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憲宗/三年/十一月
11月1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嘉愚〈坐〉。左承旨李敦榮〈式暇〉。右承旨金箕晩〈坐〉。左副承旨李寅敎〈坐直〉。右副承旨金鼎均〈坐〉。同副承旨吳取善〈坐直〉。注書尹敎成〈仕直〉兪致崇〈病〉。假注書徐珖輔〈奉命進去〉。事變假注書兪錫煥〈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寅敎啓曰,來初五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金箕晩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傳於金箕晩曰,禮房承旨馳詣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傳於李寅敎曰,進講入侍。
○鄭基世有頉,代以朴齋璿爲事變假注書。
○朴齊璿有頉,代以兪錫煥爲事變假注書。
○大王大妃殿傳於金鼎均曰,前後改望之事變假注書,竝令該府拿問嚴勘。
○備邊司薦望,以任聖臯爲北兵使。
○李寅敎啓曰,兵曹郞廳來言,北兵使下批政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罪人元大益原情。
○罪人大益更推,嚴刑一次,訊杖第十三度停刑,捧遲晩後仍捧結案。
○義禁府罪人大益年三十二,結案白等,矣身根腳段,父宗仁,父矣父廷八,竝只故,母朴召史生存,母矣父師光故白良乎,父母以胎生於永興鎭坪社巖回垈里,仍爲入籍居生是白乎旀,行兇節次段,矣身所犯,卽古今天下所未有之窮兇極變也,四百年隆奉之地,嚴重,何如?億兆民依歸之誠,彝倫所同,而惟此梟獍其腸,豺貇gg豺狼g其性,始若偸竊,而形跡絶慝,或似風顚,而情節莫測,終至於忍所不忍,敢所不敢,而天地震驚,無所因極,臣民惋泣,皆不欲生。劇逆大憝,從古何限,而至凶且惡,乃至於此,寸剮分剔,不足當兇犯之萬一,手磔口臠,猶未洩神人之同憤,大逆不道的實,遲晩的只罪,大益段不待時凌遲處死事。大王大妃殿傳於金鼎均曰,庭鞫撤罷。
○大王大妃殿傳於金鼎均曰,殿令拿鞫擧行,忠義以下移送秋曹,嚴刑捧招。
○義禁府啓目,濬源殿令朱欽哲、韓樂洙等原情云云。身爲殿官,變出無前,則當日之全不覺察,是豈成說?常時之慢於守護,罪又何居,或稱以齋所稍間,或諉之變前出直,反覆究覈,一辭遲晩,平問之下,難以輸款,竝只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大王大妃殿傳於金鼎均曰,身爲入直殿官,千萬古所無之凶變,出於殿內,白晝全然未覺察,其常時不能恪勤守護之事,推而知之,誅殛猶輕典,特傅無妄之科,當日入直殿令朱欽哲嚴刑二次,減死絶島定配,出直殿令韓樂洙嚴刑一次,邊遠定配,可也。
○傳於李寅敎曰,兩司聯名箚子入之。
○以慶尙監司尹聲大狀啓固城縣令梁建洙以鄰邑事,移怒於報營,文牒全不審愼,語多駭妄,不得已罷黜事,傳於吳取善曰,令該曹口傳擇差,催促下送。
○禮曹,今十一月二十五日冬至朝賀時應行節目,參考前例磨鍊爲白去乎,依此擧行,何如?判付。啓,權停爲良如敎。
○假注書徐珖輔書啓,臣於本月初一日辰時量,以外南山植木摘奸事,敬奉聖敎,出崇禮門至南關王廟主山及案山植木處,看審是白乎則,松橡鬰密是白遣,自靑鶴亭至舊失火處面面周審,則老木穉株,叢帀茂盛是白遣,自典牲署後面至冷井洞,則大木參差,擁蓋一山是白遣。下詣南壇看審是白乎則,壇砌門墻,竝無圮傷處,而主山及案山,樹不甚盛是白遣,自文峴至梨泰院後麓水閣峴,則土性瘠確,略有穉松是白遣,前至馬石橋,則松林蒙翳是白遣,詣漢江壇看審是白乎則,亦爲無頉是白遣,自雁峯伏兵峴至畫景谷,則樹木茂密是白遣,由斗湖而詣司寒壇看審是白乎則,亦爲無頉是白遣,自無學峰所經外南山諸處,一一詳審是白乎則,別無斫㾗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箕晩,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朔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啓曰,今朔爲始,當爲儲窠,而若出郡守以上窠,則京職中可擬之人,每患苟艱,雖非啓請邑,限都政前,以限滿守令,勿拘純望,通融備擬,以爲次次遷轉之地,而雖値口傳政事之時,亦爲一體擧行,已成近例,今亦依此爲之,何如?傳曰,允。
○李寅敎,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東萊府使成遂默狀啓,則枚擧訓別等手本,以爲,館守倭言內,關白今年四月日退休,故告達次,大差倭匪久出來雲,京接慰官及差備譯官,依已例預爲差出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取考謄錄,則英廟朝庚辰,有關白退休時差倭接待之例矣。今亦依此例,接慰官、差備譯官差出及禮單磨鍊等節,卽令該曹該院相考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大王大妃殿傳曰,殿令拿鞫擧行事,命下矣。殿令朱欽哲、韓樂洙,竝解枷杻,移囚西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司憲曺鳳振,大司諫尹興圭,執義趙啓昇,司諫黃基安,掌令姜時永,持平柳榮河、韓文爀,獻納韓宓履,正言李源祚等箚曰,伏以,從古惡逆何限,而豈有如今番大益之窮天極地至凶絶悖者乎?彼以蟣蝨之賤,乃肆梟獍之毒,有此兇犯於莫重莫嚴之地,以其手犯,則人臣之所不敢道也,以其口招,則人臣之所不忍聞也。歷考往牒,未有如此變之罔極,又未有如此賊之絶憯,臣等今於鞫座,目見其獰頑之狀,耳聞其凶慝之供,腔血轉沸,心膽俱裂,雖使手磔口臠,不足以洩此憤也,千剮萬戮,不足以稱其罪也。鞫事已竟,王章且伸,孥戮之典,所當次第擧行,而第念此賊所犯,卽是亘萬古所無之凶逆,則所施之律,不可但以孥戮而止矣。今日之所可擬者,惟有適、雲已行之例而已,縱無加於此之極律,而斷不可減於此而處之也。此非但臣等之言,卽擧國同聲之辭,痛惋之極,不能按抑,玆敢相率聯籲。伏乞聖明,仰稟東朝,亟降處分,以適、雲已施之律,施之於此賊,以正邦憲,以快輿情,不勝大願。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有加於此之律,尙欲用之,況已用於適、雲之律乎?所請依施。
○丁酉十一月初一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提學徐有榘,參贊官李寅敎,侍讀官曺雲承,假注書徐珖輔,記事官趙徽林、李時愚,各持《論語》第五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一遍訖。有榘讀自子張問崇德辨惑,止雖有粟吾得而食諸,仍奏釋義訖。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有榘曰,臣聞之四五年前書筵開講時宮官之言矣。殿下論伯夷、叔齊讓國事曰,伯夷讓國,從父之命,誠是當然底道理,而至於叔齊,讓國非矣。此是前聖所未發之義理,伊時承聆之宮官,退傳令旨,孰不欽誦攢仰乎?於今多年,望學之益臻高明,可以仰揣,而近來講筵,過於淵默,絶無文義間發難反復之事,豈或以講筵體貌,與書筵不同?而不但進講與法講有異,雖朝晝夕法講,文義討論,愈多愈好,繼自今逐章發難,以盡講劘之義焉。上曰,玉堂陳之。雲承曰,齊景公之問政於孔子,亦出於爲治之心,然善孔子之答,不能行焉,卒不得爲賢君矣。第其發問之意則豈不美哉?臣曾因文義,以下問陳請,進講諸臣,亦多以此爲請,而一未承下問,不勝抑鬰矣。秩高閣臣,每每登筵,治政得失,民間疾苦,皆可下詢而採聽矣。問難經旨之深奧,討論歷代之治亂,則文學政事,可以兩得其益,伏願留念焉。上曰,參贊官陳之。寅敎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此八字,辭約而義博,卽《大學》所謂君仁臣敬,父慈子孝,文王之學,緝熙敬止,能盡君臣父子之道者也。能盡是道,則彝倫得敍,庶政惟和,故註曰,堯、舜之治,亦不越此。伏願於此等文義,體認而力行之,則古先聖王治法政謨之布在方冊者,不難做得於今日矣。惟殿下懋哉懋哉。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2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嘉愚〈坐〉。左承旨李敦榮〈坐〉。右承旨金箕晩〈坐〉。左副承旨李寅敎〈坐直〉。右副承旨金鼎均〈病〉。同副承旨吳取善〈坐直〉。注書尹敎成〈仕〉兪致崇〈病〉。假注書徐珖輔〈仕直〉。事變假注書兪錫煥〈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寅敎,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金箕晩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寅敎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嘉愚啓曰,右副承旨金鼎均,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李嘉愚曰,進講入侍。
○李嘉愚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政事當日爲之事,命下,而判書申在植病不來,參判洪學淵未肅拜,參議未差,不得開政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申在植,參判洪學淵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
○刑曹啓目,罪人羅弘根、韓容尙、韓界白、韓景祿等,嚴訊究覈是白乎則,泛稱遲晩,游辭漫漶,究厥情狀,極爲狡慝,待拷訊限滿,更加嚴刑得情,何如?大王大妃殿傳於李寅敎曰,渠輩以本殿守護之員役,一時皆爲空虛離次,間有振古所無之變,而全不覺察,究厥罪狀,盡戮無惜,而殿令旣已末勘,忠義等嚴刑二次,絶島定配,守僕嚴刑三次,絶島限己身爲奴,可也。
○李寅敎,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朴齊璿,昨日特敎拿勘之下,托以家在城外,終夜相持,不卽就囚,以致囚單之經夜遲滯,事未前有,萬萬駭然,本罪外添問目捧供,何如?傳曰,允。
○大王大妃殿傳於李寅敎曰,特敎拿問之下,假託家在城外,終夜相持,如有一分朝綱,豈至此境?朴齊璿,爲先施以湖沿投畀之典,當日內押送,不飭之禁府堂上,竝施越俸之典,入直擧行都事,爲先汰去。
○李寅敎啓曰,行大司憲曺鳳振,執義趙啓昇,掌令姜時永,持平柳榮河、韓文爀牌不進,掌令金養默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尹興圭,司諫黃基安,獻納韓宓履,正言李源祚,執義趙啓昇,掌令姜時永,持平柳榮河、韓文爀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寅敎曰,只推。
○以右副承旨金鼎均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敦榮曰,只推。
○以慶尙監司尹聲大狀啓,薦新進上生靑魚迄未捉得,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於李敦榮曰,勿待罪事,回諭。
○吏曹口傳政事,以申大應爲固城縣令。
○李敦榮,以戶曹言啓曰,謹奉傳敎,毓祥宮正堂門帳等修改吉曰,令日官崔福基推擇,則今十一月十一日午時爲吉雲,以此日時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寅敎,以兵曹言啓曰,每當儲窠之月,虛司果例不得循例區處,而在前積滯之時,有勿拘擬入之例。今亦依此擧行,以爲次次疎滯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騎士將方禹聲,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前事變假注書朴齊璿,爲先施以湖沿投畀之典事,承傳,啓下矣。朴齊璿全羅道務安縣投畀,而以承傳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大逆不道罪人大益,旣已承服正刑矣。其父母妻妾、子女祖孫、兄弟姊妹、子之妻妾、伯叔父、兄弟之子,年歲姓名存沒居住,令漢城府考出帳籍,亦爲分付五部及各該道,應坐諸人,一一査出,成冊牒報後,依律擧行,而籍沒家産、破家瀦澤、降邑號罷守令等事,令各該司捧承傳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會寧前府使沈能俊,拿問重勘事,傳旨,啓下矣。沈能俊,下去忠淸道懷仁地雲,依例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京畿監司李光正狀啓內,興陽前縣監李錫遠,添載縱非私穀,晩時裝發,吏不騎船,俱違法例,令該府拿問勘處事,啓下矣。李錫遠,下去忠淸道公州地雲,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曰。
○前知事李止淵疏曰,伏以臣叨此誤恩,爲日已久,公私憂懼,晝宵煎熬,前亦猥控血懇,仰冀諒允,忱誠未格,批旨愈隆,感惶悚慄,若無所容,在臣道理,只當泯默蹙處,恭竢處分,不宜妄復呼籲,有若依倣故事之爲,而誠以不稱之名,旣不可一日虛冒,非分之寵,尤不敢一日謬承。臣若徒懷瀆擾之懼,未免囁嚅而止,則聖明亦何以畢燭情實乎?臣之名忝朝籍,薄有歲月,節次推排,滾到崇班,或者我慈聖殿下,謂臣踐履之多,意其眞有才猷,不謀於衆,遽加特簡,而我殿下,又以慈聖之特簡,不問其本末長短,屢賜恩諭,曲加慰藉,遂欲以大臣敦勉之例而施之耶?臣每當祗受,冞增駭汗。苟使臣學識足以平邦國,器量足以鎭雅俗,謨謀經濟,又足以贊化而澤物,則以畢生涓埃之願,當千載遭逢之會,何敢不對揚休命,仰答隆眷之萬一,而乃反爲必辭計哉?臣以狷滯之性,庸陋之才,百無一長,最居下品,誠不足備數於具臣,而方其壯也,猶可以筋力之奔走,耳目之役使,自效於藉手之資。今且年紀衰邁,疾病侵尋,竝與其所以藉手者而莫可能焉,則直一空空然無用物耳,臣實自知,臣焉敢欺?此臣所以冒死祈免,迷不知變者也。臣聞伊尹之言曰,其難其愼。難愼者,任官之要也,雖微官庶僚,不得其人,則厥職瘝矣,況在輔相,關係何如,而上不難愼而授之,下不難愼而居之,則非徒累則哲之明,招有識之譏而已,覆餗僨轅,可立而俟,此國家興替之幾,不可不審也。臣竊又伏念,福過召災,理所固有,器滿取溢,物亦常然。臣雖不肖,亦化育中含生也。今若以僬僥而任重擔,駑駘而責長途,使至摧拉顚踣,不得遂其性而全其命,則豈不有憾於天地之大乎?臣之情事,轉益崩迫,玆敢不避煩猥,申暴危悃。伏乞聖慈,特垂哀愍,將臣新授相職,亟許鐫改,俾得以還他本分,以重國體,以遂微諒,千萬大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謂予申申之諭,孚卿款款之誠,又此巽牘之至,反復瞿然之甚。慈聖特簡,諭以純廟遺意,在卿追先報今之義諦,尙可用外至之文具,以崇讓爲觀美之歸哉?卿須念卿之出膺遲一日,則國事有一日之害,犂然幡然,以幸國事。仍傳於李嘉愚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於右議政。
○丁酉十一月初二曰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原任提學鄭元容,參贊官李嘉愚,檢討官金在根,記事官尹敎成、趙徽林、李時愚,各持《論語》第五卷,以次進伏訖。上開卷,誦前受音一遍。元容讀自子曰片言,止小人反是,仍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元容曰,子張問政,而夫子告之以無倦,程子以誠心愛民解,而蓋爲政豈有過於愛民,而以實心愛之,哀矜惻怛之心,滿腔是仁,則豈有倦怠之意乎?日前臣因文義,以民事仰奏,而殿下以民事之責在予爲敎,臣等退而歡頌感悅,相對而賀。聖上一言,可以興邦,而生民被具澤矣。殿下旣有愛民之心,誠心無倦,常存此心,一念不差,則許多爲政之節目條例,自可行之不難,而日臻於熙皞之治矣。古聖賢之存心爲道,布在方冊者,非別般事爲也。不得位而在下,則敎人爲善,得位而在上,則治民而爲邦,故《魯論》問答與敎訓,皆是治國安民之事。每於臨講之際,逐章隨句,以民事推驗體認,則學與政竝進矣。上曰,玉堂陳之。在根曰,片言可以折獄者,特言子路之忠信明決,由其養之有素,人之信己,在於未言之前故也。非謂其可以取辦於言而折獄也,夫刑獄至重,人命所關,故《易》曰,明愼用刑而不留獄,《書》曰,庶獄庶愼。文王罔敢知於玆獄,豈可以取辦於言而決之哉?粵我世宗大王,嘗謂文宗曰,刑獄雖笞罪,不可容易處決。伏願殿下,軫念此意,必誠必愼,知子路之折獄貴在乎信,而參看於祖宗朝恤刑之訓,以爲取法焉。上曰,參贊官陳之。嘉愚曰,子路諾於人,不留而踐之,可謂信矣,可謂勇矣。學者自修如此,況乎人君政令事爲之間乎?臣下每有仰陳,則輒皆翕受,必以誠信爲主,而非徒翕受而已,又必行之不留,然後可與古人無宿諾之意同,而百事亦無叢脞之患。伏願殿下,留神於此等處,推類體念焉。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3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嘉愚〈坐〉。左承旨李敦榮〈坐直〉。右承旨金箕晩〈坐〉。左副承旨李寅敎〈坐〉。右副承旨金鼎均〈坐直〉。同副承旨吳取善〈坐〉。注書尹敎成〈仕〉兪致崇〈病〉。假注書徐珖輔〈仕直〉。事變假注書兪錫煥〈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箕晩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鼎均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吳取善曰,進講入侍。
○李嘉愚啓曰,吏曹判書申在植,參判洪學淵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連事違召,無意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又啓曰,吏曹判書申在植,參判洪學淵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參判陳疏,判書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參判疏批以下,卽爲一體牌招。
○有政。吏批,判書申在植,參判洪學淵進,參議未差,行都承旨李嘉愚進。以林翰鎭爲吏曹參議,李基華爲宗簿正,李�爲社稷令,金昌圭爲德陵直長,徐用輔爲禁府都事,兼鏡城府使單任聖皐,高山察訪李錫周限一年仍任事承傳,前郡守趙玄珏,前縣監田百熙今加通政加資事承傳。
○兵批,兼判書權敦仁,參判鄭鴻慶病,參議趙奎昇入直進,參知蔡弘勉病,左副承旨李寅敎進。同知單李完秀,副護軍兪星煥、李熠,咸鏡北道兵馬水軍節度使單任聖皐。
○吏批,再政。以李鳳來爲平市主簿,金鳴鐸爲純陵奉事。
○金鼎均啓曰,行大司憲曺鳳振,執義趙啓昇,掌令姜時永,持平柳榮河、韓文爀牌不進,掌令金養默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尹興圭,司諫黃基安,獻納韓宓履,正言李源祚,執義趙啓昇,掌令姜時永,持平柳榮河、韓文爀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鼎均曰,只推。
○金鼎均,以刑曹言啓曰,因義禁府啓辭,大逆不道罪人大益,籍沒家産事,命下矣。罪人大益,奴婢有無,令京兆考出帳籍,亦爲知委五部及各該道,使之一一査出,修成冊報來後,依例永屬公賤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因時囚罪人朱欽哲、韓樂洙等口招公事,大王大妃殿傳敎內,當日入直殿令朱欽哲,嚴刑二次,減死絶島定配,出直殿令韓樂洙,嚴刑一次,邊遠定配,可也事,命下矣。朱欽哲,爲先嚴刑一次後,全羅道康津縣古今島減死絶島定配,而待拷限更加嚴刑一次後,仍爲發配,韓樂洙,嚴刑一次後,平安道朔州府邊遠定配,而以傳敎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義禁府啓目,事變假注書李㘾、鄭基世等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又啓目,金浦郡守徐容輔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又啓目,興陽前縣監李錫遠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宣傳官,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
○吏曹參判洪學淵疏曰,伏以臣才乏尺寸之長,而濫躋華顯,恩荷邱山之重,而蔑效絲毫,前後踐歷,罔非踰濫,每自循省,惴惴若集木而臨淵,榮途一念,夢想不到。迺者選部佐貳之命,忽及於臣身,華誥誕宣,庚牌屢臨,臣惝怳懍惕,不自知其何以致此。抑以臣之曾叨三銓,下之所以注擬,上之所以簡授,有若循次序進,而不少留難也歟?臣於年前,承乏苟充,辭不獲諒,一再與聞於銓綜之末議,而至今追惟,尤悔居多,一之旣誤,何可再乎?況秩愈進則責愈綦重,責益重則才益不逮,臣若憑藉寵靈,視若宿趼,揚揚冒膺,不顧笑罵,俯犯量入之戒,仰累則哲之政,則臣之辜負玷辱之罪,將何以少贖也哉?臣才劣識惛,門單植弱,通籍以後,自所期望者,初何嘗髣髴於世所稱華美要淸之職,而偏蒙兩聖朝拂拭之殊恩,滾到宰列,遍歷至此,涓埃圖報之願,夙昔所自矢者,而至若辨才敍流,佐平邦典之任,則雖古之素蓄才望者,亦皆逡巡而卻顧,則萬萬非如臣衰邁庸愚者,所可強膺而冒進也,審矣。言由衷懇,毫無假飾。伏乞聖明,俯垂鑑諒,特遞臣所帶之職,以重官方,以安賤分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丁酉十一月初三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原任直提學金鏴,參贊官吳取善,侍讀官任百經,假注書徐珖輔,記事官趙徽林、李時愚,各持《論語》第五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一遍訖。鏴讀自季康子問政,止草尙之風必偃,仍奏釋義訖。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鏴曰,政者正也此一語,儘帝王家爲治之大本也。殿下以正率人,則一正心而國定矣。今日行一正事,明日行一正事,此事旣出於正,彼事亦出於正,則此豈高遠難行之事乎哉?夫子之時,康子奪嫡,季氏竊柄,聖人此訓,蓋是諷諭之言,而至於風之在於物,東則東,西則西,南則南,北則北,隨所加而草自偃,正猶在上導率之殊其方,而在下觀感之捷於影,君子以正帥人,而民莫敢不正矣。殿下以是加勉,則我國將爲堯、舜之治,可使臣等得見德化之成也,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玉堂陳之。百經曰,康子之問政也,問患盜也。夫子之答,皆使之反躬自治者,其時季氏專政,康子奪嫡,溺於利慾,其身不正,故前後之對,一串貫來,譬如良醫之對症投劑然,治天下之大經大法,亦不外於是道矣。其中風草之喩,尤是着眼玩味處也。蓋人主爲四方之所準則,君子是小民之所觀感,正其影者,先端其表,淸其流者,必潔其源,是以其本亂而末治者否矣。上有好者,下必有甚焉。古語曰,城中好高髻,四方高一尺,城中好廣袖,四方全疋帛,城中好廣眉,四方且半額。此言雖小,可以喩大,人君之欲平治者,豈可不先正其身哉?伏願殿下,正心以正百官,正百官以正萬民,則風行草偃之化,速於置郵而傳命矣,念哉念哉。上曰,參贊官陳之。取善曰,此章子帥以正,孰敢不正八字,卽夫子答季康子問政之義,而且以人君上言之,上行下效之實,莫要於先正其身。蓋人主一心,萬化之源也。君心一正,則君子彙征而國以興隆,君心不正,則小人雜進。而國以危亂。《傳》曰,堯、舜帥天下以仁而民從之,桀、紂帥天下以暴而民從之。政令事爲之間,民之從之也,捷於影響,可不愼哉?然則治國之要,莫先於正心,而正心之要,必須於講學,伏願於講學上,無少間斷,俾收實效焉。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4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嘉愚〈病〉。左承旨李敦榮〈坐〉。右承旨金箕晩〈坐直〉。左副承旨李寅敎〈坐〉。右副承旨金鼎均〈坐直〉。同副承旨吳取善〈坐〉。注書尹敎成〈仕〉兪致崇〈病〉。假注書徐珖輔〈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震休〈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箕晩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鼎均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金鼎均曰,進講入侍。
○李敦榮啓曰,事變假注書兪錫煥,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兪錫煥改差,代以金震休爲事變假注書。
○傳曰,予之欲必致者,重在民國,有其說而不可已者,非所謂公,而卿之所固辭者,重在虛文,無其說而強爲之說,非所謂私乎?雖在庶僚,尙不可以私掩公,況以輔相之重,居具瞻之地,欲以強爲說之私,易不可已之公,曾謂卿念不及此乎?然則卿之去就,不待兩言而決,予何多誥?玆遣史官,庸申偕來之意,望卿勿復固執,卽起膺命。仍傳於李敦榮曰,此敦諭,遣史官,傳諭於右議政,仍與偕來。
