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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记/宪宗/三年/十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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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 十一月 十二月

11月1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嘉愚。左承旨李敦荣式暇。右承旨金箕晩。左副承旨李寅教坐直。右副承旨金鼎均。同副承旨吴取善坐直。注书尹教成仕直兪致崇。假注书徐珖辅奉命进去。事变假注书兪锡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寅教启曰,来初五日朝参日次矣,敢禀。传曰,停。

○金箕晩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传于金箕晩曰,礼房承旨驰诣景慕宫,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李寅教曰,进讲入侍。

○郑基世有頉,代以朴斋璿为事变假注书。

○朴齐璿有頉,代以兪锡焕为事变假注书。

○大王大妃殿传于金鼎均曰,前后改望之事变假注书,并令该府拿问严勘。

○备边司荐望,以任圣皋为北兵使。

○李寅教启曰,兵曹郞厅来言,北兵使下批政事,取禀。传曰,当日为之。

○罪人元大益原情。

○罪人大益更推,严刑一次,讯杖第十三度停刑,捧迟晩后仍捧结案。

○义禁府罪人大益年三十二,结案白等,矣身根脚段,父宗仁,父矣父廷八,并只故,母朴召史生存,母矣父师光故白良乎,父母以胎生于永兴镇坪社岩回垈里,仍为入籍居生是白乎旀,行凶节次段,矣身所犯,即古今天下所未有之穷凶极变也,四百年隆奉之地,严重,何如?亿兆民依归之诚,彝伦所同,而惟此枭獍其肠,豺貇gg豺狼g其性,始若偸窃,而形迹绝慝,或似风颠,而情节莫测,终至于忍所不忍,敢所不敢,而天地震惊,无所因极,臣民惋泣,皆不欲生。剧逆大憝,从古何限,而至凶且恶,乃至于此,寸剐分剔,不足当凶犯之万一,手磔口脔,犹未泄神人之同愤,大逆不道的实,迟晩的只罪,大益段不待时凌迟处死事。大王大妃殿传于金鼎均曰,庭鞫撤罢。

○大王大妃殿传于金鼎均曰,殿令拿鞫举行,忠义以下移送秋曹,严刑捧招。

○义禁府启目,濬源殿令朱钦哲、韩乐洙等原情云云。身为殿官,变出无前,则当日之全不觉察,是岂成说?常时之慢于守护,罪又何居,或称以斋所稍间,或诿之变前出直,反复究核,一辞迟晩,平问之下,难以输款,并只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启,大王大妃殿传于金鼎均曰,身为入直殿官,千万古所无之凶变,出于殿内,白昼全然未觉察,其常时不能恪勤守护之事,推而知之,诛殛犹轻典,特傅无妄之科,当日入直殿令朱钦哲严刑二次,减死绝岛定配,出直殿令韩乐洙严刑一次,边远定配,可也。

○传于李寅教曰,两司联名箚子入之。

○以庆尚监司尹声大状启固城县令梁建洙以邻邑事,移怒于报营,文牒全不审慎,语多骇妄,不得已罢黜事,传于吴取善曰,令该曹口传择差,催促下送。

○礼曹,今十一月二十五日冬至朝贺时应行节目,参考前例磨炼为白去乎,依此举行,何如?判付。启,权停为良如教。

○假注书徐珖辅书启,臣于本月初一日辰时量,以外南山植木摘奸事,敬奉圣教,出崇礼门至南关王庙主山及案山植木处,看审是白乎则,松橡郁密是白遣,自青鹤亭至旧失火处面面周审,则老木穉株,丛匝茂盛是白遣,自典牲署后面至冷井洞,则大木参差,拥盖一山是白遣。下诣南坛看审是白乎则,坛砌门墙,并无圮伤处,而主山及案山,树不甚盛是白遣,自文岘至梨泰院后麓水阁岘,则土性瘠确,略有穉松是白遣,前至马石桥,则松林蒙翳是白遣,诣汉江坛看审是白乎则,亦为无頉是白遣,自雁峯伏兵岘至画景谷,则树木茂密是白遣,由斗湖而诣司寒坛看审是白乎则,亦为无頉是白遣,自无学峰所经外南山诸处,一一详审是白乎则,别无斫㾗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箕晩,以奎章阁言启曰,景慕宫望庙楼今朔奉审,无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启曰,今朔为始,当为储窠,而若出郡守以上窠,则京职中可拟之人,每患苟艰,虽非启请邑,限都政前,以限满守令,勿拘纯望,通融备拟,以为次次迁转之地,而虽值口传政事之时,亦为一体举行,已成近例,今亦依此为之,何如?传曰,允。

○李寅教,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东莱府使成遂默状启,则枚举训别等手本,以为,馆守倭言内,关白今年四月日退休,故告达次,大差倭匪久出来云,京接慰官及差备译官,依已例预为差出事,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取考誊录,则英庙朝庚辰,有关白退休时差倭接待之例矣。今亦依此例,接慰官、差备译官差出及礼单磨炼等节,即令该曹该院相考举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大王大妃殿传曰,殿令拿鞫举行事,命下矣。殿令朱钦哲、韩乐洙,并解枷杻,移囚西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大司宪曺凤振,大司谏尹兴圭,执义赵启昇,司谏黄基安,掌令姜时永,持平柳荣河、韩文爀,献纳韩宓履,正言李源祚等箚曰,伏以,从古恶逆何限,而岂有如今番大益之穷天极地至凶绝悖者乎?彼以虮虱之贱,乃肆枭獍之毒,有此凶犯于莫重莫严之地,以其手犯,则人臣之所不敢道也,以其口招,则人臣之所不忍闻也。历考往牒,未有如此变之罔极,又未有如此贼之绝憯,臣等今于鞫座,目见其狞顽之状,耳闻其凶慝之供,腔血转沸,心胆俱裂,虽使手磔口脔,不足以泄此愤也,千剐万戮,不足以称其罪也。鞫事已竟,王章且伸,孥戮之典,所当次第举行,而第念此贼所犯,即是亘万古所无之凶逆,则所施之律,不可但以孥戮而止矣。今日之所可拟者,惟有适、云已行之例而已,纵无加于此之极律,而断不可减于此而处之也。此非但臣等之言,即举国同声之辞,痛惋之极,不能按抑,玆敢相率联吁。伏乞圣明,仰禀东朝,亟降处分,以适、云已施之律,施之于此贼,以正邦宪,以快舆情,不胜大愿。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有加于此之律,尚欲用之,况已用于适、云之律乎?所请依施。

○丁酉十一月初一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提学徐有榘,参赞官李寅教,侍读官曺云承,假注书徐珖辅,记事官赵徽林、李时愚,各持《论语》第五卷,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一遍讫。有榘读自子张问崇德辨惑,止虽有粟吾得而食诸,仍奏释义讫。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有榘曰,臣闻之四五年前书筵开讲时宫官之言矣。殿下论伯夷、叔齐让国事曰,伯夷让国,从父之命,诚是当然底道理,而至于叔齐,让国非矣。此是前圣所未发之义理,伊时承聆之宫官,退传令旨,孰不钦诵攒仰乎?于今多年,望学之益臻高明,可以仰揣,而近来讲筵,过于渊默,绝无文义间发难反复之事,岂或以讲筵体貌,与书筵不同?而不但进讲与法讲有异,虽朝昼夕法讲,文义讨论,愈多愈好,继自今逐章发难,以尽讲劘之义焉。上曰,玉堂陈之。云承曰,齐景公之问政于孔子,亦出于为治之心,然善孔子之答,不能行焉,卒不得为贤君矣。第其发问之意则岂不美哉?臣曾因文义,以下问陈请,进讲诸臣,亦多以此为请,而一未承下问,不胜抑郁矣。秩高阁臣,每每登筵,治政得失,民间疾苦,皆可下询而采听矣。问难经旨之深奥,讨论历代之治乱,则文学政事,可以两得其益,伏愿留念焉。上曰,参赞官陈之。寅教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此八字,辞约而义博,即《大学》所谓君仁臣敬,父慈子孝,文王之学,缉熙敬止,能尽君臣父子之道者也。能尽是道,则彝伦得叙,庶政惟和,故注曰,尧、舜之治,亦不越此。伏愿于此等文义,体认而力行之,则古先圣王治法政谟之布在方册者,不难做得于今日矣。惟殿下懋哉懋哉。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1月2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嘉愚。左承旨李敦荣。右承旨金箕晩。左副承旨李寅教坐直。右副承旨金鼎均。同副承旨吴取善坐直。注书尹教成兪致崇。假注书徐珖辅仕直。事变假注书兪锡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寅教,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技放,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金箕晩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李寅教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嘉愚启曰,右副承旨金鼎均,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嘉愚曰,进讲入侍。

○李嘉愚启曰,即者吏曹郞厅来言,政事当日为之事,命下,而判书申在植病不来,参判洪学渊未肃拜,参议未差,不得开政云,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吏曹判书申在植,参判洪学渊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并更牌招,何如?传曰,允。

○刑曹启目,罪人罗弘根、韩容尚、韩界白、韩景禄等,严讯究核是白乎则,泛称迟晩,游辞漫漶,究厥情状,极为狡慝,待拷讯限满,更加严刑得情,何如?大王大妃殿传于李寅教曰,渠辈以本殿守护之员役,一时皆为空虚离次,间有振古所无之变,而全不觉察,究厥罪状,尽戮无惜,而殿令既已末勘,忠义等严刑二次,绝岛定配,守仆严刑三次,绝岛限己身为奴,可也。

○李寅教,以义禁府言启曰,时囚朴齐璿,昨日特教拿勘之下,托以家在城外,终夜相持,不即就囚,以致囚单之经夜迟滞,事未前有,万万骇然,本罪外添问目捧供,何如?传曰,允。

○大王大妃殿传于李寅教曰,特教拿问之下,假托家在城外,终夜相持,如有一分朝纲,岂至此境?朴齐璿,为先施以湖沿投畀之典,当日内押送,不饬之禁府堂上,并施越俸之典,入直举行都事,为先汰去。

○李寅教启曰,行大司宪曺凤振,执义赵启昇,掌令姜时永,持平柳荣河、韩文爀牌不进,掌令金养默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尹兴圭,司谏黄基安,献纳韩宓履,正言李源祚,执义赵启昇,掌令姜时永,持平柳荣河、韩文爀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寅教曰,只推。

○以右副承旨金鼎均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敦荣曰,只推。

○以庆尚监司尹声大状启,荐新进上生青鱼迄未捉得,限内不得封进惶恐待罪事,传于李敦荣曰,勿待罪事,回谕。

○吏曹口传政事,以申大应为固城县令。

○李敦荣,以户曹言启曰,谨奉传教,毓祥宫正堂门帐等修改吉曰,令日官崔福基推择,则今十一月十一日午时为吉云,以此日时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寅教,以兵曹言启曰,每当储窠之月,虚司果例不得循例区处,而在前积滞之时,有勿拘拟入之例。今亦依此举行,以为次次疏滞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骑士将方禹声,身病猝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前事变假注书朴齐璿,为先施以湖沿投畀之典事,承传,启下矣。朴齐璿全罗道务安县投畀,而以承传内辞意具罪目,依例发遣府罗将,押送配所,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大逆不道罪人大益,既已承服正刑矣。其父母妻妾、子女祖孙、兄弟姊妹、子之妻妾、伯叔父、兄弟之子,年岁姓名存没居住,令汉城府考出帐籍,亦为分付五部及各该道,应坐诸人,一一查出,成册牒报后,依律举行,而籍没家产、破家潴泽、降邑号罢守令等事,令各该司捧承传举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会宁前府使沈能俊,拿问重勘事,传旨,启下矣。沈能俊,下去忠清道怀仁地云,依例发遣府书吏拿来,何如?传曰,待待命拿囚。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京畿监司李光正状启内,兴阳前县监李锡远,添载纵非私谷,晩时装发,吏不骑船,俱违法例,令该府拿问勘处事,启下矣。李锡远,下去忠清道公州地云,依例发遣府罗将拿来,何如?传曰,待待命拿曰。

○前知事李止渊疏曰,伏以臣叨此误恩,为日已久,公私忧惧,昼宵煎熬,前亦猥控血恳,仰冀谅允,忱诚未格,批旨愈隆,感惶悚栗,若无所容,在臣道理,只当泯默蹙处,恭俟处分,不宜妄复呼吁,有若依仿故事之为,而诚以不称之名,既不可一日虚冒,非分之宠,尤不敢一日谬承。臣若徒怀渎扰之惧,未免嗫嚅而止,则圣明亦何以毕烛情实乎?臣之名忝朝籍,薄有岁月,节次推排,滚到崇班,或者我慈圣殿下,谓臣践履之多,意其真有才猷,不谋于众,遽加特简,而我殿下,又以慈圣之特简,不问其本末长短,屡赐恩谕,曲加慰藉,遂欲以大臣敦勉之例而施之耶?臣每当祗受,冞增骇汗。苟使臣学识足以平邦国,器量足以镇雅俗,谟谋经济,又足以赞化而泽物,则以毕生涓埃之愿,当千载遭逢之会,何敢不对扬休命,仰答隆眷之万一,而乃反为必辞计哉?臣以狷滞之性,庸陋之才,百无一长,最居下品,诚不足备数于具臣,而方其壮也,犹可以筋力之奔走,耳目之役使,自效于借手之资。今且年纪衰迈,疾病侵寻,并与其所以借手者而莫可能焉,则直一空空然无用物耳,臣实自知,臣焉敢欺?此臣所以冒死祈免,迷不知变者也。臣闻伊尹之言曰,其难其慎。难慎者,任官之要也,虽微官庶僚,不得其人,则厥职瘝矣,况在辅相,关系何如,而上不难慎而授之,下不难慎而居之,则非徒累则哲之明,招有识之讥而已,覆𫗧偾辕,可立而俟,此国家兴替之几,不可不审也。臣窃又伏念,福过召灾,理所固有,器满取溢,物亦常然。臣虽不肖,亦化育中含生也。今若以僬侥而任重担,驽骀而责长途,使至摧拉颠踣,不得遂其性而全其命,则岂不有憾于天地之大乎?臣之情事,转益崩迫,玆敢不避烦猥,申暴危悃。伏乞圣慈,特垂哀愍,将臣新授相职,亟许镌改,俾得以还他本分,以重国体,以遂微谅,千万大幸。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恳。谓予申申之谕,孚卿款款之诚,又此巽牍之至,反复瞿然之甚。慈圣特简,谕以纯庙遗意,在卿追先报今之义谛,尚可用外至之文具,以崇让为观美之归哉?卿须念卿之出膺迟一日,则国事有一日之害,犂然幡然,以幸国事。仍传于李嘉愚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于右议政。

○丁酉十一月初二曰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原任提学郑元容,参赞官李嘉愚,检讨官金在根,记事官尹教成、赵徽林、李时愚,各持《论语》第五卷,以次进伏讫。上开卷,诵前受音一遍。元容读自子曰片言,止小人反是,仍奏释义。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元容曰,子张问政,而夫子告之以无倦,程子以诚心爱民解,而盖为政岂有过于爱民,而以实心爱之,哀矜恻怛之心,满腔是仁,则岂有倦怠之意乎?日前臣因文义,以民事仰奏,而殿下以民事之责在予为教,臣等退而欢颂感悦,相对而贺。圣上一言,可以兴邦,而生民被具泽矣。殿下既有爱民之心,诚心无倦,常存此心,一念不差,则许多为政之节目条例,自可行之不难,而日臻于熙皞之治矣。古圣贤之存心为道,布在方册者,非别般事为也。不得位而在下,则教人为善,得位而在上,则治民而为邦,故《鲁论》问答与教训,皆是治国安民之事。每于临讲之际,逐章随句,以民事推验体认,则学与政并进矣。上曰,玉堂陈之。在根曰,片言可以折狱者,特言子路之忠信明决,由其养之有素,人之信己,在于未言之前故也。非谓其可以取办于言而折狱也,夫刑狱至重,人命所关,故《易》曰,明慎用刑而不留狱,《书》曰,庶狱庶慎。文王罔敢知于玆狱,岂可以取办于言而决之哉?粤我世宗大王,尝谓文宗曰,刑狱虽笞罪,不可容易处决。伏愿殿下,轸念此意,必诚必慎,知子路之折狱贵在乎信,而参看于祖宗朝恤刑之训,以为取法焉。上曰,参赞官陈之。嘉愚曰,子路诺于人,不留而践之,可谓信矣,可谓勇矣。学者自修如此,况乎人君政令事为之间乎?臣下每有仰陈,则辄皆翕受,必以诚信为主,而非徒翕受而已,又必行之不留,然后可与古人无宿诺之意同,而百事亦无丛脞之患。伏愿殿下,留神于此等处,推类体念焉。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1月3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嘉愚。左承旨李敦荣坐直。右承旨金箕晩。左副承旨李寅教。右副承旨金鼎均坐直。同副承旨吴取善。注书尹教成兪致崇。假注书徐珖辅仕直。事变假注书兪锡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金箕晩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金鼎均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吴取善曰,进讲入侍。

○李嘉愚启曰,吏曹判书申在植,参判洪学渊再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连事违召,无意承膺,事体所在,诚极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为牌招。

○又启曰,吏曹判书申在植,参判洪学渊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参判陈疏,判书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参判疏批以下,即为一体牌招。

○有政。吏批,判书申在植,参判洪学渊进,参议未差,行都承旨李嘉愚进。以林翰镇为吏曹参议,李基华为宗簿正,李为社稷令,金昌圭为德陵直长,徐用辅为禁府都事,兼镜城府使单任圣皋,高山察访李锡周限一年仍任事承传,前郡守赵玄珏,前县监田百熙今加通政加资事承传。

○兵批,兼判书权敦仁,参判郑鸿庆病,参议赵奎昇入直进,参知蔡弘勉病,左副承旨李寅教进。同知单李完秀,副护军兪星焕、李熠,咸镜北道兵马水军节度使单任圣皋。

○吏批,再政。以李凤来为平市主簿,金鸣铎为纯陵奉事。

○金鼎均启曰,行大司宪曺凤振,执义赵启昇,掌令姜时永,持平柳荣河、韩文爀牌不进,掌令金养默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尹兴圭,司谏黄基安,献纳韩宓履,正言李源祚,执义赵启昇,掌令姜时永,持平柳荣河、韩文爀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鼎均曰,只推。

○金鼎均,以刑曹言启曰,因义禁府启辞,大逆不道罪人大益,籍没家产事,命下矣。罪人大益,奴婢有无,令京兆考出帐籍,亦为知委五部及各该道,使之一一查出,修成册报来后,依例永属公贱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因时囚罪人朱钦哲、韩乐洙等口招公事,大王大妃殿传教内,当日入直殿令朱钦哲,严刑二次,减死绝岛定配,出直殿令韩乐洙,严刑一次,边远定配,可也事,命下矣。朱钦哲,为先严刑一次后,全罗道康津县古今岛减死绝岛定配,而待拷限更加严刑一次后,仍为发配,韩乐洙,严刑一次后,平安道朔州府边远定配,而以传教内辞意具罪目,依例发遣府罗将,押送配所,何如?传曰,允。

○义禁府启目,事变假注书李㘾、郑基世等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泛称迟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启,除刑推议处为良如教。又启目,金浦郡守徐容辅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泛称迟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启,除刑推议处为良如教。又启目,兴阳前县监李锡远原情云云。问目内辞缘,泛称迟晩,所当请刑是白乎矣,曾经宣传官,勿为请刑,载在《大典通编》,议处,何如?判付。启,依允。

○吏曹参判洪学渊疏曰,伏以臣才乏尺寸之长,而滥跻华显,恩荷邱山之重,而蔑效丝毫,前后践历,罔非逾滥,每自循省,惴惴若集木而临渊,荣途一念,梦想不到。迺者选部佐贰之命,忽及于臣身,华诰诞宣,庚牌屡临,臣惝恍懔惕,不自知其何以致此。抑以臣之曾叨三铨,下之所以注拟,上之所以简授,有若循次序进,而不少留难也欤?臣于年前,承乏苟充,辞不获谅,一再与闻于铨综之末议,而至今追惟,尤悔居多,一之既误,何可再乎?况秩愈进则责愈綦重,责益重则才益不逮,臣若凭借宠灵,视若宿趼,扬扬冒膺,不顾笑骂,俯犯量入之戒,仰累则哲之政,则臣之辜负玷辱之罪,将何以少赎也哉?臣才劣识惛,门单植弱,通籍以后,自所期望者,初何尝髣髴于世所称华美要清之职,而偏蒙两圣朝拂拭之殊恩,滚到宰列,遍历至此,涓埃图报之愿,夙昔所自矢者,而至若辨才叙流,佐平邦典之任,则虽古之素蓄才望者,亦皆逡巡而却顾,则万万非如臣衰迈庸愚者,所可强膺而冒进也,审矣。言由衷恳,毫无假饰。伏乞圣明,俯垂鉴谅,特递臣所带之职,以重官方,以安贱分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行公。

○丁酉十一月初三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原任直提学金鏴,参赞官吴取善,侍读官任百经,假注书徐珖辅,记事官赵徽林、李时愚,各持《论语》第五卷,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一遍讫。鏴读自季康子问政,止草尚之风必偃,仍奏释义讫。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鏴曰,政者正也此一语,尽帝王家为治之大本也。殿下以正率人,则一正心而国定矣。今日行一正事,明日行一正事,此事既出于正,彼事亦出于正,则此岂高远难行之事乎哉?夫子之时,康子夺嫡,季氏窃柄,圣人此训,盖是讽谕之言,而至于风之在于物,东则东,西则西,南则南,北则北,随所加而草自偃,正犹在上导率之殊其方,而在下观感之捷于影,君子以正帅人,而民莫敢不正矣。殿下以是加勉,则我国将为尧、舜之治,可使臣等得见德化之成也,是臣区区之望也。上曰,玉堂陈之。百经曰,康子之问政也,问患盗也。夫子之答,皆使之反躬自治者,其时季氏专政,康子夺嫡,溺于利欲,其身不正,故前后之对,一串贯来,譬如良医之对症投剂然,治天下之大经大法,亦不外于是道矣。其中风草之喩,尤是着眼玩味处也。盖人主为四方之所准则,君子是小民之所观感,正其影者,先端其表,清其流者,必洁其源,是以其本乱而末治者否矣。上有好者,下必有甚焉。古语曰,城中好高髻,四方高一尺,城中好广袖,四方全疋帛,城中好广眉,四方且半额。此言虽小,可以喩大,人君之欲平治者,岂可不先正其身哉?伏愿殿下,正心以正百官,正百官以正万民,则风行草偃之化,速于置邮而传命矣,念哉念哉。上曰,参赞官陈之。取善曰,此章子帅以正,孰敢不正八字,即夫子答季康子问政之义,而且以人君上言之,上行下效之实,莫要于先正其身。盖人主一心,万化之源也。君心一正,则君子汇征而国以兴隆,君心不正,则小人杂进。而国以危乱。《传》曰,尧、舜帅天下以仁而民从之,桀、纣帅天下以暴而民从之。政令事为之间,民之从之也,捷于影响,可不慎哉?然则治国之要,莫先于正心,而正心之要,必须于讲学,伏愿于讲学上,无少间断,俾收实效焉。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1月4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嘉愚。左承旨李敦荣。右承旨金箕晩坐直。左副承旨李寅教。右副承旨金鼎均坐直。同副承旨吴取善。注书尹教成兪致崇。假注书徐珖辅仕直。事变假注书金震休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金箕晩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金鼎均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金鼎均曰,进讲入侍。

○李敦荣启曰,事变假注书兪锡焕,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兪锡焕改差,代以金震休为事变假注书。

○传曰,予之欲必致者,重在民国,有其说而不可已者,非所谓公,而卿之所固辞者,重在虚文,无其说而强为之说,非所谓私乎?虽在庶僚,尚不可以私掩公,况以辅相之重,居具瞻之地,欲以强为说之私,易不可已之公,曾谓卿念不及此乎?然则卿之去就,不待两言而决,予何多诰?玆遣史官,庸申偕来之意,望卿勿复固执,即起膺命。仍传于李敦荣曰,此敦谕,遣史官,传谕于右议政,仍与偕来。

