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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记/肃宗/十二年/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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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 七月 八月

7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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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宋昌。右承旨洪万锺。左副承旨申曅。右副承旨金昌协。同副承旨金斗明。注书沈季良未肃一员未差。假注书蔡成胤柳尚轸。事变假注书申湙。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谢恩,户曹参议李彦纲,宣传官李以时,尚瑞直长李涬,训炼佥正金道鸣,同知金汝器,平市令尹汇善,汉城参军兪朴,柔院佥使崔寿海,河东县监申彦华,都摠经历张万里、徐宗谦,都事元万衡,内禁将李万夏,佥知金斗爀、黄镐,掌乐正安圭,兼校书校理崔奎瑞、闵镇周,兵曹佐郞李宜昌,典籍郑希良,禁府都事洪得龟。

○传曰,今番举动还宫时,捧上言事,分付。

○禁府都事洪得龟、吴挺纬移配事,朔宁地出去。

○明日社稷祈雨亲祭时,出宫初严辰初一刻,二严辰正初刻,三严辰正三刻。

○正言尹之翊启曰,臣于昨者,以金焕移配事,与同僚相议论列矣。伏承圣批,辞旨极严,臣于是,不胜悚栗震惕之至。夫谏官,君之耳目也。凡于论事之际,不敢主其私见,只采外间物议而已。焕之流窜,既非泛然罪人之比,则公议既发之后,身居言地者,岂可缄默无言,以负其职责哉?昨日同僚,以此发简,臣亦不复持难,相与联名陈启矣。不料圣明,不惟不赐允兪,乃以自是好胜,可骇可笑等语为教,主其己见,欲为较胜于君父者,此乃人臣之极罪,岂特骇笑而已哉?如臣鲁劣,忝居台阁,不能见信于君父,负此非常之罪名,臣何敢晏然抗颜于台席乎?昨缘日暮,今始来避,臣之所失,至此尤大,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吏曹口传政事,以安圭为右通礼。

○诸承旨请对入侍,入侍时,社稷亲祭时,有应差执事之任,吏曹判书李敏叙,待明朝牌招事,榻前下教。

○传曰,今此举动时,本兵之长,不可不进参,兵判,明朝牌招察任。

○传曰,亲祭举动,只隔一宵,而都承旨任相元,今日不为肃谢,事甚未安,即为牌招,一体斋宿。

○政院启曰,献纳李国芳,正言尹之翊。引避退待。而大司谏尹敬教未肃拜,司谏赵宗著呈辞,尚未处置,明日举动时,谏院无随驾之员,大司谏尹敬教,司谏赵宗著,并即牌招,使之处置,何如?传曰,允。

○谢恩,都承旨任相元,大司谏尹敬教。

○大司谏尹敬教启曰,并引嫌而退。据法论启,既得台体,意外严批,不必为嫌,请献纳李国芳,正言尹之翊,并命出仕。答曰,依启。以上朝报

○兵曹启曰,丁巳、辛酉、乙丑年社稷亲祭动时,杂人一切禁断事,分付各司,使之各自严饬,毋踵前习。且道路狭隘,致有马兵杂踏喧哗之弊故,到夜昼古介落后,使挟辇炮手,罗立侍卫事,入启,定夺矣。今亦依此例,十分严饬于各该司,而训局马兵及御营别抄武士、禁军等,右列则留驻于景福宫前路,左列则迤向庆德宫前路,并勿入夜昼古介,俾无纷踏之患,何如?依启。《训局誊录》

○义禁府启曰,本府参下都事朴善长,即新除授都事洪得龟妻同姓三寸叔母夫,法当相避,不得行公云。明日举动时,不可不备员,朴善长,即为改差,其代,令该曹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吏曹启曰,以义禁府草记,都事朴善长改差,其代口传差出事,允下矣。凡参下官,有本司相避,则与他司相换事,既已受教遵行,而朴善长改差,事涉不均,依近例他官换差,何如?传曰,允。以上《义禁府誊录》

○兵曹口传政事,以崔容之为假内乘。

7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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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宋昌。右承旨洪万锺。左副承旨申曅。右副承旨金昌协。同副承旨金斗明。注书沈季良一员未差。假注书蔡成胤柳尚轸。事变假注书申湙。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谢恩,都摠经历李玄成、韩济相,都事李万雄、李之㰒,召村察访崔以远,尚衣别提韩圣翼,刑曹佐郞吴𪟝,工曹佐郞郑载大、成至重,正郞曺锡,城津佥使李太古,抚夷万户李晶,军资主簿宋惔,奉事李明著,长兴主簿黄尔明,德浦佥使洪夏臣,右通礼安圭,幕岭万户尹斗明,全罗兵虞候洪时亨,训炼正金重三,副正柳星汉、金夏重,判官李益敏、黄汝楫,主簿薛文征,玉浦万户崔重卓,造纸别提李公干,典狱参奉吕贤齐,东部主簿金信雄,上土佥使李义麟,天水佥使金衍锡,训炼主簿李昌肇,伊洲佥使韩硕良,广梁佥使尹沆,公洪水虞候郑佶,应教李颐命,宣传官吴𪩘、李敬守,广兴主簿崔寔,登山万户文荣弼,校书著作陈晩宰,正字文有章,智岛万户赵汝璋,居山察访张后载,监察权𠋈、尹播,李喜益、李相顼,乫坡知佥使郑锡,群山万户李圣时,旌义县监朴世佶,罗暖万户崔峻衡,玉连万户安起应,刑曹佐郞尹圣瑀,蛇渡佥使南复圭,内资主簿元泰龟,舍人赵相愚,信川郡守洪时中,凤山郡守朴寿彪,大静县监柳星年,义盈奉事李震雄,宣传官韩弼世,良才察访崔弘甸,造山万户朴明烨,宁城佥使李纶,尚瑞副直长禹锡圭,缮工直长李东亨,丑山万户吴启邦,兵曹参议尹以道,礼宾别提金启明,漆原县监崔擎宇,佥知方以宽,同知李溟翼,泰川县监高应文,砺山郡守李坡,直讲高益亨,典籍李震休、金弘桢、延最绩,学录李震栻,丹城县监郑重昌,持平金梦臣,司评赵敏行,义兴县监徐文征。

○献纳李国芳,正言尹之翊,就职。

○吏曹口传政事,禁府都事朴善长,冰库别检李仁汉,相换。

○平安监司书目,都事宋儒龙罢黜,其代趁即择差,催促下送事。

○公洪监司书目,道内各邑,前月二十八日大雨之后,一向旱干,田畓各谷,举皆枯损,前头民事,万分可虑事。

○江华留守书目,农事形止及雨泽缘由事。

○成均馆官员,以同知馆事意启曰,昨日大司成,申琓焚香之后,仍招诸生,略举所闻,以示警敕之意,诸生,引嫌卷堂而出,屡度开谕,终不入来,大司成,亦以诸生,因其言而出去,引咎而归,馆中诸官,当为守馆,而知馆事李敏叙,呈辞受由,同知馆事臣相元,以承旨陪祭,同知馆事申翼相,请牌招,使之入泮,开谕诸生,何如?传曰,允。

○谢恩,大司宪申翼相。

○政院启曰,臣等,昨夕,备陈亲祷姑停之意,而圣上,以诸司已办,不宜旋寝,有所持难,臣等,亦不敢固请而退出矣。既出之后,更闻物议,近者,四面距一二日程,骤雨频作,焦枯得霑,槁燥之田,虽曾被伤,即今农事,不至切急,至于山峡之处,雨水或过,反以害稼为忧,三南遐远之地,状闻未到,耳目不及,而湖西近邑,亦多得雨之处,有目见而来言者,日间江水颇涨,亦可见上流之不旱,今此亲祷,实出忧民之诚意,而秋节已届,旱干不至太甚,犹行祈祷之礼,殊非诚实之道,更为渎挠之归,今姑停止,且观数日,以待诸道文报之到,或行或否,亦为未晩,臣相元,虽未及请对,而闻外议大扺如此,且闻大臣,亦欲陈达而未果云。今虽事迫,在臣等愚见,终有所未安,故不避烦猥,惶恐敢达。传曰,受香在即,旋寝不行,实有所未安矣。

○大驾,诣社稷入幕次后,药房、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政院启曰,即今雨势如此,仍行祈雨祭,事极未安,不可无变通之道,令礼官急速议大臣定夺,俾无临时窘迫之患,何如?传曰,允。

○礼曹启曰,传教矣,议于大臣,则领议政金寿恒,领府事金寿兴以为,今此亲祭,既为祈雨,而乘舆来诣享所之后,雨势之滂沱如此,仍行祈请,有非诚实之道,设令行祭之时,还为开霁,不可仍用前祝,以报得雨之意,改撰祝文,而雨势若不快晴,则自上冒雨行礼,不但凡事之难便,终有不成礼之患,□□□□□伏惟上裁。行判中枢府事闵鼎重病不收议,行判中枢府事李尚真病不收议,行判中枢府事郑知和病不收议,左议政南九万,□□□□□□□□□行祭文,仍令提学改撰。

○还宫时,初严申正一刻,二严申正二刻,三严申正三刻。

○大驾还宫后,药房、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以上朝报

○训局启曰,中军金世翊,时在统营任所,未及来现之故,以马兵右别将睦林奇,兼差中军之任矣。今日举动,兵曹以睦林奇,备拟于别云剑之望,已为受点云。军中事势,诚为狼狈,兼中军睦林奇别云剑,令兵曹急速变通,以为进去阵上之地,何如?传曰,允。《训局誊录》

○礼曹启曰,今此社稷祈雨祭,仍大臣收议,使大臣摄行事,命下矣。依常时遣大臣祈雨祭例,设行之意,分付各该司,何如?传曰,允。

○成均馆官员,以同知馆事意启曰,臣进诣馆中,招集出斋儒生等,以当初卷堂,已涉过重,到今一向退出,尤极未安,速为还入,俾无空馆之弊事,反复开谕,则以为,诸生等,虽是末学,既冠章甫,则稍知一分廉隅之为重,昨者大司成申琓,招致两斋班首,以所闻之言,缕缕警饬,而其中阳称疾病,坐斋取食,点退馔品,贻弊下辈之说,实有大不安于心者,揆以廉隅,何敢晏然于斋舍乎?非不知卷堂之为重,而反己自咎,退伏泮村矣。今者师儒之长,以今日之卷堂,引嫌陈疏,则原疏虽未上彻,师生分义,尤有所不能自安者,兹不敢还入,相与退出,大司成,以所闻言于诸生者,出于为诸生加勉之意,且其所闻泛论,则近来弊习,非出于一人一时之所为,在诸生,既无卷堂之义,及其累度开谕,终不回听,而至于今者,终以师长陈疏,引咎为言,更无还入之意,师生,互相引嫌,终无收杀之期,而圣庙空虚,一时为急,揆以事体,不可无别样之举,斋任儒生等,则不与于其间,来在泮村,使之为先入斋,更为通谕诸生,次第还入,似合变通之道,敢启。答曰,知道。

○又启曰,斋任儒生等,来在泮村,故使之为先入斋,更为通谕诸生,次第入斋之意,才为启达矣。未及批下之前,掌议则以被斥儒生,引嫌出去,其馀两色掌,亦引不当嫌之嫌,争先退去,更无收杀之望,无非臣不善开谕之致,不胜惶恐,退归斋任等,今可催促入斋,而同知馆事任相元,大司成申琓,明日待开门,并即牌招,以为同议开谕之意,敢启。答曰,知道。以上《成均馆誊录》

7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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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宋昌。右承旨洪万锺。左副承旨申曅。右副承旨金昌协。同副承旨金斗明。注书沈季良一员未差。假注书蔡成胤柳尚轸。事变假注书申湙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谢恩,茂朱府使赵泰来,公洪兵使李惠畴,学录卢硕宾,彦阳县监申汝沆,监察尹兴绩、崔元緖,户曹佐郞李弘肇。

○吏曹判书李敏叙,兵曹判书李䎘再度呈辞,加给由。

○药房启曰,昨日触热冒雨,临幸社坛,乘舆沾湿,旋即还宫,必不无所伤。伏未审夜来,圣体,若何?臣等不任区区之虑,敢来问安。

○黄海监司书目,道内今月十六日,二十二日,连得大雨,诚为多幸,而水边畓谷,多被损伤,且蟊虫炽发,禾节尽枯,民事可虑事。

○全罗监司书目,自今月初至今,一向旱干,民事渴闷,各邑山川灵验处,祈雨祭设行事。

○答药房曰,知道。无事矣。

○判府事李尚真箚子。大槪,病剧,未能扈驾,乞削职名事。入启。答曰,省箚具悉卿恳。有疾未参,别无所伤,其安心勿辞,亦勿待罪。

○大司成申琓辞职上疏。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无所失,勿辞察职。

○全罗监司金镇龟上疏。大槪,恳乞收回浇奠备给之命,以重恩典,以安私分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今玆恩典,意非偶然,卿其勿辞焉。

○以平安监司,都事宋儒龙罢黜状启,传曰,观此平安监司状启,都事宋儒龙,不念职事,乍往乍来,任便行止之状,殊甚可骇,虽云以亲病为辞,其在事体,不可罢职而止,平安都事宋儒龙,拿推。

○府启,请明礼、寿进、于义、龙洞、明安公主房五宫折受处,并令一体查正事。今者圣上,因旱灾之惨,有疏决之举,而远窜罪人金焕,至有中道移配之命,臣等窃不胜骇惑焉。焕之罪状,王法难贷,而当初窜配,已是失刑,舆情拂郁,向今未已,不料疏释之际,混入移配之中,忧灾恤囚,虽圣明修省之至意,而罪犯既重,固难冤恕,则岂可汲汲移配于内地也?臣等窃为朝廷,惜此举措也。三尺之典,一有轻重,则实有乖于古圣王惩恶之道,请还收远窜罪人金焕中道移配之命。答曰,不允。金焕事,已谕于陈疏之批矣,勿烦。

○院启,请春川府使李东老拿问定罪事。请参礼察访李渶罢职,其代各别择送事。金焕罪状,已悉于前日之启,今不必缕缕更烦天听,而当初鞫问之请,未蒙允兪,投畀之典,实出宽贷,今因疏决,有此移配之命,其在听闻,莫不疑惑,焕之罪名,既非寻常窜配之比,则岂可混施惟轻之典,移于稍近之地乎?请移配罪人金焕,改定配所,极边远窜。移配罪人吴挺纬,曾在曩时,贪污浊乱之罪,实是国人之所共愤,而圣明之所洞烛也。玆因疏决之举,乃有移配之命,而闻其配所,定于全罗道长水县云。长水乃湖南之中道也。距京城道里不远,朝家虽因一时之形势,罪人等配所,不得不改定,而今若因配于此邑,则是与降于量移者无异,远近听闻,莫不为骇,请长水县移配罪人吴挺纬,改定配所,极边远窜。答曰,不允。李东老,姑先从重推考,观其缄辞而处之。李渶,递差。以上朝报

○成均馆官员,以两司知馆事意启曰,臣等,与大司成申琓,会坐明伦堂,将欲开谕诸生,则诸生或散去他处,或退在泮村,遣人寻觅,辛勤招呼,则昏黑之时,始到泮门之外,臣等,欲面对开谕,累度催促,终不入来,至以昨日本馆启辞,有斋任为先入斋之语,无为诸生开谕之意,终不敢入斋,往复累次,时出愠语,终无回听之举,臣等辞竭意穷,无可奈何,诸生等当初卷堂,已极无据,初则以师长引嫌为托,末乃以启辞措语执言,一向违拒,全不顾事体之莫大。臣等忝在师长之任,致令诸生,有此可骇之事,无非臣等不职之责,而从前空馆,非止一再,未有如今日诸生所为之不美,士习诚可寒心,到此地头,不可无别样变通之道,使斋任为先守斋,方外儒生,亦渐次招入,而此诸生等,并施停举之罚,以正士习之意,敢启。答曰,知道。《成均馆誊录》

7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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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宋昌。右承旨洪万锺。左副承旨申曅。右副承旨金昌协。同副承旨金斗明。注书沈季良一员未差。假注书蔡成胤柳尚轸。事变假注书申湙。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二更,流星出奎星上,入北方天际,状如钵,尾长二三尺许,色赤启。

○谢恩,宗簿主簿尹镡,监察李禛翊,碧潼郡守郑之彩,永登万户郭翰国,靖陵参奉洪受濂,江华经历赵相槪,平康县监尹世喜,司饔奉事任栗,五卫将李斗望,归厚别提朴廷豪,闻庆县监宋世鼎,庆尚左兵虞候金重元,万顷县监权彭老,清江万户李仁健,训炼主簿柳必兴。

○禁府,宋儒龙,拿囚。启。

○开城留守书目,农事形止及雨泽事。

○平安监司书目,宁边府使李海柱,本月卄八日,遭母丧事。

○政院启曰,春川府使李东老推考事,命下矣。台谏,方以拿问定罪论启,参礼察访李渶递差事,命下矣。亦以罢职论启,推考传旨及递差传旨,不得捧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弘文馆启曰,新除授副校理严缉,时在京畿阳川地,修撰金盛迪,时在全罗道万顷县任所,经筵入番事紧,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答曰,依启。

○政院启曰,诸承旨,待开门,班次入来后,他各司官员之诣阙者,追后踵入,自是古例,虽以位高卿宰,不得径先以入,事体当然,而今晓开门,臣等入来之时,都摠府经历李玄成,都事李之㰒,多率跟随,偃然径入,横截前路,援例呵禁,而犹不知止,其愚滥不识事体之状,诚极可骇,都摠经历李玄成,都事李之㰒,请从重推考。传曰,允。

○成均馆官员,以同知馆事意启曰,斋任等,既已守斋,仍设食堂,未及入来儒生,使之连续招入,而臣等,即为罢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成均馆誊录》

○京畿监司书目,长湍等二十五邑,去六月二十八日雨泽,及今月初二日雨泽缘由事。以上朝报

7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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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宋昌。右承旨洪万锺。左副承旨申曅。右副承旨金昌协。同副承旨金斗明。注书沈季良一员未差。假注书蔡成胤柳尚轸。事变假注书申湙。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巳时,太白见于未地。

○下直,公洪兵虞候闵兴鲁。

○谢恩,兴阳县监牟世蕃,奉常副正曺夏卿,典狱奉事洪灏。

○政院启曰,今日乃处暑也。视事当为取禀,即今炎热尚酷,姑观前头日气稍凉后,更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备边司启曰,曾以各道还上指征无处查核之事,及冒属馀丁查正成籍之事,使本司武郞厅崔擎宇,专管为之,而还上查核,则诸道文书,多有虚伪差错之端,令汉城府考准帐籍,更为查问本道,坐次归一之际,尚未究竟,冒属查正之事,亦未及完了矣。今番大政,除授漆原县监,其所管两事,不可付诸生手,崔擎宇新除之职,令该曹改差,使之仍察前任,何如?传曰,允。

○吏曹判书李敏叙,兵曹判书李䎘三度呈辞。入启。加给由。

○校理金万吉上疏。大槪,敢陈切迫私情,冀蒙矜许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尔之情事,予用矜恻,当令该曹禀处。

○大司宪申翼相启曰,今日席上,同僚,以左尹李端锡削版事发论,而历举端锡前后被论之事,又以钓名干誉之事,为其罪案,其中或有臣所未闻之事,而朝家之宥过用长,已有年所,则到今宿慝新愆,罗列无馀,复置削版之科,殊非论人以情之道,而终为求罪太甚之归,再三相难,枘凿终戾,臣忝在首席,言不见重,又未苟同,则不可一刻仍冒,请命递斥臣职。答曰,浮薄之辈,提起既往之事,务为已甚之举,予甚骇然,于卿少无可避之嫌,勿辞,退待物论。

○持平金梦臣启曰,左尹李端锡,平生行己处事,无一可观者,曾在丁巳冬玉候违豫之日,身为岭臬之任,私自往候于强宗之家,其时人言,已甚藉藉,后为湖西方伯时,其近祖家庙,在于境内,而历过近地,不为觐拜,其中稍有名字士夫之家,则奔走伺候之不暇,湖中之人,无不唾鄙,顷为咸镜监司时,淑仪房封进文书中,至书以臣字,其为无识,莫此为甚,人或称其清简,而兄弟寒饿,则未肯分尺布斗粟,而吴挺纬为户判,则赂以数斤上参,亦或称其吏才,而屡叨方面重任,无一可纪之善政,其矫情干誉,伤风败俗之情,不一而足,如此之人,决不可置之于卿宰之列,重贻士夫之羞耻,故以不可不削版之意,发论于席上矣。长官以为,太涉过重,而终至引避,此无非臣见轻之致,请命递臣职。答曰,李端锡所犯,虽或尽如台启,收叙既久之后,不宜每每提起,务为深刻之论,况其所以胪列罪状者,太不近于人情,而至以既往无情之事,今复斥之以无识,此岂论人平恕之道乎?诚未满一哂也。勿辞,退待物论。

