讫未果也。不意宽度。先赐垂问。副以礼书。感颂之馀。忻愧交幷。不知所谢。霾热正苦。伏惟令体履对膺万福。第自奉问以后。亦已有间矣。向来爻象。其有出场之期否。士君子遇事而不负素心。固自不易。至于长短轻重之际。能得其本然之权度。则恐尤有难言者。想令于此。必有所深念矣。如何如何。如闻早晩返驾莲城。可因上陇。谋一从容。而此亦方在席稿缩伏中。未知何时可遂此计也。

答李云举○甲子十一月二十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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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教谨领崇旨。鄙于尼友事。累犯多矣。不但藏书不密而已。尝念此始于所撰鲁丈行状。以致展转层激。中间不无长书质疑一着。而又被持难。使其所处之义不显。盖鄙于此友。前后失当如此。而乃反到今自同别人。欲以一二言语。有所救正之者。殊非善顺。其或为言而不能得力。亦无足怪。深美高明地位。无甚罣碍。乃据正当道理。直言痛斥于世论。而犹有馀裕也。以此鄙拙每觉胸中杜门齚舌。省愆补过底意日胜。其又安敢以区区迷昧之识。妄效言议。以重不韪之咎耶。似闻宪除尚在。又迫国练。抑有前赴之期否。末由承讨。临纸怅然。

答申叔弼别纸壬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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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教校正之役。恐不宜手自为之。只俟既写之后。命择完府文儒辈一一精校。如尚未精。则亦可使主管儒生持往于道内奇振翼徐凤翎诸斯文许。冀其更加精校。随到随刊。恐无未尽之叹。如何如何。

为学之方图誊本谨领。今以栗谷草稿元本模呈。幸令巧思善书者。更加推广之。以合本册模样。其小注等字。亦刻于纸头尤妙。

对册之当合于一册。所教亦然。但贡路乃殿策。其馀皆执策。而上卷板数甚小。若非贡路一作。恐不得与他卷均称。故不得已如是耳。第近日闻邻士有储一本者。切欲更为手校以呈。幸乞亟掷。庶无迟滞之患千万。

诸集之例。皆书诗文本题于第三字。惟朱子大全书于第四。盖欲以统题书于第三。次韵潮州诗之类见第二卷。使有分别于本题也。退溪集则一一以此为法。今于此集。亦不当异例矣。所教云云。此正欧阳公诸集之例。亦已通行于古今者。非不精当。而独此集从朱子大全。故不敢闻命。恕察甚幸。

昨得尤丈书。颇以经筵日记之入刻为难。盖虑贻患于先生也。世道至此。前头事变。诚有不可测者。则尤丈之言不无其理。但厥书誊本。讹以传讹。今散在人家者。皆成胡乱。其势不得不趁时入刻。以绝其弊也。如以多印为烦者。既刻之后。送藏石潭书院。恐为两得矣。如何如何。

与李士安煕靖○庚午十月十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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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卿从氏许。不皇各谢。幸惟幷照。只为此友专事俗臼。无别样外驰之弊。故不复有浼。然若能及因此。重有三隅之反则岂非幸耶。

答申圣时启微○丙辰七月二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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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辈落落相望。殊无盍簪之期此。生良苦。只用怅然。岁初一纸。差足慰怀。未委比者秋霖。闻居进学有相否。采夏间苟了先人迁计。情事益自痛怛。所住亦非长远之地。进退俱未得可安者。又令人挠苦奈何。一斋门人行迹仅领。礼说数条。深荷垂示。太中传文。恰与疏义相贯。通典云云。当时未克明卞如兄所教。其书方在湖中。亦未申考其得失。叹叹。马雷正体之说。最为明白可据。第向来时读史汉文字。古人实多以适出混称处。虽尝一一为之卞别。而直恐见者未必如我分晓耳。去岁养而入峡时。持一册相示。盖渠尝推礼说于尤丈。而误畀之者也。反复久之。非高明莫能为此。不但于礼得其肯綮。其论人物事情处。尤极周正和平。不觉歆服。第以今日彼辈作用观之。恐亦不免于宽纵之律。可发一笑也。未知养而已为还授否。切欲更览一番。究其归趣。须乞早晩贲示。近因人收得草庐丈甲寅礼说。其中极有不可晓者。未知兄已详闻之耶。湖南黄斯文曾见其文字。树立殊不易得。每思相闻。兼讨一方文献。而卒以非素际不果。可恨。眉庵六书通录朱书训释等书。其皆不存否。亦乞于递便申扣之。

答罗显道癸亥十二月二十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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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及墓祭事。尤丈方以当行于斋舍。力言于士友间。虽与栗谷之说少异。恐终为胜矣。合墓祭礼。鄙见虽如此。岂敢自是。所喩以忌祭相比者。亦似允合。但又有旧墓一献新墓三献之碍。要必斟量。至此而后方通矣。但李寿翁信而力行之。未知何如也。第恐未必别为告祝耳。明斋及敬令许已作书附家便。闻其归到高斋。末由盍簪。引领黯然而已。