○兼春秋赵相玉书启,臣于本月初四日辰时量,敬奉圣谕,驰往传谕于北部观光坊大安国洞契议政府右议政李止渊所住处,则以为,臣荐控忧迫之恳,屡干崇高之听,非敢故为巽让,姑备文数,诚以所被误恩,万万非贱陋之品所敢承当,震恐恧蹙之极,自不得不到底披沥,务积忱诚。虽其呼号之不已,每觉严畏之冞切,傥蒙谅烛之仁,犹甘谴罚之加,不意宠批才宣而引勉尤为隆渥,敦饬继降而恩礼去益郑重,臣战栗崩迫,秪自恨其诚未上孚,恩反仰徼也。非其招招之,虞人尚不敢往,今若颠倒怵迫,冒当不敢当之命,终至于不克负荷,偾败国事,虽万被诛戮,竟何所赎?臣之不思变动,徒事渎扰者,是岂全昧公私轻重而为哉?亶以逋慢之罪,罪止一身,谬膺之害,害溢一世,无宁受违命之诛,不敢为趋命之恭,即其分义然耳。偕来有命,王人留辱,已震之衷情,尤不胜惶隘。如蒙先为召还,则谨当冒死更吁,恭俟严诛云矣。臣既承偕来之命,姑为仍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传于金箕晩曰,旧本奉来之事,日前筵中,已有酬酢,而今番仪节,似小异于庆基殿影帧奉来之时。礼判就议大臣,务从省简磨炼以入。

○金鼎均启曰,各处替直单子,例于厅座来呈,而庆熙宫替直单子,连为催促,今始来呈,事甚骇然。虽不得不捧入,当该卫将,所当重勘,而本院请推之外,无他可施之罚,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拿处。

○又启曰,行大司宪曺凤振,执义赵启昇,掌令姜时永,持平柳荣河、韩文爀牌不进,掌令金养默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尹兴圭,司谏黄基安,献纳韩宓履,正言李源祚,执义赵启昇,掌令姜时永,持平柳荣河、韩文爀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鼎均曰,只推。

○金箕晩,以吏曹言启曰,顺川郡守申命洪,去月二十三日饬教催促之时,二十四日下去云矣。今又呈状,臣曹以为发行之后,才到数日之程,闻其亲病添剧之报,还复入城,人子情理,万无离舍还任之望,即速入启递改云。其亲病既如是沉重,则有难强令还任,顺川郡守申命洪,改差,何如?传曰,允。

○李寅教,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京畿监司李光正灾实分等状启,则尤甚名邑,不为举论,高阳等二十七邑镇置之之次,永平等七邑置之稍实,后录诸条,并请令庙堂禀旨分付,而检灾一款,追后登闻为辞矣。其一,北汉平仓饷谷,捧留本邑,耗条本色输纳事也。其一,大兴、临津、长山等饷谷,捧留本邑,而附近民之自愿输纳者,依愿许施,耗条代钱输送事也。其一,各衙门军布壬辰、癸巳停退条,辛巳以前各年条,并许仍停事也。其一,守、摠两营壮抄牙兵、军官等身米,依已例每斗四钱,代钱输纳事也。其一,禁、御两营江都留饷米太,代钱收捧,待明秋还作本色事也。其一,沿海各邑甲午以后拯劣米太,并许仍停事也。其一,各宫各司屯土,从实收税事也。其一,推奴征债,限明秋防塞事也。今年畿农,虽不可遽谓康岁,此疆彼界,无甚优劣,尤甚名色之不为举论,尽有酌量,分等依此施行。第其畓农未免失稔,敕扰亦多贻弊,民势之艰窘,无异歉荒,不容无到底轸恤之政。北汉平仓饷谷之专责远输,在所当念,当纳条四分三,许令捧留各邑,耗条则并令本色输纳。大兴、临津、长山等饷谷之捧留本邑,各衙门军布各年停退条之仍停,守、摠两营壮抄牙兵等身米之代钱,禁、御两营所管江都留饷米太之代钱,并依施。沿海各邑拯劣米太之仍停,当年条外,亦为许施。各衙门各宫房屯土之从实收税,推奴征债之限明秋防塞,俱为便民之一端,并依状请施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顷因水原留守徐有榘灾实状启,加请灾五百结许划,乙未停退还饷限折半收捧之意,覆启行会矣。即见该留守状启,则复陈年形民势,仍请见减灾四百六十二结五十七负二束特许准划,乙未还饷亦许全数仍停事,令庙堂禀旨分付矣。灾划始未尝无裁量,而加请又如是,岂排俵不足,尚有白征之虑乎?以宁失之义,特许二百结加划。乙未停退,枚举民情,勤渠至此,亦许仍停,俾纾民力,何如?传曰,允。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广州留守金教根灾实状启,则以为,事目灾十结外,不足灾二百三十八结三十九负八束,特许加划,壬辰停退与乙未未捧及各年排捧条还饷,并许仍停事,请令庙堂禀处矣。今年畿农,大率免歉,而本府亦然,秋后风旱,设有如干灾损,毕竟成就,不害为少康。若于事目灾外,更以一百五十结许划,则优可排俵,以此分付。至于壬辰乙未停退未捧,虽值少康,此时民力,固难并督,而近来还饷,一停之后,逐年请停,仍成久远之还,未见收拾之效,还饷法意,岂亶然哉?两年条中一年条,使之准捧,排纳条,亦因循拖久,有排纳之名,而无排纳之实,有不容一向如是。三年条,虽难一时并督,一年条,亦依停退例收捧之意,一体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江华留守李寅泰状启,则备陈本府农形受损之状,仍请乙未停退还饷米太六千五百六十七石零,特许仍停事,令庙堂禀旨分付矣。今年岛农,灾损颇多,未免为穴农,以今荐歉之民势,新旧并督,在所当恤。乙未停退条,许令仍停,以为纾力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平安监司朴晦寿状启,则以为,平壤、慈母、药山等三处城饷,属邑中江东等七邑,年形偏歉,牛疫又炽,实难及期准籴,姑令全数捧留,待明秋还纳事,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本道民力,已殚于客使供应之役,而年形未免失稔,七邑又值偏歉。城饷法意,虽甚严重,责令远输,实有重困之虑,且平留亦多已例,依状请姑许邑捧,使之待明秋还纳,何如?传曰,允。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咸镜监司徐耕辅分等状启,则安边等十六邑置之稍实,富宁等四邑置之之次,镜城等五邑置之尤甚,后录诸条,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其一,旧还饷尤甚、之次邑乙亥以后各年条,乙未停退未捧与丙申停退条,并许仍停,今年当捧还,尤甚邑折半,之次邑三分一,以相当谷准折代捧,待明秋还作本色事也。其一,新还饷尤甚中,三、甲、长津三分一,镜城、茂山四分一停退事也。其一,茂山癸未查得条,甲山壬午排捧条,依前仍停事也。其一,明川以南,进捧吏停止事也。其一,尤甚邑,限明秋勿定配所事也。其一,推奴征债,限明秋防塞事也。本道穑事,自春耕播及时,已多丰声,及秋成就亦优,庶为康年荐歉之馀,公私多幸,若而邑尤甚,足可谓尺朽点瑕。今此三等分剂,必有酌量,依状请施行。各年停退未捧,揆以籴法,在所当捧,且况各谷七万馀石之前后荡减,尤是旷绝之恩,则到今零馀谷之辄复请停,诚为过当,而全省告歉,已为三载,尤甚报灾,偏在五邑,沟壑馀喘,甁罂俱空,并督新旧,民情宜念。馀在旧还,尤甚、之次邑并仍停,乙未停退未捧条,尤甚邑四分三,之次邑三分二,丙申停退条,尤甚邑三分二,之次邑折半仍停,茂山癸未查得排捧条零在及甲山壬午排捧条零在,并依前仍停。新还停退,事体实系难慎,而尤甚五邑,民情尤当顾恤,三、甲、长津四分一,镜城、茂山五分一,特许停退。各谷代捧,事属便民,不必靳施,依所请分数准折代捧,使之待明秋还作本色。明川以南进俸吏之停止,尤甚邑之勿定配所,推征防塞,并依状请施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庆尚监司尹声大灾实分等状启,则宁海等十四邑置之尤甚,东莱等二十邑置之之次,善山等三十七邑置之稍实,仍请事目灾一千结外,不足灾一万五千五百七十三结五十七负七束,特许加划,后录诸条,令庙堂禀旨分付矣。其一,宁海等六邑陈田一千三百五十二结,人亡田废,责税无处事也。其一,尤甚邑昨年停退还谷,特许仍停事也。其一,山城饷还,限折半捧留平仓事也。其一,尤甚邑,限明秋勿定配所事也。其一,推奴征债,依前防塞事也。分等依状请施行。本道穑事,非曰无种种灾损,而以邑则山沿不同,以坪则沃瘠有分,折彼补此,不害为少康之年。以年较灾,所请未免过多,事目外八千结许划,俾准九千之数。宁海等六邑陈田之举,拟于状请后录,殆若循例者,有违经法,大系不审,置之,该道臣不可无警,施以从重推考之典。昨年停退,系是今年当捧,粜籴法意甚重,不宜每每请停,而第其今年尤甚,几皆昨年之尤甚、之次,则荐歉民情,亦不可不恤,许令四分三仍停。城饷之折半平留,亦是便民之政,并与尤甚邑勿定配所,推奴征债防塞,依状请施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全罗监司李宪球灾实分等状启,则罗州等二十六邑镇置之尤甚,长兴等二十三邑置之之次,茂朱等五邑置之稍实,仍以为,事目灾一千结外,不足灾三万八千二百十四结九十一负二束,特许加划,后录诸条,并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其一,当年新还三等邑尤甚面里,折半准折代捧事也。其一,绫州、同福丙申停退谷,数既无多,依例准捧事也。其一,己巳以后各年旧还仍停,高敞己巳反作条,亦为仍停事也。其一,己巳停退军布,依已例仍停事也。其一,山城军饷尤甚、之次邑,城下近面,输纳城仓,程途稍间处,捧留邑仓,待明秋还纳城仓事也。其一,三军门及乐工保米,毋论三等邑,每名六斗,代钱二两收捧,待明春上纳事也。其一,京外所纳箭竹,尤甚邑全数,之次邑折半蠲减事也。其一,尤甚邑,勿定配所事也。其一,推奴征债,限明秋防塞事也。三等分剂,依请施行,旱灾流行,诸路同然,本道亦不免是。然沃瘠不同,灾实或错,折补短长,亦不可归之于俭岁。所请灾结,较看本道时起畓摠,几占三分一,太涉伙多,戊子以后降沙之一无起恳,亦欠商量,元划外以二万一千结许划。籴法甚严,固不容遽议阔狭,而各谷未能均登,本色有难准捧,则似此之年,以相当谷代捧,未尝不为纾民力之政,尤甚邑折半,之次邑三分一,许令准折代捧。绫州、同福丙申停退,谷数既无多,道臣亦请准捧,依此施行,己巳以后各年旧还,既系久远,与高敞反作条及己巳停退军布馀数,并许仍停。三军门保米,穷民苦役,固宜轸恤,军需事重,亦难全恝,尤甚邑四分三,之次邑折半代钱,稍实邑勿论,乐工保米,则尤甚、之次邑全数代纳。京外所纳箭竹,尤甚邑三分二,之次邑折半权减,既非均稔之时,则城饷上捧,民情宜念,与灾邑勿配、推征防塞,并依状请施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黄海监司郑基一灾实分等状启,则海州等九邑置之尤甚,黄州等九邑置之之次,谷山等五邑置之稍实,仍以为,事目灾二百结外,不足畓灾五千九百三结二负五束,特许加划,后录诸条,并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其一,新溪、金川、康翎等邑,改量年久,本多旧陈,而每年还加起之卜,一有硬定,添录结摠,假量三十馀年,统计三邑,虚结白征田畓,今为一百七十八结十负七束,此是民情切痼,自今年一从时起执卜事也。其一,延安乙未海溢被灾畓一百九十结,收租案中永灾悬录事也。其一,各军门各衙门军保米太,无论三等邑,每名二两代钱收捧事也。其一,各宫各司所纳峡邑火税,令各该邑从实执卜事也。其一,海州等五邑辛未停退还饷,姑为仍停事也。其一,白川等四邑所纳均厅免税米太,依已例以详定价执钱上纳事也。其一,延安、白川癸亥、甲子停退军钱米布,依前仍停事也。其一,金川所在大兴城饷,限折半捧留本邑事也。其一,本营牙兵入防停止事也。其一,尤甚邑,限明秋勿定配所事也。其一,推奴征债,限明秋防塞事也。分等依状请施行。本道年形,未尝无旱干虫风之损,而要之优劣互错,长短相补,龟文之农,不可归之于俭岁。虽曰畓逊于田,本道畓摠,本不伙多,今此所请,有过分数,事目外三千三百结,特为加划,各衙门军保米太,田谷虽登,畓农失稔,民情未免艰窘,尤甚邑四分三,之次邑折半,许令代钱收纳。延安海溢,虽曰全灾,咸气渐退,自当次次还起,且田赋法意,极为严重,不可格外阔狭,新溪等三邑加耕之,从时起执卜,细究里面,便同陈頉,今此陈请,大违经法,而后录条列,有若循例者,亦系不审,置之,该道臣从重推考。其馀海州等七邑,辛未停退还饷,延安、白川癸甲停退军钱未布之姑许仍停,均厅免税米太之依近例代钱,各宫各司峡邑火税之从实执卜,大兴山城还饷之折半邑捧入,防牙兵之依例停止及尤甚邑勿定配所,推奴征债之限明秋防塞,并依状请施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江原监司洪穉圭灾实分等状启,则尤甚名色不为举论,襄阳等十一邑置之稍实,江陵等十五邑置之之次,仍以为,事目灾三十结外,不足灾二百五十七结二十八负九束,特许加划,后录诸条,并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其一,江陵等八邑绝户还各谷五千五百三十三石零,姑许仍停事也。其一,淮阳绝户还各谷一千一百三十八石零,三分一姑许仍停,麟蹄虚勘还各谷四千一百九十六石零,限折半亦令停退,待明秋一体准捧事也。其一,各军门屯税及各宫房各衙门有土免税,从实收税事也。其一,推奴征债,限明秋防塞事也。本道年形,已自春初,一直善就,中间稍閟,无足为灾,山西、岭东,别无优劣,此疆彼界,俱为登稔,观于尤甚名色之初不举论,可知为均丰,分等依状请施行,所请灾结,元划外一百五十结加划,使之均俵。籴法本自严重,穑事又为登熟,则各年停退还,固宜一一准捧,而第念东民,荐经歉荒,疮痍甫起,虽值少康之会,宜有如保之政,此际新旧还之并督,在所愍念。江陵等八邑乙未停退还,仍停,淮阳昨年停退及麟蹄反库时虚勘各谷分数停退,并依施,待明秋准捧,各军门屯税,各宫房各衙门免税从实收税及推奴征债之防塞,亦依状请施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忠清监司沈宜臣灾实分等状启,则公州等十九邑镇置之尤甚,清州等二十三邑置之之次,忠州等十三邑置之稍实,仍以为,事目灾六百结外,不足灾一万三千八百六十一结九十七负三束,特许加划,后录诸条,并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其一,丙申停退还饷,尤甚邑全数,之次邑三分二,稍实邑折半仍停事也。其一,各年停退还饷军米布钱及癸巳停退军米布钱,并许仍停,上党山城己丑未捧还饷馀在各谷一千八百二十二石零,亦许停退,待明秋收捧事也。其一,当捧还谷,尤甚邑三分二,之次邑折半,稍实邑三分一,以相当谷准折代捧,待明秋还作本色事也。其一,渔、盐、船税钱壬辰秋等、癸巳春等停退条,并许仍停事也。其一,拯劣米太今年条,依例准纳,各年当纳与昨年停退条,限明秋仍停事也。其一,泰安郡在囚败船罪人,移送原籍官事也。其一,安兴饷米之散在各邑者,姑许仍留事也。其一,舒川等七邑各样军布之以苎上纳者,以钱代纳事也。其一,洪州等十三邑镇各司所纳箭竹,量宜权减事也。其一,贡津仓所属邑大同,追后装发事也。其一,尤甚邑,限明秋勿定配所事也。其一,推奴征债,限明秋防塞事也。分等依状请施行。今年本道农形,旱损水沈,非曰无前后灾頉,而沃瘠之成就不同,山沿之优劣相错,虽似穴农,终非俭岁,所请灾结,或过分数,事目外九千结,特许加划。还饷法意,虽曰甚重,歉馀民情,在所当念,昨年停退尤甚邑四分三,之次邑折半,稍实邑三分一,特许仍停。各年旧还饷及停退军米布钱,势难并督于经赈未苏之民,与上党山城未捧还饷,一体仍停。各年拯劣米太,亦为限明秋仍停,今年致败条则并令准捧。还饷阔狭,虽系难慎,各谷之灾实既殊,姑许代捧,亦可以纾一分民力,依状请分数许施。洪州等十三邑各司所纳箭竹,许令折半权减,渔、盐、船税之壬辰以后停退条,仍停,泰安郡败船罪人之移送原籍官,安兴饷米之仍留各邑,舒川等七邑军布苎纳之代钱,贡津仓大同之追后装发,尤甚邑勿定配所,推奴征债防塞,并依状请施行,何如?传曰,允。

○义禁府启目粘连,向前徐容辅亦,失碇漂荡,既在他境,则指护莫及,势或无怪,沈米钩拯,适值空官,则稽滞之失,事难专责,道启参恕,不无意见是白乎矣,税船臭载,在于境内,则不可无全然无罪,以此照侓,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粘连,向前李锡远亦,馀米添载,即因筹关,则此与私谷添载有异,而添载之邑,均是谷主官,则晩装过限,固无异同,囚供之以屡督邻邑,旋发差员,张皇发明者,不可取信而有所容贷,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粘连,向前李㘾、郑基世等亦,鞫坐进参,义难言私,而注望悬頉,罪著不谨,不可以新进生疏,有所参恕,并只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

○丁酉十一月初四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提学徐有榘,参赞官金鼎均,侍读官金在根,记事官尹教成、赵徽林、李时愚,各持《论语》第五卷,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一遍,有榘读自子张问士,止在家必闻,仍奏释义。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有榘曰,日前讲筵,以疑义下询之意仰陈,而未蒙开纳矣。大抵讲之为义,即讨论反复之谓耳。若或诵读而止,则此所谓口耳之学,而不可谓之讲矣。虽文义之末,拈出下问,则以臣等肤浅之识,固不足以仰契圣衷,而反复讨论之际,自然相触发而有万分一开发圣聪之道矣。昔在肃庙朝,讲《心经》时,儒臣故文简公臣金昌协奏云,近来临筵,渊默太过,绝无发难下问之事,臣等不胜闷郁云云。且引朱子读书无疑,即学者大病之语曰,苟无文义讲讨,则虽日开讲筵,毫无进益于圣学云云。肃庙即赐开纳,翻阅前日自止,发问疑难处,反复数三番而不止。伊时儒臣,退而漫录,上下酬酢,至今载在《农岩集》中,大圣人翕受之量,孰不钦诵攒叹乎?今日讲筵,上下酬酢,左右史自当书之记注矣,臣等亦当退而私自箚录矣。毋论今日自止,与前日已讲处,拈出疑晦处下询,则其于继述之盛,进修之道,岂不有光简策乎?上曰,玉堂陈之。在根曰,子张之发问,既以达为问,则于夫子,反诘而对之也。亦当曰在邦必达,在家必达,而不以此对之,乃曰在邦必闻,在家必闻云尔,则闻与达相似而不同之义,子张初不知之矣。达即所行通达也,闻即名誉著闻也。诚伪之分,真假之别,于是判焉,而子张以圣门高弟,差失有如此者,由其学病在乎不务实而专务求名故也,岂非后世之所当戒哉?大抵学问之道无他,一于诚而已矣。诚而不已,无少间断,则内外交养,表里如一,缉熙之工,自然充积于中,而英华发外,人皆信之,所行通达,自无窒碍矣。伏愿殿下,懋哉懋哉。上曰,参赞官陈之。鼎均曰,阁臣、儒臣所奏尽好,臣无容更达矣。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1月5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嘉愚药院进。左承旨李敦荣。右承旨金箕晩。左副承旨李寅教坐直。右副承旨金鼎均缘故出。同副承旨吴取善坐直。注书尹教成兪致崇。假注书徐珖辅仕直南秉哲未入来。事变假注书金震休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提调朴岐寿,副提调李嘉愚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气候一样,中宫殿气候安顺,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李寅教,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技放,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李敦荣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金鼎均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寅教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领议政李相璜有身病,左议政朴宗薰无时急禀定事,右议政李止渊未肃拜,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箕晩启曰,三品官之无得过三日循例请牌,曾有定式矣。吏曹参议林翰镇,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事体所在,诚极未安。从重推者,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寅教曰,进讲入侍。

○注书尹教成病,代以南秉哲为假注书。

○李寅教启曰,行大司宪曺凤振,执义赵启昇,掌令姜时永,持平柳荣河、韩文爀牌不进,掌令金养默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尹兴圭,司谏黄基安,献纳韩宓履,正言李源祚,执义赵启昇,掌令姜时永,持平柳荣河、韩文爀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寅教曰,只推。

○以吏曹参议林翰镇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寅教曰,只推。

○吏曹接慰官单金公铉。

○金箕晩,以吏曹言启曰,因义禁府草记,大逆不道罪人大益,既已承服正刑,降邑号,令该司奉承传举行事,允下矣。大逆不道罪人大益,胎生于咸镜道永兴府,仍为入籍居生云,永兴府当为降号,而本宫及濬源殿,皆在本府,事体莫重。依陵寝所在邑例,不得降号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寅教,以刑曹言启曰,训炼都监启辞内,本局燔瓦所用土木贸来之际,广津居进士徐肯辅,谓有私债于吐木本主处,中间勒执,而连为提饬,终不出给,故捉致其奴矣。移怒于邻民之坐视捉去,喝打不足,至于放火,人命幸为无伤,家舍多被烧烬。初以不当之债,抑夺公物,已极乖常,而反为逞憾,冲火民家,尤万万骇痛。其罪状,令该曹照法严绳,何如?传曰允事,命下矣。谨按律文,则《大明律杂犯条》有曰,放火故烧官民房屋者斩,故烧人空闲房屋者,减一等杖一百流三千里。《大典通编禁制条》有曰,豪强品官,武断乡曲,凌虐百姓者,杖一百流三千里,名例云,二罪俱发,罪各等者,从一科断。肯辅,决杖一百后,平安道云山郡流三千里定配所,即为押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启曰,因濬源殿忠义及守仆等严刑捧供启目,大王大妃殿传曰,渠辈以本殿守护之员役,一时皆为空虚离次,间有振古所无之变,而全不觉察,究厥罪状,尽戮无惜,而殿令既已末勘,忠义等严刑二次,绝岛定配,守仆严刑三次,绝岛限己身为奴,可也事,命下矣。忠义韩容尚、韩界白、韩景禄,守仆罗弘根等,各严刑一次后,容尚全罗道罗州牧智岛,界白灵光郡荏子岛,景禄兴阳县鹿岛,并绝岛定配所,而容尚等三名,待拷限更加严刑一次押送,弘根珍岛郡金甲岛限己身绝岛为奴定配,亦待拷限,更加严刑准三次后,押送配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忠清监司沈宜臣状启内,燕岐县监李进永罪状,令攸司,禀处事,启下矣。李进永,时在任所云,依例发遣府罗将拿来,何如?传曰,待待命拿囚。