○掌令李国华,持平韩圣佑启曰,今日本府齐坐时,同僚以左尹李端锡削版之意,发于席上,而臣等于此论,别无异同,将欲随参矣。长官,以削版为过重,终始持难,至于引避,则臣等,亦何敢自以为是,而晏然行公乎?请命递斥臣等之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掌令李台龙启曰,今日席上,同僚,以左尹李端锡削版事发论,而历举前后被论之事,又以钓名干誉之迹,为其罪案,其中或有臣所未闻之事,而朝家之宥过用长,已有年所,则到今宿慝新愆,罗列无馀,复置削版之科,殊非论人以情之道,而终为求罪太甚之归,故再三相难,枘凿终戾,臣忝在僚席,言不见重,又未苟同,则不可一刻仍冒,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院启,春川为邑,即岭西之一都会也。责任之重,非如他邑之比,府使李东老,年既衰耗,性又贪饕,到任未久,鄙琐不谨之诮,已不胜其狼藉,本邑之规,每年一结,收一两之钱,留储官库,以为京中及监营往来住雇马之价,曾前莅玆邑者,如或节用,则一年所收,或可支用于数年,东老则赴任未满半年,而民结收钱,已至累度,远迩喧传,莫不唾骂,此别无更加详察之事,如此罪犯,决不可推考而止,请春川府使李东老拿问定罪。金焕罪状,已悉于前日之启,今不必缕缕更烦天听,而当初鞫问之请,未蒙允兪,投畀之典,实出宽贷,今因疏决,有此移配之命,其在听闻,莫不疑惑,焕之罪名,既非寻常窜配之比,则岂可混施惟轻之典,移于稍近之地乎?舆情愤郁,久而未已,请移配罪人金焕,改定配所,极边远窜。移配罪人吴挺纬,曾在曩时,贪污浊乱之状,实是国人之所共愤,而圣明之所洞烛也。玆因疏决之举,乃有移配之命,而且其配所,定于全罗道长水县,长水乃湖南之中道也。距京城道里不远,朝家虽因一时之形势,罪人等配所,变通改定,而今若因配于此邑,则是与降等量移者无异,远近听闻,莫不为骇,请长水县移配罪人吴挺纬,令该府改配远地。近者圣明,闷旱焦忧,亲祷社坛,君父动驾,是何等举也?凡为臣子者,若无大段身病及难安情势,则亦可黾勉出仕,以趋骏奔之列,而吏曹判书李敏叙,兵曹判书李䎘,俱以重宰,承牌不进,虽有大政后引入之例,而揆以事体,殊涉未安,请吏曹判书李敏叙,兵曹判书李䎘并命推考。答曰,不允。以上朝报

○义禁府启曰,以江襄监司状启,刑曹粘目,前伊洲佥使尹圣举,移本府处置事,允下矣。尹圣举,时在任所,依例府书吏,发遣拿来,何如?传曰,允。《禁府誊录》

7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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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宋昌。右承旨洪万锺。左副承旨申曅。右副承旨金昌协。同副承旨金斗明。注书沈季良一员未差。假注书蔡成胤柳尚轸。事变假注书申湙。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富平府使金锡衍,德源府使李台老,义城县令尹诚教。

○谢恩,奉教金弘福,学谕洪禹道,庆安察访兪命聃,礼宾直长赵楷,稷山县监赵沔,同知金汝钦。

○临昌君焜高阳地焚黄呈辞。入启。传曰,给由马,浇奠床备给。

○礼曹判书吕圣齐初度呈辞。入启。给由。

○司谏赵宗著初度呈辞。入启。递差。

○成均馆官员,以同知馆事意启曰,卷堂诸生,既已施罚,斋任及在外儒生,招入守斋矣。昨日四学儒生,引他事通文,侵斥斋任及诸生,相继出去,又为空馆,即今知事李敏叙呈辞受由,同知事申翼相,引嫌退待,大司成申琓,请牌招,即诣泮宫,开谕诸生,使之还入,何如?传曰,允。

○副校理李征明上疏。大槪,敢于乞免之章,附陈所怀,冀蒙察纳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所陈之辞,予已知之,而第激脑台弹,或昩反己,勉戒坤圣等语,实是臆逆,疑人之太甚,诚未晓其心之所在,而疏末云云,亦出于传闻之谬戾,而至于听言来谗之说,予虽昏迷,本不忍为此态也。

○献纳李国芳启曰,昨日宪府多官,皆引避退待,处置归于本院,而掌令臣李国华,即臣之同姓四寸兄也。法当相避,有难可否,既不得处置,则亦不可晏然苟冒,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大司成申琓,牌不进。传曰,更为牌招。

○成均馆官员,以同知馆事意启曰,今七月初七日,儒生七旬轮次,当为设行,而大提学李敏叙,方在呈告中,不得为之,今月内无故日,退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同知馆事再启曰,大司成申琓,既已牌不进,他无推移之员,而圣庙空虚,本馆堂上,不得守直,事甚未安,臣方进去,当此之时,大司成,亦宜相议,开谕诸生,申琓,更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依启。成均馆启辞中所谓学儒等通文侵斥者,何事耶?

○又启曰,臣取见四学通文,则学儒,曾以宋征殷、申镡等,欲护尹拯为罪,移文太学,则太学,不为应答,而今以申镡、李师尚,录之斋荐,故攻斥太学斋任李明恒,以汲引邪党,慢贤党恶,为辞矣,敢启。传曰,知道。

○吏曹启曰,台谏有阙,政事,取禀。传曰,明日为之。

○都承旨任相元上疏。大槪,乞递同知成均之任,以专职事,以存法例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察职。

○大司成申琓辞职上疏。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察职。

○政院启曰,即者以李征明疏中,戚畹一款言根出处,招问事,下教矣。臣等,伏见征明疏辞,则其所谓今之戚畹,姑无可虑之迹云者,未必以今日,谓有可忧之事,而致有此灾异也。不过因求言之旨,自附于先事之戒而已,大抵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乃圣人听言之道,今此招问言根之教,恐非包容之圣度,而亦有妨于事体,臣等职在近密,区区所怀,惶恐敢禀。

○备忘记,李征明疏中所陈戚畹事,实非疏章间泛论之比,其所用意,极其无状,揆以人臣分义,何敢若是乎?招问言根之教,不无未安之事,而承旨乃敢违拒君命,餙辞救解之状,殊甚骇然,并姑先从重推考,此启辞,还出给。

○备忘记,李征明疏中勉戒坤圣等语,实是无前可骇之举,则岂可待以儒臣,不为招问?而承旨等,不但恬不为怪,及承严批之后,乃敢更以覆逆之意,偃然陈达,其无君纵恣之习,极为痛惋,入直承旨,并拿问定罪。

○禁府,申曅、金斗明拿囚。启。

○传曰,李征明,牌招问启。

○玉堂上下番请对。传曰,所怀书入。以上朝报

○义禁府启曰,去六月二十八日榻前疏决时,罪人元忠发、李警等,放送后问启事,承传启下矣。元忠发、李警击铮辞缘,捧招以入,而本府无放送捧招之规,元忠发等还囚之意,敢启。传曰,勿为仍囚。《禁府誊录》

○户曹启曰,扈圣功臣鳌城府院君李恒福赐牌田畓,未及受出,故今者本家,以各司无后奴婢属公庆尚道安东田畓并一结七十八负二束,密阳田畓并四结十一负七束,义城田畓并二结六十五负四束,开宁田畓并三结八十一负五束,军威田畓并七十四负一束,晋州田畓并四结四十三负五束,全罗道万顷畓一结三十一负二束,灵岩田畓并二结八束,长城田畓并一结三十四负二束,黄海道信川田畓并一结十四负四束,公洪道鸿山田二结五十二负八束,报恩田畓并四十四负七束,文义田畓并一结十四负五束,合三十一结二十五负三束,望呈矣。依例折给,何如?传曰,允。《户曹誊录》

7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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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任相元成均馆进。左承旨宋昌式暇。右承旨洪万锺坐直。左副承旨申曅禁推。右副承旨金昌协坐直。同副承旨金斗明禁推。注书沈季良仕直一员未差。假注书蔡成胤柳尚轸式暇。事变假注书申湙。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谢恩,昌城府使郑德谦,军器主簿沈益晋,引仪金益坚,部将尹斗寅、洪世普。

○备忘记,副校理李征明,性本偏狭,平生议论,率多乖激已甚,固无足观者矣。乃者投呈一疏,语及戚畹之事,而此非循例泛论之比,先言灾异,仍及戚里,末乃以勉戒坤圣等语,偃然笔之于书,有若戚畹,真有纵恣之失,而欲令戒饬者然,此前后所未有之举也。其所用意,万万无状,如此放肆无忌惮之人,当绳以重律,今姑末减,为先罢职不叙。

○政院启曰,臣等,于昨日申退后,伏闻殿下,因校理李征明之疏,大加威怒,荐降严旨,既命招问言根,又命拿问喉司之臣,处分过当,景象愁惨,有若严霜迅霆,震击于俄顷之间,而万物摧伤,无复有生意,臣等,诚不意以殿下之明圣仁恕,当此闷旱侧席之日,发怒于一言事之臣,而遂有此无限过举也。征明疏语,固多狂戆妄率,其论戚里事,亦有辞不分明,指不别白处,然察其语脉,祗是设辞,而原其本意,不过出于过计之忧,先事之戒耳,夫岂有他意?而圣上,不赐徐究,迫令招问,此实有妨于言路,而有伤于圣德,在喉舌之地者,开陈匡救,冀以纳吾君于无过者,固亦忧爱之发,事理当然耳。不知殿下,何怒于是,而直加以纵恣无君之罪,下自禁直而幽之囹圉耶?此殆殿下本源方寸之地,克治犹有未至,涵养犹有未厚,而遇事暴发,不能自胜,亦不能自觉也,此岂臣等平日所望于殿下者哉?抑臣等所惜者,不独此耳。殿下,于近日,因旱忧畏,焦然不宁,求言之教,恻怛丁宁,四方皆闻之矣,而教下旬日,侧听寥寥,中外大小之臣,无一人以言进者,呜呼,今日群臣,岂尽无愿忠献言之诚哉?殆亦见殿下,素未能广尽言之路,开不讳之门,而一时遇灾,应文求言,故下亦无敢尽其诚,小事则既以为不足言,而大事则又恐其不见施,浅言之则既不足动听,而深言之则又恐其触怒,嗫嚅顾忌,卒无敢发一言,此在殿下,正宜反躬自省,益恢虚受之量,而经幄之臣,才一启口,辄以雷霆之威震之,并与覆逆之承旨,而加重究焉,如此而欲以来四方之言,求臣邻之助,不亦远乎?昔朱子,尝闻其君有辞令之失,至于恻然寒心,中夜以兴,不觉叹咤曰,人子事亲之道不至,父母之颜色不和,则为子者,当左右承顺,以祈悦豫耶?当诟骂妻孥,殴击僮隶,以快己之志耶?此闾巷之人知之,不待曾参孝己而能之也,人主事天,亦何以异此耶?朱子此言,诚可谓切至,而宜为万世人之遇灾修省之戒矣。呜呼,经幄喉舌之臣,亦岂非我殿下之僮隶,而今此威怒之震,不特诟骂殴击而已,其何以上塞天怒,而消弭灾旱乎?臣等,备员近密,目见圣上,有此无前之过举,而拘限清禁,身不得入,终夜忧叹,绕床彷徨,束带待朝,今始入来,则殿下过举已成,而不可以复救矣。然雷霆之怒,本不终日,不远而复,尚不能无望,区区所怀,冒死悉陈,伏愿殿下,渊然深念,亟霁威怒,收还承旨申曅,金斗明拿推,校理李征明罢职不叙之命,不胜幸甚。答曰,予本不学无识,有何加意本源之工哉?第人臣章奏中,辞意之纵恣无状,未有如征明者也。予虽昏庸柔弱,决不忍受制于此等狐鼠之辈矣,今日之事,非予所知,尔等任自为之。

○备忘记,昨日承旨,玉堂之相继恣意救解,实由于罪重律轻之致,李征明,为先削夺官爵,门外黜送。

○政院、玉堂请对,入侍。

○大司谏尹敬教上疏。大槪,贱疾沈痼,回甦无期,虚带职各,罪戾益积,恳乞亟赐递改,以便公私,附陈区区所怀,冀蒙采纳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已谕于诸臣矣,勿辞察职。

○领议政金寿恒箚子。大槪,敢陈区区所怀,冀蒙察纳事。入启。答曰,省箚具悉卿恳。征明疏中,乃举地震之变,有若灾异之作,由于戚里之骄横,而至以勉戒坤圣为言,人臣告君之辞,何可若是其无严乎?决不可以应旨进言,而有所宽假也。拿推事,卿辞如此,当令放送,卿其思量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成均馆官员,以同知馆事意启曰,臣来宿泮宫,欲开谕诸生,而诸生,皆已散去无留,在泮村者,当初空馆儒生六七人,而连日催促,只三四人来到,其馀数人未到,今方待其毕聚,圣庙空虚,事甚闷迫,大司成疏批已下,更为牌招,与之相议开谕,何如?传曰,允。

○政院启曰,传曰,曾前朝臣疏章间,或有语及戚里之事,而不过泛引古语,有所论列而已今此李征明疏本则先言灾异,因及戚畹之事,末乃以勉戒坤圣等语,肆然笔之于书,有若外戚,真有纵恣之失,而欲令戒敕者然,此前后所未有之举也,其所用意,诚极痛惋,决非寻常泛论之比,必有指嗾之人,一一直陈事,传教矣。问于副校理李征明,则以为,地震之变,多由于外戚之用事,女谒之盛,而近年地震之变,无岁无之,敢因求言之旨,妄有先事之戒,而勉戒坤圣等语,凡臣子告君之辞,所不敢言而敢言者有之,惟我坤圣,母仪一国,于群臣,实有母之道焉,子之于母,何事不可谏,何事不敢言?虽不敢直为疏达,而盖冀圣上,以臣疏意,勉戒坤圣,而坤圣,仍以此饬励诸戚里,使之各自谨慎也。今之外戚,虽无显著纵恣之迹,谓之畏慎谦抑,则臣不敢信也。至于圣教中指嗾一款,尤不胜愧悚之至,臣虽无状,殿下,既使待罪迩列,则何至受人指嗾,而乃有此陈达?惶恐俟罪之外,更无所达云矣,敢启。传曰,夕时下问之事,夜深之后,今始缓缓陈达,已极无据,况勉戒坤圣之说,决非泛论之语,而严问之下,乃敢以草草数语,矇眬以对,尤可骇然,使之更为直陈。

○又启曰,传教矣。问于李征明,则以为听传教仰对之际,自致夜深,尤为惶恐,勉戒坤圣之语,已悉于前所仰对之语,臣之疏本尚在,更赐俯览,则上下文势脉络,有不可自掩者,何敢为曚昽之语,自速欺隐之诛哉?惶恐俟罪之外,更无所达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院启,请春川府使李东老拿问定罪事。请移配罪人金焕改定配所,极边远窜事。请长水县移配罪人吴挺纬,令该府改配远地事。请吏曹判书李敏叙,兵曹判书李䎘并命推考事。臣伏闻昨日校理李征明应旨陈疏,天威震叠,至有牌招问启之教,又下诸承旨推考,覆逆承旨拿问之命,继而有罢职不叙之教,朝者,又有削夺官爵门外黜送之命,臣于是,不胜爽惑惊愕之至,当此闷旱求言之日,帷幄之臣,仰体乐闻之盛心,毕其所怀于达四之聪,其言设有不中之处,固当务为宽贷,以示大圣人包容之道,而招致诘问,实是前所罕有之事也。喉司之臣,目见君父之过举,窃附惟允之义,有所争埶,则夫岂有一毫营救之计哉?不料圣明,疑之太过,罪之太遽,推考拿问之命,叠下于片刻之间,削黜之罚,又及于进言之臣,朝著之上,气象索然,远近听闻,莫不骇惑,𫍙𫍙声色,足以拒人于千里,则况此无前之举,岂特声音颜色而已哉?河海之大,无物不受,日月之更,人皆仰之,请还收诸承旨推考,入直承旨拿问,李征明削夺官爵门外黜送之命。并引嫌而退。立异重论,殊欠台体,僚议参差,在我何嫌?嫌难处置,其势固然,请大司宪申翼相递差,持平金梦臣,掌令李国华,持平韩圣佑,掌令李台龙,献纳李国芳并命出仕。答曰,不允。拿推削黜,还收事,已谕予意于诸臣矣。万无允从,亟停勿烦,末端事,提起往事,必欲追论,终未免已甚之归,长官避辞,大意固好,有何可递之失乎?大司宪申翼相出仕,持平金梦臣递差,李国华、韩圣佑、李台龙,献纳李国芳出仕事,及推考事,依启。

○正言尹之翊启曰,臣以两司多官引避事,有所处置矣。伏承圣批,臣不胜瞿然之至,夫随闻论列,自是台体之当然也。公议既发之后,众论皆已归一,而长官之独为引避,殊欠台体,故臣以此有所立落矣。玆者特出特递,出于臣之意虑之外,处置乖当之失,臣实难免,臣何敢晏然仍冒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玉堂箚子。大槪,敢申前席未尽之怀,请还寝前副校理李征明削夺官爵门外黜送,承旨申曅、金斗明等拿问之命,昨今传教中未安措语一切还收事。入启。答曰,省箚具悉。已谕于前席矣,勿烦。

○献纳李国芳就职后启曰,即者同僚,处置请出,不得不承牌趋命,而诣台之后,伏见其引避之辞,则以宪官处置,特出特递,出于意虑之外,立落乖当之失,又为退待,臣以处置中人,何敢晏然行公?而又于同僚之避嫌,难可否,又如前日,以此以彼,决不可苟冒,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大司成申琓牌不进。传曰,知道。知成均李敏叙,明朝牌招,使之进去。

○有政。

○生员元𬬩等上疏。大槪,臣等,俱以居泮儒生,适于卷堂,坐斋取食,以致官库之虚,点退厨饤,滥用鞭扑,以招下辈之怨讟,亲旧有疾,托以己病,图得药债之帖云尔者,既发于大臣之言,至烦于师长之责,则其万万难安之情迹,既无异同,且伏见本馆启辞中,全没诸生所供之实状,断以己意,并施停举之罚,摧折士气,而使三十多士,终不得辨暴其情,苍黄出去,不胜闷抑之至,敢陈当初卷堂之实状,及本馆启辞之诬罔,以冀财察事。入启。

○政院启曰,生员元𬬩等来呈一疏,观其辞意,则以馆儒卷堂被停之事,有所陈辩,而其间多有语侵同知事申翼相者,申翼相当初处置,虽未知如何,揆以师生体面,颇涉未安,而系是儒生联名之疏,且有陈暴情实之语,故不得不捧入之意,敢启。传曰,观此元𬬩等疏辞,事之是非,姑舍勿论,侵斥同知事申翼相,无所不至,其在师生之分,岂容若是?殊甚无据,此疏还出给。以上朝报

○御营厅启曰,本厅军兵,自癸亥年停当[停番]之后,不当一向停番,故上年更为定夺,姑以五哨上番者,盖出于连值凶歉,粮饷不足之致矣。今若仍以五哨磨炼,则前头番次,至于六七年之久,其间技艺之生疏,坐作之龃龉,势所必至,从前炼习之意,将未免抛弃之归,诚非军政之所宜,而即今营储稍优,可以支调,自九月十四番为始,依例以十哨,磨炼上番,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本厅十四番军兵,自九月为始,依例以十哨磨炼上番事,蒙允矣。别三司属黄海道五哨,江襄道五哨,合十哨军兵,来八月二十五日,京中逢点,九月初一日,与别左司军兵,当为替代立番,及期调送事,两道监、兵使处,依例知委之意,敢启。传曰,知道。《御营厅誊录》

○有政。兵批,以兪善男、洪叙九为副护军,李以时为上护军,闵镛为副护军,闵任重为副司猛,李敬守、韩弼世、吴𪩘为副司勇,李寅奭、赵泰谦为副司果,李鹏龄为副司正,金夏鼎为副司猛,崔汉柱、宋德昌、朴廷宾、成弼大、张汉杰、高一中、成腆、丁熙焘为副司勇,李溶为副司直,徐文缙、申惟一为副护军,金敏华为副司果,李廷曺、具文翼、黄铎为副司正,郑岏、李世兴、高梦说、金兴澳、赵光璧、李苾、金世龟、赵相殷、于忠敏为副司勇,权缟、赵宗著为副护军,黄钦、崔擎宇为副司果。

○吏批。

7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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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宋昌。右承旨洪万锺。左副承旨申曅。右副承旨金昌协。同副承旨金斗明。注书沈季良一员未差。假注书蔡成胤。事变假注书申湙。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谢恩,锺城府使金普澂,礼宾别提边是伯。

○礼曹判书吕圣齐再度呈辞。入启。加给由。

○掌令李国华上疏。大槪,臣于同僚之特递,不敢以独免为幸,而晏然就职,召牌之下,未克祗赴,臣罪至此,实无所逃,恳乞圣慈,亟递臣职,仍治臣罪,以为人臣慢命者之戒,兼陈所怀,以备察纳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削黜之罚,既出于十分参酌,则今不可挠改也,尔其勿辞察职。

○吏曹启曰,台谏有阙,政事,取禀。传曰,当日为之。

○备忘记,大王大妃殿所御轿子,年久色渝,故出给见样轿于尚方,使之新造以入事,分付以送矣。厥后罔测之说,不胜其藉藉。噫,近来纪纲颓废,宫府不严,毋论事之大小虚实,傅衍[敷衍]增益,白地做出,略无顾忌,事之寒心,固已久矣,而至于此事,初既出给大王大妃殿旧轿子,明白传教,则此非暗昩难明之事,而意外之言,乃至于此,其翻说做出之罪,谁当之乎?尤极痛惋,此而置之,将无以严国体而熄妖言,故当初听传教尚方该吏,既已从重决杖,新造轿子,亦已出给尚方,使之即为烧火,而其时营造该院都厅,厥罪惟均,拿推,严问定罪。

