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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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一百三十二 建炎以来系年要录
卷一百三十三
卷一百三十四 

绍兴九年十有一月 戊寅朔

秘书少监郑刚中,权尚书吏部侍郎。先是刚中为枢密行府参谋官,及还,上召对,刚中言:“臣为陛下详观今日之势,陕西新复且远,然就绪也必易,三京为近,然就绪也难,何者?陕西复得禁兵四万,得弓箭手六万,则有兵可守,见管之粟与和籴相当,足支一岁,则有粮可因,今又益出蜀之兵,以一旦有警,宣抚使号令六路经略,各据阻险,未易窥也,惟是三京久为刘豫凶熖所焚,焦痛未苏,凋残尤甚,今古三京户口才四十万,比平时不能十之一,近屯田司又收其已种之田,民力殊困,且地势平广而无藩篱,无一兵可以受甲,无一家可以供赋,孤城乍聚,易以生衅,臣愿陛下选任郡守监司,精究屯田,俾民安业,朝廷和气自东南达于西北,则功可成矣。”既对,遂有是命。 《日历》刚中以十月庚午得旨引对,去此凡八日,未知何日上殿,且于此附书之,当考

尚书户部员外郎李若虚,试司农少卿。

定国军承宣使知秦州兼节制屯驻行营右䕶军军马吴璘,为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上谕大臣曰:“吴玠久在蜀,备著忠绩,虽已优加恤典,然闻其家颇贫,可赐钱三万缗,仍进其弟军职,令抚其家属。”故有是命。 上谕在十月壬申

命大理评事何彦猷等编集刑名断例,刑部郎中张柄等看详。先是胡交修为刑部侍郎,尝有是请,诏限一季 绍兴四年四月,久之未成,议者以为“刑部用例之弊,非止临时翻检案牍,随意引用,轻重适当而已,外议相传有部吏卖例之说,乞再立严限,专委丞评编集成书,复委通晓法令彊敏郎官一二员看详允当,上之朝廷,审实行下,方得引用。”故有是旨。

己卯

上谕辅臣曰:“新疆百姓凋弊,无往年十之一,而官吏悉如旧,何以赡之;可令逐路监司并省,庶宽民力。”又曰:“闻沿汴居民苦于官役,不安其业,逃去者多,当严束。” 熊克《小历》云:“秦桧曰:‘陛下爱民,真二帝三王之用心也。’”上又言:“前日议移岳飞屯于襄阳,深虑馈运费力,不若先移万人于江西,既省馈运,亦可以弹压盗贼。”

和州防御使权主管待卫步军司公事韩世良,为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他职如故。

庚辰

言者论:“今舆地复归,宿师百万,隶籍诸将,非屯田何以善后。今荆湖、兴洋、汝颍、江淮之间,沃野千里,尚或邱墟,是地有遗利,诸帅所统,自农为兵者不少,战士之外,负荷役使之徒,不无可用,是人有馀力,望令诸路宣抚帅臣,悉意讲行。”从之。

是日,宣州观察使知阁门事蓝公佐自金国至燕山,俄而都元帅越国王宗弼亦至,公佐惧不免,留四日始听行。

癸未

检校少保向徳军节度使知大宗正事嗣濮王仲儡薨,辍视朝三日,赠少师,追封琼王,谥恭惠。

屯田员外郎陈康伯因对,面奏:“士大夫自伪廷召来上殿,须防奸人刺客。”上以为不然,语辅臣曰:“污伪之士虽众,皆朕臣子,当以赤心待之。”秦桧曰:“陛下待人开心无间,虽汉光武何以加。”

