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屐园遗稿/卷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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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屐园遗稿
卷六
作者:李晩秀
卷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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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心台赓韵辛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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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臣宽礼数。天许醉中喧。一岁浓花节。千家芳树园。春先宸藻得。台自驾临尊。庆会知多日。蓬莱有法樽。

皇坛亲享日赓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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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情从古似悲亲。二百年回北苑春。义仿郊天周礼在。诚同觐后汉仪陈。五更星斗摇坛烛。万里灵飚拂篚巾。三𫮃大于今四海。有王者作必来遵。

伏读宸章。感激弥深。复赓一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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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册赍诚御押亲。三回太岁岁维春。崇坛日月犹潜护。大笔阳秋始直陈。乐用大晟存雅谱。仪传洪武见峩巾。宸诚迥与馨香达。九级周旋赤舃遵。

感黄陈问答。又叠前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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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山消息孰传亲。宝历依俙劫后春。当日安危筹策短。千秋涕泪简编陈。金台旧客今无釰。石室先生昔挂巾。九十四人同日死。商帆不复海涂遵。

复叠前韵。属之圣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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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民东土共贤亲。况复传家乔木春。天下皆闻柴市哭。域中谁最鲁书陈。百年风烈瞻楣楔。三氏云仍袭佩巾。报国尊王无二义。愿君夷险一心遵。

上御摛文院。次朱子诗韵。赓进。丙辰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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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增东壁彩。天作九重幽。蔼蔼离光睹。遅遅瑞旭留。圣人方有喜。诗句敢云酬。庭鹤与园鹿。长同化理游。

洗心台赓韵乙卯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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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臣始识洗心台。台为吾王孝思开。万树桃花千岁颂。重来乙卯此深杯。

华城奉寿堂进馔日赓韵乙卯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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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堂高霁景新。两行簪佩万花春。瑶桃再熟千年运。瑞𰎟方开二月旬。沛里凝銮仍帝阙。周宾鼓瑟即家人。匀天九奏登豊觯。寿命长词第七巡。

华城将台城操日赓韵乙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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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心成万牒。宸策逸于劳。特地重关壮。中天宝座高。旗钲司马法。韎韐洛阳豪。百道流星炮。坛前簇锦花。

华城洛南轩养老宴赓韵乙卯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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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胶盛礼此堂前。南极祥光北斗筵。轩纪尧龄犹不足。天皇一万八千年。

慈宫周甲上寿日赓韵乙卯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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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旬一岁庆。万八千年觞。汉乐重重奏。周筵秩秩张。离光符日月。圣孝见文章。既醉与天保。欢情不足方。

慈宫诞辰。迎春轩奉觞时赓韵。丙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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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喜申之奉寿前。蓬莱东殿又玆筵。天成拜舞仙胪奏。睿度先占晋册年。

敬赓洪知敦宁司马回榜御诗韵辛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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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曾英庙作成人。一老岿然世罕伦。九袠鸠筇敦府席。三朝鹤发上庠臣。新荣名压儿孙榜。古制家留士字巾。稽首丹墀天语近。愿将眉寿答洪恩。

陪驾城隍山赓韵丙辰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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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尾班中日月依。年年沛里至如归。盘龙大野如环带。翔凤高冈可振衣。地固有灵隆圣寝。民之所止作王畿。凝銮竟晷羹墙慕。万鞚遅回不敢飞。

芙蓉亭赏花钓鱼宴赓韵乙卯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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瀛洲学士柏梁台。盛事留传曲宴开。争似圣朝花钓会。一年一醉万年杯。

乙卯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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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波添夜酌。诗兴在渔竿。皓月浑清境。青春不尽叹。櫂歌花外屿。人语镜中栏。借问来舟客。何如楼上安。

赋得太学恩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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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十二月岁戊午。王在蓬莱云色五。王曰来汝章甫士。士之为士今由古。菶菶高冈梧。翙翙丹穴羽。朝阳飏其彩。雨露培其树。九霄仙胪引班回。殿前亲撤紫霞杯。杨州三品光陆离。绝胜玻璃与琼瑰。文石桃花曲水筵。只许西清学士陪。是日龙光百朋锡。璧沼恩波浩荡辟。况是杯心鹿鸣诗。字字蟠螭籕文劈。彤弓一朝心焉贶。穆叔三拜礼敢当。斟酌衢樽戒无溢。乡衡恰受中人量。借问诸君何以报。黄金白璧难为宝。琴瑟升堂笾豆践。乡人饮酒观王道。有酒多且旨。有杯君之赐。盎然太和春。一酌四海醉。愿将此杯筹海屋。成均小臣封人祝。

披襟弄五弦文臣应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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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臣晓捧紫云笺。飞白亲书志喜篇。十雨五风治世是。三叹一喁希音传。皇王上瑞豊为贵。天地和声乐最先。旸雨以时观禹范。薰风从古入虞弦。一心旰食恒颙若。万里同云作沛然。细润才经抽麦节。浓沾不妨养花天。芙蓉小苑轻雷动。𫛛鹊高楼晩溜悬。洗尽浮埃光卉木。嘘来元气合山川。十分春足千门柳。数尺波高太液船。太史奏祥筹一尺。筮人占梦斗三钱。试看一霈伊谁力。端验三农大有年。气湿炉香来阵阵。风清御袂举仙仙。半生鼙鼓兵尘里。今日床琴谷雨前。已把芳华奎藻载。更输馀兴玉徽宣。初弦滴沥檐铃答。中曲悠扬远霭连。满眼花添千树喜。隔詹莺和数声圆。弹成品物昭苏美。市得乾坤发育全。乐府新增零雨曲。农讴堪奏景星筵。元知周业豊年始。肯遣虞诗乐意专。簪佩近臣陪曲宴。蓬莱晴景更堪怜。

城市全图百韵文臣应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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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朝于千万亿禩。画工形容一幅纸。古昔皇王壮宸居。邦畿千里惟民止。两戒中星太微座。三辅黄图职方纪。周相东土均贡赋。尧宅冀方会风水。汉代二京唐五都。汴浙繁华赵宋氏。我家定鼎得地理。煌煌树立先王履。华岳高居出半霄。清汉为襟势万里。西北浑䧺据堂皇。东南朗丽平案几。万古元气磅礴成。八方道里辐凑视。天作金汤国之宝。崧都𬇙京皆我鄙。太祖太宗建邦国。列圣相承御至理。龙飞运开洛食墨。燕翼谟宏澧有芑。赤县神州此肇刱。磐石泰山由积累。式至圣朝天命申。四三五六斯盛矣。草木群生皆自乐。文物声明焕然美。四方清谧一事无。太平春光画图里。画图太平画不得。物色京都问何似。五云多处双凤阙。瑶台桂宫连天起。九室八窗明堂辟。万户千门建章峙。青琐复道连金屋。紫宸前殿敞玉戺。曲水羽觞流瑞霞。高阁仙漏报春晷。最是上苑花木深。蘂珠楼中贮图史。一尘不到三清界。奎璧祥光夜夜紫。外人望之但佳气。佳气香烟结为绮。乾冈体势清庙尊。禁林苍翠北坛迩。北岳正南午门开。百年城阙俨迤逦。公桑绿拥蚕坛路。古础微分庆楼址。我朝家法昭俭度。文囿不大尧阶庳。有国建宫与宅师。古制面朝而后市。经制六官旧开府。节度三营各分垒。槐棘门前紫鱼袋。竹梧扉里青绫被。五花舍人署事处。小亭宛在水中沚。九丘八索芸阁藏。五更三点漏院俟。文杏璧沼夫子宫。蔼蔼多吉环桥士。午刻初罢大明朝。满城车马弁有𫠆。阊阖晴开轶荡荡。青绳御路平如砥。狭邪三坌分五条。康庄八达仍九轨。古来人世多路岐。谁能吾道知津涘。中央一道御沟水。二十四桥红栏倚。圆觉浮图接虹腰。庚辰古标屹沙觜。英陵盛际鱼学士。䟽涤川渠此其始。十里堤成万世利。不复都民忧垫圮。通桥北上云从街。盖有大锺晨昏以。王者藏富藏于民。市门无征百货庤。汉铢权寓流泉义。周鬴法同嘉量揆。肩摩毂击汗成雨。日出而作西曛抵。百队旗亭列新铺。波斯宝藏如云委。悬金高价朝眩目。卖花新声春入耳。玉札丹砂与空青。越罗蜀锦及岱枲。楂梨橘柚杏桃梅。鲫鰡鲿魦鳢鲂鲤。四海珍异水陆品。京师百用咸于此。商家小儿射锥刀。瞬目交臂夸末技。日日穰穰煕煕者。就中谁是君平子。酒楼帘卷弹碁客。香肆花迎卖珠婢。夹道两行宜春帖。太平万世字字是。市中立平六廛最。辇下编名五家比。洛阳城里十万室。众星丽天天尺咫。犬吠鸡鸣四境达。翚飞鸟革千门侈。扑地闾阎分街口。连云第宅跨山趾。甍桷鳞鳞拱象魏。庭院潭潭荫桃李。天府每岁登民数。圣化先见增生齿。洛城从古矜名园。青春白日盛绮靡。诗坛雅集西园客。弼峯故事东山妓。林亭水榭连紫陌。宝马钿车踏香蘂。一气冲融太和天。万紫千红如有喜。院里秋千近重午。水边丽人趁上巳。万户垂杨软红尘。少年金鞭嘶绿駬。一代衣冠超汉晋。四时歌管杂羽征。黄童白叟欣自得。共醉街樽屡舞佌。郁郁葱葱浮日夜。范围都城三百雉。北起三峯东包骆。终南母岳遥角猗。周绕九千九百武。雪迹奇征天所使。四郊无垒海方晏。重关击柝国有恃。欲识吾王洞开意。八门将将瞻在彼。金鸡一唱鱼钥开。士女滚滚来无已。山楼粉堞暮笳清。水关烟柳春波弥。万品森罗一气中。大地风光入点指。表里山河四塞固。煕皥民物三古拟。水土深厚锺英华。风气清明豁尘滓。天地之合阴阳和。百姓阜安庶绩底。秀色祥霭四望同。口呿神眩茫难揣。或如鳌背三山翠。蓬瀛万顷高峛崺。或如群仙朝玉京。星冠月佩光玼玼。万瓦高如劈波鲸。列肆纷如出封蚁。四山矗矗来如潮。九逵井井直如矢。或有郁郁而纷纷。云旗雾盖红旖旎。两仪中间积氤氲。或有如京而如坻。或如丈席俨列侍。或如昕庭肃长跪。环东薄海方数千。治象元非一城只。所贵王京出治本。然后华夷咸卛俾。纵然心法教化源。圣人求之象外旨。丹青且喜得仿佛。贲餙升平乃能尔。细分区井明曲折。大铺江山起步跬。周家王会图犹传。汉时玉带堂不毁。玉轴芸香内府藏。首揭舆图登绣榟。秉笔微臣再拜言。盛事亲见配姚姒。屡豊多黍歌击壤。万寿无疆觥献兕。三殿和气四重谣。日月升恒天锡祉。邦家庆运属一清。宵密洪基景命敉。北斗南山华封祝。圣朝于千万亿禩。

金刚万二千峯文臣应制。七言五十韵排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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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刚万二千峯头。矗矗丛丛天半浮。宇宙高名雄赤县。东南秀色揽青丘。崑岗磅礴中央柱。列峀森罗四大州。福地古来三十洞。名山天下五千筹。嵩高二室三台壮。衡岳九潭八洞幽。造化全功东海国。烟霞别界上仙游。十洲路近蓬壶是。千佛经传贝叶留。海上有山通沆瀣。楚南多石错琳球。灵根下插蟠无底。元气高撑耸不周。一点曾无尘土戴。全身浑是骨棱抽。试将此地求真面。无数群峰入远眸。百塔高低森似束。双炉大小郁相缪。孤标戌削台巢鹤。老石凌兢岭卧牛。妙吉祥瞻真法相。昙无竭是大乘修。须弥叠砌千年卷。明镜圆涵百顷瑠。雪窦天光开混沌。赤城霞气散沧洲。过湖三日仙郞岾。逾岭千盘太守辀。天女洗盆飞雪瀑。洞龙移宅吼雷湫。蓬莱大笔岩留字。菩萨神功石化舟。铜屹千寻真诡怪。草成万物太雕锼。登登更上毗卢顶。面面都输歇惺楼。鬼斧神鞭呈妙技。天悭地秘恣冥搜。悬崖铁缒星辰近。古石苔花岁月悠。万劫撑持长特立。诸天趍揖若相酬。苍溟积气当胸荡。碧落刚风彻骨飕。一壁浑成离斧𮢶。千林妆点入绀緅。排铺法界恒沙数。环拱周天列宿稠。太华三峯高可并。庐山五老小堪羞。𢥠心眩目浑如此。侧岭横岑揔不侔。紫府星冠骖鹤鹿。青冥金钺拥豼貅。千层削玉开荆璞。万道寒铓脱蒯缑。莲座三千罗宝盖。琼楼十二卷帘钩。奋鬐神马初腾海。竦翼霜鹰欲下鞲。姑射神人冰雪映。高唐仙子雨云收。七分谁得形容尽。万境元难意象求。物外灵区三界净。山中殊景四时遒。岩花耐雪红初绽。洞霭迎暄翠欲流。百道飞泉新雨听。千章佳木绿阴休。峯峯淡白常疑曙。树树浓丹最说秋。桂子天香清滴露。珍珠潭水碧如油。氛埃爽廓精神别。岩壑玲珑气色揪。满眼冰霜山更净。真形呈露境还优。金鸡一唱明生壑。瑞旭初登紫荡沤。更喜深樽来玉兔。欲将清景问沙𩿨。一年佳兴皆真境。四望群峦不敢俦。红叶白云题好句。高山流水洗尘愁。壮游谁是龙门马。仙操犹传楚客刘。宿愿华人曾发咏。风流松老昔翻讴。应分淑气锺人杰。长护神京镇海陬。溟渤满斟山作寿。华封三祝兕觥觩。

端午帖己酉○直阁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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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筵仙漏永。风送五弦歌。境邃炎埃少。时清暇日多。楼㙜浑瑞色。鱼鸟亦恩波。昨夜黄梅雨。先霑上苑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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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五地五重重吉。化国初长唐虞日。雨旸调和品物亨。动荡薰风弥八达。圣人垂衣出至冶。六官奉时四方谧。唐家宝传飞白扇。宋朝恩颁细香葛。水晶宫殿刻漏遅。三昼细讲书无逸。上林之莺太液莲。声色揔归天机活。协气氤氲来百祥。艾胜兰汤不用祓。近臣恭献封人祝。豳歌政属斯螽月。

春帖己酉十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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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岁在庚戌。古来多景福。圣人既笃生。南畒又秋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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宙合楼高出苑东。扶桑晓旭照楣红。春来秘阁清无事。日日赓歌花影中。

延祥诗庚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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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豊东畔麦苗新。太社亲祈日在辛。御笔十行金凤纸。年年初下劝农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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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鸡鸣瑞霭苍。千官辨色贺明光。琼楼面面宜春帖。揔是斯干第八章。

端午帖辛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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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蓂将回诞圣期。天成睿质日新知。宫盘百玩皆三祝。先献端阳五彩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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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雨亭南沼。新添数又波。今年仍大有。已插上林禾。

延祥诗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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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荚开三叶。豳觥献万年。准拟新元日。诸臣拜胄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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辨色千官贺紫宸。仁恩初下劝农纶。天心定为祈年夙。今岁元朝即上辛。

立春帖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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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盘白玉进蟠桃。嵩祝群情万岁呼。细听康衢烟月曲。升平至象溢金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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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阳初启百祥宜。丹荚尧阶化晷遅。衣尺龙楼侍寝膳。殿宫日日供欢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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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阙祥云九陌花。满城歌吹盛繁华。民官拜献今年籍。生齿新增十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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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华殿上最先春。睿质天成日日新。更喜佳辰元夜近。万人争睹月重轮。

端午帖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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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午重重日。光增汉乐章。玉楼无暑气。朱陆迓舒阳。睿质方蒙养。天时叶炽昌。怡愉三殿喜。蒲叶万年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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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梅欲熟雨初来。一夜欢声四野开。不复吾王劳丙枕。今年大有奏青坮。

延祥帖乙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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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官元日贺。双阙瑞光嘉。岁在东方木。春回旧甲花。揄扬两圣母。歌舞万人家。既醉与天保。年年乐意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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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至乐万年觞。衣尺裁成彩线长。新印紫阳书百选。初筵留待左春坊。

立春帖乙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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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南寿曜海东来。瑞彩重重九闼开。可但今宵多月色。春光庆运一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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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春有庆。庆到今春新。愿自今年始。长留万万春。

端午帖乙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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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罢蓬莱报午筹。炉香气湿蘂珠楼。天颜喜动三农雨。瑞麦先占上苑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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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薰生殿甬。宫榴个个圆。天地重光日。邦家八甲年。声明弥薄海。庆箓归慈天。渐近流虹节。将开奉寿筵。

延祥帖丙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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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色葱笼曙色妍。满庭拜舞五花砖。南山北斗千千岁。岁岁天开乙卯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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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生八域慈恩育。十万珍包整理谷。冬暖如春元日晴。农家今岁大登熟。

端午帖丙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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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雨初盈尺。四郊齐插秧。岁方占大有。天为趁端阳。苑沼荷珠滑。宫盘麦粽香。午晖晴更丽。君子道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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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质天成日俨然。今春已讲紫阳编。重重瑞运流虹节。岁岁花樽奉寿筵。

春帖丁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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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台瑞闰又昌期。长乐春晖蔼蔼遅。𫛛鹊楼前盈尺雪。天心已占屡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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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佩彤墀拜近臣。蓬莱曙色报鸡入。千年瑞运三元节。一纸温纶八域春。王道由来知易易。民风从此见肫肫。紫阳小学编摩整。是岁离筵就傅辰。

端午帖丁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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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国重重运。乾坤五五辰。八龄行古礼。三揖见嘉宾。温范瞻簪玉。和风驻殿春。初筵第一义。君道友其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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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臣拜舞庆辰回。长乐堂连集福开。三百郡州乡饮酒。一时齐祝万年杯。

延祥诗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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阊阖晴开五色霞。馀寒已减九分多。词臣共侍蓬莱宴。二月中旬发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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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气候早。腊半报春节。已动瀛州草。新融𫛛鹊雪。周朔鸡初唱。夏正暾将出。圣人体三元。阳和被万物。笃厚汉风长。煕皥尧民质。弦诵六经尊。耕𮢶四方谧。高拱山龙座。六气自回斡。深仁既旁达。茀禄咸来隲。北斗以为觞。南山以为笔。遅遅此春晖。万年重光日。

春帖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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昼漏离筵辟。今年齿学辰。问难抽奥旨。仪度耸群臣。环海三千里。呼嵩万亿春。重重长乐庆。天笑蔼然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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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再到一年中。化旭长瞻八域同。大有已占三白瑞。宸心犹切夙祈豊。

端午帖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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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龄已讲大人书。佳节重回就傅初。五色宫丝千万缕。丝丝新缉睿工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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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五重重日月光。千官齐贺万年觞。三农好雨宫花润。一曲薰风殿角凉。内府旧传神枕法。词臣初惹赐衣香。宸居近日清多暇。昼漏蓬莱读紫阳。