○知成均李敏叙,牌不进。传曰,不念圣庙之空虚,徒守自己之廉隅,召牌之下,偃卧不赴,殊甚未安,推考,更为牌招,使之进去。

○禁府,张后载拿囚。启。

○济州牧使,判官尹世雄,病重罢黜事。

○吏曹判书李敏叙上疏。大槪,严召之下,病未祗赴,冒陈危恳,本职兼带,倂赐递改,因治臣前后违慢之罪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江襄监司书目,三陟等六邑,旱干太甚,通川等十三邑,今月念后,并皆得雨,而金城县则水灾甚于旱灾,其尤甚旱干处,使之设行祈雨祭事。

○知成均李敏叙,再招不进。传曰,知道。卷堂之举,前或有之,而事之无据,未有甚于今日也。莫重圣庙,空虚累日,而不善开谕,无一人入斋,殊甚未妥,同知馆事任相元,推考,即为牌招,今日内使之劝入。

○都承旨任相元上疏。大槪,臣得见儒生元𬬩之疏本,专攻同僚及臣身,其间实状,有不敢自隐者,玆敢冒死自陈,祗俟谴罚,所叨本兼诸职,一倂镌罢,以谢士论,以安私分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卷堂之举,侵斥之疏,俱极无据,贤关士习,岂容如是?良可骇也。于卿无引嫌之事,勿辞,从速进去,俾无圣庙守直久旷之弊。

○同成均任相元,牌不进。传曰,乃因不当引之嫌,皆称情势难安,违牌不进,则其将一任空虚,而终不劝入乎?更为牌招,使之进去。

○领敦宁金万基上疏。大槪,伏闻尚方郞厅,有拿问之命,冒陈危悃,乞递尚方提调,仍治臣罪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于卿少无所嫌,卿其安心勿辞。

○持平韩圣佑上疏。大槪,既有难冒之嫌,又有违牌之罪,伏乞圣慈,亟削臣职,仍治臣罪,以为人臣慢命者之戒,兼陈所怀,以备财察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已谕予意于诸臣之批矣,尔其勿辞察职。

○大司成申琓上疏。大槪,三违严召,方在惶蹙俟罪之中,而儒生之疏斥,又出于此际,臣之难冒情势,又加一层,决不敢一刻苟冒于师儒之长,伏乞亟递臣职,仍治臣罪,以重士论,以存体例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已谕于同知馆事之批矣,卿其勿辞察职。

○同知馆事任相元请对入侍。入侍时,礼曹判书吕圣齐,牌招入泮,使之开谕诸生事,拓前定夺。

○礼曹启曰,冬至使拜表吉日,来十月卄二日卯时,方物封裹,同月十九日推择。启。

○玉堂箚子。大槪,敢陈区区所怀,以备裁择事。入启。

○有政。以上朝报

○兵批,以洪孝逸、卢从男为副护军,金梦臣为副司直。

7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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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宋昌服制。右承旨洪万锺式暇。左副承旨甲曅坐直。右副承旨金昌协坐直。同副承旨金斗明式暇。注书沈季良仕直一员未差。假注书蔡成胤洪重夏式暇。事变假注书申湙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金昌协启曰,大司宪申翼相,持平韩圣佑病,执义李后沆,持平李益寿在外,掌令李国华呈辞,掌令李台龙上疏,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臣圣齐,来诣泮宫,欲开谕诸生,而诸生,皆已散去,无一人留在泮村者,儒生等,今方催促,而既无本馆堂上,且无斋任,招集儒生,其势诚难矣。在前空馆之时,本馆堂上,一边守直,一边劝入,乃是规例,而今皆引嫌不出,曾无礼官独为劝谕之举,揆以事体,亦甚未安,知馆事李敏叙,同知馆事申翼相、任相元,行大司成申琓,即为牌招,相议开谕,以为诸生等入斋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同成均申翼相、任相元,大司成申琓,牌招不进矣。传曰,更为牌招。

○申曅,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军士,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斋戒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假注书柳尚轸,身病甚重,连日不得仕进,前头差复,亦未易期,今姑改差,他假注书差出,何如?传曰,允。

○以洪重夏为假注书。

○申曅,以兵曹言启曰,今七月初十日,宾厅武臣《武经七书》讲书日次,而国忌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任相元启曰,臣承牌诣阙,成均馆进去,下直。传曰,知道。

○金昌协启曰,同成均申翼相,大司成申琓,再招不进矣。传曰,知道。

○又启曰,领府事金寿兴箚子到院,而以国忌斋戒,留院之意,敢启。传曰,入之。

○又以礼曹言启曰,臣圣齐,与知馆事臣李敏叙,同知馆事臣任相元,来诣泮宫,招集再次卷堂诸生及色掌等,其中或有引嫌及有故者,只四人入来,以圣教累次开谕,则以为,诸生等,前日既入之后,外议峻攻,故廉隅所在,不得已各自退去矣。圣庙累日空虚,致烦圣教,他不敢顾,谨当还入云。诸生等,出就夕食堂,仍为守斋,此外在外儒生等,方令一边催促,使之次第入斋,而臣等馆[诸]馆官,皆罢出,仍念当初卷堂诸生等,师生之间,有乖激之举,故初施停举之罚矣。既已施罚外方儒生,亦多失所,殊为可虑,并为解停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大司谏尹敬教启曰,昨者同僚处置,宪府多官,以处置乖当,引避退待,臣当处置,而宪府多官中,持平韩圣佑,即臣之妻同生娚也。既有应避之嫌,则势难可否于其间,何敢晏然处置乎?昨缘贱疾方剧,委顿床席,无路诣台,经宿之后,今始扶曳来避,稽缓之罪,益无所逃,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金昌协启曰,大司谏尹敬教,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答玉堂箚曰,省箚具悉。应旨陈箚,忧爱诫诲之语,诚甚切至,予用嘉尚,可不体念焉。

○原箚留中。以上烬馀

○答领府事金寿兴箚曰,省箚具悉卿恳。卿之惓惓之忠,予非不知,征明疏中戚畹之事,非一时做错之比,则警责之道,乌可已乎?卿其安心焉。以上朝报

7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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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宋昌服制。右承旨洪万锺。左副承旨申曅。右副承旨金昌协坐直。同副承旨金斗明坐直。注书沈季良一员未差。假注书洪重夏仕直。事变假注书申湙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元敬王后忌辰。

○巳时,日晕。

○金昌协启曰,大司宪申翼相,持平韩圣佑病,执义李后沆,持平李益寿在外,掌令李国华呈辞,掌令李台龙上疏,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申曅启曰,假注书洪重夏,时无职名,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洪万锺启曰,左承旨宋昌,同姓孽四寸第宋暠身故,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领议政金寿恒,来诣请对矣。传曰,引见。

○金昌协,以备边司言启曰,绫平君具镒,行副护军柳尚运,吏曹参判李选,户曹参判朴泰尚,并本司堂上差下,而朴泰尚则使之仍察有司之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中江开市,例在于八月十五日,依前商贾,豫为整齐,多持货物,及期入送,俾无埋没之弊事,两西监司及开城留守处,知委举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西北犯越罪人进告,及捕捉各人等依事目论赏事,曾已禀定于榻前,而各人出身与否,及公私贱役名,当初本道册中,不为明白开录,故更为发关查问矣,两道改成册,今才上来,应为施赏之类,分等别单书入启下后,移送吏兵曹及掌隶院,使之依此举行,何如?传曰,允。以上烬馀

○午时,上御熙政堂。引见入侍,领议政金寿恒,同副承旨金斗明,假注书洪重夏,记事官柳尚载、宋畴锡,□□□□,寿恒进曰,连日雨下,蒸郁倍甚,圣体,若何?上曰,无事矣。又曰,旱馀之雨,颇得浃洽,远方消息,虽未及闻,畿内近邑则似无不足之叹,而近来之雨,异于春夏,沾润足矣,此亦似过,若不速霁,则恐不无伤损禾糓之虑矣。上曰,然矣。若或连雨,则必有害农之患矣。寿恒曰,畿邑则此雨之前,亦不望雨云,而顷夜暴注大涨,农家还以是为闷云矣。又曰,小臣身病未差,行公之时,一番劳动,辄至数日委顿矣。顷日社稷随驾,仍参摄行之祭,因以添病而来,前患头疼复发,循例坐起,不得进参,而今日始来备局,因有所怀,欲为陈达,前头备局日次不远,而臣虽入侍□诸臣入侍,必不得从容,而臣之疾病,亦未必更为入侍,故今日国忌,而敢来请对矣。近来因李征明之上疏,天威震叠,处分过重,臣忝在大臣之列,终无一言匡救,则其罪为重,故不敢泯默,冒昩陈箚矣。乃有拿推承旨还收之命,如臣不肖,忝居大臣,而俯赐采听,非但优待小臣,亦见圣上如流之美,而至于征明之被罪,则以不可挠改为教,臣恐此事,终为失当之归矣。夫言者之被罪,特一馀事,臣之所忧,有大于此,前后传教辞旨,大失和平之气,实是即祚以来未有之举,群臣进言者,或有可罪,则虽加诛谴,亦无不可,可怒在彼,我何与焉?而声色之厉,若是其太过乎?至于下政院之批,有非平日圣上之辞气,举国臣民,莫不错愕而失图,群臣无状,其所进言,虽有不槪于圣心,何如殿下一身之重乎?皇天祖宗之付畀,萃于殿下之一身,平日圣上之所自期,群下之所仰望,岂不以尧、舜三代为准,而今因一言者之事,转辗激恼,乃有自划自弃之教,实是曾所未料也。诸葛亮之言曰,不宜妄自菲薄,以塞忠谏之路。程明道,于神宗朝,极论治道。神宗曰,尧、舜之事,朕何敢当?明道对曰,陛下此言,非宗社之福。今日殿下之此言,虽缘一时之触激,而人君言行,动法天地,臣恐大哉之言,不当若是,而亦非宗社之福也。启辞批答,极其严峻之故,喉司之臣,不敢更有所陈达救正,书诸朝报,播之中外,其为圣德之累,岂特一时过当之举而已哉?所关匪细,臣悯惜焉。上曰,征明之疏,傅会灾异,论及戚里,而以今之外戚,有若真有骄横之事者然,至以勉戒坤圣为言,人臣告君之辞,岂可若是无严乎?不可无警责之道,故薄示谴罚,而至于政院之批,则凡人怒头之言,未必适中,故激恼之馀,文字自至如此,初非有意而发也,卿言至此,过中措语,并当改之矣。寿恒曰,一时触激之馀,辞气虽或过当,能知其过,旋即改之,尤有光于初无过失,臣之所忧,不在一时,故敢有所仰达矣。自上以即改为辞,真所谓日月之更也,臣不胜钦仰感叹之至。征明上疏妄率之状,臣亦论列于箚中矣,外戚裁抑之说,自是古人□论也。□□□□□戒,故士类之人,必守此论,而第外戚,无代无之,人有贤否之殊,事有是非之别,虽常时士类中人,而沈溺富贵,变其所守,或至骄奢而放纵,或至营私而害民,则固当在上者,思所抑之,在下者,思所正之,而不然,其操心处事,姑无显著过失之事,则当国家孤危之时,肺腑之臣,其所亲信,自别于他人,此理势之所必然也。臣之意见,本来如此,昧臣本意者,必谓之观其形势,我朝明宗朝,沈连源,以仁顺王后祖父,为首相,素有厚德重望,故其时尹元衡,浊乱朝政,纲打士林,而国家有匡救之益,士林有扶持之赖者,皆沈连源之力也。其后李梁浊乱之时,沈义谦,亦有周旋之力,其扶护士林之功,如此,宣祖初年,懿仁王后之三寸朴应男,见重于士类,官至大司宪,先正臣李珥日记中,论朴应男清名直节,素有士望,以中殿三寸,朝野倚以为重,不幸早死,甚可惜也云云。朴应男,性本刚介清直,搏击无所避,人多仇怨,且外戚之臣,处地亲近,而先正,不顾其嫌,称道如此,今之戚里,未知与古人,何如,而姑无大段显著浊乱之事,如有过误,则岂可有所挠[饶]贷乎?庚申以后,排摈勋戚之论,亦或有之,此盖出于先事之虑,未然之忧,大意固好,第论以时势,事有不然者,而年少之辈,例守古人之泛论,必以裁抑外戚为是,今此征明之疏,未知有何深意,而观其疏语,则首举地震,已涉太过,而至于勉戒坤圣一语,尤非臣下所敢言者,妄言被罪,固为不关,而今若罪之,则远方听闻,必谓之以言涉戚里而罪之矣,其为不幸,当如何哉?反复思之,终不如置而不罪,故顷日箚中,略申其意矣。征明疏语之妄率,群下孰不知之?而同辞力请者,非为征明地也。或虑圣上,处分过中,有损于盛德,而言者之被罪,特其第二件事耳,故臣先以辞旨之未安,有所仰达,继以处分之过中,毕其所怀矣。上曰,凡朝臣之应旨陈疏,语及戚里者,非止一再,而曾前皆□□□微明,如以今之戚里,有显著之失,则直斥可也,而首以地震傅会,又以勉戒坤圣为言,此非循例论及戚里之疏也。告君之辞,极其无状,故不得不罪之矣。寿恒曰,征明之罪,罢职、削黜之间,姑无大段轻重,何乃初只罢职,而继因玉堂、政院之救解,又为加罪乎?当初直为削黜,则虽涉过中,亦或可矣,转辗激恼,渐至加罪,实非大圣人和平之德也。上曰,初既为先罢职,故继以削黜者,非因玉堂、政院之救解也。寿恒曰,臣虽无状,待罪大臣之列,出入筵席,盖已久矣。伏见殿下,凡于接待臣邻,发号施令之际,辞气从容和平,虽或触拂,未尝有过当之举矣。今番之事,实是初见,而未安之教,不惮追改,凡在瞻聆,孰不钦颂?因窃伏念,人心虚灵不测,出入无常,操存工夫,平日虽笃,潜隐未发,遇事触发,大贤以下,皆不得免焉。程子所谓,七情之中,惟怒为甚,能于怒时,遽忘其怒,而观理是非者,正谓此等处用工也。凡有志于治心之工者,孰不知怒之当制?而七情之中,惟怒急发,故常时所识义理,未能觉察,而自不知其终至于颠倒乖戾矣。臣于孝宗朝,待罪玉堂长官,奉朝贺宋时烈,亦出入筵席,进讲《心经》,其时亦有激恼事,宋时烈及诸臣,反复陈诫,则孝宗下教曰,非不知予之病痛,而发怒之时,不能禁制矣。近闻卿等之进戒,且观古人之垂训,无他法,但当置诸一边,不思其怒,经夜日久之后,则其怒自解,每每如此用工,则亦可变化气质矣。唯此下教,与程子遽忘其怒,一揆相符,其所着力于克治之工者,如彼其至,千古帝王家心术上用工夫,岂有加于此哉?其时诸臣,莫不钦仰,而到今思之,不胜感泣之至。己亥三月,臣又待罪承旨,其时大雪盈尺,引见大臣诸宰,问以弭灾之策,宋时烈、宋浚吉,首对曰,今此灾异,实非凡常,不可以虚文末务,为消弭之道,因达金弘郁伸冤复爵之事。浚吉曰,今日虽不即听许,此后清燕之暇,平心思之,必悔处分之过当,而必谅弘郁之情罪矣。孝宗答曰,所达如此,宜即改之,何待后日?即令复其官爵。浚吉曰,臣既庸孱,不敢直为请改矣。殿下先赐即改,殿下之即改,而臣之庸孱,著矣,臣之庸孱,著矣而圣量之快阔,尤为有光云。弘郁之事,臣下诚有所难言者,而转环之美如此,臣既亲见于身,故敢此引以为达,非但今番事,将来听言之际,每以孝宗治心从谏之德,体念于圣心,实是宗社神人之福也。上曰,当初处分过中,而卿之引古陈诫,如是勤恳,予当留念焉。寿恒曰,筵中说话,近因传教,不得轻易传播之故,今始闻之,则顷日政院、玉堂请对时,天怒震叠,多有未安之教,其中主弱臣强之说,虽缘一时激恼之发,而此教一播之后,群臣闻之者,莫不宸怖失图,不能自安,岂独伊日入侍诸臣,当其罪乎?群下无状,固无一事之裨补,平日事君,若或有一分仿佛于圣教者,则虽被万戮,亦且不足矣。彼中有是说,久矣,虽无奈何,孰无痛迫之心乎?向时一边之人,以臣强二字,目宋时烈以下诸臣,皆欲殴之于死地,而幸赖圣明之庇护,得以保全于今日,而自闻此教,大小诸臣,皆若当之于其身,自上万一有以此毫分致疑于群下者,则此由群下,平日不能见信于君父之致也。诚所自取,而特以群臣一时进言,有拂于圣心,而发此未安之教,以为峻塞之地,则尤为无穷之虑。古人云,陈善闭邪,责难于君。孟子亦云,格君心之非,莫如我敬云。今若人君有过,臣下救正,其所为言,或至逆耳,而辄以不恭不敬之罪加之,则岂不与古人之言,相悖乎?臣下之进言,为臣强,人君之听言,为主弱,则下必以臣强为惧,而不能进言,上必以主弱为戒,而不复听言,其有妨于言路,有损于圣德,为如何哉?以殿下常时平恕之德观之,今日辞气之太过,实所未料也。特以触激之馀,发此意外之教,臣非不知殿下,非出于有意,而因一时激恼,圣教若此□□□□,则群下,岂能一刻安心立朝,臣自闻此教,深忧过计,夜不能寐,今当入侍之时,若或不尽所怀,则是自外于天地父母,故敢此冒昧毕陈矣。上曰,人君辞令,未必尽是,臣下之匡救,固所当然而特因怒头猝然之发,有此言矣,岂有以臣强二字,致疑于群下之理乎?怒弛之后,亦觉其不自择言矣。平日予之病痛,惟怒为甚,凡于内外之事,多有暴发之时,自知其过而常患难制矣。今日大臣之言如此,后当留意焉。寿恒曰,圣教若是丁宁,群下闻之,孰不钦仰乎?寿恒又曰,伏见朝报,以尚方轿子事,至下备忘记,以为做出罔测之言,有官员拿推,下人治罪之举,虽未详其曲折之如何,而第不胜惊惑之至,尚方制作之事,外人既不得闻知,则所谓做出难测之言者,未知做出何说,传播外间,至入于阙内乎?且伏见传教,则为大王大妃殿新造轿子云,做出传播,果有其罪矣。当该官吏,固可惩治,而至于为大王大妃殿所造之轿,因此烧火,恐似未安矣。上曰,大王大妃殿轿子色渝,故五月,招致尚方色吏,分明言之,使之新造以入矣。其后淑仪所乘轿新造之说,藉藉传播于外间,此由于纪纲解弛,讹言肆行之致,而当初传教,既甚明白,为淑仪造轿,万无是理,而此言既播之后,有不可家道而户说,讹传之言,必有所自,而初听分付之人,难免做出之责,故当该下吏决罪,以为征励之地,而旧轿改漆以入,新轿出给烧火矣。寿恒曰,为大王大妃殿所造轿子,因外间无状之言而烧火,恐未得当矣。上曰,因置其轿,则无以熄浮言,故不得已烧之矣。寿恒曰,近来国纲颓废,人心浇薄,士夫之间,兴讹造谤,亦已甚矣。至于阙内之言,则外间之人,未得详知,故不敢轻易传播,而以李征明疏末之语言之,亦由于宫禁之不严,内言之易播也。大凡严宫禁之道,务在内言之不出,外言之不入,而近来则宫禁之言,外人多传,此固人心不古,讹言易播之致,而实由于外人之出入宫禁也。顷者丰呈时,外人多入宫庭之故,出外之后,阙内事,虚实之间,传言者颇多,宫家之出入阙内,盖出于敦睦之义,而国家固与私家有异,宜有限节,以严宫禁矣。上曰,今此所达,甚是矣。宫禁之严,非不常加申饬,而时世已下,渐不如前,内言之出外,近来尤甚,诚可寒心,自今以后,内人等,死病及父母丧外,切勿出入事,自内别立科条,如有无端出入,内言传播者,则与筵说宣泄之罪同科,以杖八十徒三年之律,定式矣。寿恒曰,内间凡事,非外廷号令之所可及,惟在自上常加严敕之如何,而今承圣教,新立科条,别为申饬云,诚不胜幸甚矣。寿恒又曰,新除授昌城府使郑德谦,曾于庚申年,因筵臣陈达,以前任江界府使及公洪水使贪婪之事,至于拿推行查,本道未及究竟,因审理减死定配,渐次减等蒙宥,以堂上将官,任使于军门矣。到今复除边倅,物情皆以为骇,故臣取考其时禁府查核文书,则江界时人参私用之数,不过一斤馀,此则容或诿之于亲旧间应求,而公洪水使时,旧退船帖,送于其时大臣家,及斫伐禁松,载船以送于洪州地其妾父家,造给家舍两件事,则各人招辞,不啻明白,其贪纵之状,实无可恕之道,而我国赃法,本来不严,凡贪赃显著之人,虽不能正法,不宜复通仕路,而岁月既久之后,则渐次收用,有同无故之人,诚极寒心,江界见败之人,尤不可差送于邻近重镇,昌城府使郑德谦,改差,何如?上曰,郑德谦,改差,此后罪犯赃污者,虽或因赦蒙宥,勿通仕路事,定式施行,可也。举行条遂罢出。以上烬馀

7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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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宋昌坐直。右承旨洪万锺。左副承旨申曅。右副承旨金昌协。同副承旨金斗明坐直。注书沈季良一员未差。假注书洪重夏仕直。事变假注书申湙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延丰县监崔斗瑞,□□□□□德浦佥使洪夏臣。