答罗显道别纸乙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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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喩尤荷。若无各面可教之人。聚之乡校亦好。恐不能支久也。前及二事。只言当今俗吏之弊。岂可以此不为随时宽恤之政耶。僧牛一段。未记法例之如何。揆以事理。正得处置之善道。则安有非毁之如来谕乎。可怪可怪。望阙礼与国忌。恐无不可行之义。盖彼此各是别事故也。客舍下马。鄙尝欲行之。问于子仁。答谓殿牌常时则反坐向北。不必下马。然若以君位所在而下之。不为无说。第以其未有明证。至今不敢行矣。如何如何。

答成子章文宪○己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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询及讲纸。幸因少间。谨以商呈。第旅寓书籍未备。不克随意说得子细。殊以为恨。如有未安者。须更往复。然此特文义上一事尔。阻诲多时。想有实功可以进于此者。亦愿闻之。凋瘁沦落。万事殆将尽矣。只是朋友硺磨。为庶慰此怀。聊发狂言。幸垂恕教。尤丈固谓其迹难久。果尔章皇奔迸。使人兴嘅。益不能为心。未知及其在都时。有所深扣否。

答李汝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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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蒙俯存。关雨颇款。追思幸荷深矣。午者令季至。申惠长笺。辞义论卞甚备。有非区区所敢闻者。然此必非偶然。似欲为拙者指示迷涂。令人感叹靡已也。所谓敬图。系是昔年病中所看阅。当时以为有可取。故至于誊置。此即不易之说所由出也。第今未及更详。而遽备函丈之览。已甚率尔。不意此事展转。为左右之深忧。一味悚仄。昨承李兄不鄙赐以手书。痛加卞斥。惟采之愚尚不能言下领悟。谨以更详面禀为对。不敢生纷纭往复之计矣。盖此𫍲闻寡见。虽不足道。似有些子来历。则岂不欲因此以遂献疑求正。而顾念病状。比添毒热。辄致愦逆。今亦不敢妄费辞说。以为贤契之羞。当俟异日少间。奉诲周旋。幸勿深过。千万。第观盛论不止所谓敬图一款。其在高明讲学明道之意。固不得不如此。而又安知此理此说。吾人所共闻。今日虽或鄙外于左右。而终不至得罪于前哲也耶。馀惟徐察之切仰。

答李汝九己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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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来同志之士。益为时学所破坏。盖无一人乃肯回头下手商量此事者。则不觉凛然以痛心也。每得吾友手帖。其所论示。不出于读书持守之间。而且以警责等语求助于聋瞽。采诚为之心开目明。不料古人讲学相观之义。复见于今日也。鄙拙还期似甚不远。若蒙汝九一来山栖。相守数旬。合有多少理会。只是所谓魔障者。使人不得自由。甚可虑也。讲目录在别幅。然亦未见沈潜愤悱底气象。如此往复。恐难有所益。更宜随处精思深体。以副区区之望也。

与李汝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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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学图说。殊涉妄作。然其指义所在。恐不出此。近阅牛溪为学之方。图中所谓三纲。实本于朱子答林伯和书。其它如正衣冠一思虑。则本于方耕道书。虚心平气。本于宋容之书。公私是非两条。本于彭子寿书。而分明参用说几字一段吃紧为人者于都看破转了。尤可知也。今亦有若干再修处。别幅写呈。留念砭示之切仰。惟省察纲内所说。大同小异。盖朱子直以力行速去八字打开。而先生要入道问学范围。略加委曲。此恐非大眼目大力量。不能如此立义吻合道理也。如何。

答李汝九戊午七月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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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衰病粗存。只是客地荒僻。久不与平生朋友共讨旧闻。恐遂卤莽而死矣。日夕凛然。垂示两纸。意益勤厚。不容仰谢。第所谓正衣冠一段分作动静说。本出退溪。而为先生依仿条画。今皆一切以为可疑。抑未知朱子所以答方耕道者。亦为奇零破碎而不成义理耶。盖其上有更于日用语嘿动静之间。自立规程之语。而即以此说继之。又其下一书云向者妄谓自立规程。正谓正衣冠一思虑庄整齐肃不慢不欺之类。又云人有是身。内外动息。不过是此数事。其审如是。而必曰是乃统说底道理。诚非愚陋之所及也。大抵年来。每自循顾。区区之学。少未下手。老而无闻。其系我分内至切至重而不可已者。犹且主张奈何不起如此。儒先述作可否。尤非瞽见揣量所可得而僭论。以至获罪于斯文者。容俟异日赖天之灵。幸窥一班于讲劘之馀。因更请教于师门。庶几言下领悟。尚未晩也。不识汝九以为如何。所谓李丈之谤。由于迷豚及他曲折。略如盛谕所及。使人无任愧仄。盖其窃厅于长者而私语朋友一失也。不思语句之轻重而终成注误再失也。此乃渠辈平日为人子弟疏忽不谨之致。若其展转到今。为函丈谤囮嗃矢。则非渠辈思虑之所到。凡诸罪过。亦既知悔而服戒矣。兹承镌诲。不啻反复。继此以往。敢不重加责厉。以从足下爱人之德耶。第今自讼不教之咎。虽当如是。若必以其谤为全出于是则有不然者。请更陈之。惟采不佞亦尝数得奉教于李丈矣。其于交际隆杀之间。患难浅深之衷。自谓当时一以义理裁处。各得其分。无有或过不及之弊云尔。是故大祸在朝夕。而为遣长胤。推礼论于寓寺谪行。过江关而由先垄。以往坡山。不为留待叙别之计。儒章叫闾阖。而遂命诸子终始勿参。是皆正坠世嫌。以致谤言之喧腾。而实为此丈明卞勇往。不顾是非。不恤祸福之一大义理。非初不知而行之者。虽如鄙滞之见。不无参差。而犹不敢为自是之计。只得明其本意于可相告语处而已。今汝九欲泛以平时倾向。临祸畏避等意。为屑屑伸辨之地则抑末也。岂亦近岁山川迹阻。不克从容周旋于函丈故耶。须加详思而处焉。如何如何。仆适遭洊饥。恐将不复保此丘壑。未知漂漂者竟落何方耳。亟思未前一得邂逅。以摅阻怀。而莫可自遂。愦惫交苦。修谢之礼。亦且逾时。临书歉怅。不知所裁。