是日,金人自河中府以马军八队出城,遣人招同州巡检官白美入城议事,美为言:“自今各守疆界,无令北军私过黄河。”萧千户者言:“上畔即无不得过河指挥,既有此桥,我有千二百军在此,得指挥毋令骚扰南界地,于二十里外硬探。”川陕宣抚副使胡世将闻之,即上奏曰:“臣伏见金人讲和,今已逾年,梓宫天眷未有还期,本朝使命尚留金国,其贺正使亦不差人迎接,臣窃谓敌情不测,初议难信,理当过为预备,昨吴玠所管右䕶军七万馀人控扼川口,常若分布不足,今移屯出川,仅五万人,除秦凤路及熙河路白石屯驻军马,形势相接外,其馀地里遥远,老弱同行,缓急勾唤不及,今别行措置,将分屯太远军兵,从臣一面相度移那就近,其鄜延路未发老小,且令在元屯驻州军存泊,熙河别无税户,从来多是蕃汉弓箭手田土,自经兵火,耕种稀少,观得斛斗籴买不行,乞将杨政所带二万人分那五千人,于附近本路有粮食处屯驻,本路在五路最处西偏,非金人冲突𦂳切控扼地方,今来籴价极贵,于川蜀徒使分兵太远,臣愚以为不若量留军马,差兵官管熙州职事,令政将带精锐,就近屯驻。臣昨将鱼关仓斛斗二十万石常行桩留,縁每月支动一万馀石,今将利州仓月运万石,以新易旧,利州所管止有十八万馀石,乞委潼川、成都、利路漕臣于沿流和籴一十万石,以备缓急。泾原旧兵五万人、马九千疋,在五路最为强盛,张中彦近以赴阙,乞早别差帅臣。”先是世将与新除陕西转运副使张深有太学之旧,相处甚懽,至是建议移屯,关中大将皆谓非便,而深持之甚坚,世将乃奏:“深顷以钱粮弛慢,得旨令臣取勘,深縁此积憾,视制置司为仇敌,窃虑怀恨不一,别致中伤,欲望罢臣宣抚司职事,回避张深。”旧成都、潼川两路对籴及脚钱折纳米,每石为钱十五引,范直方之为宣谕也,奏减三分之一 事见八年三月,及深又减其半,深又白楼炤裁定右䕶军请给则例,于是诸军出关,归怨于建议者,汹汹几变,而阆州戍卒欲杀其守臣淮康军承宣使孙渥,会谋泄不果,世将亟下令,悉如旧数不减,且条上其利害,大略谓:“近所立新例,第可减折估钱,此军折估钱,旧每月为百三十万缗,臣近考见实数,革去虚桩弊幸,月支止计九十七万缗,即不须将士卒见请之数颁行裁损,欲望断自圣慈,并令依旧,庶几恩出朝廷,士心感奋。”

乙酉

殿中侍御史何铸论士大夫奔竞侥求之弊,且言:“初改官唯注知县,谓之实历,盖欲其改官之后,更练民事,以成其才,虽不拘常制,不得奏差,此祖宗之法,绍兴所重建也;比年以来,才得改官,求堂除差遣,内则欲为寺监丞贰等官,外则欲为倅贰,自知县以下,皆不欲也,宛转干求,宁涉岁月,不愿参部,遂使实历之法几废。选人才出身,则有黄甲注拟,无出身则参部射阙,此亦祖宗之条,今具存也;比年以来,选人才出身,则多欲求为行在之职,无出身者,又求为敕局枢属之官,未有一日考第,未尝一见吏民,自此改职,大则为监司太守,其次犹为倅贰,于法令漫不知,于人情未之察,传笑于人者多矣。愿降睿旨,初改官人未经实历,选人未历州县,并令赴部依法注授,不得辄至朝廷干求差遣,有违戻者,惩一二以示必行。”秦桧进呈,言旧法初改官须历亲民一任,上曰:“既有成法,自当遵守。”遂命吏部措置行之。

丙戌

龙图阁直学士京畿都转运使李迨,落职,提举江州太平观。迨始辞新命,上固遣之,及到任,又与权东京留守孟庾不和,先是降圣节日,庾失于行香,为迨所持,庾方自劾,迨因此规求罢去,上曰:“迨昔守官于济,亦有风力,然为人刻薄,自顷被命已偃蹇,今若止罢之,适中其计。”遂有是命。

直秘阁举台州崇道观詹至,提点永兴军等路刑狱公事,至辞不行。

右朝请大夫陈敏识,为江南东路转运副使。

戊子

诏司农卿莫将,奉使宣力,特除徽猷阁待制京畿都转运使兼主管奉迎梓宫一行事务。上曰:“李迨乃朕旧僚,亦见朕于臣下无所偏也。”