○金斗明启曰,大司宪申翼相,掌令李台龙上疏,执义李后沆,持平李益寿在外,掌令李国华,持平韩圣佑呈辞,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昌协,以禁卫营言启曰,在前中日单子,大将有故,则都提调,成帖入启,而今则大将臣李䎘,方在呈告之中,都提调臣闵鼎重,又有身病,不得成帖,中日单子,趁未入启,事涉未安,提调,虽非句管本营之任,既在一营之中,似当有变通代行之道,都提调意如此,故臣师锡,不得已成帖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昌协启曰,宪府多官,无一人行公者,连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且谏院多官,引嫌退待已久,而尚不得处置,宪府在外人员外,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平安监司状启,传于宋昌曰,成川等压死、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洪万锺启曰,启下上言七十一张内,四十九张,下各该司,二十张,猥滥,二张,违格,启字爻周次,还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答都承旨任相元,大司宪申翼相疏曰,省疏具悉。于卿别无所嫌,勿辞,从速察职。原疏在下

○答兵曹判书李䎘疏曰,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答吏曹判书李敏叙疏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调理察职。

○答礼曹判书吕圣齐疏曰,省疏具悉。削黜之罚,既出于酌处,今难更改,轿子之焚烧过当云者,卿辞诚然,而至于拿推事,此非无根暗昧之事,当初传教,不啻明白,而意外之说,至于如此,良可痛惋,不料纪纲之陵夷,人心之无状,一至于是也。勿论监造官之做出与否,其在事体,断不可置而不罪,岂可与寻常讹言,比而同之乎?疏末减等事,令庙堂禀处之,卿其勿辞,调理察职。

○答广州留守尹趾善疏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调理察职。原疏并在下

○金昌协,以扈卫厅言启曰,本月初六日,大将行判中枢府事闵鼎重,军官出身洪秀敏,入直阙内,以夕食次出往其家,仍为不还,以致阙直,故自本厅捉来推问,则秀敏对以渠自阙内未及出去之前,其妾与奴,已被法司下人捉去,及到渠家之后,又有下人来到,驱迫捉去,至于裂破网巾衣服,问其曲折,则邻居朴以健称名人,即其妾同生之夫,而台官,欲因事治罪,推捉甚急,故以健,举家逃避,以此侵责秀敏,以为督现以健之计云。秀敏,不得不随到台官家,以方入内直之意,自外高声扬言,则台官,闻之,始令放送,而日势已暮,苍黄入来之际,阙门已闭,未免阙直云。自本厅,招致宪府下吏问之,则本府曾无是事云。问于谏院下吏,则果以为,因本院官员分付,推捉朴以健,而以健逃匿,故侵及秀敏云。谏院,异于宪府风闻推治罪人之衙门,而下辈凭借官员之令,以不干之事,横侵出身之军官,致令莫重禁直,因此阙直,事极可骇,当该谏院下人,令攸司推治,以为惩后之地,何如?传曰,允。

○宋昌,以户曹言启曰,朗善君俣,以宁陵守陵官,恩赐田畓,未及受出矣。京畿杨州桧岩面伏在孤竹长者称名人,无后身死,而生时所耕田畓并三十结九负六束,纳施于桧岩寺,无主空闲,故自本家望呈,依例折给,何如?传曰,允。

○大司宪申翼相启曰,臣妄执原情之论,终至起闹之失,处置请递,公议可见,既递还仍,理难在职,陈章俟罪,未即自列,召牌之下,今始来避,臣之所失,至此尤大,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金斗明启曰,大司宪申翼相,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掌令李台龙启曰,顷于长官避辞之批,以浮薄之辈,提起既往之事,务为已甚之举,予甚骇然,为教,又于同僚之避,继下深刻之论,未满一哂等教,臣一倍惶愧,无地自容,臣于李端锡之论,意见与同僚初无异同,则浮薄深刻之罪,臣亦当之,而况发论同僚,既有特递之命,则臣亦当递,同论共事之人,岂有一递一出之理哉?臣于是,虽欲䩄然冒进,有不可得也。顷日严召之下,竟未祗赴,此虽缘于疾病之难强,而亦其情势之万分闷蹙也。敢陈难冒之嫌,连呈自劾之章,而见阻喉司,惶缩度日,不意玆者,召牌继降,一向退伏,亦所不敢,不得不冒没承命,而顾此应递之人,万无苟冒之理,何敢一刻仍置于台席也?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金斗明启曰,掌令李台龙,再启烦凟,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持平韩圣佑启曰,正言尹之翊,既以处置乖当引避,则臣即之翊处置中人也。臣于李端锡削版之论,既不能崖异于其间,则当初圣批中浮薄之斥,深刻之责,何可独免哉?特递之命,只及于同僚,而不及于臣,则臣固当递而不递者也。以当递之人,决不可一刻冒出,而召牌之下,亦不敢退伏,今始来避,所失尤大,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金斗明启曰,持平韩圣佑,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掌令李国华启曰,凡台阁处置,于其论议之所异,无两是两非之理,于其论议之所同,无一递一出之例,异其议而是非无别,同其论而递出不一,则其不可不自处也决矣。日昨李端锡削版之论,发自前持平金梦臣,僚议既一,臣亦与同,而崖异之论,独发于首席,不相苟同,彼此俱避,臣与长官,其议既异,则是非之间,当自有别,臣与梦臣,其论既同,则递出之际,亦宜无异,而长官特出,而臣不见递,梦臣特递,而臣独幸免,既与同论,而不与之俱递,既与异议,而反与之俱出,则是臣当递而不递,不可出而出者也。一身廉隅,纵不足恤,揆以台体,宁有是理?陈疏自列,未蒙恩递,继呈辞单,见阻喉司,缩伏私次,恭俟处分,不意玆者,召牌遽下,违慢是惧,不得不趋诣,而顾臣难冒之嫌,如右所陈,则其何敢一刻晏然于台席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金斗明启曰,掌令李国华,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金斗明启曰,即伏见京畿水使李世选今春夏等褒贬启本,各镇边将,无一人居下者,殊无严明殿最之意,且题目字画颇大,难免不谨之责,请推考,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台谏有阙,政事,何以为之?取禀。传曰,明日为之。以上烬馀

7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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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宋昌。右承旨洪万锺坐直。左副承旨申曅。右副承旨金昌协。同副承旨金斗明坐直。注书沈季良一员未差。假注书洪重夏仕直。事变假注书申湙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安边府使金载显,金泉察访李敏英,上土佥使车义獜,济物万户卢铎。

○金昌协启曰,大司宪申翼相,掌令李国华、李台龙,持平韩圣佑,避嫌退待,执义未差,持平李益寿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书李敏叙病,参判李选未肃拜,参义沈寿亮进,行都承旨任相元进。

○吏批启曰,判书李敏叙病,参判李选未肃拜,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只出紧任。

○又启曰,执义今当差出,而曾经亚长之望者,或有相避,或居中,无推移拟望之路,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居中人,荡涤备拟。

○又启曰,昌城府使,今当差出,而可拟之人乏少,禁军将中可合人,并拟,何如?传曰,允。

○以韩垽为执义,鱼寿一为昌城府使,许瑞为居山察访,朴庆后为奉常正,柳百乘为成均博士。

○兵批,判书李䎘呈辞受由,参判李秞病,参议尹以道病,参知崔商翼进,左副承旨申曅进。

○以李后沆、李泽为副护军,洪重夏为副司正,李奎成为副司勇。

○传于申曅曰,今下弓矢,上土佥使车义獜处给送。

○申曅,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军士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军士,中日习射事,标信命下矣。雨势如此,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斗明启曰,前统制使金世翊,称有身病,莫重密符,使其军官替纳,事涉骇然,请推考。传曰,允。

○答玉堂箚曰,依启。元箚在下以上烬馀

○弘文馆应教李颐命等箚曰,伏以正言尹之翊,献纳李国芳,大司谏尹敬教,大司宪申翼相,掌令李台龙,持平韩圣佑,掌令李国华,以避辞见上并引嫌而退,当初李端锡削版之论,措语之间,虽不无过当处,而随闻论列,大体既好,则处置请出,实据台体,特递特出之命,反出于意外,不必深以为嫌,引避宪官,各有亲嫌,则揆以法例,势难可否于其间,持论当否,姑置勿论,而既递之人,理难仍在于其职,发论同僚之特递,既是意外,则何可以此,过自引嫌乎?请正言尹之翊,献纳李国芳,大司谏尹敬教,掌令李台龙,持平韩圣佑,掌令李国华并命出仕,大司宪申翼相递差。取进止。已上烬馀

7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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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宋昌。右承旨洪万锺。左副承旨申曅。右副承旨金昌协坐直。同副承旨金斗明坐直。注书沈秀良仕直一员未差。假注书洪重夏。事变假注书申湙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瑞山郡守沈枰。

○金昌协启曰,大司宪未差,执义韩垽,持平李益寿在外,掌令李国华、李台龙,持平韩圣佑牌不进,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任相元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台谏有阙,政事,何以为之?取禀。传曰,明日为之。

○金昌协启曰,以平安监司状启,广梁佥使兵符左只,还为下送事,命下矣。当初以广梁佥使,兼带防御使时,兵符左一只,自本道上送本院,故既已烧火矣。□□□□□而若只改一只,则字划与漆色,恐有参差不吻合之患,左四只及右一只,并为改造,左二只,内藏,又左二只及右一只,分送本道后,内外旧兵符,并为烧火,何如?传曰,允。

○金昌协,以备边司言启曰,上年诸道还上收捧之数,自朝家定式分付,而各邑不能着实奉行,定数内多有未及准捧者,至于新旧分等,不为区别,与当初未免相左,事甚不当,故各道守令中,定数内未准捧之邑,旧还上,全不举论,只捧新还上之邑,自监营查问,成册牒报之意,自本司发关分付矣,诸道成册,今才毕到,近来各邑守令,每诿以凶歉,应捧还上,不遵朝家定式,不为着实收捧,已成痼弊,不可无警责之道,而许多守今,亦难尽数论罪,其中未准捧居末守令镜城判官李祯来,遂安郡守金道鸣,星州牧使申厚载,交河县监尹垿,春川府使宋光渊,理山郡守崔孝述,兔城佥使郭翰邦,价川屯别将李来昌等,并罢职,金沟兼官泰仁县监李益著,牙山兼官温阳郡守朴泰斗,与本邑守令有异,亦有减等施罚之例,并从重推考,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即接月令医官黄受铁手本,则罪人李贵点,严刑累次之后,病势极重,腹部浮胀,全身不收,寒热升降,精神昏迷云。病势如此,则似难仍为严刑,待差加刑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斗明,以司饔院言启曰,即者生鲜廛进排人等来言,数日以来,江水大涨,渔船下海,举皆空还,日下生鲜,无觅得之势,依前例以杂鱼,鸡儿代封是如为白卧乎所,莫重御供之物,请为代封,极为未安,而目今生鲜之难得,诚如所诉,若不变通,则临时阙供,尤极可虑,似当许其代封是白乎矣,自下不敢擅便,惶恐敢启。传曰,大王大妃殿外,代封,可也。

○传于金昌协曰,大臣及备局堂上,引见。

○备局堂上引见时,自明日为始,视事取禀事,榻前定夺。

○传于任相元曰,江华留守申晸,留待。以上烬馀

○午时,上御熙政堂。大臣、备局堂上引见。领议政金寿恒,行江华留守申晸,行户曹判书赵师锡,行知事申汝哲,刑曹判书李师命,工曹参判徐文重,右副承旨金昌协,应教李颐命,献纳李国芳,记事官沈季良,假注书申湙,记事官柳尚载、宋畴锡入侍。寿恒进曰,旱馀秋雨成霖,日候蒸湿,此时圣体,若何?上曰,无事矣。寿恒曰,今番之雨,各道状启,时未来到,而远近高燥等处,似无不足之患,以畿甸近处言之,各谷之被水灾处甚多,即今亦无开霁之意,前头事诚可虑也。上曰,自初六日始雨,连日大注,尚无开霁之期,各样禾谷,必有损伤之弊,农事可虑矣。寿恒曰,礼曹判书吕圣齐,以冒属忠义收赎减除事陈疏,启下备局,有禀处之命,而措语似欠明白矣。冒属之类,难于一时之纳赎,有此称冤之端,则此亦不可不虑,而当初事目,既以全家定律,到今定赎,盖虑许多人之一时定配,有此酌定,则冒赎之罪,既云末减,而今又减之,则法令终不见信于民矣,岂非可虑之甚者乎?不可以赦令之才过,有所荡涤,疏内辞缘,勿施,何如?上曰,疏中措语,不但不分明,当初事目,既严且重,到今定赎,已是末减,今难挠改,勿施,可也。寿恒曰,西北犯越捕捉人论赏一款,既已启下备局,有出身闲良区别之教,而自备局,既无详知之道,令兵曹区别禀处,何如?上曰,依为之。寿恒曰,顷者校理金万吉,以其立后事,上疏乞恩,而凡继后之道,必两家相许,然后呈该曹入启,成出立案者,例也。若两边父母俱没,则或因上言,以特恩立后,而至于长子,不得为人后,礼律极严,非为大宗立后,及功臣、儒贤特为立后之事,则皆不得为之,今此万吉,以自己后事陈疏,已涉猥越,取长子为后,尤有违于法例,故该曹亦为防启,而自上有特为立后之命云。此路一开,后弊难防,虽有成命,不可不收还矣。上曰,金万吉,情理可矜,故特为依愿施行矣。大臣所达,诚然,勿施,可也。出举行条寿恒曰,赈恤厅财谷,自备局句管,事体难便,故既以移属常平之意,启禀定夺,而财谷收拾文书修正,其势未易,故使之待秋后移送矣。本厅钱布谷物之散置京外者,与贷下未捧者,其数颇多,趁即尽数还捧,既不可必,必使当初主管散给之人,自为收拾,然后可无难之端。且即今江都,南汉军饷之荡竭,诚非细虑,自上别为下教,令庙堂料理充备,臣等亦尝昼夜思度,而未得善策,岭南大同储置米,馀数稍优,故使之除出上纳于江都,而此外则似无措置之路,米谷,本非仓卒办出之物,而近来连岁凶歉,公私赤立,聚谷之难,尤有倍焉,似闻丙子以前江都、南汉主管之人,措置军饷之际,其所料理,有若家事,铢累寸积,得有储蓄,今亦如是专任料理,然后可责其成效,以需缓急之用矣,刑曹判书李师命,曾与臣等相议,欲以赈厅财谷,推移充补于军饷,方有料理之事,而此非一二年所可了当,宣惠厅诸堂上,亦可以为之,而终莫如详知首末之人,与之同议区处,故曾与左相相议,欲以李师命,仍差常平厅堂上,而只以堂上之加出一员为难,未即启请矣。似闻常平厅设置之初,则别为差出堂上云。既有前例,李师命,差以常平厅堂上,以为收拾赈厅财谷,措置军饷之地,似当。且曾因左相陈达,海西查出馀丁及冒属忠义收布之类,令工曹参判徐文重,句管收捧,盖为军饷措置之地也。徐文重,方带宣惠厅堂上,江都、南汉军饷充备之事,令李师命、徐文重,一体主管,相议料理,何如?上曰,军饷之荡竭如此,脱有缓急,殊极可虑,大臣所达,诚为得宜,李师命,差下常平厅堂上,与徐文重,同为句管料理,可也。出举行条上谓申晸曰,江都,保障重地,故卿今从九卿出,岂待申诰,而尽心王事耶?如有变通之事,则禀定,可也。晸曰,臣以无似,猥叨重地,前头必有偾事之弊,而至于变通之事,往见其形势,然后可以入来禀定矣。江华中军,今番都目政,移拜禁军将,今将差出其代,而可合之人,皆为诸军门将任,见今无故者绝无,前府使李弘述,曾以宣川府使时事,被谪蒙放,为人慈详,可合此任,而方在夺告身中,不得直为启请,敢此仰达。寿恒曰,弘述,曾以宣川府使时事,被谪定配,而虽有一时之失,其为人则年少武弁中有名称者也。自前此等之任,难得可合之人,则或有职牒还给差下之例矣。江都则事体尤别,合有变通之道矣。上曰,前府使李弘述,职牒还给,差下中军,可也。举行条文重曰,以领府事金寿兴箚子,备局覆启,各道兵、水营营需加给事,启下宣惠厅矣。礼曹判书吕圣齐,有身病不得入侍,小臣敢此仰达,湖西兵营营需五百石内,减二十五石,岭南左右兵营营需各五百石内,各减一百石,湖南兵营营需五百石内,减一百石,若以所减数复旧,则当为均平,湖西水营营需四百石内,减十石,岭南左右水营营需各四百石,而湖南左右水营营需,则各二百五十石,若为一体加给,则湖西水营,复其十石之减,湖南左右水营,当加一百五十石,而事系变通,询问大臣而处之,何如?寿恒曰,各营营需之减数,盖因年事之连凶,而大同米需用甚多,营需之别为加给,其势亦难,各营所减之谷,并为复旧,全罗左右水营,亦依他营例,磨炼加给,则可以继用,而亦无不均之弊。上曰,一体复旧加给,可也。文重曰,以此数复旧加给后,此后则虽值凶年,勿为裁减,永为定式,何如?上曰,依为之。举行条寿恒曰,军器寺,专掌大小军器,而自前无他物力,只以贡物价米,推移支用矣。近缘贡物裁减,物力荡然,常时用度,亦无以成样,以此科举应办官之役,曾不定之矣。今闻别试讲经应办官,将定于本寺云。本寺形势,不但物力之难办,每于武科设场时,凡干进排之物,本寺专为担当,而今此讲经,适与武科重试初试相值,尤难叠行其役,应办官勿定本寺事,曾有捧承传,而年久之事,该曹必不能致察,应办官勿定本寺之意,分付该曹,何如?上曰,依为之。举行条汝哲曰,臣以军器寺事,每欲陈达变通而未果矣,凡武科及春秋都试,训局大中旬兵曹朔试射,则铮鼓、贯革、器械,例为进排,拔镞冶匠,亦有待令之事,而近来权设军门,数多之故,一日之内,或三四处排设,或值内中日,则以至四五处之多,以拔镞冶匠五人,势难推移进排,故渠等,不得已赁人假代,其为称冤不赀,官家措备器械物力,亦有所难支,今后则禁卫营、御营厅、摠戎厅等各其军门,自备继用,勿令本寺进排,拔镞冶匠,亦勿待令事,定式施行,何如?上曰,依为之。举行条汝哲曰,传漏铮鼓,军器寺主之,而一年之内,不知其几度修改,此事盖缘传漏军士,不善看守,或盛以火炭,或置之温地,以致伤破,此实难支之弊也。今后则令卫将所书员,次知句管,如有频数伤破之事,则责征于卫将所书员,似合事宜矣。上曰,一年之内,累度修改,实为难支之弊,依所达为之。举行条寿恒曰,前日请对时,以尚方事,欲为陈达,而精神昏耗,未及陈达,故事已既往,而敢此仰达,顷者尚方下吏,自差备门内,有推治之举云,尚方下吏,罪当治之,则付之有司,依法重究,国体当然,而差备门外决罪,前虽有之,终非宫府一体之义也。此后则付之有司而治罪,宜矣。上曰,各司怠慢下吏,自内曾有推治之规,故果有此举,而后当体念矣。寿恒曰,今番咨文中啧言,丁丑以后所无之事,举国臣民,孰不痛迫,愤惋,而彼之疑怒渐生,衅隙多端,前头之虑,曷有其极?在我自强之策,如有一分可恃之势,则亦岂被侮之至此乎?国势之孤危,未有如今日,人心之波荡,亦莫如今日,小臣区区之忧,自外而至者,犹是第二事,而在我切急之忧,尤有大于此者矣。咨文末端臣强主弱之说,有非臣子之所可忍闻者,而拘于形势,不得辨白,只有痛惋而已,此说传播之后,一种议论,或以为吴始寿之罪,今可清脱云。始寿之罪状,自上既已洞烛,有所酌处,今不必更达,而始寿之事,非以臣强主弱之说,渠自创出而为罪也,所谓臣强之说,自其前行于彼中已久,此亦岂彼人所臆度,而做出者乎?其间必有蹊迳,以辛亥年问逆柟所传言推之,亦可知矣。乙卯年吊祭敕使出来时,有两度致祭,事异前规,译辈往金石山,迎候敕行时,问其缘由于通官,则通官答以一则循例致祭,一则先王连有疾患,遽尔昇遐,皇帝闻之惊悼,又有此别为致祭之举云。而始寿,以译辈所传两班不善之语,妆撰臣强二字,以为一度致祭,则以先王常时受制于强臣之故,别致慰祭云云,欺罔朝廷,诬辱先王,欲以实前日臣强之说,其为罪状,实是覆载之所难容,国人之所共愤,而拿鞫之际,朝家亦以其事体之重,非他狱之比,其供辞中前后援引之人,无论紧歇,并皆逮问,而终无证验之实,及其与译辈面质究诘之后,辞穷情得,更无可问之端,且以其曾在大臣之列,不欲加以刑讯,自上参酌处分,特命赐死,玆事颠末,不过如斯,今番事,岂为始寿清脱之地乎?渠之族属与爱护之人,则为此伸救之言,固不足怪,而当初有一种崖异之论,朝家不能明辨痛斥,致令邪说渐行,至于朝臣之详知其狱事者,亦未免依违其说,卿宰名类中,亦或有称冤之人,岂非大可寒心乎?前头必将有伸理之请,始寿之罪得伸,则按狱大臣,当受其罪,此则有不暇恤,而即今圣明在上,在下者何敢肆然为此说乎?世道至此,诚非细虑,敢此仰达。上曰,今闻大臣之言,世道之寒心,至于此极,极为惊骇矣。始寿之罪,非以臣强主弱之说,渠自创出也。当其吊敕之出来也,以受制强臣等语,欺罔朝廷,诬辱先王,欲以实逆柟前日之说,其为罪状,实是覆载之难容,而特以其曾在大臣之故,不加刑讯,参酌赐死,伊时一种议论,或有引避崖异者,已极怪骇,今日纪纲,虽曰解弛,苟有人心,则何敢有伸白之意,而如此无君纵恣之言,亦何可见售于今日乎?今后如有肆然伸救者,则当别样重究矣。颐命曰,凡议谥之规,若无谥状,则不得为之,今此斥和三臣之节义,宜不待其家谥状,而既无特教,敢此仰达。上曰,三臣则不待谥状而议谥,可也。颐命曰,臣考见本馆议谥誊录,则宣祖朝宰臣金诚一之谥,为文忠,而其文字注释,乃道德博闻也。诚一,果是有才有劳有名称之人,而至于道德博闻之名,则非从祀诸臣及他道德,为一世儒宗者外,无一滥授者,祖宗朝以来,名臣硕辅,多以文字为谥,而皆是勤学好问之文,则今此诚一之谥,极为过滥。向日党人用事时,不以公心议定,以致如此,臣意则金诚一谥号中文字注释,不可不改定矣。上曰,此言,何如?寿恒曰,谥法甚重,古者,善恶,皆从实议谥,而近来则有褒无贬,其所褒者,亦不衬着于其人行迹,此不但金诚一一人而已,道德博闻之文,苟非名世儒贤,则不当辄得,金诚一,出入于先正臣李滉之门,其在台阁,以刚直著名,清简一节,亦过于人,一时称为名宰,而然以岭南诸儒言之,如先正臣郑逑、张显光,方得道德博闻之文,金诚一则恐不可与此两人比,筵臣所达,似不为非矣。但谥号之追改其字者,则前固有之,而未知谥法追改,亦有前例否也。颐命曰,先正臣郑逑谥号中文字,初以勤学好问议定,后改以道德博文,只改一字注释,不无前例矣。上曰,筵臣所达,诚然,改定其注释,可也。举行条颐命曰,近来凉气渐生,自明为始,视事,取禀,何如?上曰,依为之。献纳李国芳启曰,臣于昨日,处置请出,虽承牌趋命,而别有难安情势,不得不渎扰,本院下人,元来数少,多有使唤苟简之时,或有病故,则待差使役,自是规例,伏闻下人朴以楗,可合使令云。故分付下吏,使之充定喝导矣。所谓以楗者,发牌之后,终不来现,臣痛恶其情状,除下其出差,而督使他下人捉致,则以楗者,逃匿于其同婿扈厅军官洪秀敏家,以为周遮图免之计,院差,使其洞有司,指示欲捉,则秀敏,以作弊闾家,请罪官员等语,多般恐喝之际,以楗,又知几逃避,当日午后,下人,来传厥由于臣家,所谓军官者,亦随而到云。而系是不干人,故臣不出见,前后曲折,不过如斯,而秀敏,只以庇护以楗,曲出报复之计,以阙直破衣等事,餙辞诬诉于本厅,至有院下人启治之举,臣不胜慨然也。夫本院,既非用刑卫门,而其于使唤之属,亦不得推治,则自今以后,亦难成官员貌样,今此以楗之督现,实由于臣,而至使无罪下人,横被推治,臣何敢晏然苟冒乎?请命递斥臣职。上曰,此由于下吏中间作拿之弊,勿辞。昌协曰,献纳李国芳,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上曰,知道。诸臣遂罢出。以上烬馀