○义禁府照目粘连,事变假注书李㘾、郑基世等矣本府议启内,鞫坐进参,义难言私,而注望县gg悬g頉,罪著不谨,不可以新进生疏,有所参恕,并只以此照律,罪各杖八十收赎,夺告身三等,并只私罪。奉教依允为旀,郑基世段,功、议各减一等。又照目粘连,金浦郡守徐容辅矣本府议启内,失碇漂荡,既在他境,则指护莫及,势或无怪,沈米钩拯,适值空官,则稽滞之失,事难专责,道启参恕,不无意见是白乎矣,税船臭载,在于境内,则不可谓全然无罪。以此照律,罪笞五十收赎,解见任别叙,私罪。奉教依允为旀,功减一等。又照目粘连,兴阳前县监李锡远矣本府议启内,馀米添载,即因筹关,则此与私谷添载有异,而添载之邑,均是谷主官,则晩装过限,固无异同。囚供之以屡督邻邑,旋发差员,张皇发明者,不可取信而有所容贷。以此照律,罪杖八十收赎,夺告身三等,私罪。奉教依允为旀,功减一等为良如教。又启目,砺山府使李玉铉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泛称迟晩,所当请刑是白乎矣,曾经宣传官,勿为请刑,载在《大典通编》,议处,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会宁前府使沈能俊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泛称迟晩,所当请刑是白乎矣,曾经阃帅,勿为请刑,载在《大典通编》,议处,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庆熙宫卫将宋兴吉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泛称迟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启,饬已施矣,分拣放送。

○丁酉十一月初五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左议政朴宗薰,原任提学郑元容,参赞官李寅教,侍读官李垿,假注书徐珖辅,记事官赵徽林、李时愚,各持《论语》第五卷,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一遍讫。元容读自樊迟从游,止能使枉者直,仍奏释义讫。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元容曰,樊迟问仁与知,而夫子以爱人知人答之,爱人则爱无不周,而知人则辨别贤否。贤者爱之,不贤者不爱之,则与爱人之义,恐或相违,此所以未达,而以举直错枉谕之。举其直而错其枉,枉者皆直,则同归于皆仁,而无所不爱矣。《论语》之言仁、知处为多,而当仁言仁,当知言知,若仁、知之兼备该包,并举其本末体用者,此章为尤好矣,奚但学者用工之切要处而已哉?人主之政,当以爱人为本,而如欲爱人,当先知人。虽以切近者言之,守令治民之官,苟不知择,则民自受害,何可为爱人之仁乎?操用舍之权而辨贤愚之分,则专由于一心之公明无私,而非学问而能之乎?为学专在于问而知之。孔门诸子之好问,可见其好学之诚,而虽以此章见之,樊迟既问其师,又问其友,必欲质辨而无疑于吾心,其好学有如此者矣。连日讲席,一未有质问讨论之事,如此而何以望圣学之长进乎?伏愿逐章拈句,有疑则发问,必欲辨明而融会,然后始有讲学之效矣。上曰,玉堂陈之。垿曰,爱人则无所不爱,知人则便有分别。樊迟疑夫二者之相悖,而未达其意,故夫子以举直错诸枉,能使枉者直言之。举直错枉,知也,使枉者直,仁也。仁中有知,知中有仁,仁知为一,上下相包矣。昔舜举皋陶,汤举伊尹,而能使虞商之枉者直之,是岂非举直错枉之化乎?伏愿殿下,深察此章之旨,恒轸仁知之义焉。上曰,参赞官陈之。寅教曰,阁臣、玉堂已陈无馀,臣不容更达矣。上曰,大臣陈之。宗薰曰,学以能问为贵,故夫子有善哉问之训。圣人之言曰,切问而近思。又曰,博学之审问之。试观《论语》一书,弟子之问于夫子者居其半,此可见问难乃为学之要也。讲筵亦必以发问为贵,若无所问对,只一番诵读而止,则与不讲何异哉?曾于讲筵,每请下问者,良以此也。虽字句之浅近处,或旨义之深奥处,必拈出以询,是所望也。自上下询崇德、修慝、辨惑。宗薰曰,德者,得于心而为学之体,故必崇高其德,而欲崇德则修慝辨惑,即其事也。慝者,恧之潜藏者,故必治而去之,惑者,心之迷昏处,故必辨而明之,然后德乃崇焉,此皆切己之工也。樊迟能问,故夫子善之矣。上掩卷。宗薰进前曰,冬候虽暖,昕夕颇冷,日间圣体若何?上曰,一样。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中宫殿气候,何如?上曰,安顺矣。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1月6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嘉愚缘故出。左承旨李敦荣。右承旨金箕晩。左副承旨李寅教坐直。右副承旨金鼎均。同副承旨吴取善坐直。注书尹教成兪致崇。假注书徐珖辅南秉哲仕直。事变假注书金震休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金箕晩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李寅教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嘉愚启曰,右副承旨金鼎均,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假注书南秉哲,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敦荣曰,进讲入侍。

○兼春秋赵相玉书启,臣于本月初六日未时量,敬奉圣批,更为传谕于议政府右议政李止渊所住处,则以为,臣三控血恳,猥渎宸听,伏地攒颙,冀烛微悃,及奉批旨,又失所图,擎读未半,心胆如坠,而其中一二句语,尤非臣分所敢承闻者,懔栗之极,直欲溘然而无知也。噫,臣罪臣自知之,以无似之踪,玷污名器,今将数旬,而未蒙反汗之音,久贻一世之讥,臣之罪一也。恩礼虚辱于蝼蚁之贱,王人久留于荒陋之地,以致国体之亏损屑越,臣之罪二也。敦召之命,凡几遭矣,而迷不知变,甘自犯于蔑分方命之科,臣之罪三也。每烦一番恩数,辄增一番罪戾,今若厌然自揜,冒昧承当,则将添一欺天之罪,此臣所以反复思量,蠢动无路者也。只有崩迫瞀塞,伏俟严谴而已云矣。臣既承偕来之命,故姑为仍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礼曹濬源殿影帧旧本奉来节目,大王大妃殿传于金箕晩曰,道臣出待,置之。

○李寅教启曰,行大司宪曺凤振,执义赵启昇,掌令姜时永,持平柳荣河、韩文赫牌不进,掌令金养默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尹兴圭,司谏黄基安,献纳韩宓履,正言李源祚,执义赵启昇,掌令姜时永,持平柳荣河、韩文赫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寅教曰,只推。

○以右副承旨金鼎均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寅教曰,只推。

○以庆尚监司尹声大状启,河东府民家失火事,大王大妃殿传于李敦荣曰,观此状辞,河东民户之烧烬十馀户,人命亦为烂死,极为惊惨。当此深冬,许多民人之失所栖屑,尤极可矜,烂死人勿论男女,别加助给,俾为揜埋之地。因此思之,死者既施别恤典,则生者亦不可不念。虽未满二十户,今番则失火民人等处,特施别恤典,俾即奠接事,分付庙堂。

○金箕晩,以实录厅摠裁官意启曰,校正割付之役,尚未讫工,校正堂上有阙之代,行兵曹判书权敦仁差下,都厅郞厅有阙之代,誊录郞厅南献教移差,校雠郞厅金基缵受由在外,今姑减下,其代,誊录郞厅曺云承移差,誊录郞厅赵启昇、郑焕义、李孝淳、任百能、韩启源、朴来万、赵然春、赵秉恒、金公铉、金炳韶、郑𪷾、尹晩求、兪象焕、韩用干、郑㝡朝、沈承泽、尹穳、金英根并减下,尹致秀、李殷相、韩宓履、金辅根、任百经、李源祚、宋柱献、洪永圭、林肯洙移差,粉板郞厅兵曹正郞洪说谟,亦为加差下,并令该曹口传启下,以为董役之地,何如?传曰,允。

○吏曹兼知实录事单权敦仁,编修官单洪说谟。

○李寅教,以兵曹言启曰,训炼都监挟辇把摠满二十四朔后,启禀加资事,曾有定式矣,今此挟辇把摠李熙奎,今已准朔,依定式加资,何如?传曰,允。

○义禁府启目粘连,向前沈能俊亦,谓以查征,勒成半万之逋簿,无中计剩,直犯四千之库储,狼藉不法,难逭重勘是白如乎,彼人马料之歇买牟利,犹系零星,有未暇论,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粘连,向前李玉铉亦,船到于七月卄八,谷发于八月初九,则旬日即装,未可谓稽滞,晩时之责,自不无参恕是白乎矣,监色代送,虽诿之中路换面,不饬之失,在所难免,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刑曹启目内,今九月二十日动驾教是时,卫外击铮人杨州尹氏,为其父可基伸理事也,此非臣曹所管,令义禁府,禀处,何如判付内,依允亦教是白置。向前可基事段,以若罪犯,跸路烦吁,极涉猥越,原情勿施,何如?判付。启,依允。

○前知事李止渊疏曰,伏以臣敢将万难堪承之实,妄有再犯渎扰之举,而情之所迫,声不暇缓,言之既拙,诚未能格。本心非出崇让,外面反归弥文,而圣度天大,不加威罚,隆批而慰藉之,温谕而敦勉之,谆复旷绝,愈往愈摰,臣于历日震栗之馀,继以惶隘抑塞,不知所以处身也。臣之前后尘吁,只言臣庸陋衰劣,更不可侥幸冒进之状而已,至于相职之重,时势之艰,初不敢拖引为说,无乃因是而殿下谓臣私巽,未便开允欤?此又臣辞意浅短,不能著白之罪也,虽甚僭逾,请敢卒陈之。噫,辅相之职,百责攸萃,上自君德君心,下至军国机务,无一事非辅相之职,故人主治国之道非一,而必以置相为尤重,人臣事君之节非一,而必以作相为尤难。盖以得其人,则国家又安,民生辑宁,不得其人,则一切反是,而居是任者,亦有负乘栋桡之患也。自古明君哲辟之有意于致治者,曷尝不底慎于此哉?历试绩考,而简之在心,简心之不足,而采之舆论,舆论之不足,而又稽之梦卜,往牒所载,班班可考。今殿下之取于臣者,果有仿佛于此,而以臣无似,可能晏然承当之乎?臣窃伏以谓,即此一举措之间,不惟非维持颠危之势,厌伏颙仰之情而已,其究也,将不知招灾致咎之为如何,岂不大可惧哉?我殿下或以时已治矣,世已安矣,德泽已洽矣,法令已定矣,虽无才无能之如臣者,亦可以备员充位,捱过岁月也耶?臣未敢知也。臣伏睹圣学每患作辍,而未尽缉熙之工,天心无所悦豫,而洊降饥沴之灾,民产困瘁,而拯济无术,国计哀痛,而支继没策,以至朝象之恬嬉,纪纲之颓废,名检之放倒,习俗之浇靡,有百受病,无一可恃,虽使萧、曺之画一勿失,房、杜之善谋善断而佐之,固知棼丝之难理,倾屋之难支,而乃使最劣最下之身,当此至难至艰之会,此无异付重病于庸医之手,而责其万一之效,决知其必无幸矣。臣学未通方,才非需世,只以信心率职为本分,未尝以高位重任自期,而猥荷先王之洪造,我慈圣曁我圣明之庇覆,姑且全保,不陷大戾,此所谓天下之幸人也。今忽大谬,将未免为忘分贪进欺君误国之一僇人,此殆臣命卒之秋,而始知愆尤所积,殃咎自至也。臣情到此,吁,亦穷且戚矣,敢又不避烦猥,殚尽底蕴,仰渎仁覆之天。伏乞圣慈,永念邦忧之方棘,深轸相职之惎重,仰禀东朝,将臣新授议政之任,亟行改正,图任良弼,克赞大猷,俾一世受福,八域均幸,是区区之望也。臣方寸煎沸,言不知裁,尤增死罪。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偕来有日,好音是俟,又见来章,迈迈之意,愈往愈甚。非卿之𫍙𫍙拒人,即予之诚礼未尽,不足以感回卿心,惭叹自讼。不然,民国之危证败兆,卿皆毛举不遗,而不欲着手者,出于越视也。于此两者,必有一焉,卿自思之,亦不当以予言为过也。望卿尚念驾屦之义,以副侧席之意。仍传于金箕晩曰,此批答,偕来史官,传谕于右议政,期于偕来。

○丁酉十一月初六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原任直提学金鏴,参赞官李敦荣,检讨官南献教,假注书南秉哲,记事官赵徽林、李时愚,各持《论语》第五卷,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一遍讫。鏴读自樊迟退,止以友辅仁,仍读奏释义讫。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鏴曰,忠告善道,不可则止者,谓以数见疏故耳,于朋友间然矣,臣于君则不然。臣之于君,犹子之于父,君或不可,臣不可止也,父或不可,子不可止也,惟当尽臣职,尽子职而已,焉有以数为嫌于君与父哉?君亦嫌于数接,远之臣邻,则无以知外道事势,民问疾苦。数接臣邻,莫若开讲,伏愿殿下,一日三讲,是所区区之望。上曰,玉堂陈之。献教曰,朋友君臣,并叙人伦,而会之以文,辅之以仁,非但朋友为然,君臣之道,未尝不然。横经发难,朝昼进讲者,会文之事也,陈善责难,左右匡弼者,辅仁之事也。然而朋友之情易合,而君臣之志难通,朋友之会数,而君臣之接罕。友之责善,尽己而无所隐讳,臣之责难,严畏而有所不敢,此所以辅仁之效,不如朋友之易也。《书》曰,臣哉邻哉。又曰,股肱耳目。或比之于邻里,或比之于一体,皆所以通其志,而俾尽其言也。伏愿殿下,深念于此,登庸贤俊,情志相通,倚之如邻,视之如体,无罕接之叹,有责难之美,唐、虞一堂之盛,将复睹于今日矣,曷不休哉?上曰,参赞官陈之。敦荣曰,阁臣、儒臣所陈皆切实,臣无容更达矣。上掩券,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1月7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嘉愚偕来进去。左承旨李敦荣。右承旨金箕晩。左副承旨李寅教。右副承旨金鼎均坐直。同副承旨吴取善坐直。注书尹教成兪致崇。假注书徐珖辅仕直南秉哲。事变假注书金震休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寅教启曰,来十一日,朝参日次矣,敢禀。传曰,停。

○吴取善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金鼎均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吴取善曰,进讲入侍。

○传于李寅教曰,前后之谕批,予今辞已竭矣。疏至于三,中书之故事已备,而卿亦无馀蕴矣。方今国势,如遇风之舟,中流失楫,倾覆之忧,方在目前,虽寻常行路之人,犹且呼号奔救,不暇他顾,况其同舟之人,尚可以长拱徐趋,晏然不为之动念也。予之今日所望,政在于卿之沾体涂足,而卿反修饰边幅,专事文具,予安得不渴闷而疾声也?玆因知申,复申悃愊,卿其即地促驾,副此悬悬之望。仍传曰,此敦谕,遣都承旨,传谕于右议政,期于偕来。

○又启曰,右议政敦谕,遣都承旨,传谕,期于偕来事,命下矣。行都承旨李嘉愚,所当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传于李寅教曰,偕来史官还入。

○行都承旨李嘉愚书启,臣于本月初七日未时量,敬奉圣谕,驰往传谕于北部观光坊大安国洞契议政府右议政李止渊所住处,则以为,臣于昨日,圣批之下,穷蹙之情,益无止届,而又以烦猥为惧,草草转奏,亦未能自达贱衷,明发耿耿,冞怀懔闷。曾未移日,喉司之长,临宣别谕,德音旷绝,责勉愈隆,虽古昔盛际,招延名硕之礼,无以加此,我圣上忧时求助之苦心至意,有足以感动瞻聆。至若中流失楫之喩,亦极至当,而第念遇风利涉,必藉副手,顾臣绵力浅智,决非可拟于济险,恐将更忧于胥溺,此所谓望之非其人,而施之失其道矣。朝廷举措之缘臣贻累,何往非臣从前欺负之罪乎?臣之至今渎扰,若昧分义者,固有万万不得不然之实,而诚意浅薄,上穹感格之理,若不可望,臣于是进退维谷,如穷无归,惟愿速被当被之律,少赎顽昧之罪。近臣之陋地辱留,尤不胜惶隘,伏乞亟赐召还,以安私分云矣,臣既承偕来之命,故姑为仍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金鼎均曰,以予所谕,论卿附奏,情志之不相孚,不几近于适越而北辕乎?顾予冲人,蒙昧草创,叨承大业,政令施措,岂曰得宜?政须辅相之得人,图任老成,则元辅、左揆曁卿,非今日之老成乎?何幸鼎席具备,国事有赖,靖恭寅协,共赞大猷,使几危之国势,转以巩固,将散之民心,仍以奠安,恬嬉之朝象,随以丕变,则予小子将垂拱而仰成矣。卿果无意于是,而徒寻末节之虚文乎?望卿亟改前见,幡然听予。仍传曰,此敦谕,卿其更为传谕,期于偕来。

○金鼎均启曰,行大司宪曺凤振,执义赵启昇,掌令姜时永,持平柳荣河、韩文爀牌不进,掌令金养默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尹兴圭,司谏黄基安,献纳韩宓履,正言李源祚,执义赵启昇,掌令姜时永,持平柳荣河、韩文爀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鼎均曰,只推。

○金鼎均,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千摠吴显文,身病猝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时囚罪人朱钦哲,拷限已满,更加严刑一次后,以传教内辞意具罪目,依例发遣府罗将,押送配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丁酉十一月初七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提学徐有榘,参赞官吴取善,侍读官李垿,假注书南秉哲,记事官李宗心、赵徽林,各持《论语》第五卷,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一遍讫。有榘读自子路问政,止人其舍诸,仍奏释义讫。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有榘曰,训语所陈之外,别无更达矣。上曰,玉堂陈之。垿曰,先言先之劳之,次言无倦,欲其不倦于先之劳之,使之上行而下效也。先之,以身先之也,劳之,以身劳之也,于斯之际,非勤无以导率也。凡事未便于己,则倦心易生,故夫子以是勉之。此章乃是即政问答,而无倦二字,非但于政为然,圣学上工夫,尤当致勤。伏愿殿下,体念此义,每于讲学之暇,必加䌷绎之工,效大禹寸阴是惜之勤,慕孔圣韦编三绝之业,念玆在玆,懋哉懋哉。上曰,参赞官陈之。取善曰,阁臣、儒臣所陈甚好,臣无容更达矣。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1月8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嘉愚偕来进。左承旨李敦荣坐直。右承旨金箕晩缘故出。左副承旨李寅教。右副承旨金鼎均式暇。同副承旨吴取善坐直。注书尹教成兪致崇。假注书徐珖辅南秉哲仕直。事变假注书金震休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寅教,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技放,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金箕晩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金鼎均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敦荣曰,进讲入侍。

○都承旨李嘉愚书启,臣于本月初七日戌时量,敬奉圣谕,更为传谕于议政府右议政李止渊所住处,则以为,臣迹犯慢蹇,而辄荷包容,罪合诛罚,而转媒恩数,十行温谕,再辱深夜,一介去就,屡烦宸念,臣是何人,乃敢当此?既无以更事渎吁,又未敢旷日泯伏,为今之计,惟有冒借方寸之地,冀回咫尺之天,而浃旬震剥之馀,贱患疝积之症,重挟寒感,委席呻楚,无由收拾,稍俟若干日调治,始可呈身文陛,恭请明命。知申之镇日相守,闷悚之极,如添一病,先即召还,千万颙祝云矣。臣既承偕来之名,故姑为仍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偕来承旨退去。

○大王大妃殿传于李敦荣曰,鼎席俱备,国事幸甚,初十日次对,依例来会。

○金鼎均启曰,行大司宪曺凤振,执义赵启昇,掌令姜时永,持平柳荣河、韩文爀牌不进,掌令金养默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尹兴圭,司谏黄基安,献纳韩宓履,正言李源祚,执义赵启昇,掌令姜时永,持平柳荣河、韩文爀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鼎均曰,只推。

○李寅教,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李宽奎,以禁卫中军,本营诸将官射会监试事,南别营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京畿监司李光正灾实状启,则以为,事目灾二百结外,不足灾四千六百一结四十八负一束,特许加划,通津等五邑所纳北汉城饷,全数捧留本邑,耗条输纳城仓事,并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畿甸畓农,虽曰失稔,槪是所收减前之俭,异于大同被灾之岁,当初分等状本,亦无尤甚名色,今此加请,或涉过当,元划外加划二千八百结,以准三千结之数,使之酌量均俵。通津等五邑城饷四分一当纳条,民情固属当念,军需亦自不轻,且数既无多,不宜续续烦请,依前回启施行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义禁府照目粘连,会宁前府使沈能俊矣本府议启内,谓以查征,勒成半万之逋簿,无中计剩,直犯四千之库储,狼藉不法,难逭重勘是白如乎,彼人马料之歇价牟利,犹系零星,有未暇论,以此照律,罪杖一百收赎,告身尽行追夺,流三千里定配,私罪。奉教依允为旀,功减一等为良如教。又照目粘连,砺山府使李玉铉矣本府议启内,船到于七月卄八,谷发于八月初九,则旬日即装,未可谓稽滞,晩时之责,自不无参恕是白乎矣,监色代送,虽诿之中路换面,不饬之失,在所难免,以此照律,罪笞五十收赎,解见任别叙,私罪。奉教依允为旀,功减一等为良如教。

○丁酉十一月初八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原任提学郑元容,参赞官李敦荣,检讨官南献教,假注书南秉哲,别兼春秋郑㝡朝,记事官赵徽林各持《论语》第五卷,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一遍讫。元容读自子路曰卫君,止措手足,仍奏释义讫。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元容曰,此章内一名字,最宜玩索矣。名似虚位,而有实然后有名,故礼莫大于分,分莫大于名矣。君臣长幼,贵贱尊卑,名之大者,而虽器用车服之细,莫不有名,上以施下则斯滥矣,下而拟上则斯僭矣。季氏之舞佾旅泰,管仲之反坫塞门,圣人讥之,后世非之者,诚以惟名与器,各有分定故也。观于夫子之论繁缨,亦可以知之矣。当是之时,周室微弱,列国强盛,而犹不敢举兵向周者,以其名也,诸侯之中,齐独宗周,而天下与之者,亦以其名也。人君操御世之权,以爵赏为名器,而若不慎惜,少或滥屑,则名分坏矣。名分一坏,则何所维持乎?宋臣司马光于《资治通鉴序文》,特揭名字,万世为国之政,岂有先于正名者乎?上曰,玉堂陈之。献教曰,卫君虽不行夫子之道,始也欲待子而为政者,即其善心也。距孔子千载之后,虽欲待孔子为政,宜若无如之何矣。然《论语》一书,即夫子之言也,所言者,即夫子之道也。是以宋臣赵普之言曰,以《论语》半部,佐太祖得天下,以《论语》半部,佐太宗致太平。由此观之,以《论语》为政。便是待夫子为政,伏愿殿下,发一言施一政,必曰是合于《论语》乎否乎,合则行之,否则不行,是可谓待夫子为政也。然则夫子虽不见用于当时,而实见用于我殿下也,岂不休哉?上曰,参赞官陈之。敦荣曰,阁臣、儒臣所陈,皆已切实,臣无容更达矣。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1月9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嘉愚。左承旨李敦荣缘故出。右承旨金箕晩坐直。左副承旨李寅教坐直。右副承旨金鼎均式暇。同副承旨吴取善。注书尹教成兪致崇。假注书徐珖辅仕直南秉哲。事变假注书金震休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金箕晩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李寅教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嘉愚曰,进讲入侍。

○李寅教启曰,行大司宪曺凤振,执义赵启昇,掌令姜时永,持平柳荣河、韩文爀牌不进,掌令金养默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尹兴圭,司谏黄基安,献纳韩宓履,正言李源祚,执义赵启昇,掌令姜时永,持平柳荣河、韩文爀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寅教曰,只推。

○李寅教启曰,明日次对,两司当为进参,除在外外,呈告人员,并待开门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尹义俭,以训炼都监中军,本营诸将官射会监试事,东别营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时囚罪人沈能俊,杖一百收赎,告身尽行追夺,流三千里定配照律公事判付内,依允,功减一等事,命下矣。沈能俊,功减一等,杖一百收赎,告身尽行追夺,黄海道凤山郡金郊驿徒三年定配,而以议启内辞意具罪目,依例发遣府书吏,押送配所,何如?传曰,允。