答李汝九壬戌十月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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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及为学之方续集。虽坐长事枕席之故。不克与节要本文一番对勘。有所消详。第覵部伍法例。愈觉精善。当时牛溪先生与宋龟峯书云当熟观朱书。详订而备录之。不但如此。愿左右任之则其意可知也。但鄙意以为此篇大义。欲提为学之至切至要处。使学者受用。宜约而不宜广。宜少而不宜多。非如他书不妨推说得尽者。盖朱先生论敬。有主一两言犹为剩赘之语故也。如何如何。静庵集事。曾力言于徐君。而不见谅察。悔之无及矣。年谱成编已久。方往领台许未归。当一奉浼是计。尤庵函丈闻方到万义。朝夕入城。未知此番又成何样出场也。忧喜交切。

答梁季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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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谕与高汝根往复。似无甚妨矣。然以今日世道吾人自处言之。殊非所宜。礼说之横溃。自是士不择理。人各异见。驯至于此。诚难以口舌相争也。盖虽尤丈之论。听者益激。足为明验。假令汝根反复于师门。有所申说。其能洞然开释。以厌议者之心耶。似闻左右又与城西一朋友委书质责。以求己胜。此果何为者。去冬叙别时采所托。未尝不勤勤于斯。而终不见信。使人愈增不安耳。至于祸福之说。固未必尽实。然如朋党诡伪之祸。非不多矣。季通其闻终古圣贤。必辄欲以智思分疏。庶冀其免者也。尤不满一笑。大抵左右见识明悟。文辞敏给。且覵自力于为己之学。多有年岁。非流辈可及者。采之区区常愿以恬静笃实之操。加沈潜玩味之功。节次进益。卒副士友之望。而今乃不然。一向喜事好卞。殊不似吾儒学者模样。其为怅然失图者尤当何如也。倘蒙首肯。更惟于此痛省而嘿修之。毋使世采重罹斯疏之讥可矣。

答赵光甫持谦○甲子四月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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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詹可谓不屈初心。第惹宿怨则深。未知果何终极也。

答沈龙卿寿亮十一月二十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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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中吊礼。非兄弟。虽邻不往。礼有明文。不可以姑姊妹夫之亲。遽自挠改。如何如何。

答沈龙卿戊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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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儿子忽报左右得捷大科。闻之固为高堂腾贺万万。已又益喜早拼此役。能自用力为己之学。以酬平昔之志。而无所碍也。前书以不得卒业尤丈之门为叹。今此丈已作汉中人。此则非所虑。第骜相之自画于石潭门墙。以后观之。可谓见义不勇矣。然古人所处。殊亦有意。恐当自龙卿心里审其虚实轻重之分而从事焉。庶无渗漏。相爱之。至不觉及此。幸有以恕之。采岁暮离亲。百感交集。数日中夜拥衾不寐。病怀展转。亡以自堪。不但踪迹狼狈愈甚而已。

答崔汝和癸亥闰六月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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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示静庵集数段。极荷不鄙。供状之欲置卷末。乃尤翁之意。然文集大体。以类例为主。年月先后。恐难准用。中朝用庙号。我国用谥号固正例也。然遭事变而当有所权。则自仁庙以下方用庙号为可。奚必尽坏其正例。使之初不成义理耶。年谱朴记在赵作下。鄙亦疑之。但定为今说者。赵作主书院。朴记主天日台。大体自有轻重之别。谨敢如此处置矣。不审哀意终以为何如也。士和许昨有一书。幸览后传致之。

孤树裒谈。所著人姓名乡贯及著述大旨。有考入处。详示甚仰。

皇明初濮公真以征高丽死节。至封乐浪侯。弇州开国功臣赞。亦为添列。而考诸东史。当时无与上国战争事。不知为何说也。寻常所疑。故敢及之。早晩示破。

答崔汝和闰六月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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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热复剧。不审孝履动止对毖否。采头目之证日甚。已难自堪。当此风波横溃之时。职名尚未递改。益用愧惧耳。闻贯之所得地远。本以多病之人。何能冒暑趁期耶。尤虑不已。前恳濮真孤树两说。未蒙回示。颇觉郁叹。朱子文集有观心说。其意甚备。而独佛氏观心本法。无他现处。韵府虽有之。只是如今所谓他心通之类。非真观心之法也。想哀或于佛书中得见本法。幸乞垂示如何。东儒师友录曾承勤索。而缘送海营誊写未果矣。今适来到兹。以奉呈。幸为领览。仍示其缪舛尤幸。此事非但记儒贤事迹而已。盖欲卞虚实酌轻重。祛偏党一道术。以寓区区之志。此亦所当留念加砭者也。