延祥诗己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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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莱宫里太和殿。擎出恩杯雪色银。借问彤庭三百士。就中谁是鹿鸣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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豊年为上瑞。邦箓自元春。节届三阳泰。祥征二日辛。汉家宽大诏。尧野皥煕民。圣德犹求助。蒭荛揔许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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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约宸工陋五车。寸阴犹惜万几馀。请看夜夜青绫直。皆诵吾王手圈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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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极方三祝。青宫又一春。宴居稀亵御。疑义伏筵宾。圣意潜光毓。舆情缛礼新。龙楼催问寝。彩服待鸡人。

端午帖己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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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方寸与天通。一雨青台四野同。近日公车无奏事。琅函揔是说农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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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午端门辟。南山入寿觞。红云天咫尺。黄道日中央。瑞节流虹近。胄筵刻漏长。侍臣齐拜舞。新着赐衣香。

延祥诗庚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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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莱瑞色绛云天。御集新成百廿编。燕濩宸工于不已。三馀课读又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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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日春官奏。祥云绕紫闱。嵩呼千岁祝。莱舞七章衣。国势增盘泰。人情颂润辉。重重川至庆。长乐寿樽巍。

春帖庚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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醴尊春色映山南。于万邦家庆礼三。华祝新元人瑞至。西河故事又耆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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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正元日降温纶。集福轩前宝册新。六礼冕迎稽古典。三加醮字筮嘉宾。光轮瑞运重重庆。磐泰洪基万万春。讲席微臣叨掌礼。周旋幸得与昌辰。

端午帖庚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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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然云起自薰宫。有喜龙颜殿角风。四野农讴盈尺雨。一时秧马趁天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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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三大庆。初进七章衣。易简乾坤义。升恒日月辉。礼仪符圣祖。嘉悦奉慈闱。红巹千千祝。宫丝长命机。

端午帖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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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极初元化。南讹长养功。祥光多日下。佳节最天中。赐扇仁风遍。宫尊乐意融。上林秧已插。时雨夙占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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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桃初熟麦苗肥。殿角微风昼漏稀。近日迩英勤讲讨。侍臣退食带曛归。

端午帖丁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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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旗十乘禴仪将。黼座天回俨绣裳。三昼缉煕欣日永。万机捴揽奋阳刚。虹流节近于千祝。螽羽诗成则百祥。一雨先从方寸得。穰穰上瑞及豊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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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清瑞运午晖新。济济词垣解撰臣。千里远攀青琐帖。愿将三祝学封人。

延祥帖戊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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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闱云五色。青陆日三阳。圣志宵衣肃。宸工昼漏长。殿瞻题柱帖。帷用上书囊。八域齐颙祝。天方降百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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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珮西清引晓班。天颜喜动五云间。微臣不禁琼楼恋。愿逐春风入玉关。

端午帖戊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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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治已盛。君子道冞长。邦运回亭午。天心验百昌。遅遅三昼漏。滟滟万年觞。内阁词臣祝。斯干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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榴花瑞雨占豊年。上苑先霑御麦田。三载复随冠冕入。薰风一曲侍虞弦。

立春帖己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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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莱衣爱日长。吾王孝思体宁王。南山北斗延禧祝。庚戌流虹乙卯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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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岁逢春再。祥牺自禁林。政当临泰节。咸得发生心。上瑞呈三白。宸工惜寸阴。右文前夜对。迩列诵温音。

延祥帖己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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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门初降劝农纶。拜舞千官贺紫宸。声色温然元不大。条风是日八方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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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龄春二纪。令节泰三阳。汉殿于千祝。殷祺则百祥。圣人治有渐。君子道冞长。元日方坛祀。天心已降康。

端午帖己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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秧雨新霑百子榴。天颜喜动蕊珠楼。今年庆运符康戍。上瑞先占大有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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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御亭午。嘉节又端阳。弥月周期近。重光汉颂长。天心三殿喜。邦箓万年昌。保护微诚倍。彤闱日祝冈。

立春帖庚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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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王一念在元元。蔼若阳春发育恩。三路饥民皆奠业。画图不用郑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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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帖宜春字。重重叠颂词。殿宫千乘养。星海万年基。庆运回三古。令辰凑一时。汉家宽大诏。先自劝农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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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卷邃延蔼瓣香。夙祈方社自宁王。书云奏瑞先三白。星纪今年又上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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尺衣添宝线。申命即知今。睿思渊泉达。英姿岳海深。典型三后德。维系八方心。圣王先身教。宫筵日讲音。

端午帖庚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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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英昼漏日三筵。先讲周南第一编。是月斯螽初动股。本支百世颂绵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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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年月日。亭午似唐虞。长乐三朝养。承华万岁图。黎元恩泽遍。衮职阙遗无。大有先登麦。穰穰八域俱。

延祥帖辛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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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政门开拜阁笺。西清曙色集群仙。微臣独阻关河远。梦入延英侍讲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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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闼祥光万品新。群臣蹈舞贺王春。周家三母隆千乘。汉代重光庆一人。七叠云屏无逸画。十行宸墨劝农纶。今年大有青台奏。元月元朝即上辛。

立春帖辛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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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接臣邻日万几。天鸡未唱已求衣。吾王自笃忧勤志。不待欧阳举笔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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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历重光岁。佳辰再建春。圣人时义大。天地本心仁。邦箓方川至。宸工又日新。请看元夜月。轮上更圆轮。

端午帖辛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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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节回亭午。微薰殿角凉。青宫五色缕。长乐万年觞。蔼蔼宾僚选。重重宝箓昌。更占秋大有。天意格心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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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千里十行纶。字字恩言汉诏春。蔀屋一团欢喜气。酿成甘雨八方均。

立春帖壬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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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官簪珮候晨星。太史迎春又一龄。昼漏延英开卷义。箕畴五福曰康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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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成睿思达如泉。初进文王世子篇。彩服朝朝三殿喜。承华宝帖最新年。

延祥帖壬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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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母灵筹六纪新。吾王庆禄自天申。微臣拜献封人祝。一曲莱衣似乙春。

四路遥颁内帑钱。先春恩綍十行宣。西州父老欣相告。大椀今秋快活年。

端午帖戊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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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雨诗成麦两岐。清朝无事漏声遅。迩英殿上勤三接。正是春宫昼讲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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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御辰北。佳节又天中。日月重重会。乾坤五五同。宫丝添化晷。恩箑广薰风。十载登文陛。星云和百工。

延祥帖己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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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筵昼接漏声遅。正是延英法讲时。准拟春来元服进。天成睿质大人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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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綍三元日。丹扆二纪春。箕畴敷五福。汉乐叶重轮。天道昭苏节。王心发育仁。元陵光御地。佳气万年新。

春帖己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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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王正月报春回。春日遅遅春物开。汉殿含饴千乘养。尧衢祝圣万年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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宵旰宸心在重农。夙祈方社占康功。阳和已布山东诏。南畒今年又屡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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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政宾筵午漏遅。会祥前殿庆云垂。周京汉阙神嵩下。元庙弘基系马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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璿殿移銮鹤驾随。万人延颈仰离辉。三加六礼重重庆。正是吾王冠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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阊阖鸡鸣淑气迎。群臣拜舞贺升平。琼楼面面宜春帖。谁是欧阳举笔诚。

端午帖己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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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色云屏鳌背山。天颜有喜昼筵闲。三农慰满方千霈。知自吾王一念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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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祐吾东锦上花。承华门外集祥霞。三加大礼重光颂。京室徽音又内家。

立春帖庚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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阊阖晴开化日长。满城无处不春阳。腊前嘉瑞三三白。太岁明年又上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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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门淑气晓寒舒。是日先春二纪初。京室颂符归妹卦。胄筵讲毕鲁论书。乾坤默运治无迹。动植咸苏乐有馀。多少金华新帖子。欧阳举笔问谁如。

延祥帖庚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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宵衣一念眷民天。仁政先均九等田。春在山东扶杖老。十行温綍汉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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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殿欢颜万寿卮。前星瑞彩七章衣。恭知八域阳和遍。揔是吾王爱日辉。

端午帖庚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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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有今年又上章。秧畴雨足麦登场。吾王不复忧宵旰。殿角薰风御舜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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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龙瑞旭上晴云。三接宾僚玉色欣。庆叶重重皇汉乐。时回五五伏羲文。尊贤阁静容仪肃。观物轩开顾问勤。曾是宁王临讲地。离筵尤合燕谟闻。

明光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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锺鼓四时乐。莺花一园香。

青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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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鱼飞跃周多士。龙虎腾骧汉羽林。曲水华筵三爵进。泽宫燕射五帿鸣。

协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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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王二帝一心同。八节四时百禄至。

宣化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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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里笥班来吉士。殿显金纸奏嘉谟。

延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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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润颂声新乐奏。三朝喜色近臣知。

通化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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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门四聦达。万国一人贞。

延生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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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似今日。物物皆自乐。万八千岁寿。三十六宫春。

永清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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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家五大庆。天地一团和。慈日初回甲。王春又闰馀。

光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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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天瑞日黄金榜。每夜祥光白玉墀。

集礼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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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阙连佳气。千官整贺仪。上苑聆仙乐。南山入寿杯。

崇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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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衙朝贺退。便殿昼筵开。庆运人皆瑞。清时岁屡豊。

光德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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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卫虎贲士。昵陪豹尾陈。青锁千条柳。御沟百道泉。

永肃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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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临群玉府。春满蘂珠楼。尺五天香近。日三玉辇回。

夏禴斋夕联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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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之九年四月一日。陪太庙夏禴。屐翁,斗室,渊泉,石垞坐斋班。枫皋緫戎在门外。乃䦰四十韵五分之。各自独赋。同坐亦犹门外。篇成而始合。

龙旗承大饎。清庙肃朱扃。邰业绵千瓞。勋龄启廿蓂。簠斋升普淖。锺簴焕嘉铭。荐苾登周秬。观祯陋楚萍。豊牢稽戴礼。孚禴筮羲经。高寝月游道。尧墙午晷亭。汤孙祗祼荐。文考僾仪刑。万舞分姬佾。九歌集汉伶。泲清陈鸟斝。刲腯响銮铃。配稷尊三陛。观殷敞七棂。告充齐象笏。肄缀振翚翎。迩列观流瓒。彜章掌大铏。萧膋气有感。肸蚃视无形。民乐凫依藻。工诗鹥在泾。肃雝匪䫉明。絜▣使心醒。吉庆瞻釐室。光华感配庭。踵轮屦齐起。颐霤位恭听。双俎登三牧。六彜酌四溟。神人交悦豫。天地属清宁。及暗常求赤。诹刚讵用丁。焄蒿诚达气。黍稷德增馨。月魄遅初朏。更筹数几零。庖牵空采绣。沟断谩丹青。祗事歌温恪。斋心戒唤惺。演仪书笏细。象德拊弦泠。蕙帐移宫扇。䓗珩护扆屏。草茵仍盛冕。林饭谢深醽。旗转翔云集。灯摇点水蜓。与荣依玉树。多愧进豨苓。荫樾当渠厦。舒晖抵寿冥。剩红怜树霁。凝碧爱池渟。奎璧陪行殿。句陈卫后輧。漏街疲踵辙。湍濑忆扬舲。显相多文士。同寅造舜廷。心香方蔼郁。诗语更珑玲。契喜相投芥。声惭强叩莛。传衢才夜柝。低阙尚春星。以我瓦联璧。令君罍耻甁。虑湛言自惬。神𨓏笔无停。转仗晨光缀。风云奕有灵

试院唱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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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庆世荣辅,金景元羲淳,宋季澹铨,李周卿文会,金德叟迈淳,赵君弼云翊参试。庆世戯题一律。遂漫和成轴。

风流吾庆世。诗句古人过。莫曰探骊得。其如掷甓何。近来无暇久。忙里此闲多。向晩苍茫立。槐阴入笑歌。谬忝春卿首。蒐才白日过。朱衣真有命。金秤竟如何。诗令推敲久。文风轧茁多。分曹诸益在。毋负鹿鸣歌。终知金注惑。一发敢虚过。眼眯仍成醉。心劳若负何。文章开运㝡。科举累人多。勖尔诸君子。龙门自有歌。群龙鳞角动。微雨为之过。上苑花枝晩。长安米价何。衰慵幸斯会。英俊养来多。且蹑欧梅后。联诗叶雅歌。坐到庭阴合。宫林暝鸟过。诸公欲眠否。良夜不吟何。自愧童羖出。非要庆马多。关堂聊博美。随意且狂歌。座中有德叟。谁敢一头过。玉树家声远。丹墀天宠何。富年那可及。佳句不须多。还笔颠仍白。空怜对酒歌。本朝重科目。名硕此中过。顾则空群乐。遵如画一何。莫回玄古邃。徒赚白头多。尽是有司责。终然非善歌。夜意看烛短。诗成诵屡过。君锥脱颖早。吾斧伐柯何。善谑聊为尔。俚音敢又多。如今俱散地。花钓忆赓歌。群材谁中伐。匠石睨而过。贾子非才短。冯郞奈老何。纵横蛇蚓乱。断续鹤凫多。停笔久怊怅。空怀梅老歌。人伦敦所爱。衰懒少经过。夙契颀而秀。新知粲者何。荀香留更好。桑宿恋应多。锁院还奇事。朝朝啸也歌。四拜承天点。芹宫信宿过。酣呼忘尔我。呵辟似谁何。坐椅蘧庐是。盘羞邙板多。诸生且勿噪。归听沧浪歌。诸韵皆奇字。吾将载酒过。堪怜朱绂拕。端合绿蓑何。坐静莺啼近。堂高山色多。林间大树出。来夜里儿歌。篇篇红勒帛。百鸟眼前过。我笔凾人是。公思赵卒何。已拣零金尽。还疑滞穗多。平生心一副。要赞卷阿歌。明朝将柝榜。喜牒谁家过。封𦇯笼藏未。易书火出何。汉津归客几。槐院新来多。如屋冬烘谤。▣人当雅歌。一鸡鸣不已。三驷竞先过。搜尽枯肠在。撚来短发何。且藏魏公拙。终让鹤楼多。凤羽方千仞。重叹点也歌。槐龙浑欲舞。微霭月低过。頖水知家近。严更问夜何。睡仍三昧入。诗有一夔多。嬉笑俱堪诵。箎埙亦间歌。欧阳五十日。吾辈半旬过。自有屠龙者。其真无马何。推车齐力大。求釰错筹多。此会如无录。谁知白传歌。

偶入阁中。漫书诗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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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化何曾忒靳闲。无人透得利名关。堪怜漏尽锺鸣日。犹在车尘马迹间。懒着朝衣饶白发。欣逢野客问青山。诸公揔是金闺彦。让我衰慵卧碧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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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帘轩净。高蝉响禁林。犹传三接渥。空负百年心。鹤已冲霄去。苔今满院深。偶披兰署轴。诗意细推寻。

醮坛联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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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花意未厌。入山情更深枫皋。溪光松半呀。石气云上淰屐翁。钻楡洁岩爨。糁絮妙涧饪斗室。馀芳怜茏葱。流景惜荏䒣嘉陵。柳眼欲欲拭。禽舌暖莫噤石闲。穿林穷回析。度壑忘踔踸逌根。伐木酾有盈。考槃歌不谂。羽家殷礼藏。星文宝笈锓。青醮元何词。丹破可痛饮。月殿墟犹在。斗坛事遂寝。解衣同藉草。酒痕和墨渖。盍簪峨群玉。摛藻富万廪。松奇抚磊砢。岳峻怀竦懔。交情三益选。诗道五音审。顾恐瑕掩瑜。应许褧尚锦。欢娱因地胜。灵淑载天禀。芳馥宜玆佩。盘陀供高枕。开砚星涵泳。入座月清凛。诛茅邻一壑。杖藜垂五稔。宾朋来野服。茶汤入神品。脚奈病欲麻。颜任醉如葚。细酌频移席。䧺词每敛衽。较遅莺语浅。渐倦蝶意伈。临分顾影笑。前路不愁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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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来星月上人衣。下见南山受素晖。花蝶朦胧应妙化。松身偃蹇自严威。元知夜气观心性。端喜天机共跃飞。群隶怪吾痴太甚。壶干何事尚忘归。

礼围多暇。用壶中所拈草堂韵共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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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衰倦卧东山。朱笔重来璧水间。座后朱衣元是命。卷中红帛苦相关。南宫旧颜空疑梦。北社馀樽尚酡颜。最喜禁林莺语近。诸公揔自赏花班。

先朝御制印役告讫。益切于戯之思。闻铸所诸公有志感之作。遂用其韵敬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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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死攀弓泪。馀生几燠凉。羹墙推圣慕。奎璧发休光。独抱周南笔。曾含汉署香。诸公终事地。那忍说闲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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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邱回旧节。泪尽简编馀。全部云章集。重光玉府书。自怜终事阻。那敢寸诚踈。内阁琼凾进。犹疑昵侍初。

东宫齿学日。与诸僚志喜。丁丑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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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庙三王礼。离宫泮水春。奉樽睿表俨。升席讲音新。齿让周多士。环听汉万人。宾衔惭旷职。晖润贺重宸。

柱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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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今万亿年无疆之业。永奠磐石泰山。环东数千里含生之伦。皆被祥风和气。虞庭仪丹穴之凤。䧺声六雌声六。春回六六宫。汉殿献金母之桃。花时千结时千。山呼千千岁。自西自东自北自南。民锡五福。如日如月如山如阜。天降百祥。伏羲画重离。虞舜有重华。奚但日月星海四重之颂。河啚演五数。洛书叙五位。是为寿富康宁九五之禧。重轮瑞彩。初戒黄道之卫仪。一春韶光。多属青宫之物色。尺衣渐长。宫锦添五色之线。胄筵初辟。书香动万轴之签。见正人道正事闻正言。左右前后无非正。迎春气布春泽行春令。飞潜动植都是春。宫樽柏叶。斟香万年之春。内屋金屏。生色百福之画。长乐之春辉初永。六宫颂含饴之欢。前星之岁次将周。八方增主鬯之庆。康衢之氓绛县之老皆献其年。天保之颂假乐之诗不宜何福。一千年庚戌昌辰。从古生圣。四百载重光宝历。虽旧维新。殿前之晓斑初齐。丁东五更三点。天上之春色先到。次第万户千门。自乐昆虫草木。天地之大德曰生。时若雨旸燠寒。皇王之庶征惟岁。圣人以四德配四序。春为仁心。王者御一元新一治。时维政月。老农占屡豊之征。腊前三雪。太史奏汇晋之瑞。日下五云。双只日金銮殿前。讲音与昼漏俱永。十八人瀛洲馆里。诗思共烟花争妍。千林有喜。值邦家重重庆之辰。万物生辉。比君子日日新之德。宽大汉帝之纶。奚但山东之父老。寿考周王之化。亦及沼上之鸢鱼。声为律身为度。一念顺万善之教。执如玉奉如盈。三朝隆千乘之养。太和元气中。蔼然发育万物。圣人腔子里。自有阳和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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璿源谱略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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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之三年癸亥。宝筹鼎盛。日亲庶政。我慈圣涣降明命。爰撤帘帷。群臣齐声贺曰。斯实千载一有之盛事。请举加隆之礼。庸阐发徽美。垂示来后。迺于越明年甲子春二月戊子。议上尊号曰光献。命宗正寺书其事于璿谱。以臣晩秀职忝太史。命识其后。臣作而言曰。臣尝读诗至思齐太妊。文王之母。知文王之所以为文也。太妊之德。匪不思齐也。得文王而德益彰。以太妊为母则宜其有文王。而以文王为子则于太妊。不亦有光乎。后之欲观文王者。不待乎缉煕敬止之章。寿考作人之什。而当于思齐一诗验之矣。然而歌颂文王而推本太妊则固也。以文母而莅负扆之朝。以成王而承京室之音。周家之所未有也。于休我慈圣母临五十年。磐泰我琮璜。日星我象魏。纲纪我八埏。幈幪我群黎。盛德伟功。史不胜书。式至今日。益大而光。若其功德之所由致。即惟我圣上聦明睿哲之姿。洞属愉婉之诚。有以徼惠我慈圣也。及夫六旬之慈龄弥卲。三五之景运诞启。宗祊无宿昔之忧。长乐有颐养之喜。则穆然高拱。敛而不居。凝至道于太上。观泰平于一初。始而垂帘。达乎权也。终焉撤帘。守其经也。巍巍乎大圣人所作为。民无能名焉。而亦惟我圣上如日方升之治。有以悦豫我慈圣也。于是乎述先王之志事。贲列朝之典礼。被之筦弦。载之琬琰。嵩呼以将之。解泽以覃之。则向之磐泰者益巩。日星者益昭。纲纪者益张。幈幪者益广。千乘之养益隆。而三朝之欢益笃。我慈圣再造东方之德之功。至此而始大成。而我圣上所以崇报太母。岂直如思齐之颂太妊而已哉。猗欤盛矣。今日即我圣上基命宥密之初也。道惟日跻。学惟日新。远猷辰告。惟几惟康。克副我慈圣保佑蕲祝之至意。是所谓帝王之达孝。而自天祐吉。亶在于斯。诗曰永言孝思。孝思维则。又曰君子万年。景命有仆。臣请抃手以俟。臣拜手稽首谨跋。

