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0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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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兴五年八月 壬寅朔

权吏部侍郎张致远言:“臣窃惟靖康之变,议者追咎异时首祸之由,故于仕进则有讨论之式,于赏典则有泛滥之目,中间縁施行过差,武臣特免讨论,往往以宣和之前所得滥赏陈乞收使,虽泛滥之目仍在,而有司按文摘句,放行已多,如后苑作排办采山、抚定燕云定鼎押乐之类,虽不著之事目,然三尺童子亦知其为滥赏明矣,兼臣向见当时执政大臣,犹有陈乞所得恩例者,或即从其所请,或旋被缴駮,此尤无谓。臣愿特降睿旨,应宣和以前所得上项酬赏,并当时执政大臣所得恩例未经收使者,一切勿行,其敢辄有陈请,重寘典宪。盖国事如许,而臣下尚忍言赏,非所以示训也。”乃诏应收使宣和以前酬赏,如后苑作排办采山、抚定燕云定鼎押乐之类,令吏部申,听朝旨,馀从之。

右司谏赵霈,试右谏议大夫。直秘阁新知温州王缙,为监察御史。

左廸功郎处州州学教授赵涣,以荐对,特改左承事郎,寻除将作监丞。 九月壬申

太府寺丞兼都督府干办公事王良存,请州县之狱所禁罪人,并须当职官常加审问,躬定牢户,其不应拘系及入禁不书历之人,许被禁之家越诉,増重法禁,期于必行,从之,令刑部看详立法。

录故相范质七世孙楰为将仕郎。

罢荆南营田司,令安抚司措置官兵耕种,毋得循旧扰民,又以归州还隶安抚使王彦,皆用都督行府奏也。初彦自渠州以所部之镇,至荆南,而镇抚使解潜已去,仓廪皆竭,彦惧不可留,即引兵追潜至鄂州,会张浚平湖贼还,与之遇,复劝彦还。彦自枝江徙居旧治,时军储不继,彦乃仿川钱引法造交子,行于荆南管内,渐措置屯田,为出战入耕之计,仍择荒田,分将士为庄,庄耕千亩,治石塘、瓦窑二废堰,计工六万有畸,不浃旬告成,公私利之。

癸卯

左朝奉郎充秘阁修撰赵子偁,主管台州崇道观,俸给如小郡知州例,仍折支见缗,并于上供钱内支给,人从减半。子偁辞郡寄,故有是命。

武功大夫高州刺史刘光远,带御器械。光远自江西兵马钤辖召归,会其兄带御器械光烈出为江东马步军副总管,乃命光远代之。

徽猷阁待制知江州兼管内安抚使程昌㝢罢。时江西转运判官逢汝霖、提点刑狱公事张叔献、提举常平茶盐赵不已共劾昌㝢贪暴不法,招剌水军,多不由人情愿,民生男者,令纳钱一千,生女者五百,到任之初,闭城门抄札居民,有自外入城之人,虽妇女亦印其面,由此遁去者数百家,城市萧条,行路叹息,乃罢昌㝢,令帅府劾罪以闻。

甲辰

诏増馆职为十八员。时言者论:“唐太宗当兵戈抢攘之际,置文学馆学士,凡十有八人,其后皆为名臣;祖宗辟三馆以储养人才,盖本于此。今国步艰难,时方右武,故馆职犹多阙员,然临事每有乏才之叹,则储养之方,亦不可以兵戈而遽已也。一馆职之俸入,仅比一小使臣,小使臣动以万数,何独于馆职较此微禄哉?乞如祖宗故事,通以十八人为额。”故有是命,既而本省再请,乃命秘书郎及著作各除二员,校书郎、正字通除十二员,而少丞不与焉。 后旨在是月己巳

是日,礼部贡院放榜,考校到合格进士樊光远等二百人;博学宏词科新敕令所删定官王璧、新明州州学教授石延庆二人。光远,钱塘人,尝从张九成学。璧,庭秀子。延庆,新昌人也。

右朝请大夫直龙图阁向子𬤇,落致仕,知江州兼管内安抚司公事。制曰:“湓城为郡,据大江中流,在昔宿劲兵为重镇,地有常险,则守有常势,茍非其人,险不足恃也。爰择才望,乃畀符竹,以尔秉节立义,术略疏通,总六路之权,当大邦之寄,屡更变故,不怀二心,蛮貊知名,奸回忌疾,自以危行,告老而归,闻精力之尚强,正艰难之所赖,为朕复起,往守九江,必有忠谋,以宽忧顾,能益光于世业,斯无忝于训言。”

