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亭伯集
汉肃宗好崔亭伯文章,称于窦宪有真龙之目,宪遂揖为上客。自古文人遭时遇主,未或无因,而前赵良嬖人长卿狗监作合之始,不辞污泥。亭伯以四颂结知,天子躬亲荐达,贵臣曳履迎门,其荣重亦百世一时也。窦氏骄恣,屡献规诫,忤意见疏,乐浪小邑,竟长甘肥遁,披其文词,十过杜钦之说王凤矣。亭伯少与班、傅齐名,未遑仕进,时或讥其玄静,乃作达旨,以匹解嘲,立言之致,初若符节。及其终也,子云抱恨于投阁,亭伯成名于辽阴,文之为文,非言之难,行之难也。崔氏显人,西汉代有崔发,谄事王莽,官至司空,崔篆羞之,闭门荣阳,重自伤悼,而赋慰志,言及建新,其耻同于《氓》诗之“垝垣复关”也。亭伯处士,年少箴刺贵戚,翻然高蹈,无忝先子,此之谓乎?何必铭昆吾之鼎,勒景襄之钟,然后名得意哉!
娄东张溥题
内文
[编辑]赋
[编辑]汉历中绝,京师为墟。光武受命,始迁洛都。客有陈西土之富,云:“洛邑褊小,故略陈祸败之机,不在险也。”
建武龙兴,奋旅西驱。虏赤眉,讨高胡,斩铜马,破骨都。收翡翠之驾,据天下之图。上帝受命,将昭其烈。潜龙初九,真人乃发。上贯紫宫,裵徊天阙。握狼弧,蹈参伐。陶以乾坤,始分日月。观三代之馀烈,察殷汤之遗风。背崤函之固,即周雒之中。兴四郊,建三雍。禅梁父,封岱宗。
主簿骃言:愚闻昔在上世,义兵所克,工歌其诗,贤陈其颂,书之庸器,列在明堂,所以显武功也。于是袭孟秋而西征,跨雍梁而远踪,陟陇阻之峻城,升天梯以高翔,旗旐翼如游风,羽毛纷其覆云,金光皓以夺目,武鼓铿而雷震。
滨曲洛而立观,营高壤而作庐。处崇显以闲敞,超绝邻而特居。列阿阁以环匝,表高台而起楼。步辇道以周流,临轩楹以观鱼。于是迎夏之首,末春之垂。桃枝夭夭,杨柳猗猗。既乃日垂卥阳,中曜内光。弛衔纵策,逸如奔飏。
著述
[编辑]或说己曰:“《易》称备物致用,可观而有所合”,故能扶阳以出,顺阴而入。春发其华,秋收其实,有始有极,爰登其质。今子韫椟《六经》,服膺道术,历世而游,高谈有日。俯钩深于重渊,仰探远乎九干,穷至赜于幽微,测潜隐之无源。然下不步卿相之廷,上不登王公之门,进不党以赞己,退不黩于庸人。独师友道德,合符曩真,抱景特立,与士不群。盖高树靡阴,独木不林,随时之宜,道贵从凡。于时太上运天德以君世,宪王僚而布官,临雍泮以恢儒,疏轩冕以崇贤,率惇德以厉忠孝,扬茂化以砥仁义,选利器于良材,求镆铘于明智。不以此时攀台阶,窥紫闼,据高轩,望朱阙,夫欲千里而咫尺未发,蒙窃惑焉。故英人乘斯时也,犹逸禽之赴深林,虻蚋之趣大沛,胡为嘿嘿而久沈滞也?”