○兼春秋趙相玉書啓,臣於本月初四日辰時量,敬奉聖諭,馳往傳諭於北部觀光坊大安國洞契議政府右議政李止淵所住處,則以爲,臣薦控憂迫之懇,屢干崇高之聽,非敢故爲巽讓,姑備文數,誠以所被誤恩,萬萬非賤陋之品所敢承當,震恐恧蹙之極,自不得不到底披瀝,務積忱誠。雖其呼號之不已,每覺嚴畏之冞切,儻蒙諒燭之仁,猶甘譴罰之加,不意寵批纔宣而引勉尤爲隆渥,敦飭繼降而恩禮去益鄭重,臣戰慄崩迫,秪自恨其誠未上孚,恩反仰徼也。非其招招之,虞人尙不敢往,今若顚倒怵迫,冒當不敢當之命,終至於不克負荷,僨敗國事,雖萬被誅戮,竟何所贖?臣之不思變動,徒事瀆擾者,是豈全昧公私輕重而爲哉?亶以逋慢之罪,罪止一身,謬膺之害,害溢一世,無寧受違命之誅,不敢爲趨命之恭,卽其分義然耳。偕來有命,王人留辱,已震之衷情,尤不勝惶隘。如蒙先爲召還,則謹當冒死更籲,恭俟嚴誅雲矣。臣旣承偕來之命,姑爲仍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傳於金箕晩曰,舊本奉來之事,日前筵中,已有酬酢,而今番儀節,似小異於慶基殿影幀奉來之時。禮判就議大臣,務從省簡磨鍊以入。
○金鼎均啓曰,各處替直單子,例於廳座來呈,而慶熙宮替直單子,連爲催促,今始來呈,事甚駭然。雖不得不捧入,當該衛將,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拿處。
○又啓曰,行大司憲曺鳳振,執義趙啓昇,掌令姜時永,持平柳榮河、韓文爀牌不進,掌令金養默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尹興圭,司諫黃基安,獻納韓宓履,正言李源祚,執義趙啓昇,掌令姜時永,持平柳榮河、韓文爀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鼎均曰,只推。
○金箕晩,以吏曹言啓曰,順川郡守申命洪,去月二十三日飭敎催促之時,二十四日下去雲矣。今又呈狀,臣曹以爲發行之後,纔到數日之程,聞其親病添劇之報,還復入城,人子情理,萬無離捨還任之望,卽速入啓遞改雲。其親病旣如是沈重,則有難強令還任,順川郡守申命洪,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寅敎,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京畿監司李光正災實分等狀啓,則尤甚名邑,不爲擧論,高陽等二十七邑鎭置之之次,永平等七邑置之稍實,後錄諸條,竝請令廟堂稟旨分付,而檢災一款,追後登聞爲辭矣。其一,北漢平倉餉穀,捧留本邑,耗條本色輸納事也。其一,大興、臨津、長山等餉穀,捧留本邑,而附近民之自願輸納者,依願許施,耗條代錢輸送事也。其一,各衙門軍布壬辰、癸巳停退條,辛巳以前各年條,竝許仍停事也。其一,守、摠兩營壯抄牙兵、軍官等身米,依已例每斗四錢,代錢輸納事也。其一,禁、御兩營江都留餉米太,代錢收捧,待明秋還作本色事也。其一,沿海各邑甲午以後拯劣米太,竝許仍停事也。其一,各宮各司屯土,從實收稅事也。其一,推奴徵債,限明秋防塞事也。今年畿農,雖不可遽謂康歲,此疆彼界,無甚優劣,尤甚名色之不爲擧論,儘有酌量,分等依此施行。第其畓農未免失稔,勅擾亦多貽弊,民勢之艱窘,無異歉荒,不容無到底軫恤之政。北漢平倉餉穀之專責遠輸,在所當念,當納條四分三,許令捧留各邑,耗條則竝令本色輸納。大興、臨津、長山等餉穀之捧留本邑,各衙門軍布各年停退條之仍停,守、摠兩營壯抄牙兵等身米之代錢,禁、御兩營所管江都留餉米太之代錢,竝依施。沿海各邑拯劣米太之仍停,當年條外,亦爲許施。各衙門各宮房屯土之從實收稅,推奴徵債之限明秋防塞,俱爲便民之一端,竝依狀請施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頃因水原留守徐有榘災實狀啓,加請災五百結許劃,乙未停退還餉限折半收捧之意,覆啓行會矣。卽見該留守狀啓,則復陳年形民勢,仍請見減災四百六十二結五十七負二束特許準劃,乙未還餉亦許全數仍停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災劃始未嘗無裁量,而加請又如是,豈排俵不足,尙有白徵之慮乎?以寧失之義,特許二百結加劃。乙未停退,枚擧民情,勤渠至此,亦許仍停,俾紓民力,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廣州留守金敎根災實狀啓,則以爲,事目災十結外,不足災二百三十八結三十九負八束,特許加劃,壬辰停退與乙未未捧及各年排捧條還餉,竝許仍停事,請令廟堂稟處矣。今年畿農,大率免歉,而本府亦然,秋後風旱,設有如干災損,畢竟成就,不害爲少康。若於事目災外,更以一百五十結許劃,則優可排俵,以此分付。至於壬辰乙未停退未捧,雖値少康,此時民力,固難竝督,而近來還餉,一停之後,逐年請停,仍成久遠之還,未見收拾之效,還餉法意,豈亶然哉?兩年條中一年條,使之準捧,排納條,亦因循拖久,有排納之名,而無排納之實,有不容一向如是。三年條,雖難一時竝督,一年條,亦依停退例收捧之意,一體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江華留守李寅泰狀啓,則備陳本府農形受損之狀,仍請乙未停退還餉米太六千五百六十七石零,特許仍停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今年島農,災損頗多,未免爲穴農,以今薦歉之民勢,新舊竝督,在所當恤。乙未停退條,許令仍停,以爲紓力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平安監司朴晦壽狀啓,則以爲,平壤、慈母、藥山等三處城餉,屬邑中江東等七邑,年形偏歉,牛疫又熾,實難及期準糴,姑令全數捧留,待明秋還納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本道民力,已殫於客使供應之役,而年形未免失稔,七邑又値偏歉。城餉法意,雖甚嚴重,責令遠輸,實有重困之慮,且平留亦多已例,依狀請姑許邑捧,使之待明秋還納,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咸鏡監司徐耕輔分等狀啓,則安邊等十六邑置之稍實,富寧等四邑置之之次,鏡城等五邑置之尤甚,後錄諸條,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其一,舊還餉尤甚、之次邑乙亥以後各年條,乙未停退未捧與丙申停退條,竝許仍停,今年當捧還,尤甚邑折半,之次邑三分一,以相當穀準折代捧,待明秋還作本色事也。其一,新還餉尤甚中,三、甲、長津三分一,鏡城、茂山四分一停退事也。其一,茂山癸未査得條,甲山壬午排捧條,依前仍停事也。其一,明川以南,進捧吏停止事也。其一,尤甚邑,限明秋勿定配所事也。其一,推奴徵債,限明秋防塞事也。本道穡事,自春耕播及時,已多豐聲,及秋成就亦優,庶爲康年薦歉之餘,公私多幸,若而邑尤甚,足可謂尺朽點瑕。今此三等分劑,必有酌量,依狀請施行。各年停退未捧,揆以糴法,在所當捧,且況各穀七萬餘石之前後蕩減,尤是曠絶之恩,則到今零餘穀之輒復請停,誠爲過當,而全省告歉,已爲三載,尤甚報災,偏在五邑,溝壑餘喘,甁罌俱空,竝督新舊,民情宜念。餘在舊還,尤甚、之次邑竝仍停,乙未停退未捧條,尤甚邑四分三,之次邑三分二,丙申停退條,尤甚邑三分二,之次邑折半仍停,茂山癸未査得排捧條零在及甲山壬午排捧條零在,竝依前仍停。新還停退,事體實係難愼,而尤甚五邑,民情尤當顧恤,三、甲、長津四分一,鏡城、茂山五分一,特許停退。各穀代捧,事屬便民,不必靳施,依所請分數準折代捧,使之待明秋還作本色。明川以南進俸吏之停止,尤甚邑之勿定配所,推徵防塞,竝依狀請施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慶尙監司尹聲大災實分等狀啓,則寧海等十四邑置之尤甚,東萊等二十邑置之之次,善山等三十七邑置之稍實,仍請事目災一千結外,不足災一萬五千五百七十三結五十七負七束,特許加劃,後錄諸條,令廟堂稟旨分付矣。其一,寧海等六邑陳田一千三百五十二結,人亡田廢,責稅無處事也。其一,尤甚邑昨年停退還穀,特許仍停事也。其一,山城餉還,限折半捧留平倉事也。其一,尤甚邑,限明秋勿定配所事也。其一,推奴徵債,依前防塞事也。分等依狀請施行。本道穡事,非曰無種種災損,而以邑則山沿不同,以坪則沃瘠有分,折彼補此,不害爲少康之年。以年較災,所請未免過多,事目外八千結許劃,俾準九千之數。寧海等六邑陳田之擧,擬於狀請後錄,殆若循例者,有違經法,大係不審,置之,該道臣不可無警,施以從重推考之典。昨年停退,係是今年當捧,糶糴法意甚重,不宜每每請停,而第其今年尤甚,幾皆昨年之尤甚、之次,則薦歉民情,亦不可不恤,許令四分三仍停。城餉之折半平留,亦是便民之政,竝與尤甚邑勿定配所,推奴徵債防塞,依狀請施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全羅監司李憲球災實分等狀啓,則羅州等二十六邑鎭置之尤甚,長興等二十三邑置之之次,茂朱等五邑置之稍實,仍以爲,事目災一千結外,不足災三萬八千二百十四結九十一負二束,特許加劃,後錄諸條,竝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其一,當年新還三等邑尤甚面里,折半準折代捧事也。其一,綾州、同福丙申停退穀,數旣無多,依例準捧事也。其一,己巳以後各年舊還仍停,高敞己巳反作條,亦爲仍停事也。其一,己巳停退軍布,依已例仍停事也。其一,山城軍餉尤甚、之次邑,城下近面,輸納城倉,程途稍間處,捧留邑倉,待明秋還納城倉事也。其一,三軍門及樂工保米,毋論三等邑,每名六斗,代錢二兩收捧,待明春上納事也。其一,京外所納箭竹,尤甚邑全數,之次邑折半蠲減事也。其一,尤甚邑,勿定配所事也。其一,推奴徵債,限明秋防塞事也。三等分劑,依請施行,旱災流行,諸路同然,本道亦不免是。然沃瘠不同,災實或錯,折補短長,亦不可歸之於儉歲。所請災結,較看本道時起畓摠,幾占三分一,太涉夥多,戊子以後降沙之一無起懇,亦欠商量,元劃外以二萬一千結許劃。糴法甚嚴,固不容遽議闊狹,而各穀未能均登,本色有難準捧,則似此之年,以相當穀代捧,未嘗不爲紓民力之政,尤甚邑折半,之次邑三分一,許令準折代捧。綾州、同福丙申停退,穀數旣無多,道臣亦請準捧,依此施行,己巳以後各年舊還,旣係久遠,與高敞反作條及己巳停退軍布餘數,竝許仍停。三軍門保米,窮民苦役,固宜軫恤,軍需事重,亦難全恝,尤甚邑四分三,之次邑折半代錢,稍實邑勿論,樂工保米,則尤甚、之次邑全數代納。京外所納箭竹,尤甚邑三分二,之次邑折半權減,旣非均稔之時,則城餉上捧,民情宜念,與災邑勿配、推徵防塞,竝依狀請施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黃海監司鄭基一災實分等狀啓,則海州等九邑置之尤甚,黃州等九邑置之之次,谷山等五邑置之稍實,仍以爲,事目災二百結外,不足畓災五千九百三結二負五束,特許加劃,後錄諸條,竝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其一,新溪、金川、康翎等邑,改量年久,本多舊陳,而每年還加起之卜,一有硬定,添錄結摠,假量三十餘年,統計三邑,虛結白徵田畓,今爲一百七十八結十負七束,此是民情切痼,自今年一從時起執卜事也。其一,延安乙未海溢被災畓一百九十結,收租案中永災懸錄事也。其一,各軍門各衙門軍保米太,無論三等邑,每名二兩代錢收捧事也。其一,各宮各司所納峽邑火稅,令各該邑從實執卜事也。其一,海州等五邑辛未停退還餉,姑爲仍停事也。其一,白川等四邑所納均廳免稅米太,依已例以詳定價執錢上納事也。其一,延安、白川癸亥、甲子停退軍錢米布,依前仍停事也。其一,金川所在大興城餉,限折半捧留本邑事也。其一,本營牙兵入防停止事也。其一,尤甚邑,限明秋勿定配所事也。其一,推奴徵債,限明秋防塞事也。分等依狀請施行。本道年形,未嘗無旱乾蟲風之損,而要之優劣互錯,長短相補,龜文之農,不可歸之於儉歲。雖曰畓遜於田,本道畓摠,本不夥多,今此所請,有過分數,事目外三千三百結,特爲加劃,各衙門軍保米太,田穀雖登,畓農失稔,民情未免艱窘,尤甚邑四分三,之次邑折半,許令代錢收納。延安海溢,雖曰全災,鹹氣漸退,自當次次還起,且田賦法意,極爲嚴重,不可格外闊狹,新溪等三邑加耕之,從時起執卜,細究裏面,便同陳頉,今此陳請,大違經法,而後錄條列,有若循例者,亦係不審,置之,該道臣從重推考。其餘海州等七邑,辛未停退還餉,延安、白川癸甲停退軍錢未布之姑許仍停,均廳免稅米太之依近例代錢,各宮各司峽邑火稅之從實執卜,大興山城還餉之折半邑捧入,防牙兵之依例停止及尤甚邑勿定配所,推奴徵債之限明秋防塞,竝依狀請施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江原監司洪穉圭災實分等狀啓,則尤甚名色不爲擧論,襄陽等十一邑置之稍實,江陵等十五邑置之之次,仍以爲,事目災三十結外,不足災二百五十七結二十八負九束,特許加劃,後錄諸條,竝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其一,江陵等八邑絶戶還各穀五千五百三十三石零,姑許仍停事也。其一,淮陽絶戶還各穀一千一百三十八石零,三分一姑許仍停,麟蹄虛勘還各穀四千一百九十六石零,限折半亦令停退,待明秋一體準捧事也。其一,各軍門屯稅及各宮房各衙門有土免稅,從實收稅事也。其一,推奴徵債,限明秋防塞事也。本道年形,已自春初,一直善就,中間稍閟,無足爲災,山西、嶺東,別無優劣,此疆彼界,俱爲登稔,觀於尤甚名色之初不擧論,可知爲均豐,分等依狀請施行,所請災結,元劃外一百五十結加劃,使之均俵。糴法本自嚴重,穡事又爲登熟,則各年停退還,固宜一一準捧,而第念東民,薦經歉荒,瘡痍甫起,雖値少康之會,宜有如保之政,此際新舊還之竝督,在所愍念。江陵等八邑乙未停退還,仍停,淮陽昨年停退及麟蹄反庫時虛勘各穀分數停退,竝依施,待明秋準捧,各軍門屯稅,各宮房各衙門免稅從實收稅及推奴徵債之防塞,亦依狀請施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忠淸監司沈宜臣災實分等狀啓,則公州等十九邑鎭置之尤甚,淸州等二十三邑置之之次,忠州等十三邑置之稍實,仍以爲,事目災六百結外,不足災一萬三千八百六十一結九十七負三束,特許加劃,後錄諸條,竝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其一,丙申停退還餉,尤甚邑全數,之次邑三分二,稍實邑折半仍停事也。其一,各年停退還餉軍米布錢及癸巳停退軍米布錢,竝許仍停,上黨山城己丑未捧還餉餘在各穀一千八百二十二石零,亦許停退,待明秋收捧事也。其一,當捧還穀,尤甚邑三分二,之次邑折半,稍實邑三分一,以相當穀準折代捧,待明秋還作本色事也。其一,漁、鹽、船稅錢壬辰秋等、癸巳春等停退條,竝許仍停事也。其一,拯劣米太今年條,依例準納,各年當納與昨年停退條,限明秋仍停事也。其一,泰安郡在囚敗船罪人,移送原籍官事也。其一,安興餉米之散在各邑者,姑許仍留事也。其一,舒川等七邑各樣軍布之以薴上納者,以錢代納事也。其一,洪州等十三邑鎭各司所納箭竹,量宜權減事也。其一,貢津倉所屬邑大同,追後裝發事也。其一,尤甚邑,限明秋勿定配所事也。其一,推奴徵債,限明秋防塞事也。分等依狀請施行。今年本道農形,旱損水沈,非曰無前後災頉,而沃瘠之成就不同,山沿之優劣相錯,雖似穴農,終非儉歲,所請災結,或過分數,事目外九千結,特許加劃。還餉法意,雖曰甚重,歉餘民情,在所當念,昨年停退尤甚邑四分三,之次邑折半,稍實邑三分一,特許仍停。各年舊還餉及停退軍米布錢,勢難竝督於經賑未蘇之民,與上黨山城未捧還餉,一體仍停。各年拯劣米太,亦爲限明秋仍停,今年致敗條則竝令準捧。還餉闊狹,雖係難愼,各穀之災實旣殊,姑許代捧,亦可以紓一分民力,依狀請分數許施。洪州等十三邑各司所納箭竹,許令折半權減,漁、鹽、船稅之壬辰以後停退條,仍停,泰安郡敗船罪人之移送原籍官,安興餉米之仍留各邑,舒川等七邑軍布薴納之代錢,貢津倉大同之追後裝發,尤甚邑勿定配所,推奴徵債防塞,竝依狀請施行,何如?傳曰,允。
○義禁府啓目粘連,向前徐容輔亦,失碇漂蕩,旣在他境,則指護莫及,勢或無怪,沈米鉤拯,適値空官,則稽滯之失,事難專責,道啓參恕,不無意見是白乎矣,稅船臭載,在於境內,則不可無全然無罪,以此照侓,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李錫遠亦,餘米添載,卽因籌關,則此與私穀添載有異,而添載之邑,均是穀主官,則晩裝過限,固無異同,囚供之以屢督隣邑,旋發差員,張皇發明者,不可取信而有所容貸,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李㘾、鄭基世等亦,鞫坐進參,義難言私,而注望懸頉,罪著不謹,不可以新進生疎,有所參恕,竝只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丁酉十一月初四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提學徐有榘,參贊官金鼎均,侍讀官金在根,記事官尹敎成、趙徽林、李時愚,各持《論語》第五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一遍,有榘讀自子張問士,止在家必聞,仍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有榘曰,日前講筵,以疑義下詢之意仰陳,而未蒙開納矣。大抵講之爲義,卽討論反覆之謂耳。若或誦讀而止,則此所謂口耳之學,而不可謂之講矣。雖文義之末,拈出下問,則以臣等膚淺之識,固不足以仰契聖衷,而反覆討論之際,自然相觸發而有萬分一開發聖聰之道矣。昔在肅廟朝,講《心經》時,儒臣故文簡公臣金昌協奏雲,近來臨筵,淵默太過,絶無發難下問之事,臣等不勝悶鬱云云。且引朱子讀書無疑,卽學者大病之語曰,苟無文義講討,則雖日開講筵,毫無進益於聖學云云。肅廟卽賜開納,繙閱前日自止,發問疑難處,反復數三番而不止。伊時儒臣,退而漫錄,上下酬酢,至今載在《農巖集》中,大聖人翕受之量,孰不欽誦攢歎乎?今日講筵,上下酬酢,左右史自當書之記注矣,臣等亦當退而私自箚錄矣。毋論今日自止,與前日已講處,拈出疑晦處下詢,則其於繼述之盛,進修之道,豈不有光簡策乎?上曰,玉堂陳之。在根曰,子張之發問,旣以達爲問,則於夫子,反詰而對之也。亦當曰在邦必達,在家必達,而不以此對之,乃曰在邦必聞,在家必聞雲爾,則聞與達相似而不同之義,子張初不知之矣。達卽所行通達也,聞卽名譽著聞也。誠僞之分,眞假之別,於是判焉,而子張以聖門高弟,差失有如此者,由其學病在乎不務實而專務求名故也,豈非後世之所當戒哉?大抵學問之道無他,一於誠而已矣。誠而不已,無少間斷,則內外交養,表裏如一,緝熙之工,自然充積於中,而英華發外,人皆信之,所行通達,自無窒礙矣。伏願殿下,懋哉懋哉。上曰,參贊官陳之。鼎均曰,閣臣、儒臣所奏儘好,臣無容更達矣。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5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嘉愚〈藥院進〉。左承旨李敦榮〈坐〉。右承旨金箕晩〈坐〉。左副承旨李寅敎〈坐直〉。右副承旨金鼎均〈緣故出〉。同副承旨吳取善〈坐直〉。注書尹敎成〈病〉兪致崇〈病〉。假注書徐珖輔〈仕直〉南秉哲〈未入來〉。事變假注書金震休〈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朴岐壽,副提調李嘉愚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氣候一樣,中宮殿氣候安順,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寅敎,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李敦榮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鼎均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寅敎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領議政李相璜有身病,左議政朴宗薰無時急稟定事,右議政李止淵未肅拜,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箕晩啓曰,三品官之無得過三日循例請牌,曾有定式矣。吏曹參議林翰鎭,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事體所在,誠極未安。從重推者,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於李寅敎曰,進講入侍。
○注書尹敎成病,代以南秉哲爲假注書。
○李寅敎啓曰,行大司憲曺鳳振,執義趙啓昇,掌令姜時永,持平柳榮河、韓文爀牌不進,掌令金養默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尹興圭,司諫黃基安,獻納韓宓履,正言李源祚,執義趙啓昇,掌令姜時永,持平柳榮河、韓文爀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寅敎曰,只推。
○以吏曹參議林翰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寅敎曰,只推。
○吏曹接慰官單金公鉉。
○金箕晩,以吏曹言啓曰,因義禁府草記,大逆不道罪人大益,旣已承服正刑,降邑號,令該司奉承傳擧行事,允下矣。大逆不道罪人大益,胎生於咸鏡道永興府,仍爲入籍居生雲,永興府當爲降號,而本宮及濬源殿,皆在本府,事體莫重。依陵寢所在邑例,不得降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寅敎,以刑曹言啓曰,訓鍊都監啓辭內,本局燔瓦所用土木貿來之際,廣津居進士徐肯輔,謂有私債於吐木本主處,中間勒執,而連爲提飭,終不出給,故捉致其奴矣。移怒於隣民之坐視捉去,喝打不足,至於放火,人命幸爲無傷,家舍多被燒燼。初以不當之債,抑奪公物,已極乖常,而反爲逞憾,衝火民家,尤萬萬駭痛。其罪狀,令該曹照法嚴繩,何如?傳曰允事,命下矣。謹按律文,則《大明律雜犯條》有曰,放火故燒官民房屋者斬,故燒人空閑房屋者,減一等杖一百流三千里。《大典通編禁制條》有曰,豪強品官,武斷鄕曲,凌虐百姓者,杖一百流三千里,名例雲,二罪俱發,罪各等者,從一科斷。肯輔,決杖一百後,平安道雲山郡流三千里定配所,卽爲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啓曰,因濬源殿忠義及守僕等嚴刑捧供啓目,大王大妃殿傳曰,渠輩以本殿守護之員役,一時皆爲空虛離次,間有振古所無之變,而全不覺察,究厥罪狀,盡戮無惜,而殿令旣已末勘,忠義等嚴刑二次,絶島定配,守僕嚴刑三次,絶島限己身爲奴,可也事,命下矣。忠義韓容尙、韓界白、韓景祿,守僕羅弘根等,各嚴刑一次後,容尙全羅道羅州牧智島,界白靈光郡荏子島,景祿興陽縣鹿島,竝絶島定配所,而容尙等三名,待拷限更加嚴刑一次押送,弘根珍島郡金甲島限己身絶島爲奴定配,亦待拷限,更加嚴刑準三次後,押送配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忠淸監司沈宜臣狀啓內,燕岐縣監李進永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李進永,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義禁府照目粘連,事變假注書李㘾、鄭基世等矣本府議啓內,鞫坐進參,義難言私,而注望縣gg懸g頉,罪著不謹,不可以新進生疎,有所參恕,竝只以此照律,罪各杖八十收贖,奪告身三等,竝只私罪。奉敎依允爲旀,鄭基世段,功、議各減一等。又照目粘連,金浦郡守徐容輔矣本府議啓內,失碇漂蕩,旣在他境,則指護莫及,勢或無怪,沈米鉤拯,適値空官,則稽滯之失,事難專責,道啓參恕,不無意見是白乎矣,稅船臭載,在於境內,則不可謂全然無罪。以此照律,罪笞五十收贖,解見任別敍,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又照目粘連,興陽前縣監李錫遠矣本府議啓內,餘米添載,卽因籌關,則此與私穀添載有異,而添載之邑,均是穀主官,則晩裝過限,固無異同。囚供之以屢督隣邑,旋發差員,張皇發明者,不可取信而有所容貸。以此照律,罪杖八十收贖,奪告身三等,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又啓目,礪山府使李玉鉉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宣傳官,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會寧前府使沈能俊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閫帥,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慶熙宮衛將宋興吉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飭已施矣,分揀放送。