○教江华留守申晸书,王若曰,国家藉关扼之防,惟天设险,朝廷重保障之任,得人为难,苟非宰辅炼达之臣,孰膺军民镇抚之责?惟卿,襟怀倜傥,识虑弘长,负雅望于清时,廊庙器局袭嘉训于名祖,诗礼家庭,才业足以经世,而深藏若虚,文章足以华国,而冲挹不衒,曳履而践台斗,磊落之气故不除,循墙而避铨衡,谦退之操人莫及,而蓄养自不浅浅,凡历试辄皆恢恢,眷彼江都一方,允为畿辅重镇,长江天堑,仍巨浸之外环,列岛星罗,俨摩尼之中峙,西南之帆舶斯溱,漕输之路交通,表里之亭障相望,猗角之势已定,玆实南汉之唇齿,可谓西门之襟喉,故累朝之增修,虑存深远,惟今日之措置,计切绸缪,设百雉之墩台,盖为瞭望之便,分数营之练卒,实协防守之宜,由其综理之孔殷,必须干略之周备,顾副京居留之职,本自不轻,而三军统御之权,今则尤重,比前时宜加难慎,肆新命实出寻常,玆授卿以江华府留守兼镇抚使,卿其往尽乃心,毋负予意,以卿周详,而用缮疏虞之器械,以卿慈惠,而用苏凋瘵之兵民,城郭固可修完,不时则反兴愁怨,糇粮亦宜储峙,厉民则或致绎骚,庶几恩威之并行,俾为公私之俱利,其他设施区画之际,宜务远猷,至于抚摩休养之方,何待烦谕?于戯,晋阳减户,所赖尹铎之宽,金城上图,亦有充国之奏,罔俾专美于往牒,益勉图报于寡躬,故玆教示,想宜知悉。通训大夫行弘文馆校理知制教兼经筵侍读官金昌集制进以上烬馀

7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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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宋昌。右承旨洪万锺。左副承旨申曅。右副承旨金昌协坐直。同副承旨金斗明坐直。注书沈季良一员未差。假注书洪重夏仕直。事变假注书申湙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五更,月有两珥。

○金斗明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金昌协启曰,大司宪未差,执义韩垽,持平李益寿在外,掌令李国华、李台龙,持平韩圣佑呈辞,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今日为政事,命下矣。都承旨任相元,右承旨洪万锺,左副承旨申曅,皆以病不得仕进,厅中,只有左承旨宋昌,同副承旨金斗明及臣昌协,兵批政厅,则臣以代房,当为进去,而吏批政厅,则何承旨进去乎?敢禀。传曰,左承旨进去。

○吏批,判书李敏叙病,参判李选未肃拜,参议沈寿亮进,左承旨宋昌进。

○吏批启曰,判书李敏叙病不来,参判李选未肃拜,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只出紧任,以李翊为大司宪,金始庆为司录,李亨蕃为理山郡守。

○吏批启曰,新除授稷山县监赵沔呈状内,稷山之稷字,乃祖父之名字也。其在私情,十分难安,决不可赴任,斯速处置云。沔以曾任木川时,十考十上,依传教备拟受点矣。所授邑号,适犯其祖之名,揆以情理,不可强令赴任,赵沔,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新除授石城县监李𧀯呈状内,本有内伤之症,去岁夏间,几至死境,今夏又得此症,一向危重,添得泄痢,真元益败,委顿床席,赴任无期,斯速入启处置云。本县既非厌避之邑,而累次呈状,尚不出谢,必其病势,有难赴任,不可等待其差歇,石城县监李𧀯,依近例罢黜,何如?传曰,允。

○兵批,判书李䎘呈辞受由,参判李秞病差,参议尹以道病,参知崔商翼进,右副承旨金昌协进,以申翼相为副护军。

○金斗明,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四员中,修撰金盛迪,时自任所,未及上来,副修撰申启华,以北评事,除授本职,洪受瀗,奉使出去,独有修撰朴泰万,而锁直累日,猝患毒痢,症情危厉,僵卧直庐,无他替直之人矣。今闻申启华,以母病受由,才已上来云。副修撰申启华,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金昌协,以训炼都监言启曰,前兵使尹时达,都监千摠,已为启下,而方在罢散中,依例付军职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刑曹言启曰,昨日夕时,西部社稷洞居别监金守汉及严应赤、尹成柱等,良人金益辉身,公然打杀,仍为逃躱,未即就捕,事极惊骇,令左右捕盗厅,各别窥伺,趁即捕送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金斗明,以吏曹言启曰,本曹,各司中最为疲弊,典仆鲜少,使唤苟简,庚申年间,具由启禀,受出逆家奴婢,而逃故居半,见存不过七八口矣。即接掌隶院牒报,则以其中奴婢并五口,移属于昭仪房云。此奴婢等,本以逆家奴婢,既因启禀受出,则固不可混入于赐牌中,本曹使役奴婢,只有此若干口,而今又见失,则凡干使唤,尤无以成样。此奴婢五口,仍属本曹,其代令该院,以他司奴婢充给,何如?传曰,依启。五口仍属之代,及赐牌元数中,未及受出奴婢,并皆望呈后,送牌成给,可也。

○金昌协启曰,即者前江华留守李翊,以病陈疏,使其军官,来纳密符,其疏则还出给,而莫重密符,不为亲纳,事甚未安,所当请推,而今日政,新拜宪职,系是台官,不得循例请推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正言尹之翊启曰,陈奏副使、书状官等,同受使命,责任俱重,当其咨文出示之时,宜有合辞争辨之举,而亦无一言而归,责以奉使之义,其罪宜无异同,请副使崔锡鼎书状官李墪并命罢职,金焕罪状,已悉于前日之启,今不必缕缕更烦天听,而当初鞫问之请,未蒙允兪,投畀之典,实出宽贷,今因疏决,有此移配之命,其在听闻,莫不疑惑,焕之罪名,既非寻常窜配之比,则岂可混施惟轻之典,移于稍近之地乎?舆情愤郁,久而未已,请移配罪人金焕,改定配所,极边远窜。移配罪人吴挺纬,曾在曩时,贪污浊乱之状,实是国人之所共愤,而圣明之所洞烛也。玆因疏决之举,乃有移配之命,而且其配所,定于全罗道长水县,长水即湖南中道之邑也。距京城道里不远,朝家虽因一时之形势,罪人等配所,变通改定,而今若因配于此邑,则是与减等量移者无异,远近听闻,莫不为骇,请长水县移配罪人吴挺纬,令该府改配远地。臣伏见副校理李征明应旨陈疏,天威震怒,严旨荐降,大小臣僚,莫不爽惑震栗,旋因大臣建白,拿推承旨,既已放释,下政院未安之批,又为改下,此所谓日月之更,人皆仰之,而转环之美,孰不钦颂?第征明削黜之罚,迄未得还收,臣于此,不胜慨然也。征明,以经幄之臣,处论思之地,适值遇灾求言之日,仰体察迩之圣心,敢进应旨之一疏,其言虽有不中,固有优容宽贷,以恢言路,而不料圣明,疑之太过,折之太甚,以故朝著之上,景象索然,远近听闻,莫不骇惑,𫍙𫍙声色,足以拒人于千里,况此无前之举,岂特声音颜色而已哉?请加三思,少霁威怒,亟收李征明削黜之命。新除授司谏严缉,时在京畿阳川地,执义韩垽,时在江襄道原城地,持平李益寿,时在京畿衿川地,请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献纳李国芳,以措辞见上引嫌而退,下吏作拿,初非豫料,则何可以此,引而为嫌?献纳李国芳,请命出仕。答曰,不允。下谕事及处置事,依启。

○金昌协启曰,台谏出仕事,命下矣。阙门已闭,明日待开门牌招之意,敢启。传曰,知道。以上烬馀

○司饔院官员,以提调bb意b启曰,即者生鲜廛进排人等来言,数日以来,江水大涨,渔船下海,举皆空还,日下生鲜,无觅得之势,依前例以杂鱼、鸡儿,一半代封是如为卧乎,所莫重御膳之物种,请为代封,极为未安,而目今生鲜之难得,诚如所诉,若不变通,则临时阙封,尤极可虑,似当许其代封是白乎矣,自下不敢擅便,惶恐敢启。传曰,大王大妃殿外,代封,可也。《礼曹誊录》

7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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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宋昌坐直。右承旨洪万锺。左副承旨申曅。右副承旨金昌协。同副承旨金斗明坐直。注书沈季良一员未差。假注书洪重夏仕直。事变假注书申湙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辰时,日有右珥。自巳时至申时,日晕。

○下直,肃川府使金澋。

○洪万锺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申曅启曰,行大司宪李翊,执义韩垽,持平李益寿在外,掌令李国华、李台龙,持平韩圣佑呈辞,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军士,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济州出来先运驽骀马三百匹内,到中路病留四十二匹,故失三匹,閪失一匹,到本司病留五匹,故失一匹,实数二百。


○巳时,上御宣政殿昼讲。入侍,领议政金寿恒,知事金万重,特进官金禹锡,参赞官金昌协,侍读官徐文裕,检讨官申启华,假注书洪重夏,记事官柳尚载、宋畴锡,武臣张是奎。上读前受音讫。文裕,先告同人卦体,仍读自同人序卦,止何以致亨而利涉哉。上受而读之。文裕,释文义曰,天地不交,为否,上下相同,为同人,而物无终否之理,故否卦之下,受之以同人。同人之卦,上干而下火,天在上,而火亦炎上,其义相同,五以阳居,阳为得中得正,二以阴居,阴亦得中得正,其德相同,此其为同人之义,而《周易》卦爻,以小为主,此卦一爻为阴,而五交皆阳,众阳之所同欲,在于一阴,故亦为同人之义也。他卦,固有一阴云者,即指火天大有之类,而大有卦,则五以阴居阳,二以阳居阴,皆非得正得中。此卦则五居其位,二居其位,上下相同,故曰,其义大云矣。昌协曰,天与火阳合,水与地阴合,此卦则为阳合,而水地比,则为阴合矣。文裕曰,野者,旷远之义,川者,险难之所,言上下相同,则能济险难也。利君子贞者,言能济艰,而□曰,君子,与天下大同,则能利涉险艰,常人,以私意苟同,则非所谓同人,故曰,利,君子贞。文裕曰,同人于野,为一象,利涉大川,为一象,而私情昵近,则不能大同,不能大同,则亦不能利涉,此两象而一义也。利君子贞者,言大同至公,而险阻艰危,无不可亨也。千里之远,千岁之后,若合符节者,以君子之大同,而推之四海兆民,莫不同者,指人君而言,此宜体念处也。昌协曰,《论语》注云,当理而无私心,无私心,则可谓尽矣。必曰,当理者,与此所谓不在昵比,而以君子正道者,其义相同,合而观之,则似为完备矣。启华曰,刚健有馀,而文明不足,则亦不能察其君子小人之所同所异,故此卦,外刚健而内文明也。文裕曰,小人之同,君子之同,同一同字,而君子则义理相同,故能尽大同之道,而小人则私意苟同,故终为阿党之归矣。得位得中,应乎干曰,同人者,言五以刚健中正,而二以柔顺中正,应之,各得其位,其德相同,大象则以天与火相同,为同人,此为同人之义也。启华曰,此则专以二之应乎五而言也。昌协,卒有急病,即起趋出。文裕曰,参赞官金昌协,以病出去矣。他承旨,使即入侍,何如?上曰,史官出去,分付他承旨,使之入侍。史官,即出传命而入。同副承旨金斗明,入侍。文裕曰,乾行者,即健卦[乾卦]所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之谓也。天德无私,故君子,能体此而至诚无私,则可以利涉险难矣。文裕曰,文明以健者,刚健则勇于义,文明则察于理,二者不可废一也。万重曰,文明,是知工夫,刚健,是行工夫也。文裕曰,理则一也者,天下之事,千变万化,而求其本,则只是一理而已。君子能明此理,则能通天下之志矣。万重曰,亿兆虽众,心则一也,圣人能通于理,故视亿兆之心,犹一心,《大学》絜矩章及《孟子》所谓老吾老,以及人之老者,亦此义也。文裕曰,天地乖隔,则万物不生,君臣不通,则国家无治平之理,故人君,能通天下之志,尽大同之道,然后可以利涉而致亨,小注所谓非明与健,不能大同者,最为紧切,宜加体认也。启华曰,帝王之学,文明强健而已,文明而不能刚健,则烛理有所不明,克己有所未尽,而不能尽大同之道矣。诸葛亮所谓亲贤臣远小人,及宫中、府中俱为一体者,与此暗合矣。讲毕。寿恒进曰,雨后日气不适,圣体,若何?上曰,无事矣。寿恒曰,久旱之馀,雨势太过,近畿水边田畓,间有沉没之处,而不至大段云。全罗监司状启,则初六日以后,暴雨连下,风灾又甚,多损禾谷,而且闻岭南,亦被水潦之灾云矣。上曰,岭南状启,才又入来,亦自初六日,大风暴雨,连日不止云。湖岭西南被灾之惨,殆无异同矣。寿恒曰,岭南状启,姑未下备局,故臣未及得见,而西南风水之灾,节节不幸,前头民事,诚极可虑矣。又曰,南桃浦漂船文书,才已还送矣。伏见监司及右水使状启,则顷日大风时,漂人所乘船只,不知去处,而前日下陆人四十名中,三名,亦无去处,船只去处,方为访问于沿海各邑云。而大风漂去,易致覆没,若或出海,则尤无可寻之路,当初见其谕帖,明白无可疑之端,故还送其文书,使之自其处直为发回矣。即今则船只既无去处,下陆人等,无船只可送,实为难处,势将不得已,使之上送京中,问情后,转解北京,而陈其曲折于咨文,似当矣。上曰,船只去处,既难可寻,下陆留在人等,亦甚难处,今则势当上京后,咨送北京矣。寿恒曰,当初漂人之折半下陆者,未知水使、守令中谁人所为,而此事,既不善处,至于谕帖,亦宜誊送,而直以漂人所持上送,亦甚不善处置矣。当初漂人元数八十名,而即今下陆见在者,三十七人也。船中所在之人,并与其船,既无去处,则各人等姓名居位,下陆人等同类之间,必能详知,以此凭问后,亦当详及于咨文中矣。上曰,然矣。寿恒曰,臣有所怀,久欲陈达,而未果矣。近来国家,凡系大小阙典,无不修明举行,而故判书臣李植,以仁祖朝名臣,屡典文衡,文章见识,为一时所推重,至其改修宣祖朝诬史,其功可谓非细,而至今未有表章之举,实为欠典矣。我朝数百年文物之大备,人才之辈出,莫盛于宣祖朝,且即位四十年间,如宗系辨诬,壬辰中兴,东西分党,俱系大段事变,嘉谟善政之可载于简册,以传于后世者,宜莫详于此时也。不幸昏朝奸孽柄国,纂修实录之时,奇自献,为摠裁官,李尔瞻等,专掌修撰,直以自己好恶,肆为诬笔,是非邪正,一切倒置,凡名臣硕辅,与道学之士,无不受其污蔑,至于末年所记,柳永庆、郑仁弘等事,敢为滓秽日月之明,尤是举国臣民之痛惋。癸亥反正之初,因筵臣大臣陈请,有改修之命,而连值兵乱,未遑举行矣。李植为大提学,上箚申请,得蒙允许,而史库旧草,与《政院日记》经乱之后,散轶无遣。植,独自担当,有若私事,凡野乘、家藏,与名臣文集之可备考据者,无不裒聚收拾,殚竭心力,编辑成书,四十年内,修正者,三十年,未修者,只是十年事,而植,被罪身故,遂为未成之书矣。至孝宗朝丁酉年间,因大臣启达,更为设局,踵成其书,若非李植之当初建请,自任修改,则圣祖谟烈,终归淆乱,而未免为千古诬史矣。昔在宋高宗南渡之初,改修章蔡辈所撰《元祐史》,以辨宣、仁之诬,先儒张栻,以此为拨乱反正之大本。臣于先朝实录改修之时,得见李植所修之书,则笔削是非,极其正当,诚为不刊之公论,其功大矣。丁酉改修后,史局诸臣论赏之时,李植,只蒙赐马之典,其时,若有陈达前后曲折者,则必有追褒之命,而终无陈白之人,故尚今欠阙,物情,皆以为歉。先朝实录改修后,史局堂上、郞厅,并蒙加资之典。况植之功,所关重大,非一时劳勚之比,今以其子李端夏,为一品职,虽有推恩例赠,而自朝家,终不可无别样加赠之典。且闻李植,以没后贬葬,与勿竖碑表等事,尝有遗命,故其诸子,不敢循例请谥,而植之死时,方在罪籍,故应行恤典,亦未得行之云。以遗命不为请谥之人,曾亦有特命赐谥之例,今若以改修诬史之功,特加爵谥,仍令致祭,则似合于事,宜矣。上曰。

7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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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宋昌式暇。右承旨洪万锺坐直。左副承旨申曅。右副承旨金昌协。同副承旨金斗明坐直。注书沈季良一员未差。假注书洪重夏仕直。事变假注书申湙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7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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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尹以道未肃拜。右承旨洪万锺坐直。左副承旨权是经在外。右副承旨申曅。同副承旨金斗明坐直。注书沈季良一员未差。假注书洪重夏仕直。事变假注书申湙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五更,月晕。

○洪万锺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金斗明启曰,大司宪李翊,执义韩垽,掌令权持,持平李益寿在外,掌令一员,持平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洪万锺曰,全罗监司金镇龟,留待。

○任相元启曰,今日为政事命下,而吏批则臣当进去,兵批则该房承旨申曅病不仕进,右副承旨未出代,厅中,只有左承旨宋昌,右承旨洪万锺,同副承旨金斗明,何承旨进去乎?敢禀。今日政新除授承旨,亦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依启,右承旨进去。

○传于洪万锺曰,全罗监司金镇龟,引见。

○吏批,判书李敏叙病,参判李选未肃拜,参议沈寿亮进,都承旨任相元进。启曰,判书李敏叙病不来,参判李选未肃拜,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只出紧任。