答赵伯静仁寿○乙丑二月十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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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来添痛。阅岁呻苦。未暇以赫跻奉候。每切倾怅也。兹承枉翰。凭谛比日乖和。侍奉仕况万重。慰释不容言。承示去就之意。固已奉悉。事义情理。自相参互。先辈亦多行之者。到今不必深自引咎。第退溪先生所谓朋友多从此路去。殊可忧叹者。不无馀意。幸于闲暇时一入思议。有所点检也。如何。景源得书甚慰。闻其春间欲大归洛下。然否。

答沈明仲世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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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往返江坡。病状增惫。无足言者。以此尤难得安静境界。以少温理旧学。而岁月骎骎。居然四十已上人。只恐无所闻而死矣。向来同志景源诸君。皆不复寻遂初赋。在己在人。不过如是。益自凛然也。时到亲傍。亦思替报。冀一来聚。讨尽多少怀抱。而苦未久滞。以至孤负。幸于闲暇。懋进新功。不坠初志。苟能办此。虽隔千里。而如在合席也。朱夫子所谓坚坐数年。读得多小书方好。寻人商量所疑者。自是一道。况贤善病。时当严沍。想必艰于远出。直到阳和宣畅。为访溪庐。俯仰思勉。淹速随便可矣。愦愦不多及。

与沈明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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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乡自栗老去后。无人謦欬于其间。故俗尚尤贸贸然。近有一二来学者。观其趣操。似亦反胜于汉中。岂以文献虽不足。而所处僻远。声利之场。不甚被其斲伤汨灭故耶。诸人方读近思。早晩殊有讲论。知左右曾欲用力于此书。深恨不能与之共席也。小学讲目今始商呈。益见丧病精力之不逮。以致稽慢。愧谢不可言。顷所书喩气质知行之说。归检久之。亦不能得。幸于后便更加垂示。俾采卒献所疑如何。外祝强学自爱。

答沈明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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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询妻丧。夫虽不在。自当用使某之例。其直以子名告。则恐非正礼。鄙见如此。未知是否。幸加回教。

答沈明仲乙卯三月二十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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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区所遭。固甚谬妄。自关一二家人私事。不料其节次推排。一转而为士林之大患。再转而为国家之深忧。虽知其意未必专靠于误礼。而乃其蓄锐抵巇。实为羿彀之嗃矢。揆以平昔屏废心迹。未尝少干于斯世者。夫岂梦寐所到哉。然亦无非不佞不阙疑殆。不识微彰。轻率浅陋。以至斯极。不无罪在焉。私自循省悚厉而已。不审明仲何以教我。幸毋惜相发也。示喩志文不言生年。不书祔葬。则古人金石多有此例。亦可首尾相照。无缺事实。至于拂衣云者。上文公名独漏及拜官不就。皆其事也。何谓无来历乎。唯葬地虽有不必载者。亦从常例欲添载。而状谱本文适不在侧。望于后便委示其槩也。念于数岁中不得一文会。令人益觉鄙吝时萌。倘乘侍暇。拨置出来。商量所疑。旬月之间。当有开益。不审明仲其亦留念否。

答林德涵壬戌六月十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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鄙意大槩在于前书。今既驻得一番。诚为大段休歇。史局之任。虽未即免。只可因仲和恳告摠相以情势狼狈之实。适值同甫入城。亦须从容协力。必能准请无疑。千万姑勿生再起之意也。如何如何。所谓生面大文字。岂指麟经或仪礼前续否。此等经书。固当乘精力未衰时大家理会。以愚计之。须更间就心近两书。作鞭辟近里着已工夫。朝夕警省。方有得力处。至如辑要一部。尤宜服膺。庶几体用相合。功约而效博也。采还家已旬馀。亦可经理旧业。而苦被编次文字多方入板者。不免心目俱在于此。俟过近日。逶迤相及耳。西计姑未有决。盖为边忧水土所前却。而仍留此地之害。诚恐有十百于彼者。计必终遂而后已也。

答林德涵甲子十二月十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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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书戒告之意。敢不奉以周旋耶。鄙幅说话。此中士友未有得闻如此者。亦乞哀之留念加慎也。似闻四学以尼山攻斥栗谷事。通文八道云。令人气塞。盖于见斥者别无损益。而在大老不幸甚矣。当此人心土崩之日。重被中间之簸弄至于此极。而无路觉悟。奈何奈何。