诏都督行府官吏军兵,并进一官资,录平湖寇之劳也。

丙午

右中散大夫提辖榷货务都茶场郭川,减四年磨勘,监务场及交引库官吏,各进一官资,以户部言去年收茶盐香钱共二千四十三万馀缗故也。

直徽猷阁程芾新除湖南转运判官未上,乃迁广西转运司,权知贺州,是日视事于富川县。 此为明年三月董弅劾芾张本

丁未

宰相赵鼎乞罢政。先是殿中侍御史谢祖信奏:“新佥书广徳军判官赵继之,任衢州江山令,赃污狼藉,与判官赵不愚共为奸利,表里相济。”诏浙东宪司劾治,其日癸卯也。鼎尝以京秩荐此二人,故乞解机务。是日祖信方候对,上顾鼎曰:“事有轻重,卿荐士之失甚轻,而朕之罢相甚重,知人自古难之,岂可以荐二士之失而罢宰相,况顷时台臣论李处励罪,是时吕颐浩为相,曽入文字自陈,尝荐处励,乞依条不收使,举状案牍,今在中书可见也,卿既自劾于朕矣,更何嫌而轻为去就,宜体朕意,勿复再陈。” 《日历》五月二十六日己亥吏部磨勘数内,左文林郎赵不愚改合入官

戊申

左廸功郎汤选,改合入官,以尝任乐昌丞,与掩杀李【原缺二字】之劳也。

己酉

赵鼎进呈探报,刘豫将山东百姓六十以下,二十以上皆签发为兵,毎亩田科钱五百,上曰:“朕未尝一日忘中原之民,使其陷于涂炭,皆朕之过,百姓为豫虐用如此,朕心恻然。”

诏赵普佐太祖开基,非其他勲臣之比,官其五世孙六房各二资。

故追复朝请大夫梁焘,再复资政殿学士、中大夫,以其家有请也。 焘,东平人,元祐尚书左丞,党籍执政第九人,化州安置

尚书左仆射赵鼎言:“故右奉直大夫邵伯温,大贤之后,行义显著,元符末以上书得罪,书名党籍,坐废者四十年,伏望优加褒赠。”鼎,伯温门人也。诏赠秘阁修撰,官其家一人。制曰:“士君子依仁守义,虽不见用,乃有追录褒赠之典,施于既死之后,使闻其风者,兴起尚论,而想见其人,亦何存殁之间哉。维先民康节,学贯三《易》,怀宝遁世,而尔以孝谨为之子,维先正弼、光、公著、纯仁,道徳勲贤,表仪百世,而尔以学行受其知,浮沈下僚,迄不大试,柄臣有请,朕用慨然,宠以论撰之华资,庸示儒林之深劝,尚惟冥漠,克享恩荣。” 伯温,选人邪中籍第三十五人

翰林学士孙近、给事中廖刚、中书舍人刘大中,以知贡举毕,同班入见,自是为例。

遣内侍麦伸趣张浚赴行在,以将防秋也。

庚戌

徽猷阁直学士知鄂州荆湖北路安抚使刘洪道,进职二等。张浚言:“洪道沈毅持重,勇于事功,艰难以来,所至宣力。”故有是命。

壬子

右文殿修撰知扬州叶焕,复徽猷阁待制。

诏淮南水寨都巡检各听守令节制,本寨应干事件,并申取州县指挥,不得一面施行。先是都督行府令诸州置山水寨择土豪充都巡检,至是又条约之。

左通奉大夫秘阁修撰提举西京嵩山崇福宫冯躬厚,请以明堂恩任其子,吏部言系责降人,取裁,诏特许䕃补。中书舍人胡寅言:“躬厚乃蔡氏之甥,在宣和中叨窃侍从之人也;况有条制,责降未叙复人,不许奏荐,躬厚未尝复职,其为责降明矣,今以何名而许之䕃补哉?比年有从臣系自陈宫观,法该奏荐者,吏部观望,权臣反谓法不当得,今躬厚法不当得而反许之,非惟无以昭示好恶,且如躬厚辈,寔繁有徒,必相视效,益长侥幸,人心不服,公论谓何?”命遂寝。