璿源谱略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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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之五年乙丑。我贞纯圣母宝甲重回。群臣请扬徽致隆。以答天眷。兪音诞宣。吉日既诹。皇穹降割。慈驭上宾。嵩呼之辰。哀庆倏换。上垂涕教曰。是年是礼。即先王之所尝命。慈圣之所已许。在予小子。事如存之义。曷敢不于攸受休毕哉。迺以三月丙午。加上尊号于殡殿如常仪。号曰隆仁。越五月己酉。上谥曰贞纯。上号曰昭肃靖宪。越翼月壬申。礼祔于元陵。命宗正寺谨书其事于璿谱。又命臣晩秀识其后。臣拜稽言曰。谱牒史之类也。辨统系叙昭穆。敦宗而收族。似乎世纪。有大庆则书。有大礼则书。近乎志典。玉牒书成。与起居日录。列于内史。以备金匮石室之考也。洪惟我圣上躬上圣之姿。履大有之基。无疆历服。如川之方至。而莅朝端门。周王之继序也。隆祀世室。殷庙之观德也。六礼迎渭。黄裳元吉。关雎麟趾之本也。粤自初元。宏休钜典之书诸简编者。固已昭日月而轩天地。况惟我圣母。德配涂莘。功兼勋华。膺两朝长乐之尊。敷四载宣仁之化。弘济艰难。敉宁我邦家。虽銮仪已撤。玄隧遂閟。而八方黎献。弥切没世不忘之恩。廼我圣上痛瑞运之莫逮。追徽音之如在。玉简金篆。迄用有成。声光孔迩。情文无憾。在廷臣工。愀然若觐帘帷之座。而伸舞蹈之诚。猗欤盛矣。惟圣尽伦。惟圣制礼。后之欲知我圣上维则之孝。大哉之礼。则必于此乎观。是编之所以大书而特书也。夫孝思不匮。永锡尔类。既醉之备五福也。于万斯年之颂。则百斯男之庆。其将继此而不一书。臣猥忝秉笔。敬献封人之祝。

太学恩杯诗集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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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学恩杯诗集成。特下御制诗。重以序解弁其卷而宠之。又以初元以来。泮制御考事实次其下。以臣晩秀职忝教胄。命识于后。臣谨拜稽言曰。天道下济而光明。圣人则之。谦以下人。故一軆相须则曰元首股肱。左右夹辅则曰臣哉邻哉。尊贤尚德则曰天子而友匹夫。至若周家燕飨之礼。徕汝群臣。于焉永夕。醉之以酒。饱之以德。求之以道。一堂恩意之厚。三代威仪之盛。蔼然著见乎琴瑟笙磬筐篚尊俎之间。于是乎有鹿鸣嘉宾之称。而用之朝廷。用之乡人。遂为上下通行之乐歌。惟我圣上学贯天人。道接尧舜。化泽洽乎群黎。声明弥于八纮。既又开奎璧之府而贲餙洪猷。设文华之选而储养英材。日与公卿百执事。陈说经典。讲明治道。堂皇之上。宫府之内。气象清明。情志融合。使一世毛发丝粟之才。䜣䜣然愿立于朝。盖尝以程叔子亲贤士大夫之语。为二纪出治之本。而所愧臣等之非其人也。廼者赐杯太学。祖宗之徽典也。儒林之旷数也。播之歌颂。载之简编。揭之云汉之章。藏之金石之堂。诚千载一有之盛举也。圣教若曰杯之款识。曰我嘉宾。庸锡多士。优以宾礼也。又教若曰今之士由古之士。士之自重。在于上之人之待之也。夫三让而升。再拜而饮。洗觯而酬。奏陔而出。古所谓宾也。以君而宾臣。周之与燕者。尚云侈矣。况以宾极之尊。下韦布之贱。以宾筵之礼。加昕庭之士。中心贶之。名言在玆。实有得乎天道下济之象。观于一恩杯之宣。而圣德益尊。斯道益光。大哉王言。四方风动。又况菁莪乐育之勤。凫藻蔚兴之美。粲然具载于编首纪实之文。则庶几乎待文之士。茅茹汇征。寿考万年。以引以翼。继此而将屡书不一书。奚但为今日诸生遭逢之幸而已哉。使诸生惟德之将。惟教之率。毋有逸志。毋有惰容。亲亲长长。兴孝兴让。成人小子。有德有造。然后方可以人与器称。名与实符。对扬我圣上礼遇宠锡之殊渥至意。而斯集也亦将与石鼓之歌。嘉量之铭。辉暎百代。悠久而无疆也。岂不休哉。臣闻礼有报酬。天保之答鹿鸣是也。其六章曰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如松柏之茂。臣请为诸生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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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伦行实图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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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之二十有一年丁巳月正元日。诞告八方以休老劳农之义。寻以乡饮酒,乡约条例,士冠昏仪。釐为一编。又教若曰我朝仪物之备隆。自我英陵盛际。圣神相承。治教休明。而三纲二伦之书。后先汇成。列于学官。为化民成俗之本。今欲讲行乡礼。宜自二书而表章之。乃命其书曰五伦行实。以臣晩秀与闻是役。俾为之序。臣谨拜手稽首言曰。臣闻礼也者序也。序也者。伦叙也。品秩也。叙之以君臣父子兄弟夫妇朋友之伦。秩之以尊卑贵贱等级隆杀之品。敬为主而和为用。用之朝廷乡里闺门之中。上下莫不和敬。而三物之教兴。二南之化行。垂而为天下则。立而为万世法。恭惟我殿下孝冠百王。道接千圣。明于人伦之至。察于庶物之品。推躬行心得之馀。懋时敏日跻之工。治必师古。事必率旧。百度惟贞。兆民允协。然以大禹不自假之衷。常有文王如未见之叹。丕惟曰使斯民不得为尧舜之民。时予之责也。亦惟曰使斯世不得为唐虞之世。时予之责也。既又曰咨。不逊不亲。勉哉敷教化。乃我殿下取以命臣等润色。而臣等所以承命考校者也。而其为书上摭纯行姱节。旁搜卓烈懿范。传以记之。绘以象之。诗以咏之。赞以褒之。使匹夫匹妇。一开卷一涉目。油然起感。怵然兴惕。皆有以知其为臣忠为子孝为妇贞。长其长友其友之为性分之所固有。职分之所当然。不待司徒典乐之属。诱掖熏陶之功。贤者俯而就之。愚者跂以及之。此又我圣祖所以创命裒辑。而我殿下所以修述阐明者也。臣等管蠡。何敢赞一辞于其间哉。书曰天叙有典。敕我五典。五惇哉。天秩有礼。自我五礼。五庸哉。同寅协恭。和衷哉。易之系曰观其会通。以行其典礼。推而行之。存乎道。不言而信。存乎德行。斯民也尧舜之民也。斯世也唐虞之世也。唐虞之教。行于斯世。而尧舜之治。及于斯民。在殿下注措施为之动合尧舜唐虞。臣敢书此。以备暬御之箴。

五伦行实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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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圣上临御二纪。化泽汪濊。礼乐明备。士兴于朝。民乐于野。亹亹乎三五之隆。岁丁巳正月朔朝。教若曰予小子承丕丕基。夙夜兢业。惟光扬祖宗谟烈是图。昔我世宗圣祖。继天立极。肇修五典。用咸和四方民。允升于大猷。惟时臣偰循编进三纲行实。亦越我中宗圣祖。辑宁家邦。诞敷文教。申锡我后人。惟时臣金安国续成二伦行实。式至于今。民胥匡以生。咸惟彜伦攸叙。呜呼。天有显道。厥类克彰。不由古训。于何其训。布厥方策。牖尔群蒙。以永我前宁人攸受休。其在予一人。廼大诰国中。命内阁会通三纲二伦二书。汇为一部曰五伦行实。与小学乡礼诸编。印行于世。以臣晩秀与闻编役。俾为之叙。臣拜稽首言曰。五伦者常道也。常之为言。亘古今合宇宙。一贤愚通贵贱。人皆可能之谓也。天以常核。地以常载。日月以常而贞明。四序以常而推敓。而人之生也。目之视耳之听心之思。百軆之运动。皆常也。饥食而渴饮。冬裘而夏葛。宫室处而舟车行。亦常也。若其常之大者。即父子君臣夫妇长幼朋友五者之伦是也。五伦者何也。有是人则有是物。有是物则有是则。性分之所固有。职分之所当为。而所谓亘古今合宇宙。一贤愚通贵贱。人皆与知。人皆可能之常道也。故曰帅彼天常。曰明明棐常。曰陈常于时夏。一或失其常则人之道息而不得与天地参也。三代以降。天之气渐漓。而人不能全降衷之常性。异端斁其常而圣学晦。杂伯坏其常而王道塞。九流百家之书。纷然汩其常而六经残。以至七情荡而良心梏。三物废而礼俗颓。四维弛而名节隳。索隐行怪之徒。稊稗不经之说。杂出乎其间。而一切诡奇偏侧浮靡淫巧之习。日滋而月盛。风气俗尚之弊弊然离其常远矣。夫韶武变而为郑卫。郑卫转而为燕之筑秦之缶。胡部之琵琶箜篌。今乃切切于正宫征之异同。考丝竹之长短则未也。盍亦反求乎清庙朱弦。一唱而有馀音者乎。王者之治。因其本而广其道。顺其同而敦其俗。刑法不庸而教化自行。愚夫愚妇之兴起观感。而成人小子之有德有造。此五伦行实所以作也。此我圣祖所以启万世太平。为百王章程。盛德至善。民之所不能谖者也。此我圣上所以躬文王之敬止。推大学之絜矩。一念继述。表章是书。使斯民贲然于变于天叙天秩之常经通谊者也。臣伏以读之。上下数千年间。炳烺乎卷中者。仅为百五十有一人。噫何其不常有也。世徒见百五十人者。有此高世绝类不常有之卓节懿行。而彼百五十人者常异于人哉。亦同得其常耳。是常也二帝三王治天下之大经大法。而亘古今合宇宙。一贤愚通贵贱。人皆与知。人皆可能之常道也。抑臣闻之。夏人尚水功。殷人重郊禖。周人务稼穑。盖推本祖业之所自也。圣朝建国。以礼义闻天下。五伦之教。即列圣相承之精一心法。而我圣上益惇修而光大之。以为万亿年敬天休命之本。则是书实我家传世之鸿宝。而不可与王府之关和。西序之琬琰。比以论也。百世圣人出。而车同轨书同文行同伦。则其必有来法于我者。臣请大书以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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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壹惠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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谥法自周公始。周官太史小史掌其事。行之细大善恶而谥亦因之。人主不得与夺。孝子慈孙不能改。质诸鬼神而无憾。垂之百世而不朽。故礼曰节以壹惠。名之浮其实也。浮其实则非其人也。非其人则与无谥均。噫。世之无古谥法盖久矣。我圣上光御之二十年丙辰。搜访国朝忠荩勋旧之隐而未章者。大臣有以柳氏两世三忠。未得易名奏。教曰柳门何多忠臣名将也。揭厉之典。不施于斯人而于何施之。亟命太常议谥。统制使赠领议政晋山府院君柳公珩谥曰忠景。知中枢兼揔戎使赠左议政皇朝揔兵柳公琳谥曰忠壮。训炼都正赠刑曹判书柳公炳然谥曰忠毅。知训炼赠领议政柳公爀然。以曾与李贞翼受宁陵心膂之托。同日赐谥。谥曰武愍。工曹判书柳公辰仝以中庙名臣。四公皆其出也。翌年丁巳赐谥。谥曰贞敏。忠景之副室子柳智杰。以深河殉节。赠官㫌闾立其后。越四年庚申宣览柳氏五状五传。益加嗟赏。付内阁裒为一编印行之。命臣某叙其卷首。

琼林闻喜录叙辛亥十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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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圣上十五年冬十二月庚申。下御题于泮宫。赋表古诗长律凡四軆。命馆学诸生及诸荫官制进。应制者三千人。既亲考取九十人。皆当世知名士。越二日壬戌。御明光门。行大政。受抄启文臣谢笺。颁文武臣讲制阵射赏典。进被选诸生于庭更试之。揭赋表诗三题。赋在中表在西诗在东。诸生各随所试之题。分坐惟谨。毋敢越厥次。令地部给纸。司烜供火。限以举烛。俾尽其才。日卓午。宣内厨珍馔。侍筵诸臣在庭诸生。莫不既醉而饱。及收卷。命内阁臣科次于前。引诸生环而观之。三题各取五人。㞐魁者赐文科及第。第二以下给分施赏有差。教曰榜中多合作。不负求才之意。初试三中以上。更试三下以上诸作。并令芸馆活字印行。前后丝纶及试官举子姓名。该载编首。俾世之操觚负笈者。咸知予成就导劝之苦心。猗欤盛矣。时苑雪初霁。云日朗丽。天颜有喜。礼仪秩然。古人所谓炉香飞入千人砚。一一重瞳亲监别。此其时也。夫太学颁制。周官合国子之意也。临轩擢第。汉庭策贤良之䂓也。来汝多士。如圜桥之听。䜩我嘉宾。如杏园之筵。至于以韦布之迹。承云汉之宠批。以功令之軆。得剞劂之寿传。即唐宋登科记诸人所未有也。比之红帛勒券金榜题名。其荣且幸尤何如也。然则斯卷之作。实振士风变文体之一大机。而非直为昭代贲餙之具也。后之欲观鸢鱼作人之化者。其在斯欤。其在斯欤。臣等幸值嘉会。与睹盛举。承命印进。未数日而上告讫。书凡三编。

正始文程総叙己卯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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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圣上御极。首定文臣讲制泮儒课试之式。行之二十年。卿大夫之以文进者。皆选中人也。軆裁则必曰绘事后素。步趋则必曰范我驱驰。音节则必曰朱弦䟽越。勤勤圣意。盖将同千里之俗。挽三古之治。而或有厌经常骛巧靡传奇小品之习出于其间。而文风渐变。世之操觚者。往往称抄启体。如古之宫軆俳体。上乃禁其学黜其文。屡形于筵席丝纶者且有年。岁乙卯。六庆咸凑。万品维新。一日御春台。亲试新旧抄启。文臣每岁春秋。合试大比其艺也。以汉高之意豁如也命题。分试三体。越三日因永兴本宫跻享传香。斋㞐于摛文院。又以前题试太学上舍生。及御考诸作。雅驯合榘。绝无涂泽钩棘语。上大褒赏曰。此真治世音也。文軆之回淳。其从隗始欤。特除文臣二下㞐魁崔光泰知制教。赐泮儒上之下㞐魁金履永第。其馀文臣儒生。施赏有差。命内阁印颁嵬等作。首揭教令批旨之及于文体者。榜目次之。试券次之。书凡三篇。宋臣穆修,尹洙始洗西昆之陋而欧阳氏继作焉。夫以一二文人之倡起。而能新一代之耳目。而况大圣人誉髦斯士之盛。一变而至道者乎。权舆于琼林闻喜。搜罗乎三道宾兴。润色乎奎华名选。而斯编尤大被笼光。鸣国家之盛。其名则文苑之正始。其功则黉舍之章程。由是而沨沨乎三百篇可也。与是选者。奚啻荣于华衮。而意者奎璧之间。光气灿然。启我亿万年文明之兆。其自今伊始也。

太学恩杯诗集緫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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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均馆大司成李晩秀启言。惟我圣上二纪光御。一念导迪。以兴学校作人才。为出治范俗之本。虽菁莪棫朴之盛。无以尚之。以至中外功令之士。亦皆自天地造化中培养得来。盖造士教艺。昉于姬周。临轩发策。始自皇汉。而至尊之亲考儒券。甚是盛典。玉尺鉴裁。宝墨炜煌。拔尤则必空马群。获隽而如登龙门。荣动曲江之䜩。纸高长安之市。前后榜中之得人。指不胜偻。大则位跻金貂。小亦名联莲桂。宠之以匪颁。侈之以荣禄。家藏云汉之题。人涵雨露之教。而廼者赐杯太学。宾礼待士。尤是旷千载初有之异渥殊恩也。今将次其歌诗。印以寿之。则因此编辑之会。历叙初元以后作成本意。课试年条。批考事实。褒赏次第及巍选优等之蔚有佳句。特被宠评者。入格诸人之决科筮仕。毕竟成就者。撮录并载于原编之首。以著我圣上陶铸乐育之苦心至诚。庸示来许。永传悠久。则今日恩杯之赐。不惟数百上舍生之欣耸感激。凡一世曾蒙御考者。皆受嘉宾之贶矣。又不惟一世之人。维亿万年思皇多士之生此王国者。亦莫不拜我圣上之赐。而鼓舞兴劝于鸢鱼飞跃之化矣。岂不盛哉。第伏念考校之际。太学榜目。春曹誊录。每患踈略。不足援据。请就内府所藏御制纶綍,日省录,临轩功令,临轩题丛,育英姓汇,御考恩赐节目,太学应制,御考案诸书。参伍裒辑。以尊事軆。以正义例。继此而凡有英选宾兴之编。续成类附。推广是书。以作昭代之一副晠典为宜。臣猥忝成均之职。又承编印之命。敢达愚见矣。上可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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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学恩杯铭奉教谨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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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言锡爵。蔼蔼吉士。在泮饮酒。德将无醉。廼修燕毛。廼歌鹿鸣。受言藏之。有烨其觥。鱼跃于渊。云上于天。吉士作颂。君子万年。