答林德涵别纸丙寅八月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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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纸垂喩。意极郑重。无微不宣。感叹之馀。继以悚仄也。第此固陋。岂欲相病于左右。尝窃不揆。每见古贤于师友知旧之间例相讲问。视为吾家事业。虽其人有高下言有得失而未尝少辍也。妄意如此。故凡系平日相从之人。随其所识。或多以文义礼节卞难归宿者。惟于德涵。首尾二十年。未见一番往复。以此思欲奉效疑悔者不赀。而其势亦难。是则终无讲问之益也。至于从游礼节之际。初非敢论。尝见近世从事师友之人。虽其主客向背之实心。未有如古人之趋向专一者。以此曾亦奉书于通寓。冀德涵有所省会。推以培植世教。而卒无明复。至于今日。见称愈降而愈疏。要其归趣。居然一通家亲旧之谊而已。非复当初道理名义之相从者。虽欲不以云云自处得乎。抑尝推之古今事义。自有不同者。孔门之待诸子。其严至矣。至于朱夫子直以朋友从游之体相与。未尝引以自高。然于二刘胡李诸先生。事之甚勤。皆称门人。皆述后事。无一所间。而惟至沧洲从祀之时。独享延平。其于事师之礼。可谓两得。但无服丧之明文耳。不意栗谷先生因程张之论。乃以心丧之义。分为五等。使大义不明。世道益乖。未必不出于此。盖程张之意。只言礼经不立师服之义。由于有轻重大小之情。而栗谷便谓实事排定如此。殊可惜也。为今之道。无论鄙拙与左右。只当就今日地头。悔前失之难追。图新功之弗措。经学可讲者讲之。事义可扣者扣之。孜孜不已。交相辅益。以至理明心得之域。则师友之义。自当不言而益晢矣。苟或不然者。虽日日自称曰师曰弟子。终无其实。鄙见如此。不审高明以为如何。

与林德涵九月十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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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收邸报。东学兼任。亦已禀递。其他拟望。未必受点。目前则可谓宽闲矣。第念左揆还朝。想更有一番撕捱。行止大体。必须预讲而审处之是仰。所慁师友一段。其能消详归正否。幸为垂示。前书中门人门下。所争不多云者。未知于古今经传。有所深稽耶。此事曾亦致思。门人之号出自论语。今俗或称门生。此则本由座主而得之。恐非正义。至翰墨大全。有称学生之语。今亦鲜闻。以此每谓古人所举于先进。唯此三者。第不敢自信矣。近适得吕东莱文集。附录门人祭文几数十首。其所自称或以门人或以门生或以学生。然犹门人多而二者少。与鄙平日所虑相符。然后始知愚者或不无一得也。谨已追入师友说中。然则所谓门下者。儒家俗例。皆所未见。岂鄙人索居𫍲寡而然耶。幸须开示。今年灾沴。搌古所罕。至于己酉两月之雪。古史亦绝无。盖不惟天道人事之相感。自来昭著不爽。如鄙犬马齿不甚长。未见有其灾而无其应者。加以朝著不靖。饥荒洊臻。人心世变。日异而月盛。未知前头有何爻象。直欲无知而不可得也。闻庙堂方以土贼为忧。不无其理。想左右所居素称萑符之薮。早晩必不免戒心。其亦思量到此否。向虑不已。

答郑士仰庚申十一月二十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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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雪弥山。驰想一倍。忽奉惠帖。凭谛比日静履珍胜。慰释靡量。示意谨领。顾此固陋。诚不敢率然仰对。第以祭祀一节。实系近来士夫家通患。不得已昨具一书。以质于尤丈矣。大抵鄙见欲从退栗二先生以有官无官为重之说。于今国恤。身有衰服。而当主私祭者。则一切祭祀。恐不得直行。而虽无衰服者。舍虞卒哭练祥凡丧祭之外。如吉祭中时祭不可行。忌墓祭亦可从略以行。俾亦少全在下者不敢自同国家之义。盖与来示别幅第三条大同少异。未知尤丈果以为如何也。幸乞以此转禀而处之也。

答李伯祥征明○己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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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今之行服者。白布直领。或道袍加环绖白巾布带而已。若难复古冠绖深衣之制。虽从今服。不至甚过也如何。

答李同甫癸丑八月十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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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示先碣追改数款。无可更评。但所谓先贤活物云者。尤丈既自言退陶最后自谓悟前见之非云。则明是易箦前数月答奇明彦书也。今教本文与卞疑所录皆同。而终无活物二字。如其然者。恐尤丈误以退陶所谓不知妙用之能显行。殆若认为死物者。遂认作活物看。以致如此。盖曰非死物则缘文檃括。虽谓之活物。无甚妨者。然此系先贤道学吃紧处。不可不从实记录。以绝后疑。为方恰当。幸更相告于尤丈而改之甚妙。至于崔兄所论。亦自有意。第退陶所谓随遇发见妙用之能显行等语。揆以愚意。终若不能无些病者。其说甚长。又安能以未明之见。先自犯于芸人田之戒哉。所喩甲辰疏始末。当时先公与我商量者屡矣。常以为知此事莫如我最。故初乃备及于诔辞。而后不觉反阙于状本。殊可恨也。兹不免有所添改。略在小幅。亦须领察。