废汉阳军为县,隶岳州,以户口减少故也。守臣高舜举乞存留,不许。

癸丑

户部尚书兼详定一司敕令提举制造御前军器所兼权措置财用章谊,充徽猷阁学士知温州,从所请也。

权尚书吏部侍郎张致远,复为户部侍郎。中书舍人刘大中,试吏部侍郎。中书门下省检正诸房公事吕祉,权兵部侍郎。起居郎兼侍讲兼资善堂赞读朱震,试中书舍人,升翊善。时户部惟致远独员,乃命祉兼权户部,祉言:“国家所务,财用为先,尝窃计一岁之入不足以供一岁之出,此臣所深忧也,然有三说焉:一曰节、二曰为、三曰得人。盖今日支费百出,固有不可节者,亦有不可不节者;今日利源废坏,固有不可为者,亦有不可不为者;内自朝廷,外至州县,官吏甚众,惟得其人而政以举,则奸无所容,利归公上矣。于是可节者能节之,可为者能为之,何患财赋不饶裕哉?”祉又言:“东南数路监司郡守,仅有国家前日十之二三,而吏员猥冗,毎一阙待次者三四人;若知县阙,则并属吏部,不许堂除,顾所荐虽材,将何以处之?监司郡守所差下人,如实有才,当不次用之,茍或不才,岂可待次,宜令并罢,然后于籍记所举人内,参考除授,庶几可以得人,自公正之路塞,荐举之法坏,而入仕者,一任用举主阙陞,可得小邑,两任用举主改官,可得大邑。彼为监司为郡守者,固许荐举也,岂尽公正乎?又吏部注拟,乃止循资格,不闻曰某人名次虽低而材业优、某人名次虽高而材业劣,如前世铨衡,真有所去取也。选法已弊,不可复革,应繁难知县阙,宜尽归于朝廷,然后于籍记所举之人内,宜参考除授,庶几诸邑亦可以得人矣。汉宣帝时,二千石有治理效,辄以玺书勉励,増秩赐金,或爵至关内侯,公卿阙则选诸所表,以次用之,用为公卿者,皆更治民以考功,是故汉之良吏,于斯为盛,号中兴焉;今且选侍从卿监郎官出为监司郡守,若侍从卿监郎官有阙,宜擢监司郡守补之,朝廷用人之路不一,或以文学,或以操行,或以高科,或以故家,独无以治县有政绩而擢用者,今若馆职寺监丞编修计议之类有阙,于知县中擢用其治行尤异之人,或即除监司郡守,亦不为过也,如是则人知劝矣。令得人则一邑治,守得人则一郡治,监司得人则一路治,合诸路为天下则治,岂难致哉?恢复之图,无以易此。”

直龙图阁主管亳州明道宫潘良贵,试秘书少监,趣赴行在。

尚书工部员外郎程克俊,守兵部员外郎。右朝请大夫枢密院计议官吕丕问,行工部员外郎。左朝请郎主管台州崇道观陶恺,为金部员外郎。恺,恱弟也,与丕问皆召对而有是命。丕问乞补外,乃除知处州。

甲寅

尚书度支员外郎何悫,为右司员外郎。太府寺丞都督府干办公事王良存,为度支员外郎。 悫,资阳人,已见绍兴二年

丙辰

故武显大夫应天府兵马钤辖孙安道,特赠右武大夫忠州刺史,官其家二人,以枢密院计议官徐康言其死节也。 安道死节事见绍兴二年十月

左承议郎新知台州郭东罢。东守徽州,盗未至而遁,及是抆拭用之,中书舍人胡寅奏:“东茍贱无耻,台虽小郡,然陈槖以循吏受赏矣,柯棐继之,已是不称,重以郭东,所谓一暴而十寒也,诏书铨量澄汰,如东者其当之。”命遂寝。

丁巳

秘书郎何抡,守秘书省著作郎。

诏福建收买末茶指挥勿行。

戊午

监察御史王缙,为殿中侍御史。

左从政郎枢密院计议官李采,为左宣教郎。以荐对也。

故集英殿修撰周鼎,特赠徽猷阁待制,以其家援党人例有请也。制曰:“朋党之论,不闻于帝王盛时,而起于汉唐之季世。夫举贤才之士,以党名之,其效至于戎马生郊,中原板荡,既往之祸,岂不痛哉!朕用惩之,是以尽湔沈冤,激劝百寮,为永世之戒。鼎秉心端亮,尽言无讳,受材肃给,所至有声,昔蒙邪慝之名,今见忠良之实,西清次对,追贲九泉,尚其有知,服我休命。” 鼎,崇宁刑部侍郎,以尝上书,入邪中籍待制以上第三十八人