○又启曰,大司谏、玉堂阙员,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承旨及相避人员,并拟,何如?传曰,允。以尹以道为左承旨,李端夏为知经筵,金昌协为大司成,郑寿俊为锦山郡守,吕奎齐为加平郡守,朴长建为连山县监,宋昌为大司谏,李后沆为司谏,姜鋧为掌令,金宇杭为持平,申启华为校理,柳尚轸为禁府都事,权是经为左副承旨。启曰,前大司谏申琓,本职递差后,当以平川君下批,而下吏,误为送西,已付军职,初未致察,不胜惶恐,依例平川君下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兵批,判书李翊呈辞,参判李秞进,参议尹以道病,参知崔商翼式暇,右承旨洪万锺进。以申琓、金昌协、鱼寿一、李台龙、严缉为副护军,韩圣佑为副司直。

○任相元启曰,小臣,议政府翰林取才进去,下直。传曰,知道。

○洪万锺,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副应教臣徐宗泰,今日翰林取才时,以执册官,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北道,别遣重臣,设科事,命下矣。文武举子试取后,放榜等事,一依甲辰年例,磨炼举行,何如?传曰,允。又启曰,新除授左副承旨权是经,时在公洪监营任所,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交代后,自当上来,姑勿下谕。

○以京畿监司重被讼者构诬,镌削臣职名,更令该曹处决事,状启,传于洪万锺曰,卿其勿辞察职事,回谕。

○金斗明,以兵曹言启曰,当日忠义卫尹斗衡称名人,自宣仁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门守门将李廷胄,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亦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传曰,允。

○又以司仆寺言启曰,上年汉城府坊役变通时,有身役无率丁之类,并许纳钱矣,内厩养理、马陪、巨达等,亦依事目纳钱,而但洞内卒更、大牌等役,一向侵责,此则养理、马陪以下,实非他役之比,昼夜入直于内厩,无少闲隙,决难兼察洞内之役,而洞内之役,又与坊役有异,不可不变通,其中无率丁人,令汉城府,分拣勿侵事,捧承传施行,何如?传曰,允。

○教全罗监司金镇龟书,王若曰,辍谏僚之长席,暂试外庸,畀方岳之重权,实循佥举,光膺旌钺,宠申丝纶。惟卿,器宇宏深,资禀沈毅,无崖异崭绝之行,务尚宽和,有冲约朴素之风,不事矫餙,戚联禁掖,恒存谦抑之心,训袭家庭,益著儒雅之望,遂标名于雁塔,仍矫翼于鹤天,抽金柜石室之藏,才擅三长,登天曹、玉署之筵,荣极一时,擢广府而旋收,或虑进用之太骤,辞岭臬而不就,亦出退让之至忱,居喉舌之司,则出纳有惟允之称,处股肱之郡,则缓急有足恃之势,当官尽职,一心惟在于恪勤,过事敢言,大意匪出于矶激,惟其望实之既茂,是以内外之俱宜,眷彼湖南之一区,实惟海东之重镇,山河拥百年之佳气,王迹肇基,提封列五十之名城,人物都会,鱼盐竹箭之美,利尽东南,租税征赋之输,道通陆海,繄举国赖以衣履,而近岁荐连饥荒,哀我孑遗颠连之民,殆塡于壑,顾此劳来安集之责,将付之谁,恫瘝在躬,非无恤隐蠲瘼之政,忨愒成习,奈鲜诚心奉公之人,濯疾煦寒,固是慈祥恺悌中能事,陟臧黜否,必须严明公正者攸为,故廷议之询同,非予心之独简。玆授卿以全罗道观察使兼兵马水军节度使、巡察使、全州府尹,卿其须体委寄之重,克笃报效之诚,黑头拥旄,亦云丈夫荣矣。丹心殉国,自是臣职当然,政莫先于赈饥,宜如拯救之急,事有关于革弊,勿惮条奏之烦,修文教而正士趋,予所尝讲于临筵之日,饬武备而整戎政,卿亦亲听于筹边之时,自馀措置之宜,亶在弛张而已,按千里之堰场,海波不扬,奠一邦之生灵,湖山自得,凡诸裁禀,厥有典常。于戯,甘棠起谣,行宣南国之化,福星当路,坐弛北阙之忧,汝往钦哉,吾且召矣,故玆教示,想宜知悉。知制教李彦纲制进以上烬馀

○左承旨尹以道上疏。大槪,臣于日前,猝然寒战热势继发,头痛转剧,今过累日,一向危境,新授职名,决难出肃,伏乞圣慈,亟赐递改,俾寻生路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调理察职。

○玉堂箚子。大槪,引嫌而退,当初避辞中,不得主其私见之语,未免谬戾,而到今费辞自明,尤涉苟且。正言尹之翊,请命递差事。入启。答曰,依启。以上朝报

○巳时,上御熙政堂引见。入侍,全罗监司金镇龟,同副承旨金斗明,假注书洪重夏,记事官柳尚载、宋畴锡。镇龟进曰,小臣,年纪既少,未谙事务,才分极驽,不合重寄,而千万梦寐之外,叨此方面之任,且本道,物重地大,素称难治,近年以来,连值凶荒,民物之凋残,比他道尤甚,当此之时,如臣鲁钝,遽尔承当,偾败之患,势所必至,臣心惶惧,何可尽达?上曰,卿久在近侍,出入筵席,已知朝家之意,不必别为戒敕,而近来湖南,连岁被灾,最于他道,凡诸苏残之道,必须尽心为之。镇龟曰,既蒙拔擢之恩,又承责砺之教,臣虽至愚极劣,何敢不思所以殚心竭虑,图报万一乎?第以才力之万万不逮为虑耳。且臣伏见前监司李世华状启,又闻湖南来人之言,则芦岭以下十一邑,旱灾特甚,芦岭以上十一邑,则又被风水之灾,至于罗州、咸平、务安、灵岩等三四邑,未及移秧之前,酷被旱干之惨,今虽得雨,无复可望云。臣于到营之后,被灾之处,为先巡审,开陈浅见,驰启计料,而其中尤甚之邑,则本道物力,既尽荡残,既无赈救之策,庙堂亦无储蓄,势难推移救济,若自朝家,特许蠲役,则其为蒙惠,无异于赈恤,臣于巡审后,当以此意,状闻以禀矣。上曰,随其所见,开陈启闻,可也。斗明曰,臣,曾以敬差官,往来湖南矣。右道各邑,滨海之故,旱灾最酷,至于蠲役,则户曹处置,虽未知如何,而朝家宜有所顾念矣。镇龟曰,被灾各邑,虽难尽为蠲役,而区别分等启闻之后,自朝家,量给分数灾,则可纾饥民一分之力矣。上曰,黜陟严明,然后守令有所畏惮矣。镇龟曰,圣教如此,敢不尽心乎?上曰,尤甚贪婪者,则殿最之外,别为启罢,可也。镇龟曰,守令者,生民休戚之所系也。其中贪虐者,则启罢之后,自朝家,别样处置然后,可有惩砺之道矣。近来纪纲解弛,守令之犯禁者,不可殚记,虽以滥率一款事言之,其中固有情理之切迫者,且简约之人,不以滥率之故,有所贻弊之端,而其为犯禁则一也。此亦一切禁断,随现启罢为计矣。上命内官,使之出给弓矢与药物,镇龟,起而受捧而退。上曰,公、翁主、驸马墓山所在处,则例有自官造给祭厅之事矣。今春黄昌副尉迁葬时,祭厅未及造成,所当依例追后造给,而此时动民赴役,亦涉有弊,五间造成价,令该厅磨炼题给于本家,石物,亦有未尽输运者,自本道,秋成后,即为输运事,并为分付,可也。举行条遂罢出。以上烬馀

7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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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尹以道未肃拜。右承旨洪万锺坐直。左副承旨权是经在外。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金斗明坐直。注书沈季良一员未差。假注书洪重夏仕直。事变假注书申湙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下直,伊洲佥使韩硕良,蛇渡佥使南复圭,清江万户李仁健。

○洪万锺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金斗明启曰,行大司宪李翊,执义韩垽,掌令权持、姜鋧,持平李益寿在外,持平金宇杭未肃拜,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任相元启曰,小臣司译院坐起进去,下直。传曰,知道。

○金斗明,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军士,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传于金斗明曰,今下弓矢,清江万户李仁健处,给送。

○洪万锺,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无故行公之员,只有修撰臣朴泰万,方为入直矣。自昨日,暴得吐血之症,达夜昏仆,症情颇重,势难仍在直庐。即有开筵之命,而无由入侍,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金斗明曰,柳叶箭五中人扈卫军官闲良卞尔玧,直赴殿试。

○洪万锺,以礼曹言启曰,杨州居幼学赵尚稷所志内,矣生父与养父,乃是同姓四寸兄弟之行,而养母洪氏受出立案中,误以同生兄弟书塡,寸数失序,改给立案事呈状,而一边状辞,不可取信。误书真伪,行关查问,则洪氏家翁门长赵珍、赵玹等招内,赵尚稷生父珪,与养父琡,果是四寸兄弟,而琡身死后,其妻洪氏,使其赵珪女婿沈鼎硕,呈礼曹时,误书的实云。莫重入启文书,误书呈出,诚极可骇。沈鼎硕,令本道治罪,而原启目付标,何如?传曰,允。

○洪万锺启曰,僚员之不齐,未有甚于近日,左承旨尹以道,身病甚重,陈疏受由,左副承旨权是经,方在任所,交印未易,右副承旨未差,厅中,只有臣万锺。都承旨任相元,同副承旨金斗明,不但出纳之际,事多苟简,若值昼讲与开政之时,则推移分进,不成貌样。明日政,阙员,以在京无故人差出,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传于金斗明曰,归厚署棺板一部,送于内需司事,言于该曹。以上烬馀

○平安监司书目,臣冒陈病重实状,恳乞亟许递免事,上疏上送事。启。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调理察职。

○右副承旨申曅上疏。大槪,贱疾,十分危笃,方在人鬼未分之中。旬月之内,决无自力供职之望,乞赐递免,以寻生路事。入启。递差。

○判敦宁李端夏上疏。大槪,经筵新命,决无堪供之望,乞递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安心勿辞,从速察职。

○京畿监司书目,衿川呈,以持平李益寿辞职上疏上送事。启。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上来察职。以上朝报

○巳时,上御宣政殿昼讲。入侍,知事赵师锡,特进官吴斗寅,参赞官洪万锺,侍读官徐宗泰,侍读官金昌集,假注书洪重夏,记事官沈权、宋畴锡,武臣李立身。上读前受文。宗泰,读自九四乘其墉,止非善处也。上受而读之。宗泰,释文义曰,九四,居二五之间,欲同于二,而与五为仇敌也。九,以刚居柔,四,以柔得刚,非如九五之以刚居刚,暴戾自恣,故初有欲夺之志,而顾畏义理,终不能攻,故吉也。比之则三,即强暴之人,终其强而不反于义也,四,即刚而柔之人,初虽有争夺之志,终能反于义理,改过自新也。万锺曰,三则终其强而不能夺,故只言不兴,四则能反义而改过,故言吉也。宗泰曰,乘墉,《程传》则以四近于五,如隔墉为解,而本义则以四欲同于二,为三所隔为解,其义,不相似,而三之升高陵,升四而望五也,四之乘其墉,乘三而侵二也。然则本义所解,似尤理顺矣。困而反之则者,孔子推衍九四畏义反道之义也。至九五。宗泰曰,五与二,刚柔中正,相为系应,中诚所同,而三四,以阳刚居间,限隔常有欲夺之志,不得与二相遇,故忧悒愤抑,至于号咷,而名正言顺,终能胜邪,故虽有所隔,必得相合,及其际遇之后,涣然有欢笑之象。虽然,五居人君之位,当与天下大同,而独与二相应,有若私昵,失其大中至正之体,故未免有三四强暴之侵,而辛勤用力之后,乃能胜之,大师克者,如敌国之相战也。《左传》所谓克段于鄢之克字,其义略似矣。万锺曰,三四皆强,必用大师,然后乃能克胜,而终得相遇也。宗泰曰,心有系着,则不得其正,故五之专应于二,为私昵也。万锺曰,二五相应,是固君臣相得之好,而此则以私昵之情,独应于二,有非大同之体,故曰非君道也。师锡曰,下有众阳,而独应于二阴,故为私昵也。宗泰曰,上九居五位之外,即无人之地也。超然脱出于争夺之场,无同人之咎,而有同人之乐,比之则长沮桀溺之类,是也。万锺曰,初九出门,无偏私之端,故曰无咎,上九处郊,终无与同,故曰无悔,门与郊字及咎字悔字,其义分明矣。宗泰曰,同人一卦之义,至大,无非可体行者,而其中《程传》所谓文明则能烛理,刚健则能克己一款语,最为紧切,此尤体念处,而人君,不知同人之义,则无以加于奉三无私,大公至正之道矣。士君子,不知同人之义,则无以知民吾同胞,物吾与也之义矣。万锺曰,人君之德,刚健文明二者而已,文明则能烛大同之理,刚健则能尽大同之道,此卦中,大象所谓天与火同人者,深究取象之义,以为体验之功,则同人之义,庶乎有得矣。师锡曰,《周易》,固可进讲,而人君之学,与韦布有异,考诸治乱,以验时政,莫如《史记》之紧切,时赐召对,讲论《纲目》,似宜矣。万锺曰,不特讲论而已,虽于入处大内之时,潜心观览,深加体认,则不无所益矣。上曰,入处之时,亦尝观览,而所达如此,予当留心焉。讲毕。师锡进曰,北评事有阙,而兵曹判书李䎘,辞职引入之故,久未差出矣。北道,年分踏验不远,而科举设场之期,亦且迫近,不可不急速差送。曾前如此之时,则亦令次官,问议于长官差出之例,似当有变通之道矣。上曰,令次官问议于长官,急速差出,可也。举行条又曰,我国之城,石筑之故,功役甚钜,中原则积甓为城,功役甚小,而其坚,亦胜于我国之城矣。臣于赴燕时,沿路见有燔甓处,使商贾及军官辈,给价学得燔造之法,还来后,禀议于都提调,试令小许燔造,则功役甚小,而制品坚好,比诸我国之燔造,事半功倍,前头都提调入侍时,更为商确禀定,加出物力,燔造于边海之处,以为筑城之用,何如?上曰,与都提调相议禀定,可也。万锺曰,都目差出守令三十馀处,而尚不辞朝,远道则夫马等待之际,其势自迟,而近邑守令则催促发送,似当矣。上曰,依为之。榻前定夺遂罢出。以上烬馀

7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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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尹以道未肃拜。右承旨洪万锺。左副承旨权是经在外。右副承旨金斗明坐直。同副承旨徐宗泰坐直。注书沈季良仕直一员未差。假注书洪重夏。事变假注书申湙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辰时,日晕。自未时至酉时,日晕。

○洪万锺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金斗明启曰,行大司宪李翊,执义韩垽,掌令权持、姜鋧,持平李益寿在外,持平金宇杭未肃拜,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下直,信川郡守洪时中,砺山郡守李坡。

○传于洪万锺曰,下直守令留待。

○任相元启曰,今日为政事命下,而吏批则臣当进去,左承旨尹以道未肃拜,左副承旨权是经在外,右副承旨未差,厅中,只有右承旨洪万锺,同副承旨金斗明。兵批,何承旨进去乎?敢禀。传曰,右承旨进去。

○吏批,判书李敏叙陈疏,参判李选未肃拜,参议沈寿亮进,都承旨任相元进。吏批启曰,判书李敏叙陈疏,参判李选未肃拜,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只出紧任。又启曰,玉堂下番,今当差出,而无故备拟之人绝乏,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以赵仪征为正言,成虎征为兵曹参议,沈瑄为镇海县监,兪得一为副修撰,郑澔为检阅。以承旨望单子,传曰,副应教,徐宗泰除授。又启曰,扶馀县居故参奉赵吕重,曾以孝行,因礼曹回启,有赠职之命,以承训郞户曹佐郞下批矣。吕重之子,呈状本曹,以为其父吕重生时,已受朝散大夫之阶,赠职,以郞阶下批,有违格式云。吕重生时,既受大夫之阶,今以孝行追赠,而反授郞堦,殊非朝家旌褒之意,随品改赠,何如?传曰,允。

○兵批,判书李䎘呈辞受由,参判李秞进,参议未差,参知崔商翼病,右承旨洪万锺进。以尹敬教为副护军,申曅为副司直,金万吉为司直,尹之翊为副司果,朴泰万为北评事。

○金斗明启曰,广梁镇所送发兵符左四只及右一只,并为改造事,曾已启禀蒙允矣。兵符五只,既已改造,依例别定禁军,赍送于平安监营,使之分给后,旧兵符收聚上送,以为烧火之地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金斗明启曰,近来两司,无一人行公,阙启已久,至于宪府,则每以监察茶时,尤涉未安,两司在外人员外,在京未肃拜人,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当日忠义卫朴暻、朴之松等称名人,自敦化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门守门将李苾,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亦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传曰,允。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才已新除授副修撰兪得一,牌招察任事,榻前定夺,至于出牌矣,令闻兪得一方在京畿果川地。经筵入番事紧,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传曰,允。

○正言赵仪征启曰,请副使崔锡鼎,书状官李墪,并命罢职。请还收远窜罪人金焕中途移配之命。请长水县移配罪人吴挺纬,令该府改配远地。启辞并同前顷因副校理李征明之陈疏,天怒遽震,严旨继降,致有圣明无前之过举,大小臣僚,莫不惊惑,而旋因大臣匡救之言,释在缧之承旨,改未安之批旨,则日月之更,人皆仰之,转圜之美,孰不钦仰?而第征明削黜之罚,迄未得还收,臣于此,不胜慨然也。征明,以经幄之臣,处论思之地,适值求言之日,敢进应旨之疏,其言虽有不中,固宜优容宽贷,以恢言路,而况其所陈戒,可谓切中时病,而实出于区区忧爱之悃,则只见其可奖,而不见其可罪也。不料圣明,疑之太深,罪之太过,骂詈诟斥,不少假借,以致朝著之上,气象索然,远近听闻,莫不骇惑,臣窃为圣明,惜此举措也。然而雷霆之怒,本不终日,不远而复,尚亦有望,请加三思,还收李征明削黜之命。筹司之任,朝家所重,不可不择差,而新差备局提调具镒,虽在武宰之列,名望素轻,不合本任,差下之后,物情俱骇,请递具镒备局提调之任。新除授司谏李后沆,时在公洪道忠原地,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答曰,不允。下谕事,依启。

○持平金宇杭启曰,如臣湔劣[谫劣],屡玷台省,丝毫蔑报,愧惧常切,不意玆者,复畀宪职,臣诚惶霣,益无所措。贱疾猝剧,无望行公,冒呈辞单,见阻喉司,继有召命,不得不黾勉祗肃,而臣有万分难安,终不可泯默者,顷日大臣,以禁吏之作弊,都民之呼冤,有所建白,而若其措语,有大关涉于法官者,臣于此,不胜瞿然惭悚也。夫法府出禁,本为正俗,随犯决杖,在法当然,而从愿征赎,其来已久,浪用赎物,亦有谬例,则朝家之欲为变通,意固有在,而第大臣之言,有滥用之弊,亦无纪极,名曰禁乱,而先有收赎充用之意。又曰,不得已收赎者,则不敢有一毫下手,然后可防弊端。噫,台官虽驽,岂有先意货取而出禁,亦岂有苟欲下手而收赎之理哉?殆亦疑之太甚,待之太薄也。臣之忝冒法府,前后非一,因袭旧套,不能摆脱,则疵议之来,有不得辞者,今当变法防弊之日,何敢䩄然复据于其职乎?且臣,曾论崔商翼之不合显秩矣,春曹骑省,无甚间隔,弹墨未干,汲汲拟除,揆以政体,宁有是哉?是则臣之言议,不能见重,而自不免为妄论之归矣,以此以彼,决难冒居于台席,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大臣所陈,不过矫弊之意,则避辞中疑之太甚,待之太薄云者,诚未可晓也,勿辞。

○金斗明启bb曰b,持平金宇杭,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以上烬馀

○大司成金昌协辞职上疏。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调理察职。

○兵曹判书李䎘辞职上疏。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勿固辞,从速察职。

○京畿监司书目,高阳呈,以大司宪李翊辞职上疏上送事。启。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从速上来察职。

○吏曹判书李敏叙辞职上疏。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勿固辞,从速察职。以上朝报

○巳时,上御熙政堂昼讲。入侍,知事吕圣齐,特进官徐文重,参赞官金斗明,侍读官金昌集、徐文裕,记事官沈季良、柳尚载、宋畴锡,武臣崔元立。上读前受文。昌集,读大有卦,自大有序卦,至象曰火在天上。上读新受音一遍。昌集曰,大有者,易以阳为大,凡卦称大者,皆以阳得名,此卦,以一阴,统五阳,所以成大丰有也。至大有元亨。昌集曰,此则以卦才而言也。刚健文明,应天时行,故能元亨也。文裕曰,一阴在上,五阳宗之,居尊能柔,其所有者大,故其亨亦大也。至彖曰大有。昌集曰,以六居五,故柔得尊位,固众心所归也。文裕曰,柔在上,故曰尊位,既得尊位,则自有大中之德,而上下应之矣。至其德刚健。昌集曰,此卦之德,内刚外明,顺应乾行,故能致元亨矣。如王弼不大通之说,程子,以不识卦体之义讥之矣。文裕曰,徒柔而不能明,则虽有谗而不见,徒明而不能仁,则虽知善而不举,为人上者,于刚柔二字,尤不可不审矣。上曰,刚柔得中,然后明而烛之,健而决之,如或徒柔而不严,徒严而不柔,则何以能保有其众乎?昌集曰,圣教至当矣。至火在天上。昌集曰,火在上而照下,凡是非邪正,无所逃矣。文裕曰,《书》曰,天工,人其代之,人君,果能体此,善者扬之,恶者绝之,则便所以顺天休命也。圣齐曰,此卦则本义之义,比《程传》,尤分明矣。上曰,然矣。文裕曰,治人治己之道,不当外是矣。上曰,此卦于人君,尤为切实矣。讲讫。文裕进曰,本馆上番姑降,今已累日,事体苟简,今日政新除授修撰兪得一,牌招察任,何如?上曰,依为之。讲官退出后,上曰,史官出去,下直守令招来。信川郡守洪时中,砺山郡守李坡等入侍。时中进曰,臣则信川郡守也。上曰,履历,何如耶?时中曰,臣以参下宣传官,升出六品,经训炼院判官,又经文化县令矣。上曰,字牧之职,为任不轻,当此八路饥荒之时,抚摩之责,尤不可不尽心,别为戒敕,意非偶然,凡事着实为之。李坡进曰,臣砺山郡守也。上曰,履历,何耶?坡曰,臣初入仕禁府都事,升出六品,迁转监察,且经昌宁、定山等邑,以工曹佐郞,除此郡矣。上曰,七事之外,可行之事甚多,随事恪勤,至于善事要誉,窃勿为,况湖南年事,比他道尤为惨酷,尽心抚恤,俾无流散之弊。坡曰,圣教丁宁,敢不尽心为之乎?遂罢出。以上烬馀