○丁酉十一月初九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原任直提学金鏴,参赞官李嘉愚,侍读官李垿,假注书徐珖辅,记事官赵徽林、李时愚,各持《论语》第五卷,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一遍讫。鏴读自故君子名之,止焉用稼,仍奏释义。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鏴曰,言之必可行也此句语,可见言行相须之义矣。君子言未尝不顾行,行未尝不顾言,则其言也自无苟且之失矣,伏愿体念焉。樊迟游圣人之门,可问者何限,而以学稼学圃为问,则其志趣之卑陋,甚矣。救夫子告之以礼义信三者,盖是三者,上行而下效,上好礼则民亦好礼,上好义则民亦好义,上好信则民亦好信矣。伏愿殿下,加勉于是,则他国之民庶,将襁负而至矣,岂不休哉?是臣区区之望也。上曰,玉堂陈之。垿曰,樊迟游于圣门,不问礼义,而请学稼圃,志则小矣。大人有大人之事,礼义信是也,小人有小人之事,稼圃是也。役智力于稼圃,则志局于小而无以成己而治人,好礼义以导率,则民化于善而可以正己而物正,犹《大学》所谓上老老而民兴孝,上长长而民兴弟也。今殿下,以聪明之姿,临君师之位,诚能以礼御下,以义爱民,则群工各举其职而教化行矣,百姓自乐其业而财用足矣。夫如是,则三代雍熙之治,可复睹于今日,岂不休哉?伏愿体念焉。臣于前后讲筵,以发问疑难仰请矣。程子曰,读《论语》须有疑,然后能进,今人元不知疑,故所以不及古人。此为学之格言也。今此樊迟既出之后,夫子乃以小人哉言之,此等处似有疑难之端矣。自上下询曰,此果何意也。垿曰,上章吾不如三字,已示其深拒之意,而樊迟不晓其意而出去,故夫子复以小人哉责之,使之闻之也。此义,《集注》已言之矣。上曰,参赞官陈之。嘉愚曰,阁臣、玉堂所奏,皆切实矣,臣无容更达也。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1月10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嘉愚药院进。左承旨李敦荣。右承旨金箕晩坐直。左副承旨李寅教坐直。右副承旨金鼎均。同副承旨吴取善。注书尹教成兪致崇。假注书徐珖辅南秉哲仕直。事变假注书金震休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提调朴岐寿,副提调李嘉愚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气候一样,中宫殿气候安顺,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金箕晩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金鼎均启曰,行大司宪曺凤振,执义赵启昇,掌令姜时永,持平柳荣河、韩文爀牌不进,掌令金养默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嘉愚启曰,左承旨李敦荣,同副承旨吴取善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薪岛佥使沈昌奎下直,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传于金箕晩曰,进讲入侍。

○传于李寅教曰,大臣、备局堂上引见。

○备忘记,北兵使任圣皋下直,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金箕晩启曰,玉堂备员间,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内医都提调前望单子入之,左议政朴宗薰落点。

○金箕晩启曰,吏曹判书申在植,参判洪学渊,参议林翰镇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判书、参判,并更牌招,何如?传曰,允。参议只推,一体牌招,如有违牌,勿为呼望。

○有政。吏批,判书申在植进,参判洪学渊式暇,参议林翰镇进,右承旨金箕晩进。以赵斗淳为礼曹参判,郑元容为弘文提学,李锺应为掌苑别提,韩用达为智陵直长,吴明善为顺川郡守,平市提调金祖根,司宰提调李羲甲相换。

○兵批,行判书权敦仁,参判郑鸿庆,参议赵奎昇病,参知蔡弘勉入直进,左副承旨李寅教进,护军金炳朝,副护军赵玄钰、赵存常、田百熙,副司果柳兴奎,副司正南秉哲,以上并单付。

○以大司谏尹兴圭,司谏黄基安,献纳韩宓履,执义赵启昇,掌令姜时永,持平柳荣河、韩文爀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寅教曰,只推。

○以左承旨李敦荣,同副承旨吴取善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寅教曰,只推。

○金箕晩,以弘文馆言启曰,应教李是远,副校理李鲁确在外,副应教、校理一员,副校理一员未差,上番阙直,事甚未安。校理李垿,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濬源殿影帧旧本自本殿奉来吉日,以今十一月二十六日推择,启下矣。光明殿奉安吉日,令日官朴周焕推择,则来十二月初四日、初七日、初九日为吉云,以此三日,推移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寅教,以兵曹言启曰,五卫将安时赫,景福宫卫将申在禧、赵光彬,庆熙宫卫将金重禧、李完秀,俱以病难供职,呈状乞递,并改差,何如?传曰,允。

○正言李源祚疏曰,伏以臣以菲材,滥通朝籍,已三十年于玆矣,始也一第,得之太骤,臣父在时,每以臣早荣为惧,躁进为戒,怀然警惕,如临于渊。臣释褐以来,甘心屏伏,绝意名途,庶几周旋父师之教,服习圣贤之书,以赎古人不幸之戒,而贫病苟活,因循汨没,年纪居然老大,学术依旧卤莽,臣自揣材具,终不足以备数于百执事之末,而特蒙我先大王收召遐远,不遗菅蒯,既玷台阁之选,复侈宫僚之衔,报答无效于丝毫,宠渥实逾于涯分。秪缘臣命途畸穷,十年之间,四遭愍凶,守制之日,奄遭天崩,攀龙髯而莫逮,恸风树之不停,廓然人世,忠孝俱亏,为臣为子,生不如死。伏惟我殿下,冲年嗣位,诞膺景命,爱戴之忱,有倍恒品,而苫块馀喘,世念都灰,跧伏穷山,攒手云天,惟冀身心尘刹,为此生佛恩之报而已。迺者薇垣特除,忽下于千万梦想之外,继而有《实录》记注官差下之命。清朝耳目之任,固非如臣疲劣所可堪承,而惟是史局编修之役,系是终事之地,夙夜觚翰,熏沐芸香,庶或为一半分效劳之资,故臣承命感泣,扶舁登途,及到京邸,𨃃蹶趋肃。盖臣区区犬马之诚,在旷岁逖违之馀,惟以依近辇毂,瞻望耿光,为至愿大幸,而不暇以见职之不称,误恩之难副,为逡巡前却之计。且以山野疏贱,猥越是惧,暗嘿蹲淹,冒昧至今,而第伏念谏之为官,本自不轻,苟非其人,莫宜居之。况今新服之初,尤当极选鲠直之士,广开忠言之路,以新一代之耳目,而迺反以如臣阘茸无似,苟充其位,课日违傲,久积逋慢之诛,呵喝街衢,徒取市童之讥,以臣视臣,不胜赧恧,有识傍观,将谓斯何?噫,殿下之于臣,拔之久滞,俾之宿趼者,特出于一视遐迩之盛德至意,而非以臣为真可堪于是职。且屡月虚縻,本末毕露,陆陆无状之实,已尽入于天鉴之俯烛,意谓不待臣之自列,而鞶带之褫,宜不至于时月之久矣。侧听多日,尚未闻有所处分,臣身廉防之责,犹属薄物细故,而圣朝官人之道,恐不当若是其泄泄也。昼宵思量,惭悚交中,玆不得不冒死呼吁。伏乞圣慈,俯垂鉴谅,亟递臣职,以幸公私焉。呜呼,臣之庸陋,百不如人,而一段忠爱之心,天彝犹存,追先报今之愿,蓄积己素,今于嗣服之日,又当可言之地,苟有刍荛之说,有可以补新政之万一,则臣何惜披心刳肝,极言竭论,而其奈学术粗浅,闻见聋瞽,欲援据古先,论说理道,则臣有不能于言者。欲指陈官箴,抉摘微细,则臣有不暇于言者,请以目下当务之急,诸臣之所已陈者,一为殿下言之。呜呼,臣窃惟念,为国之道,有本有末。本者何也?君德是也。末者何也?民事是也。君民自是一体,本末初无二致,而苟求其先后之序,则修德为治民之本,故古之论治道者,莫不以君德二字为第一义,而世级渐下,学术不明,言之者自厌其陈腐,听之者例以为迂缓,况臣碌碌肤浅之言,何足有槪于圣心哉?然修德之道,亦无别般新奇,要竗之法,不过讲究经籍,仰法先哲,以为立心修身之准则。今日殿下之经筵、召对,即其具也。殿下以幼冲之龄,承艰大之业,以位则贻哲之初,以时则典学之始,天命人心去就向背之分于是,天德王道圣狂贤愚之判于是,其可不蚤夜孜孜,以新厥德,而又况人主,生长深宫,习于宴逸,若不百倍其功,难于有成,此尤非大可惧者乎?伏愿殿下,勤御讲席,频接臣僚,勿生怠心,勿作怠容,读有未熟,期于必熟,义有未晓,期于必晓,讨论之际,勿事含默,疑难之间,不厌反复,毋使儒臣之晋接,徒为课日之文具,必以前圣之遗训,尽为反身之资用。不独此也,虽于燕居独处,不接臣僚之时,亦毋狎昵近习,留心玩好,闲思杂念,都绝于心中,怠戏放慢,不设于四体,心心念念,专在方册,或缊绎旧知,或讲求新义,日复一日,无少间断,则不知不觉之中,睿智日长,圣功日修,一朝奋然,必有大感发大振作之机矣。异日太平万世之基,实在于此,伏愿殿下,留神省察焉。噫,君德既修,则向臣所谓民事者,特其措置中一事耳,更不必烦达于紸纩之下,而但臣生长耕稼,习知民事,目今生灵之涂炭,已在十分倒悬之中,若不及今措处,有如救焚拯溺之为,必欲坐待君德之成,而方有所施为,则孑遗残民,将尽寻于枯鱼之肆,而明年大椀不托,无及于雪里冻死之命矣。臣请更以耳目之所睹,为殿下痛哭流涕而陈之,呜呼,臣所居岭南,即古所称衣食之乡,殷富之地,勤俭力穑,最于诸路,数十年前,州里墟井之间,室屋连比,桑麻翳然,富家饶户,参错于其间,而假贷佣作之民,皆有所赖而为生矣。近年以来,连值大歉,饥馑之馀,重以疠疫,近峡沿海之邑,被祸尤酷,昔之居民,什无一二,而良田美土,蓬蒿溢目,巨里大村,破屋徒立,人烟冷落,畜物俱空,目今爻象,虽有龚、黄、召、杜之材,实不知何以为计。至如臣之近地,被灾稍轻,虽不至若此之甚,而流亡死散,亦已过半,所馀残民,鹑衣鹄面,欲农则无粮,欲商则无货,欲去则沟壑在即,欲留则产业俱空,汲汲遑遑,不保朝夕,而陈荒之税尚存,久逋之还犹督,昔之十人之赋,今则一人当之,前之十家之籴,今则一家纳之,始而残户亡,次而中户破,终而饶户竭,其势必尽无而后乃已。一邑如此,一道可知,一道如此,一国可知,民生至此,殿下其将何恃而为国乎?臣之尤所痛心者,我祖宗朝损上益下之政,远迈古昔,赒恤抚摩,如伤若保,虽当国计哀痛如今日之时者,未尝有科外之赋,额外之敛,而为守宰者,不能仰体朝家之意,率多便身而利己,未见存心于济物。刚者能于取办而膏血已竭,柔者巧于弥缝而疮痈内溃,使殿下赤子怨苦而无聊,颠连而无告,莫不向天叉手,哀泪纵横曰,吾君若知,岂忍使我至于此极?殿下深居九重,无由烛照于穷蔀之下,故犹以为依前挨过,仅可支住,而不知民忧之急,已到此百尺竿头也。是岂可诿之于水旱天灾之适然,而玩惕而止,牵架而已乎?臣尝求其所以致此之由,与其所以救之之术,不过曰奢侈之不禁也,贪墨之不惩也。夫财者,出于人而不竭,谷者,生于地而无穷,不在于国,必在于民,而见今上下俱匮,民国俱困者何也?无他,糜费之众也,用度之过也。高髻广袖之弊,何代不然,而今时为甚。宫掖之内,臣不敢知,而闾里之间,侈风日肆,服饰之华美,器玩之奇邪,居处飮食之无节,年增岁加,转相慕效,乡村而效京洛,韦布而效搢绅,贱而效贵,贫而效富,举世靡然,无有限极,财安得不匮,而民安得不困也?宰相名士,以其奢侈之故,不得不受人问遗,方伯守宰,以其问遗之故,不得不变其操守,鞭靴不已,今至苞苴,常禄不足,今至诛求,于是乎上下相蒙,内外交征。守令之相语也,不曰某邑有何民瘼,某邑有何疪政,而必曰某邑产某货,铨家之差送也,不曰某人有吏材,某人有廉操,而必曰某人家甚贫。习俗如此,宜乎贪风渐痼,弥文日盛,终至于莫可收拾而后已,岂不痛哉?为今日计,如欲去贪墨,先绝问遗,如欲绝问遗,先禁奢侈。四者相因,而奢侈二字,实受病之源也。臣固知今世士大夫,习奢已久,难于入俭而屏一时耳目之娱,为万世民国之计,亦何苦而不改,何惮而不为哉?君臣上下,交相戒饬,为国惜民,为民惜财,屏绝苞苴,扫去弥文,夫然后明诏庙堂,严立科条,申严赃律,奖选清白,饬铨官而勿循常格,遣绣使而时行澄汰,使廉吏有所劝,贪吏有所畏,亟下哀痛之诏,庸慰滨死之民,可蠲者蠲之,可减者减之。以此立法,行之十年,而民不阜国不裕,则臣请伏妄言之诛。噫,今之言者曰,国用不足,民赋不可减也。此诚然矣,然无民则土不能耕,无谷则民不能活,无民无谷,则国家资用之道,又将为无皮之毛,无面之托,孰若及今节省,务为宽舒之政?及今怀保,俾尽劳来之道,使民力渐纾,陈荒渐起,则国家他日经费之用,亦不患其不敷矣。伏惟我慈圣殿下,爱民之仁,浃于肌髓,每有民户烧渰之报,辄命别加顾恤于原典之外,使之奠接,不至失所,百姓闻之,莫不掩泣加额,欣欣相告,臣不胜钦仰万万。然臣闻古之汲黯,持节奉命,不问数千之延烧,矫制发仓,特救一方之饥民,诚以一时水火之灾小,数万饥饿之患大也。今渰烧死者,事非常有,故有则必上闻,饥饿死者,不胜其多,故下不得尽达,而若其为祸之大小,施仁之轻重,岂可同日而语哉?殿下若以其已闻者,推之于未闻,恤小者,广之于多民,则此正孟子所谓仁之术,而生民其庶几矣。呜呼,民生之困瘁如此,国势之岌嶪如此,而尚赖我先大王临御四纪,煦濡涵育,深仁厚泽,圽世不忘。我殿下,以成王之圣,膺夏启之命,我大王大妃殿下,以妊姒之德,处宣仁之位,初政清明,方域乂安,修之于帘帏九重之内,而布之于湖山千里之外者,实有以大慰舆望,用答天休,在廷臣僚,孰敢不精白一心,对扬休命,而臣愚死罪,窃以为积耗之财力非常,法所可裕,积痼之民瘼非例,饬所可矫,苟非大警动大惕厉,别立规模,赫然改图,则其何以济此艰虞之会乎?仁义之言,不绝于口,而实惠未究,则空言而已,金石之典,昭布于世,而实效无闻,则文具而已。矧又做事而不能耐久,用法而失之宽恕,乍行而旋止则人不信,乍严而旋解则人不畏,不信则观望者拟其后,不畏则尝试者闯其间,终至于法不立而令不行,岂不悯哉?见今安危之机,间不容发,振刷之政,不容暂缓,若复一年二年,偸安姑息,则臣言尤无所施,而国事尤不知至于何境矣。臣疏迂暗劣,章句腐儒,所学者正心诚意之语,所习者操觚占𠌫gg毕g之技,其于民国之务,何尝有一知半解,而特以前所谓君德民事,本无二致者,乃是天理之所当然,先圣之所已言,而非臣之愚所敢臆说也。且德不可无民而自立,民不可无德而自治,而臣之略于修德而详于民事者,诚以臣居在遐土,身亲民隐,敢效郑监门流民之图,以寓鲁野人献芹之诚,而尾陈矫救,迹涉狂妄。伏愿圣明,恕其愚而察其衷,仰禀东朝,亟赐采施,布之以诚,持之以严,不挠不改,有始有终,则其于固本救时之道,或不无丝发之补,而君德成就,亦不可以表里相资,本末并举矣。臣于治疏将上之际,伏承次对有命,召牌俨临,而素患痰癖之症,猝地添肆,宛转床笫,趋承无路,伏地战恐,尤切惶闷,伏乞勘臣当律,以警具僚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尔言切中时弊,深庸嘉乃,当常目不忘矣。