德涵见书。今不暇幷谢。第其称谓。似未深察于名实轻重之分。曾闻从游甚洽。岂所以劘切者乃如此耶。亦承所质尤丈书中。直以官位处鄙人。一过一不及。恐非少病也。幸与究之。

答李同甫乙卯五月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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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书所询。固当仰复。然不惟事会已过。亦冀早晩有以面加商量焉耳。兹蒙申谕。为用追告。盖去岁秋曹日。有问师生讼冤事者。因此不免略有所论。及乎尤丈事发。益持是意而无变。故林君初问泛以各在其人自处之如何为言矣。逮其再来反复。至有敛藏者似必全不干涉于讼冤然后方尽其义之语。始乃以谓师生大体。本非不可出此者。则先讼冤而后敛藏。恐尤明正。安有胶滞如是之理哉。此所以有前后轻重之分者。及至时论转峻之后。反而思之。今日弹射之辞。动以贬君乱统为主。非可与洛闽所遭奸党伪学之罪同日而论。然则为其门生者。虽欲从容泯默如尹黄之所为。乌可得乎。以此末后于答具济伯。较加明白鄙见。始终大槩然也。海行之日。道经石江。语及其故。厦友亦以为然。别无论斥左右之所处者。但厦友略传听松,龙门之说。采答曰听松于己卯事。无一可考。龙门则本已叫阍被系。恐此君未暇深考云云。岂亦因此而致有相贵之语耶。未可知也。第前书所谓损益之论。虽自有理。若一向如是说者。其于君臣师友之大体所害不细。固宜精义去取。以得其中。而亦不可率易断定。以助夫随世便身者之计也。鄙病日剧。无更起为人之望。倘得一棹溯流。仍成数日稳款。其何幸如之。千万嘿会。

与李同甫别纸己未七月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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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本四书凡例云凡集成辑释所取诸儒之说。有相发明者。采附其下。所谓辑释者。即新安倪氏士毅所著。此则鄙偶因人得见庸学二书。盖我国平时印本也。其中论孟二书及集成则终不得见。未知此书于玉堂讲院。或储善本否。且集成不知为何人所述。并乞询示。

宋元诸儒金,许,饶,陈之书。多有补于圣经。而终无得见之路。顷承尤丈书云同春曾拜赵浦渚。自言得见胡氏四书通。未知其书或在于浦老家与否也。所谓胡氏即云峯先生。其书存否。功宜详问而推得之如何。

我国见行家语。乃猷堂王广谋句解。不但其间篇章甚简。有非古文全书者。哀公问政篇成功一也之下。终无公曰子之言美矣至矣。寡人实固。不足以成之也之语。而遽以宰予鬼神之问继之。与中庸章句朱子所论。不啻矛盾。其误决矣。未知王肃所注古本或能流布于东方耶。切愿闻之。

苑洛子洪范解序曰。鳌峯详于理。吾独详于数。我国李氏纯亦著洪范解。其言曰得观熊氏解。其所传于黎先生口诀第一法及变数图至详至密。以此推之。所谓熊氏解。其出于吾东久矣。或谓玉堂旧书中有一本云然耶。但性理群书曰熊氏名节字端操。建阳人。号鳌峯先生。理学通录曰熊氏名禾字去非。建阳人。号退斋。尝筑鳌峯书堂。而通录两家本传。并无著洪范解之语。未知此书果为二公中何人所述也。此尤愿闻其详者。李纯洪范解顷尝得见。而颇有所缺。此亦欲得其全文耳。

南轩集文公序末曰。其立朝论事及在州郡条奏民间利病。则上意多向纳之。亦有颇施行者。以故亦不著。盖观古今文集。未有以当时朝廷向纳施行之故。直废其章奏者。此理已不可晓。而宋史艺文志却载南轩奏议十卷。此则似是后人所追录。然则似必多见于历代名臣奏箚中。亦乞示破。

诸儒所为抄录晦庵之书。王鲁斋及觉轩续近思录外。翰墨大全云三屿陈氏又编一书。并谓之续近思录。熊退斋所择尤精。名曰文公语要。至皇朝丘琼山则名曰朱子学的。想皆完美而无由得见。且如觉轩续录今在于性理群书。然以其书所载前录之例观之。恐亦不免有所分折删节。盖如封事奏箚中要语关于治道治法者。绝无见处。其他可推也。未知蔡氏此书或有不载群书而别行者耶。如王,陈,熊,丘诸书或见藏于玉堂诸司否。

栗谷年谱有先生受命删正四书小注之语尤庵则以为当时先生必与牛溪删正进御后为兵火所燹愚意或恐受命而不及成书未知何者为近其实耶惟今见行本以朱墨圈点取舍小注音大学稍精而中庸已多可疑至于论语二本各出于牛溪沙溪两先生家式例顿异尤涉挠惑岂此亦受命删正之草稿耶幸示本未出处为妙。

答任大年元耇○壬子六月二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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曩便奉问。审已至浦上。其于慰释深矣。但末由一得清诲。是用瞻想。采比幸安静。披玩旧书。每至前贤极欲为人戒谕反复痛切处。未尝不怵然心悸。几何而不成枉过了一生。甚可惧也。垂示云云。谨领雅旨。横渠之说。自常人观之。亦未易及者。如以贤者今日勇猛旧跃底意。只欲归靠于此。无乃与伊洛所谓且做第二等。便是自弃者相近否。须更详之。别幅当复久矣。适因修正一二文字。兹始奉遂愧愧。