7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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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尹以道未肃拜。右承旨洪万锺。左副承旨权是经在外。右副承旨金斗明坐直。同副承旨徐宗泰坐直。注书沈季良一员未差。假注书洪重夏仕直。事变假注书申湙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洪万锺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金斗明启曰,行大司宪李翊,执义韩垽,掌令权持、姜鋧,持平李益寿在外,持平金宇杭避嫌退待,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刑曹详覆罪人李益昌照律公事末端,谨具启下落书七字,臣以该房,亦难免蒙然捧入之失,不胜惶恐。元公事,今方改书以入,而当初文书修正时,殊欠详审,当该堂上郞厅推考,何如?传曰,允。

○传于金斗明曰,兵曹判书李䎘牌招,今日引见侍[时],入侍。

○金斗明启曰,兵曹判书李䎘,牌招不进矣。传曰,知道。

○传于金斗明曰,大臣及备局堂上,引见。

○吏曹口传政事,以李敏叙为咸镜道重臣试官。

○兵曹口传政事,以具廷良为右边捕盗厅从事官。

○徐宗泰,以户曹言启曰,平川君申琓,辛酉年,以奏请使书状官,恩赐田畓十结,尚未受出矣。平安道龟城府罪人徐献文属公田畓,并一结三十负,嘉山郡罪人张云属公畓二十五负,自本家望呈,依例折给,何如?传曰,允。

○金斗明,以兵曹言启曰,今七月二十六日文科别试讲经,及二十八日武科重试场中差备军之数,至于二百四十名之多,而他无推移定送之路,不得已,阙内启下勿用处,及诸上司各衙门派定军士等调用次,各其除出处,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斗明,以备边司言启曰,今七月□日昼讲入侍时,检讨官申启华所启,会宁、庆源等邑开市时,清人等,持其马匹而来,买去我国牛只,而其价甚高,清马一匹之价,小不下农牛七八只,故在前买卖之禁,极其严峻矣。乙卯年间,自庙堂,行关本道,许其买卖,无复防禁,六镇守令边将辈,无所忌惮,多有潜买清马者,而每每责征牛马于民间,只给若干谷物,以充其价,故民间,莫不怨苦,而迫于官威,不敢违拒云。闻来不胜痛骇,曾前潜买清马之守令、边将,虽难摘发治罪,若不申严禁令,则此后北路牛马,势将渐缩,而民无以保存,事极可虑。分付本道,使之一切禁断,而如有犯禁现露者,各别重治宜当,臣在北关时,详知此弊,故敢此仰达矣。领议政金寿恒曰,乙卯年许买清马之事,臣未知其曲折之如何,而今闻申启华所达之言,其弊诚不可不防,乙卯定夺公事考出后,禀处,似当矣。上曰,乙卯年许买清马之事,年久未能记得,相考禀处可也事,命下矣。取考本司前后誊录,则曾于甲辰年,因本道监司状启,开市时,各邑守令及各堡边将,敢以官物,潜买清马者,论以赃律,至如道内将官军兵等,随力换买,作为战马者,则勿为并禁,而每于开市之时,凡买马者,必经会宁府使及差使员官署文书,别样烙印,俾无滥杂之弊事,自本司,入启定式,知委遵行矣。至乙卯年,以清马无可禁之事,会宁、庆源开市时,清马交易,勿为禁断事,定夺于榻前,而虽守令边将,有价则使之市骑事,发关分付于本道,其后本道监司,虑有不谨边将辈滥杂之弊,驰启请禁,而本司,不为听许,故行之至今。清马买卖,无复防禁,致令弊端日滋,守令边将辈,责征牛马于民间,潜买清马,滥杂莫甚,边民之怨苦,势所固然。不但筵臣所陈如此,自北路往来之人,亦多以此为言者,不可不更为严禁,而开市时,自此虽不求买,彼人,既有来卖之马,则亦难全然防塞,依甲辰事目,守令边将之以牛马私买者,则随其现发,以赃律论断,军兵将官辈,欲为战马而换买者,则勿为禁断,而必经官署烙印等事,并为申明举行之意,分付本道,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七月二十三日,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观武才,以来八月初间设行事,榻前下教矣。在前观武才初试时,堂上、堂下、武臣禁军及各厅军官闲散武士等,并为试取,而禁卫营、训炼都监、御营厅军兵等,亦自本军门,并设初试,只入格者,入参矣。今亦依此举行乎?敢禀。传曰,初试,趁即试取。可也。

○又以兵曹言启曰,观武才初试,趁即试取可也事,命下矣。即当择日入启,而适于今月二十八日武科重试初试,设场两所,出榜迟速,未可豫料,姑待出榜,临时择日举行,何如?传曰,依启。各军门军兵,不参重试之类,为先试取事,分付,可也。

○传于徐宗泰曰,递差台谏代,即为开政差出事,榻前定夺矣,今已日暮,明日待开门,政官牌招,开政差出。已上烬馀

○判府事闵鼎重箚子。大槪,贱疾,一向危剧,乞解兼任诸务,俾得安意待尽事。入启。答曰,省箚具悉卿恳。疾病如此,深用虑念。从容调理,神明所扶,勿药有喜,卿其安心勿辞,益加善摄。仍传曰,遣御医看病。以上朝报

○巳时,上御熙政堂。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领议政金寿恒,行礼曹判书吕圣齐,行户曹判书赵师锡,刑曹判书李师命,工曹参判徐文重,左副承旨金斗明,校理金昌集,正言赵仪征,假注书洪重夏,记事官宋畴锡、郑澔。寿恒进曰,近来朝昼之间,凉热不适,圣体,若何?上曰,无事矣。寿恒又曰,顷因校理申启华陈达,北道设科事,既已定夺矣。甲辰年设科时,臣奉命掌试,其时则北道各邑武士之出身者绝无,而仅有甲辰出身,今已二十馀年,见存者必小,而丙辰年万科设行时,本道亦取三百人,距今不远,今番则似不当如前广取矣。甲辰、丙辰出身者,太半军兵,北道之人,皆属军额,名目甚夥,而人物鲜少,难于代定,其弊不赀,今此设科,虽为慰悦边人之地,而此亦不可不虑。甲辰年武科,以三百人定额,出于特命,今番则不可不减定其数,武艺规矩,亦为前期判下,知委于本道,似当矣。上曰,凡事,贵在随时变通,今番设科,与甲辰年有异,只取一百人宜当,而规矩则前期取禀事,分付可也。举行条寿恒又曰,北道设场,已定于八月二十六日矣,试所,当定于吉州云。自京城,距吉州,道里甚远,试官,急速差出,必趁来月初辞朝,然后可无未及之患,而吏曹判书李敏叙,疏批已下,尚不出仕,非但参议独政,事多苟简,成均馆释奠日期,亦且迫近,堂上未备,事涉可虑。李敏叙,牌招察任,何如?上曰,李敏叙牌招察任,北道试官,今日内,差出,可也。举行条寿恒又曰,别试文科讲经两所,及武科重试两所开场,日期迫近,两司各二员,当为分进于四处,宪府多官,皆在外,只有持平金宇杭,今方避嫌退待。虽未知立落之如何,而宇杭一人外,无他推移进参之员,若不及今变通,则必有窘迫之患,敢此仰达。上曰,执义韩垽,掌令权持、姜鋧,持平李益寿,并改差,其代,即为开政差出,而权持,则仍任锦山,可也。举行条寿恒又曰,冒属忠义之类,征赎收布事,既已定夺矣。一功臣之子孙,散在各邑,居于一境者,小不下五六十人,多者百有馀人。以平安道顺安一邑言之,冒属忠义,以韩为姓者,多至四百馀人,比屋同居,一门无遗点名纳布,其数甚多,曾前冒属逃役,情状虽甚可恶,到今许多之人,一时收布,则非但情理切迫。逐名准捧,其势诚难,朝家既已颁令之后,无端荡涤减等,则事体所在,固难轻议,而其中亦不无参量变通之道,父子中四五人,并为收布者,则减其一人,虽非父子,一家内同居者,至于三四人,则亦减其一人,朝官出身子有荫者,则并许蠲免,六十以上,十五岁以下,依军兵例除布,则其在朝家事体,不无所据,而渠辈,亦可知宽恤之德意矣。依此定式分付,何如?上曰,此与无端荡减者,有异,依此定式施行,可也。举行条寿恒又曰,国家大小科罪照律之时,虽非亲功臣子孙,而原从功臣子孙,不限代数,并以功臣子孙,付标减等,此是祖宗朝以来数百年遵行之法也。到今外议,或以为忠义口传,既定代数,则照律功减之规,亦宜有所限节,而臣意则功臣子孙,限代数忠义口传,不但出于优待功臣之意,盖为作队轮番,以属五卫之地也。至于照律功减之法,则实是国家宥及永世之德意,恐不可以口传定限之故,并废此规,而必有定式,然后可以遵行,故敢达。上曰,功臣子孙照律减等,与忠义口传之定其代数者,事体不同,予意亦如此,此则依前例施行,可也。举行条寿恒又曰,忠义查正之役,累年设局,今才完了,主管郞厅,固是职分内事,而查正之役,错乱烦细,其为勤劳,实倍于他事。曾前《璿源录》厘正后,亦有论赏之例,此与诸都监有异,堂上郞厅,虽不必并为论赏,而至于郞厅,则依《璿源录》厘正例,似宜有论赏之举矣。上曰,予未及思矣。大臣所达诚然,依前例,使之书启,可也。举行条上曰,乙卯年推刷以后,连值凶歉,尚不更举,以致逃故数多,不可一向抛置。今年则诸道中,被灾不至尤甚处,先为推刷,何如?寿恒曰,非但内司,各司奴婢推刷,亦以年凶久废,故奸伪多端,其弊不赀矣。从前推刷之时,当该主管内司官员,既与士夫有异,故多有贻弊之事。今若自上别为传教,严敕以送,则可无如前之弊,而今年年事之丰歉,姑未可豫必,诸道推刷,一时并举,亦涉重难,更观前头事势,为之似当矣。上曰,每年因循,奸伪渐滋,虽难一时并举,今年则似不可已,而各别申饬以送,则必无贻弊之虑矣。师命曰,癸亥年全罗道推刷时,臣待罪监营,取见文书,则内司奴婢自现投入者,率是私贱,而为良人者,则无一人推出,为南原官吏者,多至七十馀人,而终不得究核,漏落之数多,推此可知。内司官员,既不尊重,故若无刑杖,则有难搜出,若用刑杖,则易生怨谤,推刷之不得详尽,诚以此也。今若稍待年丰,分付监司,使之收拾搜出,则必有着实之效,而亦无贻弊之端矣。寿恒曰,珍岛郡南桃浦漂到船只,给粮发回事,既已分付矣。漂到人所持帖文,明白无他可疑之端,故使之自其处,即为发送,而此与洋中漂过之船有异,既已下陆久留,看检文书,则枚举其曲折,移咨北京,似不可已,待发回状启入来后,令承文院,撰出咨文,顺付于皇历赍来译官之行,何如?上曰,依为之。举行条寿恒曰,奉命在外之人,有以三司带职出去者矣。近来连日开筵,而玉堂官员,其数不多,修撰洪受瀗,还朝迟速,亦未可必,本职,今姑递改,差出其代,使推移进讲,似当矣。上曰,洪受瀗还朝,似未易,本职递差,可也。榻前下教上曰,以来月初间,观武才设行事,分付兵曹,而今番则乃文臣庭试当次也,相考举行事,亦为分付礼曹,可也。榻前下教师命曰,赈恤厅,合于常平厅事,既已命下矣。当初赈厅设立之后,财谷无他出处,各衙门所在米布推移取用者,例也。户曹、宣惠厅,与赈厅,互相贷用之数,比较相准,无甚悬殊,既无到今还偿之路,而徒为文书繁乱之归,户曹、宣惠厅贷下于赈厅者,并为荡涤,何如?圣齐曰,惠厅与赈厅,互相贷用之数,虽有多少之不适,而同是公用,则今当文书修正之时,荡涤,宜矣。师锡曰,户曹与赈厅,互为贷下,同归公用,而其数多寡,亦不至悬殊,一体荡涤,无妨矣。上曰,并为荡涤,可也。举行条圣齐曰,礼曹清寒莫甚,员役料布,无以继给,故无料使令,势难立役,或值祭享时急之时,则使唤苟简,不但有生事之虑,将不成官员貌样。曾在甲子年,贷用赈厅谷百馀石,而其后,以贡物权减之故,无他出处,尚不得还偿矣。赈厅文书修正之时,荡减之意,既已相议于该厅堂上,故敢此仰达。寿恒曰,礼曹,本来清寒,而贡物权减之后,需用尤患苟简,前头必无还偿之路,赈厅之徒拥虚簿,实为无益,荡涤,宜矣。上曰,一体荡涤,可也。举行条圣齐曰,礼曹,本来清寒,而贡物权减之后,尤不成貌样,祭享重地,宜有变通复旧之道矣。寿恒曰,形势则诚然,而权减之后,有难猝然变通,其中大段不得已者,则启禀,亦似无妨矣。上曰,大段不得已者,则启禀,可也。师命曰,贫残各司,无他需用之路,贷用于赈厅者多矣。有米布衙门,则固当还偿,而其中敦宁府、司谏院、礼曹、刑曹、吏曹等五处,尤甚贫寒,皆无备偿之路,而移去常平厅之后,则尤难还捧,与礼曹,一体荡涤,爻周文书,何如?寿恒曰,各司中,物力凋残者,则一体荡涤,似当矣。上曰,五处贷用者,一体荡涤,可也。举行条寿恒曰,三南监司,曾前自吏曹,直为差出,无问于大臣拟荐之事矣。乙卯年间,因一时政官所达,问议于大臣,遂成规例,至今遵行,西北监司,则系是边上重任,故例自备局议荐,而三南,则虽曰重藩,固与两界有异,政官,私自问议于大臣,则曾亦有之,而今则有若吏、兵判荐望之规,事体未妥。自今以后,依前例,自铨曹,直为拟望事,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举行条圣齐曰,甲子年上尊号后,设科文书,经乱散失,无现出处,其后,亦无单庆设科之事,故顷日上尊号时,勿为设科事,定夺矣。取考《政院日记》,则甲子年上尊号时,庆科,未即举行,而乙丑年世子冠礼、册礼,及上尊号,合三庆设科,前例既如此。今此上尊号后,告庙陈贺,则虽是单庆,亦不可无设科之举,而当初未及详考,陈其曲折,故敢此更禀,下询大臣而处之,何如?上曰,前例如此,则设行庆科,何如?寿恒曰,因庆设科,自是应行之例,今番大王大妃殿周甲上尊号,又是无前之大庆,则不当独废设科,而未有明白可据之前例,甲子年上尊号时,亦无设科之举云,故臣曾以不当设科之意,仰达矣。今既考出前例,则设科,似不可已,但乙丑年,则合他庆设科,故为六百别试,今则似当设行三百别试,而前头别试、殿试及重试,式年初试等科,连叠于八九月之内,若设别试,则今年内,似难周旋,曾前庆科,亦或有设行庭试之时,而此非常规,且此是庆科,则虽行庭试,不可不与八方同庆,知委外方之际,似难速行,别试与庭试,惟在自上裁处矣。上曰,上尊号之后,既已告庙颁赦,则设科一款,亦当次第举行,而以上尊号别设科举,曾无可据之例,故使之勿为设行矣。前例如此,则设行宜当,而曾前庆科,以庭试取人,亦非一再,令该曹,参酌择日,设行庭试事,分付,可也。举行条仪征启曰,请副使崔锡鼎,书状官李墪,并命罢职。启辞上同上曰,勿烦。请还收金焕中道移配之命。启辞上同上曰,勿烦。请长水县移配罪人吴挺纬,令该府,改配远地。启辞上同上曰,勿烦。请加三思,还收李征明削黜之命。启辞上同上曰,启辞中,切中时病云者,予未可晓也,勿烦。请递具镒备局提调之任。启辞上同上曰,勿烦。又启曰,新除授碧潼郡守郑之彩,本以卑微之人,性且愚滥,不合于字牧之任。曾除南县,重被台弹,竟未得赴官,当此边民犯禁,另择守宰之日,遽授是任,物情为骇。新除授碧潼郡守郑之彩,请命递差。上曰,不允。寿恒曰,郑之彩,不合本任与否,臣虽不知,而边倅,则台启例以罢职为辞,无递差之规矣。上曰,此出于不知规例之所致也。仪征启曰,边倅论启,必以罢职为辞,乃是法例,而臣新入台阁,未谙此例,新除授碧潼郡守郑之彩,误以递差论启,而仍被大臣之斥,臣何敢仍冒台席乎?请命递斥臣职。上曰,勿辞。斗明曰,正言赵仪征,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上曰,知道。遂罢出。以上烬馀

7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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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尹以道未肃拜。右承旨洪万锺坐直。左副承旨权是经在外。右副承旨金斗明。同副承旨徐宗泰坐直。注书沈季良一员未差。假注书洪重夏仕直。事变假注书申湙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五更,黑云一道如气,起自东方,直指巽方,长十馀丈,广尺许,良久乃灭。

○下直,知礼县监赵麟祥,兴阳县监牟世蕃,咸兴判官李岱,广梁佥使尹沆,大静县监柳星斗,柔远佥使崔寿海,天水佥使金衍锡。

○洪万锺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金斗明启曰,行大司宪李翊在外,执义一员,掌令二员,持平一员未差,持平金宇杭避嫌退待,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任相元曰,下直守令、佥使,留待。

○传于洪万锺曰,下直守令、佥使,引见。

○任相元启曰,兵曹判书李䎘,吏曹判书李敏叙,牌不进矣。传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书李敏叙进,参判李选未肃拜,参议沈寿亮进,都承旨任相元进。启曰,玉堂阙员,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以赵宗著为执义,李日翼、安圭为掌令,李济民为持平,李玄纪为副修撰,曺夏卿为掌乐正,李蓍晩为宗簿正,郑寿俊为直讲,洪万运为天安郡守,韩相夔为果川县监,姜鋧为修撰。锦山郡守权持,仍任事承传,濬源殿参奉赵仪汉泰陵参奉郑夏晋,相换。

○兵批,判书李䎘呈辞受由,牌不进,参判李秞进,参议崔商翼未肃拜,参知成虎征未肃拜,牌不进,右副承旨金斗明进。以韩垽、姜鋧为副护军,李益寿为副司直,洪受瀗为副司果。

○金斗明,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军士,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又启曰,前头两试所宪官,无可推移,至有政官牌招开政之命。今日政,既皆差出,且持平金宇杭,引避退待。已经两日,尚未处置,事甚未安,新除授宪官,一倂牌招,使之察任,何如?传曰,允。

○洪万锺,以弘文馆言启曰,新除授修撰姜鋧,时在开城府,副修撰李玄纪,时在京畿果川县任所。经筵入番事紧,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传曰,依启。

○又以礼曹言启曰,昨日引见时,观武才及文臣庭试,以来八月初间设行事,榻前下教矣。自前春塘台文臣庭试,例于观武才初日设行,今亦依此例举行乎?敢此仰禀。传曰,依为之。

○徐宗泰,以司仆寺言启曰,济州出来年例进上马八匹,三名日进上马六十匹,及岁贡马二百匹内,到中路病留四匹,故失一匹,凶咎马一百匹内,到中路病留八匹,故失三匹,到本寺病留五匹,所捧实数三百四十七匹,而禾毛色,多与夲州上送马籍相左,故依前以时毛色置簿,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大司谏宋昌启曰,正言赵仪征,以避辞见上引嫌而退。其所论启,大意自好,违例之斥,不足深咎,请正言赵仪征出仕。答曰,依启。

○掌令安圭启曰,庸钝如臣,最居人下,凡官冗职,尚难堪任,至于台阁重任,万不近似,丝毫蔑补,衅谤徒积,而顷忝本职,黾勉行公之际,宿患肿症复发,添得暑感,病势猝剧,负席昏倒,连日苦痛,寻单请急,见阻喉司。适于此时,有两司一会之举,而无路运身,未得进参,差过两日之后,又有两司引避之事,处置归于臣身,而臣之病势,适得稍歇,多官处置,且不可以稽滞,故扶曳诣台,仅得处置而归矣,台评重发,至以不参一会,旋出处置,执迹而论,终未免避事之归为言。噫,凡疾病之紧歇无常,一日之间,或有朝剧而夕歇者,况于数日之间,岂无轻重之殊,而抑勒断定,归之于避事之域,臣反复思惟,莫知其由也。臣之从前疲劣,不见信于人,于此彰著,自分永弃,无意荣涂,不料弹墨未干,新命遽降,臣惊惶感激,罔知攸措。顾臣情势,万分穷蹙,固不可以抗颜冒进,而且执义臣赵宗著,即臣之同婿也。既有应避之嫌。以此以彼,决不可一刻冒居于台席,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徐宗泰启曰,掌令安圭,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以上烬馀