初命侍从两史官各举所知二人,至是权吏部尚书吴表臣等举左议郎新知桂阳监张斛、右承事郎新通判淮宁府王循友、左朝奉大夫张甸、诸王宫大小学教授施钜、军器监丞欧阳兴世、右承郎主管台州崇道观赵戬、左宣议郎新提举福建茶事吕用中、左文林郎严抑、左从事郎临安府府学教授陈之渊、左宣教郎吕广问、右奉议郎提举浙西茶盐公事徐康、右从事郎监潭州南岳庙李纶、左从政郎新台州州学教授张阐、左迪功郎明州州学教授王伯庠、直显谟阁冯康国、干办行在诸司审计司鲍琚、左朝请郎荆湖北路提举茶盐公事贾思诚、左朝散郎新知临江军范正国、右朝请郎新知南剑州李文渊等三十二人,诏三省量材任使。甸,嘉兴人。抑,归安人。广问,公雅孙 公雅,夷简第三子,仕至徽猷阁待制。纶,纲弟。阐,永嘉人。伯庠,次翁子。琚,松阳人。正国,纯仁子也 斛、循友、钜、兴世、戬、用中、康、康国、文渊已见。遂以琚为军器监丞 是月壬寅,正国为广西路转运判官,甸知南劔州 是月甲戍。熊克《小历》载甸除郡在十一月壬戌,案十一月戊寅朔,无壬戌,克盖误也,兴世守尚书都官员外郎{{color|maroon|{{-| 十二月己酉〉,斛知鼎州。寻又诏未经上殿人,令引对 十二月癸亥,后多擢用。

己丑

宰执奏敕令所已修成在京通用敕令,乞颁降,上曰:“朕未详览,若欲颁降,须委官详覆,恐有司行之或有误也。”

故追复左通直郎直龙图阁张所,特与一子官,仍赐其家银绢百疋两。先是湖北京西宣抚使岳飞言所忠义,上命复旧官 《日历》不见,此据飞奏札修入,飞又言:“好生恶死,人之常情,所以忠许国,义不顾身,虽斧钺在前,凛然不易其色,乞与旌加褒异,使天下忠义之士皆知所劝。”故有是命。

户部侍郎周聿言:“陕西士人学术久荒,拙于为文,若与四川类试,必不能中程,乞别立字号。”上曰:“陕西久䧟伪境,朕欲加惠远方,可令礼部措置。”川陕分类试额自此始。

诏西京诸陵文表等,令内侍省每季一次遣亲从官赍降。故事:每帝后生忌辰,遣内臣往诸陵酌献;至是以道远,遣止就付留守司焉。

庚寅

右正字陈渊入对,论:“比年以来,恩惠太泛,赏给太厚,匪颁赐予之费太过,府库空虚,而发之不已,财赋匮竭,而取之益详,陵寝未成,郊祀不远,内有诸将之馈,外有邻境之好,所用既众,而所入实寡,此臣所甚惧也。《周官》‘唯王及后世子不会’,说者曰‘不得以有司之法治之’诚然是周公作法,开后世人主侈用之端也。臣谓冢宰以九式均节财用,有司虽不会,冢宰得以越式而论之矣,若事事以式,虽不会犹会也,故臣愿陛下凡有赐赍,法之所无而于例有疑者,三省得以共议,户部得以执奏,有司得以献其疑,台諌得以论其失,一有失当,即行改正,则前日之弊,庶几可息矣。”翌日进呈,上谓宰执曰:“朕未尝有一毫之妄费。”秦桧曰:“渊初除谏垣,职在规正故耳。”上曰:“渊老成有学,乃杨时之婿,闻尝讲《论语》《中庸》,可令其子适进来。”上因论极高明而道中庸,此不可分作二事,桧等曰:“陛下之学深造圣域,非臣下所及。”时适监都进奏院,遂命临安给札上之。 熊克《小历》载上语于己丑,恐误,《日历》十一月甲申、乙酉、丙戌辍朝,己丑廖刚本职进对,庚寅陈渊进对,辛卯臣僚上言赐赍等事,有旨依奏,同日令杨适录进《论语》等解