诏粮料院将见行条法及前后续降申请指挥编集成册,次第经由太府寺、户部看定,用印给付,如有抵牾疑惑,申明朝廷可否行下,用言者请也。 此与今年十二月王俣奏请相关

己未

御笔:“比览元符谏臣任伯雨章疏,论章惇、蔡卞诋诬宣仁圣烈太后,欲追废为庶人,谁无母慈,何忍至此?赖哲宗皇帝圣明灼见,不从所请,向使其言施用,岂不蔑太母九年保祐之功,累泰陵终身仁孝之徳?自朕纂服,是用痛心,昭雪党人,刊正国史,虽崇宁而后,迷国猥众,推原本始,实自绍圣惇、卞窃位之时,而奸慝未彰,将何以仰慰在天,称朕尊严宗庙之意?可令三省取索,议罪来上,当正典刑,布告天下。”先是伯雨之子起居舍人申先乞赠其父官,因上伯雨谏疏,赵鼎留身奏惇、卞罪恶,遂赠伯雨右谏议大夫而有是旨。

吏部员外郎董弅言:“仰惟太祖皇帝受天明命,削平僭乱,混一区㝢,建万世不拔之基,垂子孙无穷之祚,即其功徳所起,则有同乎周之后稷,乃若因时特起之迹,则无异乎汉之高帝,魏晋而下,莫可拟伦,是宜郊祀以配上帝,祫享以居东乡之尊,𫝊千万世而不易者也。国初稽前代追崇之典,上及四世,故于祫享用魏晋故事,虚东乡之位,逮至仁宗皇帝嘉祐四年,亲行祫享之礼,尝诏有司,详议太祖皇帝东乡,用昭正统之绪,当时在廷,多洪儒硕学,佥谓自古必以受命之祖乃居东乡之位,本朝太祖乃受命之君,若论七庙之次,有僖祖以降四庙在上,当时大祫,止列昭穆,而虚东乡,盖终不敢以非受命之祖而居之,允协礼经。暨熙宁之初,僖祖以世次当祧,礼官韩维等据经有请,援证明白,适王安石用事,奋其臆说,务以势胜,乃俾章衡建议,尊僖祖为始祖,肇居东乡,神宗皇帝初未以为然,委曲访问,安石乃谓推太祖之孝心,固欲尊宣祖,自宣祖而上,孝心宜无以异,则尊僖祖必当祖宗神灵之意,神宗皇帝意犹未决,博询大臣,故冯京奏谓士大夫以太祖不得东乡为恨,安石肆言以折之,已又欲罢太祖郊配,神宗以太祖开基受命不许,安石终不然之,乃曰:‘本朝配天之礼,不合礼经,以此事未害逆顺大伦,姑未暇厘正。’一时有识之士莫敢与辨。元祐之初,翼祖既祧,正合典礼,至于崇宁,宣祖当祧,适蔡京用事,一遵安石之术,乃建议请立九庙,自我作古,其已祧翼祖及当祧宣祖,并即循旧,沿至今,太祖皇帝尚居第四室,遇大祫,处昭穆之列,识者恨焉。臣窃谓王者奉先,与臣庶异,必合天下之公,愿垂万世之宏规,匪容私意于其间,祖宗功徳之外,亲尽迭毁,礼之必然,自古盖未有功隆创业为一代之太祖,而列序于昭穆之次者也,亦未有非受命而追崇之祖,居东乡之尊,历百代而不迁者也。是正阙违,以契天人之望,理固有待。陛下孝通神明,治法祖宗,光绍丕图,中兴圣绪,嗣服之初,郊见天地,寅奉太祖,以严配祀,载举合宫之祭,仍修并配之仪,亶谐公愿。兹者当省方驻跸之地,肇建太庙,以时享献,用昭奉先之孝,帝王盛徳,曷以加诸,然则辨庙祧之次,尊受命之祖,固当远稽前代,上宪祖宗,以时厘正,况今告朔、时享、荐新之礼既略举矣,大祫之祀独阙而未讲,诚欲修严旷典,则东乡之尊,谓冝先定。夫宗庙事体,至大至重,有辄擅议,罪当万死,然私窃怀此久矣,幸遇陛下隆宽逮下,不间踈贱,兹敢昧冒一言,倘或可采,乞从睿断,举而行之,天下幸甚。臣谨按太庙九室之制,始于唐之明皇,非本于礼也,而后之为说者,乃迁就其事,以谓三昭三穆,与太祖祖功宗徳三庙不迁为九庙,蔡京之议,祖袭唐制。汉以高皇帝为太祖,尊居东乡,后世无有异论;魏以武帝为太祖,晋以宣帝为太祖,盖皆以始封为据;唐以景帝始封,故尊为太祖,其后追崇献祖,而列景帝于昭穆,礼官陈京抗论辨证,前后二十年,卒复其旧,识者是之,盖以景帝始封于唐,事迹有类乎后稷,要之非始封之君、受命之祖,不得居东乡,由三代历汉魏,以迄于唐,无异道也。我太祖皇帝开基,虽与后稷异,而创业实同乎高帝,未闻汉以太公合食于祫,而居高帝之上也;今若正太祖东乡之尊,稽古沿革,委合礼经。臣再考商周之兴,太庙世远,而群庙之主皆出其后,故其礼易明,汉魏而下,太祖世近,毁庙之主皆在太祖上,于是禘祫不得如古制,而汉魏之制,太祖而上,毁庙之主皆不合食,唐以景帝始封,故其后庙制既定,始以献懿而上毁庙之主,藏于兴圣徳明之庙,遇祫即庙而享焉,是以别庙之祭,以全太祖之尊,当时刚劲如颜真卿,儒宗如韩愈,所议虽各有依据,皆不能易陈京之说,以其当理故也。历代沿革具在,谓宜博采而择取其当。”诏俟过防秋,令侍从台谏赴尚书省集议闻奏。