○丁酉十一月初五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左議政朴宗薰,原任提學鄭元容,參贊官李寅敎,侍讀官李垿,假注書徐珖輔,記事官趙徽林、李時愚,各持《論語》第五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一遍訖。元容讀自樊遲從遊,止能使枉者直,仍奏釋義訖。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元容曰,樊遲問仁與知,而夫子以愛人知人答之,愛人則愛無不周,而知人則辨別賢否。賢者愛之,不賢者不愛之,則與愛人之義,恐或相違,此所以未達,而以擧直錯枉諭之。擧其直而錯其枉,枉者皆直,則同歸於皆仁,而無所不愛矣。《論語》之言仁、知處爲多,而當仁言仁,當知言知,若仁、知之兼備該包,竝擧其本末體用者,此章爲尤好矣,奚但學者用工之切要處而已哉?人主之政,當以愛人爲本,而如欲愛人,當先知人。雖以切近者言之,守令治民之官,苟不知擇,則民自受害,何可爲愛人之仁乎?操用舍之權而辨賢愚之分,則專由於一心之公明無私,而非學問而能之乎?爲學專在於問而知之。孔門諸子之好問,可見其好學之誠,而雖以此章見之,樊遲旣問其師,又問其友,必欲質辨而無疑於吾心,其好學有如此者矣。連日講席,一未有質問討論之事,如此而何以望聖學之長進乎?伏願逐章拈句,有疑則發問,必欲辨明而融會,然後始有講學之效矣。上曰,玉堂陳之。垿曰,愛人則無所不愛,知人則便有分別。樊遲疑夫二者之相悖,而未達其意,故夫子以擧直錯諸枉,能使枉者直言之。擧直錯枉,知也,使枉者直,仁也。仁中有知,知中有仁,仁知爲一,上下相包矣。昔舜擧皐陶,湯擧伊尹,而能使虞商之枉者直之,是豈非擧直錯枉之化乎?伏願殿下,深察此章之旨,恆軫仁知之義焉。上曰,參贊官陳之。寅敎曰,閣臣、玉堂已陳無餘,臣不容更達矣。上曰,大臣陳之。宗薰曰,學以能問爲貴,故夫子有善哉問之訓。聖人之言曰,切問而近思。又曰,博學之審問之。試觀《論語》一書,弟子之問於夫子者居其半,此可見問難乃爲學之要也。講筵亦必以發問爲貴,若無所問對,只一番誦讀而止,則與不講何異哉?曾於講筵,每請下問者,良以此也。雖字句之淺近處,或旨義之深奧處,必拈出以詢,是所望也。自上下詢崇德、修慝、辨惑。宗薰曰,德者,得於心而爲學之體,故必崇高其德,而欲崇德則修慝辨惑,卽其事也。慝者,恧之潛藏者,故必治而去之,惑者,心之迷昏處,故必辨而明之,然後德乃崇焉,此皆切己之工也。樊遲能問,故夫子善之矣。上掩卷。宗薰進前曰,冬候雖㬉,昕夕頗冷,日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安順矣。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6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嘉愚〈緣故出〉。左承旨李敦榮〈坐〉。右承旨金箕晩〈坐〉。左副承旨李寅敎〈坐直〉。右副承旨金鼎均〈病〉。同副承旨吳取善〈坐直〉。注書尹敎成〈病〉兪致崇〈病〉。假注書徐珖輔〈仕〉南秉哲〈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震休〈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箕晩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寅敎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嘉愚啓曰,右副承旨金鼎均,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假注書南秉哲,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傳於李敦榮曰,進講入侍。
○兼春秋趙相玉書啓,臣於本月初六日未時量,敬奉聖批,更爲傳諭於議政府右議政李止淵所住處,則以爲,臣三控血懇,猥瀆宸聽,伏地攢顒,冀燭微悃,及奉批旨,又失所圖,擎讀未半,心膽如墜,而其中一二句語,尤非臣分所敢承聞者,懍慄之極,直欲溘然而無知也。噫,臣罪臣自知之,以無似之蹤,玷汚名器,今將數旬,而未蒙反汗之音,久貽一世之譏,臣之罪一也。恩禮虛辱於螻蟻之賤,王人久留於荒陋之地,以致國體之虧損屑越,臣之罪二也。敦召之命,凡幾遭矣,而迷不知變,甘自犯於蔑分方命之科,臣之罪三也。每煩一番恩數,輒增一番罪戾,今若厭然自揜,冒昧承當,則將添一欺天之罪,此臣所以反覆思量,蠢動無路者也。只有崩迫瞀塞,伏俟嚴譴而已雲矣。臣旣承偕來之命,故姑爲仍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禮曹濬源殿影幀舊本奉來節目,大王大妃殿傳於金箕晩曰,道臣出待,置之。
○李寅敎啓曰,行大司憲曺鳳振,執義趙啓昇,掌令姜時永,持平柳榮河、韓文赫牌不進,掌令金養默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尹興圭,司諫黃基安,獻納韓宓履,正言李源祚,執義趙啓昇,掌令姜時永,持平柳榮河、韓文赫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寅敎曰,只推。
○以右副承旨金鼎均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寅敎曰,只推。
○以慶尙監司尹聲大狀啓,河東府民家失火事,大王大妃殿傳於李敦榮曰,觀此狀辭,河東民戶之燒燼十餘戶,人命亦爲爛死,極爲驚慘。當此深冬,許多民人之失所棲屑,尤極可矜,爛死人勿論男女,別加助給,俾爲揜埋之地。因此思之,死者旣施別恤典,則生者亦不可不念。雖未滿二十戶,今番則失火民人等處,特施別恤典,俾卽奠接事,分付廟堂。
○金箕晩,以實錄廳摠裁官意啓曰,校正割付之役,尙未訖工,校正堂上有闕之代,行兵曹判書權敦仁差下,都廳郞廳有闕之代,謄錄郞廳南獻敎移差,校讐郞廳金基纘受由在外,今姑減下,其代,謄錄郞廳曺雲承移差,謄錄郞廳趙啓昇、鄭煥義、李孝淳、任百能、韓啓源、朴來萬、趙然春、趙秉恆、金公鉉、金炳韶、鄭𪷾、尹晩求、兪象煥、韓用幹、鄭㝡朝、沈承澤、尹穳、金英根竝減下,尹致秀、李殷相、韓宓履、金輔根、任百經、李源祚、宋柱獻、洪永圭、林肯洙移差,粉板郞廳兵曹正郞洪說謨,亦爲加差下,竝令該曹口傳啓下,以爲董役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兼知實錄事單權敦仁,編修官單洪說謨。
○李寅敎,以兵曹言啓曰,訓鍊都監挾輦把摠滿二十四朔後,啓稟加資事,曾有定式矣,今此挾輦把摠李熙奎,今已準朔,依定式加資,何如?傳曰,允。
○義禁府啓目粘連,向前沈能俊亦,謂以査徵,勒成半萬之逋簿,無中計剩,直犯四千之庫儲,狼藉不法,難逭重勘是白如乎,彼人馬料之歇買牟利,猶係零星,有未暇論,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李玉鉉亦,船到於七月卄八,穀發於八月初九,則旬日卽裝,未可謂稽滯,晩時之責,自不無參恕是白乎矣,監色代送,雖諉之中路換面,不飭之失,在所難免,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刑曹啓目內,今九月二十日動駕敎是時,衛外擊錚人楊州尹氏,爲其父可基伸理事也,此非臣曹所管,令義禁府,稟處,何如判付內,依允亦敎是白置。向前可基事段,以若罪犯,蹕路煩籲,極涉猥越,原情勿施,何如?判付。啓,依允。
○前知事李止淵疏曰,伏以臣敢將萬難堪承之實,妄有再犯瀆擾之擧,而情之所迫,聲不暇緩,言之旣拙,誠未能格。本心非出崇讓,外面反歸彌文,而聖度天大,不加威罰,隆批而慰藉之,溫諭而敦勉之,諄復曠絶,愈往愈摰,臣於歷日震慄之餘,繼以惶隘抑塞,不知所以處身也。臣之前後塵籲,只言臣庸陋衰劣,更不可僥倖冒進之狀而已,至於相職之重,時勢之艱,初不敢拖引爲說,無乃因是而殿下謂臣私巽,未便開允歟?此又臣辭意淺短,不能著白之罪也,雖甚僭踰,請敢卒陳之。噫,輔相之職,百責攸萃,上自君德君心,下至軍國機務,無一事非輔相之職,故人主治國之道非一,而必以置相爲尤重,人臣事君之節非一,而必以作相爲尤難。蓋以得其人,則國家又安,民生輯寧,不得其人,則一切反是,而居是任者,亦有負乘棟橈之患也。自古明君哲辟之有意於致治者,曷嘗不底愼於此哉?歷試績考,而簡之在心,簡心之不足,而採之輿論,輿論之不足,而又稽之夢卜,往牒所載,班班可考。今殿下之取於臣者,果有彷彿於此,而以臣無似,可能晏然承當之乎?臣竊伏以謂,卽此一擧措之間,不惟非維持顚危之勢,厭伏顒仰之情而已,其究也,將不知招災致咎之爲如何,豈不大可懼哉?我殿下或以時已治矣,世已安矣,德澤已洽矣,法令已定矣,雖無才無能之如臣者,亦可以備員充位,捱過歲月也耶?臣未敢知也。臣伏覩聖學每患作輟,而未盡緝熙之工,天心無所悅豫,而洊降饑沴之災,民産困瘁,而拯濟無術,國計哀痛,而支繼沒策,以至朝象之恬嬉,紀綱之頹廢,名檢之放倒,習俗之澆靡,有百受病,無一可恃,雖使蕭、曺之畫一勿失,房、杜之善謀善斷而佐之,固知棼絲之難理,傾屋之難支,而乃使最劣最下之身,當此至難至艱之會,此無異付重病於庸醫之手,而責其萬一之效,決知其必無幸矣。臣學未通方,才非需世,只以信心率職爲本分,未嘗以高位重任自期,而猥荷先王之洪造,我慈聖曁我聖明之庇覆,姑且全保,不陷大戾,此所謂天下之倖人也。今忽大謬,將未免爲忘分貪進欺君誤國之一僇人,此殆臣命卒之秋,而始知愆尤所積,殃咎自至也。臣情到此,吁,亦窮且慼矣,敢又不避煩猥,殫盡底蘊,仰瀆仁覆之天。伏乞聖慈,永念邦憂之方棘,深軫相職之惎重,仰稟東朝,將臣新授議政之任,亟行改正,圖任良弼,克贊大猷,俾一世受福,八域均幸,是區區之望也。臣方寸煎沸,言不知裁,尤增死罪。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偕來有日,好音是俟,又見來章,邁邁之意,愈往愈甚。非卿之訑訑拒人,卽予之誠禮未盡,不足以感回卿心,慙歎自訟。不然,民國之危證敗兆,卿皆毛擧不遺,而不欲着手者,出於越視也。於此兩者,必有一焉,卿自思之,亦不當以予言爲過也。望卿尙念駕屨之義,以副側席之意。仍傳於金箕晩曰,此批答,偕來史官,傳諭於右議政,期於偕來。
○丁酉十一月初六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原任直提學金鏴,參贊官李敦榮,檢討官南獻敎,假注書南秉哲,記事官趙徽林、李時愚,各持《論語》第五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一遍訖。鏴讀自樊遲退,止以友輔仁,仍讀奏釋義訖。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鏴曰,忠告善道,不可則止者,謂以數見疏故耳,於朋友間然矣,臣於君則不然。臣之於君,猶子之於父,君或不可,臣不可止也,父或不可,子不可止也,惟當盡臣職,盡子職而已,焉有以數爲嫌於君與父哉?君亦嫌於數接,遠之臣隣,則無以知外道事勢,民問疾苦。數接臣隣,莫若開講,伏願殿下,一日三講,是所區區之望。上曰,玉堂陳之。獻敎曰,朋友君臣,竝敍人倫,而會之以文,輔之以仁,非但朋友爲然,君臣之道,未嘗不然。橫經發難,朝晝進講者,會文之事也,陳善責難,左右匡弼者,輔仁之事也。然而朋友之情易合,而君臣之志難通,朋友之會數,而君臣之接罕。友之責善,盡己而無所隱諱,臣之責難,嚴畏而有所不敢,此所以輔仁之效,不如朋友之易也。《書》曰,臣哉隣哉。又曰,股肱耳目。或比之於隣里,或比之於一體,皆所以通其志,而俾盡其言也。伏願殿下,深念於此,登庸賢俊,情志相通,倚之如隣,視之如體,無罕接之歎,有責難之美,唐、虞一堂之盛,將復覩於今日矣,曷不休哉?上曰,參贊官陳之。敦榮曰,閣臣、儒臣所陳皆切實,臣無容更達矣。上掩券,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7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嘉愚〈偕來進去〉。左承旨李敦榮〈病〉。右承旨金箕晩〈病〉。左副承旨李寅敎〈坐〉。右副承旨金鼎均〈坐直〉。同副承旨吳取善〈坐直〉。注書尹敎成〈病〉兪致崇〈病〉。假注書徐珖輔〈仕直〉南秉哲〈仕〉。事變假注書金震休〈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寅敎啓曰,來十一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吳取善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鼎均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吳取善曰,進講入侍。
○傳於李寅敎曰,前後之諭批,予今辭已竭矣。疏至於三,中書之故事已備,而卿亦無餘蘊矣。方今國勢,如遇風之舟,中流失楫,傾覆之憂,方在目前,雖尋常行路之人,猶且呼號奔救,不暇他顧,況其同舟之人,尙可以長拱徐趨,晏然不爲之動念也。予之今日所望,政在於卿之沾體塗足,而卿反修飾邊幅,專事文具,予安得不渴悶而疾聲也?玆因知申,復申悃愊,卿其卽地促駕,副此懸懸之望。仍傳曰,此敦諭,遣都承旨,傳諭於右議政,期於偕來。
○又啓曰,右議政敦諭,遣都承旨,傳諭,期於偕來事,命下矣。行都承旨李嘉愚,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傳於李寅敎曰,偕來史官還入。
○行都承旨李嘉愚書啓,臣於本月初七日未時量,敬奉聖諭,馳往傳諭於北部觀光坊大安國洞契議政府右議政李止淵所住處,則以爲,臣於昨日,聖批之下,窮蹙之情,益無止屆,而又以煩猥爲懼,草草轉奏,亦未能自達賤衷,明發耿耿,冞懷懍悶。曾未移日,喉司之長,臨宣別諭,德音曠絶,責勉愈隆,雖古昔盛際,招延名碩之禮,無以加此,我聖上憂時求助之苦心至意,有足以感動瞻聆。至若中流失楫之喩,亦極至當,而第念遇風利涉,必藉副手,顧臣綿力淺智,決非可擬於濟險,恐將更憂於胥溺,此所謂望之非其人,而施之失其道矣。朝廷擧措之緣臣貽累,何往非臣從前欺負之罪乎?臣之至今瀆擾,若昧分義者,固有萬萬不得不然之實,而誠意淺薄,上穹感格之理,若不可望,臣於是進退維谷,如窮無歸,惟願速被當被之律,少贖頑昧之罪。近臣之陋地辱留,尤不勝惶隘,伏乞亟賜召還,以安私分雲矣,臣旣承偕來之命,故姑爲仍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金鼎均曰,以予所諭,論卿附奏,情志之不相孚,不幾近於適越而北轅乎?顧予沖人,蒙昧草創,叨承大業,政令施措,豈曰得宜?政須輔相之得人,圖任老成,則元輔、左揆曁卿,非今日之老成乎?何幸鼎席具備,國事有賴,靖恭寅協,共贊大猷,使幾危之國勢,轉以鞏固,將散之民心,仍以奠安,恬嬉之朝象,隨以丕變,則予小子將垂拱而仰成矣。卿果無意於是,而徒尋末節之虛文乎?望卿亟改前見,幡然聽予。仍傳曰,此敦諭,卿其更爲傳諭,期於偕來。
○金鼎均啓曰,行大司憲曺鳳振,執義趙啓昇,掌令姜時永,持平柳榮河、韓文爀牌不進,掌令金養默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尹興圭,司諫黃基安,獻納韓宓履,正言李源祚,執義趙啓昇,掌令姜時永,持平柳榮河、韓文爀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鼎均曰,只推。
○金鼎均,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千摠吳顯文,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朱欽哲,拷限已滿,更加嚴刑一次後,以傳敎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配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丁酉十一月初七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提學徐有榘,參贊官吳取善,侍讀官李垿,假注書南秉哲,記事官李宗心、趙徽林,各持《論語》第五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一遍訖。有榘讀自子路問政,止人其舍諸,仍奏釋義訖。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有榘曰,訓語所陳之外,別無更達矣。上曰,玉堂陳之。垿曰,先言先之勞之,次言無倦,欲其不倦於先之勞之,使之上行而下效也。先之,以身先之也,勞之,以身勞之也,於斯之際,非勤無以導率也。凡事未便於己,則倦心易生,故夫子以是勉之。此章乃是卽政問答,而無倦二字,非但於政爲然,聖學上工夫,尤當致勤。伏願殿下,體念此義,每於講學之暇,必加紬繹之工,效大禹寸陰是惜之勤,慕孔聖韋編三絶之業,念玆在玆,懋哉懋哉。上曰,參贊官陳之。取善曰,閣臣、儒臣所陳甚好,臣無容更達矣。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8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嘉愚〈偕來進〉。左承旨李敦榮〈坐直〉。右承旨金箕晩〈緣故出〉。左副承旨李寅敎〈坐〉。右副承旨金鼎均〈式暇〉。同副承旨吳取善〈坐直〉。注書尹敎成〈病〉兪致崇〈病〉。假注書徐珖輔〈仕〉南秉哲〈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震休〈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寅敎,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金箕晩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鼎均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李敦榮曰,進講入侍。
○都承旨李嘉愚書啓,臣於本月初七日戌時量,敬奉聖諭,更爲傳諭於議政府右議政李止淵所住處,則以爲,臣跡犯慢蹇,而輒荷包容,罪合誅罰,而轉媒恩數,十行溫諭,再辱深夜,一介去就,屢煩宸念,臣是何人,乃敢當此?旣無以更事瀆籲,又未敢曠日泯伏,爲今之計,惟有冒借方寸之地,冀回咫尺之天,而浹旬震剝之餘,賤患疝積之症,重挾寒感,委席呻楚,無由收拾,稍俟若干日調治,始可呈身文陛,恭請明命。知申之鎭日相守,悶悚之極,如添一病,先卽召還,千萬顒祝雲矣。臣旣承偕來之名,故姑爲仍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偕來承旨退去。
○大王大妃殿傳於李敦榮曰,鼎席俱備,國事幸甚,初十日次對,依例來會。
○金鼎均啓曰,行大司憲曺鳳振,執義趙啓昇,掌令姜時永,持平柳榮河、韓文爀牌不進,掌令金養默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尹興圭,司諫黃基安,獻納韓宓履,正言李源祚,執義趙啓昇,掌令姜時永,持平柳榮河、韓文爀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鼎均曰,只推。
○李寅敎,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寬奎,以禁衛中軍,本營諸將官射會監試事,南別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京畿監司李光正災實狀啓,則以爲,事目災二百結外,不足災四千六百一結四十八負一束,特許加劃,通津等五邑所納北漢城餉,全數捧留本邑,耗條輸納城倉事,竝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畿甸畓農,雖曰失稔,槪是所收減前之儉,異於大同被災之歲,當初分等狀本,亦無尤甚名色,今此加請,或涉過當,元劃外加劃二千八百結,以準三千結之數,使之酌量均俵。通津等五邑城餉四分一當納條,民情固屬當念,軍需亦自不輕,且數旣無多,不宜續續煩請,依前回啓施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義禁府照目粘連,會寧前府使沈能俊矣本府議啓內,謂以査徵,勒成半萬之逋簿,無中計剩,直犯四千之庫儲,狼藉不法,難逭重勘是白如乎,彼人馬料之歇價牟利,猶係零星,有未暇論,以此照律,罪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流三千里定配,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又照目粘連,礪山府使李玉鉉矣本府議啓內,船到於七月卄八,穀發於八月初九,則旬日卽裝,未可謂稽滯,晩時之責,自不無參恕是白乎矣,監色代送,雖諉之中路換面,不飭之失,在所難免,以此照律,罪笞五十收贖,解見任別敍,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
○丁酉十一月初八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原任提學鄭元容,參贊官李敦榮,檢討官南獻敎,假注書南秉哲,別兼春秋鄭㝡朝,記事官趙徽林各持《論語》第五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一遍訖。元容讀自子路曰衛君,止措手足,仍奏釋義訖。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元容曰,此章內一名字,最宜玩索矣。名似虛位,而有實然後有名,故禮莫大於分,分莫大於名矣。君臣長幼,貴賤尊卑,名之大者,而雖器用車服之細,莫不有名,上以施下則斯濫矣,下而擬上則斯僭矣。季氏之舞佾旅泰,管仲之反坫塞門,聖人譏之,後世非之者,誠以惟名與器,各有分定故也。觀於夫子之論繁纓,亦可以知之矣。當是之時,周室微弱,列國強盛,而猶不敢擧兵向周者,以其名也,諸侯之中,齊獨宗周,而天下與之者,亦以其名也。人君操御世之權,以爵賞爲名器,而若不愼惜,少或濫屑,則名分壞矣。名分一壞,則何所維持乎?宋臣司馬光於《資治通鑑序文》,特揭名字,萬世爲國之政,豈有先於正名者乎?上曰,玉堂陳之。獻敎曰,衛君雖不行夫子之道,始也欲待子而爲政者,卽其善心也。距孔子千載之後,雖欲待孔子爲政,宜若無如之何矣。然《論語》一書,卽夫子之言也,所言者,卽夫子之道也。是以宋臣趙普之言曰,以《論語》半部,佐太祖得天下,以《論語》半部,佐太宗致太平。由此觀之,以《論語》爲政。便是待夫子爲政,伏願殿下,發一言施一政,必曰是合於《論語》乎否乎,合則行之,否則不行,是可謂待夫子爲政也。然則夫子雖不見用於當時,而實見用於我殿下也,豈不休哉?上曰,參贊官陳之。敦榮曰,閣臣、儒臣所陳,皆已切實,臣無容更達矣。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9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嘉愚〈坐〉。左承旨李敦榮〈緣故出〉。右承旨金箕晩〈坐直〉。左副承旨李寅敎〈坐直〉。右副承旨金鼎均〈式暇〉。同副承旨吳取善〈坐〉。注書尹敎成〈病〉兪致崇〈病〉。假注書徐珖輔〈仕直〉南秉哲〈仕〉。事變假注書金震休〈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箕晩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寅敎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李嘉愚曰,進講入侍。
○李寅敎啓曰,行大司憲曺鳳振,執義趙啓昇,掌令姜時永,持平柳榮河、韓文爀牌不進,掌令金養默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尹興圭,司諫黃基安,獻納韓宓履,正言李源祚,執義趙啓昇,掌令姜時永,持平柳榮河、韓文爀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寅敎曰,只推。
○李寅敎啓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外,呈告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尹義儉,以訓鍊都監中軍,本營諸將官射會監試事,東別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沈能俊,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流三千里定配照律公事判付內,依允,功減一等事,命下矣。沈能俊,功減一等,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黃海道鳳山郡金郊驛徒三年定配,而以議啓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書吏,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丁酉十一月初九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原任直提學金鏴,參贊官李嘉愚,侍讀官李垿,假注書徐珖輔,記事官趙徽林、李時愚,各持《論語》第五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一遍訖。鏴讀自故君子名之,止焉用稼,仍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鏴曰,言之必可行也此句語,可見言行相須之義矣。君子言未嘗不顧行,行未嘗不顧言,則其言也自無苟且之失矣,伏願體念焉。樊遲遊聖人之門,可問者何限,而以學稼學圃爲問,則其志趣之卑陋,甚矣。救夫子告之以禮義信三者,蓋是三者,上行而下效,上好禮則民亦好禮,上好義則民亦好義,上好信則民亦好信矣。伏願殿下,加勉於是,則他國之民庶,將襁負而至矣,豈不休哉?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玉堂陳之。垿曰,樊遲遊於聖門,不問禮義,而請學稼圃,志則小矣。大人有大人之事,禮義信是也,小人有小人之事,稼圃是也。役智力於稼圃,則志局於小而無以成己而治人,好禮義以導率,則民化於善而可以正己而物正,猶《大學》所謂上老老而民興孝,上長長而民興弟也。今殿下,以聰明之姿,臨君師之位,誠能以禮御下,以義愛民,則群工各擧其職而敎化行矣,百姓自樂其業而財用足矣。夫如是,則三代雍熙之治,可復覩於今日,豈不休哉?伏願體念焉。臣於前後講筵,以發問疑難仰請矣。程子曰,讀《論語》須有疑,然後能進,今人元不知疑,故所以不及古人。此爲學之格言也。今此樊遲旣出之後,夫子乃以小人哉言之,此等處似有疑難之端矣。自上下詢曰,此果何意也。垿曰,上章吾不如三字,已示其深拒之意,而樊遲不曉其意而出去,故夫子復以小人哉責之,使之聞之也。此義,《集註》已言之矣。上曰,參贊官陳之。嘉愚曰,閣臣、玉堂所奏,皆切實矣,臣無容更達也。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10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嘉愚〈藥院進〉。左承旨李敦榮〈病〉。右承旨金箕晩〈坐直〉。左副承旨李寅敎〈坐直〉。右副承旨金鼎均〈坐〉。同副承旨吳取善〈病〉。注書尹敎成〈病〉兪致崇〈病〉。假注書徐珖輔〈仕〉南秉哲〈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震休〈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朴岐壽,副提調李嘉愚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氣候一樣,中宮殿氣候安順,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箕晩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鼎均啓曰,行大司憲曺鳳振,執義趙啓昇,掌令姜時永,持平柳榮河、韓文爀牌不進,掌令金養默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嘉愚啓曰,左承旨李敦榮,同副承旨吳取善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薪島僉使沈昌奎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傳於金箕晩曰,進講入侍。