上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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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政殿上梁文甲子○广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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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六龙捧日。丹扆敞北辰之居。八柱承天。紫殿正南面之位。转灾为瑞。虽旧维新。原夫左墄右平之䂓。粤自汉长乐受贺。九室八窗之义。若稽周明堂出治。灵台之庶民自来。化及鸟兽鱼鳖。斯干之百堵皆作。颂叶室家君王。卑宫采椽。虽圣人克勤而克俭。高台广厦。顾王者不重则不威。巍乎昌德丕基。俨然仁政法殿。昔英陵文物之大备。实始经营。逮宣庙兵燹之既平。重新轮焕。瞻璿殿而拱清庙。配陟降于昭之灵。面引庆而负神嵩。凑山河郁葱之气。礼重路寝。远仿太极皇极之仪。史称正衙。近取勤政明政之制。五礼九功之所惇叙。百官万民之所瞻仰。辨色入朝。剑佩秩王会之序。按月布令。象魏肃天阙之悬。镂玉摸金。殿上皆呼千岁。蒐獜罗凤。日下常奏五云。昭皇朝九锡之恩。陛级示等威之截。协圣祖重光之谱。庭簴播政教之和。惟其二字之名。亶在万化之本。春嘘物茁。天地之大德曰生。泽润海涵。圣王之所过者化。羲农尧舜禹汤文武。以是相传。格致诚正修齐治平。于斯为始。盖玆殿天造地设。永祚东方。粤我家圣继神承。式至今日。恭惟主上殿下。乾坤覆载。日月光华。迓骏命于玄穹。猗欤万年不拔。敷鸿化于紫极。慨然三代自期。一政一谟。监玆先宪。仁心仁闻。浃于下民。嗟曩日郁攸之灾。即我后堂构之会。今天大警动。盖将励精图治。若室勤墍涂。所贵述事继志。华盖之𨓏迹可鉴。殆若造物相之。玉带之旧图足征。曷比先王观也。慈旨恻怛。奉徽猷于帘帷。廷议佥同。协吉繇于龟筮。拓灵光之嘉址。屹含元之修梁。郢石鲁斑。竟奏风斤月斧。徕松甫柏。悦疑鬼运神输。毋夺民时。始寻尺之勿亟。如趋父事。终鼛鼓之不胜。是月也定之方中。其义则取诸大壮。藻井内耀。晶光压朱明之神。龙首上蟠。呼吸通紫微之座。增九闼之气色。和风转白玉之墀。耸八方之观瞻。旭日射黄金之榜。大而卿士。小则民庶。驩然若披雾睹天。内自宫闱。外至朝廷。镇之如宅师定鼎。载陈六伟之颂。恭替九如之词。儿郞伟抛梁东。上元甲子瑞曦红。王心蔼若阳和至。万品同归发育功。儿郞伟抛梁西。金天正气肃端倪。今年大有书惇史。四野黄云一色齐。儿郞伟抛梁南。薰风曲里化工参。迩英喜得尧夫讲。昼漏如年日接三。儿郞伟抛梁北。华岳三峰天咫尺。绣线新添爱日长。流虹寿爵仙桃色。儿郞伟抛梁上。众星环极森相向。燕涓不与堂皇殊。对越一心来景贶。儿郞伟抛梁下。林葱揔我同胞者。重门洞辟天阶尊。薄海三千大庇厦。伏愿上梁之后。飞革长辉。升恒弥焕。虞廷腾喜起之什。宵旰万几。豊水贻燕翼之谋。本支百世。上下千五百载。复见化日仁风。衡从三十二楹。永奠泰山磐石。

华宁殿上梁文壬戌○华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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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云驭寝邈。遗民泣二纪之恩。日表俨临。灵宫妥万年之享。愀如复见。焕焉载新。恭惟正宗文成武烈圣仁庄孝大王。孝通神明。仁浃覆载。聦明睿知。首出庶物。礼乐刑政。迥冠百王。学贯天地人三才。道兼君师父一軆。以三纲五伦为治。启万世之太平。非六经四子不言。集群圣之大统。方华封请祝千岁。嗟文龄未及中身。泰山其颓。斯文之将废也命。虗云已过。圣人之所存者神。猗我后践位宅宗。廼一念继志述事。乔山釰舃。遵遗志于寿邱。清庙琮璜。观盛德于世室。𫷷殿之黼扆孔迩。纵陟降之于昭。严庐之日月易遒。奈孝思之靡逮。幸玆摸天之宝轴。永慰没世之舆情。玉斗珠衡。尚春秋鼎盛之际。天香御座。恍蓬莱昵侍之筵。衣章则仿温泉幸行。羹墙寓慕。瞻依则在园寝咫尺。晨昏展诚。虽万事沧桑之馀。臣民有觐光之所。顾四时芬苾之荐。邦家重象生之仪。眷彼郁郁豊沛之乡。曾是年年羽旄之地。十载之权度默运。楼橹城池。一方之雨露偏沾。桑榟汤沐。奉慈驾于长乐。至今传称觥万寿之诗。揭华扁于老来。慨然有脱屣千乘之志。深堆昔年之眷顾。爰创不日之经营。宋章阁之重开。宛若天临奎璧。汉原庙之特置。奚但月游衣冠。龙旗虎贲。仿佛移跸之仪卫。翚飞鸟革。恢拓法殿之䂓抚。立祠官而治吉蠲之需。隆殿号而表虔奉之义。彰施则惟土五色。昭俭德于卑宫。明禋用大蜡千秋。肇殷礼于备物。父老掩涕。即灵台子来之民。甍桷生辉。增高山天作之势。金粟之堆入望。既神理之攸安。玉栏之花可攀。讵真游之云远。允符两楹之梦。那忍六伟之歌。颂曰抛梁东。出日在东。亹亹王孝。准海之东。抛梁西。八达在西。若周之岐。王享于西。抛梁南。仙寝在南。二十五年。无乐面南。抛梁北。萱闱在北。维卯之春。浥彼斗北。抛梁上。洋洋在上。今王圣明。馨香升上。抛梁下。骏奔在下。重瞳八彩。有赫临下。伏愿上梁之后。笾豆静嘉。栋宇巩固。花山之东柳川之北。佳气匣烟花而郁䓗。百世在后千载在前。圣泽与天壤而悠久。青绳御路。拟待谒陵之年。白发旧臣。空悲纪实之笔。

华城东将台上梁文乙卯○直学时○正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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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星罗三百郡州。㝡玆华城新府。云屯六千兵马。杰然元帅高坛。出日之隅。维天有设。夫将者万夫之长。台者四方而高。周建十连帅之官。干城所以捍卫。汉授上将军之印。金坛即其权舆。苟能托重而制权。壁垒㫌旗精采之皆变。于焉发号而施令。天地风云奇正之所由。前水泽石山陵。古之法也。撤桑土备阴雨。诗不云乎。恭惟我圣上。圣神文武之姿。尧舜曾闵之孝。冈陵之颂泰磐之势。惟亿万年无疆休。霜露之感羹墙之思。盖二十载如一日。及夫真龙启千龄之秘。神龟叶三德之占。轩丘之弓釰载安。水益清山益秀。景寝之象设有俨。松之茂竹之苞。虽笾豆有司之存。恒勤憧憧圣念。顾銮跸每岁之幸。辄觉遅遅吾行。于是眷言桑榟之乡。作我汤沐之郡。上栋下宇。翚飞鸟革之焕然一新。沛水豊山。鸡鸣犬吠之达于四境。一年成聚二年成邑。不烦茂陵之徙豪。下马管民上马管军。爰陛东都之留后。兵不受五营之节制。别是画戟辕门。地则处三道之交冲。讵无金瓮銕壁。有宫府必有城郭。有城郭必有台隍。遂乃列粉堞于两柳川边。耸丹谯于八达山下。断自宸策。䂓制略仿于晋阳。捐出帑藏。工役不劳于虞部。龙蟠乕踞。俨然环金城而绕汤池。地辟天开。可以树高牙而建大纛。协守将之羽翼三辅。左右之掎角既成。亲军卫之豼貅千群。春秋之蒐狝是讲。粤瞻梅香之旧洞。最称枌社之胜区。左石城右广陵。平临几案。远伽岑近母岳。罗列儿孙。千千岁回地灵。符旃蒙之庆。八八门辟天星。分析木之躔。黄帝尉缭之书。何必据北山者胜。青龙福德之象。所贵从东方而来。伟哉众心之成城。屹然千尺之垒土。风挥日霍。突兀层霄之甍。鬼运神输。崔嵬他山之石。北门之锁钥增重。句陈太乙之拱紫宸。西台之旗鼓相当。岱宗华岳之分赤县。河清海晏。顾何事于用兵。地利人和。亦有待于命将。惟此轮焉焕焉之美。盖因筑斯𮢶斯之功。八窗玲珑。披襟空中之阁。三军静肃。注目勿字之旗。金埒开舞马之场。是礼也过君表逐水曲。朱跗简射鹄之耦。其节则驺虞旛狸首章。进鼓退金。皆应子壁。轻裘缓带。好是中军。至若更上飞楼一层。试向高台四望。舂陵之佳气接地。衣冠月游。长安之大道如天。蓬莱云近。海航山梯之会。皋门应门。男欣女悦之谣。南里北里。龙渊起缥缈之桷。千叶芙蓉。虹渚驾蜿蜒之梁。一道河汉。三捷伟绩。权忠壮之高峯。百代清风。崔文昌之古址。周览天府之固。亶出圣孝之推。宫室之丽。民物之殷。盖欲永命于新邑。城池既完。士马既炼。亦必比隆于上都。万树之桃李成蹊。既台又沼。千畒之禾稼如坻。寓兵于农。从此翼翼水城。重于九鼎大吕。岂直煌煌金钺。足以千里折冲。肆演当一面之谟。恭陈助六伟之颂。儿郞伟抛梁东。蛟龙尾角五云中。春营笳鼓无兵气。方朔星临箕水宫。儿郞伟抛梁西。武库清霜肃八倪。少女风生金乕啸。环坛点点参旗齐。儿郞伟抛梁南。碧落均排丹鸟三。岁岁花樽长乐寿。寿星来照瑞光涵。儿郞伟抛梁北。万古玄龟天正色。四十五珠列羽林。师门独掌元戎职。儿郞伟抛梁上。九重八柱风雨荡。紫微帝座三垣中。㝡是前星光彩旺。儿郞伟抛梁下。三千大界银潢野。自南自北自东西。揔入吾王大庇厦。伏愿上梁之后。作镇东国。齐寿南山。授斧登坛。将有不可犯之气。投石超乘。士皆乐为用之材。府中之车马若流。朱旛翠盖。兵前之草木动色。乕略龙鞱。羽旄天回。细柳之介胄有礼。刀斗夜静。甘泉之烽火报安。周文之为灵㙜。不以民力。帝尧之观华封。请祝圣人。

讲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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筵中讲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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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略通编答詹元善书。自昨致书后。止能听之否。贱臣曰君子论人。各有攸当。过者退之。不及者进之。非有抑扬而然也。朱子于陆子静。平生攻斥严切。如詹元善,潘叔度。诲谕微婉。盖陆氏则以师道自任。故不得不费力而明辨也。詹潘诸人则乃是后学。故诱掖引进。使之自悟其非也。又曰世级寝降而义理名目始备。尧所不言而舜有危微精一之训。夫子未尝言性与天道。而孟子有尽心知性之说。至于程朱。心性也诚敬也。始皆发前未发。靡有馀蕴。虽以此敬字言之。曰主一无适。曰常惺惺。曰收敛身心。可谓形容到底。学者庶可有持守向方。而圣学则日益湮晦。由此观之。言语文字次也。实德本也。德性问学。虽不可偏废。内外本末之分则恐不可不知矣。己酉三月二十二日

节略通编戊申封事。自十一月一日。止此今日急务之二也。贱臣曰宋孝宗即南渡后第一英主。以朱子之大贤。躬逢此时。而浮沉下僚。前后仅得三见。此封事乃是孝宗晩年绻绻忠爱。毕竟略不施用。此终古志士之所以感叹。而君子遇时之难。有如此矣。此等处。深加警惕。臣之望也。己酉四月初一日

节略通编第十六卷定性说。贱臣对曰濂洛以后。心性工夫。始极其精微。朱子此说。发程张未发之蕴。而此时江西之学方盛。高明之害尤甚。误看此说则归于异端之虑。诚如圣教矣。上曰其下有观心说。岂无以耶。对曰心无二用。当时学者鲜能知之。惟范氏女子识心矣。己酉四月初九日

节略通编第二十卷伊川年谱。自▣▣▣。止▣▣▣▣。贱臣曰易传乃伊川一生用工者。而成书已久。尚觊有进。寝疾之后。始授门人。大贤望道如未见之意。可以想矣。己酉四月十九日

贞观政要第一卷终编。贱臣曰贞观之初。魏徵劝行仁义。太宗排众议而用之。征之所劝。未必出孔孟仁义之训。太宗所用。岂真是三代纯王之道。而未过数年。治效之成。至于万目毕张。四方乂安。唐以后英明之主。莫如太宗。治化之盛。㝡称贞观。先儒以太宗为假仁。而假仁之效如此。则况真正仁义乎。吴氏题辞亦有登高自卑行远自迩之喩。毋以贞观之治。为卑观乎假仁。而益懋真正仁义之治。臣之望也。己酉五月初八日

贞观政要第二卷。贱臣曰房杜王魏。即贞观之第一名臣。而四人各有所长。房杜以经纶事功为务。王魏以谏诤献纳为任。虽以房杜言之。玄龄善谋。如晦善断。太宗合用其长。故能成小康之治。夫虞庭九官。各治一职。况后之人乎。人才不能无长短。而善用之则皆可为长。此惟在在上耳。此等处伏望留神焉。

贞观政要。贱臣曰谏亦多术。古有讽谏微谏之称。而告君之辞。莫如直陈无隐。晏婴之数马罪。盖隐讽景公之意。而抑扬太过。非人臣告君之体。太宗时魏微以谏诤自任。能言人所难言者甚多。而如献陵昭陵之奏。臣当以为不妥矣。

贞观政要第三卷。贱臣曰此以为官人久任则情义亲熟。反有窥觊之患。文皇此言。未之深思矣。官人莫善于久任。唐虞之时。九官十二牧。一人一官。或终身不改。后世除迁太频。百弊滋兴。只当慎择于命官之初。不当以亲熟窥觊为虑也。

答圣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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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经百篇答圣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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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承命考校御定五经百选。谨将印进。阁吏赍传圣问于臣等。公退之际。云章璀璨。辉映蓬荜。臣百拜悸恐。不知攸对。臣窃伏念二帝三王心法政谟之形于言著于文而五经作。孔子删述笔削而五经正。朱子传义章句而五经明。此所谓千圣相传之统也。三代以降。师道在下。五经之书。只为儒门授受之资。而不讲于厦毡燕濩之中者千五百年矣。我殿下以天纵之圣。有日新之工。盛德大业。微言片辞。既皆动合尧舜。发为典谟。又惧夫吾道之日晦。圣学之日湮。万机之暇。手勘五经。千取百焉。勒成一部。讽诵昕夕。文王之缉煕敬止也。嘉惠来后。夫子之博文约礼也。然犹圣不自圣。询及贱末。俾陈其萤爝蠡测之微。游夏之所不能赞。臣何敢焉。虽然殿下既以诗经一篇之去取。庸学二序之附选当否。俯问谆勤。臣又安敢默而息也。夫诗三百篇。夫子之所尝删正者。则朱子所云诗之所以为诗。至是无馀蕴矣。威仪棣棣。不可选也。而今御定诗经。正风四篇变风十七篇。正小雅六篇变小雅十三篇。正大雅十二篇变大雅五篇颂九篇。窃覸圣裁。与诗人美刺劝惩之法有异。专取其冲融和平之音。温厚正大之词。虽在变风变雅。如凑洧桑间巧言民劳之什一。不之载。所以观其世也。诗之开卷第一义。在思无邪三字。𬳶章之添入。无容议为。而今欲添一而删一。则卫风之珉章。即淫奔女子见弃㤪恨之作。所谓立身一败。万事瓦裂者也。小雅之大东章。即弱国下邑民穷财竭之诗。其艰难困苦之状。溢于篇章之外。与四国有王郇伯劳之之意。不可比同矣。臣见则此二章删之。桑扈之车舝章高山仰止景行行止一句。夫子称诗之好仁如此。生民之卷阿章成周之泰和盛治。莫如此诗。而高冈之凤。君子之马。千载之下。如见其人。此二章中添其一。以并与𬳶章满百数。似合于原编义例。若夫庸学二序。作于朱夫子六十岁年高德卲义精仁熟之后。盖孔曾思三圣之言。二程夫子表章之。二程未发之旨。朱夫子辑成之。而庸学之全軆大用。深辞奥旨。实具于序文中。如大学不言性而序文首言本然气质之异。中庸不论心而序文极论人心道心之别。其继往圣开来学之功。与经传相表里。且大学之传五章。朱子自附己意。补其阙章。况所以尊阁遗文之义乎。惟此二序。附之五经。然后向所谓千圣相传之统。焕然大明。猗欤盛哉。抑臣闻之。经者圣人之言也。自羲农至于孔子。仅八九圣耳。自孔子以后千五百年之间。圣人不作。至我圣上。道统之传。殿下有不得以辞者。则言而为经。又何可已乎。昔宋太祖视学。自为赞书于座端。有宋道学之兴。端于是。况我殿下以终始典学之念。经纬天地之文。今于御定之书。不赐弁卷之篇。非所以明圣学卫吾道。而篇什之此选彼删。经传之大书特附。圣人微意。后学何考。臣诚僭猥万万。敢以是为请。