○丁酉十一月初十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领议政李相璜,原任直阁李光文,参赞官金箕晩,检讨官朴来万,假注书南秉哲,记事官赵徽林、李时愚,各持《论语》第五卷,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一遍讫。光文读自子曰诵《诗三百》,止富有曰苟美矣,仍奏释义讫。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光文曰,今日自止中,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行一章,最是着意玩味处,其语虽不多,其为用则甚大矣。子路问政,子曰先之,先之,以身先之之谓也。若先之以不正,其令其可行乎?殿下已讲《大学》,圣聪应记识八条目矣。身修则家国自然治齐,此是不令而行之效也。是故为人上者,民所具瞻,可不正乎?伏愿殿下,每加留念于此等处,是所区区之望耳。上曰,玉堂陈之。来万曰,此章卫公子荆之三曰苟之意,可以见循序有节,而盖如欲节用,则必光俭约,故汉萧何之不治垣屋,宋李沆之不广厅事,皆是崇俭节财之可法,而臣尝奉见《国朝宝鉴》,粤我成庙朝教曰,生财在务本,裕财在节用。我东方土地瘠薄,虽勤俭节用,犹患财力之不裕,况弃本逐末,争尚奢侈者乎?使民专意农桑,罢不急之务,内而宫中,外而百司,悉省调度,自公卿至齐民,各体予意。此实万世贻燕之嘉谟,而大抵非但宫室,凡他百千费用,每以粗略做去,则便是苟合苟完苟美之意。然则不节而自节,不俭而自俭,财以之饶足,而俗于是勤俭矣,伏愿殿下,深留体念焉。上曰,参赞官陈之。箕晩曰,阁臣、儒臣备陈无蕴,臣无容更达矣。上曰,大臣陈之。相璜曰,阁臣、玉堂皆有所奏,臣别无更陈之文义。然诵《诗三百》,而不能达于政,不能专对于四方者,岂非以徒诵而不能体验而推行之,故遂至于无致用之实耶?讲学而止于诵读而已,无玩索之工,则已不可谓讲学,而并又间断而作辍,则尤不成为讲学。今日讲席,伏聆诵读之玉音于句读间,或有放过,不甚致意处,然则当玩索处,或忽于玩索工夫,有可以仰揣。不亶如是而已,自内讲习之不能无间断作辍,又可以仰揣,诚为伏闷,伏望深加圣念,日夕乾乾,猛下懋实之工,不如已往之悠泛,俾有日新又新之效焉。上掩卷。相璜进前奏曰,朝气甚冷,圣体若何?上曰,一样。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中宫殿气候,何如?上曰,安顺。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丁酉十一月初十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帘,大臣、备苟堂上引见入侍时,左副承旨李寅教,假注书南秉哲,事变假注书金震休,记事官赵徽林、李时愚,领议政李相璜,左议政朴宗薰,右议政李止渊,行判敦宁府事金逌根,行户曹判书赵寅永,行上护军郑元容,行兵曹判书权敦仁,知中枢府事金兰淳,礼曹判书李纪渊,吏曹判书申在植,行大护军李光文,行护军朴永元、李完植、柳相弼,校理任百经,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宗薰等进前奏曰,朝气阴冷,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中宫殿气候,何如?上曰,安顺矣。大王大妃殿曰,次对为之。相璜曰,今日万事之本,岂有过于典学者哉?近日日开讲筵,有课程而无间断,接续如是,必有日新又新之效,而伏闻临讲之际,受音、诵读之外,未有质问辨疑之事。虽圣姿天纵,异于凡人,初年入学之时,开发长进,专在于问之一事,盖非问则无以知,非知则无以行,所以经有好问、下问之训,而学贵切问、审问之工。见今进讲《鲁论》一部,即孔门诸第随事问答之语,而问于其师,问于其友,既问又问,毕竟明悟豁通,造诣各随其天分,造其极焉,为学之要,惟问是已。况此书一章一句,皆有奥旨,若体认而推行,则以之修齐治平,受用容有穷已哉?今若临文不究,悠泛以度,延英午漏,只为文具而止,今日如去日,今年如前年,则是有讲学之名,而无讲学之实,岂不闷哉?伏愿自今,另加圣念,寻行拈句,发难起疑,俾有开发资益之效焉。上曰,眷眷忠爱,深为可感,所陈当各别服膺矣。出举条相璜曰,即见忠清监司沈宜臣所报,则以为,忠州还逋十万五千七百八十五石零,已承十年排捧之命,而今年当捧夏谷一千四百四十石零,今无以本麰收捧,以租换色,与秋谷一体收捧,且该邑还逋之至于此境,专由于谷摠过多之致,依镇川已例,每年排纳,量宜移送于谷少他邑为辞矣。夏牟作租,亦有他道已施之例,排纳条之逐年移送于谷少邑,亦未尝无裒益之效,依报请施行,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为之。出举条相璜曰,即见全罗监司李宪球状启,则以为,本道田政之紊错,兴德尤有甚焉。该县物情,皆愿改量,而县监洪义禄,雍容做去,实惠已著,此倅未归之前,使之经始,则大役可以善就,所入物财,亦自有不烦陈请,从便拮据之方,而该倅瓜期已迫,特许限麦秋仍任,设施改量事,并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田量之宜改久矣,疆界渐紊,贡赋不均,浚下户孱氓之膏,肥豪民猾胥之肉,而帐付随缩,经入益绌者,实亦由此。目下国纲人才,顾无以一时遍举,然虽一二邑,如有可以干当担夯之人则诚幸矣。今此道臣,举该邑愿量之民情,有该邑请量之状本,而又以该倅之可以干事,保任颇力,宜令试可。且量役既始,与该县监,限麦秋仍任,而并许施,俾责成效,而虽寻常事为,说易而做难,况经界之大政乎?丈量尺度之微差,高下等数之或混,来后之虑,实有憧憧。举行虽曰有该倅,而纠饬专在于道臣,如或有扰弊之及闻者,则非但该倅之难逭重勘,责亦当有所归,并以此意,分付,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为之。出举条仍教曰,有实效则甚幸,如或有名无实,则反不如不为也。相璜曰,顷因广州留守金教根灾实状启,加请灾一百五十结许划,壬辰乙未停退未捧还中一年条,各年排捧条中一年条,并令收捧之意,覆启行会矣。即见该留守状启,则复陈年形民势,仍请见减灾八十八结零,特许准划,停退排捧还,并许仍请事,令庙堂禀旨,分付矣。事情既然,数爻无多,灾摠依请准划,停退及排纳还饷,时值荐歉之馀,难行并督之政,更有此陈闻。籴法虽重,民势宜念,亦为依状请施行,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为之。出举条相璜曰,松都句管关西谷见缩条,今年耗米二千石,自该府报请给代矣。支放不足耗代划,便成年例,而此是已施于水原者,不可异同,湖西所在本司句管各名谷会录耗中折米划给,使之取用,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为之。出举条相璜曰,即见户曹所报,则以经费不足,排用无路,请划折钱二十万𦈏,而又以差倭两次单参条请划矣。大抵度支一岁之入,不能当一岁之用,况值比年荐歉,国结大缩,屡经巨役,应下甚多,骎骎然驯至于此,为今之道,要不出痛加省约,务归节用,以为一分牵补之方,而目下事势,亦不可不及今区处。第念京外积储,到底枵然,实无摸拟之处,就年前筵禀两营停番两道贡参等价十万两零排年作谷者,姑退一年之限,先以明年作谷条移划,则在元定节目,不过有差迟差速之别,而不至于毁繣,在该曹庶或容旋矣。减贡停番之又此请退,虽涉悚闷,舍此一条,莫可着手,故敢此仰达,而且此数,无以相当于应用,更以岭湖南所在各名谷折米,各一万石划下,使之取用,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为之。出举条相璜曰,月前赦典,诸道徒流罪人,罪同而或有放仍之不同云矣。此当有一视之政,令攸司更为详考,禀启取旨似好,故敢此仰达矣。大王大妃殿答曰,依为之。出举条相璜曰,生民困瘁,莫有甚于今日,我东朝昼宵忧念,屡发临朝之叹,殿下之常所承闻于筵席之间者也。荐歉连荒之馀,虽使尽怀保抚字之责,尚患无安生乐业之意,况重以病民害民,椎剥箕敛之厉政乎?此专系于牧民之地,临民之官,不能尽其责也。识见虽或不逮,才力纵有难强,苟能至诚奉公,实必为政,则显绩固未易言,切害庶可无是。顾今三政俱弊,百瘼丛集,使今日民国至于此极者,非长吏之过而伊谁之过?以守令慎择,慈教恻怛恳摰,前后非一,居铨之臣,亦岂无对扬之心,而终未见一半分实效,此则纵或诿之知人为难,若居官之廉贪臧否,莫能掩于按察之下,其倅之行何政,某邑之有何事,多有所传播流行,至及远闻,则廉访谘诹之地,岂有不知之理乎?六腊殿最,专出于惩劝之意,若于此吐刚茹柔,循私蔑公,不以实闻,则上而孤负,下而贻害,将有其极乎?京察后不严明无中下之各道道臣,谴罢示警,前多有之,而今时则尤当另用重典,使小民知墨倅污吏之必无幸免,然后少可以收拾而维持矣。诸道褒贬,封发不远,先以申令之意,措辞分付,以为警惕举行之地,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为之。出举条仍教曰,所奏非不好矣,而前后此饬,非止一再,尚未见仰体之实效,为方伯者,若有一分严畏朝廷之心,岂有是乎?有势力之守令,初不下手,只以数三残荫冷武,塞责而止,虽令不行,一至于此,则反不如不令也。予则深居九重,外道治政,何以知之?董饬之责,专委于卿,卿须善为之,如有不治之守令,而道臣亦不严明殿最,则一一论罢,可也。迎送之弊,虽甚可虑,不犹愈于仍置之贻害乎?从今以往,予不欲更言也。相璜曰,北梱重地,旷任可闷,新除授北兵使,使之当日辞朝,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为之。出举条相璜曰,礼曹方有举行之事,而亚堂有阙,令政院,政官牌招开改差出,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为之。出举条大王大妃殿命书传教曰,濬源殿御真旧本奉来时大臣,右相进去,移摹处所,以庆熙宫光明殿为之。仍教曰,设都监大臣发行后,即为举行。宗薰曰,《实录》郞之三司启递,自是定式,而间因《正宗实录》移誊,加差者多,其势无以推移,姑且仍带矣。今则《誊录》诸郞,过半减下,而都厅与校雠粉板之役,一时为闷,郞厅中见带玉堂、台谏人,并依例本职许递,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为之。出举条仍教曰,史役今至何境乎?宗薰曰,割付始役已多日,而毕役则姑未可指期仰奏矣。止渊曰,臣之今此冒进,匪敢以见职自居也。诚以屡犯渎扰,而未蒙谅烛,徒徼恩礼,而转增惶隘,无宁为此抗颜前席,剖心毕恳之计,而大凡人臣事君,有趋走为恭之时,有量力自退之地,盖以分义廉防,随处轻重故也。今臣所叨,大异庶官,决不可专顾分义而拚弃廉防也,故自拜命之初,为必辞之图。乃殿下曲加慰藉,一向敦迫,有若臣之可为而不为,可强而不强者然,臣之惭悚抑郁,顾何如哉?臣立朝三十馀年矣,本末长短,毕露无馀,未尝有尺寸之功能,又未有毫末之报效,而偏荷先大王庇覆之私,得有今日,继被东朝殿下简畀之眷,致位至此,臣苟有一分可为可强之道,则糜粉汤火,在所不避,岂忍饰辞退托,不思所以仰体万一乎?殿下诚试思之,以臣极凡庸之姿,当此极艰虞之会,臣可以开导圣学而期臻日新之域耶,臣可以裨补世教而俾睹风动之效耶,臣可以振肃朝纲而革贪懦之习耶,臣可以绥辑民生而解殿屎之忧耶?无一于是而徒然苟充,假之以虚名而姑备其数,加之以谬恩而只荣其身,毕竟使之颠倒破绽,狼狈偾踣,则此奚但为臣一己之灾殃而已哉?在圣德则为则哲之累,在国体则为苟艰之羞,岂其细故也耶?傥殿下深念及此,则必不待臣言之𫌨缕,而早有以处臣也,臣则谓一日匪据,则有一日之害,二日虚縻,则有二日之害,有不容姑息淟涊,重贻四方之惑。伏乞圣明,毋谓臣已出而已膺,亟命斥退,以幸国事,千万血祝之至。大王大妃殿曰,见卿初疏,予心悲怆,曷有其极?卿试思之。甲午以后,国家之得有今日者,上而荷皇天祖宗眷佑之德,下而赖朝廷大臣协赞匡辅之力也。如此殆岌之时,前史所罕,主上宝龄,甫过十岁,予是一妇人,维持之望,将谁恃耶?惟恃诸大臣念旧图报之诚,而卿则先王之所平日眷注,枚卜宿德,舍卿伊谁?今见登筵,民国之幸也。毋过自辞巽,与领左相同心寅协,使我国势如磐泰之安,是所望也。又教曰,三相已备,予心实万幸矣。止渊曰,慈教至此,臣不觉血泪之被面,不知所达。臣偏荷两圣朝如天之恩,此生此世,报答无阶,臣惟期谨守本分,得免负心负国之罪,以为不报之报矣,今忽承此万难堪承之命,将至于以臣一身之故,贻害国事,毕竟偾败乃已,则臣虽万被诛戮,将何所补乎?此臣所以公私忧惧,不敢为承当之计者。苟非然者,臣虽无状,岂或为便身之谋,不思所以生死向前,尽心图报乎?大王大妃殿曰,俄已言之,不必过如是辞巽矣。又教曰,向来以弊邑薄窠守令之不许递改,申饬矣。近见递易之节,依前频数,未见一分实效。上虽令之,而在下者终不奉承,则乌在其申饬之意乎?此后予不欲更饬矣,守令去就,卿等量而为之。予虽深居九重,亦自有听闻之道也。又教曰,向者领府事以老病,请递药院之任矣。仍命书传教曰,药房都提调许副,前望单子入之。又启曰,药房都提调,以左相为之,似好矣。又教曰,影帧旧本奉来时,右相将何日发行耶?止渊曰,臣辞不获命,往役为重,不敢更事烦陈,而期日渐迫,当以十六日辞陛矣。节目中昼停及经宿处所,皆以客舍磨炼,而各邑客舍,如或湫溢难便,则以衙东轩变通为之,似好矣。大王大妃殿曰,甚好矣。止渊曰,宿所奉安时,当有陞降出纳节次,而非但排设之难以如意,出纳之际,纽结之屡改,易致动摇,极为悚闷。以神辇从便,仍奉于厅事,遮设屏帐,经宿奉发,事甚简使,故预此仰达矣。宗薰曰,解结移动,极为重难,以神辇仍奉于宿所,果为十分简便矣。大王大妃殿曰,事势固然,依此从便为之,可也。寅教曰,诸宰奏事。寅永曰,凡系上纳,莫重于田税,期限程式,有不容一毫违越,而近来外邑,专事玩惕,甚或有经岁之弊。虽以米边言之,京畿未纳六邑,俱在朝发夕至之地,乃反拖到深冬,其中又有乙未条之尚今不纳者。至于钱木布,则岭南、湖西、关东、海西诸道,虽有多寡之不等,其为过限一也。此皆非未收于民间者,只缘邑或撺挪,吏多干没而然,揆以法意,该守令并宜论勘,而苟求其句检提饬之方,则责在道臣,先从道臣,并从重推考,仍令与各项免税未纳条,一体刻期董督,而如又视若文具,如前迁延,则该守令,并用先罢后拿之典,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为之。出举条寅永曰,本曹今年米摠,本自不足,无以支及于明年新捧矣。左右摸拟,无处办出,固知惠局所储,近虽不敷,其在共济之义,合有相资之方,而从便推移,多有已例,不必以数爻,预为措的仰奏,当从颁禄放料之需,临时贷下摠厅南汉、江都饷米,各限二千石给价取用,无至乏绝窘迫,而摠厅则使之量宜下捧于平仓,南汉则使之精捧于松坡仓,以待明春需用,江都则使之待解冻赁船运纳之意,一体分付恐好,而事系军饷,下询大臣处之,何如?大王大妃殿曰,大臣之意,何如?相璜曰,京外三营事势,闻甚不敷,而大农目下经用,非此则亦知其无以措划,有难蕲许矣。宗薰曰,饷谷非不甚重,而视诸大农经费,则不无差间,臣于此别无他见矣。止渊曰,地部罄匮,臣所稔知,如无别般措划,实难目下支计,三营事势,非曰无难便,而既是曾往已行之事,且当以大农经费为重,臣亦无他见矣。大王大妃殿答曰,诸大臣之意如此,依为之。出举条寅永曰,影帧旧本奉来吉日不远,光明殿奉审修补,不可不前期举行,故敢此仰达矣。大王大妃殿曰,甚好矣。纪渊曰,濬源殿影帧旧本奉来后,入京日子,令当择吉,而来初连值斋日,不敢循例举行,何以为之,而且时当隆冬,远外事情,有难的度,单日预定,恐致窘束。若以两三日择取,以为随势进退,则事甚稳便,故敢此仰达矣。大王大妃殿曰,依此为之,勿拘斋日,可也。寅教曰,玉堂所怀奏之。百经曰,无所怀矣。寅教曰,今日宾对,两司无一人进参,事甚未安。违牌诸堂,并推考,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为之。出举条大王大妃殿曰,大臣先退,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1月11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嘉愚。左承旨李敦荣。右承旨金箕晩式暇。左副承旨李寅教。右副承旨金鼎均坐直。同副承旨吴取善坐直。注书尹教成兪致崇。假注书徐珖辅仕直南秉哲。事变假注书金震休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辰时巳时,下雪。

○大王大妃殿进御二钱重人参粟米飮,自今日一贴式限三贴煎入事,榻前下教。

○王夫妃殿进御二钱重人参粟米飮,自今日一贴式限三贴煎入事,榻前下教。

○李寅教,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技放,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吴取善启曰,明日仁陵忌辰祭斋戒,再明日永陵忌辰祭斋戒,三明日靖陵忌辰祭斋戒,十五日、十六日永陵忌辰祭斋戒正日相值,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鼎均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吴取善曰,检校直提学徐憙淳驰诣仁陵,奉审摘奸,仍留监祭,仍诣长陵,一体奉审以来。

○传于金鼎均曰,进讲入侍。

○传于吴取善曰,明日再明日进讲停。

○吴取善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台谏有阙,政事,取禀。传曰,前望单子入之。

○金鼎均启曰,行大司宪曺凤振,执义赵启昇,持平柳荣河、韩文爀牌不进,掌令金养默在外,一员未差,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尹兴圭,司谏黄基安,执义赵启昇,持平柳荣河、韩文爀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鼎均曰,只推。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徐元淳、任百经、曺云承、南献教、姜时永、韩宓履、李源祚,以上单付。

○吴取善,以礼曹言启曰,即接前佥知白东逵所志,则以为,同姓三寸侄孝镇,嫡、妾俱无子,以其同姓六寸兄故水使恒镇第三子明洙,欲为继后,两家诸族相议完定,而恒镇夫妻俱为作故,拘于常规,不得循例礼斜,依定式草记,禀处事,呈状矣。凡系继宗立后,两边与受明有可据,而不得登闻者,许令该曹论理草记事,曾有筵奏定式,而门长白东逵所诉既如此,依定式,白恒镇第三子明洙,立为白孝镇之后,何如?传曰,允。

○李寅教,以兵曹言启曰,禁军来春夏等都试,因政府及本曹有故,不得设行,今已过时矣。在前如此之时,有仍停都试,代行禄试射之例,今亦依此举行,何如?传曰,允。

○金鼎均,以义禁府言启曰,江原监司洪穉圭状启内,宁越前府使金喆远、赵琮镇、权偌等罪状,令攸司,禀处事,启下矣。金喆远,身故勿论,赵琮镇,今方待命拿囚,权偌,下去忠清道清州地云,依例发遣府书吏拿来,何如?传曰,待待命拿囚。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今初十日次对入侍时,领议政李相璜所启,月前赦典,诸道徒流罪人,罪同而或有放仍之不同云矣。此当有一视之政,令攸司更为详考,禀启取旨似好,故敢此仰达矣。大王大妃殿答曰,依为之事,命下矣。取考各道放未放成册启下者,洪川县徒年罪人李晋渊,以前任骊州牧使时,还逋掩置罪定配,入于放秩而蒙放,同罪之忠州徒年罪人闵致成,镇川李道在,遂安徐有素,入于禀秩,而以仍字书下,横城徒年罪人金祖渊,以前任忠州牧使时,还逋虚勘罪定配,入于放秩而蒙放,同罪之大兴南履炯,入于禀秩,而以仍字书下,沃川徒年罪人郑基重,以前任麟蹄县监时,还逋虚勘定配,当初拟律,与骊州、忠州事同罪,而入于禀秩,亦未蒙放。以上闵致成、李道在、徐有素、南履炯、郑基重,并依大臣筵奏,一体放送,何如?传曰,允。

○右议政李止渊箚曰,伏以臣于本职,岂有一分承当之望,而迫于恩命,冒没出肃矣。前兼内赡寺缮工监提调,法不当仍带,乞命该曹,照例差代焉。取进止云云。答曰,省箚具悉卿恳。所请依施。仍传于金鼎均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于右议政。

○吏曹参议林翰镇疏曰,伏以臣衰朽湔劣,百无肖似,不足备数于器使之列,而遭遇明时,蒙被殊恩,前后叨冒,罔非逾滥,内外历试,曾蔑报效,愆尤徒积,愧惧冞深,何尝有匪分之望,更及于清显之地哉?不意玆者,忽伏奉三铨新命,臣诚惝恍震惕,历屡日而莫省措躬之所也。夫进退贤愚,激扬清浊,以之登俊良而贲位著焉,圣朝敷政出治之本,铨衡是已。虽其参佐有异于专任,而名涂之通拟,与闻末议,长席之未备,间行代斲,其为綦重,非他闲司之所可比,苟非才学名实,为世所推诩者,则上不宜滥授,下不宜冒居也,明矣。臣本庸陋阘茸,端窾无当,孤畸单寒,轮翤寡依,晩登仕路,随行逐队,区区所望,不过于尺寸干禄之计,虽寻常百执事之末,固不可前秕而滥竽,矧乎世所称清要之职乎?重以年纪衰迈,疾病侵寻,杜门深蛰,与世相忘,班簿政格,都属茫昧,人物材器,无所辨别,将此伎俩,担此职任,顾何异责听于聋,借视于瞽乎?昨者闻政有命,召牌荐降,违逋路阻,虽不得不拚弃廉隅,冒没祗肃,而今若诿以已出,晏然自居,则在臣身讥议嗤点,固不足恤,其于累圣简而玷名器,岂细故也哉?玆敢猥控征恳,仰渎崇听。伏乞圣明,俯垂鉴谅,亟递臣所带职名,以重公器,以安私分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丁酉十一月十一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提学徐有榘,参赞官金鼎均,侍读官李垿,假注书徐珖辅,记注官赵相玉,记事官李时愚,各持《论语》第五卷,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一遍讫。有榘读自子适卫,止诚哉是言也,仍奏释义讫。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有榘曰,俄因释义,已陈达矣。上曰,玉堂陈之。垿曰,观于此章,圣人仁民之意无穷,而施之有序也,明矣。既庶则不可以不富之。既富则不可以不教之。是以欲其富之,则制田里,薄赋敛,使民厚其生,如九赋九职,以阜万民之类也。欲其教之,立学校,明礼乐,使民正其德,如六行六德,以范兆民之类也。使既庶之民,衣食丰足,教化浃洽,则此岂非帝王作之君作之师之事乎?圣贤千言万语,何往非可法可行者,而此一章尤为切实于为国之政,此正后世人主所当心受而躬行之事也。伏愿殿下,熟察此章之旨,玩而绎之,推以行焉。上曰,参赞官陈之。鼎均曰,玉堂所奏切实,臣无容更达矣。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1月12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嘉愚奉命在外。左承旨李敦荣。右承旨金箕晩。左副承旨李寅教坐直。右副承旨金鼎均。同副承旨吴取善坐直。注书尹教成兪致崇。假注书徐珖辅南秉哲仕直。事变假注书金震休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金鼎均启曰,行大司宪曺凤振,执义赵启昇,持平柳荣河、韩文爀呈辞,掌令金养默在外,一员未差,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李嘉愚曰,永陵受香承旨,仍为奉审摘奸,局内诸陵,一体奉审。

○台谏前望单子入之,掌令任希兢,献纳韩启源,正言郑鎏落点。

○李敦荣,以户曹言启曰,光明殿修理吉日,令日官朴周焕推择,则今十一月二十一日卯时为吉云,以此日时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寅教,以禁卫营言启曰,因大臣所奏,禁、御两营乡军,姑退一年停番事,允下矣。本营自辛丑七月当为始,轮次上番之京畿、江原、全罗三道所在乡军合六当停番,并资保收布上送之意,各该道监、兵使处,预为知委,何如?传曰,允。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因户曹所报,两营停番钱之排年作谷者,姑退一年之限,而停番又为请退事,大臣筵禀,蒙允矣。本厅来辛丑六月当为始,鳞次上番之忠清道所在乡军,亦当停番,正军并资保收布上送之意,本道监、兵使处,预为知委,何如?传曰,允。

11月13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嘉愚奉命在外。左承旨李敦荣。右承旨金箕晩坐直。左副承旨李寅教。右副承旨金鼎均坐直。同副承旨吴取善。注书尹教成兪致崇。假注书徐珖辅仕直沈敦永未入来。事变假注书金震休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金鼎均启曰,行大司宪曺凤振,执义赵启昇,持平柳荣河、韩文爀呈辞,掌令金养默、任希兢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箕晩启曰,时原任大臣,为承候来待矣。传曰,入侍。

○又启曰,时原任阁臣,为承候来待矣。传曰,入侍。

○又启曰,药房都提调、提调,为承候来待矣。传曰,入侍。

○又启曰,丰恩府院君、永兴府院君,为承候来待矣。传曰,入侍。

○李敦荣启曰,假注书南秉哲,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南秉哲改差,代以沈敦永为假注书。

○传于金箕晩曰,留院公事入之。

○传于金箕晩曰,奉审阁臣入侍。

○金鼎均,以义禁府言启曰,因东莱府使成遂默状启礼曹启目内,知世浦万户崔昌焕论罪一款,令攸司,禀处事,启下矣。崔昌焕,时在任所,依例发遣府罗将,交代后拿来,何如?传曰,待待命拿囚。

○丁酉十一月十三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帘,时原任大臣、阁臣,药房都提调、提调,丰恩府院君、永兴府院君承候入侍时,左承旨李敦荣,假注书南秉哲,记事官赵徽林、李时愚,奉朝贺南公辙,领议政李相璜,领府事沈象奎,右议政李止渊,药房都提调朴宗薰,提调朴岐寿,丰恩府院君赵万永,永兴府院君金祖根,提学赵寅永、徐有榘,原任提学郑元容,原仕直提学金鏴,直提学朴永元,原仕直阁李光文、吴取善、金鼎集,原任待教李宪玮、金英淳,检校待教赵斗淳、金洙根,直阁郑㝡朝,待教金英根,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公辙等进前奏曰,岁月如流,三年后奄当今日,仰想圣慕慈心,恸廓如新矣。深冬日候,朝夕甚寒,圣体若何?上曰,一样。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日,一样。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中宫殿气候,何如?上曰,安顺矣。公辙曰,臣等区区下情,不任伏虑,敢此承候矣。大王大妃殿曰,奄当此日,罔极恸恨,不知为喩。此岁无馀,居然为五年,渐成邃古之事矣。仍教曰,大臣有所奏事乎?相璜曰,此时守令,一时旷任可闷,晋州牧使李谦秀,使之当日辞朝,即速赴任,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为之。出举条相璜曰,北伯北关停巡事状启,入彻已久,而未及覆启云矣。发巡与否,今非可议之时,禀处则置之,而不可无一番警咳,故敢此仰达矣。又奏曰,濬源殿旧本奉来时,宜有百官郊迎,而此非别为磨炼仪节之事,自政府当临时知委为之矣。大王大妃殿曰,事势应然,岂有他议?仍教曰,当于何处出迎乎?相璜曰,东郊矣。大王大妃殿曰,旧本欠缺处,补合为完本后,当移摹乎?宗薰曰,以彩色补缺后,当移摹矣。大王大妃殿曰,近来彩色甚不好,各别择用也。相璜曰,私藏中似有稍胜之品,当以此求用矣。寅永曰,使画师皆已看品贸置,而二青稍难矣。大王大妃殿曰,庚寅年画师尚存乎?宗薰曰,尚存,而方外若有善手则甚好,而亦无优劣者矣。大王大妃殿曰,无论某人,以善手为之,则甚好矣。大王大妃殿曰,大臣先退,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丁酉十一月十三日申时,上御熙政堂。奉审阁臣入侍时,右承旨金箕晩,假注书徐珖辅,记事官赵徽林、李时愚,检校直提学徐憙淳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憙淳进前奏曰,臣承命驰诣仁陵,陵上奉审则无頉,碑阁、丁字阁奉审则无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审则净洁,诸执事摘奸则无頉,仍留监祭,享事安宁过行,仍诣长陵,陵上奉审则无頉,碑阁、丁字阁奉审则无頉,植木亦为茁茂,比昨年别无参差之意,敢此仰达矣。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1月14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嘉愚奉命在外。左承旨李敦荣。右承旨金箕晩坐直。左副承旨李寅教。右副承旨金鼎均坐直。同副承旨吴取善。注书尹教成兪致崇。假注书徐珖辅沈敦永仕直。事变假注书金震休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金鼎均启曰,行大司宪曺凤振,执义赵启昇,持平柳荣河、韩文爀呈辞,掌令金养默、任希兢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箕晩启曰,左副承旨李寅教,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金箕晩曰,礼房承旨驰诣宗庙、景慕宫,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金箕晩曰,进讲入侍。

○兵曹口传政事,护军单金弘根。

○以左副承旨李寅教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箕晩曰,只推。

○金箕晩,以弘文馆言启曰,修撰金在根差祭,一员未差,副修撰郑㝡朝内阁进,下番阙直,事甚未安。副修撰朴来万,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金箕晩,以礼曹言启曰,即接济州前牧使赵禹锡状启誊报,则十月令荐新唐金橘、柑子,一一摘取,唐金橘为六十二个,柑子为一百七十四个,而唐金橘十六个,柑子十四个,肇庆庙荐新封进,所馀唐金橘四十六个,柑子一百六十个,宗庙、景慕宫荐新,无以备数,故谨援已例,都封上送于礼曹,以为禀旨荐献之地为辞矣,在前橘果稀结之时,多有减数荐献之例,今亦依已例分排,当日荐进,何如?传曰,允。