○傳於李寅敎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備忘記,北兵使任聖臯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金箕晩啓曰,玉堂備員間,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內醫都提調前望單子入之,左議政朴宗薰落點。
○金箕晩啓曰,吏曹判書申在植,參判洪學淵,參議林翰鎭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一體牌招,如有違牌,勿爲呼望。
○有政。吏批,判書申在植進,參判洪學淵式暇,參議林翰鎭進,右承旨金箕晩進。以趙斗淳爲禮曹參判,鄭元容爲弘文提學,李鍾應爲掌苑別提,韓用達爲智陵直長,吳明善爲順川郡守,平市提調金祖根,司宰提調李羲甲相換。
○兵批,行判書權敦仁,參判鄭鴻慶,參議趙奎昇病,參知蔡弘勉入直進,左副承旨李寅敎進,護軍金炳朝,副護軍趙玄鈺、趙存常、田百熙,副司果柳興奎,副司正南秉哲,以上竝單付。
○以大司諫尹興圭,司諫黃基安,獻納韓宓履,執義趙啓昇,掌令姜時永,持平柳榮河、韓文爀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寅敎曰,只推。
○以左承旨李敦榮,同副承旨吳取善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寅敎曰,只推。
○金箕晩,以弘文館言啓曰,應敎李是遠,副校理李魯確在外,副應敎、校理一員,副校理一員未差,上番闕直,事甚未安。校理李垿,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濬源殿影幀舊本自本殿奉來吉日,以今十一月二十六日推擇,啓下矣。光明殿奉安吉日,令日官朴周煥推擇,則來十二月初四日、初七日、初九日爲吉雲,以此三日,推移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寅敎,以兵曹言啓曰,五衛將安時赫,景福宮衛將申在禧、趙光彬,慶熙宮衛將金重禧、李完秀,俱以病難供職,呈狀乞遞,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正言李源祚疏曰,伏以臣以菲材,濫通朝籍,已三十年於玆矣,始也一第,得之太驟,臣父在時,每以臣早榮爲懼,躁進爲戒,懷然警惕,如臨於淵。臣釋褐以來,甘心屛伏,絶意名途,庶幾周旋父師之敎,服習聖賢之書,以贖古人不幸之戒,而貧病苟活,因循汨沒,年紀居然老大,學術依舊鹵莽,臣自揣材具,終不足以備數於百執事之末,而特蒙我先大王收召遐遠,不遺菅蒯,旣玷臺閣之選,復侈宮僚之銜,報答無效於絲毫,寵渥實踰於涯分。秪緣臣命途畸窮,十年之間,四遭愍兇,守制之日,奄遭天崩,攀龍髥而莫逮,慟風樹之不停,廓然人世,忠孝俱虧,爲臣爲子,生不如死。伏惟我殿下,沖年嗣位,誕膺景命,愛戴之忱,有倍恆品,而苫塊餘喘,世念都灰,跧伏窮山,攢手雲天,惟冀身心塵剎,爲此生佛恩之報而已。迺者薇垣特除,忽下於千萬夢想之外,繼而有《實錄》記注官差下之命。淸朝耳目之任,固非如臣疲劣所可堪承,而惟是史局編修之役,係是終事之地,夙夜觚翰,薰沐芸香,庶或爲一半分效勞之資,故臣承命感泣,扶舁登途,及到京邸,𨃃蹶趨肅。蓋臣區區犬馬之誠,在曠歲逖違之餘,惟以依近輦轂,瞻望耿光,爲至願大幸,而不暇以見職之不稱,誤恩之難副,爲逡巡前卻之計。且以山野疎賤,猥越是懼,暗嘿蹲淹,冒昧至今,而第伏念諫之爲官,本自不輕,苟非其人,莫宜居之。況今新服之初,尤當極選鯁直之士,廣開忠言之路,以新一代之耳目,而迺反以如臣闒茸無似,苟充其位,課日違傲,久積逋慢之誅,呵喝街衢,徒取市童之譏,以臣視臣,不勝赧恧,有識傍觀,將謂斯何?噫,殿下之於臣,拔之久滯,俾之宿趼者,特出於一視遐邇之盛德至意,而非以臣爲眞可堪於是職。且屢月虛縻,本末畢露,陸陸無狀之實,已盡入於天鑑之俯燭,意謂不待臣之自列,而鞶帶之褫,宜不至於時月之久矣。側聽多日,尙未聞有所處分,臣身廉防之責,猶屬薄物細故,而聖朝官人之道,恐不當若是其泄泄也。晝宵思量,慙悚交中,玆不得不冒死呼籲。伏乞聖慈,俯垂鑑諒,亟遞臣職,以幸公私焉。嗚呼,臣之庸陋,百不如人,而一段忠愛之心,天彝猶存,追先報今之願,蓄積己素,今於嗣服之日,又當可言之地,苟有芻蕘之說,有可以補新政之萬一,則臣何惜披心刳肝,極言竭論,而其奈學術粗淺,聞見聾瞽,欲援據古先,論說理道,則臣有不能於言者。欲指陳官箴,抉摘微細,則臣有不暇於言者,請以目下當務之急,諸臣之所已陳者,一爲殿下言之。嗚呼,臣竊惟念,爲國之道,有本有末。本者何也?君德是也。末者何也?民事是也。君民自是一體,本末初無二致,而苟求其先後之序,則修德爲治民之本,故古之論治道者,莫不以君德二字爲第一義,而世級漸下,學術不明,言之者自厭其陳腐,聽之者例以爲迂緩,況臣碌碌膚淺之言,何足有槪於聖心哉?然修德之道,亦無別般新奇,要竗之法,不過講究經籍,仰法先哲,以爲立心修身之準則。今日殿下之經筵、召對,卽其具也。殿下以幼沖之齡,承艱大之業,以位則貽哲之初,以時則典學之始,天命人心去就向背之分於是,天德王道聖狂賢愚之判於是,其可不蚤夜孜孜,以新厥德,而又況人主,生長深宮,習於宴逸,若不百倍其功,難於有成,此尤非大可懼者乎?伏願殿下,勤御講席,頻接臣僚,勿生怠心,勿作怠容,讀有未熟,期於必熟,義有未曉,期於必曉,討論之際,勿事含默,疑難之間,不厭反覆,毋使儒臣之晉接,徒爲課日之文具,必以前聖之遺訓,盡爲反身之資用。不獨此也,雖於燕居獨處,不接臣僚之時,亦毋狎昵近習,留心玩好,閒思雜念,都絶於心中,怠戲放慢,不設於四體,心心念念,專在方冊,或縕繹舊知,或講求新義,日復一日,無少間斷,則不知不覺之中,睿智日長,聖功日修,一朝奮然,必有大感發大振作之機矣。異日太平萬世之基,實在於此,伏願殿下,留神省察焉。噫,君德旣修,則向臣所謂民事者,特其措置中一事耳,更不必煩達於紸纊之下,而但臣生長耕稼,習知民事,目今生靈之塗炭,已在十分倒懸之中,若不及今措處,有如救焚拯溺之爲,必欲坐待君德之成,而方有所施爲,則孑遺殘民,將盡尋於枯魚之肆,而明年大椀不託,無及於雪裏凍死之命矣。臣請更以耳目之所覩,爲殿下痛哭流涕而陳之,嗚呼,臣所居嶺南,卽古所稱衣食之鄕,殷富之地,勤儉力穡,最於諸路,數十年前,州里墟井之間,室屋連比,桑麻翳然,富家饒戶,參錯於其間,而假貸傭作之民,皆有所賴而爲生矣。近年以來,連値大歉,飢饉之餘,重以癘疫,近峽沿海之邑,被禍尤酷,昔之居民,什無一二,而良田美土,蓬蒿溢目,巨里大村,破屋徒立,人煙冷落,畜物俱空,目今爻象,雖有龔、黃、召、杜之材,實不知何以爲計。至如臣之近地,被災稍輕,雖不至若此之甚,而流亡死散,亦已過半,所餘殘民,鶉衣鵠面,欲農則無糧,欲商則無貨,欲去則溝壑在卽,欲留則産業俱空,汲汲遑遑,不保朝夕,而陳荒之稅尙存,久逋之還猶督,昔之十人之賦,今則一人當之,前之十家之糴,今則一家納之,始而殘戶亡,次而中戶破,終而饒戶竭,其勢必盡無而後乃已。一邑如此,一道可知,一道如此,一國可知,民生至此,殿下其將何恃而爲國乎?臣之尤所痛心者,我祖宗朝損上益下之政,遠邁古昔,賙恤撫摩,如傷若保,雖當國計哀痛如今日之時者,未嘗有科外之賦,額外之斂,而爲守宰者,不能仰體朝家之意,率多便身而利己,未見存心於濟物。剛者能於取辦而膏血已竭,柔者巧於彌縫而瘡癰內潰,使殿下赤子怨苦而無聊,顚連而無告,莫不向天叉手,哀淚縱橫曰,吾君若知,豈忍使我至於此極?殿下深居九重,無由燭照於窮蔀之下,故猶以爲依前挨過,僅可支住,而不知民憂之急,已到此百尺竿頭也。是豈可諉之於水旱天災之適然,而玩惕而止,牽架而已乎?臣嘗求其所以致此之由,與其所以救之之術,不過曰奢侈之不禁也,貪墨之不懲也。夫財者,出於人而不竭,穀者,生於地而無窮,不在於國,必在於民,而見今上下俱匱,民國俱困者何也?無他,糜費之衆也,用度之過也。高髻廣袖之弊,何代不然,而今時爲甚。宮掖之內,臣不敢知,而閭里之間,侈風日肆,服飾之華美,器玩之奇衺,居處飮食之無節,年增歲加,轉相慕效,鄕村而效京洛,韋布而效搢紳,賤而效貴,貧而效富,擧世靡然,無有限極,財安得不匱,而民安得不困也?宰相名士,以其奢侈之故,不得不受人問遺,方伯守宰,以其問遺之故,不得不變其操守,鞭靴不已,今至苞苴,常祿不足,今至誅求,於是乎上下相蒙,內外交征。守令之相語也,不曰某邑有何民瘼,某邑有何疪政,而必曰某邑産某貨,銓家之差送也,不曰某人有吏材,某人有廉操,而必曰某人家甚貧。習俗如此,宜乎貪風漸痼,彌文日盛,終至於莫可收拾而後已,豈不痛哉?爲今日計,如欲去貪墨,先絶問遺,如欲絶問遺,先禁奢侈。四者相因,而奢侈二字,實受病之源也。臣固知今世士大夫,習奢已久,難於入儉而屛一時耳目之娛,爲萬世民國之計,亦何苦而不改,何憚而不爲哉?君臣上下,交相戒飭,爲國惜民,爲民惜財,屛絶苞苴,掃去彌文,夫然後明詔廟堂,嚴立科條,申嚴贓律,奬選淸白,飭銓官而勿循常格,遣繡使而時行澄汰,使廉吏有所勸,貪吏有所畏,亟下哀痛之詔,庸慰濱死之民,可蠲者蠲之,可減者減之。以此立法,行之十年,而民不阜國不裕,則臣請伏妄言之誅。噫,今之言者曰,國用不足,民賦不可減也。此誠然矣,然無民則土不能耕,無穀則民不能活,無民無穀,則國家資用之道,又將爲無皮之毛,無麪之託,孰若及今節省,務爲寬舒之政?及今懷保,俾盡勞來之道,使民力漸紓,陳荒漸起,則國家他日經費之用,亦不患其不敷矣。伏惟我慈聖殿下,愛民之仁,浹於肌髓,每有民戶燒渰之報,輒命別加顧恤於原典之外,使之奠接,不至失所,百姓聞之,莫不掩泣加額,欣欣相告,臣不勝欽仰萬萬。然臣聞古之汲黯,持節奉命,不問數千之延燒,矯制發倉,特救一方之飢民,誠以一時水火之災小,數萬飢餓之患大也。今渰燒死者,事非常有,故有則必上聞,飢餓死者,不勝其多,故下不得盡達,而若其爲禍之大小,施仁之輕重,豈可同日而語哉?殿下若以其已聞者,推之於未聞,恤小者,廣之於多民,則此正孟子所謂仁之術,而生民其庶幾矣。嗚呼,民生之困瘁如此,國勢之岌嶪如此,而尙賴我先大王臨御四紀,煦濡涵育,深仁厚澤,圽世不忘。我殿下,以成王之聖,膺夏啓之命,我大王大妃殿下,以妊姒之德,處宣仁之位,初政淸明,方域乂安,修之於簾幃九重之內,而布之於湖山千里之外者,實有以大慰輿望,用答天休,在廷臣僚,孰敢不精白一心,對揚休命,而臣愚死罪,竊以爲積耗之財力非常,法所可裕,積痼之民瘼非例,飭所可矯,苟非大警動大惕厲,別立規模,赫然改圖,則其何以濟此艱虞之會乎?仁義之言,不絶於口,而實惠未究,則空言而已,金石之典,昭布於世,而實效無聞,則文具而已。矧又做事而不能耐久,用法而失之寬恕,乍行而旋止則人不信,乍嚴而旋解則人不畏,不信則觀望者擬其後,不畏則嘗試者闖其間,終至於法不立而令不行,豈不憫哉?見今安危之機,間不容髮,振刷之政,不容暫緩,若復一年二年,偸安姑息,則臣言尤無所施,而國事尤不知至於何境矣。臣疎迂闇劣,章句腐儒,所學者正心誠意之語,所習者操觚佔𠌫gg畢g之技,其於民國之務,何嘗有一知半解,而特以前所謂君德民事,本無二致者,乃是天理之所當然,先聖之所已言,而非臣之愚所敢臆說也。且德不可無民而自立,民不可無德而自治,而臣之略於修德而詳於民事者,誠以臣居在遐土,身親民隱,敢效鄭監門流民之圖,以寓魯野人獻芹之誠,而尾陳矯救,跡涉狂妄。伏願聖明,恕其愚而察其衷,仰稟東朝,亟賜採施,布之以誠,持之以嚴,不撓不改,有始有終,則其於固本救時之道,或不無絲髮之補,而君德成就,亦不可以表裏相資,本末竝擧矣。臣於治疏將上之際,伏承次對有命,召牌儼臨,而素患痰癖之症,猝地添肆,宛轉床笫,趨承無路,伏地戰恐,尤切惶悶,伏乞勘臣當律,以警具僚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言切中時弊,深庸嘉乃,當常目不忘矣。
○丁酉十一月初十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領議政李相璜,原任直閣李光文,參贊官金箕晩,檢討官朴來萬,假注書南秉哲,記事官趙徽林、李時愚,各持《論語》第五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一遍訖。光文讀自子曰誦《詩三百》,止富有曰苟美矣,仍奏釋義訖。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光文曰,今日自止中,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雖令不行一章,最是着意玩味處,其語雖不多,其爲用則甚大矣。子路問政,子曰先之,先之,以身先之之謂也。若先之以不正,其令其可行乎?殿下已講《大學》,聖聰應記識八條目矣。身修則家國自然治齊,此是不令而行之效也。是故爲人上者,民所具瞻,可不正乎?伏願殿下,每加留念於此等處,是所區區之望耳。上曰,玉堂陳之。來萬曰,此章衛公子荊之三曰苟之意,可以見循序有節,而蓋如欲節用,則必光儉約,故漢蕭何之不治垣屋,宋李沆之不廣廳事,皆是崇儉節財之可法,而臣嘗奉見《國朝寶鑑》,粵我成廟朝敎曰,生財在務本,裕財在節用。我東方土地瘠薄,雖勤儉節用,猶患財力之不裕,況棄本逐末,爭尙奢侈者乎?使民專意農桑,罷不急之務,內而宮中,外而百司,悉省調度,自公卿至齊民,各體予意。此實萬世貽燕之嘉謨,而大抵非但宮室,凡他百千費用,每以粗略做去,則便是苟合苟完苟美之意。然則不節而自節,不儉而自儉,財以之饒足,而俗於是勤儉矣,伏願殿下,深留體念焉。上曰,參贊官陳之。箕晩曰,閣臣、儒臣備陳無蘊,臣無容更達矣。上曰,大臣陳之。相璜曰,閣臣、玉堂皆有所奏,臣別無更陳之文義。然誦《詩三百》,而不能達於政,不能專對於四方者,豈非以徒誦而不能體驗而推行之,故遂至於無致用之實耶?講學而止於誦讀而已,無玩索之工,則已不可謂講學,而竝又間斷而作輟,則尤不成爲講學。今日講席,伏聆誦讀之玉音於句讀間,或有放過,不甚致意處,然則當玩索處,或忽於玩索工夫,有可以仰揣。不亶如是而已,自內講習之不能無間斷作輟,又可以仰揣,誠爲伏悶,伏望深加聖念,日夕乾乾,猛下懋實之工,不如已往之悠泛,俾有日新又新之效焉。上掩卷。相璜進前奏曰,朝氣甚冷,聖體若何?上曰,一樣。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安順。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丁酉十一月初十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簾,大臣、備苟堂上引見入侍時,左副承旨李寅敎,假注書南秉哲,事變假注書金震休,記事官趙徽林、李時愚,領議政李相璜,左議政朴宗薰,右議政李止淵,行判敦寧府事金逌根,行戶曹判書趙寅永,行上護軍鄭元容,行兵曹判書權敦仁,知中樞府事金蘭淳,禮曹判書李紀淵,吏曹判書申在植,行大護軍李光文,行護軍朴永元、李完植、柳相弼,校理任百經,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宗薰等進前奏曰,朝氣陰冷,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安順矣。大王大妃殿曰,次對爲之。相璜曰,今日萬事之本,豈有過於典學者哉?近日日開講筵,有課程而無間斷,接續如是,必有日新又新之效,而伏聞臨講之際,受音、誦讀之外,未有質問辨疑之事。雖聖姿天縱,異於凡人,初年入學之時,開發長進,專在於問之一事,蓋非問則無以知,非知則無以行,所以經有好問、下問之訓,而學貴切問、審問之工。見今進講《魯論》一部,卽孔門諸第隨事問答之語,而問於其師,問於其友,旣問又問,畢竟明悟豁通,造詣各隨其天分,造其極焉,爲學之要,惟問是已。況此書一章一句,皆有奧旨,若體認而推行,則以之修齊治平,受用容有窮已哉?今若臨文不究,悠泛以度,延英午漏,只爲文具而止,今日如去日,今年如前年,則是有講學之名,而無講學之實,豈不悶哉?伏願自今,另加聖念,尋行拈句,發難起疑,俾有開發資益之效焉。上曰,眷眷忠愛,深爲可感,所陳當各別服膺矣。〈出擧條〉相璜曰,卽見忠淸監司沈宜臣所報,則以爲,忠州還逋十萬五千七百八十五石零,已承十年排捧之命,而今年當捧夏穀一千四百四十石零,今無以本麰收捧,以租換色,與秋穀一體收捧,且該邑還逋之至於此境,專由於穀摠過多之致,依鎭川已例,每年排納,量宜移送於穀少他邑爲辭矣。夏牟作租,亦有他道已施之例,排納條之逐年移送於穀少邑,亦未嘗無裒益之效,依報請施行,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相璜曰,卽見全羅監司李憲球狀啓,則以爲,本道田政之紊錯,興德尤有甚焉。該縣物情,皆願改量,而縣監洪義祿,雍容做去,實惠已著,此倅未歸之前,使之經始,則大役可以善就,所入物財,亦自有不煩陳請,從便拮据之方,而該倅瓜期已迫,特許限麥秋仍任,設施改量事,竝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田量之宜改久矣,疆界漸紊,貢賦不均,浚下戶孱氓之膏,肥豪民猾胥之肉,而帳付隨縮,經入益絀者,實亦由此。目下國綱人才,顧無以一時遍擧,然雖一二邑,如有可以幹當擔夯之人則誠幸矣。今此道臣,擧該邑願量之民情,有該邑請量之狀本,而又以該倅之可以幹事,保任頗力,宜令試可。且量役旣始,與該縣監,限麥秋仍任,而竝許施,俾責成效,而雖尋常事爲,說易而做難,況經界之大政乎?丈量尺度之微差,高下等數之或混,來後之慮,實有憧憧。擧行雖曰有該倅,而糾飭專在於道臣,如或有擾弊之及聞者,則非但該倅之難逭重勘,責亦當有所歸,竝以此意,分付,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仍敎曰,有實效則甚幸,如或有名無實,則反不如不爲也。相璜曰,頃因廣州留守金敎根災實狀啓,加請災一百五十結許劃,壬辰乙未停退未捧還中一年條,各年排捧條中一年條,竝令收捧之意,覆啓行會矣。卽見該留守狀啓,則復陳年形民勢,仍請見減災八十八結零,特許準劃,停退排捧還,竝許仍請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事情旣然,數爻無多,災摠依請準劃,停退及排納還餉,時値薦歉之餘,難行竝督之政,更有此陳聞。糴法雖重,民勢宜念,亦爲依狀請施行,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相璜曰,松都句管關西穀見縮條,今年耗米二千石,自該府報請給代矣。支放不足耗代劃,便成年例,而此是已施於水原者,不可異同,湖西所在本司句管各名穀會錄耗中折米劃給,使之取用,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相璜曰,卽見戶曹所報,則以經費不足,排用無路,請劃折錢二十萬緍,而又以差倭兩次單蔘條請劃矣。大抵度支一歲之入,不能當一歲之用,況値比年薦歉,國結大縮,屢經巨役,應下甚多,駸駸然馴至於此,爲今之道,要不出痛加省約,務歸節用,以爲一分牽補之方,而目下事勢,亦不可不及今區處。第念京外積儲,到底枵然,實無摸擬之處,就年前筵稟兩營停番兩道貢蔘等價十萬兩零排年作穀者,姑退一年之限,先以明年作穀條移劃,則在元定節目,不過有差遲差速之別,而不至於毀繣,在該曹庶或容旋矣。減貢停番之又此請退,雖涉悚悶,捨此一條,莫可着手,故敢此仰達,而且此數,無以相當於應用,更以嶺湖南所在各名穀折米,各一萬石劃下,使之取用,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相璜曰,月前赦典,諸道徒流罪人,罪同而或有放仍之不同雲矣。此當有一視之政,令攸司更爲詳考,稟啓取旨似好,故敢此仰達矣。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相璜曰,生民困瘁,莫有甚於今日,我東朝晝宵憂念,屢發臨朝之歎,殿下之常所承聞於筵席之間者也。薦歉連荒之餘,雖使盡懷保撫字之責,尙患無安生樂業之意,況重以病民害民,椎剝箕斂之厲政乎?此專係於牧民之地,臨民之官,不能盡其責也。識見雖或不逮,才力縱有難強,苟能至誠奉公,實必爲政,則顯績固未易言,切害庶可無是。顧今三政俱弊,百瘼叢集,使今日民國至於此極者,非長吏之過而伊誰之過?以守令愼擇,慈敎惻怛懇摰,前後非一,居銓之臣,亦豈無對揚之心,而終未見一半分實效,此則縱或諉之知人爲難,若居官之廉貪臧否,莫能掩於按察之下,其倅之行何政,某邑之有何事,多有所傳播流行,至及遠聞,則廉訪諮諏之地,豈有不知之理乎?六臘殿最,專出於懲勸之意,若於此吐剛茹柔,循私蔑公,不以實聞,則上而孤負,下而貽害,將有其極乎?京察後不嚴明無中下之各道道臣,譴罷示警,前多有之,而今時則尤當另用重典,使小民知墨倅汚吏之必無倖免,然後少可以收拾而維持矣。諸道褒貶,封發不遠,先以申令之意,措辭分付,以爲警惕擧行之地,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仍敎曰,所奏非不好矣,而前後此飭,非止一再,尙未見仰體之實效,爲方伯者,若有一分嚴畏朝廷之心,豈有是乎?有勢力之守令,初不下手,只以數三殘蔭冷武,塞責而止,雖令不行,一至於此,則反不如不令也。予則深居九重,外道治政,何以知之?董飭之責,專委於卿,卿須善爲之,如有不治之守令,而道臣亦不嚴明殿最,則一一論罷,可也。迎送之弊,雖甚可慮,不猶愈於仍置之貽害乎?從今以往,予不欲更言也。相璜曰,北梱重地,曠任可悶,新除授北兵使,使之當日辭朝,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相璜曰,禮曹方有擧行之事,而亞堂有闕,令政院,政官牌招開改差出,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大王大妃殿命書傳敎曰,濬源殿御眞舊本奉來時大臣,右相進去,移摹處所,以慶熙宮光明殿爲之。仍敎曰,設都監大臣發行後,卽爲擧行。宗薰曰,《實錄》郞之三司啓遞,自是定式,而間因《正宗實錄》移謄,加差者多,其勢無以推移,姑且仍帶矣。今則《謄錄》諸郞,過半減下,而都廳與校讐粉板之役,一時爲悶,郞廳中見帶玉堂、臺諫人,竝依例本職許遞,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仍敎曰,史役今至何境乎?宗薰曰,割付始役已多日,而畢役則姑未可指期仰奏矣。止淵曰,臣之今此冒進,匪敢以見職自居也。誠以屢犯瀆擾,而未蒙諒燭,徒徼恩禮,而轉增惶隘,無寧爲此抗顔前席,剖心畢懇之計,而大凡人臣事君,有趨走爲恭之時,有量力自退之地,蓋以分義廉防,隨處輕重故也。今臣所叨,大異庶官,決不可專顧分義而拚棄廉防也,故自拜命之初,爲必辭之圖。乃殿下曲加慰藉,一向敦迫,有若臣之可爲而不爲,可強而不強者然,臣之慙悚抑鬱,顧何如哉?臣立朝三十餘年矣,本末長短,畢露無餘,未嘗有尺寸之功能,又未有毫末之報效,而偏荷先大王庇覆之私,得有今日,繼被東朝殿下簡畀之眷,致位至此,臣苟有一分可爲可強之道,則糜粉湯火,在所不避,豈忍飾辭退託,不思所以仰體萬一乎?殿下誠試思之,以臣極凡庸之姿,當此極艱虞之會,臣可以開導聖學而期臻日新之域耶,臣可以裨補世敎而俾覩風動之效耶,臣可以振肅朝綱而革貪懦之習耶,臣可以綏輯民生而解殿屎之憂耶?無一於是而徒然苟充,假之以虛名而姑備其數,加之以謬恩而只榮其身,畢竟使之顚倒破綻,狼狽僨踣,則此奚但爲臣一己之災殃而已哉?在聖德則爲則哲之累,在國體則爲苟艱之羞,豈其細故也耶?儻殿下深念及此,則必不待臣言之覼縷,而早有以處臣也,臣則謂一日匪據,則有一日之害,二日虛縻,則有二日之害,有不容姑息淟涊,重貽四方之惑。伏乞聖明,毋謂臣已出而已膺,亟命斥退,以幸國事,千萬血祝之至。大王大妃殿曰,見卿初疏,予心悲愴,曷有其極?卿試思之。甲午以後,國家之得有今日者,上而荷皇天祖宗眷佑之德,下而賴朝廷大臣協贊匡輔之力也。如此殆岌之時,前史所罕,主上寶齡,甫過十歲,予是一婦人,維持之望,將誰恃耶?惟恃諸大臣念舊圖報之誠,而卿則先王之所平日眷注,枚卜宿德,舍卿伊誰?今見登筵,民國之幸也。毋過自辭巽,與領左相同心寅協,使我國勢如磐泰之安,是所望也。又敎曰,三相已備,予心實萬幸矣。止淵曰,慈敎至此,臣不覺血淚之被面,不知所達。