贵州文学丁特起,特差鼎州龙阳县尉。 特起初见建炎元年

直宝文阁新知信州许亢宗卒。

淮东宣抚使韩世忠遣统领官韩彦臣等袭伪镇淮军,获知军成忠郎王拱等,遣亲校温济献于朝,诏贷拱罪,以本官隶忠锐第五将。上因言:“宿迁伪官本吾赤子,他时边臣如此等小吏不须赏,庶免生事,今世忠既有请,可量与推恩。”

庚申

集英殿修撰知衢州常同,充徽猷阁待制提举江州太平观,以同引疾有请也。

壬戌

都督行府言:“右中散大夫知郴州许和卿治状有方,欲从朝廷推恩,令再任。”从之,仍迁和卿一官。 《日历》不载和卿阶官,今以明年八月二十八日和卿降官告词修入

癸亥

上䇿正奏名进士于射殿。制曰:“朕徳菲陋,绍承大统,遭家多难,求济未获,是以博延豪俊,咸造在廷,觊闻治道之要,子大夫其必尽精极虑,为朕言之,盖闻在昔圣王之治天下,正心诚意,躬行乎上者,固自有道,乃措诸事业之间,则或宽或猛,或质或文,或变通随时,不胶于迹,故其成效布在方册,昭昭乎其可观也,朕甚慕之。越自即位,九年于此矣,思欲雪父兄之耻,而复祖宗之烈,夙夜祇惧,罔敢荒宁,而施为缪戾,治效阙然,深惟其故,不惮改作,间者乃下铨量之令以择吏,而真才犹未显也,严科敛之禁以恤民,而实惠犹未孚也,谨简练之法以治兵,而冗食犹未革也。夫吏道未肃,民力未苏,兵势未强,朕之治所以未效也,顾何以辑事功、弭祸乱哉?而建谋之臣并欲考课以议殿最,省官以节奉稍,力役不足以给调度也,为之平凖均输以佐之;爵赏未艾也,为之定武功之等;纪律未明也,为之参府卫之制,凡若此者,其合于古便于今乎?其或有不然者耶?虽然此治之迹也,上之欲三辰明,四序顺,灾沴不生而动植遂性,下之欲风化行,习俗厚,奸宄不作而中外恊心,兹可以占天人之助矣,夫何敌不克,何难不济,兴复大业,其庶几乎!子大夫以为何修何营而可以臻此,其条列而茂明之,务适于用,朕将有稽焉。” 《日历》所载,御试䇿问乃误取绍兴二年者,今从《会要》先是翰林学士孙近言:“祖宗廷试进士,置初覆考详定官,盖欲参用众见,以求实才。自嘉祐间王安石充详定官,始乞不用初覆考两处等第,别自立等,至今循袭为法,如此则高下升黜,尽出于详定官,而初覆考殆为虚设,欲望复用祖宗旧制,如初覆考皆未当,即具失当因依奏禀,方许别置等第。”诏如所请,于是右谏议大夫赵霈为详定官,以试卷初覆考不同者具奏,御宝批送编排官殿中侍御史谢祖信定夺,祖信别有升黜,悉依所定,已而霈言:“如此,是使编排官得以兼详定之职,非特废法,恐自此遂为定例,望依《崇宁令》,有隔二等,累及五人,各具合升降等第以闻。”从之。 近所奏在八月庚戌,霈所奏在九月戊子,今聨书之