王若曰。坤作坠势。高下有则。知广轮辨五物。此地理学所由自也。曾子有地圆之训。则诸家之以地为方。何据也。朱子有馒头之譬。则四维之不满东西何谓也。邛,戎,弇,冀,柱,玄,咸,阳。幷神为九州。而黄帝以后之九州。乃不出神州。广狭之想县若是欤。泰远,邠国,濮铅,祝栗分界为四极。而二十八宿之度外。又更有四表。疆域之无限至此欤。五岳为五方之镇。而广,桑,长离之属。亦谓之五岳者。著于道经。四海为四方之纪。而溟海瀚海之表。又有大瀛海者见于洲记。其方位名目。今可历言欤。南北两戒之说。肇自一行。阴阳四列之论。创于康成。其从某至某。俱可详确欤。五经之首山。南曰招摇。西曰钱来。北曰单狐。东曰樕𧑤。中曰甘枣。则泰华衡恒。不足为五方之首山欤。四渎之寻源。江曰岷山。淮曰桐柏。济曰王屋。河曰昆仑。则昭稽,赞皇。曷指为二水之自出欤。黄河九曲之山名星名。于河可考。青草五湖之一水五水。将谁适从欤。无热,天孙。何山之异名而出于何书。归墟天地。何水之别称而始于何人欤。巨灵之手擘华山。共工之怒触不周。其事吊诡。河伯之授禹河图。庚辰之锁无支祁。其说荒唐。而尚传于载记何欤。五服九服虞周之殊制者何义。竖亥大章东西之异步者何故欤。禹贡一篇。尽是千古舆志之宗。而梁岐在两州。沱潜非一解。左右碣石。疑案至今。大小积石。聚讼纷然。以及三江九江之彼此分合。九川九泽之实指泛论。尚未有明证而剖破之者。岂天下之地理。终不可穷欤。史志所载。足见历代因革之迹。而春秋以降。秦置四十郡县。汉置十二州部。唐有十五道。宋有十八路。元立十一省。明立十三司。其裂土之制。何者为便。而拓地之广。何代为盛欤。洛阳受敌于四面。金陵僻在于一隅。汴京滨河。常有冲决之患。燕都近湖。每多凭陵之虑。地利如此。犹得以控制天下者何欤。炖煌,张掖。折入版图而匈奴始衰。福馀,泰宁。旋撤藩篱而蒙古复炽。窥南国者必据全蜀。保江左者必守长淮。四代得失。并可以逐一条析欤。以东方言之。一隅连陆。三面阻海。朝鲜之号。远自檀君。肃慎之命。载在周乘。汉帝分置四郡。唐宗仍设九府。其地其迹。皆可援古以证今欤。三韩分属。当主何说。三国定界。的是何境。黏蝉今隶何道。盖马果为何山欤。马韩,濊貊,高句丽有二沃沮。安市,𬇙水有三扶馀。有四带方有五伽倻有六国号。地名何其混淆无别。而可悉举其所在欤。罗封五岳九州。丽置四京十道。真兴之巡北境。功著辟土。景德之改邑名。意出变夷。亦可指其处而论其事欤。渤海旧疆。半入契丹则丽祖统一。能无馀恨。耽罗孤岛。初有星主则九韩居四。得不已僭欤。惟我国家。受天休命。全有大东。分八道而州郡星罗。环四圉而镇堡棋错。经纬过数千里。休养且累百年。沃野膏壤。桑麻自足。深林大泽。货财日兴。南有箘簵漆丝之饶。北有参茸皮革之产。山居千章之材。水居千石之鱼。而民物之殷庶。风气之文明。庶乎其甲于外服矣。奈之何挽近以来。人不知地理之为政本。关防多踈虞之叹。城池无修餙之效。畿辅兵阃。庙议之进退靡常。江都统御。众论之臧否不一。郁陵,损竹。久弃为空岛。闾延,茂昌。逖未复故郡。以至于朝无权利之政而鱼塩转贵。道无采矿之使而金银渐竭。则人才之递降。习俗之浇漓。盖不待言而知。凡此数者。所以便宜矫救之策。不于子大夫而于何谘询欤。且予闻之。星野所占。坤舆所载。名山支山之分。出水受水之所。眉列掌示。图胪表识。然后物土宜而知利害。可以厚生。可以修教。故志地理者代有其书。迄齐梁至数百馀家。陆澄任昉先后集为一部。名曰地理书。及夫隋唐。图史散佚。陆任所纂。已不可问。而别集自行者。犹五十馀家。则后此而出者。其富可知也。独我东儒者。最踈于名物之学。所传地理书。不过胜览备考一二种而已。此岂足为经世博闻之一助乎。抑草野之间。人各有枕中鸿宝。而特秘阁未之收欤。亦愿子大夫为予扬抱而幷著于篇。予将亲览焉。己酉抄启文臣亲试

臣对。臣闻君子之道。自近而远。春秋载百二十国宝书而详于鲁史。以其近也。世之谈坤舆者。往往恩出于六合之外。而域内数千里则顾昧昧如也。今我圣上亲策诸臣。上下千古。包罗八极。而勤勤圣意。尤在我邦。末又慨然乎东俗名物之陋。思以达四方之志而贲一代之文。椅欤盛哉。臣双擎百拜。俯读仰颂。作而言曰。地势坤易也。广轮五物周礼也。盖法地之道。圣人之德也。掌地之官。先王之政也。谈地之学。博物考古之士之事也。学不专则无以明道。官不建则无以治学。夫以千世之久。四海之广。而尚可以彷像而寻追者。以其有文献也有职官也。今之所必务。其在斯欤。臣谨遵圣问而条陈之。曰地方之说。始自坤之六二。而言其德非言其形也。汉儒傅会。至有纬书坤轴犬牙之论。后世因之。遂不可辨。而北极高低。随处不同。太阳出入。诸方各异。则大戴礼四角不揜之训。盖深得乎大坤之真形。是必古有其说。后无师傅。如晋志所云宣夜昕天之类也。曰朱子以地形譬馒头。昆仑为撚失。盖言中高四下。无一偶偏颇也。地不满东南。天不满西北之论。不过出于列子。括地象诸书。秦汉间曲说。固不足为征也。曰邛戎弇冀等九州。乃邹衍之说。陏家至列于方泽之祀。而其说荒谩不可为训。至于周礼䟽所云神农之上有大九州。黄帝德不及远。惟于神州内分九州者。亦与邹说近之。而惟此中华之地。正当要轮之下。锺天地文明之气。为帝王出治之所。海外广漠之乡。虽多亦奚为哉。曰四极之名。见于尔雅。邢昺疏以九州外四方极远之国释之。尔雅之作。出于周公。犹可考信。未必逊于诗书六艺。而经星四表。即考灵辉之文。天圜之经周。游极之道里。说得太丁宁。九州之外。固有四极。经星之表。更安有四游哉。曰广乘为东岳。在东海中。长离为南岳。在南海中。丽农为西岳。在西海中。广野为北岳。在北海弱水之中。昆仑为中岳。在八海之间。此道经所谓五岳也。其所云霞阙,琼林,祥禽,异卉。务极浮夸。至谓之五岳各有镇星者。俱属不经。无足征信。而天地之大。无所不有。九州四海之外。固当有巨岳大镇。而非中土五岳之所可蔽也。曰东海之别曰溟海。南海之别曰涨海。西海之别曰蒲昌海。北海之别曰瀚海。四海通谓裨海。裨海外有大瀛海环之者。十洲记之文也。盖西北两海。中国之人足目未到。故方朔所谓蒲昌瀚海。乃是荒徼。大泽沙漠之外。不知为几万里。而日入之处。亦须有巨浸大溟。界于天地。非蒲昌瀚海之所可拟也。曰山河两戒。三危积石至朝鲜谓北戒。岷山嶓冢达闽中为南戒。观两戒之象而分野可知。曰阴阳四列。禹贡孔颖达䟽。从导岍至敷浅原。旧说为三条。郑玄以为四列。导岍正阴列。西倾次阴列。嶓冢次阳列。岷山正阳列。郑氏独得之见。深合乎大禹奠山之义。故九峯集传颇仿其说。至于一行之论。辨若悬河。而独取九州之两戎。求合周天之分星。所见者局而为说也凿矣。曰五经首山。著于山海经。而传为夏禹所记。其所云首山者。或谓䟽导之首功。或谓山脉之首见。盖非谓一方之首山。则不必与作镇之五岳。比而论之矣。曰四渎寻源。禹贡重在䟽导。故所导之木。非皆出于其山也。郦注意耑论水。故所发之源。虽小山而必录也。苟欲论水源之自出。则元鼎之使。昂霄之志。皆过昆仑万馀里。而有闽磨黎火敦脑儿之称。徐霞客寻江源出青城几千万里。武英舆图南江之源。绕金沙之后。发于蒙古罗番之地。然则始自涓流。终成巨渎。中间逶迤曲折之际。经来许多山壑。寻源之客。各以所见。自为表识。不但淮济二水之于平氏之昭稽。房子之赞皇而已。虽江与河考之诸书。必不止于岷岘二山也。曰九曲山名。河图绛象曰。河出昆仑山。东北流。折西而至于蒲山。南流至于华山。东流至于桓雍。北流至于下津。九曲今未可尽详。山名则盖不出此。至于星名则星野之分。虽有定位。臣学陋闻寘。不敢强论。曰五湖之说有二。周礼,史记,吴录则皆称太湖之别名。吴越春秋水经史记正义则分言五水。而皆不出太湖之傍。索隐则揔言南方之湖。具区,洮滆,彭蠡,洞庭,青草是也。文人野老各记湖山。遂成笺注家同异之论。其一其五。不足多辨。而苟欲适从。当以职方氏为归也。曰昆仑为无热丘。郦元之注也。岱宗为天孙。张华之志也。曰渤海之东有大泽。名曰归墟者列子也。穷发之北有溟海。天池也者庄生也。日华严之迹。天柱之折。河宴之献骊文。淮神之锁龟足。世远鸿尨。事近灵诡。好古之士。传为异闻。载笔之家。存而不刊。盖备稗官之考也。曰五服九服之说。禹贡康诰大司马大行人之文。各有异同。而周之九服则或六或五或五千或三千。书礼之文。自相矛盾。难以的确。然以虞证周则周之侯甸。即虞之甸服也。男采侯服也。卫绥服也。蛮夷镇藩。要荒服也。然则周未尝不同于虞也。曰竖亥大章之步。诸子寓言。元非信书。大地之广。数武之差。恐不必辨矣。曰夏史之记禹贡。即古今山经地志之祖也。梁岐再出而一在冀方。一在雍土。山名之偶同也。沱潜三见而或有定号。或为支流。水纪之各殊也。徐州之蒙。梁州之蒙。同是二山之名。河出为灉。汳水即灉。亦非一定之水。则梁岐沱潜异同之分。执此而可验矣。右碣石之文。著于陈寿之史。而逆河古道。既已沦海。则碣石之为一为二。今不可考。论碣石者。惟当以经文为主。经中更无左碣石之文。则夹石之右。不得为右竭石。亦已明矣。积石之地。孔传蔡传皆称在金城。后之素隐者更有河源积石之论。而禹之䟽导。不出九州。故黑水流沙。皆以荒远而略之。岂独于河源而必务穷探也。且其为说。引侯君集伐吐谷浑至积石为证。此不过青海湟鄯之间。则乌足为河源之明证也。苏氏三江之说味别之论。终归纰谬。汉儒九江之称。播过之喩。可谓明辨矣。九川九泽。虽有周礼职方之例。考之经文。有难确指为某山某水。则注流集传之专主泛论。盖出于此也。尝试论之。古今之名称不同。山川之变移无常。冀之岳。今之所谓霍山也。梁之和夷。今之所谓青衣也。齐桓塞九河。秦惠凿巴岭。清济涸东趍之道。黄河多南决之患。至于流沙弱水。乃在王门龟玆万馀里之外。后未尝为内服也。抗越闽建。今为东南文物之乡。而亦未入于偏录。则此又声教版图之有殊。而非特名称之不用山川之变移而已也。圣人之迹。若是其遍。史官之录。若是其备。而揆今论古。犹不免参差之叹也。曰秦之郡县。汉之州府。唐道宋路。元省明司。以言乎裂土则界山阻水。小大相均者。皇明之法。斯为盛也。灭国五十。混合华夷者。胡元之地。古未有也。曰洛阳受敌而道里均平。金陵僻隅而长江设险。汴京滨河而能控东南之势。燕都近胡而可扼天下之吭。历代地利。俱未万全。而皇王大宝则在德不在险也。曰休屠来降而折㐫奴之右臂者。汉武之雄图也。三卫外捐而瓦剌旋炽者。永乐之遗策也。王濬之楼舡。杨素之战舰。皆自益州。梁武之争寿阳。建炎之镇杨州。前后事宲。略相仿佛。而至于何人何时之此得彼失。臣不敢臆对也。东方之视中州。直一弹丸地。而山川风气。最近中州。檀君与尧并立。肃㥀受周之命。文物之炳烺。民俗之淳厖。是谓圣人之居。不可以偏邦论也。曰四郡。史记所云玄菟乐浪临屯真蕃是也。九府。唐志所云新城辽城哥勿卫乐令利居素越喜去朝建安是也。临真二郡。史有阙文。玄菟乐浪。考之汉晋诸志。盖是辽东𬇙西。而三国史有罗济二国。与乐浪相攻之文。分界始末。今不可考矣。李世𪟝奏置高丽州府。鸭绿以北凡三十二城。则唐志所云。曁不出此。盖隋唐以前。高丽扶馀之城。皆在辽东。故地名之杂出于华东诸史者。皆在辽沈海盖之境。而丽祖以后始限鸭绿。此乃吾东疆域之一大沿革矣。曰三韩分属。崔致远权近胜览诸论。各有所主。而今若折衷而断之。则辰韩在东而为新罗。弁韩在西而分入罗济。马韩在北。为地最大。而始全属济。后多入丽。此其槩也。曰三国定界。汉江以北属丽。以南属济。而衿竹原骊等州。后入于丽。北槩安东。西讫智异。以为罗界。而黄永南原之地。疆域之争。得失无常。至于唐高以后。丽济又皆归于罗。夫三韩之世代非远也。三国之壤地非广也。掌故之家。迄无定论。东俗之陋也。曰黏蝉。汉地理志乐浪郡有黏蝉县。通鉴隋炀伐高丽。右十二军出黏蝉等道。其在辽东而不隶于今日版啚可知也。曰盖马。韩地理志玄菟郡盖马县有马訾水。唐书以马訾为鸭绿。陈寿三国志东沃沮在盖马之山。东滨大海。其地东北狭西南长。北与挹楼接。则乃今咸镜地。然则盖马之山。当在四郡三甲之际也。曰后汉书光武封马韩人苏马𬤊为君。则当与箕准马韩为二矣。濊则今之春川。而扶馀王印亦称濊王。貊即今之江陵。而句丽小水又有貊国。尚书孔传有驹丽之号。而东明高句丽始于汉元建昭。则濊貊勾丽有二矣。盖马之东。既有沃沮。而三国史又有北沃沮之名。辽志海州本沃沮国。则沃沮有三矣。辽志铁州本汉安市县。明一统志安市城在盖州凤城之北。山俗指为安市城。则安市有三。而唐宗驻跸之地则当属盖州矣。鸭绿大同猪滩。诸家之说。各措为𬇙水。则𬇙水有三。而萨𬇙之𬇙。当属大同矣。三国史北扶馀王解扶娄移东扶馀。而东明之走沸流。亦称卒本扶馀。百济之圣王移都所夫里。国号南扶馀。扶馀有四矣。扶馀二字。或是地名之通称。或是方音之沿袭。俱未可考。而古之东海诸国。以扶馀名者盖多矣。汉志乐浪郡有带方县。隋唐东征时。从带方道是也。此辽东之带方也。三国史高句丽伐带方。百济救之。此汉南之带方也。新罗基临王巡牛头州。带方来服。此关东之带方也。高勾丽文武王时。唐兵到平壤侵带方。此关西之带方也。丽志南原府。唐魏时为南带方郡。此湖南之带方也。然则带方有五矣。金海之为驾洛伽倻。高灵之为大伽倻。固城之为小伽倻。咸昌之为古宁伽倻。咸安之为阿那伽倻。星州之为碧珍伽倻。杂见于三国史胜览诸书。则伽倻有六矣。胜国以前。人文未辟。记载不详。山川郡邑。往往多彼此之杂糅。名称之讹谬。按卷考迹。虽有援据之文。以今证古。率多穿凿之病矣。曰三国史云新罗吐含山为东岳。在今庆州。地理峯为南岳。在今晋州。鸡龙山为西岳。在今公州。太白山为北岳。在今奉化。父岳为中岳。在公山押督郡。而今未详何地。此五岳也。良州今梁山也。康州今晋州也。汉州今广州也。熊州今尼城也。溟州今江陵也。武州今光州也。朔州今春川也。尚州全州今仍旧名。此九州也。高丽以开城为王京。杨州为南京。庆州为东京。平壤为西京。此四京也。关内者今海西京畿全道也。中原者今湖西左道而东犯关东也。河南者得湖西右道而尽包锦南也。江南者今湖南全道之自金堤扶安。东过淳昌南原。以鹑子江为界也。岭南者今岭南之北半岛也。岭东者东曁海西距洛。自八公南至于金海也。山南者东距洛西接河南。北界岭东而南至巨济也。海阳者北邻河南而自芦岭以下竟湖南之半道也。朔方者得关东全道。北及乎永兴。东迤于明吉之南也。𬇙西者今平安全道也。此十道也。新罗纪真兴王十六年巡北汉之山。景德王十六年改沙伐等邑。拓攘之绩伟矣。从夏之意美矣。千年王业。于斯盛矣。曰渤海之入契丹。已自丽祖统一之前。耽罗之有星主。在于乇罗列九之后。鸭绿以东。疆界自圆。丽业无馀憾矣。湖岭之南。提封皆小。岛邦岂独僭乎。臣因圣问中渤海耽罗二条。窈有区区微见。夫渤海赴燕之路也。耽罗近倭之地也。海外诸国。多以舟楫为功。小邦孤岛。皆能自达于中州。而我人则惟辽东一条旱路而已。域外事情。茫如隔世。每有缓急。辄致狼狈。假使一朝彼中有事。辽蓟之间。道路必梗。将何以先事察机。随时应变乎。西道海路之直距青齐。仅馀千里。苟得便风。一颿可到。而岛屿远近。波涛险夷。舟人无问津之路。明州故事。愁㙜旧迹。野乘作覆瓿之具。有国备豫之道。恐不可不徐探而默识也。龙蛇之役。始自两南。故人皆知南路之为可忧。防御镇守。专在于南。而以日本舆图观之。一岐肥前之后。地势北上。至于陆粤州。直与六镇相对。倭奴狡诈。机变百出。倘或舍南而直趍东北。则在水而无一艘舶。在陆而无一城池。且北人专尚射猎。不闲水战。猝然遇敌。何以御之。沿边警备。亦不宜专于南而忽于北也。臣言虽迂。臣虑则长。僭妄之罪。臣不敢辞。于休我朝。圣创神承。八路分列。奄有三国之全。百年休养。诞启累洽之治。式至我圣上。德配两仪。治法三代。文教武略。粲然幷兴。九功庶职。罔不毕举。然而化非不盛而田野之辟不加。用非不节而山泽之利寝竭。诸边镇防。徒置冗兵。列郡城池。率多荒墟。守捴之屡分还合。统御之乍移旋复。两岛之视若疆外。四郡之抛却乐土。通变之际。利害未定。纲纪之地。声教或阻。至于地灵衰而人才不兴。风土变而习俗日薄。此我圣上所以惕然发叹。特进臣等思闻一变之策也。若夫地志之作。载于经列于史。与诗书礼乐。幷行而不可阙。周汉以后。代各有书。虽其事实有详略。文軆有异同。而要之参三才之道。备一王之制则其义一也。其书之富。盖不独陆任所纂一部百馀家而已。而东儒之胜览备要。纪载之脱漏。义例之踳驳。比之丽罗诸史。又出其下。而至于草野巾衍之藏。世有其人。臣未之闻。则后之尚论东史者。将不胜于何考之叹矣。臣闻之先王设官分职。各共其事。契敷教夔典乐𦤎陶治刑。而掌地之官即其一也。考之成周之制。夏官掌建九州之图。司徒掌邦土之图。秋官职方掌天下之图。地官诵训掌方志保章。以星土辨九州之地。由此观之。周官掌地。又不止于一职。而王政之所重可知已。降乎后世。其制之纤密。虽不及周。而萧何房玄龄先收啚籍。周知天下道里户数。则可见地志之藏王府。与关石和匀。同其传也。泰西利氏以海外鲰生。历览六大州。则褊邦绝域。亦莫不有掌故之臣也。独于我国。自胜国以来。初无职方专掌之官。司空山泽之司。徒称水府之散衔。云观地理之学。不过堪舆之杂艺。其书则如盖天之不传。其职则如冬官之独缺。则东方数千年磊磊轩天地者。将无异于杞宋之无征。故臣以为欲治地理之学。宜先掌地之官。今之六官。苟皆循名而责实。则未必不如周官之制。而为今之务。宜别立一职。如掌礼掌兵之各治一事。任之久则如虞庭九官之命。学之壹则如汉儒专门之工。丽罗以来。地理诸书。搜罗会通。咸得是正。而凡国中之山川险夷。区域远近。时俗之异。经纬之分。畎浍之定制。户口之全数。莫不熟探而详记。谨修常职。专以治之。作为成书。著以明之。则厚生修教之方。经世博闻之助。亶在于是。而又若安兴之移镇。秋岭之置阃。寿春之设保障。限民名田之论。连纲转之策。形便利害。皆属其职。讲究润色。责以成效。则圣问中数事矫救之宜。亦不必于他乎求矣。抑臣按汉书郡国地志偕计上太史。美制也。八道邑志之飭令修上。乃是初元辨土物采风谣之一大圣政。而郡邑之吏。鲁莾惰慢。所修上者一袭旧本。举多讹谬。按啚较地。判若殊壤。此亦由于职官之不备也。官虽备。苟不得人则与无官同。书曰不惟其官。惟其人。惟圣上留神焉。臣谨对。