诏故左承议郎秘书省正字兼史馆校勘常明,特与一子初品官。明卒于行在,给事中冯檝、秘书省丞刘才邵等言:“明去乡万里,母老子幼,乞用梅尧臣、刘恕例,录其孤。”故有是命。才邵,庐陵人也。

壬辰

吏部侍郎周刚为山园陵按行使,入内内侍省都知梁邦彦为副使。始命邦彦充使,邦彦言事干典礼,委付至重,乞如故事命近臣,故有是旨。

左承事郎姚邦基,特改左奉议郎。楼炤之出使也,言邦基不仕伪豫之节,故召对而命之。 邦基先见建炎四年九月

选人魏申,进《太一总鉴》,上曰:“申所论该博,虽秘府所藏亦未之见,可与循资。”仍赐钱五百缗。

癸巳

检校少保昭化军节度使充醴泉观使驸马都尉潘正夫,开府仪同三司。初孟忠厚之守镇江也,给事中刘一止言:“后族业文如忠厚,不可多得,但此例一开,有出忠厚下者,何以御之?”至是又论:“正夫除拜非旧典,乞特降处分,后人毋得援例,自今除授有非旧制,并令给舍台谏论駮。”乃诏哲宗皇帝、昭慈圣献皇后惟正夫、忠厚为近亲,馀毋得援例,御史中丞廖刚曰:“是台諌所当言者,皆为刘君先矣!”一止在琐闼仅百馀日,事有不便者,辄缴奏,由是秦桧忌之。

左朝奉郎新京畿都转运使莫将,改充集英殿修撰。右正言陈渊言:“将未应除次对,望须其绩著,然后命之,虽往者尹焞亦自卿聨,命以此职,由焞先除从班,以疾力辞,老不可留,故以宠之,命将宜除近下职名,庶合公论。”

武经大夫潍州圑练使王彦先,自亳州来朝。

甲午

秦桧奏:“神宗、哲宗两朝正史,乞俟《徽宗实录》书成之日,通将三朝事实考据修定。”从之。时史馆已分修两朝正史,于是复罢。 熊克《小历》载此叚,乃云秦桧奏神宗、哲宗《实录》已进,今乞专修《徽宗实录》,不知何谓

乙未

徽猷阁待制提举江州太平观李正民,知淮宁府。

朝奉大夫申旸,知亳州 旸已见今年四月。直秘阁新知亳州王俊民,知常州。

癸卯

诏楼炤疾速赴行在。 熊克《小历》载此事于十一月辛酉,案十一月无辛酉,辛酉乃十二月十五日,炤不应许时未还,今从《日历》

诏陕西李彦仙庙名“义烈”、锺绍庭庙名“愍忠”、同州郑骧庙名“愍节”,皆以户部侍郎周聿上其死节也。绍庭靖康初以朝议大夫通判陕州,权州事,死于难。 彦仙死事,具绍兴元年。骧死事,具建炎元年

乙巳

右朝散大夫曽慥,行尚书户部员外郎,总领应办湖北京西路宣抚使司大军钱粮。时户部员外郎邵相在鄂州,以乏军储,为宣抚使兵飞所劾,言者亦论相到官以来,追催积欠,侵夺榷酤,故以慥代之。中书舍人又劾相坐视诸路违欠数多,并不按劾,后二日,夺相直秘阁,令吏部与远小监当。 言者论相罢总领在此月乙酉,今联书之。相为岳飞劾奏,据洪迈《夷坚志》所言,今以臣僚所劾行下者,盖不欲令出于将帅之意云耳