臣偏荷兩聖朝如天之恩,此生此世,報答無階,臣惟期謹守本分,得免負心負國之罪,以爲不報之報矣,今忽承此萬難堪承之命,將至於以臣一身之故,貽害國事,畢竟僨敗乃已,則臣雖萬被誅戮,將何所補乎?此臣所以公私憂懼,不敢爲承當之計者。苟非然者,臣雖無狀,豈或爲便身之謀,不思所以生死向前,盡心圖報乎?大王大妃殿曰,俄已言之,不必過如是辭巽矣。又敎曰,向來以弊邑薄窠守令之不許遞改,申飭矣。近見遞易之節,依前頻數,未見一分實效。上雖令之,而在下者終不奉承,則烏在其申飭之意乎?此後予不欲更飭矣,守令去就,卿等量而爲之。予雖深居九重,亦自有聽聞之道也。又敎曰,向者領府事以老病,請遞藥院之任矣。仍命書傳敎曰,藥房都提調許副,前望單子入之。又啓曰,藥房都提調,以左相爲之,似好矣。又敎曰,影幀舊本奉來時,右相將何日發行耶?止淵曰,臣辭不獲命,往役爲重,不敢更事煩陳,而期日漸迫,當以十六日辭陛矣。節目中晝停及經宿處所,皆以客舍磨鍊,而各邑客舍,如或湫溢難便,則以衙東軒變通爲之,似好矣。大王大妃殿曰,甚好矣。止淵曰,宿所奉安時,當有陞降出納節次,而非但排設之難以如意,出納之際,紐結之屢改,易致動搖,極爲悚悶。以神輦從便,仍奉於廳事,遮設屛帳,經宿奉發,事甚簡使,故預此仰達矣。宗薰曰,解結移動,極爲重難,以神輦仍奉於宿所,果爲十分簡便矣。大王大妃殿曰,事勢固然,依此從便爲之,可也。寅敎曰,諸宰奏事。寅永曰,凡係上納,莫重於田稅,期限程式,有不容一毫違越,而近來外邑,專事玩惕,甚或有經歲之弊。雖以米邊言之,京畿未納六邑,俱在朝發夕至之地,乃反拖到深冬,其中又有乙未條之尙今不納者。至於錢木布,則嶺南、湖西、關東、海西諸道,雖有多寡之不等,其爲過限一也。此皆非未收於民間者,只緣邑或攛挪,吏多乾沒而然,揆以法意,該守令竝宜論勘,而苟求其句檢提飭之方,則責在道臣,先從道臣,竝從重推考,仍令與各項免稅未納條,一體刻期董督,而如又視若文具,如前遷延,則該守令,竝用先罷後拿之典,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永曰,本曹今年米摠,本自不足,無以支及於明年新捧矣。左右摸擬,無處辦出,固知惠局所儲,近雖不敷,其在共濟之義,合有相資之方,而從便推移,多有已例,不必以數爻,預爲措的仰奏,當從頒祿放料之需,臨時貸下摠廳南漢、江都餉米,各限二千石給價取用,無至乏絶窘迫,而摠廳則使之量宜下捧於平倉,南漢則使之精捧於松坡倉,以待明春需用,江都則使之待解凍賃船運納之意,一體分付恐好,而事係軍餉,下詢大臣處之,何如?大王大妃殿曰,大臣之意,何如?相璜曰,京外三營事勢,聞甚不敷,而大農目下經用,非此則亦知其無以措劃,有難蘄許矣。宗薰曰,餉穀非不甚重,而視諸大農經費,則不無差間,臣於此別無他見矣。止淵曰,地部罄匱,臣所稔知,如無別般措劃,實難目下支計,三營事勢,非曰無難便,而旣是曾往已行之事,且當以大農經費爲重,臣亦無他見矣。大王大妃殿答曰,諸大臣之意如此,依爲之。〈出擧條〉寅永曰,影幀舊本奉來吉日不遠,光明殿奉審修補,不可不前期擧行,故敢此仰達矣。大王大妃殿曰,甚好矣。紀淵曰,濬源殿影幀舊本奉來後,入京日子,令當擇吉,而來初連値齋日,不敢循例擧行,何以爲之,而且時當隆冬,遠外事情,有難的度,單日預定,恐致窘束。若以兩三日擇取,以爲隨勢進退,則事甚穩便,故敢此仰達矣。大王大妃殿曰,依此爲之,勿拘齋日,可也。寅敎曰,玉堂所懷奏之。百經曰,無所懷矣。寅敎曰,今日賓對,兩司無一人進參,事甚未安。違牌諸堂,竝推考,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大王大妃殿曰,大臣先退,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11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嘉愚〈病〉。左承旨李敦榮〈病〉。右承旨金箕晩〈式暇〉。左副承旨李寅敎〈坐〉。右副承旨金鼎均〈坐直〉。同副承旨吳取善〈坐直〉。注書尹敎成〈病〉兪致崇〈病〉。假注書徐珖輔〈仕直〉南秉哲〈仕〉。事變假注書金震休〈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巳時,下雪。
○大王大妃殿進御二錢重人參粟米飮,自今日一貼式限三貼煎入事,榻前下敎。
○王夫妃殿進御二錢重人參粟米飮,自今日一貼式限三貼煎入事,榻前下敎。
○李寅敎,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吳取善啓曰,明日仁陵忌辰祭齋戒,再明日永陵忌辰祭齋戒,三明日靖陵忌辰祭齋戒,十五日、十六日永陵忌辰祭齋戒正日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鼎均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吳取善曰,檢校直提學徐憙淳馳詣仁陵,奉審摘奸,仍留監祭,仍詣長陵,一體奉審以來。
○傳於金鼎均曰,進講入侍。
○傳於吳取善曰,明日再明日進講停。
○吳取善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前望單子入之。
○金鼎均啓曰,行大司憲曺鳳振,執義趙啓昇,持平柳榮河、韓文爀牌不進,掌令金養默在外,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尹興圭,司諫黃基安,執義趙啓昇,持平柳榮河、韓文爀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鼎均曰,只推。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徐元淳、任百經、曺雲承、南獻敎、姜時永、韓宓履、李源祚,以上單付。
○吳取善,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前僉知白東逵所志,則以爲,同姓三寸姪孝鎭,嫡、妾俱無子,以其同姓六寸兄故水使恆鎭第三子明洙,欲爲繼後,兩家諸族相議完定,而恆鎭夫妻俱爲作故,拘於常規,不得循例禮斜,依定式草記,稟處事,呈狀矣。凡係繼宗立後,兩邊與受明有可據,而不得登聞者,許令該曹論理草記事,曾有筵奏定式,而門長白東逵所訴旣如此,依定式,白恆鎭第三子明洙,立爲白孝鎭之後,何如?傳曰,允。
○李寅敎,以兵曹言啓曰,禁軍來春夏等都試,因政府及本曹有故,不得設行,今已過時矣。在前如此之時,有仍停都試,代行祿試射之例,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金鼎均,以義禁府言啓曰,江原監司洪穉圭狀啓內,寧越前府使金喆遠、趙琮鎭、權偌等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金喆遠,身故勿論,趙琮鎭,今方待命拿囚,權偌,下去忠淸道淸州地雲,依例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今初十日次對入侍時,領議政李相璜所啓,月前赦典,諸道徒流罪人,罪同而或有放仍之不同雲矣。此當有一視之政,令攸司更爲詳考,稟啓取旨似好,故敢此仰達矣。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事,命下矣。取考各道放未放成冊啓下者,洪川縣徒年罪人李晉淵,以前任驪州牧使時,還逋掩置罪定配,入於放秩而蒙放,同罪之忠州徒年罪人閔致成,鎭川李道在,遂安徐有素,入於稟秩,而以仍字書下,橫城徒年罪人金祖淵,以前任忠州牧使時,還逋虛勘罪定配,入於放秩而蒙放,同罪之大興南履炯,入於稟秩,而以仍字書下,沃川徒年罪人鄭基重,以前任麟蹄縣監時,還逋虛勘定配,當初擬律,與驪州、忠州事同罪,而入於稟秩,亦未蒙放。以上閔致成、李道在、徐有素、南履炯、鄭基重,竝依大臣筵奏,一體放送,何如?傳曰,允。
○右議政李止淵箚曰,伏以臣於本職,豈有一分承當之望,而迫於恩命,冒沒出肅矣。前兼內贍寺繕工監提調,法不當仍帶,乞命該曹,照例差代焉。取進止云云。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所請依施。仍傳於金鼎均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於右議政。
○吏曹參議林翰鎭疏曰,伏以臣衰朽湔劣,百無肖似,不足備數於器使之列,而遭遇明時,蒙被殊恩,前後叨冒,罔非踰濫,內外歷試,曾蔑報效,愆尤徒積,愧懼冞深,何嘗有匪分之望,更及於淸顯之地哉?不意玆者,忽伏奉三銓新命,臣誠惝怳震惕,歷屢日而莫省措躬之所也。夫進退賢愚,激揚淸濁,以之登俊良而賁位著焉,聖朝敷政出治之本,銓衡是已。雖其參佐有異於專任,而名塗之通擬,與聞末議,長席之未備,間行代斲,其爲綦重,非他閒司之所可比,苟非才學名實,爲世所推詡者,則上不宜濫授,下不宜冒居也,明矣。臣本庸陋闒茸,端窾無當,孤畸單寒,輪翤寡依,晩登仕路,隨行逐隊,區區所望,不過於尺寸干祿之計,雖尋常百執事之末,固不可前粃而濫竽,矧乎世所稱淸要之職乎?重以年紀衰邁,疾病侵尋,杜門深蟄,與世相忘,班簿政格,都屬茫昧,人物材器,無所辨別,將此伎倆,擔此職任,顧何異責聽於聾,借視於瞽乎?昨者聞政有命,召牌薦降,違逋路阻,雖不得不拚棄廉隅,冒沒祗肅,而今若諉以已出,晏然自居,則在臣身譏議嗤點,固不足恤,其於累聖簡而玷名器,豈細故也哉?玆敢猥控徵懇,仰瀆崇聽。伏乞聖明,俯垂鑑諒,亟遞臣所帶職名,以重公器,以安私分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丁酉十一月十一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提學徐有榘,參贊官金鼎均,侍讀官李垿,假注書徐珖輔,記注官趙相玉,記事官李時愚,各持《論語》第五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一遍訖。有榘讀自子適衛,止誠哉是言也,仍奏釋義訖。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有榘曰,俄因釋義,已陳達矣。上曰,玉堂陳之。垿曰,觀於此章,聖人仁民之意無窮,而施之有序也,明矣。旣庶則不可以不富之。旣富則不可以不敎之。是以欲其富之,則制田裡,薄賦斂,使民厚其生,如九賦九職,以阜萬民之類也。欲其敎之,立學校,明禮樂,使民正其德,如六行六德,以範兆民之類也。使旣庶之民,衣食豐足,敎化浹洽,則此豈非帝王作之君作之師之事乎?聖賢千言萬語,何往非可法可行者,而此一章尤爲切實於爲國之政,此正後世人主所當心受而躬行之事也。伏願殿下,熟察此章之旨,玩而繹之,推以行焉。上曰,參贊官陳之。鼎均曰,玉堂所奏切實,臣無容更達矣。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12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嘉愚〈奉命在外〉。左承旨李敦榮〈坐〉。右承旨金箕晩〈坐〉。左副承旨李寅敎〈坐直〉。右副承旨金鼎均〈坐〉。同副承旨吳取善〈坐直〉。注書尹敎成〈病〉兪致崇〈病〉。假注書徐珖輔〈仕〉南秉哲〈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震休〈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鼎均啓曰,行大司憲曺鳳振,執義趙啓昇,持平柳榮河、韓文爀呈辭,掌令金養默在外,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李嘉愚曰,永陵受香承旨,仍爲奉審摘奸,局內諸陵,一體奉審。
○臺諫前望單子入之,掌令任希兢,獻納韓啓源,正言鄭鎏落點。
○李敦榮,以戶曹言啓曰,光明殿修理吉日,令日官朴周煥推擇,則今十一月二十一日卯時爲吉雲,以此日時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寅敎,以禁衛營言啓曰,因大臣所奏,禁、御兩營鄕軍,姑退一年停番事,允下矣。本營自辛丑七月當爲始,輪次上番之京畿、江原、全羅三道所在鄕軍合六當停番,竝資保收布上送之意,各該道監、兵使處,預爲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因戶曹所報,兩營停番錢之排年作穀者,姑退一年之限,而停番又爲請退事,大臣筵稟,蒙允矣。本廳來辛丑六月當爲始,鱗次上番之忠淸道所在鄕軍,亦當停番,正軍竝資保收布上送之意,本道監、兵使處,預爲知委,何如?傳曰,允。
11月13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嘉愚〈奉命在外〉。左承旨李敦榮〈坐〉。右承旨金箕晩〈坐直〉。左副承旨李寅敎〈坐〉。右副承旨金鼎均〈坐直〉。同副承旨吳取善〈坐〉。注書尹敎成〈病〉兪致崇〈病〉。假注書徐珖輔〈仕直〉沈敦永〈未入來〉。事變假注書金震休〈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鼎均啓曰,行大司憲曺鳳振,執義趙啓昇,持平柳榮河、韓文爀呈辭,掌令金養默、任希兢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箕晩啓曰,時原任大臣,爲承候來待矣。傳曰,入侍。
○又啓曰,時原任閣臣,爲承候來待矣。傳曰,入侍。
○又啓曰,藥房都提調、提調,爲承候來待矣。傳曰,入侍。
○又啓曰,豐恩府院君、永興府院君,爲承候來待矣。傳曰,入侍。
○李敦榮啓曰,假注書南秉哲,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南秉哲改差,代以沈敦永爲假注書。
○傳於金箕晩曰,留院公事入之。
○傳於金箕晩曰,奉審閣臣入侍。
○金鼎均,以義禁府言啓曰,因東萊府使成遂默狀啓禮曹啓目內,知世浦萬戶崔昌煥論罪一款,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崔昌煥,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羅將,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丁酉十一月十三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簾,時原任大臣、閣臣,藥房都提調、提調,豐恩府院君、永興府院君承候入侍時,左承旨李敦榮,假注書南秉哲,記事官趙徽林、李時愚,奉朝賀南公轍,領議政李相璜,領府事沈象奎,右議政李止淵,藥房都提調朴宗薰,提調朴岐壽,豐恩府院君趙萬永,永興府院君金祖根,提學趙寅永、徐有榘,原任提學鄭元容,原仕直提學金鏴,直提學朴永元,原仕直閣李光文、吳取善、金鼎集,原任待敎李憲瑋、金英淳,檢校待敎趙斗淳、金洙根,直閣鄭㝡朝,待敎金英根,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公轍等進前奏曰,歲月如流,三年後奄當今日,仰想聖慕慈心,慟廓如新矣。深冬日候,朝夕甚寒,聖體若何?上曰,一樣。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日,一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安順矣。公轍曰,臣等區區下情,不任伏慮,敢此承候矣。大王大妃殿曰,奄當此日,罔極慟恨,不知爲喩。此歲無餘,居然爲五年,漸成邃古之事矣。仍敎曰,大臣有所奏事乎?相璜曰,此時守令,一時曠任可悶,晉州牧使李謙秀,使之當日辭朝,卽速赴任,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相璜曰,北伯北關停巡事狀啓,入徹已久,而未及覆啓雲矣。發巡與否,今非可議之時,稟處則置之,而不可無一番警咳,故敢此仰達矣。又奏曰,濬源殿舊本奉來時,宜有百官郊迎,而此非別爲磨鍊儀節之事,自政府當臨時知委爲之矣。大王大妃殿曰,事勢應然,豈有他議?仍敎曰,當於何處出迎乎?相璜曰,東郊矣。大王大妃殿曰,舊本欠缺處,補合爲完本後,當移摹乎?宗薰曰,以彩色補缺後,當移摹矣。大王大妃殿曰,近來彩色甚不好,各別擇用也。相璜曰,私藏中似有稍勝之品,當以此求用矣。寅永曰,使畫師皆已看品貿置,而二靑稍難矣。大王大妃殿曰,庚寅年畫師尙存乎?宗薰曰,尙存,而方外若有善手則甚好,而亦無優劣者矣。大王大妃殿曰,無論某人,以善手爲之,則甚好矣。大王大妃殿曰,大臣先退,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丁酉十一月十三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奉審閣臣入侍時,右承旨金箕晩,假注書徐珖輔,記事官趙徽林、李時愚,檢校直提學徐憙淳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憙淳進前奏曰,臣承命馳詣仁陵,陵上奉審則無頉,碑閣、丁字閣奉審則無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審則淨潔,諸執事摘奸則無頉,仍留監祭,享事安寧過行,仍詣長陵,陵上奉審則無頉,碑閣、丁字閣奉審則無頉,植木亦爲茁茂,比昨年別無參差之意,敢此仰達矣。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14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嘉愚〈奉命在外〉。左承旨李敦榮〈病〉。右承旨金箕晩〈坐直〉。左副承旨李寅敎〈病〉。右副承旨金鼎均〈坐直〉。同副承旨吳取善〈坐〉。注書尹敎成〈病〉兪致崇〈病〉。假注書徐珖輔〈仕〉沈敦永〈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震休〈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鼎均啓曰,行大司憲曺鳳振,執義趙啓昇,持平柳榮河、韓文爀呈辭,掌令金養默、任希兢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箕晩啓曰,左副承旨李寅敎,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金箕晩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傳於金箕晩曰,進講入侍。
○兵曹口傳政事,護軍單金弘根。
○以左副承旨李寅敎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箕晩曰,只推。
○金箕晩,以弘文館言啓曰,修撰金在根差祭,一員未差,副修撰鄭㝡朝內閣進,下番闕直,事甚未安。副修撰朴來萬,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金箕晩,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濟州前牧使趙禹錫狀啓謄報,則十月令薦新唐金橘、柑子,一一摘取,唐金橘爲六十二箇,柑子爲一百七十四箇,而唐金橘十六箇,柑子十四箇,肇慶廟薦新封進,所餘唐金橘四十六箇,柑子一百六十箇,宗廟、景慕宮薦新,無以備數,故謹援已例,都封上送於禮曹,以爲稟旨薦獻之地爲辭矣,在前橘果稀結之時,多有減數薦獻之例,今亦依已例分排,當日薦進,何如?傳曰,允。
○以濟州防禦使趙禹錫狀啓,薦新與進上唐金橘、柑子,不得如數封進,惶恐待罪事,傳於金箕晩曰,勿待罪事,回諭。
○金鼎均,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bb軍兵等b,中日習射技放,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鼎均,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濟州前牧使趙禹錫年分狀啓,則以爲,大靜勝於濟州,旌義遜於濟州,而舊還姑爲仍停爲辭矣。今年島農,風潦非不爲災,山峽雖或受損,饒瘠間錯,優劣相補,足爲少康之年,而歉餘民情,未免艱窘。此時新舊竝督,在所當恤,依近年已例,舊還則許令仍停,以爲紓力之地,何如?傳曰,允。
○丁酉十一月十四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檢校直提學徐憙淳,參贊官金鼎均,侍讀官李垿,假注書沈敦永,記事官趙徽林、李時愚,各持《論語》第五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一遍訖。憙淳讀自子曰如有王者,止吾其與聞之,仍奏釋義訖。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憙淳曰,不能正其身而欲正人,猶不端其表而欲影之直,不潔其源而欲流之淸也,故《大學》曰,有諸己而後求諸人,無諸己而後非諸人。此章之旨,蓋爲臣而發,而君之爲政,亦必以正身爲本。孟子曰,君正莫不正。君旣正則政無不理,人無不正,此是上行下效之化也,伏願留神焉。上曰,玉堂陳之。垿曰,仁有全體之仁,有一端之仁,識此義則可謂知仁矣。《論語》一書,孔子說仁處甚多,無非的當,而特於門人問答,隨其學之淺深,各擧其一端而已,至於此章仁字,卽指全體而言也。由己之仁,以及天下,而天理流行,敎化浹洽,無一人不融徹,無一處不浸灌,如堯、舜率天下以仁而民從之也。伏願殿下,深軫體仁之工,以仁心涵養之,以仁政薰陶之,使綱紀立而法度成焉。上曰,參贊官陳之。鼎均曰,閣臣、儒臣所陳切實,臣別無仰奏矣。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15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嘉愚〈奉命在外〉。左承旨李敦榮〈坐直〉。右承旨金箕晩〈坐〉。左副承旨李寅敎〈坐直〉。右副承旨金鼎均〈坐〉。同副承旨吳取善〈病〉。注書尹敎成〈病〉兪致崇〈病〉。假注書徐珖輔〈仕直〉沈敦永〈仕〉。事變假注書金震休〈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朴宗薰,提調朴岐壽,左承旨李敦榮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前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氣候一樣。中宮殿氣候安順,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鼎均啓曰,行大司憲曺鳳振,執義趙啓昇,持平柳榮河、韓文爀呈辭,掌令金養默、任希兢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寅敎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敦榮啓曰,同副承旨吳取善,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金箕晩曰,永陵受香承旨,仍爲奉審摘奸以來。
○傳於李寅敎曰,進講入侍。
○以同副承旨吳取善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敦榮曰,只推。
○金箕晩,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望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各陵、園、墓今秋植木播橡,依定式擧行後,株數、斗數,區別報來,故別單書入,而健陵、顯隆園植木,則本府留守,已爲區別狀聞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敦榮,以戶曹言啓曰,影幀移摸時所用褙板,不可不預先備待,而本曹無可合乾淨材木,以長生殿所在退板三立,移來取用,何如?傳曰,允。