王若曰。天之所以为天。本何为哉。苍苍焉耳矣。然日月贞其明。星辰辉其光。云汉倬其章。以之著不息而前民用。不亦重乎。天文之于为国也。务孰先之。先王知所先务。是以史领天文。肇自隆古。而夏有昆吾。殷有巫咸。周有史秩。施及诸侯。如魏之石申。齐之甘德。鲁之梓慎。宋之子韦。郑之裨灶。楚之唐昧。皆能各有图验。为世名家。其所操者。一术耶二术耶。后人之论。何轩何轾。盖天也宣夜也浑天也。古之言天象者三家也。宣夜绝无师承。则今不可以郗萌虞喜穿凿之说。强为之解。而盖天之盖笠覆槃。其制可详。浑天之如卵𮖐黄。其形何如。桓郑蔡陆谓盖天之多违天象。则盖不如浑耶。王仲任据盖天以驳浑仪。则浑不如盖耶。宗动也列宿也塡星也岁星也荧惑也太阳也金星也水星也太阴也。今之言天軆之九重也。圜则九重。见于楚词。则其说固有所本。而朱子所谓不是分九处。只是旋有九者。果无异于高卑之论耶。历家所证诸曜之掩食。行度之遅疾。亦皆合于远近之验耶。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古法周天之度也。三百六十度。今法周天之度也。恒星不移而黄道西退。古法之岁差也。黄道不动而恒星东行。今法之岁差也。古胜于今耶。今密于古耶。星从天而西。日违天而东。汉志也。天左旋日右行。日东出月西生。邵子也。天与日月五星俱左旋。张子也。传诗则从邵。传书则从张。朱子也。前贤之不同如此。将谁使之折衷耶。北极有南北之高低。而寒暑相反。时刻有东西之早晩。而昼夜相反。其经纬之数。对待之故。可历言之耶。分野所以配九州而南疆日辟。宿度不改。云汉所以表两戒而河道既移。星土莫迁。虽以淳风一行之善言天者。犹不免傅会而然耶。王奕以十二次。谓出于黄帝。则实沈之名。可前知于高辛之前。大梁之称。可预言于分晋之先耶。陈卓以星名谓出于甘石。则羽林郞将。春秋亦有此官。王良造父当时亦有此人耶。北斗当春夏则其色青而赤。当秋冬则其色白而黑。随四时而异色者何理。土星远赤道则其圈宕而宽。近赤道则其圈逼而窄。以远近而殊形者何故耶。纬星聚奎而占文运之将兴。难星过空而护御舟而移次。以何数而推验之神妙至此耶。地气动而仪九之坠。不爽分刻。节候到而轮扇之应。如合符契。以何术而制作之精巧若是耶。器莫古于玑衡而论其制者。或指为浑仪。或指为璇枢。何者为是。经莫古于周髀。而䟽其义者或云周公所作。或云汉儒所赝。何说为当耶。洛耿造圆仪。贾逵造黄道仪。张衡造浑天象。王蕃造浑天仪。果能无乖于古法。而有发于新义耶。元有简仪,仰仪,窥几,景符之属。明有象限,纪限,天球,地球之类。其为最精者。何据而所测者各异耶。嵩高之为天顶。随地不同。而注家则误解天中之义。小儿之闘日影。难言其理。而后儒则刱为蒙气之论。看书之不易如此耶。是皆天文之不容不明辨者。而肆予寡人之素昧于天官家言。子大夫之所睹闻也。然亦尝因在心之天而推在器之天。因在器之天而推在天之天。其于钦若敬授之道。未始不屡致意焉。则凡后人之握数纵横。制器测候。争锱铢而较秒忽者。悉不外于尧典一篇。夫分命义和。历象日星之事也。闰月定时。历象月辰之政也。日记于星而成岁。故有分至启闭之节。月会于辰而成月。故有晦朔弦望之分。分至启闭者。民事之关键也。弦望晦朔者。庶政之纲纪也。天文之大端。岂有出此数者。而文纳而意该。法简而功博。非天下之至圣。其孰能与于此。自是以降。其踵事增修。虽专责于有司。而名义之粗浅。殆庶乎无人不习。是以妇人之语曰三星在天。戍卒之词曰月离于毕。儿童之谣曰龙尾伏晨。乌虖。近世之文人学士。自谓硏九经通三才。而一涉历象。茫然以为越人之章甫者。斯可以知所愧矣。我国有大焉。一隅偏壤。文献无征。而艺业之创置。象数之讲授。皆自本朝。职有专掌则揆政齐政之阁。简仪浑仪之器。制度入神。妙用无穷。追三古协纪之治。垂一代不刊之典。猗欤盛哉。虽然天度之流行既健。人心之智思有限。而台官泥于旧闻。当事惮于更张。盈缩留伏。交食凌虚。一用中制。无所通变。则因袭之弊。驯致孤陋。固其势也。于是乎合朔之时刻。不知东西加减。而干支晦朔。并归差讹。中星之子午。不知岁差推移。而五更率分。亦且乖戾。以至氛祲之占验多错。躔离之推步皆踈。取讥于大方之家。而有歉于抚辰之化。玆岂非予一人不能导率之由耶。其矫今反古。允釐咸煕之绩。将何道以求之。乌虖。二三子大夫。其帅志无隐。予方临轩而俟之。己酉阁臣承旨应制

臣对。从古谈天家有二说。理也数也。天之所以为天。三光之所以为三光。四序之所以为四序。理也。运行之逆顺。躔次之分合。消息盈虚之往来。数也。未有天。已有此理。才有天。便有此数。理固为本。数亦不可不讲耳。虽然古之圣人。以理制数。故法虽略而数无不合。后之学者以数推理。故论愈详而理犹不明。虽以历法言之。二典所载。不过置闰月而已。正昏星而已。至于岁差天差之不立。归馀岁终之可疑。后之精于推步者。辄称古法之太简。而民时无失。庶绩允谐。唐虞之历。为历代星官之祖。降乎后世。代各异历。如汉之三统历。专于锺律。唐之大衍历。本之易象。元之授时历。自以为超出诸说。而皇明改历。又创新学。盖圣人之道。原乎理。故略于小而备于大。后人之说。泥于数。故讲其末而遗其本。非独历法然也。噫。天者即张子所谓清虚一大也。何尝有形体。亦何尝有度数哉。圣人者出。然后器以象之。历以纪之。而所以象所以纪。即理也。其所谓理。易之元亨利贞。诗之于穆不已。子思之诚者天道。孟子之千岁日至。可坐而致。是也。此又千圣相传心上之天。而非器与历之所能该括也。今我圣上德合覆载。道贯天人。以广大精微之学。致财成辅相之功。乃者表揭天文。亲发清问。上下数千言。探颐二气之变化。扬扢诸家之同异。而若其钦若敬授之圣意。实在于名物法数之外。猗欤盛哉。如臣𫍲陋。素无测管之窥。徒积语冰之疑。其将何辞以对扬万一乎。臣伏读圣策。自天之所以为天。止不可不明辨者。臣双擎百拜。陨越于下。天之苍苍。若是其高远也。若是其无为也。日月星辰。粲列于上。云汉昭回于中。四时行焉。品物亨焉。此天之所以为天也。古昔圣王。軆刚健之德。以明天道。均气朔之分。以正天时。辨经纬以玩天象。察氛祲以占天候。至若对越乎天之主宰。顾𬤊乎天之明命。尤是事天之第一义。而帝尧之首命羲和。盖不出历象二字。则天文之为有国先务。不其然欤。虽然天之大。物无不包。而包天者理也。天之生。物莫能先。而先天者理也。以天观天则为天所运。以理观天则我能运天。臣故曰治天文莫如明天理。臣谨稽圣问。三王司天。各有其官。而昆吾世远。文籍靡考。巫咸史佚。遗纪不朽。降及诸侯。皆称史。掌推占五行之休咎。如鲁慎宋韦郑灶楚昧是也。寻察三辰之轨躅。如甘德石申是也。而巫氏甘石之经。著于图箓。尚有传习。则后代所宗。斯可知已。噫。秦燔六经。星官独全。而南正所司。羲和所授。略而不传。则圣人则天之妙。夫孰能知之。三家之说。粤自邃古。郗虞二氏辰宿不丽之论。傅会牵凿。不足为宣夜之明证也。盖天之学。周髀是也。浑天之法。璿冲是也。而论以大圜之軆则盖槃鸡壳之此得彼失。可以审矣。古人所谓度以历象之证。考以漏刻之分。占于晷景。验于事情。莫密于浑象者。即诸儒不易之论。而朱子亦尝取蔡氏之说。则王氏炬火之喩。恐不必多辨也。天门九重。今不可详。而后人之论则以日月五星之运动相反。谓所丽之原非一。重有䓗头之喩。以诸星之或东或西。谓宗动之从外带动有船行之喩。而臣则以为非也。夫天无体。日月五星。便是天軆。谓日月五星之行道有九重则可也。谓天有九重则九重之层合。其将有限隔乎。朱子所谓刚风九旋。形容得浑浑之真軆。臣何容疑也。至于月行之龙头龙尾。金星之直线小经。经纬之同道凌犯。列宿最疾。土木火日次疾。月为最遅云者。皆是历家至密之论。而掩食之理。行道之数。一一皆合。臣未敢信也。天无度数。以日行而分度。古法之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今法之三百六十度。天则一也而今之异古。盖取推步之简捷也。康节之两手量卓。毕竟是的确之论矣。天渐差而东。岁渐差而西。历代诸家。无有异论。而今法以为经星东移。经星与极星。同一天也。经星动则极星奚独不动。论以北辰居其所之义。则黄道之不动。未见其必然矣。左右旋。即古今不决之大案。论者亦不胜其纷然。而日月东行。终归悬空之说。历家云云。不过旋磨之术。朱子之传诗从邵。只出于恐人不晓。则以横渠为是。恐是折衷之定论矣。地圆之说行然后。衡纵之法始备。衡纵之法备然后。北极高低。时刻早晩。始分矣。南极之出地与北极之出地同。则寒暑相反。东西经度相距百度。则昼夜相反。盖自元史已有此说。而西人尤致详焉。然而耳目之所不及。经传之所未载。臣不敢强以言也。九野之纪。周制所传。两戒之分。一行创论。而臣则以为其说难通。天者常运。地者无变。以至动求至静。安得以齐之。分星则举周天之全軆。分野则指中国之内界。天则大而地则小。又安得而合也。圣问中南疆日辟。河道既移之训。臣固庄诵之不暇矣。辰次分纪。鸿荒之年代莫考。列宿名位。汉儒之傅会多说。王奕陈卓之论。未必的有师承。则始自黄帝。出于甘石。又何可知也。北斗之异色。塡星之殊形。乃是星历家测望所得。而四时之各有正色固也。宽窄之随其远近。臣未敢臆对也。鲁分聚奎。预验宋运之文明。鄱湖占星。坐御汉兵之飚发。窦家学士。素有宿儒之称。青田先生。尤精象纬之学。而有不世之真人则必有非常之异征。天道之昭。岂无故也。张平子之八龙吐丸。遥应陇西之地动。齐信都之十二轮扇。可比室中之管灰。古人制器之巧。有如是矣。象天軆则曰浑仪。应斗极则曰璇枢。其器则同。其义则一也。而今之浑天仪云者。载于书集传。则当以浑仪为是也。周髀之经。朱子引之。而商高一篇。辞简理精。诚成周六艺之遗文。非汉儒之所可摸拟。河图洛书。尚有真𭆘之疑。则后人曲说。多是类也。三代以后。洛耿二人始造圆仪。贾逵加黄道。张衡具内外䂓。王蕃依刘氏法。制。虽各异。意虽益密。而俱不出玑衡之范围矣。元之简仪仰仪以验天。景符以测晷景。窥几以望星月。明之象限纪限。历原也。天球。列宿经纬也。地球。万国经纬也。制作之精。推测之抄。盖多前人之所未发。则后出者巧。亦不可诬也。嵩高。即地之中。非天之中。乃是朱子之正训。则注家之误解。局于传闻也。清蒙之气。能升高为卑。虽称洋人之独见。而小儿之旧说。恐难明辨矣。夫至奥者天象也。难齐者人见也。推绎乎断烂之馀。仿象乎玄妙之极。以求夫八纪无差。三軆皆合。不亦难乎。臣伏读圣策自肆予寡人。止何道以求之。臣双擎百拜。陨越于下。臣尝稽之史志。考之图经。上下几千百载。智巧之士。非不多也。象数之学。非不博也。器非不益精也。历非不屡改也。其所以殚心竭思。分毫释缕者。不过推演出尧典命羲和一章。历象者纪天观天之大本。而二者相与为用。闰月者定岁授时之要枢。而历法由是而成。即其数十馀言。而王政之所重。民事之必务。圣人敬天之德。举不外是。尧之所以为尧。其在斯欤。噫。古之圣人。事天如事亲。观日月星辰。如堂宇阶庭。察四时八节。如日用饮食。天行健。自强不息。以人而配乎天也。天聦明自我民聦明。以天而求乎人也。先天而天不违。后天而奉天时。天与人。吻然而无间也。于是乎作为历象。以诏万世。上下一理。若合符契。当时之人。上自卿壬至于庶民。习熟见闻。视若常业。妇孺戍卒之口中语。无异乎星官专门之学。圣王教化之远。吁亦至矣。猗欤我朝。圣圣相承。逮我英陵圣祖。睿智首出。历象之制。焕然大备。一洗罗丽之陋。远配唐虞之盛。自是以降。文献始传。名义寝广。史达其志。官掌其事。齐政揆政之阁。简仪浑仪之器。一部璿玑。我家自有。而近世学士文人未尝读其书而讲其法。天文一事。遂属书云之胥史。治历大政。只凭时宪之见法。推象硏理之义。尚矣勿论。察时占候之术。其学殆废。此我圣上所以慨然发叹。策臣以矫救之方者也。至于合朔中星之随地不同。苟欲正其讹谬。莫如诸方异历。从古历家之所未尝说到。而圣问及此。此诚东方治天文之一大机会也。猗欤盛矣。抑臣闻之。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器局于形体。故有时窒碍。道通乎显微。故随处粲然。所谓道者即理也。今夫阴阳造化之奥。方圆动静之故。南极之何以低。北极之何以高。黄道之何以为中。赤道之何以为外。四方十二辰之所以分列。六气卄四节之所以迭代。测器而观之。握筹而数之。工倕犹不能尽其机也。巧历犹不能计其变也。必须有一个神妙不穷之理。緫而裁之。其軆则常在于度数仪物之外。而其用则不离乎度数仪物之中。以是而制作。以是而考测。以是而讲前圣之法。以是而辨诸儒之说。以至顺天之政。牖民之方。亦莫不由是。则书经钦昊之旨。圣祖刱物之工。我圣上所以追述三古。贲新一代之盛意。将不待他求而在乎此矣。邵尧夫一生探讨。在于行数之学。而雷起起处。深服乎程子之一言知理者。是真知此之谓也。臣故曰欲治天文则莫如明天理。臣伏读圣策。自乌虖二三子大夫止临轩以俟之。臣双擎百拜。陨越于下。理固为本。数亦不可不讲。臣之所首陈者也。夫数之源。起于黄锺。故治天文者不可不知律吕。虞书以协时月同律度并言之者。盖出于此。而历代史氏多以律历同志者。亦此意也。我人最踈律吕之学。朴堧之后。遂无传焉。天文之卤莾。职此之由也。司马迁之言曰王者制事立物。一禀于六律。臣敢以是献焉。臣谨对。

王若曰。文有一代之軆。而与世道相污隆。读其文可以论其世也。周道降而策士纵横。汉业弘而西京尔雅之文之軆。孰使之然欤。二陆㢠暎之词。珠流璧合。六朝绮丽之唱。鸟过花飘。世乱则同而文体之异何欤。长江秋注。千里一道。而不能回既倒之澜。轻缣素练。窘于边幅。而不害为明时之辅。抑亦文軆之得失。不关世道之盛衰欤。欲革浮华而大诰是作。黜去险怪而学体丕变。牖俗之方。本不在于言语。而正趋之要。亶不外于取舍欤。俚之而有宫体俳体之讥。诡之而有时学时文之诮。是将气格之随人而莫之可矫欤。毋或奖进之失宜。而转以成习欤。槩文以世降而体不得不变。唐虞而有典谟之体。商周而有训诰之体。流而为汉唐正宗。派而为宋明诸家。虽其元气之厚薄。与时消息。类皆循蹈轨范。羽翼经传。以鸣一代之盛。而不失典雅之体矣。我朝文明。鸿匠接武。耻读非圣之书。羞道非法之言。竆则攻传后之业。达则治需世之文。黼黻皇猷。贵餙至象。一见其书。可知为治世之音也。近来文风渐变。其所谓操觚之士。不本乎诗书六艺之文。埋头用心。反在于稗家小品之书。发而为诗文騈俪之作也。笔未落纸。气已索然。譬如昏睡之人。时作谵呓。自以为极其巧透其妙。而不成葫芦之画。殆同迷藏之戯。用之乡党而反不如学究陈言。用之朝廷而无以行大小词命。求之前代。无此体段。考之我东。无此品格。是果孰从而传法之也。予为是闷。每对筵臣。未尝不以变文軆之说。反复申戒。不啻懃恳。而听我藐藐。成效漠然。如欲一洗啁啾之陋。咸归醇正之域。蕴之为经术。著之为文章。庸成一代之体。俾新八方之观。则其道何由。子大夫其自是策。摆近臼挽古辙。使予莫为空言。己酉抄启文臣亲试