十有二月 己酉

左諌议大夫曽统,徽猷阁待制知婺州。左承议郎福建路转运判官张嵲,为尚书司勲员外郎。

御史中丞廖刚言:“国朝治平以来,诏三岁一举士,自是率用,今年大礼,明年科场,又明年省殿试,故䕃补与登第人往往先后到部,于注授为便,而漕司岁费亦无相妨,诚经远之计。昨建炎元年殿试,为军兴展至明年,就维扬试,绍兴元年殿试,为明堂又展一年,就临安府试,今明年当试进士,复与大礼相妨,且省司财计难以应办,此不便一也。近岁初官人,率待四五年阙,若奏名人与䕃补人同时到部,愈见差注不行,此不便二也。傥更展一年,则大礼、科场、省殿试皆得如古制矣,况来年不独举大礼,且山陵营奉有日,豫备两宫回銮,差官置局,日分亦恐不给,安得不权时而制宜哉?兼河南、陕西士人各罹乱政,学业荒废,姑缓一年亦无不愿。”诏礼部讨论申省。 明年二月壬戌施行

甲寅

权尚书刑部侍郎苏携,充徽猷阁待制致仕,以病自请也。携寻卒。

太常丞梁仲敏,乞续编绍兴以来因革礼,从之。

资政殿学士提举临安府洞霄宫卢益,薨于严州。

丙辰

诏临安府司户参军毛叔度,令引对。叔度奏疏曰:“臣窃见迺者蓝公佐还自敌中,王伦独留,远近之情无不疑惧,大抵国家所以待金人者不过二端,曰战与和,而各有说也。自宣和以来,敌人常以反复变诈困中国,㗖我以土地,要我以厚利,一旦兵力得骋,则长驱深入,暴犯宫阙,震惊陵寝,邀迁两宫,竭取金币,中原之民,肝脑涂地,所谓不共戴天之仇,何可和也?然而梓宫未卜因山,两宫远在绝漠,如敌人革心易虑,奉梓宫、两宫而归之国家,陛下亦宜含愤匿怨,不得已与之和,此一说也。去年使人之来,道路之言,以为其国主议之臣,厌前日黩武之祸,翻然改图,有休兵息民之意,且其约曰归我梓宫,归我两宫,一无所邀请,陛下笃于圣孝,不亿不信,含愤匿怨,屈而与之和,谓奉迎之使朝发而梓宫可以夕返也,今阅时寖久,未闻属车之音,而使者见留,反更有所计议,揆前日之约,其言无不信者,臣实惑之!岂其国权臣自相诛夷,而前日之议遂变欤?抑敌情诡诈,复欲挟我所重,依违反复,以罢敝中国欤?如其前议既变,则和好之事自无可望,茍为不然,宣和、靖康之间,敌人己试之谋,其迹较然,不可不察也。自艰难以来,费用益广,根本所积,不能有馀,傥谓敌人要约未有显绝中国之意,犹欲遣使赂遗,幸其革心,臣恐使轺亟行而轻骑自屈,万一岁时之间,国用既虚,边备不戒,敌人出吾之不意,以犯江淮之边,未知仓卒何以待之?伏望陛下追监既远,思患预防,慨然发愤,明出宸断,修兵备以杜其窥𨵦之渐,谨财用以待吾军旅之费,无或赠送,以伐其贪婪之谋,天下幸甚。” 叔度明年八月壬申对移

丁巳

诏保州宗室令吏部先次注官。时翼祖子孙渡江者十数人,有官者四人而已,宗正丞郑鬲乞权依两京宗室例注官,故有是命。 鬲初见三年十一月甲戌

武功大夫忠州圑练使知河南府翟襄,移知寿春府。 《日历》无襄前衔,此据襄乞上殿札子修入

朝奉郎河南府路转运判官李利用,兼权知河南府及本路安抚西京留守司公事。先是观文殿学士西京留守孟庾权东京留守,及朝廷闻王伦为金人所执,召翟襄还,乃命利用。

武翼大夫忠州刺史知寿春府孙晖,领文州圑练使,为河南府路马步军副总管,仍命晖招军千三百人。是时有郦琼叛军为刘豫放归农者,又豫之废,使效免归者甚众,皆愿投募,晖未至西京,人数已足矣。

庚申

右武大夫忠州防御使提举台州崇道观王健,为枢密副承旨

辛酉

参知政事李光罢。光与右仆射秦桧议事不合,于上前纷争,且言桧之短,殿中侍御史何铸因劾光狂悖失礼,光引疾求去,上命以资政殿学士出守,言者又击之,后三日,以光提举临安府洞霄宫,免谢辞。时右正言陈渊独不论光之过,桧疑之。 陈渊独不论光,熊克所书云尔,廖刚为中丞,不知有无文字,当考