答曰:“有是言乎?子苟欲勉我以世路,不知其跌而失吾之度也。古者阴阳始分,天地初制,皇纲亡绪,帝纪乃设。传序历数,三代兴灭。昔大庭尚矣,赫胥罔识,淳朴散离,人物错乖,高辛攸降,厥趣各违。道无常稽,与时张㢮,失仁为非,得义为是。君子通变,各审所履。故士或掩目而渊潜,或盥耳而山栖;或草耕而仅饱,或木茹而长饥;或重聘而不来,或屡黜而不出;或冒訽以干进,或望色而斯举;或以役夫发梦于王公,或以渔父见兆于元龟。若夫纷繷塞路,凶虐播流,人有昏垫之厄,主有畴咨之忧。条垂藟蔓,上下相求。于是乎贤人授手,援世之灾;跋涉赴俗,急斯时也。昔尧含戚而皋陶谟,高祖叹而子房虑,祸不散而曹绛奋,结不解而陈平权。及其策合道从,克乱弭冲,乃将镂玄珪,册显功,铭昆吾之冶,勒景襄之锺。与其有事,则褰裳濡足,冠挂不顾,人溺不拯,则非仁也;当其无事,则躐缨整襟,规矩其步,德让不修,则非忠也。是以险则救俗,平则守礼,举以公心,不私其体。今圣上之育斯人也,朴以皇质,雕以唐文,六合怡怡,比屋为仁。壹天下之众异,齐品类之万殊。参差同量,坏冶一陶,群生得理,庶绩其凝。家家有以乐和,人人有以自优。威械藏而俎豆布,六典陈而九刑厝。济兹兆庶,出于平易之路。虽有力牧之略,尚父之厉,伊皋不论,奚事范蔡。夫广厦成而茂木畅,远求存而良马絷,阴事终而水宿藏,场功毕而大火入。方斯之际,处士山积,学者川流,衣裳被宇,冠盖云浮。譬犹衡阳之林,岱阴之麓,伐寻抱不为之稀,蓻拱把不为之数,悠悠罔极,亦各有得。彼采其华,我收其实,舍之则藏,已所学也。故进动以道,则不辞执珪而秉柱国;复静以理,则甘糟糠而安藜藿。夫君子非不欲仕也,耻夸毗以求举;非不欲室也,恶登墙而搂处。叫呼衒鬻,县旌自表,非随和之宝也;暴智燿世,因以干禄,非仲尼之道也。游不伦党,苟以徇己,汗血竞时,利合而友。子笑我之沈滞,吾亦病子屑屑而不已也。先人有则,而我弗亏,行有枉径,而我非随。臧否在予,唯世所议,固将因天质之自然,诵上哲之高训,咏太平之清风,行天下之至顺,惧吾躬之秽德,勤百亩之不耘,絷余马以安行,俟性命之所存。昔孔子起威于夹谷,晏婴发勇于崔杼,曹刿举节于柯盟,卞严克捷于彊御,范蠡错执于会稽,伍员树功于柏举,鲁连辩言以退燕,包胥单辞而存楚,唐且华颠以悟秦,甘罗童牙而报赵,原衰见廉于壶飧,宣孟收德于束脯,吴札结信于邱木,展季效贞于门女,颜回明仁于度毂,程婴显义于赵武,仆诚不能编德于数者,窃慕古人之所序。”
(《华峤书》曰:骃讥扬雄以为范蔡、邹衍之徒,乘衅相倾,诳曜诸矦者也。而云彼我异时,又曰窃赀卓氏,割炙细君,斯皆士之赘行。而云不不能与此数公者同,以为失类而改之也。)
书
[编辑]骃闻交浅而言深者,愚也;在贱而望贵者,惑也;未信而纳忠者,谤也。三者皆所不宜,而或蹈之者,思效其区区,愤盈而不能已也。窃见足下体纯淑之姿,躬高明之量,意美志厉,有上贤之风。骃幸得充下馆,序后陈,是以竭其拳拳,敢进一言。