答任大年戊午正月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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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彻便至。并承问帖。辞义盈纸。奉而绎之。使人一慰一叹。固知左右于此一事。不能自由者存焉。故前书已有非谓自画之语。而盛教至此。岂亦有激而然也。第大年平生读古人书。曷尝见士君子出处大节。乃视妻孥之言昏嫁之计而为之进退者哉。曾闻贤者久习昌黎文字。抑其深中光范诸书之毒而不自觉其非耶。惟是慈堂冀幸之意。不可遽违。则似当强学笃志。先立其大者。以趋圣贤之域。而亦所不废于场屋。但不至有内轻外重之弊。方少病败耳。今反切切较计。分我东与中国以为随时的当底道理。恐非所望于大年者。况异日仕宦进取之心。安知不如今日之科举耶。此皆愚之所未晓。然要难载之远书也。窃承其间遭重戚行缅礼。所居穷僻。莫由以时奉慰。只用愧怍。

与任大年别纸庚午正月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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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地民风习俗。必异中土。其果何以治之耶。曾见贤者与人处多喜笑谑。又不无怠倦气。此固从为学不力而致之。想亦为临政处事之病不浅矣。幸更留念。前因李生煕靖留学金昌翕事。又欲知其言根何也。此似涉于讳疾忌医。士君子处心当如青天白日。其是其非。人皆见之。在己在人。了无所异。不识高明以为如何。如此者初不欲载之远书。而十数年来。贤与我无一从容讲讨之日。若终不为之。殊非当初共学之意。故不得已及之耳。且见左右书尺简古。无异于夏卿兄弟只通寒暄底规模。真亦可谓同志也。呵呵。安边府有三先生遗书板子。望为印取。早晩一读之。恐或不无追补之功耳。

与闵春卿别纸癸亥十月二十九日○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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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溪先生所著诸书若文集若传疑节要通录之属。皆已刊行于世矣。远近章甫无不快睹而诵习。唯闻其文集裒次时。门下诸公互持诤略之论。今所登板。盖亦出于所谓详者也。顷年韩侯圣辅为礼安日。尤丈使得先生遗稿未登板者以送。则韩侯即以书牍遗稿匹巨册奉副。鄙亦因此得见矣。第未知本家所存。于其四巨册之外更有馀数否。且此乃只书牍一例。其他杂著论卞文字亦有可录看者否。并乞问示。先生语录一编。或称言行录。颇传于世。未知果为谁氏所录也。或曰出于金鹤峯之手。其信然否。近又得见李艮斋德弘所为溪山记善录。亦甚详备。鄙辄不揆。谨泣两家书分类成编。目以退溪先生语录。而窃意当时门下诸公往往私相记录者。非但此二书已则深愿得闻其目而求见焉。幸有以细扣之。

门下诸人表表可称者。固因文集语录等书。知其大略矣。但想陶山书院。乃先生平日杖屦之所。遗文书籍皆在焉。其中亦必有所谓门人录者。备列诸贤姓名。而仍疏言行事迹于其下。以为考信之地也。顷年属赵学士根转问于琴上含圣徽。言院中本无此录。只将若干公身后文字而归。未知今以何道能尽得其门下姓名事迹。俾无坠失之患耶。亦加商议之。为仰为仰。

礼安,安东一带。能脱于壬辰兵燹。故陶山,月川两院之外。如权忠定,朴啸皋,具柏潭诸公旧家书籍皆得保完。以此揆之。今日我国文献。莫逾于岭南矣。鄙所愿见者。乃熊氏洪范解一册。曾属知旧之为其邑宰者。从容访问。皆不能得。未知此书其有藏置之所耶。意者主客人情不甚惯熟。虽或有之而未必尽以其实来告。事势则然。更愿详闻之。

答金士肯士直庚申八月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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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有一事。复以奉浼。紫院碑改本。顷蒙老峯相委书俯贲。俾有所论。而为缘精思昏塞。趁未致意也。比乘朝夜稍似开悟时。略略下手。以成此说。切欲以书仰复。而不但今日疾病事势。难以率易相闻。闻其长在鞫厅。恐致烦挠。兹敢私于左右。幸加一览。如无大段纰缪处。为候公退而替呈之。并布鄙意。庶得反复于华洞。以决此议。千万幸甚。文集事。尚因前请者不遂。迁就至此。亦宜有以申复之。李令翩然出关。气像尽好。第闻史局方有趣还之举。想更狼狈矣。虑虑。所与明丈问答望录示。以豁病怀。

别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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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曾于壬子僭论时。已竭鄙见。盖凡卌五条中。所蒙采纳者几于过半。则今似不必申复矣。第前所告禀。皆是文字小病。亦有辞语未备。不能动听者。兹用如是烦请。其中如总论等处。尤非后生浅学所敢云云。而既有瞽见。不得不仰布。盖以碑文为重。则自外嫌碍有不能尽避。况其所请者。初非欲其尽用己见。只望有以加察而去就之也耶。悚仄之至。