○李寅敎,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哨官黃元植,將官射會時,謂有身病,不爲待令,揆以師律,事極駭然。爲先汰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丁酉十一月十五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右議政李止淵,原仕直提學金鏴,參贊官李寅敎,檢討官朴來萬,假注書徐珖輔,記事官趙徽林、李時愚,各持《論語》第五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一遍訖。鏴讀自定公問一言可以興邦,止不幾乎一言而喪邦乎,仍奏釋義訖。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鏴曰,此卽夫子與定公問答之言也,人君體念於斯,興感於斯,則其效甚大矣。伏願殿下,知爲君之難而洞洞屬屬,則難者至於易,而爲君將不難矣,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玉堂陳之。來萬曰,臣竊以此章問答中,如不善而莫之違之句語,參看於小註吳氏之說,則夫子卻從他當身處指點來。蓋夫子攝行相事三月,魯大治,齊人聞而懼之,乃歸女樂,季桓子受之而不聽政,夫子遂去魯,惜乎女樂之事,定公旣欲之,故桓子又助成之,此便是不善而莫之違之類也。苟能用夫子之言,兢兢業業,以媚己之人爲可畏,則三子庶可小悛,而魯庶幾興之矣。不此之爲,竟使聖人去國,徒爲隣國適中之計,尙於數千載之下,實不勝慨歎,而亦豈非當道人君之大可監戒者乎?大抵人君,克有容諫之德,然後賢邪易辨,不爲巧言令色輩之誤國而喪亡矣。是故《孝經》曰,諸候有諍臣五人,不失其國。《大學》曰,人之彥聖,而違之俾不通,寔不能容,不能保我黎民,亦曰殆哉。此皆前日講讀,則可以記有聖聰,而旨意與此章,小異而大同。伏願殿下,每於臨講之時,反覆尋繹,深爲體念焉。上曰,參贊官陳之。寅敎曰,爲人上者令出攸行,在下者每患奉承之不暇矣。所以古人之言,莫樂乎惟其言而莫予違也。善而莫違,善之善者也,不善而莫違,害不勝言,故邦國之興喪,分於一言之善否,可不愼與?伏願於此等文義,常加體念,則凡於一政令一絲綸之間,自無過差,動合典謨矣,惟殿下懋哉懋哉。上曰,大臣陳之。止淵曰,玉堂旣已陳之矣,學之長進開發,亶在於問難,自上發問,然後始可以敷衍更奏矣。雖此章內,如有疑難處,伏願下詢焉。上曰,爲君難爲臣不易,此何義也?止淵曰,聖問及此,聖意,甚好矣。蓋爲人君者,自其外面觀之,雖若甚安甚易,而其實爲甚難,上則皇天祖宗監臨焉,下則百官萬民仰望焉,一政令一語默之間,毫忽放過,則頃刻之間,其害甚大,斯須燕安,則君道不成,此其所以難也。俄者閣臣所論知其難而不失其謹畏之心,然後難者可至於易,而爲君將不難雲者,說得儘好矣。君道旣難,而臣道亦難,但臣之難則猶不如君,故曰不易,此其文體小異也。殿下常常體認,則自可知文法之如此矣。臣於累年之後,始入經筵,承聆玉音誦讀,仰揣睿學長進,區區下情,無任欣幸,猶是潛心之工,似不足矣。以故字句之間,或有差誤處,奏達之際,或少體認意,第一潛心體認,然後可無書自書我自我之患,而口讀而心喩,領會文義矣。幸加意潛心,是臣區區至願也。上掩卷。止淵進前曰,朝氣添寒,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安順矣。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16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嘉愚〈坐〉。左承旨李敦榮〈坐〉。右承旨金箕晩〈病〉。左副承旨李寅敎〈坐直〉。右副承旨金鼎均〈病〉。同副承旨吳取善〈坐直〉。注書尹敎成〈病〉兪致崇〈病〉。假注書徐珖輔〈仕〉沈敦永〈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震休〈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吳取善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寅敎啓曰,行大司憲曺鳳振,執義趙啓昇,持平柳榮河、韓文爀呈辭,掌令金養默、任希兢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敦榮啓曰,右承旨金箕晩,右副承旨金鼎均,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吳取善啓曰,右議政李止淵濬源殿御眞舊本奉來事,今方出去矣。所佩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
○傳於李敦榮曰,大臣禮堂留待。
○傳於李敦榮曰,大臣禮堂入侍。
○傳於吳取善曰,進講入侍。
○以右承旨金箕晩,右副承旨金鼎均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吳取善曰,只推。
○吳取善,以吏曹言啓曰,司僕寺正沈宜升,以其身病,呈狀乞遞,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丁酉十一月十六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簾,濬源殿御眞舊本奉來進去大臣、禮堂入侍時,左承旨李敦榮,假注書徐珖輔,記事官趙徽林、李時愚,右議政李止淵,禮曹參判趙斗淳,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止淵進前奏曰,日氣奄成嚴寒,冬候又似太旱,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安順矣。止淵曰,御眞奉來日子,向以三日擇入,而初四日則以未及言旋,故以初七日入京計料矣。大王大妃殿曰,勢似然矣。寒程遠行,平安爲之,而旣往其地,守令治否探問焉,民間疾苦採察焉,歸而奏之也。雖無以一一副民之望,而不可不聞知矣。止淵曰,薦歉之餘,北關民勢,萬不成說,聞甚驚惻,而今番去路,旣非營下,又不得累日留連,則事之有無,情之虛實,似無以詳知。然如有入聞之事,則謹當歸而奏達,仰答眷念之意矣。大王大妃殿曰,雖未久留,其尤甚處,自當入聞也。止淵曰,以風傳難可準信矣。臣如因他事而往,而道內各陵寢,皆當奉審,而今番則似難如是,至於永興本宮,則此是濬源殿近地,當爲奉審以來矣。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丁酉十一月十六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原仕直閣李光文,參贊官吳取善,侍讀官李垿,假注書沈敦永,記事官趙徽林、李時愚,各持《論語》第五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一遍訖。光文讀自葉公問政,止直在其中矣,仍奏釋義訖。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光文曰,今日進講,自止中別無深義,而次章所云無欲速無見小利,非獨於政令爲然。就以學問上言之,欲速則不成,古所謂徐徐乎無欲速者,政道此也。夫學問之工,雖在乎不倦,而苟有欲速之心,則失其次序,誤其音讀,大有防於長進,則其爲害不止於倦矣。臣承聆音讀之際,多致差誤,此專由於誠敬之不足,而似或由於欲速而然也。苟如是矣,工夫無由以長就,殆若大事之不成。大抵事爲之間,但務近小,不志久遠,則畢竟成就,未免苟簡,而難望其長遠矣。每當臨事之際,事無大小,必使遠猷深計,然後其成效必將遠大,而無近小之患矣。惟其聖人敎語,泛應曲當,無適不可,此非但爲莒父宰所當法者,而至於天下萬事,亦皆可以取則矣。此等句語,勿以過境爲念,必留心取法焉。玉堂俄以問字之義敷陳,而前後筵臣所奏,無不以問難陳勉,則惟臣區區之望,亦在乎下詢質疑矣。上曰,玉堂陳之。垿曰,《論語》一部,都是師弟之問辨,則問字之於爲學功效甚多矣。蓋問者,以所不知,問於所知,以所未覺,問於先覺,非問,無以益知其所不知而益覺其所不覺。是以孔子入太廟,每事問,以詳其節文,大舜卽帝位,詢於四岳,以廣其視聽,此皆聖人不恥下問之工,而自古治世之君臣,未嘗不以詢訪諮諏,都兪吁咈,爲廣開言路,賁飾治化之道也。昔殷臣仲虺,以好問則裕,自用則小,進於成湯,此豈非後世可法者哉?今臣因問政之問字,敢此敷陳,而非但政事爲然,學問上工夫,亦當用此義矣。殿下日御講筵,其於奧旨之疑難處,種種發問,以暢文義,則聖學日進高明,而近者悅遠者來,正如下文所云也,曷不休哉?伏願體念焉。上曰,參贊官陳之。取善曰,閣臣、儒臣所陳,俱爲切實,臣別無所陳矣。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17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嘉愚〈病〉。左承旨沈宜臣〈未肅拜〉。右承旨李寅敎〈坐直〉。左副承旨吳取善〈坐直〉。右副承旨趙得林〈未肅拜〉。同副承旨兪星煥〈未肅拜〉。注書尹敎成〈病〉兪致崇〈病〉。假注書徐珖輔〈仕直〉沈敦永〈仕〉。事變假注書金震休〈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寅敎,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啓曰,來二十一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吳取善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寅敎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李寅敎曰,進講入侍。
○傳於吳取善曰,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沈宜臣、兪星煥、趙得林落點。
○傳於吳取善曰,漢城左尹有闕之代,前望單子入之。
○左尹前望單子入之,韓益相落點。
○吳取善啓曰,新除授漢城左尹韓益相,方在罷散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敍用。
○吏曹,左尹單趙庭和,右尹單韓益相。
○李寅敎啓曰,行大司憲曺鳳振,執義趙啓昇,持平柳榮河、韓文爀牌不進,掌令金養默、任希兢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尹興圭,司諫黃基安,執義趙啓昇,持平柳榮河,韓文爀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寅敎曰,只推。
○李寅敎,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尹義儉,以訓鍊都監中軍,本營諸將官射會監試事,南小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大臣、禮堂,以濬源殿御眞舊本奉來事,昨已下直進去矣。移摹等節,當爲設都監,擧行都監堂、郞,令政院政官牌招開改差出,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頃因京畿監司李光正災實狀啓,加請災二千八百結許劃矣。卽見該監司狀啓,則復陳災形民情,仍請見減災一千八百一結四十八負二束特許準劃事,令廟堂稟處矣。本道旣無尤甚名色,前所加劃,不無裁量,而若以今秋之年形,較看數歲之災摠,今此加請,不至太濫。且當薦歉之餘,民情在所曲恤,特以寧失之義,以九百結劃下,以此排俵,庶無冤徵之患,更無得煩請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頃因全羅監司李憲球災實分等狀啓,加請災二萬一千結許劃,三軍門保米尤甚邑四分三,之次邑折半代錢之意,覆啓行會矣。卽見該監司狀啓,則復陳災形民情,仍請見減災一萬七千二百十四結九十一負二束特許準劃,兩等邑保米全數代錢事,竝令廟堂稟旨分付矣。以年成而視災摠,前此加劃,未嘗無參互裁量,而加請又如此。近來災勘之必欲取準,亦一謬弊,第念本道,元摠較加於諸路,舊陳多混於新災。儉歲民情,實亦有不可不念者,特以七千結劃下,以爲均俵究惠之地,俾毋得更爲陳請,而軍保米之分數許代,民力雖艱,軍需亦重,前此稟覆行會,自有商量而然,置之,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頃因忠淸監司沈宜臣災實分等狀啓,加請災九千結許劃矣。卽見該監司狀啓,則復陳災形民情,仍請見減災四千八百六十一結九十七負三束更許加劃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熯乾較甚於初秋,收獲雖遜於常年,折補執摠,諒非全歉,事目災外近萬結加劃,未嘗無裁量,而道啓所請,又此甚懇,豈懸空之度,親執之勘,或不能無差殊而然乎?民俵旣雲不足,王政宜存寧失,有難一切防塞,加請災二千二百結,特爲許劃,另飭均俵,俾實惠下究,更無得陳請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義禁府啓目,寧越前府使趙琮鎭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年過七十,法不當請刑,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公州兼任燕岐縣監李進永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
○丁酉十一月十七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原任直提學鄭元容,參贊官李寅敎,檢討官金在根,假注書徐珖輔,記事官趙徽林、李時愚,各持《論語》第五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一遍訖。元容讀自樊遲問仁,止可以爲次矣,仍奏釋義訖。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元容曰,子貢以士爲問,而至及於今之從政者,蓋士之自修者,所以行之,而觀其從政,則可知其自修之工矣。夫子所答有四,行己有恥,志趣也,使於四方,材能也,稱孝稱弟,行實也,言信行果,操守也。立志,然後可有所爲,故爲之本,而才德俱備,然後可以事君,使於四方而不辱,則其在朝廷可知矣。孝弟雖爲本,而材若不足,言行雖有守,而本無足觀,則比於志立材備者,可以次之矣。此雖指士之自修者,而人君用人之際,以志、材、行、守四者,鑑別器使,則有益於官人之政矣。上曰,玉堂陳之。在根曰,恥者,吾所固有羞惡之心也。士能恥己之未能進於善,則善可遷矣,恥己之未能遠於過,則過可改矣,是之謂士之行己有恥也,而非獨士之行己爲然,恥之於人君,亦爲改過遷善之機。存之則有所不爲而可進於聖,失之則無所不爲而至入於愚,故孟子曰,人不可以無恥,又曰,恥之於人大矣。此皆行己上切要工夫也,伏願殿下,體念此章之義,以有恥爲無恥之本焉。上曰,參贊官陳之。寅敎曰,閣臣、玉堂已陳之,臣無容更達矣。上掩卷。元容曰,近日稍暄之餘,昨今日氣劇寒,少爲觸冒,寒氣易入,此時益存節宣之戒,衣襨必爲加厚,而常膳進御,亦勿進堅硬之物,好矣。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18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嘉愚〈坐〉。行左承旨趙秉龜〈未肅拜〉。右承旨金鍏〈未肅拜〉。左副承旨李寅敎〈緣故出〉。右副承旨吳取善〈坐直〉。同副承旨兪星煥〈坐直〉。注書尹敎成〈病〉兪致崇〈病〉。假注書沈敦永〈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金震休〈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嘉愚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吳取善啓曰,今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嘉愚啓曰,假注書徐珖輔,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徐珖輔改差,代以李豊翼爲假注書。
○傳於兪星煥曰,進講入侍。
○李嘉愚啓曰,吏曹判書申在植,參判洪學淵,參議林翰鎭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一體更爲牌招。
○又啓曰,新除授左承旨沈宜臣,時在忠淸監營任所,交龜後斯速乘馹上來,右副承旨趙得林,時在平安道平壤府,斯速乘馹上來事,竝爲下諭,何如?傳曰,竝許遞。
○有政。吏批,判書申在植進,參判洪學淵,參議林翰鎭竝牌招不進,同副承旨兪星煥進。以趙秉龜、金鍏爲承旨,朴宗薰爲濬源殿御眞摸寫都監都提調,金公鉉爲校理,趙秉恆爲副校理,鄭𪷾爲修撰,沈宜臣爲工曹參議,徐元淳爲司僕正,洪學淵爲內贍提調,徐俊輔爲繕工提調,崔擎祖爲義陵奉事,洪熙朝爲司錄,李琦錫爲順懷墓守衛官,趙冀永爲忠淸監司,濬源殿御眞摸寫都監提調三單趙寅永、李紀淵、李羲準,郞廳二單沈宜復、金建銖,承文著作單金政源,興德縣監洪羲祿限麥秋仍任事,承傳。
○兵批,行判書權敦仁進,參判鄭鴻慶入直,參議趙奎昇病,參知蔡弘勉替直,右副承旨吳取善進。以鄭元容、李翊會爲知事,李完植爲同知,趙庭和、韓益相、金魯甲爲副摠管,田百熙爲五衛將,朴基龍、鄭尙蕃爲景福將,表尙寬、朴慶元爲慶熙將,白希洙爲都摠都事,鄭熽爲訓鍊判官,李元會爲文兼,李南輔爲武兼,文義行爲守門將,崔鳳遇爲智世浦萬戶,吳羲信爲靑水萬戶,副護軍金鼎均、李敦榮、沈宜臣、金箕晩、趙得林、南履懋,以上竝單付,前郡守李熙奎,前參軍柳宜祥,以上今加折衝加資事,承傳。
○吏批,再政。以申緯爲戶曹參判,金蘭淳爲奉常提調,尙東奎爲引儀,吳鍾翕爲義陵參奉。
○兵批,再政。以李熙達爲宣傳官,南大重爲訓鍊主簿,申杓爲宣傳官,同知單表尙寬,僉知單田百熙。
○傳於吳取善曰,承旨房望,順房爲之。
○吳取善啓曰,行大司憲曺鳳振,執義趙啓昇,持平柳榮河、韓文爀牌不進,掌令金養默、任希兢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尹興圭,司諫黃基安,執義趙啓昇,持平柳榮河、韓文爀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吳取善曰,只推。
○以吏曹參議林翰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吳取善曰,只推。
○義禁府啓目粘連,向前趙琮鎭亦,數百石之連歲未捧,雖緣於荐饑,五六年之積逋始發,同歸於冒勘是白如乎,糴法至嚴,罪難容恕,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李進永亦,監色輩之勒奪私穀,旣在於兼管邑務之時,則不飭之失,自有所歸,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丁酉十一月十八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檢校直提學徐憙淳,參贊官兪星煥,侍讀官李垿,假注書沈敦永,記事官趙徽林、李時愚,各持《論語》第五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一遍訖。憙淳讀自曰今之從政者,止不占而已矣,仍奏釋義訖。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憙淳曰,進講中恆之一字,最爲切實。恆者,常久之義也,天地之高厚,日月之久照,是恆也,聖人之至誠無息,是恆也。惟恆然後百事可做,無恆者不可以有爲。學問之道,亦須日新又新,無少間斷,乃可以有所成矣。伏願存省焉。上曰,玉堂陳之。垿曰,程子曰,讀《論語》須有疑,然後能進。今日新受大文中,以不占上子曰二字,疑之以衍文,臣於此固不勝欽仰萬萬也。蓋子曰二字,以外面觀之,似是衍文,而細究文理,則有子曰然後不占以下,分明是夫子言也。不占由於不恆,臣請以恆字陳之。恆者,常久之謂,人能恆於可恆之道,則合天地之理也,故夫子特擧南國人之語而稱善之,可見聖人恆其德之義也。恆字,左旁從立心,右旁從一日,乃是立心如一日之義也。凡人有恆産,必有恆心,苟無恆心,放僻邪侈,無不爲之,而無所容處其身也。是以聖人制民産,敎之以恆久之道,而自立於大中常久之道,以化成天下也。伏願殿下,體乾元自強不息之象,先從講學上,常懋恆以一德之工焉。上曰,參贊官陳之。星煥曰,閣臣、儒臣備陳無餘,臣別無更達,而恆字之義,於聖學最爲切實,而其用功又在於誠敬,伏願體念焉。進講中,每於子曰二字,或讀或否,此非可疑處也。文勢雖與宰予晝寢章兩子曰相似,而此章集註,旣無衍文雲爾,則似不必不讀矣。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19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嘉愚〈式暇〉。行左承旨趙秉龜〈坐〉。右承旨李寅敎〈坐直〉。左副承旨洪鍾應〈坐〉。右副承旨吳取善〈坐〉。同副承旨兪星煥〈坐直〉。注書尹敎成〈病〉兪致崇〈病〉。假注書沈敦永〈仕直〉兪錫煥〈未入來〉。事變假注書金震休〈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兪星煥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吳取善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豊翼在外,代以兪錫煥爲假注書。
○傳於金鍏曰,進講入侍。
○侍於趙秉龜曰,承旨有闕之代,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洪鍾應落點。
○趙秉龜啓曰,新除授承旨洪鍾應,以前任谷山府使,方在罷散中,亦在解由未出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敍用,勿拘。
○傳於趙秉龜曰,戶工換房。
○傳於趙秉龜曰,吏戶煥房。
○傳於趙秉龜曰,禮曹判書、工曹判書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大王大妃殿傳於趙秉龜曰,前禮判、前工判所帶都監堂上竝減下,其代,令該曹口傳單付,卽爲會同。
○禮曹判書前望單子入之,金逌根落點。
○工曹判書前望單子入之,曺鳳振落點。
○趙秉龜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前望單子入之。
○大司憲前望單子入之,李紀淵落點。
○吳取善啓曰,大司憲未差,執義趙啓昇,持平柳榮河、韓文爀牌不進,掌令金養默、任希兢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尹興圭,司諫黃基安,執義趙啓昇,持平柳榮河、韓文爀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吳取善曰,只推。
○兪星煥,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校理金公鉉,副校理趙秉恆,修撰鄭𪷾,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金公鉉,副校理趙秉恆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兪星煥曰,只推。
○吏曹口傳政事,濬源殿御眞摹寫都監提調二單禮曹判書金逌根,工曹判書曺鳳振。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單沈宜升。
○李寅敎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寬奎,以禁衛中軍,本營諸將官射會監試事,禁衛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義禁府照目粘連,公州兼任燕岐縣監李進永矣本府議啓內,監色輩之勒奪私穀,旣在放兼管邑務之時,則不飭之失,自有所歸,以此照律,笞四十收贖,付過還職,私罪。奉敎依允爲旀,議減一等爲良如敎。又照目粘連,寧越前前府使趙琮鎭矣本府議啓內,數百石之連歲未捧,雖緣於荐饑,五六年之積逋始發,同歸於冒勘是白如乎,糴法至嚴,罪難容恕,以此照律,罪徒三年定配,以其年七十一,依法典收贖,五年禁錮,以過年限守令,依受敎分揀,只告身盡行追奪,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議各減一等爲良如敎。
○右承旨金鍏疏曰,伏以臣與行左承旨臣趙秉龜,有友婿應避之嫌,揆以公格,在下當遞。伏乞聖明,亟賜遞改,俾便公私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所請依施。
○丁酉十一月十九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原仕直閣徐俊輔,參贊官金鍏,檢討官朴來萬,假注書沈敦永,記事官趙徽林、李時愚,各持《論語》第五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一遍訖。俊輔讀自子曰君子和而不同,止不善者惡之,仍奏釋義訖。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後輔曰,和之與同,外面則雖或難辨,若其義理公私之間,不啻千里之遠,而君子小人之所分界也。然如欲知此分界,則亦惟在於講學明理,讀書窮理,盡其觀人之道,然後可以無眩亂疑似之弊。爲人君者,用人尤當審察於此,伏願深留聖意焉。上曰,玉堂陳之。來萬曰,臣竊嘗聞之,粵我正廟朝,論此章旨意曰,惟當就一鄕中善不善之素所顯著,而觀其所與,便可以知之。此甚切當矣,蓋人皆以類從,類若其制行之素著,足以取信於君子,而立心之直,又不苟同於小人,故鄕之善類好之,不善類惡之者,勢所固然,而其必爲賢可知也。大抵善惡相反,如黑白之不同,人皆易知而易辨。然在人之善惡易辨,在己之善惡難辨,須從難辨處極用工,先明於自己上,然後可以知其易辨者,而好惡無一不出於正矣。伏願殿下,深留省念焉。上曰,參贊官陳之。鍏曰,閣臣、儒臣已陳無餘,臣別無他義之敷奏,而小臣曾以此職獲侍講莚,在於往春,而竊意其間聖學將就,有不可量矣。今又侍講,則新受音比前別無所加,不惟如此,讀數十遍之內,專心而讀者,似未爲幾遍,下情伏不勝悶菀矣。蓋學問之要,實基於正心,正心之工,亦在於專一,心正則學無不正,專一則工無不進矣。臣之此言,雖不足有槪於聖心,而耿耿愚衷,有不能自已者,敢此敷陳,若蒙體念,則其所欣幸,甚不少矣。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20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嘉愚〈藥院進〉。行左承旨趙秉龜〈病〉。右承旨李寅敎〈坐直〉。左副承旨洪鍾應〈坐直〉。右副承旨吳取善〈坐〉。同副承旨兪星煥〈坐〉。注書尹敎成〈病〉兪致崇〈病〉。假注書沈敦永〈仕〉兪錫煥〈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震休〈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朴岐壽,副提調李嘉愚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氣候一樣,中宮殿氣候安順,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寅敎,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兪星煥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吳取善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嘉愚啓曰,行左承旨趙秉龜,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寅敎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領議政李相璜,左議政朴宗薰,俱有身病,右議政李止淵,奉命在外,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兪星煥啓曰,戶曹參判申緯,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於洪鍾應曰,進講入侍。