《传》曰:“生而富者骄,生而贵者傲。”生富贵而能不骄傲者,未之有也。今宠禄初隆,百僚观行,当尧舜之盛世,处光华之显时,岂可不庶几夙夜,以永众誉,弘申伯之美,致周邵之事乎?《语》曰:“不患无位,患所以立。”昔冯野王以外戚居位,称为贤臣,近阴卫尉克己复礼,终受多福。郯氏之宗,非不尊也;阳侯之族,非不盛也。重矦累将,建天枢,执斗柄。其所以获讥于时,垂愆于后者,何也?盖在满而不挹,位有馀而仁不足也。汉兴以后,迄于哀、平,外家二十,保族全身,四人而已。书曰:“鉴于有殷。”可不慎哉!窦氏之兴,肇自孝文。二君以淳淑守道,成名先日;安丰以佐命著德,显自中兴。内以忠诚自固,外以法度自守,卒享祚国,垂祉于今。夫谦德之光,周易所美;满溢之位,道家所戒。故君子福大而愈惧,爵隆而益恭。远察近览,俯仰有则,铭诸几杖,刻诸盘杅。矜矜业业,无殆无荒。如此,则百福是荷,庆流无穷矣。
笺
[编辑]主簿崔骃言:今旦汉阳太守棱,吏卒数十人,皆臂鹰牵狗,陈于道侧,云欲上幕府。骃闻《传》曰:“禽兽之皮,不足以备器用,其肉不可以将献养,则公不举焉。”《礼》:“公侯非糜兕,射且以服猛,为民除害,因以登临器械也。”故晋唐叔射兕于徒林,以为大甲。夫鹰犬所获,不过雉兔,而有历险阻之难。斯乃细人匹夫之事,非王公大人所为要资也。骃幸得充下馆,序在众贤后乘,是以竭其惓惓,敢进一言。(《北堂书钞》载笺云:主簿职在拾遗,夙夜致思,智虑浅短,何益也?《选注》载奏记云:珥笔持牍,拜谒曹下。)
又
[编辑]君侯以野幕为府,前世封青故事也。(南单于请兵北伐,拜宪车骑将军,金印紫绶,官属依司空。)
又
[编辑]将军穷绝天阻,万里长途。
箴
[编辑]天官冢宰,庶僚之率。师锡有帝,命虞作尉。爰叶台极,妥平国域。制军诘禁,王旅惟式。九州是绥,群公咸治。干戈载戢,宿缠其纪。上之云据,下之云戴。苟非其人,斁我帝载?昔周人思文公,而《召南》咏甘棠。昆吾隆夏,伊摰嘉商。季世颇僻,礼用不匡。无曰我强,莫余敢丧。无曰我大,轻战好杀。纣师百万,卒以不艾。宰臣司马,敢告在际。
天监在下,仁德是兴。乃立司徒,乱兹黧烝。茫茫庶域,率土祁祁。民具尔瞻,四方是维。乾乾夕惕,靡怠靡违。恪恭尔职,以勤王机。敬敷五教,九德咸事。啬人用章,黔甿是富。无曰余恃,忘余尔辅。无曰余圣,以忽执政。匪用其良,乃荒厥命。庶绩不怡,疚于尔禄。丰其折右,而鼎覆其𫗧。《书》歌股肱,《诗》刺《南山》。尹氏不堪,国度斯𠍴。徒臣司众,敢告执藩。
邈矣皋陶,翊唐作士;设为犴狴,九州允理;如石之平,如渊之清。三槐九棘,以质以听。罪人斯殛,凶旅斯并;熙乂帝载,旁施作明。昔在仲尼,哀矜圣人。子罕礼刑,卫人释艰,释之其忠,勋亮孝文。于公哀寡,定国广门,夐哉邈矣,旧训不遵。主慢臣骄,虐用其民;赏以崇欲,刑以归忿。纣作炮烙,周人灭殷;夏用淫刑,汤誓其军。卫鞅酷烈,卒殒于秦,不疑知害,祸不及身。嗟兹大理,慎于尔官。赏不可不思,断不可不虔。或有忠能被害,或有孝而见残。吴沉伍胥,殷割比干;莫遂尔情,是截是刑,无遂尔心,以速以亟。天鉴在颜,无细不录;福善灾恶,其效甚速。理臣司律,敢告执狱。
赫矣帝臣,爰奋厥武。桓桓征夫,矫矫其旅。王师是成,戎事是御。惟鸟之鹖,惟霆之发。出翼王路,入司阶闼。功成闲邪,忧其萌孽。
(《御览》作扬雄,误。西汉无河南尹。)
茫茫天区,画冀为京。商邑翼翼,四方是营。唐、虞、商、周,河、洛是居。成王郏鄏,以处鹑墟。诸夏劲强,是从是横。彻我墙屋,而师尹不匡。霸夺其权,宗器以分。图籍迁齐,九鼎入秦。爰作卿士,以尹王州。风化攸兴,万国承流。
(爰作四句,《太平御览》案:“入秦”下有阙句。 一作之经。)
丰侯沉酒,荷罂负缶。自戮于世,图形戒后。
铭