都督行府言:“以见管湖南水军及周伦等所部置十指挥,并于手背上刺‘横江水军’四字。”从之。

甲子

上御幄殿,阅试武举人弓马。

韶州人陈裕,特补进武校尉,充广东经略司指使,赐紫罗衫、银束带,以本司发到武艺程试合格也。

起居舍人任申先,兼权中书舍人。

尚书仓部员外郎章杰,主管台州崇道观,从所请也。

乙丑

诏右朝奉大夫主管台州崇道观吕省山,免审量,许磨勘。省山,大临子也,初以补治三陵堤堰改京秩,例当削官,赵鼎以故家,特有是命。

丙寅

以平湖贼及虔州诸盗,徳音降湖广、江西二十一州。死罪已下囚,徒杖并放。时潭、郴、鼎、澧、岳、复、循、梅、惠、英、广、䖍、吉、抚、汀、南雄州、荆南府、南安、临江军皆寇所蹂践,及军行所经历州被贼之家,验实与免科差及拖欠积欠各二年。虔州强盗并依格追纳赏钱,免拘籍田产,其已籍田产,除已出卖外,如子孙见存,验实给还,应民田官中见拘作营田者,许请认归业。应縁捕捉防托团结海船人户实曽立功之人,并量度推恩。

丁卯

故特进申国公章惇,追贬昭化军节度副使;故责授宁国军节度副使蔡懋,追贬单州团练副使,各人子孙不许除在内职任,用己未诏书也。初议取惇、卞亲戚在朝者并黜之,赵鼎请黜子孙而不及亲戚,上曰:“仲尼不为已甚,如此行遣酌中。”翌日,以惇孙左朝奉大夫主管台州崇道观杰知婺州,太府寺丞仅提举江东常平茶盐公事,给事中廖刚封还敕黄,言:“杰、仅贤否固未论,盖未闻方暴其人之罪恶,以正典刑,而择官以处其子孙者也。婺为名郡,杰以宫祠得之,不谓之迁可乎?监丞平出,才当得通判耳,仅提举一路,号称使者,非迁而何?臣恐天下有以议政刑之得失,号令之不常,如此何足以示劝惩?臣愿姑依已降指挥,与仅等在外合入差遣,毋令太优,庶解中外之惑,事干国体,臣不得而默。”乃诏二人并与在外宫观。 《中兴圣政》史臣曰:“理能正于人之心,而治不足以达于天下者,未之有也,天下之乱,非自为之也,必有害常丑正者,取三纲九法,汨陈而倒行之,以致于乱矣,而人心之不泯者犹在也,举而明之,乱可使治,亦岂其自治哉理?在其心者固先之矣。绍圣二奸,为国产乱,以绝天之理其忍哉?高宗诛奸于既死,其得拨乱反正之理乎?”

淮东宣抚使韩世忠妻秦国夫人梁氏卒,诏赐银帛五百匹两。

尚书驾部员外郎辛次膺,移仓部。

己巳

左宣奉大夫守尚书右仆射兼知枢密院事都督诸路军马张浚,以平冦功,迁左金紫光禄大夫,浚五辞不拜。

庚午

置潭州市易务,用提领张澄请也,仍令以湖湘所得舟运贩淮盐,其息钱非奉朝廷及都府指挥,毋得擅用。

是月 伪齐陷光州。时刘麟出猎于陈留县,有义党百馀人欲擒麟南归,为其徒所告,悉斩于汴京,豫又以其弟复知济南府观知淮宁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