○以济州防御使赵禹锡状启,荐新与进上唐金橘、柑子,不得如数封进,惶恐待罪事,传于金箕晩曰,勿待罪事,回谕。

○金鼎均,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bb军兵等b,中日习射技放,而国忌斋戒相值,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鼎均,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济州前牧使赵禹锡年分状启,则以为,大静胜于济州,旌义逊于济州,而旧还姑为仍停为辞矣。今年岛农,风潦非不为灾,山峡虽或受损,饶瘠间错,优劣相补,足为少康之年,而歉馀民情,未免艰窘。此时新旧并督,在所当恤,依近年已例,旧还则许令仍停,以为纾力之地,何如?传曰,允。

○丁酉十一月十四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检校直提学徐憙淳,参赞官金鼎均,侍读官李垿,假注书沈敦永,记事官赵徽林、李时愚,各持《论语》第五卷,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一遍讫。憙淳读自子曰如有王者,止吾其与闻之,仍奏释义讫。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憙淳曰,不能正其身而欲正人,犹不端其表而欲影之直,不洁其源而欲流之清也,故《大学》曰,有诸己而后求诸人,无诸己而后非诸人。此章之旨,盖为臣而发,而君之为政,亦必以正身为本。孟子曰,君正莫不正。君既正则政无不理,人无不正,此是上行下效之化也,伏愿留神焉。上曰,玉堂陈之。垿曰,仁有全体之仁,有一端之仁,识此义则可谓知仁矣。《论语》一书,孔子说仁处甚多,无非的当,而特于门人问答,随其学之浅深,各举其一端而已,至于此章仁字,即指全体而言也。由己之仁,以及天下,而天理流行,教化浃洽,无一人不融彻,无一处不浸灌,如尧、舜率天下以仁而民从之也。伏愿殿下,深轸体仁之工,以仁心涵养之,以仁政熏陶之,使纲纪立而法度成焉。上曰,参赞官陈之。鼎均曰,阁臣、儒臣所陈切实,臣别无仰奏矣。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1月15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嘉愚奉命在外。左承旨李敦荣坐直。右承旨金箕晩。左副承旨李寅教坐直。右副承旨金鼎均。同副承旨吴取善。注书尹教成兪致崇。假注书徐珖辅仕直沈敦永。事变假注书金震休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都提调朴宗薰,提调朴岐寿,左承旨李敦荣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前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气候一样。中宫殿气候安顺,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金鼎均启曰,行大司宪曺凤振,执义赵启昇,持平柳荣河、韩文爀呈辞,掌令金养默、任希兢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寅教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国忌斋戒相值,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李敦荣启曰,同副承旨吴取善,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金箕晩曰,永陵受香承旨,仍为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李寅教曰,进讲入侍。

○以同副承旨吴取善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敦荣曰,只推。

○金箕晩,以奎章阁言启曰,景慕宫望庙楼今望奉审,无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各陵、园、墓今秋植木播橡,依定式举行后,株数、斗数,区别报来,故别单书入,而健陵、显隆园植木,则本府留守,已为区别状闻矣,敢启。传曰,知道。

○李敦荣,以户曹言启曰,影帧移摸时所用褙板,不可不预先备待,而本曹无可合干净材木,以长生殿所在退板三立,移来取用,何如?传曰,允。

○李寅教,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哨官黄元植,将官射会时,谓有身病,不为待令,揆以师律,事极骇然。为先汰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丁酉十一月十五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右议政李止渊,原仕直提学金鏴,参赞官李寅教,检讨官朴来万,假注书徐珖辅,记事官赵徽林、李时愚,各持《论语》第五卷,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一遍讫。鏴读自定公问一言可以兴邦,止不几乎一言而丧邦乎,仍奏释义讫。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鏴曰,此即夫子与定公问答之言也,人君体念于斯,兴感于斯,则其效甚大矣。伏愿殿下,知为君之难而洞洞属属,则难者至于易,而为君将不难矣,是臣区区之望也。上曰,玉堂陈之。来万曰,臣窃以此章问答中,如不善而莫之违之句语,参看于小注吴氏之说,则夫子却从他当身处指点来。盖夫子摄行相事三月,鲁大治,齐人闻而惧之,乃归女乐,季桓子受之而不听政,夫子遂去鲁,惜乎女乐之事,定公既欲之,故桓子又助成之,此便是不善而莫之违之类也。苟能用夫子之言,兢兢业业,以媚己之人为可畏,则三子庶可小悛,而鲁庶几兴之矣。不此之为,竟使圣人去国,徒为邻国适中之计,尚于数千载之下,实不胜慨叹,而亦岂非当道人君之大可监戒者乎?大抵人君,克有容谏之德,然后贤邪易辨,不为巧言令色辈之误国而丧亡矣。是故《孝经》曰,诸候有诤臣五人,不失其国。《大学》曰,人之彦圣,而违之俾不通,寔不能容,不能保我黎民,亦曰殆哉。此皆前日讲读,则可以记有圣聪,而旨意与此章,小异而大同。伏愿殿下,每于临讲之时,反复寻绎,深为体念焉。上曰,参赞官陈之。寅教曰,为人上者令出攸行,在下者每患奉承之不暇矣。所以古人之言,莫乐乎惟其言而莫予违也。善而莫违,善之善者也,不善而莫违,害不胜言,故邦国之兴丧,分于一言之善否,可不慎与?伏愿于此等文义,常加体念,则凡于一政令一丝纶之间,自无过差,动合典谟矣,惟殿下懋哉懋哉。上曰,大臣陈之。止渊曰,玉堂既已陈之矣,学之长进开发,亶在于问难,自上发问,然后始可以敷衍更奏矣。虽此章内,如有疑难处,伏愿下询焉。上曰,为君难为臣不易,此何义也?止渊曰,圣问及此,圣意,甚好矣。盖为人君者,自其外面观之,虽若甚安甚易,而其实为甚难,上则皇天祖宗监临焉,下则百官万民仰望焉,一政令一语默之间,毫忽放过,则顷刻之间,其害甚大,斯须燕安,则君道不成,此其所以难也。俄者阁臣所论知其难而不失其谨畏之心,然后难者可至于易,而为君将不难云者,说得尽好矣。君道既难,而臣道亦难,但臣之难则犹不如君,故曰不易,此其文体小异也。殿下常常体认,则自可知文法之如此矣。臣于累年之后,始入经筵,承聆玉音诵读,仰揣睿学长进,区区下情,无任欣幸,犹是潜心之工,似不足矣。以故字句之间,或有差误处,奏达之际,或少体认意,第一潜心体认,然后可无书自书我自我之患,而口读而心喩,领会文义矣。幸加意潜心,是臣区区至愿也。上掩卷。止渊进前曰,朝气添寒,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中宫殿气候,何如?上曰,安顺矣。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1月16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嘉愚。左承旨李敦荣。右承旨金箕晩。左副承旨李寅教坐直。右副承旨金鼎均。同副承旨吴取善坐直。注书尹教成兪致崇。假注书徐珖辅沈敦永仕直。事变假注书金震休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吴取善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李寅教启曰,行大司宪曺凤振,执义赵启昇,持平柳荣河、韩文爀呈辞,掌令金养默、任希兢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敦荣启曰,右承旨金箕晩,右副承旨金鼎均,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吴取善启曰,右议政李止渊濬源殿御真旧本奉来事,今方出去矣。所佩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佩往来。

○传于李敦荣曰,大臣礼堂留待。

○传于李敦荣曰,大臣礼堂入侍。

○传于吴取善曰,进讲入侍。

○以右承旨金箕晩,右副承旨金鼎均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吴取善曰,只推。

○吴取善,以吏曹言启曰,司仆寺正沈宜升,以其身病,呈状乞递,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

○丁酉十一月十六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帘,濬源殿御真旧本奉来进去大臣、礼堂入侍时,左承旨李敦荣,假注书徐珖辅,记事官赵徽林、李时愚,右议政李止渊,礼曹参判赵斗淳,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止渊进前奏曰,日气奄成严寒,冬候又似太旱,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中宫殿气候,何如?上曰,安顺矣。止渊曰,御真奉来日子,向以三日择入,而初四日则以未及言旋,故以初七日入京计料矣。大王大妃殿曰,势似然矣。寒程远行,平安为之,而既往其地,守令治否探问焉,民间疾苦采察焉,归而奏之也。虽无以一一副民之望,而不可不闻知矣。止渊曰,荐歉之馀,北关民势,万不成说,闻甚惊恻,而今番去路,既非营下,又不得累日留连,则事之有无,情之虚实,似无以详知。然如有入闻之事,则谨当归而奏达,仰答眷念之意矣。大王大妃殿曰,虽未久留,其尤甚处,自当入闻也。止渊曰,以风传难可准信矣。臣如因他事而往,而道内各陵寝,皆当奉审,而今番则似难如是,至于永兴本宫,则此是濬源殿近地,当为奉审以来矣。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丁酉十一月十六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原仕直阁李光文,参赞官吴取善,侍读官李垿,假注书沈敦永,记事官赵徽林、李时愚,各持《论语》第五卷,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一遍讫。光文读自叶公问政,止直在其中矣,仍奏释义讫。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光文曰,今日进讲,自止中别无深义,而次章所云无欲速无见小利,非独于政令为然。就以学问上言之,欲速则不成,古所谓徐徐乎无欲速者,政道此也。夫学问之工,虽在乎不倦,而苟有欲速之心,则失其次序,误其音读,大有防于长进,则其为害不止于倦矣。臣承聆音读之际,多致差误,此专由于诚敬之不足,而似或由于欲速而然也。苟如是矣,工夫无由以长就,殆若大事之不成。大抵事为之间,但务近小,不志久远,则毕竟成就,未免苟简,而难望其长远矣。每当临事之际,事无大小,必使远猷深计,然后其成效必将远大,而无近小之患矣。惟其圣人教语,泛应曲当,无适不可,此非但为莒父宰所当法者,而至于天下万事,亦皆可以取则矣。此等句语,勿以过境为念,必留心取法焉。玉堂俄以问字之义敷陈,而前后筵臣所奏,无不以问难陈勉,则惟臣区区之望,亦在乎下询质疑矣。上曰,玉堂陈之。垿曰,《论语》一部,都是师弟之问辨,则问字之于为学功效甚多矣。盖问者,以所不知,问于所知,以所未觉,问于先觉,非问,无以益知其所不知而益觉其所不觉。是以孔子入太庙,每事问,以详其节文,大舜即帝位,询于四岳,以广其视听,此皆圣人不耻下问之工,而自古治世之君臣,未尝不以询访谘诹,都兪吁咈,为广开言路,贲饰治化之道也。昔殷臣仲虺,以好问则裕,自用则小,进于成汤,此岂非后世可法者哉?今臣因问政之问字,敢此敷陈,而非但政事为然,学问上工夫,亦当用此义矣。殿下日御讲筵,其于奥旨之疑难处,种种发问,以畅文义,则圣学日进高明,而近者悦远者来,正如下文所云也,曷不休哉?伏愿体念焉。上曰,参赞官陈之。取善曰,阁臣、儒臣所陈,俱为切实,臣别无所陈矣。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1月17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嘉愚。左承旨沈宜臣未肃拜。右承旨李寅教坐直。左副承旨吴取善坐直。右副承旨赵得林未肃拜。同副承旨兪星焕未肃拜。注书尹教成兪致崇。假注书徐珖辅仕直沈敦永。事变假注书金震休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寅教,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技放,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又启曰,来二十一日,朝参日次矣,敢禀。传曰,停。

○吴取善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李寅教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寅教曰,进讲入侍。

○传于吴取善曰,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并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沈宜臣、兪星焕、赵得林落点。

○传于吴取善曰,汉城左尹有阙之代,前望单子入之。

○左尹前望单子入之,韩益相落点。

○吴取善启曰,新除授汉城左尹韩益相,方在罢散中,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叙用。

○吏曹,左尹单赵庭和,右尹单韩益相。

○李寅教启曰,行大司宪曺凤振,执义赵启昇,持平柳荣河、韩文爀牌不进,掌令金养默、任希兢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尹兴圭,司谏黄基安,执义赵启昇,持平柳荣河,韩文爀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寅教曰,只推。

○李寅教,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尹义俭,以训炼都监中军,本营诸将官射会监试事,南小营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大臣、礼堂,以濬源殿御真旧本奉来事,昨已下直进去矣。移摹等节,当为设都监,举行都监堂、郞,令政院政官牌招开改差出,何如?传曰,允。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顷因京畿监司李光正灾实状启,加请灾二千八百结许划矣。即见该监司状启,则复陈灾形民情,仍请见减灾一千八百一结四十八负二束特许准划事,令庙堂禀处矣。本道既无尤甚名色,前所加划,不无裁量,而若以今秋之年形,较看数岁之灾摠,今此加请,不至太滥。且当荐歉之馀,民情在所曲恤,特以宁失之义,以九百结划下,以此排俵,庶无冤征之患,更无得烦请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顷因全罗监司李宪球灾实分等状启,加请灾二万一千结许划,三军门保米尤甚邑四分三,之次邑折半代钱之意,覆启行会矣。即见该监司状启,则复陈灾形民情,仍请见减灾一万七千二百十四结九十一负二束特许准划,两等邑保米全数代钱事,并令庙堂禀旨分付矣。以年成而视灾摠,前此加划,未尝无参互裁量,而加请又如此。近来灾勘之必欲取准,亦一谬弊,第念本道,元摠较加于诸路,旧陈多混于新灾。俭岁民情,实亦有不可不念者,特以七千结划下,以为均俵究惠之地,俾毋得更为陈请,而军保米之分数许代,民力虽艰,军需亦重,前此禀覆行会,自有商量而然,置之,何如?传曰,允。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顷因忠清监司沈宜臣灾实分等状启,加请灾九千结许划矣。即见该监司状启,则复陈灾形民情,仍请见减灾四千八百六十一结九十七负三束更许加划事,令庙堂禀旨分付矣。熯干较甚于初秋,收获虽逊于常年,折补执摠,谅非全歉,事目灾外近万结加划,未尝无裁量,而道启所请,又此甚恳,岂悬空之度,亲执之勘,或不能无差殊而然乎?民俵既云不足,王政宜存宁失,有难一切防塞,加请灾二千二百结,特为许划,另饬均俵,俾实惠下究,更无得陈请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义禁府启目,宁越前府使赵琮镇原情云云。问目内辞缘,泛称迟晩,所当请刑是白乎矣,年过七十,法不当请刑,议处,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公州兼任燕岐县监李进永原情云云。问目内辞缘,泛称迟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启,除刑推议处为良如教。

○丁酉十一月十七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原任直提学郑元容,参赞官李寅教,检讨官金在根,假注书徐珖辅,记事官赵徽林、李时愚,各持《论语》第五卷,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一遍讫。元容读自樊迟问仁,止可以为次矣,仍奏释义讫。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元容曰,子贡以士为问,而至及于今之从政者,盖士之自修者,所以行之,而观其从政,则可知其自修之工矣。夫子所答有四,行己有耻,志趣也,使于四方,材能也,称孝称弟,行实也,言信行果,操守也。立志,然后可有所为,故为之本,而才德俱备,然后可以事君,使于四方而不辱,则其在朝廷可知矣。孝弟虽为本,而材若不足,言行虽有守,而本无足观,则比于志立材备者,可以次之矣。此虽指士之自修者,而人君用人之际,以志、材、行、守四者,鉴别器使,则有益于官人之政矣。上曰,玉堂陈之。在根曰,耻者,吾所固有羞恶之心也。士能耻己之未能进于善,则善可迁矣,耻己之未能远于过,则过可改矣,是之谓士之行己有耻也,而非独士之行己为然,耻之于人君,亦为改过迁善之机。存之则有所不为而可进于圣,失之则无所不为而至入于愚,故孟子曰,人不可以无耻,又曰,耻之于人大矣。此皆行己上切要工夫也,伏愿殿下,体念此章之义,以有耻为无耻之本焉。上曰,参赞官陈之。寅教曰,阁臣、玉堂已陈之,臣无容更达矣。上掩卷。元容曰,近日稍暄之馀,昨今日气剧寒,少为触冒,寒气易入,此时益存节宣之戒,衣襨必为加厚,而常膳进御,亦勿进坚硬之物,好矣。上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1月18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嘉愚。行左承旨赵秉龟未肃拜。右承旨金鍏未肃拜。左副承旨李寅教缘故出。右副承旨吴取善坐直。同副承旨兪星焕坐直。注书尹教成兪致崇。假注书沈敦永仕直一员未差。事变假注书金震休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嘉愚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吴取善启曰,今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嘉愚启曰,假注书徐珖辅,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徐珖辅改差,代以李豊翼为假注书。

○传于兪星焕曰,进讲入侍。

○李嘉愚启曰,吏曹判书申在植,参判洪学渊,参议林翰镇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判书、参判,并更牌招,何如?传曰,允。参议只推,一体更为牌招。

○又启曰,新除授左承旨沈宜臣,时在忠清监营任所,交龟后斯速乘驲上来,右副承旨赵得林,时在平安道平壤府,斯速乘驲上来事,并为下谕,何如?传曰,并许递。

○有政。吏批,判书申在植进,参判洪学渊,参议林翰镇并牌招不进,同副承旨兪星焕进。以赵秉龟、金鍏为承旨,朴宗薰为濬源殿御真摸写都监都提调,金公铉为校理,赵秉恒为副校理,郑𪷾为修撰,沈宜臣为工曹参议,徐元淳为司仆正,洪学渊为内赡提调,徐俊辅为缮工提调,崔擎祖为义陵奉事,洪熙朝为司录,李琦锡为顺怀墓守卫官,赵冀永为忠清监司,濬源殿御真摸写都监提调三单赵寅永、李纪渊、李羲准,郞厅二单沈宜复、金建铢,承文著作单金政源,兴德县监洪羲禄限麦秋仍任事,承传。

○兵批,行判书权敦仁进,参判郑鸿庆入直,参议赵奎昇病,参知蔡弘勉替直,右副承旨吴取善进。以郑元容、李翊会为知事,李完植为同知,赵庭和、韩益相、金鲁甲为副摠管,田百熙为五卫将,朴基龙、郑尚蕃为景福将,表尚宽、朴庆元为庆熙将,白希洙为都摠都事,郑熽为训炼判官,李元会为文兼,李南辅为武兼,文义行为守门将,崔凤遇为智世浦万户,吴羲信为青水万户,副护军金鼎均、李敦荣、沈宜臣、金箕晩、赵得林、南履懋,以上并单付,前郡守李熙奎,前参军柳宜祥,以上今加折冲加资事,承传。

○吏批,再政。以申纬为户曹参判,金兰淳为奉常提调,尚东奎为引仪,吴锺翕为义陵参奉。

○兵批,再政。以李熙达为宣传官,南大重为训炼主簿,申杓为宣传官,同知单表尚宽,佥知单田百熙。

○传于吴取善曰,承旨房望,顺房为之。

○吴取善启曰,行大司宪曺凤振,执义赵启昇,持平柳荣河、韩文爀牌不进,掌令金养默、任希兢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尹兴圭,司谏黄基安,执义赵启昇,持平柳荣河、韩文爀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吴取善曰,只推。

○以吏曹参议林翰镇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吴取善曰,只推。

○义禁府启目粘连,向前赵琮镇亦,数百石之连岁未捧,虽缘于荐饥,五六年之积逋始发,同归于冒勘是白如乎,籴法至严,罪难容恕,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粘连,向前李进永亦,监色辈之勒夺私谷,既在于兼管邑务之时,则不饬之失,自有所归,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

○丁酉十一月十八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检校直提学徐憙淳,参赞官兪星焕,侍读官李垿,假注书沈敦永,记事官赵徽林、李时愚,各持《论语》第五卷,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一遍讫。憙淳读自曰今之从政者,止不占而已矣,仍奏释义讫。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憙淳曰,进讲中恒之一字,最为切实。恒者,常久之义也,天地之高厚,日月之久照,是恒也,圣人之至诚无息,是恒也。惟恒然后百事可做,无恒者不可以有为。学问之道,亦须日新又新,无少间断,乃可以有所成矣。伏愿存省焉。上曰,玉堂陈之。垿曰,程子曰,读《论语》须有疑,然后能进。今日新受大文中,以不占上子曰二字,疑之以衍文,臣于此固不胜钦仰万万也。盖子曰二字,以外面观之,似是衍文,而细究文理,则有子曰然后不占以下,分明是夫子言也。不占由于不恒,臣请以恒字陈之。恒者,常久之谓,人能恒于可恒之道,则合天地之理也,故夫子特举南国人之语而称善之,可见圣人恒其德之义也。恒字,左旁从立心,右旁从一日,乃是立心如一日之义也。凡人有恒产,必有恒心,苟无恒心,放僻邪侈,无不为之,而无所容处其身也。是以圣人制民产,教之以恒久之道,而自立于大中常久之道,以化成天下也。伏愿殿下,体乾元自强不息之象,先从讲学上,常懋恒以一德之工焉。上曰,参赞官陈之。星焕曰,阁臣、儒臣备陈无馀,臣别无更达,而恒字之义,于圣学最为切实,而其用功又在于诚敬,伏愿体念焉。进讲中,每于子曰二字,或读或否,此非可疑处也。文势虽与宰予昼寝章两子曰相似,而此章集注,既无衍文云尔,则似不必不读矣。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1月19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嘉愚式暇。行左承旨赵秉龟。右承旨李寅教坐直。左副承旨洪锺应。右副承旨吴取善。同副承旨兪星焕坐直。注书尹教成兪致崇。假注书沈敦永仕直兪锡焕未入来。事变假注书金震休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兪星焕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吴取善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豊翼在外,代以兪锡焕为假注书。

○传于金鍏曰,进讲入侍。

○侍于赵秉龟曰,承旨有阙之代,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洪锺应落点。

○赵秉龟启曰,新除授承旨洪锺应,以前任谷山府使,方在罢散中,亦在解由未出中,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叙用,勿拘。

○传于赵秉龟曰,户工换房。

○传于赵秉龟曰,吏户焕房。

○传于赵秉龟曰,礼曹判书、工曹判书并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大王大妃殿传于赵秉龟曰,前礼判、前工判所带都监堂上并减下,其代,令该曹口传单付,即为会同。

○礼曹判书前望单子入之,金逌根落点。

○工曹判书前望单子入之,曺凤振落点。

○赵秉龟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台谏有阙,政事,取禀。传曰,前望单子入之。

○大司宪前望单子入之,李纪渊落点。

○吴取善启曰,大司宪未差,执义赵启昇,持平柳荣河、韩文爀牌不进,掌令金养默、任希兢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尹兴圭,司谏黄基安,执义赵启昇,持平柳荣河、韩文爀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吴取善曰,只推。

○兪星焕,以弘文馆言启曰,新除授校理金公铉,副校理赵秉恒,修撰郑𪷾,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校理金公铉,副校理赵秉恒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兪星焕曰,只推。

○吏曹口传政事,濬源殿御真摹写都监提调二单礼曹判书金逌根,工曹判书曺凤振。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单沈宜升。

○李寅教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李宽奎,以禁卫中军,本营诸将官射会监试事,禁卫营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义禁府照目粘连,公州兼任燕岐县监李进永矣本府议启内,监色辈之勒夺私谷,既在放兼管邑务之时,则不饬之失,自有所归,以此照律,笞四十收赎,付过还职,私罪。奉教依允为旀,议减一等为良如教。又照目粘连,宁越前前府使赵琮镇矣本府议启内,数百石之连岁未捧,虽缘于荐饥,五六年之积逋始发,同归于冒勘是白如乎,籴法至严,罪难容恕,以此照律,罪徒三年定配,以其年七十一,依法典收赎,五年禁锢,以过年限守令,依受教分拣,只告身尽行追夺,私罪。奉教依允为旀,功、议各减一等为良如教。

○右承旨金鍏疏曰,伏以臣与行左承旨臣赵秉龟,有友婿应避之嫌,揆以公格,在下当递。伏乞圣明,亟赐递改,俾便公私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所请依施。