○兪星煥,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金公鉉,副校理趙秉恆,旣有隻推之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吳取善啓曰,行大司憲李紀淵,執義趙啓昇,持平柳榮河、韓文爀牌不進,掌令金養默、任希兢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尹興圭,司諫黃基安,執義趙啓昇,持平柳榮河、韓文爀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吳取善曰,只推。
○以副校理趙秉恆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兪星煥曰,只推。
○兪星煥,以影幀摸寫都監都提調意啓曰,本都監始役吉日,令日官朴周煥推擇,則今十一月二十六日爲吉雲,以此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影幀摸寫都監都提調意啓曰,本都監都廳,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影幀摸寫都監都廳二單洪說謨、成原默,監造官單鄭基轍、兪星煥。以影幀摸寫都監都提調意啓曰,本都監闕內待令郞廳,依前例,以入直武臣兼宣傳官差下,使之輪回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影幀摸寫都監都提調意啓曰,本都監別看役,光陽縣監姜彝五,前縣監金命爀,前五衛將安時爀差下,使之看役,何如?傳曰,允。
○李寅敎,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寬奎,以禁衛中軍,本營諸將官射會監試事,禁衛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關西後運襦衣二百二十領,紙衣一百領,照數稱量,木品、紙品,亦爲看審監封,逢授於齎去禁軍處,沿路輸運及本道頒給等節,更爲各別關飭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丁酉十一月二十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原任直提學金鏴,參贊官洪鍾應,檢討官鄭𪷾,假注書兪錫煥,記事官趙徽林、李時愚,各持《論語》第五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一遍訖。鏴讀自子曰君子易事,止剛毅木訥近仁,仍奏釋義訖。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鏴曰,君子之於小人,每事相反,而至於使人之道,尤爲判異。夫使人之道,警諸器用,則君子之用人也,務欲量材,故大小方圓,各適其用,小人之用人也,務欲求備,故大小方圓,不適其用。夫人各有能,不可責備,則惟在量用之如何,而人君用人之道,亦猶是耳。且下章驕之一字,甚可警畏。子方曰,富貴者驕人乎,貧賤者驕人乎?夫子曰,如有周公之才之美,使驕且吝,其餘無足觀也已。無不以驕爲戒,則可不懼哉?伏願體念焉。上曰,玉堂陳之。𪷾曰,閣臣所奏,極爲切實,臣不必贅達,而此章器字之義最有味。蓋器有大小之不同,器之大者,容物也多,器之小者,容物也小。大者不可以小用,而隨其大而用之於大,則大而適其用矣,小者不可以大用,而量其小而用之於小,則小亦稱其用矣。至於人之才藝,高下優劣,有萬不同,如子路之可使治賦,冉求之可使爲宰,公西華可使與賓客言者,此莫非隨其才而言也。非但君子之使人如此,人君用人之道,必隨其才器而使之,則朝廷之上,大小庶官,各盡其才,自歸於聖化陶鎔之中矣,伏願殿下,體念於斯焉。上曰,參贊官陳之。鍾應曰,閣臣、儒臣所奏切實,臣無容更達矣。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21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嘉愚〈病〉。行左承旨趙秉龜〈病〉。右承旨李寅敎〈坐〉。左副承旨洪鍾應〈坐〉。右副承旨吳取善〈坐直〉。同副承旨兪星煥〈坐直〉。注書尹敎成〈病〉兪致崇〈病〉。假注書沈敦永〈坐直〉兪錫煥〈仕〉。事變假注書金震休〈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寅敎啓曰,來二十五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兪星煥啓曰,明日冬至望闕禮習儀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吳取善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兪星煥曰,進講入侍。
○兪星煥啓曰,溫繹間,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吳取善啓曰,行大司憲李紀淵,執義趙啓昇,持平柳榮河、韓文爀牌不進,掌令金養默、任希兢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尹興圭,司諫黃基安,執義趙啓昇,持平柳榮河、韓文爀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吳取善曰,只推。
○吳取善啓曰,明日冬至望關禮習儀,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兪星煥,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冬至祭祭官,當爲磨鍊,而除老病公頉,實無推移排比之路。依近例,刑官及司饔院官員年六十以上人員,通融塡差以入,而其中時無職名人,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校理趙秉恆,旣有隻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影幀摸寫都監都提調意啓曰,本都監都廳前獻納成原默,方在職牒還授中矣。敍用,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單成原默。
○兪星煥,以禮曹言啓曰,卽接獻陵參奉所報,則今二十五日本陵冬至祭享,兩官當爲備員,而直長有闕未差,無以擧行雲。直長未差之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以爲備員將事之地,何如?傳曰,允。
○史曹口傳政事,以徐用輔爲獻陵直長。
○丁酉十一月二十一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原任直閣李光文,參贊官兪星煥,侍讀官李垿,假注書沈敦永,記事官趙徽林、李時愚,各持《論語》第五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一遍訖。光文讀自子路問曰何如,止是謂棄之,仍奏釋義訖。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光文曰,殿下今日讀法甚洽好,臣等欽仰萬萬,而《詩》曰,靡不有初,鮮克有終。大凡人情,雖能銳意於初,而易忽於終,顧今第五卷已垂畢矣,伏願殿下,愼終於始焉。此章卽子路問士,而夫子答之以此,夫士之於朋友,責善爲主,故必以切偲,於兄弟,全恩爲主,故必貴怡怡。夫子所以敎誨者,似不止此而已,亦有詩書禮義之可以勸奬者,而子路於斯二者,有不足者,故以此敎之耳。堯、舜、文、武,皆聖人也,而世之稱大聖人則必以夫子爲先者,以其窮而在下,立言垂訓,實爲萬世之法程,而賢於堯、舜雲者,特以事功言也。士之必志於學者,莫不誦夫子之書,以傳夫子之道,夫子之道,卽堯、舜、禹、湯、文、武相傳之心法也。誦而傳之者,非士無以然,則士之所關係,顧不大歟?是以自古有爲之君,崇儒重道,設爲庠序學校以敎之,涵養以道德,薰陶以禮樂,以至於巖穴之間,無不廣搜旁求,裨補治化,而於其中雖或有不求聞達,獨善其身者,亦足爲士者之矜式矣。亦粵我列聖朝,莫不尊德義重儒賢,揚諸側陋之中,置之旌招之列,而其尤著者,退溪、栗谷是已。退、栗之名,未審殿下,其知之乎?上曰,李滉、李珥乎?對曰,然矣。其後又有成牛溪渾、金沙溪長生、宋尤庵時烈、宋同春浚吉,迭相後先,無不需用,而其道德經綸,皆可爲後世之模楷矣。士之飭躬讀書者,非獨於古有之,今亦不患無人,而惟在旁招之如何耳。殿下若能致其誠禮,延訪眞儒,深明經旨者,置諸左右,以備顧問,其於經傳奧旨,討辨質疑,則於學問上,大有補益,而政令事爲之間,亦以時商確,則其成效有不可量矣。臣之前所奏者,泛稱古昔也,後所陳者,願法祖宗也,伏乞聖上體念焉。上曰,玉堂陳之。垿曰,士之正道,必貴乎涵養於詩書禮義之澤,講明夫孝第忠信之道,而子路之問士,以朋友切切偲偲,兄弟怡怡答之,士之所行,豈惟此哉?夫子特因子路所不足處而箴戒之也。蓋常人之情,於兄弟易切偲,於朋友易怡怡,而朋友怡怡,則失於善柔,難以輔仁,兄弟切偲,則過於懇勉,易致賊恩,故夫子恐其混於所施,告之如此。此等處若不理會,則豈得其詳也?程子曰,今人不會讀書,如讀《論語》,未讀時是此等人,讀了後又只是此等人,便是不曾讀。程子此言,欲使讀書者必踐實地,不至枉費工夫也。凡人工夫,猶尙如此,況聖學上乎?是以於其蘊奧處,必理會之,理會不得處,必問難之,使文義通慣浹洽,然後緝熙之工,方有日新之效矣,伏願體念焉。上曰,參贊官陳之。星煥曰,閣臣、儒臣所奏俱好,臣別無更達矣。光文奏曰,第五卷今日則畢講,而其前第四卷畢講後,以溫繹停講,則此下卷當待下敎拈進矣。上可之。光文曰,溫繹停講,有下敎,然後承旨可以書傳敎頒布矣。上命書傳敎曰,進講溫繹間停止。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22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嘉愚〈坐〉。行左承旨趙秉龜〈病〉。右承旨李寅敎〈坐〉。左副承旨洪鍾應〈坐〉。右副承旨吳取善〈坐直〉。同副承旨兪星煥〈坐直〉。注書尹敎成〈病〉兪致崇〈病〉。假注書沈敦永〈仕〉兪錫煥〈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震休〈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嘉愚啓曰,行左承旨趙秉龜,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吳取善啓曰,今日冬至望闕禮習儀,憲府則監察代行矣。雖無諫院,仍爲行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兪星煥啓曰,臣星煥今日冬至望闕禮習儀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禮曹,來十二月初六日王大妃殿誕日陳賀時應行節目,參考前例磨鍊爲白去乎,依此擧行,何如?判付。啓,旣承慈敎,權停爲良如敎。
○李嘉愚啓曰,明日傳香,禮房承旨當爲齋宿,而同副承旨兪星煥,纔已習儀進去矣,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吳取善曰,召對爲之。
○吳取善啓曰,行大司憲李紀淵,執義趙啓昇,持平柳榮河、韓文爀牌不進,掌令金養默、任希兢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尹興圭,司諫黃基安,執義趙啓昇,持平柳榮河、韓文爀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吳取善曰,只推。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單具定默、李是鍊。
○戶曹判書趙寅永疏曰,伏以臣見差摸寫都監提調,亦旣會同,始役有日,儀物之措辦,事務之策應,無一非度支掌內也。以臣疎闇,雖其聚精會神,晨夕奔走,尙患乎日不暇給,而第念史筆幾乎就緖,割付校讐之餘,只是開印而已,歲前告訖,雖不敢必,抑可謂到得十之七八矣。臣適身縻敦匠,兼以分詣,又非臣殫竭心目,以競寸晷,則汗靑之功,必致玩惕,是豈不萬萬悚悶者乎?臣竊又念,《實錄》已例,若有時帶文衡人,則號爲主管堂上,凡係編摩,專責於此,故臣亦逃遁不得,晏然若自任者,初非臣才具文識足可堪稱而然,特承乏是職,不容不謹遵故規也。今焉實狀如右,迴旋俱難,譬諸人之有五官四肢,視不兼聽,舞不兼蹈,非不欲兼之矣,勢有所不能也。臣於是左右揣量,惟有乞解三館之一條路耳。然則推移變通,綽有餘地,工課程限,庶期不日,伏想天鑑所照,獲蒙矜諒。若又以均有所重,此尤垂成,或加持難於改易,則亦願將臣地部之任,亟賜遞免,俾臣得以專力自效於史局,臣所望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兩所兼管,果有相妨,且値深冬,開印待明春爲之,可也。
○忠淸監司趙冀永疏曰,伏以臣以質則蒲柳之衰也,以材則樗櫟之散也。人之視臣,臣之自視,不過一賤流中最無用者耳。然而前後叨冒,殆若節次推排,居然滾到於卿月之列,是豈臣始望攸及哉?特外之守宰,內之佐貳,或可以仰成而苟幸也,至若新授錦闑,較諸旣往,不啻倍蓰,恩眷非不厚也,感頌非不切也,寵命之下,惶汗先之,莫知所以自措。臣竊伏惟念,藩維之重,何時不然,而惟此時爲最,旬宣之難,何道不然,而惟此道爲最,此時此道之畀此任者,夫豈如臣枵敗無似所可稱當也?此道也,上屬王畿,下接兩南,地雖狹而責役則繁,民雖夥而安業者鮮,矧又先賢之風寢遠,士趨日降,薦歉之憂尙棘,邑弊歲滋。雖以挽近耳目之所塗者推之,凡係軍民校院貢賦糶糴之政,無一處不受病,莫可着手,則此誠前輩名碩號稱有才智經濟者,瞠乎卻步地也。臣是何人,可能晏然?臣抑又伏念,臣之王父,當英廟盛際,按節於此,幸無大過,吏民耆舊,尙或稱道,而臣之無能爲役,不可但以忝先言,則此尤臣參前倚衡,未敢冒膺者也。且涓埃塵剎,常所自誓,夷險燥濕,不宜有擇,況於全省之畀,刺史之寄,何苦爲必辭計,而臣固左右揣量,計之熟矣。旣無以承流達化,副一路之望,又無以革謬釐瘼,效一日之責,究竟是僨誤狼狽而已。以公以私,得失較然,玆敢不避煩猥,仰瀆崇嚴。伏乞聖明,俯賜鑑照,仰稟東朝,亟收臣忠淸監司之任,以重官防,以安私分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往欽哉。
○丁酉十一月二十二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吳取善,侍讀官金公鉉,檢討官金在根,直閣鄭㝡朝,假注書兪錫煥,記注官金致坤,記事官李時愚,各持《論語》第五卷,以次進伏訖。上開卷讀前受音,自子曰先進,止孰能爲之大一遍,仍命陳文義。公鉉曰,《論語》一書,卽聖門師弟問答之語,特擧禮樂而詳言之者,夫子蓋深懼時俗,易得逐流而徇末,不知周盛時文質得中之如何,只見得當時,而不自知過於文故也。夫禮樂者,有國之先務,見而知政,聞而知德,文、武道興,周公制禮作樂,文質得中,在當時則爲崇質,在理則爲適中,故夫子嘗有鬱郁從周之語。簠簋籩豆,禮之質也,升降揖讓,禮之文也,宮商角徵,樂之質也,雍容平淡,樂之文也,苟或過中,則禮易繁而樂易碎矣。周末文勝,文質得宜,而反謂質朴,文過其質者,反謂彬彬。夫子之欲從先進,蓋取得中,思見文、武之舊。夏、殷損益之制,至周折衷,爲萬世帝王鑑法。我東列聖相承,禮樂文質,損過就中,可與竝侔三代,欲法堯、舜,當法祖宗,豈非殿下今日所當遵修者乎?伏願深留聖念焉。上曰,又陳之。在根曰,此篇多評弟子賢否,使其能者而勸,使其不能者而勉,無非敎也。溫繹之際,觀其賢而有所取法焉,知其否而有所不爲焉,則殿下講學之效,益驗於此,而緝熙之工,漸進於高明矣,伏願體念而毋或放過焉。上曰,又陳之。㝡朝曰,此篇文義,上下番儒臣,旣已備陳,臣無容更達,而大抵溫繹之法,尤有異於講讀之時,雖燕閒之際,念玆在玆,一字半句,無或放過,深思奧旨,沈潛玩味,日以爲常,則聖學日就緝熙光明之域矣,伏願懋哉懋哉。上曰,又陳之。取善曰,儒臣上下番及閣臣所奏切實,臣無容更達,而伏願溫繹之間,召對之時,無以一篇爲定,定其自止,潛心玩味,拈出疑難處,隨章發問焉,則聖學漸進於高明之域矣,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23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嘉愚〈藥院進〉。行左承旨趙秉龜〈病〉。右承旨李寅敎〈坐直〉。左副承旨洪鍾應〈坐〉。右副承旨吳取善〈坐〉。同副承旨兪星煥〈坐直〉。注書尹敎成〈仕〉兪致崇〈病〉。假注書兪錫煥〈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震休〈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寅敎,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吳取善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差祭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嘉愚啓曰,行左承旨趙秉龜,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洪鍾應曰,召對爲之。
○吳取善啓曰,行大司憲李紀淵,持平柳榮河牌不進,執義趙啓昇,持平韓文爀差祭,掌令金養默、任希兢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尹興圭,司諫黃基安,持平柳榮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吳取善曰,只推。
○傳於兪星煥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兪星煥,以禮曹言啓曰,新除授獻陵直長徐用輔在外,冬至祭享不得進參,今姑改差,其代,令該曹更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韓益東爲獻陵直長。
○李寅敎,以御營廳言啓曰,今十一月二十二日本廳諸將官射講時,哨官李豊植、黃舜成等各技,俱爲無分,依定式汰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丁酉十一月二十三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洪鍾應,原任直閣吳取善,侍讀官金公鉉,檢討官金在根,記事官尹敎成、趙徽林、李時愚,各持《論語》第五卷,以次進伏訖。上開卷,讀自顔淵問仁,止吾其與聞之,命陳文義。公鉉曰,仁是聖門中極致工夫,故以顔子而問於夫子,以夫子而答之又詳密,旣言其工用之速,又言其機之在我而無難,存諸中者發於外。蓋其全體渾然無滓,日用常行,克復做去,無所間斷,無所留難,私慾淨盡,天理流行,譬如源深而流長,根暢而條達,有不可勝用。自格致誠正,以至修齊治平,皆從這裏上工夫,三代之治,不過是行仁政而已。殿下以聖人之心爲心,日日用力於行仁,漸漬成德,推以廣之於政令,使緝熙之工益進於正大光明之域,則堯、舜之治,庶幾復見於今日,伏願懋哉懋哉。上曰,下番陳之。在根曰,顔淵、仲弓同一問仁,而於顔淵則告之以克己復禮,於仲弓則告之以主敬行恕者,因其資質之高下,學力之淺深而告之也。顔子之資質剛明,仲弓之資質溫粹,故顔子之學,剛健果決,如豁開雲霧,便見靑天,仲弓之學,斂藏謹嚴,如陶盡泥沙,方見淸泉,有乾道、坤道之別,而先儒又雲,顔子如創業之君,仲弓如守成之君。伏願殿下,深察乎顔、冉二子之高下淺深,以知乎持敬與克己之工,本無二致,而有相資相成於爲仁之道,則可以見聖人之訓初無二語也。上曰,閣臣陳之。取善曰,玉堂已盡敷奏,臣無更陳之辭矣。上曰,參贊官陳之。鍾應曰,上下番儒臣所奏甚好,臣別無更達矣。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24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嘉愚〈藥院進〉。行左承旨趙秉龜〈病〉。右承旨李寅敎〈坐〉。左副承旨洪鍾應〈坐直〉。右副承旨吳取善〈病〉。同副承旨兪星煥〈坐直〉。注書尹敎成〈病〉兪致崇〈仕直〉。假注書柳泰東〈未入來〉。事變假注書金震休〈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朴岐壽,副提調李嘉愚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氣候一樣,中宮殿氣候安順,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嘉愚啓曰,行左承旨趙秉龜,右副承旨吳取善,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兪星煥啓曰,明日冬至望闕禮,依例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寅敎啓曰,啓覆例於陽復前擧行,而八路年事,猶未齊登,京外啓覆,依近例退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兪星煥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永禧殿、景慕宮,奉審摘奸,仍詣受香諸處,一體奉審摘奸以來。
○傳於李寅敎曰,召對爲之。
○注書尹敎成病,代以柳泰東爲假注書。
○以黃海監司鄭基一狀啓,信川郡守李宅鉉身死事,傳於兪星煥曰,令該曹口傳差出,明日下送。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憲猷爲信川郡守。
○以右副承旨吳取善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兪星煥曰,只推。
○李寅敎,以兵曹言啓曰,禁軍來春夏等祿試射時,鐵箭三矢,能越一百五十步人入格,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丁酉十一月二十四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李寅敎,侍讀官金公鉉,檢討官金在根,直閣鄭㝡朝,記事官兪致崇、趙徽林、李時愚,各持《論語》第五卷,以次進伏訖。上開卷,讀自定公問,止是謂棄之一遍,命陳文義。公鉉曰,國依於民,民依於國,設敎而使民,出力而事上,事上之本,務在農桑,而農不失時,使不竭力,則民皆安業厚生。國之汚隆,實係於民之貧富,故聖主之愛民也,春省耕而補不足,秋省斂而助不給,導之以孝悌,則知尊君親上之義,敎之以務農,則知重本足食之道,未有民貧而國富,國貧而民富。今之民猶古之民,殿下深軫民國之相依,先自節用爲始,則愛民之德,自然下究。愛非可施之人人,上有愛民之心,則下有樂生之效,民國竝有磐石之固,伏願澄省焉。上曰,又陳之。在根曰,此章爲君難之義,已於進講時,閣臣與他玉堂,必有所陳達者,而臣請疊陳焉,成王之大誥天下也,必曰,遺大投艱於朕身,召公之告成王也,亦曰,惟王受命,無疆惟休,亦無疆惟恤,衛武公抑戒之詩曰,昊天孔昭,我生靡樂。此皆爲君難之義也。今殿下沖年嗣服,上有四百年宗社之託,下有億兆民延頸之願,豈可一事之敢忽,不以爲難哉?雖於燕閒幽獨之中,常存敬畏,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氷,以此章爲君難之義,心貼體認,思其艱以圖其易焉。上曰,又陳之。㝡朝曰,玉堂上下番所陳切實,臣無更達之辭矣。上曰,又陳之。寅敎曰,上下番儒臣已盡敷奏,臣無容更陳矣。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25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嘉愚〈坐〉。行左承旨趙秉龜〈坐〉。右承旨李寅敎〈坐直〉。左副承旨洪鍾應〈緣故出〉。右副承旨吳取善〈坐直〉。同副承旨兪星煥〈坐〉。注書尹敎成〈病〉兪致崇〈仕〉。假注書柳泰東〈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震休〈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內閣、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冬至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李寅敎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冬至問安相値,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嘉愚啓曰,時原任大臣,率禮堂來詣請對矣。傳曰,入侍。
○傳於李嘉愚曰,豐恩府院君同爲入侍。