[编辑]鼎耳革,其行塞,雉膏不食。方雨亏悔,终吉有福。足胜其任,公𫗧乃珍。于高斯危,在满戒溢。可以永年,天之大律。
(三铭,《古文苑》作傅毅。)
虞夏作车,取象玑衡。君子建左,法天之阳。正位受绥,车不内顾。尘不出轨,鸾以节步。彼言不疾,彼指不躬。玄览于道,永思厥中。
择御卜右,采德用良。询纳耆老,于我是匡。惟览是师,惟道是式。箴阙旅贲,内顾自敕。匪皇其度,匪愆其则。越戒敦俭,礼以华国。
敬其在路,体貌思恭。望衡顾毂,允慎兹容。无或好失, 匪盘于游。顾省厥遗,虎尾斯求。昭德塞违,抑盈以无。 虽有三晋,欿然若虚。
惟岁之元,朝贺奉尊。金罍牺象,嘉礼具存。献酬交错,万圀咸欢。
机衡建子,万物含滋。黄锺育化,以养元基。长履景福,至于亿年。皇灵既祐,祉禄来臻。本枝万世,子子孙孙。
惟岁之始,承天嘉德。皇灵□愿,□国丝绥。克贽以□朝廸。
欧冶运巧,铸锋成锷。麟角凤体,玉饰金错。
又
[编辑]龙渊太阿,干将莫邪。带以自御,烨烨吐花。
天德顺动,人以立信。乃作斯策,以咸渥润。封传今览,爰暨四极。
(言六面皆安也。)
枕有规矩,恭一其德。承元寍躬,终始不忒。
有圆者扇,诞此秀仪。晞露散霾,拟日定规。朗姿玉畅,惠风时披。
颂
[编辑]臣闻“阳气发而鸧鹒鸣,秋风厉而蟋蟀吟”,气之动也。唐虞之世,樵夫牧竖,击辕中《韶》,感于和也。臣不知手足之动音声,敢献颂云。
惟永平三年八月己丑行幸河东,《志》曰:“君举必书。”是故工歌其诗,史立《春秋》,若夫声管不发,《雅》、《颂》罔记。
惟秋谷既登,上将省敛,平秩西成,巡畿于西郊。因斯万物,凝德缓俗,昔既春游,今乃秋稼。
建初九年,秋榖始登,犹斯嘉时,举先王之大礼,假于章陵。遂南巡楚路,临江川以望衡山,顾九嶷叹虞舜之风。是时庶绩咸熙,罔可黜陟。
惟休蒸之鸿德,允天覆而无遗。壮云行之博惠,淑雨施于庶黎。
伊汉中兴三叶,于皇惟烈,允迪厥伦,矩坤度以范物,规干则以陶钧。于是考上帝以质中,总列宿于北辰。开太微,敞禁庭,延儒林,以谘询岱岳之事。于时典司耆耇,载华抱实,逌尔而造曰:“盛哉大汉!既重雍而袭熙,世增其德。唯斯岳礼,久而不修。此神人之所庆幸,海内之所想思。颂有乔山之征,典有徂岳之巡,时迈其邦。民斯攸勤,不亦宜哉!”乃命太仆训六驺,闲路马,戒师徒。于是乘舆登天灵之威路,驾太一之象车,升九龙之华旗,建扫霓之旌旄,裒胡耇之元老,赏孝行之畯农。阙三军霆激,羽骑火烈,天动雷霆,隐隐辚辚。登天灵之威辂,驾太乙之象车,躬东作之上务,始八正于南行。(《古文苑》:“厥伦”下有“纉王命,𦙍汉兴”句;“民”,作“人”;“训”,作“驯”;“驺”,作“辔”。)
元和三年正月,上既毕郊祀之事,乃东巡,出于河内,纳青、兖之郊;回冀州,礼北岳。圣泽流浃,黎元被德,嘉瑞并集,乃作颂曰:
禋洁飨祈,歆尝百神。爰始赋政,授务于人。雍容清庙,谧尔无虞。垂拱穆穆,神行化驰。□□□□,登中山,□天帝,观神农。将省阳谷,相天功,巡东作。
帝乃负扆,执胄覆珪,运斗杓以酬酢,酌酒旗之玉卮。
人事协兮皇恩得,金精扬兮水灵伏,顺天机兮把刑德,戈所指兮罔不克。
爰植根于湘浦,承雷夏之洪泽。寓浮云而贻我,合天生之质直。用以为杖,饰以犀角。王母扶持,永保百禄。寿如南极,子孙千亿。
议
[编辑]臣闻号者功之表,谥者行之迹,据德录巧,各当其实,《孝经》曰:“天地明察,神明章矣!”