壬戌

言者请宗室之散在州县者,并令津遣归所属宗司,増其廪给,庶几知自贵爱,诏礼部措置后不行

宗正丞郑鬲乞以常平钱于民输赋未毕之时,悉数和籴,从之。上谓宰执曰:“常平法不许他用,惟待赈荒恤饥,取于民者,还以予民也。”

戊辰

秘书丞刘才邵言:“累朝《会要》已至熙宁,而元丰以后者未次,若置局,则有官吏廪给之费,望令馆职接续编类。”从之。 熊克《小历》载此事在甲子,今从《日历》

己巳

给事中兼侍讲刘一止、起居郎周葵,并罢。初一止、葵皆以言事忤秦桧,二人应诏举左宣教郎吕广问,广问尝为李光属官,光欲除馆职,桧不许,殿中侍御史何铸即奏:“二人非知广问,特迫于光之嘱而举之,是欺陛下也。”诏一止、葵落职,与宫祠。

直徽猷阁新陕西转运副使李唐孺,为四川转运副使;直徽猷阁主管台州崇道观霍蠡,为陜西转运副使;直徽猷阁新除陕西转运副使张深,知泸州,用川陕宣抚副使胡世将奏也 事见十月癸未。既而言者又奏深徇私废法之罪,深遂罢去。 《日历》张深明年正月庚寅罢知泸州,而不见除日,劾疏有云“近又除知泸州”,则必此时也。案霍蠡除陕漕,实以代深故,因胡除命,遂书之,须求他书参考

徽猷阁直学士知庆阳府赵彬,升显谟阁直学士,以破慕容洧之劳也。

叙郢州防御使辛企宗为福建路马步军副总管。

是冬 金主亶论其政省,自今四时游猎,春水秋山,冬夏刺钵,并循辽人故事。刺钵者,契丹语,所在之意也。

元帅府下令沿河置寨防托渡河南归之人,及与人渡者皆死。

海寇张青乘海至辽东,伪称王师,遂破蓟州,辽土大扰,中原之被掠在辽者,多起兵应之,青初无进取之意,既而复去。金主亶诏郡县不得从元帅府擅便签军,俟见御画乃听。时太行义士王忠植已取石州等十一郡,闻于朝,上嘉之,拜忠植武功大夫华州观察使,统制河州忠义军马。忠植,步佛山人也。

初金人之割地也,以新河为界,朔方盛传御驾北征,民间往往私结徒党,市军器,以备缓急,沿河尤甚,每遇阴晦,辄引领南望,曰:“御营烈火光矣!”太行义士又攻怀州万善镇,破之,守臣乌林思谋率军民城守,思谋自金国内乱,每夜披衣而坐,喟然叹曰:“可惜!官人备历艰险以取天下,而今为数小子坏之,我未知其死所矣!”官人谓粘罕也。

知濬州韩常尝与防御判官宫茵夜饮,论及江淮川陕用兵等事,茵盛言金兵之强,官兵之弱,常曰:“君知其昔,未知其今,今之南军,其勇锐乃昔之我军,其怯懦乃昔之南军,所幸者南方未知耳。”茵,益都人也。

女真万户湖沙虎北攻蒙兀部,粮尽而还,蒙兀追袭之,至上京之西北,大败其众于海岭,金主亶以其叔胡卢马为招讨使,提点夏国、鞑靼两国市场。鞑靼者,在金国之西北,其近汉地谓之熟鞑靼,食其粳稻,其远者谓之生鞑靼,止以射猎为生,性勇悍,然地不生铁,故矢镞但以骨为之,金人初置市场,与之囘易,而铁禁甚严,至金人始弛其禁,又刘豫不用铁钱,繇是河东、陕西铁钱率自云中货于鞑靼,鞑靼得之,遂大作军器焉。

是岁 直秘阁王冈引年告老,许之,后二岁,卒于家。 此据《冈墓志》修入,《日历》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