臣对。臣伏见我殿下临御以来。以教化为政本。以名实责治效。声明文物。焕然成周之盛。而出治导俗之微意。常在于先进之野人。廼以文体之不古。慨然策于诸臣。而教若曰其自是策。摆近规挽古辙。大哉言乎。此宋仁宗所以罢诗赋试制策之意也。噫。由其变者而言。则五齐八珍。不可以为玄酒大羹也。短后曼缨。不可以为深衣大带也。由其不变者而言。则三光不移其躔也。五岳不失其位也。今日文体之弊。如河水之日下。而二帝三王之大道。屈宋扬马之文采。濂洛关闽之微言。固常在于宇宙间也。齐一变之鲁。鲁一变之道。圣人作兴。文不在玆乎。盖亦有其方焉耳矣。臣敢拜手稽首而言曰。人之有文。如世之有乐。秦之噍杀。郑之淫哇。齐之靡曼。闻其乐。可以知其政。而咸英韶濩之作。非圣人不能也。唐虞三代之时。治隆于上而俗美于下。百工尽其职。万民得其所。礼乐刑政之具。粲然毕。而精神教化之微。融液贯彻。于是乎祭祀燕飨征伐朝觐之事。莫不有文。而亦必以是文而道是事而已。未尝有意于文也。当时作者。亦皆圣人之徒。而即其心志之所宣。言语之所发。有醇深和平之音。无诐淫遁僻之辞。一世之文体。纯然出于正。而后世莫及焉。诗书六艺之文可征。而先王至治之泽。噫其深矣。世级一降。百家众技之说。纷然杂兴。而王者之政教。不得管摄而导正。则治与文。遂分而为二矣。学士大夫之掺笔为文者。不能见诸行事。而垂之空言。往往有不得其平者。夫孙卿废于兰陵而新书作。屈原放于楚泽而离骚著。马迁之笔力。成于蚕室日月。子厚之文章。得于柳州山水。才非不高也。学非不富也。读其书而论其体。则固不可与议于治世之文。而盖有不期致而自致耳。治日益替。文日益变。袭迹者东邻不足以效嚬也。务奇者寿陵未免为失步也。琬琰黼黻之美。不见于宗庙朝廷。而贾竖倡优之风。公行于缙绅章甫。噫。其果无所自而然欤。诗序曰王道里。国异政家殊俗。文体之不古。盍亦反其本矣。臣以为正文体。在于明治体。请试以圣策中所条问者论之。东洛世里。纵横之说寝肆。西京道盛。尔雅之体复振。周王汉伯。治不同道。而运之隆替。文亦升降。岂云气数之适然。可见教导之得宜矣。二陆珠璧。竞千古之辉。六朝花鸟。悦一时之眼。晋帝诩以迥映。永叔斥其绮丽。盖机云入洛。在于晋初。故先汉之风。未尽沫也。而南渡以还。日就雕琢。寻虚逐微。流宕忘返。宜其为乱世之文矣。回澜既倒。退之之自道。而小惭曰小好。大惭曰大好。时人之过也。非文之罪也。起八代之衰。为百世之师。后之子云。其有待欤。至于曲江清标。羽仪明廷。不可以一文人槩之。则边幅之窘。顾何损于相业也。苏绰作诰。欲革晋季之浮靡。庐陵掌试。先黜刘生之险怪。言语之末。未必顿祛俗习。而去取之善。斯致丕变文风。其意则侔。其功则悬。不恤掷甓之嗔。一洗雕棘之陋。何处得来。今时之谓也。宫軆俳体。世称徐庾两家。时学时文。人讥王氏父子。一时文体之浮薄。固不足评也。而以穿凿诞怪之说。非古不经。作为名目。为其坏人心害世道。奚但奖进之失宜而已哉。夫治道一升一降。而文体一淳一漓。运无往而不复。道无穷而不通。而挽回转移之机。其必有主宰者存耳。典谟训诰。尚矣无容议已。汉与儒者。生于灰烬断烂之馀。而人习灏噩。家传丘索者。高皇宏达之度。孝文笃厚之风。有以致之也。苴漏补罅。旁搜远绍。作为文章。其书满家。昌黎之所以为昌黎。而贞观开元之治。不可诬也。承五季之乱。辟西昆之陋。力追古人。大振斯文。欧阳之所以为欧阳。而庆历嘉祐之治。斯为盛也。至若我朝。鸿儒钜匠。代不乏人。筐篚六艺。网罗九经。而若其发以为文。有典有则。以布帛菽粟之味。为佩玉冠冕之容。文体之正。不让前代。而流风馀韵。可以为后学法程者。寔由我列圣相承。治教休明。储养观感。蔚然大成。有非汉唐中世之所可比拟也。今我殿下。承先烈躬圣学。二帝之心法。既传受之矣。三代之礼乐。既修明之矣。奎璧图书。彬郁之运方开矣。庠序弦诵。誉髦之化已至矣。勤勤恳恳。一念右文。十数年于此矣。独怪夫近日以来。风气大变。有掺觚而唱于众者曰。六经不足法也。四代不足珍也。我东作者。不足蹈袭也。将以祛古之陈言。而求吾之新学也。其所矻矻用力者。乃取明末清初之稗官小品。捃摭而摸写之。粉餙字句。减换篇章。风神生色。不足动人。立论取材。惟务骇俗。而自以为千古绝唱。于是焉一世靡然应之。而不知坏了几个好秀才矣。又有一种传奇艶异之軆。幷行于其间。而牛鬼蛇神。殆不可辨。噫。以今日之治象。文体之不古。至此而极矣。臣诚不敢知也。臣闻善用易者不言易。善用兵者不言兵。古之圣人。蕴之为德性。行之为事业。而文之为文。不待正而自正矣。臣故曰正文体。在于明治体。臣愚死罪。殿下今日之治。非不至矣。而百工犹未皆尽其职矣。万民犹未皆得其所矣。礼乐刑政之具。犹未粲然备举矣。精神教化之微。犹未融液贯彻矣。三代之移风易俗。殿下其将病乎博施矣。然则文軆之弊。犹非今日当务之急也。周子曰十室之邑。人人提耳而教。且不及。况天下之广。兆民之众哉。明其心而已矣。明其心者。所以明其治也。以今之人才。以今之痼弊。欲求一洗啁啾。咸归醇正。成一代之体。新八方之观。则固不可以教诱而化之矣。法令而禁之矣。军旅整饬。士马精炼。则冦小能犯矣。血脉调顺。筋力康强。则病不能侵矣。苟殿下一政一令。明治为本。良法美制。惟恐不尽修。昌言嘉谟。惟恐不尽用。周文殷质。罔或偏废。汉纲唐目。每思毕张。推明是心。发为是治。清明纯粹之气。达于四方。而正直敦厚之风。行乎一世。使夫世之为士者。自然知六经之文。如饥食渴饮。䄺稗之记。如淫声美色。桑间濮上之音。不可为清庙朱瑟之用。则所谓王者以不治治之者。不其然欤。至若诱掖润色之责。不过一有司之职耳。且臣闻欧阳修之言曰。学者当取三多。多读书多持论多著述。今之学者。持论著迷。不患不多。则文体之弊。只坐读书之不多。夏礼冬诗之盛。臣请为殿下诵。臣谨对。

策题癸亥四月○庆科增广覆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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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视学之制。昉于三代。古昔圣王。所以崇儒重道。敷教出治之本也。典乐教胄。始自师夔。上庠燕老。记在惇史。而视学之文。独不槪见。唐虞以上。尚有未遑者存欤。月令言大合乐。王制言简不率教。文王世子言受爵上尊。三篇所指。以何者为重欤。东学上亲。南学上齿。西学上贤。北学上贵。太学承师问道。五学所尚。果如何分属欤。大射养老。何以首举于国学。受成献囚。何以并列于泮宫。五年一视。何待卜禘之期。三日不举。亦出移郊之意。缟衣玄衣之制。当从何代。南面东面之位。出自何书。或言清庙明堂辟廱太学。异名而同事。或言成均瞽宗右学东序。随时而取义。制法之本意。名言之微旨。可以溯论而胪陈欤。祭先圣先师殷荐也。而大昕鼓征。有司行事。无已简欤。命乐正习舞细节也。而上丁舍菜。天子亲视。何其重欤。自西自东。无思不服。所服者何术。载色载笑。匪怒伊教。所教者何事。太牢祀鲁。启四百之洪基。而叔孙仅成绵蕞之小仪。法驾临雍。举三五之盛典。而桓生不过章句之拘儒。有其时而无其人欤。有其名而无其言欤。褒成一言之对。何以称圣其子孙。贞观三教之辨。何补于太学。学校古壁观画。奚取三礼之器。升堂坐讲。谁回六飞之驭欤。改肃揖为再拜之礼。起于何时。设班仪如月朔之朝。稽诸何典。一物三善。何异乎年数。二南合奏。何用于乡人饮酒欤。古者以君为师。为民立极。而后世则师道在下。家异教而国异俗矣。古者学校专尚教化而后世则拘拘于仪文度数之末。不足善人心而复人性矣。古者贤能则友其始。怠逸则收其威。而后世则劝惩之法废而弦诵之声微矣。古今之因革得失。皆可历数欤。夫学以养士。士以需国。国以重学。而学莫盛于视学。亲屈宸极之尊。俨临辟水之宫。下与冠章甫衣缝𦁹者。揖让讲讨两楹三阶之间。其礼则隆先师也。其事则育英才也。其义则兴礼乐而宣教化。一道德而同风俗也。此二帝三皇治天下之大本达道也。洪惟我朝圣继神承。儒术立国。声明文物之治。万亿年其无疆。而开刱之初。首建大学。光恢之日。重新圣庙。逮我列圣以来。衮冕谒圣之制创焉。春邸齿学之礼著焉。大射大酺养志乞言之法。有事酌献之仪。礼成试士之䂓。次第讲明。靡不毕陈。于休我先王道接尧舜。学贯天人。右文则以尊六经为本。范世则以敷五教为先光。御二十五载。车驾幸学。盖数岁之一行焉。既又式遵英庙徽䂓。编行五伦行实乡饮乡约之书。追述宁陵故事。锡爵泮儒。命曰嘉宾。惓惓圣意。亶在于回漓为淳。因本返雅。使环东土数千里。鼓舞作兴于鸢飞鱼跃之中。而古者太学教人之法。实寓于斯。猗欤盛哉。夫期门羽林。皆通孝经。高昌吐蕃。遣子入学。汉唐中主。偶合于道。桴鼓之应。若是其捷。以我列圣煕合之治。我先王巍焕之化。宜其风行草偃之效。今时则易然。而世级日降。士风日坏。稊稗熟而吾道日孤。口耳弊而经旨日晦。功令盛而文軆日变。朝𧃖暮塩。非乏藏修之所。夏礼冬诗。罕闻切磋之益。思皇多士之盛。尚矣无论已。其视汉之一经唐之三舍宋之湖州弟子。亦不啻多让。则人才不逮古昔欤。俗习不可挽移欤。抑公卿百执事。不能宣上德意欤。今我圣上新报宝位。如日方升。继先王之志。监先王之宪。昭阳之旧甲重回。拜圣之成命诞降。一日礼行。四方风动。诸君子怀才抱器。待文而于于然歌鹿鸣而来。诗所谓成人有德。小子有造。易所谓观国之光。利用宾于王也。何以则三物之教。一变至道。培我元气。启我斯文。士履礼法之场。人游义理之府。洙泗洛闽之学。棫朴菁莪之颂。焕然复明于世。以对扬我圣上兴学造士之千一盛举欤。愿闻之。

问。闰月成岁。王者授时之大政也。稽之载籍。始见于尧典命羲和章。龙纪凤历之世。亦有置闰之法欤。三岁一闰。五岁再闰。十九岁闰在岁终。是为大章。果无奇赢之不齐欤。气盈朔虚之说。可以详辨。天差岁差之理。可得推究欤。周礼王居左扉。果取何象。鲁历史称蔀首。亦出何义欤。闰月不告朔。何别于正朔。闰月无中气。何异于节气欤。元始七闰。古历何为渐差。真腊九月。殊俗何以准定欤。黄杨逢闰。气数固有消长欤。碧梧知闰。物理自相感通欤。晨闰夕闰分属之法何如。闰位闰统取譬之义何在。夫闰月者。日之馀也。岁之馀也。羲经所云归奇于扐也。汉志所谓三终之数也。历不置闰则晦朔失正。寒暑错序。而岁功不得成。闰月之綦重。有如是矣。古昔圣王。默运神智。刱机衡以观天象。察历纪以正天时。既又斟酌乎周天日月之疾徐。裁制乎一岁节序之进退。积日成月。分年立率。以寓财成辅相之道。此闰月之所由起也。于斯时也。九官百工。莫不鉴衡其理。经纬其事。不独羲氏和氏专掌其职而已。自夫世级日降。治历一事。徒委书云畴人之漏。学士大夫视之若方技小术。至于闰月之所以为闰。尤昧昧然莫之讲焉。不亦寘陋之甚乎。猗欤我圣上。德合覆载。道配勋华。教化兴行。治具毕张。无疆大历。将二周星纪矣。今欲使二帝三王钦若昊天敬授人时之义。焕然大明于世。以之三光协度。六气顺轨。庶绩咸煕。兆民永赖。则其道何由。是岁之闰。适在维夏。时雨占豊登之庆。化日回亭午之运。诸君子劬经绩文。躬逢嘉会。必有士曰时哉之喜。其各扬扢于篇。

问。三百六旬二十四节。莫不原始于至日。至有三义。阴之极至。阳之始至。日行之南至。何者为是欤。帝舜朔巡而大易之言后不省方何欤。夫子从周而正朔之必行夏之时何欤。仲冬气至。律中黄锺。则圜丘之祀。何为用夹锺之宫。一阳尚微。潜雷在地。则晦翁之诗。何以称半夜之声欤。复之一卦。即至日之象。而先儒言天地有阴阳之复。众人有善恶之复。而圣人无复。一动一静。天地与圣人一也。则何谓之无复欤。濂溪以利贞说复。伊川就元字说复。静见动见。何者见天地之心欤。月令二至日。皆言君子斋居。而先王闭关。独见于冬至何欤。夏至曰日长至。冬至曰日短至。而今以冬至为长至节何欤。古之历法。夏至昼六十五刻。夜三十五刻。冬至昼四十五刻。夜五十五刻。以夏至夜刻为冬至昼刻。始自何时欤。康节所谓冬至子之半。即十一月之半也。节气进退。岁各不同。则断之以月半。亦果何说欤。三重之室。飞灰应气。是何类感。八能之士。作乐迎日。亦何意义。阳生反大寒。冬至融风来。气候有同异欤。五纬起牵牛。三光周四极。推步有古今欤。鸟官司至。果是何氏。青台颁历。昉于何代。五云占岁。鲁台之所书何祥欤。一线量日。汉宫之故事可传欤。夫至日者。历数之元阳和之始。二气往复之枢纽。万汇发育之根柢。至日之时义大矣哉。肆昔君子。最重是日。察消长之机。念扶抑之义。观乎天而推生物之心。反之身而下谨独之工。静养乎冲漠之中。扩充乎萌芽之初。以致参赞辅相之功。而千岁之日至。无往不复。一己之善端。有时间断。节序虽回于履长。学业每易于祇悔。此夫子所以独称颜子之庶几者也。顾今圣人出震。新阳来复。亚岁之贺班才开。自天之休命冞新。如欲使一世之人。咸知天根月窟之奥。玄酒大音之众。玩历象之至理。軆易礼之微旨。对此令辰。明吾本善。以仰赞夫奉天育物之神功圣治。则其道何由。愿闻之。

问。每岁居接试取。试以功令各軆。诗赋表不足以尽人才。推对策最有古意。而策者非为文章也。非为淹博也。欲观经济之策也。顾今悠悠万事。莫先莫急于赒赈之方。诸君试思之。环箕封四十二州几亿万生灵。即我列圣朝休养生成如伤若保之赤子。比年荐饥。又遭此弥天大侵。无麦无禾。四野皆赤。秋成而无食。冬寒而无衣。公私之积储俱空。商旅之懋迁亦阻。殍僵相望。流丐四散。而兼之沴气大行。若火燎原。塡壑之忧。载车之患。岌岌殆哉。迫在呼吸。此岂晏坐谈笑。雍容战艺之日哉。为今之计。惟预备赈资。亟讲赈政。拯溺此滨死呼号之吾民。不啻若救焚拯溺。而本道蓄积。在在枵然。今冬籴政。若未准捧。则明春便是无𫗖之不托。观于列邑。籴报已捧。尚未满十分之一。则如代捧详定作钱。未足为息肩之一助。苟欲及期尽籴。计将安出。日昨尺䟽吁天。请划南谷五万石。亶为补赈之资。越三道驾千里。泛舟涉险。利泊难必。议者或曰以谷换钱。以钱贸谷。方可趁时取用。而价直之高低悬殊。商贩之得失莫定。癏隐狼狈。大关民命。苟欲无损谷无失时。使吾民获蒙朝家之宲惠。则其道何由。富户劝分出义捐财。非营邑之所可勒使。今之列邑。亦果有朱夫子南康故事欤。山林川泽。许其取利。则即青州救荒之政。而目今道内有何乘便图利。可以资活之道欤。流户安集之道。疾疹疗护之方。将何以不弛不挠。奠吾民于水火之中耶。不佞踈迂。诸君子其各悉于篇。

谕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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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兴府民慰谕文癸亥○文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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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若曰。嗟尔咸民。申听予谕。予何尝一日而忘尔等哉。凡民之患。莫甚于水旱饥馑。而虽在极备极无之岁。尚可以措划有渐。拯济及时。拔之沟壑而历诸衽席也。今玆回禄之灾。戒忽于无妄。患起于不虞。燎原之势。疾如飘风。半日顷延烧数千户之多。而大自楼廨仓廒。小至村社闾井。则官民俱受其灾矣。饶户之盖藏莫保。编氓之缾罂靡遗。则贫富俱受其灾矣。四邻乏操耒之具。千里绝抱布之贸。则农商俱受其灾矣。郁攸所及。一望灰烬。原湿之裒。亦孔之惨。死固已矣。生者何以庇身。家且不有。饥者何以为食。嗟尔几万苍生。扶抱携持。呼号荡析于沧桑涂炭之中者。每一念之。宛如在目。予为尔等父母。其将处厦毡而安锦玉乎。且况关北一路。即周之邠岐。汉之豊沛。而咸之为州。尤是王业之所由起。乔陵之象设有俨。原庙之衣冠孔迩。营府之拱卫。民居之殷盛。所以奠洪基而壮本朝。不但为北门锁钥之重。昔我宁考。眷顾咸州。轸恤咸民。如王城之内邦畿之近。岁或不登。民将殿屎。则船粟以哺之。蠲役以救之。一札十行。心腹以谕之。北顾一念。丙枕靡遑。予小子之所尝仰睹也。咸之父老士民。迄于今安生乐业。罔非宁考之恩。而迩来屡豊之祥。亦惟陟降之攸赐也。予小子践位四载。无一惠泽之及民。而乃使尔等罹此近古罕有之灾。尔等宁考之民也。予曷敢不以宁考之心视尔等乎。况我慈圣自闻道状。大加忧惕。惓惓慈虑。屡形帘帷。肆予追宁考若保之德。軆慈圣涣发之音。向已特遣绣衣。往慰尔等。交济糓之散给。鱼塩税之加划。除其身役。减其还籴。物膳则停封。材木则许斫。凡系优恤奠接之方。仍令道臣便宜措置。而惟此数者。得无近于决西江之波。救涸辙之鲋。而此时尔等烂焦者向苏欤。震动者小定欤。井臼渐完而飧粥可继欤。构架稍成而寝处有所欤。烧死之恤典。或未遍究欤。挟户之残氓。或有独漏欤。知时之雨。为农家喜。而夜闻檐铃。思尔等暴露之苦。不觉蹶然而起。今又仰承慈旨。特下内帑丹木一万斤胡椒二千斗。命道臣绣衣逐户面给。本道今年所封鹿茸。亦许停免。以其公费。充作赒救之资。王者无私惠。帑藏亦经用。而惟玆之举。寔出于救焚拯溺。靡不用极。尔等尚知予心欤。噫。河内小郡也。汲黯使者也。尚发仓而济之。予虽深居九重。岂不能活我一州之民乎。嗟尔咸民。申听予谕。惟予在。其恃予而无恐也。

义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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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韵玉篇义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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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韵书之行于世者多矣。音义互异。详略不同。莫之适从。昔在先朝。命就诸字书。删繁撮要。正其讹误。详其注释。撰定奎章全韵。印布中外。犹以检字之难。必附以玉篇。可备仓卒搜考。又命撰定玉篇。系之以音韵义。比韵书稍致详。将与原编幷行而未果焉。奎章全韵义例中。又有新定玉篇者是也。此书之名以全韵玉篇。盖亦权舆乎此。