○兪星煥,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冬至諸道所封賀箋中,慶尙左水使趙元錫,以應封官兼別軍職,故各爲封箋,草溪郡守吳鼎周,雖非應封官,亦以別軍職封箋矣。一體看審捧入,而北兵使李顯英,纔已削職,濟州牧使趙禹錫,方在拿命中,所封箋文,依前例,竝不爲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秉龜,以漢城府言啓曰,拯活十五名以上者抄啓事,曾有定式矣。卽接南部令徐有璿所報,則纛島箭串一二契,去六月十五六日大雨霔下,江水漲溢,屢百餘戶,將至漂沒之境,而纛島契折衝金相爲,良人崔載貴,嘉義崔大運,良人崔宗連,良人金相楫,嘉善李大運,良人崔完喆,良人曺日振,騎士裵德建,出身申允慶,自辦船隻,突入風浪,拯活人命,各爲三十名雲。又接北部都事尹致英所報,則去九月二十七日夜半,獰風大作,一隻小船,沈沒於楊花津,中流風浪中,幾至溺死,而合井裡契良人金義喆,嘉善尹德信,乘船冒入,洶湧中拯活人命,各爲十六名雲,故更加査實,則果如該部所報矣。激勸之道,宜有褒賞之典,令該曹,稟處,何如?傳曰,允。
○慶尙監司尹聲大疏曰,伏以臣猥以匪材,濫叨重寄,辭不獲命,黽勉承膺,陛辭之日,慈敎諄諄,諭之以委畀之意,勉之以對揚之道。臣於是感激洪造,矢心圖報,適値艱虞之時,遽有賙賉之擧,蚤夜憂懼,每懷靡及,殫竭誠力。賑事纔畢,而歲又不登,民勢益窘,若失此際調護之方,恐無今春賴活之功,念玆災民,尤切憧憧,謹徹災實之啓,惟望準劃之恩。及伏奉廟堂覆啓下者,見減爲七千五百餘結,又以六邑陳田災仰請,有違經法,至請重推,臣誠惝恍震越,滿心恧蹙,益不知措躬之所也。夫國之經法,卽所共遵守,而罔或違越,臣乃茫昧,自速罪戾,而過蒙寬恕,止於薄警,感悚之極,惶汗浹背。臣雖愚迷蔑識,亦知惟正之稅,所重自別,陳田之災,其例絶罕,何敢濫觴於減稅,不顧國計之有損,援引於罕例,仰冀格外之謬恩也哉?誠以災民顚連之憂,反深於國計民隱,壅遏之罪,有深於違例。苟或有關於經用,災不以實,爲拘於格例,隱不以聞,使斯民莫之保而不之恤焉,則此其罪尤當何居?是臣所以雖被重譴,不敢不以實仰陳者也。今年旱澇,俱失其時,未移直立,旣多其形,且經昨秋之慘歉,加以今夏之毒沴,沿峽尤甚,飢戶偏酷,死亡相續,閭井空虛,以致有土無人,遂爲荒廢,漠漠平楚,在在皆然。此雖今災之名,實緣昨年之歉,數之至此,職此之由也。然而但從災處,隨見隨執,則今年之摠,豈止此數?始而操節團束,從又往復點退,過刻之咎,寧可自任於臣身,剋減之憂,不欲推上於朝廷。臣之愚見,斷斷無他,今乃誠未見孚,削又居半,有主之陳,容可白徵,無主之稅,其將誰徵?此其勢必將徵及於隣族,惟此隣族,亦雖幸而免於溝壑,幾死僅生,莫能自保之類也。渠之徭役,尙難辦納,昨年之稅,猶未了勘,至於替當,尤何可論?勢必從而仳離,無所底定,然則將見民與稅俱失,何補於國計?今此若干結存減之間,其得失輕重,相去遠矣。至若田無給災,國有定製,臣何敢遽然創行?循例陳請,取考本營所在《謄錄》,則遠而二去壬、癸,有陳田給災之例,近而丙子,有陳田降續之例。陳災則自當隨起而入實,降續則誠難旣降而還原,續猶可降,陳豈不災?況今番所請,初非降續永頉,惟是當年給災,則與綿田給災,其例無異,故敢援已例,附陳仰請,非謂是例之可據,而是請之當然也。特以莫可徵而必欲徵,則其害不止於無所徵而已,臣旣目見此狀,敢不畢達於未然之前,仰體朝家如傷若保之盛德至意也?及臣巡部之路,災民群聚,擁馬哀訴曰,無丁之布,絶戶之還,均是餘民難支之瘼,而至如陳土之稅,白徵旣甚冤矣,替徵又將加焉,哀我殘命,向誰求活,胡爲我生而受困?不如彼死而無知。因與啜泣,相對失聲,臣以何辭,慰勞其情?惟以仁天在上,庇覆至廣,被災之稅,必蒙準俵,不憚申複,撫諭以遣,伊後庭訴,更不及此,蓋恃前言而不復慮故也。今若一切出稅,追呼日至,則是自臣欺民,民其可欺,臣於其時,實無以解其惑矣。且念,國依於民,民依於農,憂國憂民,自是一道,足民足國,本無二致,豈可責稅於無藝之田,督徭於無家之戶,欲以少補於經費,反爲竝失其餘民乎?伏況被燒渰死,不過若而戶口,而輒蒙慈殿特旨,曠絶之澤,無遠不屆,擧切少須臾無死之願,而尤甚被災之民,亦知旣施之異渥,謂以災當均俵,稅無冤徵,相與傳告,恃而無恐,今以減俵之結,還實納稅之摠,則其所觖望,當復如何?左右思量,不容泯默,冒萬死敢此陳達。伏乞聖明,仰稟東朝,俯賜鑑諒,未下災七千五百七十三結五十負七束,更許準劃,以爲及時分俵,而前所附陳之田災,特軫災民之勢,別下已施之典,則臣謹當宣布德意,懷綏災民,以幸一路近止之命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令廟當,稟處。
○丁酉十一月二十五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簾時,原任大臣率禮堂請對,豐恩府院君同爲入侍時,行都承旨李嘉愚,假注書柳泰東,記事官趙徽林、李時愚,奉朝賀南公轍,領議政李相璜,領府事沈象奎,左議政朴宗薰,兼禮曹判書金逌根,參議金景善,豐恩府院君趙萬永,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公轍進前奏曰,今日卽南至履長之節也。一陽初生,百籙鼎來,此時,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安順矣。公轍曰,今日諸大臣率禮堂求對請gg請對g,國朝已行之彝典雲,臣適入來候班,下情不勝慶忭,同爲登筵矣。相璜曰,今日卽明年之亞歲也,明年卽我大王大妃殿下光躋五旬之歲也。我聖上知年報暉之誠,何時不切,而此時尤切,今日臣庶涵育於慈天庇覆之下者,其欣戴蹈忭之情,是年尤有別於常年。謹按邦禮,慈聖五旬六旬之年,進冊而揚徽,稱觴而介壽,上告下布,用表廣慶之意,遂成我家彝典。臣等之今日登對,將以仰請成命,以爲擧行之地矣。大王大妃殿敎曰,予不知請對之爲何事,乃此說耶?予當備言衷情矣。向來尊號,非但爲國典,事雖痛冤,爲子與孫,旣升大位,此上天眷顧之仁,祖宗積德之蔭,一邊歡祝,默謝於心中,雖以予積傷之懷,絶悲之情,不能不周思而聽從,今玆所請之事,果何所當乎?相璜曰,慈德卓越,慈衷謙抑,辭敎縷縷,諄複至此,臣等豈不仰認欽誦,而臣等竊謂,慈聖於此,終有不可讓而不受者。慈齡漸卲,今躋聖人知命之年,是天爵也,天爵烏可辭也?是禮也,非今日之創請也。我先王蓋嘗行之,是彝典也,彝典烏可辭也?聖人之孝,以顯親爲大,以我聖上顯親之至情,遇是會而擧是請,竟不得挽回慈聽,則聖心之悵觖,當如何?若深念至此,是尤不可辭也。自臣等以下至於中外庶僚,又至於薄海含生之倫,仰首僂指,俟到是年,思覩盛會,將以蹈舞於仁壽之域者,如或失望,則群情豈不抑鬱乎?亦宜有軫察而慰答之者,此非但臣等之言,卽八域兆庶大同之情也。大王大妃殿敎曰,今予所當之時,雖國家無事,年豐民安,猶不能晝宵放心。況今以大槪言之,國勢之孤危,無如此時,紀綱日以頹弛,人心日漸陷溺,民生倒懸,入於溝壑,年事成就,歲不如意,百姓之困瘁,國用之艱乏,皆目前之急務,何事非可憂而切悶者乎?雖未知如何爲好箇道理,而每懷究竟之憂,着在胸中,無時可忘,復以何心處此地當此時,怡然而受尊號乎?人或謂之國典,認以無傷,而予不堪自愧,實無可受之路,更勿稱說焉。公轍曰,今承下答,慈心之撝謙懇惻雖如此,此乃列聖朝盛典,我家已行之禮也。伏想大殿,自內必當懇請,且是臣等及中外輿情之同爲顒祝者。慈聖殿下,體我大殿之至誠,上而仰遵列聖朝故事,下亦使臣等下情,得以少伸區區之望,而不卽勉從,慶祝之中,尤切抑鬱矣。大王大妃殿敎曰,大殿果亦以此意,自內屢懇於予,而予終未勉從矣。自古豈有如予所處而受此慶之時乎?象奎曰,臣等豈不仰認慈德謙挹,慈心愀愴,當此時不欲議到於豐亨豫大之擧?慈敎若是懇惻,下情誠不勝抑鬱,而謹稽我列聖朝如此之時,善莫不仰而蘄請,俯而勉從,不但聿爲成憲,伏況我殿下,聖孝出天,今於日屆長至,尤喜海屋之籌,將符大衍之策,凡所以致隆揚徽之方,申祝演慶之道,思欲盡揄揚而供怡愉,容有其極乎?此誠兩聖止孝止慈,所不得不然,所無得無從,此而固拒而終咈,則擧國群情之落莫胥菀,雖不足言,我殿下勤勤懇懇祝顒之聖心,當爲如何哉?伏願淵然深念,屈己勉從,千萬千萬。大王大妃殿敎曰,以大殿處地言之,今日則每事固當隨予指導而爲之,而雖春秋鼎盛之時,予所不欲爲之事,爲子孫,而承順父母之志,是爲大孝,必欲強予之不欲爲者,豈悅於予心,而違親之志,是果爲養老之道理乎?大殿必當體予之心,卿等更勿多言。宗薰曰,慈敎懇惻,慈德謙光,臣等前席承聆,益不勝欽仰攢誦之至。第伏念,以篤至之聖孝,値此吉慶之會,援國朝彝典,卿請賁飾之道,此亶出於揄揚慈徽也。況此謙挹之衷,迥出尋常,尤合揄揚之義。然則一以飾慶誌喜,仰答天休,一以闡揚聖德,詔示無疆,其於天理人情,豈不極允而至當乎?臣等之相率求對,所以仰體聖上切至之孝,俯循臣庶顒祝之情,不得請則不可已,伏乞亟賜兪音焉。大王大妃殿敎曰,所不欲爲之事,必欲使之受之者,似欲爲悅予而然,而是豈爲悅予之道乎?且予之志,大殿春秋鼎盛,國家太平,予亦壽躋六七十歲,而大殿欲爲此擧,則情理所在,予且無斷斷必辭之心矣。又敎曰,朝廷之人,能思舊事,知予之情理而欲予之平安,則事之欲已,而言之不非者,從之爲當矣。相璜曰,彝典不可已也,聖孝不可孤也。惟願勉抑謙衷,俾伸輿祝焉。大王大妃殿敎曰,大殿方在沖年,凡事當順予志,若或強予之所不欲爲,則豈爲順志之孝乎?又敎曰,若自上欲行不是之事,則人情固無怪其覆逆,而此事則非如是之事矣。象奎曰,慈聖以沖年爲敎,沖年而祈請,愈爲難咈。孝雖以順志爲大,慈亦以勉屈爲貴,如是豈不尤有光而兩美乎?大王大妃殿敎曰,予若內實欲受,而外爲謙讓,則不知予心,無怪屢請,而旣陳實情之後,終不信聽,如是相煩,有非誠實之道,竊以爲非矣。宗薰曰,慈聖下敎,以聖上方在沖年爲敎,臣則竊以爲方在沖年,而聖孝天至有此積誠仰請之擧,尤豈非希貴之事乎?八域黎庶,攢手仰祝,滿庭臣僚之同情力懇者,皆所以仰贊我殿下誠孝也。臣非不萬萬欽仰於撝謙之衷,而聖孝不可以不闡揚,舊典不可以不率遵,玆又煩複仰違,伏乞三思焉。大王大妃殿敎曰,如以爲予言不當於大臣之聽,而於聖孝亦如何雲爾,則須書以傳後曰,有如此如此之事,女君不識事體,立其不當之固執雲爾,則後考者亦不過笑予之固執而已,有何虧損於聖孝乎?又敎曰,予本多膈火,心有不合,則非但過於沸鬱,氣輒上升,實難堪耐矣。上曰,慈敎如是懇惻,今則承順爲可。仍命書傳敎曰,上號進饌,慈敎如是懇惻,不敢不承順,而告布之節,謹依正廟甲寅已例擧行。公轍曰,連承慈敎,以撝謙懇惻之盛德,敷示心曲於臣等,無有餘蘊,雖甚愚迷,豈無仰揣?今此下敎,書諸史冊,其爲有光於慈德,豈以數字徽稱,揄揚萬一之足比哉?大殿又仰體慈心,以謹依甲寅已例擧行爲敎。夫孝以養志爲大,述事爲美,臣等之心,於此又有萬萬欽歎而感動者矣。臣等筵中簾前,親承雖如此,而但退出以後,中外顒望之大小群情,將何以盡答之乎?此爲可悶矣。相璜曰,連奉慈旨,又承聖敎,雖不敢更爲煩聒,下情則抑鬱矣。大王大妃殿敎曰,陳賀等節,大殿旣使行之,予不得強止之矣。相璜曰,今日筵說,與他自別,出諸朝紙,頒布中外,似好矣。上曰,唯。相璜曰,濬源殿御眞舊本陪奉入京時,如儀仗、鼓吹、挾輦、擔陪、先後牌軍等儀節,宜有別於行路之時,亦宜與戊辰年慶基殿御眞奉來時,或有異同,令都監參互磨鍊,以爲稟旨擧行之地,治道等節,部字內則當爲該部擧行,以此意,亦爲分付於京兆,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大王大妃殿曰,大臣、禮堂先退,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26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嘉愚〈病〉。行左承旨趙秉龜〈病〉。右承旨李寅敎〈坐直〉。左副承旨洪鍾應〈式暇〉。右副承旨吳取善〈坐直〉。同副承旨兪星煥〈病〉。注書尹敎成〈病〉兪致崇〈仕〉。假注書柳泰東〈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震休〈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寅敎,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吳取善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寅敎啓曰,同副承旨兪星煥,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假注書柳泰東,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吳取善啓曰,行大司憲李紀淵,執義趙啓昇,持平柳榮河、韓文爀牌不進,掌令金養默、任希兢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尹興圭,司諫黃基安,執義趙啓昇,持平柳榮河、韓文爀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吳取善曰,只推。
○以同副承旨兪星煥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吳取善曰,只推。
○李寅敎,以禮曹言啓曰,傳曰,上號進饌,慈敎如是懇惻,不敢不承順,而告布之節,謹依正廟甲寅已例擧行事,命下矣。謹稽《甲寅謄錄》,則告廟頒敎之禮,以元朝擧行,今亦依此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來戊戌年元朝大王大妃殿寶齡五旬稱慶陳賀時,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陳賀箋文、方物物膳,依例封進之意,知委京外,箋文頭辭,令文任撰出,何如?傳曰,允。
○大王大妃殿傳於李寅敎曰,來正月初一日陳賀時,各殿封進各道方物物膳,一竝停封,只進箋文事,分付該曹。
○李寅敎,以禮曹言啓曰,來戊戌年元朝大王大妃殿寶齡五旬稱慶陳賀時,告廟之禮,以元朝擧行事,啓下矣。宗廟、景慕宮告由祭,謹依已例,正朝節享兼行,永寧殿、社稷告由祭,同日一體設行,祝文添入撰出等事,令藝文館擧行,獻官,依例以一品塡差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來戊戌年元朝大王大妃殿寶齡五旬稱慶陳賀儀節,當爲磨鍊,而謹稽《甲寅謄錄》,則親上致詞箋文表裏後,親臨受賀矣。今亦依此磨鍊乎?敢稟。傳曰,依此磨鍊。
○又以禮曹言啓曰,來戊戌年正朝朝賀儀節,當爲磨鍊,而與稱慶陳賀相値矣。謹稽《甲寅謄錄》,則正朝朝賀,以只進表裏磨鍊,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諸道正朝朝賀箋文及稱慶陳賀箋文,當爲各定差員陪進,而自前如此之時,多有一差員兼進之例。今亦依此擧行事,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影幀摸寫都監提調意啓曰,因領議政李相璜所啓,濬源殿御眞舊本陪奉入京時,如儀仗、鼓吹、挾輦、擔陪、先後牌軍等儀節,宜有別於行路之時,亦宜與戊辰年例,或有異同,令都監稟旨擧行事,允下矣。儀仗、鼓吹,令禮曹量宜磨鍊,挾輦、擔陪、先後牌軍,令兵曹量宜磨鍊,節目啓下後,自都監知委擧行,何如?傳曰,允。
11月27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嘉愚〈坐〉。行左承旨趙秉龜〈坐直〉。右承旨李寅敎〈坐〉。左副承旨洪鍾應〈式暇〉。右副承旨吳取善〈坐直〉。同副承旨兪星煥〈病〉。注書尹敎成〈病〉兪致崇〈仕〉。假注書柳泰東〈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震休〈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吳取善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嘉愚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當次人受點,後日次待令。
○又啓曰,同副承旨兪星煥,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吳取善曰,吏工換房。
○吳取善啓曰,行土司憲李紀淵,執義趙啓昇,持平柳榮河、韓文爀牌不進,掌令金養默、任希兢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尹興圭,司諫黃基安,執義趙啓昇,持平柳榮河、韓文爀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吳取善曰,只推。
○以同副承旨兪星煥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吳取善曰,只推。
○李嘉愚,以禮曹言啓曰,大王大妃殿傳曰,來正月初一日陳賀時,各殿封進,各道方物物膳,一竝停封,只進箋文事,分付該曹事,命下矣。在前陳賀各道方物物膳停封之時,各殿進獻議政府、六曹物膳及京廳方物、京畿物膳則例爲封進,今亦依前例封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寅敎,以備邊司言啓曰,慶尙監司尹聲大疏陳本道災形民勢,仍請見減災七千五百七十三結五十負七束更許準劃,寧海等六邑田災,依前附陳特施,而批旨有疏辭令廟堂稟處之命矣。該道本少舊雜頉,而災請不免過分數,當初稟劃,未嘗無裁量而然,今又申請甚切,至有疏聞之擧。若非灼見民情之萬不獲已,則宜不至是,其在寧失之義,合有曲恤之政,前劃外以四千結,特爲劃下,使之另飭均俵,期有實效。至於田災,明有法典,不容闊狹,前此稟覆,已悉論陳,而壬、癸非但久遠,係是無前之劫年,丙子雖有降續,補以新得之結摠,到今俱非可援之例,且此路一開,後弊難防,置之,何如?傳曰,知道。
11月28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嘉愚〈病〉。行左承旨趙秉龜〈式暇〉。右承旨李寅敎〈式暇〉。左副承旨洪鍾應〈坐直〉。右副承旨吳取善〈坐〉。同副承旨兪星煥〈坐直〉。注書尹敎成〈病〉兪致崇〈仕〉。假注書柳泰東〈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震休〈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兪星煥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吳取善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趙秉龜啓曰,左副承旨洪鍾應,同副承旨兪星煥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吳取善啓曰,行大司憲李紀淵,執義趙啓昇,持平柳榮河、韓文爀牌不進,掌令金養默、任希兢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尹興圭,司諫黃基安,執義趙啓昇,持平柳榮河、韓文爀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吳取善曰,只推。
○吳取善,以備邊司言啓曰,頃因全羅監司李憲球狀啓,加請災七千結,覆啓許劃矣。卽見該監司狀啓,則復陳災形民勢,仍請見減災一萬二百十四結九十一負二束特許準劃事,更令廟堂稟旨分付矣。近年以來,諸路災政,誠爲可悶,若危漏之不塞,而觴濫之不已,則未見其究惠,而易歸於傷惠,所以本司前後稟覆,左右裁量,略寓相推之意,而道臣則輒以未得請爲歉,必準請爲期,是豈通觀中外,審量輕重之義哉?今此湖南災請,又至於三徹矣。前此稟劃,旣以毋得更請爲辭,則有不容更爲闊狹,而第念民事至重,寒暑之咨,猶所必察,況道臣所請,慮在於冤徵乎?亦難一切坊塞,更以五千結劃下,以爲排俵之地,而凡有恩施於民,不患寡患不均。以今此加劃,竝計事目與前劃,則通計爲三萬四千結,其數良優,今則患不在寡,而施患其不均耳。以此意,更爲申飭,何如?傳曰,允。
11月29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嘉愚〈式暇〉。行左承旨趙秉龜〈病〉。右承旨李寅敎〈式暇〉。左副承旨洪鍾應〈坐〉。右副承旨吳取善〈坐直〉。同副承旨兪星煥〈坐直〉。注書尹敎成〈病〉兪致崇〈仕〉。假注書柳泰東〈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震休〈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朴宗薰,提調朴岐壽,左副承旨洪鍾應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氣候一樣,中宮殿氣候安順,卿等不必入侍矣。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洪鍾應,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兪星煥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洪鍾應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領議政李相璜有身病,左議政朴宗薰無時急稟定事,右議政李止淵奉命在外,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右副承旨吳取善,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兪星煥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傳於洪鍾應曰,進講入侍。
○吳取善啓曰,行大司憲李紀淵,執義趙啓昇,持平柳榮河、韓文爀牌不進,掌令金養默、任希兢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尹興圭,司諫黃基安,執義趙啓昇,持平柳榮河、韓文爀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吳取善曰,只推。
○洪鍾應,以內醫都提調意啓曰,副提調李嘉愚,今日間安,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吳取善,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尹義儉,以訓鍊都監中軍,本營諸將官射會監試事,訓鍊院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十一月各廳堂下武臣朔試射,臣曹連因有故,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軍兵放料時,各該將官率領受料,自是法例,而昨日放料哨官金在𨯶,無端不進,揆以紀律,誠極駭然,爲先汰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丁酉十一月二十九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左議政朴宗薰,提學徐有榘,參贊官洪鍾應,檢討官朴來萬,記事官兪致崇、趙徽林、李時愚,各持《論語》第六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一遍。有榘讀自憲問恥,止不足以爲士矣一遍,仍讀奏釋義訖。上讀新受音十遍,命陳文義。有榘曰,懷居之居字,古註以居處釋之,而《集註》不取其說,以意所便安處爲解。誠以居處二字,所指不廣,而謂之意所便安,則凡居處、飮食、衣服等節,一有懷戀裁擇之意,則便是懷居也。人心不可兩用,苟或偏係一處,而不免常常懷戀,則這便是放心。先儒以懷居謂之廢業者,亦仰面貪看鳥,回頭錯應人之意也,古之所謂士不一命之官耳。地卑官微之類,猶以懷居爲戒,況崇高之位,一日二日萬幾,一或係念於居處、飮食、衣服之便安,則聖學何以日就月將,政令何以有表端影直之美乎?此等處深留聖意焉。上曰,又陳之。來萬曰,臣竊以此章克伐怨欲不行句語,反覆參看於顔淵問仁,則不行二字與四勿,若相似而實不同。四勿者,掃除廓淸,痛斷苗脈,一循乎天理之本然,不行者禁制裁抑,毋至肆行,而病根猶爲隱伏於胸中也。此夫子所以雖難其制情,而不許其爲仁也。苟能淨盡其偏私,使吾本心純然一出於天理,則好勝自矜之念,何從以萌於念頭?忿恨貪欲之心,亦無以搭在心界,此一言而蔽之曰,克己。不矜不伐,夏禹是已,毋固毋我,孔聖能焉,而天下歸仁之效,於斯可驗。伏願殿下,深察於克己與制情二者之間,則爲仁之功,益親切而無滲漏,可以匹美於禹、孔,而我一國其庶幾興仁矣,是臣區區之望焉。上曰,又陳之。鍾應曰,閣臣、儒臣已爲詳陳,臣別無更達之辭矣。上曰,又陳之。宗薰曰,有道之治世,不能行道有爲,而但爲尸位素餐,無道之亂世,不能安貧守道,而徒知懷祿苟位,則皆是可恥之甚也。此章與《泰伯篇》邦有道貧且賤焉恥也,邦無道富且貴焉恥也,其語意相同,伏惟聖聰,必記有矣。《泰伯篇》聖訓則只是平說道理,此章則就原憲身上言,而其意則無所差殊。如欲知其可恥,有道則進而展布,無道則退而深藏,其本專在於學問,故《泰伯篇》是章,以篤信好學爲起語矣。在下之人固如此,而若夫在上之人君,或使君子有此恥,則其爲人主之恥,甚矣。如欲使懷道抱器之士,無所恥於富且貴,而樂於進身行道,則先自人主而篤行好學,然後上下同道,治化可成,此正宜深留意處也。上掩卷。宗薰進前起伏奏曰,近候過暄,而朝氣猶寒,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宗薰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宗薰曰,大王土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宗薰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宗薰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安順矣。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