○丁酉十一月十九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原仕直阁徐俊辅,参赞官金鍏,检讨官朴来万,假注书沈敦永,记事官赵徽林、李时愚,各持《论语》第五卷,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一遍讫。俊辅读自子曰君子和而不同,止不善者恶之,仍奏释义讫。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后辅曰,和之与同,外面则虽或难辨,若其义理公私之间,不啻千里之远,而君子小人之所分界也。然如欲知此分界,则亦惟在于讲学明理,读书穷理,尽其观人之道,然后可以无眩乱疑似之弊。为人君者,用人尤当审察于此,伏愿深留圣意焉。上曰,玉堂陈之。来万曰,臣窃尝闻之,粤我正庙朝,论此章旨意曰,惟当就一乡中善不善之素所显著,而观其所与,便可以知之。此甚切当矣,盖人皆以类从,类若其制行之素著,足以取信于君子,而立心之直,又不苟同于小人,故乡之善类好之,不善类恶之者,势所固然,而其必为贤可知也。大抵善恶相反,如黑白之不同,人皆易知而易辨。然在人之善恶易辨,在己之善恶难辨,须从难辨处极用工,先明于自己上,然后可以知其易辨者,而好恶无一不出于正矣。伏愿殿下,深留省念焉。上曰,参赞官陈之。鍏曰,阁臣、儒臣已陈无馀,臣别无他义之敷奏,而小臣曾以此职获侍讲莚,在于往春,而窃意其间圣学将就,有不可量矣。今又侍讲,则新受音比前别无所加,不惟如此,读数十遍之内,专心而读者,似未为几遍,下情伏不胜闷菀矣。盖学问之要,实基于正心,正心之工,亦在于专一,心正则学无不正,专一则工无不进矣。臣之此言,虽不足有槪于圣心,而耿耿愚衷,有不能自已者,敢此敷陈,若蒙体念,则其所欣幸,甚不少矣。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1月20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嘉愚药院进。行左承旨赵秉龟。右承旨李寅教坐直。左副承旨洪锺应坐直。右副承旨吴取善。同副承旨兪星焕。注书尹教成兪致崇。假注书沈敦永兪锡焕仕直。事变假注书金震休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提调朴岐寿,副提调李嘉愚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气候一样,中宫殿气候安顺,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李寅教,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技放,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兪星焕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吴取善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嘉愚启曰,行左承旨赵秉龟,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寅教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领议政李相璜,左议政朴宗薰,俱有身病,右议政李止渊,奉命在外,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兪星焕启曰,户曹参判申纬,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依定式推考警责,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传于洪锺应曰,进讲入侍。

○兪星焕,以弘文馆言启曰,校理金公铉,副校理赵秉恒,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吴取善启曰,行大司宪李纪渊,执义赵启昇,持平柳荣河、韩文爀牌不进,掌令金养默、任希兢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尹兴圭,司谏黄基安,执义赵启昇,持平柳荣河、韩文爀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吴取善曰,只推。

○以副校理赵秉恒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兪星焕曰,只推。

○兪星焕,以影帧摸写都监都提调意启曰,本都监始役吉日,令日官朴周焕推择,则今十一月二十六日为吉云,以此日举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影帧摸写都监都提调意启曰,本都监都厅,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影帧摸写都监都厅二单洪说谟、成原默,监造官单郑基辙、兪星焕。以影帧摸写都监都提调意启曰,本都监阙内待令郞厅,依前例,以入直武臣兼宣传官差下,使之轮回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影帧摸写都监都提调意启曰,本都监别看役,光阳县监姜彝五,前县监金命爀,前五卫将安时爀差下,使之看役,何如?传曰,允。

○李寅教,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李宽奎,以禁卫中军,本营诸将官射会监试事,禁卫营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关西后运襦衣二百二十领,纸衣一百领,照数称量,木品、纸品,亦为看审监封,逢授于赍去禁军处,沿路输运及本道颁给等节,更为各别关饬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丁酉十一月二十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原任直提学金鏴,参赞官洪锺应,检讨官郑𪷾,假注书兪锡焕,记事官赵徽林、李时愚,各持《论语》第五卷,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一遍讫。鏴读自子曰君子易事,止刚毅木讷近仁,仍奏释义讫。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鏴曰,君子之于小人,每事相反,而至于使人之道,尤为判异。夫使人之道,警诸器用,则君子之用人也,务欲量材,故大小方圆,各适其用,小人之用人也,务欲求备,故大小方圆,不适其用。夫人各有能,不可责备,则惟在量用之如何,而人君用人之道,亦犹是耳。且下章骄之一字,甚可警畏。子方曰,富贵者骄人乎,贫贱者骄人乎?夫子曰,如有周公之才之美,使骄且吝,其馀无足观也已。无不以骄为戒,则可不惧哉?伏愿体念焉。上曰,玉堂陈之。𪷾曰,阁臣所奏,极为切实,臣不必赘达,而此章器字之义最有味。盖器有大小之不同,器之大者,容物也多,器之小者,容物也小。大者不可以小用,而随其大而用之于大,则大而适其用矣,小者不可以大用,而量其小而用之于小,则小亦称其用矣。至于人之才艺,高下优劣,有万不同,如子路之可使治赋,冉求之可使为宰,公西华可使与宾客言者,此莫非随其才而言也。非但君子之使人如此,人君用人之道,必随其才器而使之,则朝廷之上,大小庶官,各尽其才,自归于圣化陶镕之中矣,伏愿殿下,体念于斯焉。上曰,参赞官陈之。锺应曰,阁臣、儒臣所奏切实,臣无容更达矣。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1月21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嘉愚。行左承旨赵秉龟。右承旨李寅教。左副承旨洪锺应。右副承旨吴取善坐直。同副承旨兪星焕坐直。注书尹教成兪致崇。假注书沈敦永坐直兪锡焕。事变假注书金震休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寅教启曰,来二十五日,朝参日次矣,敢禀。传曰,停。

○兪星焕启曰,明日冬至望阙礼习仪相值,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吴取善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兪星焕曰,进讲入侍。

○兪星焕启曰,温绎间,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吴取善启曰,行大司宪李纪渊,执义赵启昇,持平柳荣河、韩文爀牌不进,掌令金养默、任希兢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尹兴圭,司谏黄基安,执义赵启昇,持平柳荣河、韩文爀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吴取善曰,只推。

○吴取善启曰,明日冬至望关礼习仪,两司当为进参,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待开门牌招,何如?传曰,允。

○兪星焕,以吏曹言启曰,今此冬至祭祭官,当为磨炼,而除老病公頉,实无推移排比之路。依近例,刑官及司饔院官员年六十以上人员,通融塡差以入,而其中时无职名人,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副校理赵秉恒,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影帧摸写都监都提调意启曰,本都监都厅前献纳成原默,方在职牒还授中矣。叙用,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使之察任,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单成原默。

○兪星焕,以礼曹言启曰,即接献陵参奉所报,则今二十五日本陵冬至祭享,两官当为备员,而直长有阙未差,无以举行云。直长未差之代,令该曹,以在京无故人口传差出,以为备员将事之地,何如?传曰,允。

○史曹口传政事,以徐用辅为献陵直长。

○丁酉十一月二十一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原任直阁李光文,参赞官兪星焕,侍读官李垿,假注书沈敦永,记事官赵徽林、李时愚,各持《论语》第五卷,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一遍讫。光文读自子路问曰何如,止是谓弃之,仍奏释义讫。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光文曰,殿下今日读法甚洽好,臣等钦仰万万,而《诗》曰,靡不有初,鲜克有终。大凡人情,虽能锐意于初,而易忽于终,顾今第五卷已垂毕矣,伏愿殿下,慎终于始焉。此章即子路问士,而夫子答之以此,夫士之于朋友,责善为主,故必以切偲,于兄弟,全恩为主,故必贵怡怡。夫子所以教诲者,似不止此而已,亦有诗书礼义之可以劝奖者,而子路于斯二者,有不足者,故以此教之耳。尧、舜、文、武,皆圣人也,而世之称大圣人则必以夫子为先者,以其穷而在下,立言垂训,实为万世之法程,而贤于尧、舜云者,特以事功言也。士之必志于学者,莫不诵夫子之书,以传夫子之道,夫子之道,即尧、舜、禹、汤、文、武相传之心法也。诵而传之者,非士无以然,则士之所关系,顾不大欤?是以自古有为之君,崇儒重道,设为庠序学校以教之,涵养以道德,熏陶以礼乐,以至于岩穴之间,无不广搜旁求,裨补治化,而于其中虽或有不求闻达,独善其身者,亦足为士者之矜式矣。亦粤我列圣朝,莫不尊德义重儒贤,扬诸侧陋之中,置之旌招之列,而其尤著者,退溪、栗谷是已。退、栗之名,未审殿下,其知之乎?上曰,李滉、李珥乎?对曰,然矣。其后又有成牛溪浑、金沙溪长生、宋尤庵时烈、宋同春浚吉,迭相后先,无不需用,而其道德经纶,皆可为后世之模楷矣。士之饬躬读书者,非独于古有之,今亦不患无人,而惟在旁招之如何耳。殿下若能致其诚礼,延访真儒,深明经旨者,置诸左右,以备顾问,其于经传奥旨,讨辨质疑,则于学问上,大有补益,而政令事为之间,亦以时商确,则其成效有不可量矣。臣之前所奏者,泛称古昔也,后所陈者,愿法祖宗也,伏乞圣上体念焉。上曰,玉堂陈之。垿曰,士之正道,必贵乎涵养于诗书礼义之泽,讲明夫孝第忠信之道,而子路之问士,以朋友切切偲偲,兄弟怡怡答之,士之所行,岂惟此哉?夫子特因子路所不足处而箴戒之也。盖常人之情,于兄弟易切偲,于朋友易怡怡,而朋友怡怡,则失于善柔,难以辅仁,兄弟切偲,则过于恳勉,易致贼恩,故夫子恐其混于所施,告之如此。此等处若不理会,则岂得其详也?程子曰,今人不会读书,如读《论语》,未读时是此等人,读了后又只是此等人,便是不曾读。程子此言,欲使读书者必践实地,不至枉费工夫也。凡人工夫,犹尚如此,况圣学上乎?是以于其蕴奥处,必理会之,理会不得处,必问难之,使文义通惯浃洽,然后缉熙之工,方有日新之效矣,伏愿体念焉。上曰,参赞官陈之。星焕曰,阁臣、儒臣所奏俱好,臣别无更达矣。光文奏曰,第五卷今日则毕讲,而其前第四卷毕讲后,以温绎停讲,则此下卷当待下教拈进矣。上可之。光文曰,温绎停讲,有下教,然后承旨可以书传教颁布矣。上命书传教曰,进讲温绎间停止。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1月22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嘉愚。行左承旨赵秉龟。右承旨李寅教。左副承旨洪锺应。右副承旨吴取善坐直。同副承旨兪星焕坐直。注书尹教成兪致崇。假注书沈敦永兪锡焕仕直。事变假注书金震休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嘉愚启曰,行左承旨赵秉龟,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吴取善启曰,今日冬至望阙礼习仪,宪府则监察代行矣。虽无谏院,仍为行礼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兪星焕启曰,臣星焕今日冬至望阙礼习仪进去,下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礼曹,来十二月初六日王大妃殿诞日陈贺时应行节目,参考前例磨炼为白去乎,依此举行,何如?判付。启,既承慈教,权停为良如教。

○李嘉愚启曰,明日传香,礼房承旨当为斋宿,而同副承旨兪星焕,才已习仪进去矣,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吴取善曰,召对为之。

○吴取善启曰,行大司宪李纪渊,执义赵启昇,持平柳荣河、韩文爀牌不进,掌令金养默、任希兢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尹兴圭,司谏黄基安,执义赵启昇,持平柳荣河、韩文爀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吴取善曰,只推。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单具定默、李是炼。

○户曹判书赵寅永疏曰,伏以臣见差摸写都监提调,亦既会同,始役有日,仪物之措办,事务之策应,无一非度支掌内也。以臣疏暗,虽其聚精会神,晨夕奔走,尚患乎日不暇给,而第念史笔几乎就緖,割付校雠之馀,只是开印而已,岁前告讫,虽不敢必,抑可谓到得十之七八矣。臣适身縻敦匠,兼以分诣,又非臣殚竭心目,以竞寸晷,则汗青之功,必致玩惕,是岂不万万悚闷者乎?臣窃又念,《实录》已例,若有时带文衡人,则号为主管堂上,凡系编摩,专责于此,故臣亦逃遁不得,晏然若自任者,初非臣才具文识足可堪称而然,特承乏是职,不容不谨遵故规也。今焉实状如右,回旋俱难,譬诸人之有五官四肢,视不兼听,舞不兼蹈,非不欲兼之矣,势有所不能也。臣于是左右揣量,惟有乞解三馆之一条路耳。然则推移变通,绰有馀地,工课程限,庶期不日,伏想天鉴所照,获蒙矜谅。若又以均有所重,此尤垂成,或加持难于改易,则亦愿将臣地部之任,亟赐递免,俾臣得以专力自效于史局,臣所望也。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两所兼管,果有相妨,且值深冬,开印待明春为之,可也。

○忠清监司赵冀永疏曰,伏以臣以质则蒲柳之衰也,以材则樗栎之散也。人之视臣,臣之自视,不过一贱流中最无用者耳。然而前后叨冒,殆若节次推排,居然滚到于卿月之列,是岂臣始望攸及哉?特外之守宰,内之佐贰,或可以仰成而苟幸也,至若新授锦𫔶,较诸既往,不啻倍蓰,恩眷非不厚也,感颂非不切也,宠命之下,惶汗先之,莫知所以自措。臣窃伏惟念,藩维之重,何时不然,而惟此时为最,旬宣之难,何道不然,而惟此道为最,此时此道之畀此任者,夫岂如臣枵败无似所可称当也?此道也,上属王畿,下接两南,地虽狭而责役则繁,民虽伙而安业者鲜,矧又先贤之风寝远,士趋日降,荐歉之忧尚棘,邑弊岁滋。虽以挽近耳目之所涂者推之,凡系军民校院贡赋粜籴之政,无一处不受病,莫可着手,则此诚前辈名硕号称有才智经济者,瞠乎却步地也。臣是何人,可能晏然?臣抑又伏念,臣之王父,当英庙盛际,按节于此,幸无大过,吏民耆旧,尚或称道,而臣之无能为役,不可但以忝先言,则此尤臣参前倚衡,未敢冒膺者也。且涓埃尘刹,常所自誓,夷险燥湿,不宜有择,况于全省之畀,刺史之寄,何苦为必辞计,而臣固左右揣量,计之熟矣。既无以承流达化,副一路之望,又无以革谬釐瘼,效一日之责,究竟是偾误狼狈而已。以公以私,得失较然,玆敢不避烦猥,仰渎崇严。伏乞圣明,俯赐鉴照,仰禀东朝,亟收臣忠清监司之任,以重官防,以安私分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往钦哉。

○丁酉十一月二十二日申时,上御熙政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吴取善,侍读官金公铉,检讨官金在根,直阁郑㝡朝,假注书兪锡焕,记注官金致坤,记事官李时愚,各持《论语》第五卷,以次进伏讫。上开卷读前受音,自子曰先进,止孰能为之大一遍,仍命陈文义。公铉曰,《论语》一书,即圣门师弟问答之语,特举礼乐而详言之者,夫子盖深惧时俗,易得逐流而徇末,不知周盛时文质得中之如何,只见得当时,而不自知过于文故也。夫礼乐者,有国之先务,见而知政,闻而知德,文、武道兴,周公制礼作乐,文质得中,在当时则为崇质,在理则为适中,故夫子尝有郁郁从周之语。簠簋笾豆,礼之质也,升降揖让,礼之文也,宫商角征,乐之质也,雍容平淡,乐之文也,苟或过中,则礼易繁而乐易碎矣。周末文胜,文质得宜,而反谓质朴,文过其质者,反谓彬彬。夫子之欲从先进,盖取得中,思见文、武之旧。夏、殷损益之制,至周折衷,为万世帝王鉴法。我东列圣相承,礼乐文质,损过就中,可与并侔三代,欲法尧、舜,当法祖宗,岂非殿下今日所当遵修者乎?伏愿深留圣念焉。上曰,又陈之。在根曰,此篇多评弟子贤否,使其能者而劝,使其不能者而勉,无非教也。温绎之际,观其贤而有所取法焉,知其否而有所不为焉,则殿下讲学之效,益验于此,而缉熙之工,渐进于高明矣,伏愿体念而毋或放过焉。上曰,又陈之。㝡朝曰,此篇文义,上下番儒臣,既已备陈,臣无容更达,而大抵温绎之法,尤有异于讲读之时,虽燕闲之际,念玆在玆,一字半句,无或放过,深思奥旨,沈潜玩味,日以为常,则圣学日就缉熙光明之域矣,伏愿懋哉懋哉。上曰,又陈之。取善曰,儒臣上下番及阁臣所奏切实,臣无容更达,而伏愿温绎之间,召对之时,无以一篇为定,定其自止,潜心玩味,拈出疑难处,随章发问焉,则圣学渐进于高明之域矣,是臣区区之望也。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1月23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嘉愚药院进。行左承旨赵秉龟。右承旨李寅教坐直。左副承旨洪锺应。右副承旨吴取善。同副承旨兪星焕坐直。注书尹教成兪致崇。假注书兪锡焕仕直。事变假注书金震休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寅教,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技放,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吴取善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差祭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嘉愚启曰,行左承旨赵秉龟,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洪锺应曰,召对为之。

○吴取善启曰,行大司宪李纪渊,持平柳荣河牌不进,执义赵启昇,持平韩文爀差祭,掌令金养默、任希兢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尹兴圭,司谏黄基安,持平柳荣河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吴取善曰,只推。

○传于兪星焕曰,发遣吏郞,诸执事清斋与否,摘奸以来。

○兪星焕,以礼曹言启曰,新除授献陵直长徐用辅在外,冬至祭享不得进参,今姑改差,其代,令该曹更为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韩益东为献陵直长。

○李寅教,以御营厅言启曰,今十一月二十二日本厅诸将官射讲时,哨官李豊植、黄舜成等各技,俱为无分,依定式汰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丁酉十一月二十三日未时,上御熙政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洪锺应,原任直阁吴取善,侍读官金公铉,检讨官金在根,记事官尹教成、赵徽林、李时愚,各持《论语》第五卷,以次进伏讫。上开卷,读自颜渊问仁,止吾其与闻之,命陈文义。公铉曰,仁是圣门中极致工夫,故以颜子而问于夫子,以夫子而答之又详密,既言其工用之速,又言其机之在我而无难,存诸中者发于外。盖其全体浑然无滓,日用常行,克复做去,无所间断,无所留难,私欲净尽,天理流行,譬如源深而流长,根畅而条达,有不可胜用。自格致诚正,以至修齐治平,皆从这里上工夫,三代之治,不过是行仁政而已。殿下以圣人之心为心,日日用力于行仁,渐渍成德,推以广之于政令,使缉熙之工益进于正大光明之域,则尧、舜之治,庶几复见于今日,伏愿懋哉懋哉。上曰,下番陈之。在根曰,颜渊、仲弓同一问仁,而于颜渊则告之以克己复礼,于仲弓则告之以主敬行恕者,因其资质之高下,学力之浅深而告之也。颜子之资质刚明,仲弓之资质温粹,故颜子之学,刚健果决,如豁开云雾,便见青天,仲弓之学,敛藏谨严,如陶尽泥沙,方见清泉,有乾道、坤道之别,而先儒又云,颜子如创业之君,仲弓如守成之君。伏愿殿下,深察乎颜、冉二子之高下浅深,以知乎持敬与克己之工,本无二致,而有相资相成于为仁之道,则可以见圣人之训初无二语也。上曰,阁臣陈之。取善曰,玉堂已尽敷奏,臣无更陈之辞矣。上曰,参赞官陈之。锺应曰,上下番儒臣所奏甚好,臣别无更达矣。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1月24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嘉愚药院进。行左承旨赵秉龟。右承旨李寅教。左副承旨洪锺应坐直。右副承旨吴取善。同副承旨兪星焕坐直。注书尹教成兪致崇仕直。假注书柳泰东未入来。事变假注书金震休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提调朴岐寿,副提调李嘉愚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气候一样,中宫殿气候安顺,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李嘉愚启曰,行左承旨赵秉龟,右副承旨吴取善,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兪星焕启曰,明日冬至望阙礼,依例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寅教启曰,启覆例于阳复前举行,而八路年事,犹未齐登,京外启覆,依近例退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兪星焕曰,礼房承旨驰诣宗庙、永禧殿、景慕宫,奉审摘奸,仍诣受香诸处,一体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李寅教曰,召对为之。

○注书尹教成病,代以柳泰东为假注书。

○以黄海监司郑基一状启,信川郡守李宅铉身死事,传于兪星焕曰,令该曹口传差出,明日下送。

○吏曹口传政事,以李宪猷为信川郡守。

○以右副承旨吴取善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兪星焕曰,只推。

○李寅教,以兵曹言启曰,禁军来春夏等禄试射时,铁箭三矢,能越一百五十步人入格,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丁酉十一月二十四日午时,上御熙政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李寅教,侍读官金公铉,检讨官金在根,直阁郑㝡朝,记事官兪致崇、赵徽林、李时愚,各持《论语》第五卷,以次进伏讫。上开卷,读自定公问,止是谓弃之一遍,命陈文义。公铉曰,国依于民,民依于国,设教而使民,出力而事上,事上之本,务在农桑,而农不失时,使不竭力,则民皆安业厚生。国之污隆,实系于民之贫富,故圣主之爱民也,春省耕而补不足,秋省敛而助不给,导之以孝悌,则知尊君亲上之义,教之以务农,则知重本足食之道,未有民贫而国富,国贫而民富。今之民犹古之民,殿下深轸民国之相依,先自节用为始,则爱民之德,自然下究。爱非可施之人人,上有爱民之心,则下有乐生之效,民国并有磐石之固,伏愿澄省焉。上曰,又陈之。在根曰,此章为君难之义,已于进讲时,阁臣与他玉堂,必有所陈达者,而臣请叠陈焉,成王之大诰天下也,必曰,遗大投艰于朕身,召公之告成王也,亦曰,惟王受命,无疆惟休,亦无疆惟恤,卫武公抑戒之诗曰,昊天孔昭,我生靡乐。此皆为君难之义也。今殿下冲年嗣服,上有四百年宗社之托,下有亿兆民延颈之愿,岂可一事之敢忽,不以为难哉?虽于燕闲幽独之中,常存敬畏,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以此章为君难之义,心贴体认,思其艰以图其易焉。上曰,又陈之。㝡朝曰,玉堂上下番所陈切实,臣无更达之辞矣。上曰,又陈之。寅教曰,上下番儒臣已尽敷奏,臣无容更陈矣。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1月25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嘉愚。行左承旨赵秉龟。右承旨李寅教坐直。左副承旨洪锺应缘故出。右副承旨吴取善坐直。同副承旨兪星焕。注书尹教成兪致崇。假注书柳泰东仕直。事变假注书金震休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宫殿,内阁、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冬至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李寅教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冬至问安相值,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李嘉愚启曰,时原任大臣,率礼堂来诣请对矣。传曰,入侍。

○传于李嘉愚曰,丰恩府院君同为入侍。

○兪星焕,以礼曹言启曰,今此冬至诸道所封贺笺中,庆尚左水使赵元锡,以应封官兼别军职,故各为封笺,草溪郡守吴鼎周,虽非应封官,亦以别军职封笺矣。一体看审捧入,而北兵使李显英,才已削职,济州牧使赵禹锡,方在拿命中,所封笺文,依前例,并不为捧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秉龟,以汉城府言启曰,拯活十五名以上者抄启事,曾有定式矣。即接南部令徐有璿所报,则纛岛箭串一二契,去六月十五六日大雨霔下,江水涨溢,屡百馀户,将至漂没之境,而纛岛契折冲金相为,良人崔载贵,嘉义崔大运,良人崔宗连,良人金相楫,嘉善李大运,良人崔完喆,良人曺日振,骑士裵德建,出身申允庆,自办船只,突入风浪,拯活人命,各为三十名云。又接北部都事尹致英所报,则去九月二十七日夜半,狞风大作,一只小船,沉没于杨花津,中流风浪中,几至溺死,而合井里契良人金义喆,嘉善尹德信,乘船冒入,汹涌中拯活人命,各为十六名云,故更加查实,则果如该部所报矣。激劝之道,宜有褒赏之典,令该曹,禀处,何如?传曰,允。