论
[编辑]博徒见农夫戴笠持耨,以芸蓼荼,面目骊黑,手足胼胝,肤如桑朴,足如熊蹄,蒲望垄亩,汗出调泥,乃谓曰:“子触热耕耘,背上生盐,胫如烧椽,皮如领革,锥不能穿,行步狼跋,脚戾胫酸。谓子草木,支体屈伸;谓子禽兽,形容似人。何受命之薄,禀性不纯?”
又
[编辑]牛臛羊脍,炙雁煮凫,鸡寒狗热,重案满盈。□□适逢长史,抚绥于车,蒸羔炰鳖,饪鹄煎鱼,但到酒罏,不醉无归。
七
[编辑]客曰:乃导玄山之梁,不周之稻,砻以𫄨绤,砥以柔韦;洞庭之鲋,灌水之鳐,滋以阳扑之姜,蔌以寿木之华,鹾以大夏之壃,酢以越裳之梅。反宇垂阿,洞门金铺,丹柱雕楹,飞阁层楼。于是置酒乎䜩游之堂,张乐乎长娱之台,酒酣乐中,美人进以承宴,调欢欣以解容,回顾百万,一笑千金,振飞縠以长舞袖,袅细腰以务抑扬。当此之时,孔子倾于阿谷,柳下忽而更婚,老聃遗其虚静,杨雄失其太玄,此天下之逸豫,宴乐之至盘也。公子岂能兴乎?客曰:彭蠡之鸟,万万而群,荆山之兽,亿亿而屯,云合风散,隐隐震震,乃命长狄使驱兽,夷羿作虞人,腾句喙以追飞,骋韩卢以逐奔,弓弹交错,把弧控,弯繁弱,鼓千钧,死兽藉,聚如山,选取上鲜,献之庖人。
杂文
[编辑]乾坤其德,恒久不已。爰定天纲,夫妇作始。乃降英媛,有淑其仪。姬姜是侔,比则姚妫。载纳嘉贽,申结鞶褵。
诗
[编辑]戎马鸣兮金鼓震,壮士激兮忘身命。
被光甲兮跨良马,挥长㦸兮彀强弩。
鸾鸟高翔时来仪,应治归德合望规,啄食竹实饮华池。
附录
[编辑]本传
[编辑]崔骃,字亭伯,涿郡安平人也。高祖父朝,昭帝时为幽州从事,谏刺史无与燕剌王通。及剌王败,擢为侍御史。生子舒,历四郡太守,所在有能名。舒生子篆,篆生毅,以疾隐身不仕。毅生骃,年十三,能通《诗》、《易》、《春秋》。博学有伟才,尽通古今训诂,百家之言,善属文。少游太学,与班固、傅毅同时齐名。常以典籍为业,未遑仕进之事,时人或讥其太玄静,将以后名失实,骃拟扬雄解嘲,作《逹旨》以答焉。
元和中,肃宗始修古礼,巡狩方岳,骃上《四巡颂》,以称汉德,辞甚典美。帝雅好文章,自见骃颂后,帝嗟叹之,谓侍中窦宪曰:“卿宁知崔骃乎?”对曰:“班固数为臣说之,然未见也。”帝曰:“公爱班固而忽崔骃,此叶公之好龙也。试请见之。”骃由此候宪,宪屣履迎门,笑谓骃曰:“亭伯,吾受诏交公,公何得薄哉?”遂揖入为上客。居无几何,帝幸宪第,时骃适在宪所,帝闻而欲召见之,宪谏以为不宜与白衣会。帝悟曰:“吾能令骃朝夕在傍,何必于此。”适欲官之,会帝崩。窦太后临朝,宪以重戚出内诏命,骃献书诫之。及宪为车骑将军,辟骃为掾。宪府贵重,掾属三十人,皆故刺史、二千石,惟骃以处士年少擢在其间。宪擅权骄恣,骃数谏之。及出击匈奴,道路愈多不法,骃为主簿,前后奏记数十,指切长短。宪不能容,稍疏之,因察骃高弟,出为长岑长。骃自以远去,不得意,遂不之官而归,永元四年卒于家。所著诗、赋、铭、颂、书记、表、七依、婚礼结言、达旨、酒警合二十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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