一。我东素无字书印板。若字典字汇正字通等书。卷帙颇多。有非人人所可有。且其音义之浩汗。鱼鲁之讹讹。欲以一韵书。考据无疑。得无难乎。检字之难。即韵书之所不免。不若字典之门分类蒐。一开卷了然。此书部分一依字典。节其注脚。简其编帙。以便考览。

一。奎韵原增文一万三千六十六。外此字典所载之出于经典者。略为收入加增。圈以别之。音以谚析。不用反切者。华音东音之相予盾也。本音下曰俗曰正。用华东正音之旧也。一字之诸韵互见者。音同而韵异者。韵同而音义异者。音义同而字异者。字同而音义异者。籀文俗字或同或通。皆仿奎韵。参之字典字汇以证正。

一。一字音韵义之互见。而奎韵中此收而彼阙者。亦加收入。如隶于平声而不隶于上去声。隶于上去声。不隶于入声之类。义释则比奎韵稍加该博。叶音既多采入于奎韵。故此则阙焉。以存节约之意。

关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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颁降朱书百选雅诵于八道校宫关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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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我圣朝。敦尚儒𧗱。以经传为茶饭。以道学为表准。而尤以尊奉朱夫子。为学者之指南。大全语类之东来。而夫子之只字片辞。流布域中。节要酌海等编成。而夫子之全軆大用。粲然毕备。庠序之教迪。师友之讲习。非紫阳书则不读。以至功令之文。句读之讲。亦必以朱子说为宗主。而挽近以来士风日下。俗习日颓。名物考校之学盛而稊稗乱菽粟。噍杀诐淫之辞作而郑卫混韶濩。冠章甫而衣缝掖者。未闻有朱门之忠臣。人才之不兴。文軆之不古。盖亦职此之由。我圣上二纪出治。一念导俗。前后筵席丝纶之间。惓惓以尊朱二字。为丕变转移之大本要道。乃于万几之暇。益笃三馀之工。粤自春邸时。手编朱书。删定序次。千取其百。命之曰朱书百选。即吾夫子博文约礼之意也。又以为先王教人。诗教为大。取朱子诗四百五十首。编而命之曰雅诵。师夔之永言。成均之学乐是也。曰书曰诗。如车轮鸟翼。不可偏废。欲观夫子之文章者。观于此二编。可以无馀蕴矣。编既完。命内阁以英庙甲寅字印之。又翻刻而寿其传。藏之名山秘府瀛馆泮宫。颁之公卿馆阁诸臣以下黉舍儒生。又教若曰郡县立学。与太学同。欲修其教则宜广其惠也。命八道四都乡校。各颁一件。使环海东数千里。名以士而游于学者。咸得以观是书而诵是诗。朱书百选一件二册。雅诵一件。安宝作匣。坚封下送。到关后秩秩区别。管下列邑。一一分送。使之尊阁藏弆于各其乡校书籍所藏处。今此恩颁二编。非但御定册子。事軆莫重。谆谆圣教。寔出于为世道为斯文之盛德至诚。则此诚思皇多士。一变至道之大机会。谕旨及关内辞意。面面晓谕于道内诸生。俾各洗心惕虑。敛衽庄诵。从今以往。惟以朱夫子文字义理。浸灌于中。参倚于前。真知力学。乐而不已。以对扬我寿考作兴之圣化。太学尊经阁藏书。居斋儒生。奉出以览。则必具巾服。先行四拜礼于阁门前。新有受教。所以尊軆貌也。况御定册子。非比他书。校宫儒生奉览时。亦依右例行礼事。一軆知委。著为恒式。

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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斋荐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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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学斋荐。周官选士造士之遗制也。国朝成宪。载在大典。其视诸路乡荐。法意尤重。而铨曹视以故常。漫不甄用者久矣。惟我圣上作人之化。始自黉庠右文之治。至及功令。前后泮儒应制诸作。既皆渊鉴以擢之。朱批以宠之。分等施赏。内府之珍贶屡侈矣。恩赐受帖。礼围之新式才揭矣。乃于驾过泮宫之日。来汝多士。诏以丝纶。因其越荐之旧法。申降筮仕之特恩。而一以御考应制之等第次序。为不易之准则。惓惓圣意。非徒奖其文。盖欲用其人也。非徒试以科。盖欲任以职也。而教育菁莪。修明关和之意。皆寓于其间。猗欤盛哉。谨以所下传教。载之卷首。应行节目。条列于左为齐。

一。每年腊月大政。以太学应教御考。通一年计画。画长儒生。自成均馆越荐吏曹。吏曹拟入初仕为齐。

一。御考应制出榜后。自内阁正书榜目册入启启下。入直阁臣着单衔于榜目。一通颁布成均馆。成均馆亦为正书榜目册。大司成掌务官东西掌议。着衔踏印入送内阁。与内阁榜目册相准后还给成均馆。每榜准此。至岁末成均馆以通一年都计画。修正榜目册。具牒呈报于内阁。则内阁考准原榜目册后。以画敷相准。依定式越荐铨曹之意。回关成均馆。成均馆以计画居首居二居三儒生。备三望具荐状。越送于吏曹。以为拟望入启之意为齐。

一。计画时诗赋策及四字。只计原画。四六文字倍画直赴给分。试卷虽是嵬等。计除于原画中。只受赏格。则勿为计除为齐。

一。御考事軆。系是特恩。不可比同于陛庠试榜之逐年磨勘。当年计画居首。虽已除职。居二以下儒生既得之画。则仍许连计于翌年计画之时为齐。

一。应制日子既无定限。不可拘于正月。前期排拟。每冬大政前三日。始为修正计画。越荐铨曹为齐。

一。计画之法。专为始仕。则方外儒生应制时。时仕荫官。虽或参榜。自当勿论。而参下前衔。无异生进通融计画。许其甄复。至于幼学则今虽初学。后可小成。及其小成之后。幷计幼学时画。俾诸生御考。皆得实效为齐。

一。当年大政时初仕窠。无论参奉教官。虽单窠先用太学荐。后用铨曹望。如或违越受教。当该铨官自内阁察推为齐。

一。斋荐之法。士论为重。而东西掌议中或入拟荐。嫌不署名。或值有故未差之时。则榜目着衔。东西斑首举行为齐。

一。铨曹拟望时。以太学应制御考都计画居首居二居三儒生。悬注于望单。以备御览为齐。

一。生进初仕。自有年限。荐望三人中。或有年未满三十者。自成均馆草记禀旨为齐。

一。节目一件置内阁。一件置成均馆。一件置吏曹。互相凭考。永久遵行为齐。

一。未尽条件。追后磨炼为齐。

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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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谕饥民榜文箕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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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闻各邑之民。不堪饥冻。父子兄弟。各自离散。往于他处者。道路相续云。念其景象。夜不能眠。食不下咽。噫流离他乡。人岂乐为。而死在顷刻。遑遑奔走之状。尤可惨恻。若往他处而一分有益于生活。则岂或挽留。而今年本道及北道京畿黄海道。无非惨㐫。本处饥民犹不能相救。则他道他邑流入之人。其谁顾念而救活乎。当此严冬。彷徨道路。饿死之前。必先冻死。民虽至愚。如此事情。亦当知之。赈恤之政。今方自朝家别为轸念。营邑又方昼思夜度。尽心经纪。岁前先为救急。来春又将设赈。汝等若固守本土。少须臾耐过。则自可得生。设或不幸而有死者。亦当埋葬本土。不作他乡之孤魂。汝等何不念之。欲为此徒死无益之事乎。嗟尔流民。勿复迁动。各自安接。至于已为离去者。则互相传告。即令还来。惟侯营邑之济活。营门岂欺汝哉。数日来雪上加风。一寒不解。重房厚衾。犹觉其冷。哀我饥民。无衣无食。何以堪忍。深夜起坐。明烛写此。遍示汝等。咸须知悉。恃而毋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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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北道民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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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猥膺重寄。行且周岁。道内事情。犹未能遍察详悉。而北关以籴多为弊。南关以谷少为病。山民则剜心于貂参。海户则剥肤于鱼塩。民敛动袭谬例。而吏乡从中舞弄。公债渐成鬼簿。而邻族至被侵征。种种切骨之瘼。民不聊生者。指不胜偻。而逖矣遐荒。京师千里。有冤莫诉。有愿莫伸是白乎所。幸赖王灵攸曁。十年屡豊。公私盖藏。姑不至渴急。而流行之灾。尧汤之所不免。则以今民势。一遇歉荒。沟壑转徙。不问可知是白乎矣。还弊则南北踔远。裒益无策。海弊则均税严重。蠲减难议。无名之征敛。非理之侵扰。非不一切防禁。而苦瘼已痼。奸窦多端。不过目下牵补之政。实无永久苏救之望是白如乎。臣于莅任以后。夙宵忧惧。措手无策是白在如中。今番北巡之路数邑民诉中。有一可以不烦公费。不劳民力。豊歉俱赖。山沿皆便。不待大更张大通变。而除得道内一分痼弊者。即茂山岭以南四邑行钱事也。国中泉货之流布。今已百馀年之久。诸道莫不通行。而独于本道有南北关行不行之异说者。以为北关之不许行钱。盖为边禁。审如是则边禁之严。西北惟均。关西沿江七邑。一不禁钱。本道耳亦禁而不行乎。大抵京外行钱。如大同法之渐次行用。初非一时并行。虽以本道言之。初则钱不得逾铁岭一步。后至咸兴行钱。后又至端川以南为限。则磨天以北。特未及试耳。非专为边禁也明矣是白如乎。今若论北关不得行钱之便否利害。则一曰贫氓偏困之弊也。北关诸邑凡系商贾之行货懋迁。村闾之日用賖买。皆用麁布麁木。即所谓行布行木。而断尺交易。全疋绝小。欲用全疋则段段联缀。既不合裁缝之用。又难作絮袽之具。互相传授。随手破裂。不过数年。为弊弊空弃之物。而近年以来。民为是患。行木渐废。以常用布木代行。于是乎布木日益翔贵。卖买日益艰窘。富商饶户用之有裕。穷蔀小氓得之甚艰。加以分数不明。多寡无定。不时之贸。临急之辨。往往多不计价直。贵入贱出。寒女机杼中物。太半入驵侩之囊槖。言念民情。良极矜恻。今若行钱。则既无麁布弊弃之叹。又去常木腾贵之患。富户不得专利而倍售。贫民可免难得而易失。钱木各适其用。民产不患不给是白遣。一曰歉岁难济之弊也。

臣于今番北巡之路。凡系邑弊民隐。所径诸邑。一一历探。未径邑守宰亦皆广加面商。参考邑报。则北关各邑最甚。切苦之弊。莫如还谷。而茂山为最。锺城次之。镜城又次之。多至于二十万石。小不下十万石。较户量谷。不啻倍簁。还谷则岁渐增加。民产则日益困乏。若不及今矫救。则摩天以北几万生灵。实有沟壑颠连之虑是白乎矣。茂山府段。详问于该府使。则以为欲救还弊。惟有移转之一事。而本府四讵邻邑。重关复岭。既险且远。转输之际。劳费无限。非但移疾他邑。主客俱困。本邑民情。亦皆不愿。更观年事豊歉。民力缓急。始可议燮通之政是如是白乎等。以只全于粜籴时。法外之滥捧。下属之诛求。另加察饬。毋或弊上生弊是白遣。锺城镜城两邑及甲山府使所报还弊中。可以从长厘正者。玆敢枚举陈闻为白如乎。节到付锺城府使韩永逵牒呈内。本府还户。不过四千一百。而各仓会内外各谷殆近九万三千石。每当还分。一户所受为数三十包。虽稍实者。一年农作。尽输于还上。甁罂俱空。何以卒岁。哿矣富人。哀彼㷀独。许多还谷。从何办出。鸡犬不容。邻族难保。流徙之患。无岁无之是如乎。元还谷数。虽难遽议移减。第有不可不厘正者。本府谷簿。素称最多。而去乙卯春因赈政请得移来之数。庆源折米一千五十四石一斗六升。富宁折米一千二百八十九石五斗。镜城折米九百五十石。明川折米四百四十三石九斗五升。而年年幷耗。折米今为一万一千七百二十七石零。初既贷来则事当还送。而伊时府使经递未果。至今为本邑切骨之瘼。以此万馀石谷。还送于各该邑。则在该邑不过还他本有之谷。在本府可为一分息肩之道是如是白乎旀。镜城判官韩义运牒呈内。本府还谷中太一色最多。每年粜籴。耗上生耗。今为六万一百五石零。而一户所受殆过十石。虽在常年。为弊滋甚。如当失稔之岁。转贸他境。艰辛备纳。民不得支堪兺不喩。本府还谷。米粟最少。每于春夏之间。排巡不足。种粮难继是如乎。各衙门太还中限三分一。以米粟稷精实谷。从折米换作。一以除难捧之弊。一以助方农之粮。恐合便宜是如是白乎旀。甲山府使赵应铉牒呈内。本府还上各谷十二万七千一百石零。而实还户仅为二千一百馀户。大中户所受几为五六十石。小残户所受不下三四十石。上农夫一年所作之谷。不能当所受之还。贫不能勤农者。每当捧籴。邻族侵征之弊。十居其半是如乎。其中南兵营所管行营军饷糓。合折米六千石零内三千石。移划于北青四军仓。可除一分之弊是如是白乎旀。南兵使崔东岳牒呈内。兵使月前巡操之行。甲民之俯道泣诉者。皆以还谷伙多。民不得保生。行营谷限三千馀石。移划北郡为言为卧乎所。甲山则谷多民小。北青则谷少民多。甲民北民同是民也。而苦歇悬殊。实非一视之政。从民愿移划。实为均粜便民之政亦为等。如牒呈是白置有亦。锺城府四邑贷来谷段。诸邑还多之弊既如是切急。则一万石移减。在锺民除弊不少。而岁歉则移粜邻邑。年豊则还充原簿。别无勒授之叹。优合共济之义是白如乎。明川富宁庆源三邑谷锺城者。依该府使所报。趁此时还划各该邑是白乎矣。镜城府段。该邑还多。无异锺城。虽曰本有之谷。势难添粜是白遣。北中稳城一邑。还谷最少。排巡苟简是白如乎。同镜城贷来谷段。移送稳城。诚为裒益之政是白遣。镜城府太还之较多于米粟。果如该判官所报。不但民弊之不可不念。还谷之各从土宜。随时换作。在公谷有益而无损。限二万石待秋成。以相当精实糓折米换作为白遣。甲山府段。处在绝𰎟。民生之艰。粜籴之弊。视他邑尤甚。而北青府以接壤之邑。户多谷少。劳逸太偏。而此是南兵营营下邑则行营军饷之移划四军仓。事理当然。该府使所报。又无异同。军饷折米三千石。依该府使所报。移划于北青府四军仓。似合事宜。凡此三邑所报。虽不足快祛还多之痼弊。亦可救北民燃眉之急。而公私事势。亦无掣碍之端是白乎矣。还谷法意。至为严重。移转换作。事涉难慎。有非臣营所敢擅便举行者是白如乎。并令庙堂禀旨分付为白只为。

梁彭孙梁山璹赠谥梁曼容貤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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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有国褒赏之典。不宜轻重。人臣忠节之㫌。不可异同是白如乎。今以同功一軆之臣。名节忠义。元无异同。而朝家㫌褒之举。或为之轻重焉。则其何以树风声而砺世道也。湖南故校理赠参判臣梁彭孙。罹祸于己卯。故佐郞赠承旨臣梁山璹。殉节于壬辰。故应教臣梁曼容。倡义于丙子。其纯忠大节。幷萃于一门祖子孙三世。而独漏于当时诸臣赠谥貤爵之列。公议抑郁。舆情闷塞。臣矣身等请据其实迹而略陈之。伏愿圣明垂察焉。己卯名臣。经筵讲学。世称四学士。而梁彭孙即其一也。彭孙资禀粹美。学问纯正。为先正臣赵光祖所推重。尝以尧舜君民。羽翼斯文为己任。与奇遵朴世熹等。讨论经幄。启沃弘多。及神武之变。逮囚赵光祖诸贤。彭孙与典翰郑譍。率馆僚抗章讼冤。首被衮等之摈斥。群奸合启之日。与崔淑生,李耔等。入于削夺之律。奸䟽继起。请锢名流二十二人。而梁彭孙之名。亦入党籍。废锢南乡垂三十年。赍恨而殁是白乎所。士林建请朝家。至与赵光祖幷享于竹树书院。其道学名节。不让诸贤。而独漏于己卯诸臣节惠之章。实为昭代之阙典也。壬辰殉节。矗石投江。世称三烈士。而梁山璹即其一也。山璹早受业于先正臣成浑之门。首倡义于龙蛇岛夷之变。纠合义旅。推金千镒为盟主。手赍蜡书。足茧麻鞋。闲关岭海。趍谒于龙湾行在所。泣奏两湖声息及起义事情甚悉。自行宫召见垂涕。特除工曹佐郞。且付教书。归谕湖岭义营。将士莫不沫血。而御书中塞雁南飞长江东流之句。至今奉读。不觉雪涕也。及守晋阳。以弹丸一城。抗百万剧冦。乞援于天将刘𬘩。声泪俱尽。义色动人。城陷竟与金千镒,高从厚北向再拜。赴南江而死是白如乎。故相臣李恒福所称从容就义。不失所操。惟金千镒,梁山璹二人而已者此也。遂腏享于晋罗二州之忠烈祠。且入于宣武一等元勋。昭载铁卷。则加资赠谥。亦有法典。而褒赠止于承宣。易名尚今未遑。亦为昭代之欠典也。至于梁曼容。早袭家训。夙负士望。竗年瀛选。声华蔼蔚。丙子之乱。首募义兵。勤王西上。移书于玉果县监臣李兴浡,淳昌郡守臣崔蕴。约日起义。传檄七郡。其檄文手书。至今宛在。字字忠烈。凛如秋霜。与郑弘溟令师属于本道监司。进屯清州。曼容以尺釰单骑。前茅侦探。遇贼游兵。夺勇纵击。追斩九酋。夺其辎重。奏凯乐以进。忽闻江都失险。南汉出城之奇。北向痛哭。罢兵而归。尝讲宋臣朱文公内修外攘复仇雪耻之策。以寓忠愤。恩旨屡降。不屑进取。终至于玉署东壁而已。天不佑东。纵未扫荡。而殉国血忱。尊周苦节。无愧于斥和诸臣也。当时李兴浡等诸臣。或因大臣筵白。及其子孙登闻。咸蒙赠职立祠之恩是白乎矣。梁曼容则以首事倡义。犹未蒙恩。此亦不为昭代之阙典乎。噫。己卯之祸。壬丙之变。我东之一代厄运。而梁氏三世。各丁其时。忠义名节。炳如日星。此莫非列圣朝培养所致。而考诸史牒。实罕其俦。朴世熹,李耔等己卯诸贤。既许易名。则同时讲学被锢之梁彭孙。亦可以赐谥也。高从厚,黄琎等壬辰忠节。既许易名。则同时投江立慬之梁山璹。亦可以赐谥也。李兴浡,崔蕴等丙子起义。既许建祠赠职。则首事倡义之梁曼容。亦必有㫌褒之典。此非臣等阿好之言。实采朝野之信史。举国之公议。𮖐足千里。騈首九阍。伏乞圣慈。俯赐明鉴。一依朝家令典。梁彭孙,山璹则许以易名教白遣。梁曼容则赠以显秩。以为我东万世为人臣之劝为白只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