○庆尚监司尹声大疏曰,伏以臣猥以匪材,滥叨重寄,辞不获命,黾勉承膺,陛辞之日,慈教谆谆,谕之以委畀之意,勉之以对扬之道。臣于是感激洪造,矢心图报,适值艰虞之时,遽有赒恤之举,蚤夜忧惧,每怀靡及,殚竭诚力。赈事才毕,而岁又不登,民势益窘,若失此际调护之方,恐无今春赖活之功,念玆灾民,尤切憧憧,谨彻灾实之启,惟望准划之恩。及伏奉庙堂覆启下者,见减为七千五百馀结,又以六邑陈田灾仰请,有违经法,至请重推,臣诚惝恍震越,满心恧蹙,益不知措躬之所也。夫国之经法,即所共遵守,而罔或违越,臣乃茫昧,自速罪戾,而过蒙宽恕,止于薄警,感悚之极,惶汗浃背。臣虽愚迷蔑识,亦知惟正之税,所重自别,陈田之灾,其例绝罕,何敢滥觞于减税,不顾国计之有损,援引于罕例,仰冀格外之谬恩也哉?诚以灾民颠连之忧,反深于国计民隐,壅遏之罪,有深于违例。苟或有关于经用,灾不以实,为拘于格例,隐不以闻,使斯民莫之保而不之恤焉,则此其罪尤当何居?是臣所以虽被重谴,不敢不以实仰陈者也。今年旱涝,俱失其时,未移直立,既多其形,且经昨秋之惨歉,加以今夏之毒沴,沿峡尤甚,饥户偏酷,死亡相续,闾井空虚,以致有土无人,遂为荒废,漠漠平楚,在在皆然。此虽今灾之名,实缘昨年之歉,数之至此,职此之由也。然而但从灾处,随见随执,则今年之摠,岂止此数?始而操节团束,从又往复点退,过刻之咎,宁可自任于臣身,克减之忧,不欲推上于朝廷。臣之愚见,断断无他,今乃诚未见孚,削又居半,有主之陈,容可白征,无主之税,其将谁征?此其势必将征及于邻族,惟此邻族,亦虽幸而免于沟壑,几死仅生,莫能自保之类也。渠之徭役,尚难办纳,昨年之税,犹未了勘,至于替当,尤何可论?势必从而仳离,无所底定,然则将见民与税俱失,何补于国计?今此若干结存减之间,其得失轻重,相去远矣。至若田无给灾,国有定制,臣何敢遽然创行?循例陈请,取考本营所在《誊录》,则远而二去壬、癸,有陈田给灾之例,近而丙子,有陈田降续之例。陈灾则自当随起而入实,降续则诚难既降而还原,续犹可降,陈岂不灾?况今番所请,初非降续永頉,惟是当年给灾,则与绵田给灾,其例无异,故敢援已例,附陈仰请,非谓是例之可据,而是请之当然也。特以莫可征而必欲征,则其害不止于无所征而已,臣既目见此状,敢不毕达于未然之前,仰体朝家如伤若保之盛德至意也?及臣巡部之路,灾民群聚,拥马哀诉曰,无丁之布,绝户之还,均是馀民难支之瘼,而至如陈土之税,白征既甚冤矣,替征又将加焉,哀我残命,向谁求活,胡为我生而受困?不如彼死而无知。因与啜泣,相对失声,臣以何辞,慰劳其情?惟以仁天在上,庇覆至广,被灾之税,必蒙准俵,不惮申复,抚谕以遣,伊后庭诉,更不及此,盖恃前言而不复虑故也。今若一切出税,追呼日至,则是自臣欺民,民其可欺,臣于其时,实无以解其惑矣。且念,国依于民,民依于农,忧国忧民,自是一道,足民足国,本无二致,岂可责税于无艺之田,督徭于无家之户,欲以少补于经费,反为并失其馀民乎?伏况被烧渰死,不过若而户口,而辄蒙慈殿特旨,旷绝之泽,无远不届,举切少须臾无死之愿,而尤甚被灾之民,亦知既施之异渥,谓以灾当均俵,税无冤征,相与传告,恃而无恐,今以减俵之结,还实纳税之摠,则其所觖望,当复如何?左右思量,不容泯默,冒万死敢此陈达。伏乞圣明,仰禀东朝,俯赐鉴谅,未下灾七千五百七十三结五十负七束,更许准划,以为及时分俵,而前所附陈之田灾,特轸灾民之势,别下已施之典,则臣谨当宣布德意,怀绥灾民,以幸一路近止之命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辞,令庙当,禀处。

○丁酉十一月二十五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帘时,原任大臣率礼堂请对,丰恩府院君同为入侍时,行都承旨李嘉愚,假注书柳泰东,记事官赵徽林、李时愚,奉朝贺南公辙,领议政李相璜,领府事沈象奎,左议政朴宗薰,兼礼曹判书金逌根,参议金景善,丰恩府院君赵万永,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公辙进前奏曰,今日即南至履长之节也。一阳初生,百箓鼎来,此时,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中宫殿气候,何如?上曰,安顺矣。公辙曰,今日诸大臣率礼堂求对请gg请对g,国朝已行之彝典云,臣适入来候班,下情不胜庆忭,同为登筵矣。相璜曰,今日即明年之亚岁也,明年即我大王大妃殿下光跻五旬之岁也。我圣上知年报晖之诚,何时不切,而此时尤切,今日臣庶涵育于慈天庇覆之下者,其欣戴蹈忭之情,是年尤有别于常年。谨按邦礼,慈圣五旬六旬之年,进册而扬徽,称觞而介寿,上告下布,用表广庆之意,遂成我家彝典。臣等之今日登对,将以仰请成命,以为举行之地矣。大王大妃殿教曰,予不知请对之为何事,乃此说耶?予当备言衷情矣。向来尊号,非但为国典,事虽痛冤,为子与孙,既升大位,此上天眷顾之仁,祖宗积德之荫,一边欢祝,默谢于心中,虽以予积伤之怀,绝悲之情,不能不周思而听从,今玆所请之事,果何所当乎?相璜曰,慈德卓越,慈衷谦抑,辞教缕缕,谆复至此,臣等岂不仰认钦诵,而臣等窃谓,慈圣于此,终有不可让而不受者。慈龄渐卲,今跻圣人知命之年,是天爵也,天爵乌可辞也?是礼也,非今日之创请也。我先王盖尝行之,是彝典也,彝典乌可辞也?圣人之孝,以显亲为大,以我圣上显亲之至情,遇是会而举是请,竟不得挽回慈听,则圣心之怅觖,当如何?若深念至此,是尤不可辞也。自臣等以下至于中外庶僚,又至于薄海含生之伦,仰首偻指,俟到是年,思睹盛会,将以蹈舞于仁寿之域者,如或失望,则群情岂不抑郁乎?亦宜有轸察而慰答之者,此非但臣等之言,即八域兆庶大同之情也。大王大妃殿教曰,今予所当之时,虽国家无事,年丰民安,犹不能昼宵放心。况今以大槪言之,国势之孤危,无如此时,纪纲日以颓弛,人心日渐陷溺,民生倒悬,入于沟壑,年事成就,岁不如意,百姓之困瘁,国用之艰乏,皆目前之急务,何事非可忧而切闷者乎?虽未知如何为好个道理,而每怀究竟之忧,着在胸中,无时可忘,复以何心处此地当此时,怡然而受尊号乎?人或谓之国典,认以无伤,而予不堪自愧,实无可受之路,更勿称说焉。公辙曰,今承下答,慈心之㧑谦恳恻虽如此,此乃列圣朝盛典,我家已行之礼也。伏想大殿,自内必当恳请,且是臣等及中外舆情之同为颙祝者。慈圣殿下,体我大殿之至诚,上而仰遵列圣朝故事,下亦使臣等下情,得以少伸区区之望,而不即勉从,庆祝之中,尤切抑郁矣。大王大妃殿教曰,大殿果亦以此意,自内屡恳于予,而予终未勉从矣。自古岂有如予所处而受此庆之时乎?象奎曰,臣等岂不仰认慈德谦挹,慈心愀怆,当此时不欲议到于丰亨豫大之举?慈教若是恳恻,下情诚不胜抑郁,而谨稽我列圣朝如此之时,善莫不仰而蕲请,俯而勉从,不但聿为成宪,伏况我殿下,圣孝出天,今于日届长至,尤喜海屋之筹,将符大衍之策,凡所以致隆扬徽之方,申祝演庆之道,思欲尽揄扬而供怡愉,容有其极乎?此诚两圣止孝止慈,所不得不然,所无得无从,此而固拒而终咈,则举国群情之落莫胥菀,虽不足言,我殿下勤勤恳恳祝颙之圣心,当为如何哉?伏愿渊然深念,屈己勉从,千万千万。大王大妃殿教曰,以大殿处地言之,今日则每事固当随予指导而为之,而虽春秋鼎盛之时,予所不欲为之事,为子孙,而承顺父母之志,是为大孝,必欲强予之不欲为者,岂悦于予心,而违亲之志,是果为养老之道理乎?大殿必当体予之心,卿等更勿多言。宗薰曰,慈教恳恻,慈德谦光,臣等前席承聆,益不胜钦仰攒诵之至。第伏念,以笃至之圣孝,值此吉庆之会,援国朝彝典,卿请贲饰之道,此亶出于揄扬慈徽也。况此谦挹之衷,迥出寻常,尤合揄扬之义。然则一以饰庆志喜,仰答天休,一以阐扬圣德,诏示无疆,其于天理人情,岂不极允而至当乎?臣等之相率求对,所以仰体圣上切至之孝,俯循臣庶颙祝之情,不得请则不可已,伏乞亟赐兪音焉。大王大妃殿教曰,所不欲为之事,必欲使之受之者,似欲为悦予而然,而是岂为悦予之道乎?且予之志,大殿春秋鼎盛,国家太平,予亦寿跻六七十岁,而大殿欲为此举,则情理所在,予且无断断必辞之心矣。又教曰,朝廷之人,能思旧事,知予之情理而欲予之平安,则事之欲已,而言之不非者,从之为当矣。相璜曰,彝典不可已也,圣孝不可孤也。惟愿勉抑谦衷,俾伸舆祝焉。大王大妃殿教曰,大殿方在冲年,凡事当顺予志,若或强予之所不欲为,则岂为顺志之孝乎?又教曰,若自上欲行不是之事,则人情固无怪其覆逆,而此事则非如是之事矣。象奎曰,慈圣以冲年为教,冲年而祈请,愈为难咈。孝虽以顺志为大,慈亦以勉屈为贵,如是岂不尤有光而两美乎?大王大妃殿教曰,予若内实欲受,而外为谦让,则不知予心,无怪屡请,而既陈实情之后,终不信听,如是相烦,有非诚实之道,窃以为非矣。宗薰曰,慈圣下教,以圣上方在冲年为教,臣则窃以为方在冲年,而圣孝天至有此积诚仰请之举,尤岂非希贵之事乎?八域黎庶,攒手仰祝,满庭臣僚之同情力恳者,皆所以仰赞我殿下诚孝也。臣非不万万钦仰于㧑谦之衷,而圣孝不可以不阐扬,旧典不可以不率遵,玆又烦复仰违,伏乞三思焉。大王大妃殿教曰,如以为予言不当于大臣之听,而于圣孝亦如何云尔,则须书以传后曰,有如此如此之事,女君不识事体,立其不当之固执云尔,则后考者亦不过笑予之固执而已,有何亏损于圣孝乎?又教曰,予本多膈火,心有不合,则非但过于沸郁,气辄上升,实难堪耐矣。上曰,慈教如是恳恻,今则承顺为可。仍命书传教曰,上号进馔,慈教如是恳恻,不敢不承顺,而告布之节,谨依正庙甲寅已例举行。公辙曰,连承慈教,以㧑谦恳恻之盛德,敷示心曲于臣等,无有馀蕴,虽甚愚迷,岂无仰揣?今此下教,书诸史册,其为有光于慈德,岂以数字徽称,揄扬万一之足比哉?大殿又仰体慈心,以谨依甲寅已例举行为教。夫孝以养志为大,述事为美,臣等之心,于此又有万万钦叹而感动者矣。臣等筵中帘前,亲承虽如此,而但退出以后,中外颙望之大小群情,将何以尽答之乎?此为可闷矣。相璜曰,连奉慈旨,又承圣教,虽不敢更为烦聒,下情则抑郁矣。大王大妃殿教曰,陈贺等节,大殿既使行之,予不得强止之矣。相璜曰,今日筵说,与他自别,出诸朝纸,颁布中外,似好矣。上曰,唯。相璜曰,濬源殿御真旧本陪奉入京时,如仪仗、鼓吹、挟辇、担陪、先后牌军等仪节,宜有别于行路之时,亦宜与戊辰年庆基殿御真奉来时,或有异同,令都监参互磨炼,以为禀旨举行之地,治道等节,部字内则当为该部举行,以此意,亦为分付于京兆,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为之。出举条大王大妃殿曰,大臣、礼堂先退,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1月26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嘉愚。行左承旨赵秉龟。右承旨李寅教坐直。左副承旨洪锺应式暇。右副承旨吴取善坐直。同副承旨兪星焕。注书尹教成兪致崇。假注书柳泰东仕直。事变假注书金震休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寅教,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技放,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吴取善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寅教启曰,同副承旨兪星焕,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假注书柳泰东,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吴取善启曰,行大司宪李纪渊,执义赵启昇,持平柳荣河、韩文爀牌不进,掌令金养默、任希兢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尹兴圭,司谏黄基安,执义赵启昇,持平柳荣河、韩文爀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吴取善曰,只推。

○以同副承旨兪星焕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吴取善曰,只推。

○李寅教,以礼曹言启曰,传曰,上号进馔,慈教如是恳恻,不敢不承顺,而告布之节,谨依正庙甲寅已例举行事,命下矣。谨稽《甲寅誊录》,则告庙颁教之礼,以元朝举行,今亦依此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来戊戌年元朝大王大妃殿宝龄五旬称庆陈贺时,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宫殿陈贺笺文、方物物膳,依例封进之意,知委京外,笺文头辞,令文任撰出,何如?传曰,允。

○大王大妃殿传于李寅教曰,来正月初一日陈贺时,各殿封进各道方物物膳,一并停封,只进笺文事,分付该曹。

○李寅教,以礼曹言启曰,来戊戌年元朝大王大妃殿宝龄五旬称庆陈贺时,告庙之礼,以元朝举行事,启下矣。宗庙、景慕宫告由祭,谨依已例,正朝节享兼行,永宁殿、社稷告由祭,同日一体设行,祝文添入撰出等事,令艺文馆举行,献官,依例以一品塡差事,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来戊戌年元朝大王大妃殿宝龄五旬称庆陈贺仪节,当为磨炼,而谨稽《甲寅誊录》,则亲上致词笺文表里后,亲临受贺矣。今亦依此磨炼乎?敢禀。传曰,依此磨炼。

○又以礼曹言启曰,来戊戌年正朝朝贺仪节,当为磨炼,而与称庆陈贺相值矣。谨稽《甲寅誊录》,则正朝朝贺,以只进表里磨炼,今亦依此举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诸道正朝朝贺笺文及称庆陈贺笺文,当为各定差员陪进,而自前如此之时,多有一差员兼进之例。今亦依此举行事,知委,何如?传曰,允。

○又以影帧摸写都监提调意启曰,因领议政李相璜所启,濬源殿御真旧本陪奉入京时,如仪仗、鼓吹、挟辇、担陪、先后牌军等仪节,宜有别于行路之时,亦宜与戊辰年例,或有异同,令都监禀旨举行事,允下矣。仪仗、鼓吹,令礼曹量宜磨炼,挟辇、担陪、先后牌军,令兵曹量宜磨炼,节目启下后,自都监知委举行,何如?传曰,允。

11月27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嘉愚。行左承旨赵秉龟坐直。右承旨李寅教。左副承旨洪锺应式暇。右副承旨吴取善坐直。同副承旨兪星焕。注书尹教成兪致崇。假注书柳泰东仕直。事变假注书金震休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吴取善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嘉愚启曰,来初一日,轮对日次矣,敢禀。传曰,当次人受点,后日次待令。

○又启曰,同副承旨兪星焕,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吴取善曰,吏工换房。

○吴取善启曰,行土司宪李纪渊,执义赵启昇,持平柳荣河、韩文爀牌不进,掌令金养默、任希兢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尹兴圭,司谏黄基安,执义赵启昇,持平柳荣河、韩文爀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吴取善曰,只推。

○以同副承旨兪星焕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吴取善曰,只推。

○李嘉愚,以礼曹言启曰,大王大妃殿传曰,来正月初一日陈贺时,各殿封进,各道方物物膳,一并停封,只进笺文事,分付该曹事,命下矣。在前陈贺各道方物物膳停封之时,各殿进献议政府、六曹物膳及京厅方物、京畿物膳则例为封进,今亦依前例封进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寅教,以备边司言启曰,庆尚监司尹声大疏陈本道灾形民势,仍请见减灾七千五百七十三结五十负七束更许准划,宁海等六邑田灾,依前附陈特施,而批旨有疏辞令庙堂禀处之命矣。该道本少旧杂頉,而灾请不免过分数,当初禀划,未尝无裁量而然,今又申请甚切,至有疏闻之举。若非灼见民情之万不获已,则宜不至是,其在宁失之义,合有曲恤之政,前划外以四千结,特为划下,使之另饬均俵,期有实效。至于田灾,明有法典,不容阔狭,前此禀覆,已悉论陈,而壬、癸非但久远,系是无前之劫年,丙子虽有降续,补以新得之结摠,到今俱非可援之例,且此路一开,后弊难防,置之,何如?传曰,知道。

11月28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嘉愚。行左承旨赵秉龟式暇。右承旨李寅教式暇。左副承旨洪锺应坐直。右副承旨吴取善。同副承旨兪星焕坐直。注书尹教成兪致崇。假注书柳泰东仕直。事变假注书金震休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兪星焕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吴取善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赵秉龟启曰,左副承旨洪锺应,同副承旨兪星焕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吴取善启曰,行大司宪李纪渊,执义赵启昇,持平柳荣河、韩文爀牌不进,掌令金养默、任希兢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尹兴圭,司谏黄基安,执义赵启昇,持平柳荣河、韩文爀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吴取善曰,只推。

○吴取善,以备边司言启曰,顷因全罗监司李宪球状启,加请灾七千结,覆启许划矣。即见该监司状启,则复陈灾形民势,仍请见减灾一万二百十四结九十一负二束特许准划事,更令庙堂禀旨分付矣。近年以来,诸路灾政,诚为可闷,若危漏之不塞,而觞滥之不已,则未见其究惠,而易归于伤惠,所以本司前后禀覆,左右裁量,略寓相推之意,而道臣则辄以未得请为歉,必准请为期,是岂通观中外,审量轻重之义哉?今此湖南灾请,又至于三彻矣。前此禀划,既以毋得更请为辞,则有不容更为阔狭,而第念民事至重,寒暑之咨,犹所必察,况道臣所请,虑在于冤征乎?亦难一切坊塞,更以五千结划下,以为排俵之地,而凡有恩施于民,不患寡患不均。以今此加划,并计事目与前划,则通计为三万四千结,其数良优,今则患不在寡,而施患其不均耳。以此意,更为申饬,何如?传曰,允。

11月29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嘉愚式暇。行左承旨赵秉龟。右承旨李寅教式暇。左副承旨洪锺应。右副承旨吴取善坐直。同副承旨兪星焕坐直。注书尹教成兪致崇。假注书柳泰东仕直。事变假注书金震休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都提调朴宗薰,提调朴岐寿,左副承旨洪锺应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气候一样,中宫殿气候安顺,卿等不必入侍矣。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洪锺应,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技放,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兪星焕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洪锺应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领议政李相璜有身病,左议政朴宗薰无时急禀定事,右议政李止渊奉命在外,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右副承旨吴取善,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兪星焕曰,礼房承旨驰诣宗庙、景慕宫,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洪锺应曰,进讲入侍。

○吴取善启曰,行大司宪李纪渊,执义赵启昇,持平柳荣河、韩文爀牌不进,掌令金养默、任希兢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尹兴圭,司谏黄基安,执义赵启昇,持平柳荣河、韩文爀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吴取善曰,只推。

○洪锺应,以内医都提调意启曰,副提调李嘉愚,今日间安,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吴取善,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尹义俭,以训炼都监中军,本营诸将官射会监试事,训炼院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十一月各厅堂下武臣朔试射,臣曹连因有故,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军兵放料时,各该将官率领受料,自是法例,而昨日放料哨官金在𨯶,无端不进,揆以纪律,诚极骇然,为先汰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丁酉十一月二十九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左议政朴宗薰,提学徐有榘,参赞官洪锺应,检讨官朴来万,记事官兪致崇、赵徽林、李时愚,各持《论语》第六卷,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一遍。有榘读自宪问耻,止不足以为士矣一遍,仍读奏释义讫。上读新受音十遍,命陈文义。有榘曰,怀居之居字,古注以居处释之,而《集注》不取其说,以意所便安处为解。诚以居处二字,所指不广,而谓之意所便安,则凡居处、飮食、衣服等节,一有怀恋裁择之意,则便是怀居也。人心不可两用,苟或偏系一处,而不免常常怀恋,则这便是放心。先儒以怀居谓之废业者,亦仰面贪看鸟,回头错应人之意也,古之所谓士不一命之官耳。地卑官微之类,犹以怀居为戒,况崇高之位,一日二日万几,一或系念于居处、飮食、衣服之便安,则圣学何以日就月将,政令何以有表端影直之美乎?此等处深留圣意焉。上曰,又陈之。来万曰,臣窃以此章克伐怨欲不行句语,反复参看于颜渊问仁,则不行二字与四勿,若相似而实不同。四勿者,扫除廓清,痛断苗脉,一循乎天理之本然,不行者禁制裁抑,毋至肆行,而病根犹为隐伏于胸中也。此夫子所以虽难其制情,而不许其为仁也。苟能净尽其偏私,使吾本心纯然一出于天理,则好胜自矜之念,何从以萌于念头?忿恨贪欲之心,亦无以搭在心界,此一言而蔽之曰,克己。不矜不伐,夏禹是已,毋固毋我,孔圣能焉,而天下归仁之效,于斯可验。伏愿殿下,深察于克己与制情二者之间,则为仁之功,益亲切而无渗漏,可以匹美于禹、孔,而我一国其庶几兴仁矣,是臣区区之望焉。上曰,又陈之。锺应曰,阁臣、儒臣已为详陈,臣别无更达之辞矣。上曰,又陈之。宗薰曰,有道之治世,不能行道有为,而但为尸位素餐,无道之乱世,不能安贫守道,而徒知怀禄苟位,则皆是可耻之甚也。此章与《泰伯篇》邦有道贫且贱焉耻也,邦无道富且贵焉耻也,其语意相同,伏惟圣聪,必记有矣。《泰伯篇》圣训则只是平说道理,此章则就原宪身上言,而其意则无所差殊。如欲知其可耻,有道则进而展布,无道则退而深藏,其本专在于学问,故《泰伯篇》是章,以笃信好学为起语矣。在下之人固如此,而若夫在上之人君,或使君子有此耻,则其为人主之耻,甚矣。如欲使怀道抱器之士,无所耻于富且贵,而乐于进身行道,则先自人主而笃行好学,然后上下同道,治化可成,此正宜深留意处也。上掩卷。宗薰进前起伏奏曰,近候过暄,而朝气犹寒,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宗薰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宗薰曰,大王土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宗薰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宗薰曰,中宫殿气候,何如?上曰,安顺矣。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