德水大姓。今添姓李氏字而又曰德水大姓。无所妨耶。

梦见龙。见龙之见。似当贤遍反。然则正是先生小字。如此下语恐未安。

既尽通经传。尽通经传在少时。语恐太重。尽字代以博字似宜。

以书告朋友。必举此书者。盖欲明先生入山之事也。然不告父兄而告朋友。犹未尽道。况其书只及养气云云。不及耽𫢸曲折。则恐无损益矣。大抵此段皆以先生辞校理疏檃括为之。固是本意之所在。然当时遭家变一节。实与其间。而到今势难并举矣。盖畸庵杂录言先生去时。父亲长兄庶母前皆有书云云。而今独举朋友书。表里异情。恐尤未安。愚意删此五字。而专作耽禅径入深山底一边意思模样。方无罅漏也。

上免丧。上文无明庙昇遐语。而曰上免丧。恐未分明。还从本文。未知如何。

渔色。渔色注曰谓不内取于国中也。内取国中。为下渔色。又曰国君内取。象补渔然中网取之。是无所择。此段曾已屡烦。而不蒙采纳矣。然今不免更慁者。盖此乃懿仁王后定祥之日。而在今为先代君母。其不宜只拘文字之简奥。不顾语意之襄慢而仍用之者甚明。每读至此。自觉中心蹙然有不安者。询之它人。亦无不同。未知此二字果有终不可改之义耶。况其归趣不过下取于国内。而无远迎诸侯之实。则诚亦未合于本文之旨矣。幸乞商量。不任悚仄。检详。下文既删诸职。则如此例除。不必并存。二字删之如何。

遂取诸家之说。此条前禀者亦有说。而及观回教辞语。似是写字时致误而然。汔用悚叹。到今更思之。所谕与退溪论中庸小注及口授沙溪先生。而今见于卞疑者。虽有所发明。而或非大段义理。恐皆不足以当此。所论精微之蕴一段。唯辑要所卞胡云峯心性情之说最为紧要。愚意若以如云峯诸公亦不免此。故遂乃十二字代遂取诸家之说六字。则他如中庸卞疑诸说之类。当并包于其中。岂非所谓精微之蕴。而后之学者亦能有所明白领会耶。如何如何。

官居野处相吊。先生道学。既为东方儒宗。又出而当君民之责。则此处当举一国之人所哀恫者以为言。何得以例用于众人者称之耶。旧禀语太略。兹用更申。

乐浑全恶分析。逐末流暕本源。以文势观之。乐浑全一款似王阳明。逐末流一款似指胡云峯。未知本意果如鄙见否。抑别有所指耶。

洞贯统体。勉斋之推尊朱子至矣。于此犹曰穷造化之原。尽性情之妙。达圣贤之蕴。体天地之运。备事物之理。任纲常之责。观其穷尽达体备任云者。似多以用功言。则今乃专下洞贯统体字。反涉较重。恐当点化。俾有斟量矣。如何如何。

摠论不由师傅一段。此体一见六一集序。再见鲁齐碑文。然东坡及欧阳元功皆以己意断之。今曰诸老先生之说而云云。未知一一皆有可据之文耶。不然恐或未安。反不如直用前人之法也。

答金士直癸亥四月二十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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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意谨领。尝考备要诸书之意。无男主然后立女主。父兄弟侄皆可为男主。则恐可姑依班祔例。以伯氏为题。盖情虽弟切。而义似侄胜故耳。如何如何。

答金士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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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语类虽尝论及濮议是非。然今日世道甚艰。补论一段。亦望加閟。方为致谨之道耳。兹用迢告。

答朴一和尚淳○丁巳六月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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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谕曲折。至烦远示。良荷不鄙。抑未知非门人而为儒生者。虽冒国家禁制。自当直论其事一段。能有明白证据耶。如其有之则已。不然愚恐其道理本与门人无甚异同。初不关于死生利害之说也。且承欲守分读书。岂不是今日第一规模。区区所望于诸君。诚亦无以外此而他求。第揆以前日所闻。左右似亦有不得自由者。前辞随众之举。而后若不免出入场屋。则其果自安于心乎。去就得失之间。此皆一和所宜预量而审处之者。未知如何。昨得郑士仰书。亦论及此。但郑君以十年藏修之身。自投于章甫叫吁之列。将为冯妇所笑而不得辞。亟欲替书略道鄙意。想其所重存焉。非浅陋之可以得力。故不敢也。早晩相见。幸及其一二为妙。

答朴一和辛未四月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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鄙今年恰成逾六望七之人。远近知旧凋谢几尽。自顾弊劣无一进步之路。真成小人而死矣。凛然如何。昔者闻欧阳公六十以后为其气衰。不作人家文字。又常规尤翁晩境使六七文衡闲坐。而独自酬应金石为过。盖以此事非吾家本色也。因此戒心不欲复为此役。而今承委示。曾有相及者。此则可以奉辞于他人。第难以时月期必。恐非雅旨所存。是用预惧耳。且闻涸辙之患方甚。区区增虑。唯此一太事不宜以穷苦小弛其功。千万于此益加勉力敦笃。少副远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