○吏曹判书李敏叙上疏。大槪,严召之下,黾勉趋诣,而又有难安之势,冒陈危恳,乞赐递改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已甚之论,不必为嫌,卿其安心,勿辞察职。以上朝报

○巳时,上御熙政堂引见。入侍,同副承旨徐宗泰,假注书洪重夏,记事官宋畴锡、郑澔,柔远佥使崔寿海,天水佥使金衍锡,广梁佥使尹沅,咸兴判官李岱,知礼县监赵獜祥[赵麟祥],兴阳县监牟世蕃,大静县监柳星年、崔寿海,进达职姓名。上曰,边将职责,唯在修炼军务,抚恤土卒,而边上镇堡,异于他地,各别惕虑,可也。寿海曰,镇中凡事,当报监司处之,而圣教如此,敢不尽心乎?金衍锡,进达职姓名。上曰,柔远佥使戒敕之辞,尔亦闻之矣,十分尽心,可也。衍锡曰,大段之事,当报监营,而圣教如此,敢不竭力乎?尹沅,进达职姓名。上曰,广梁,异于他镇,所任重大,尽心为之,可也。沅曰,圣教如此,敢不尽心,而防御使移罢之后,凡事,有同新设之镇,必多难处之端,皆当报知于道臣,往复处之矣。李岱,进达职姓名。上问莅历。岱曰,曾经察访、宗簿直长、监察、昌宁县监、昌平县令、全州判官,今叨本职矣。上曰,屡经字牧,必不生疏,而营下大处,十分惕念为之,可也。岱曰,虽乏才能,圣教丁宁,敢不尽心乎?赵獜祥[赵麟祥],进达职姓名。上曰,曾经守令否?獜祥曰,始参守令矣。上问七事。獜祥诵对。上曰,守令之责,七事之外,亦多可为,尔其十分惕虑,而善事要誉等事,切勿为之,可也。獜祥曰,圣教丁宁,敢不尽心乎?牟世蕃,进达职姓名。上问履历。世蕃曰,曾经校书正字、典籍、奉常主簿、济州判官,今叨本职矣。上问七事。世蕃诵对。上曰,守令引见,意非偶然,亲承传教之后,如有负犯,则其罪尤重,而必不容恕矣,十分致力,可也。世蕃曰,圣教丁宁,敢不十分尽心乎?柳星年,进达职姓名。上问履历。星年曰,壬子式年明经科出身,曾经利仁察访、典籍、良才察访,今叨本职矣。上问七事。星年诵对。上曰,绝岛遐远,王化不及,抚摩之责,宜别于他邑,尔其十分尽心。星年曰,圣教丁宁,敢不尽心乎?上,命内官,各给弓矢于边将,遂罢出。以上烬馀

7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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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申琓未肃拜。左承旨洪万锺。右承旨权是经在外。左副承旨成虎征坐直。右副承旨金斗明。同副承旨徐宗泰坐直。注书沈季良一员未差。假注书洪重夏仕直。事变假注书申湙。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罗州牧使柳以升,安岳县监姜硕老,凤山郡守朴寿彪,平康县监尹世喜,石城县监李集成,新溪县令朴之相。

○洪万锺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徐宗泰启曰,大司宪李翊,执义赵宗著在外,掌令安圭,持平金宇杭避嫌退待,掌令李日翼未肃拜,持平李济民未肃拜上疏。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文科讲经,迫在明日,而宪府之官,或在外,或有引避退待与未肃拜者,将无推移进参之员,是岂别为变通之意?掌令李日翼,更为牌招察任,大司宪李翊,执义赵宗著,并改差,以在京无故人,即为开政差出,仍即牌招。

○任相元启曰,近来厅中,位甚不齐,出纳之际,事多苟简。左承旨尹以道,尚未肃谢,右副承旨金斗明,病不仕进,并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兵曹判书李䎘,吏曹参判李选牌招不进传旨,传于洪万锺曰,兵判,前后疏批已下,而一向引入,无意行公,其在事体,殊涉未安,当此本兵多事之日,尤不可一任其瘝旷,即为牌招察任。

○徐宗泰启曰,兵曹判书李䎘,再招不进矣。传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书李敏叙进,参判李选未肃拜,参议沈寿亮进,右承旨洪万锺进。启曰,大司宪,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承旨并拟,何如?传曰,允。以李国芳为执义,洪璛为持平。吏批启曰,才因下教,持平末望,在京与否,不能详对矣。问于其家,则昨者出往近畿云,敢启。传曰,然则持平洪璛改差,以在京无故人拟入,以许玧为持平,任相元为大司宪,申善浣为利城县监,沈㭎为和顺县监,柳以升为刑曹正郞,梁圣揆为奉常直长,李台龙为奉常副正,申泰澄为监察,申琓为都承旨,成虎征为左副承旨,金昌集为献纳。

○启曰,新除授镜城判官任堂呈状内,自上年冬间,猝得中风之症,口眼㖞斜,左边不遂,馆职闲局,亦未供职,远地赴任,决无起动行役之望云。闻其所患,类中之病,似是实状,有难强令赴任,镜城判官任堂,依近例罢黜,何如?传曰,允。以李益寿为镜城判官。

○兵批,判书李䎘病,参判李秞,训炼院新番军士点考坐起进,参议崔商翼病,参知成虎征进,右副承旨金斗明进。以李翊、赵宗著、辛景辕为副护军,李济民为副司直,具廷良为副司果。

○洪万锺,以户曹言启曰,即接广兴仓所报,则来八月朔颁料次,仓官,进去于右议政郑载嵩家,请受禄牌,则方在被论中,禄牌不为出给云。依前传教,待收杀后,输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今此别试讲经试官,方为磨炼,而嘉善以上无故可拟之人甚少,不得已依近例,以堂上官并拟,而参试之官,拟望之人,亦且乏少,每望,皆以二员拟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大王大妃殿上尊号后,庆科,以庭试设行事,启下矣。文武科庭试吉日,令日官推择,则来十月十九日,放榜,十一月初二日辰时为吉云。以此日时,知委举行,何如?传曰,允。

○传于洪万锺曰,今闻淑徽公主,将欲于今月晦间,往省坟山云。给由马,浇奠床等事,依淑明公主往省时例举行事,下谕于京畿监司。

○徐宗泰,以成均馆官员,以同知馆事意启曰,释奠祭,迫在旬日之内,而大司成,尚未行公,馆中诸事,多有苟简之患,大司成金昌协,虽有一时暴发之病,调理已至多日,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大司成金昌协牌不进推考传旨,传于徐宗泰曰,大祭迫近,大司成行公以后,凡事当为举行,更为牌招察任。

○徐宗泰,以禁卫营言启曰,上番左部右司属公洪道六哨军兵逢点实数七百六十二名,十二番海西别骁卫六十三名,步军标下一名,已为整齐矣。来八月初一日,与内外三处入直马步军兵等,依例替代后,旧军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启曰,赈恤厅启曰,军器佥正尹时进呈状内,上年赈救时,矣身家谷,自监营,勒封私债,分给各邑之数,至于一千石之多,其时欲为仍纳本道,以补国家赈救之资,而家间所储,尽为封债,如或有愿纳之事,则必不无加定难堪之弊,故有意未果矣。既以饥民赈资,纳于官家,则自私家还捧,事体未安,其所捧于各官者,愿纳本厅,以为日后赈救之资云。私债勒封,已有禁令,所当待秋还捧于民间,以给其本立,故因此所志,发问于所分各官,则绝无收捧之邑,尽散民间,尚未收拾,各邑所为,甚为可骇。尹时进之愿纳,虽无希赏之意,当初勒捧,已违事目,及今还偿,亦甚未易,而既已愿纳之后,论赏一款,不为举论,其在事面,亦甚不当,依辛亥年间杨云举等例,除授相当实职,似为合当,而尹时进,时以军器佥正从仕,则亦非云举等书生之比。以本厅事目论之,时进所纳谷物,以加设同知应给之数计折,则几至数倍,而有实职之人,不可用白徒给帖之例,似当有别样论赏之事,而本厅有难擅便,令该曹禀处,何如?传曰,允事,命下矣。尹时进,以私债千馀石之谷,愿纳赈厅,以助赈资,其意可嘉。考见前例,湖南士人杨云举,前后所纳千馀石之后,因本道启闻,授加设同知,则渠以士人,耻而不受,故其后命授相当职,除拜参奉,今时进,既是行佥正在职之人,则不可赏以加设之职,亦不可全然无赏,上裁,何如?传曰,准职除授。

○以全罗监司沃沟等官居束伍崔有哲等渰死压死事状启,传曰,渰死、压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正言赵仪征启曰,臣父执义臣宗著,昨拜宪职,而两司,方有合启,则不可诿以父子异司,而仍叨谏席,且掌令安圭,引避退待,处置归于本院,而以与臣父,有同婿应避之嫌为言,则臣于此,有不敢可否者。以此以彼,俱难仍冒,请命递斥臣职。

○以正言赵仪征避嫌,传曰,执义赵宗著,既已递差,此避嫌,还出给。

○献纳李国芳启曰,请副使崔锡鼎,书状官李墪,并命罢职。请还收远窜罪人金焕中道移配之命。请长水县移配罪人吴挺纬,令该府改配远地。请还收李征明削黜之之命。碧潼郡守郑之彩请命罢职,启辞并上同答曰,勿烦。

○献纳金昌集启曰,臣本庸陋,久叨经幄,毫无补益,心常愧惧,不意今者,新命又降,臣诚徊徨闷蹙,罔知攸措。臣于此职,名器之不称,姑舍勿论,抑有情势之嫌碍者,即今两司,方有合启之论,又有金焕量移还收之请,而臣父领议政臣寿恒,曾于榻前,既陈合启不可之意,臣于疏决之时,亦以玉堂入侍,而乃于金焕量移之命,终无一言争执之事,则到今参启,俱涉难便,决难一刻仍冒,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徐宗泰启曰,献纳金昌集,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正言赵仪征启曰,献纳金昌集,以避辞见上引嫌而退,追后争执,固无不可,而合启之论,既难随参,则揆以台体,不当仍在。请献纳金昌集递差。答曰,依启。

○大司宪任相元,大司谏宋昌,执义李国芳,掌令李日翼,正言赵仪征启曰,臣等,以陈奏使臣请罪事,论列已久,尚未蒙允谕,臣等,窃不胜闷郁焉。当初呈文之举,固出于为国伸辩,而及其彼中咨文之出也,辞语绝悖,无非臣子不忍闻不忍见者,其为耻辱,不啻罚锾之比,则当其礼部官招致出示之时,惟当以罪在使臣而辱及君上,诚为痛迫之意,竭力争辩,以毋负其职责,而但示摧谢之意,终无一言而归,揆以奉使之义,断不容如是也。公议愈激,久而未已,陈奏使右议政郑载嵩,请命罢职。答曰,勿烦。

○大司宪任相元,执义李国芳,掌令李日翼启曰,奉使大臣,既以使事请罪,则副使、书状官,俱以奉命之人,当其咨文出示也,不能竭力争辩则一也。论罪之际,不宜异同,请副使崔锡鼎,书状官李墪,并命罢职。近来诸宫家,因其折受,横夺民田,已成痼弊者,久矣。今因大臣之陈达,即许一体并查之举,而旋于举行条件,乃以明礼、寿进、于义、龙洞、明安公主房,壬子以后折受处则勿为举论,添入于圣教中云。是何一哉之心,大哉之言,从违于一日之间哉?纵有曲折,如今圣教者,臣窃以为不然也。宫家折受,既为今日民弊,不许新设,又有壬子禁令,而独于五宫,不复查正,则不几乎古人所谓内之私者常胜,外之公者常负者乎?而况初对大臣而许之,旋入宫中而改之,及至今日,又从而为之辞,则非但大有乖于宫府一体之义,亦有系于一言兴丧之几,请明礼、寿进、于义、龙洞、明安公主房五宫折受处,并令一体查正。今者圣上,因旱灾之惨,有疏决之举,而远窜罪人金焕,至有中途移配之命,臣等,窃不胜惊惑焉。焕之罪状,王法难贷,而当初窜配,已是失刑,舆情拂郁,尚今未已,不料疏释之际,混入移配之中,有罪流窜,既非抱冤召灾之类,其所酌处,曾未几何,亦岂可混施惟轻之典,汲汲移配于内地也?臣等,窃为朝廷惜此举措也。惩恶之道,不可不严,一国公议,又不可强拂,请还收金焕中途移配之命。持平金宇杭,掌令安圭,以避辞见上并引嫌而退,大臣所陈,出于泛论。骑省拟除,元非见轻,一时相规,不必追嫌,相避之员,既已见递,请持平金宇杭,掌令安圭,并命出仕。答曰,不允。处置事,依启。以上烬馀

○左承旨尹以道辞职上疏。入启。踏启字。

○应教李颐命上疏。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救护母病。

○持平李济民辞职上疏。入启。踏启字。已上朝报

7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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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申琓未肃拜。左承旨洪万锺。右承旨权是经在外。左副承旨成虎征。右副承旨金斗明坐直。同副承旨徐宗泰坐直。注书沈季良一员未差。假注书洪重夏仕直。事变假注书申湙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夜二更,流星出三台星上,入乾方天际,状如拳,尾长三四尺许,色赤。四更,流星出昴星下,入巽方天际,尾长二三尺许,色白。

○下直,康津县监高应文,泰川县监李允命,茂朱府使赵泰来,参礼察访李松齐。

○传于徐宗泰曰,下直守令、察访,留待。

○徐宗泰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又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台谏有阙,政事,何以为之?取禀。传曰,当日为之。

○成虎征启曰,当日为政事,命下矣。臣虎征,以该房,当进兵批,而吏批则都承旨申琓未肃拜,右承旨权是经在外,厅中,只有左承旨洪万锺,右副承旨金斗明,同副承旨徐宗泰,何承旨进去乎?敢禀。传曰,右副承旨进去。

○有政。吏批,判书李敏叙病,参判李选未肃拜,参议沈寿亮进,右副承旨金斗明进。启曰,判书李敏叙病不来,参判李选未肃拜,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只出紧任。以李宜昌为正言,郑勔为兵曹参知,金坽为兵曹佐郞,元振泽为献纳,李恒为光州牧使,金昌集为校理。

○兵批,判书李䎘呈辞受由,参判李秞进,参议崔商翼未肃拜,参知递差,左副承旨成虎征进。以尹以道为副护军,金昌集、洪璛为副司直。

○金斗明,以御营厅言启曰,黄海道二番别马队五十名,已为还点整齐矣。来八月初一日,与一番别马队替代后,旧军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今此一番别马队、别破阵等射炮、用剑,试才赏格,从分数多寡,以本厅所储木绵面给后,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今此观武才炮杀手初试,明日慕华馆,当为试取,而阙内入直局出身武艺别监军兵及外营入直军兵等,替代应试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观武才初试时,禁军等,所当以闲散例试取,而今则禁军,既合于禁卫营,凡诸军务,皆自本营句管,而与前有异,今此观武才初试,亦自本营,依训局马兵例,试取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宗泰,以吏曹言启曰,本曹佐郞崔奎瑞,奉使在外,复命迟速难知,姑为改差,何如?传曰,允。

○大司宪任相元,执义李国芳启曰,请副使崔锡鼎,书状官李墪,并命罢职。请明礼、寿进、于义、龙洞、明安公主房五宫折受处,并令一体查正。请还收远窜罪人金焕中途移配之命。启辞并同前答曰,勿烦。

○以判敦宁李端夏焚黄呈辞,传于徐宗泰曰,给由马。以上烬馀

○巳时,上御宣政殿昼讲。入侍,知事李端夏,特进官李师命,参赞官金斗明,侍读官申启华、徐文裕,持平金宇杭,假注书洪重夏,记事bb官b宋畴锡、郑澔。上,读前受文。启华,读自初九无交害,止大有为小人之害也。上,受而读之。启华释文义曰,初九者,未至于盛之象也,警戒于大有之初,使不至于咎害也。大凡人情,富有则骄侈之心易生,骄侈则咎害必至。是故,能享富有,而克念艰难,恒自兢畏,不以富有自累,则骄侈之心,无由以生,而终至于无咎,此,占者戒敕之事也。富有者,以时而言,则岁丰民盛之时也。在昔汉之文、景朝,府库充溢,民物繁盛,此所谓富有之时,而武帝恃此,而穷兵黩武,竟致虚耗之叹,唐之明皇,恃开元之盛,骄溢自恣,未免天宝之乱,是二君者,不知艰则无咎之义者也。端夏曰,富则骄侈易生,故子贡曰,富而无骄。孔子曰,富而好礼,此虽圣贤之别,而其垂戒之意,则一也。舜富有天下,当大有之时,而自匹夫,至于被袗衣,二女,果视以外物,故能嵬嵬乎有天下而不与焉,此无他,圣人之心,纯是天理故也。文裕曰,非但人君,凡人情,富则易骄,故传曰,富贵则骄,又曰,富贵者,骄人。启华曰,人君,处崇高之位,骄佚之萌,尤易于凡人,今殿下所处之位,即所谓大有也,此宜体念处也。上曰,唯。启华曰,九二者,大臣之位也,上应于六五之君,为其所倚重,而以阳刚之德,居阴柔之位,刚柔得中,才德兼备,足以当大任,比如壮大之车,能载重物而行远道也。上曰,如伊尹,则可以当此矣。端夏曰,周公,亦可当此矣。刚健而谦逊,才德兼备者,圣人然后,可以当之,人君,欲求才德兼备者,以畀辅相之责,则才不借于异代,故萧、曹、房、杜,虽不足比拟于伊、周,而汉帝、唐宗,能任之专而倚之重,故能做一代之治,此后世人主之所鉴也。启华曰,凡《周易》卦爻,二居下卦之中,五居上卦之中,五与二,有声气相求之义,君臣相合之道,而五,以阳居阳,则刚健太过,而必不能尽下情,二,以阴居阴,则柔顺太过,而必不能胜其任,故此则五以柔居刚,二以刚居柔,刚柔相济,上下相应,所以致大有之盛,而主九二而言,则以其刚柔得中,才德兼备,能上应六五之君,自任天下之重矣。文裕曰,阳有进之义,故下往字矣。启华曰,大车以载,《程传》、《本义》所释差异,而车小则不能胜重,而必致臭载之患,人无才德,则不能当重任,而必致覆𫗧之灾,《程传》意义,尤似分明矣。端夏曰,太甲、成王,即六五之君,而伊尹、周公,即九二之臣也。至九三,启华曰,三居下卦之上,为三阳之长,在下人君之象也。诸侯分土,受命于天子,故土地人民,皆天子之有,而非其私有也。有其富盛,而不能自专,必用亨通,以奉其上,此人臣之常义,而侯庆之当然也。小人则不然,专其富有,以为己私,不知用享之道,终至于凶于国而害于家矣。亨与享字,古字通用,而《程传》,作亨通之亨,《本义》,作朝献之享,《本义》所解,尤似分明矣。端夏曰,春秋之时,僭乱极矣,包茅不供,朝贡不修,若此之类,不可以当此矣。启华曰,诸侯,当大有,则养其众,以待其征发,丰其财,以供其贡赋,此臣职之当然,而小人则恃其富盛,擅其众强,反有僭乱之患,甚至于王奔、曺操,篡位而窃命,小人之不可当大有如此。至若春秋之时,齐桓、晋文,能尊王室,此则犹可以当用亨之义矣。文裕曰,唐之藩镇跋扈,亦小人之弗克也。师命曰,诸侯不庭,则以六师移之,此所以小人大有则为害,而大有,又为小人之害也。启华曰,斯义也,非独谓诸侯也。凡人臣,入则陈善闭邪,出则赞扬君上之美,有一善,归之于上,而不敢自有者,亦用亨天子之义也。小人则私其禄位,擅其权柄,贻祸于国,流毒于民,如唐之杨国忠、李林甫,宋之章惇、察京辈,得志用事,竟致祸乱,此其已事之可鉴也。端夏曰,国家治乱,恒由于任用贤邪之如何,故曰开国承家,小人勿用。又曰,小人之为国家,灾害及身,其存戒之意,可知也。启华曰,《周易》,旨义渊深,虽长德寿耉,未易晓得,而况臣等,以蒙昩之见,平居,不曾一日讲究其义理,而及其进讲临迫之时,粗习音释,登筵之后,其所陈达,不过凑合章句之义,以为应文之具而已,其何望有万一之裨补乎?自上,圣学高明,固不待臣等之论释,而傥于宫中燕闲之时,取《程传》、《本义》,参互演绎,则必有所默契之深悟者矣。端夏曰,凡事,要当谨之于始,故初九,有兢畏之义,此乃人君体念处也。上曰,所达切实,予当留意焉。师命曰,有大有之位,有大有之时,大有之位,即人君固有之位,而一心忧勤,常若执盈,则可以永保其大有之位矣。大有之时,即府库充溢,人民富盛之时,而节用爱民,使人以时,则可以久享其大有之时矣。即今岁饥民贫,虽非大有之时,而圣上所处之位,即大有之位也。今若一念忧勤,节用爱民,则大有之时,亦可驯致矣。端夏曰,即今民物繁盛,既庶矣,而未至于富,惜财节用,则亦可使富矣。师命曰,民物虽繁,而当此连岁饥荒之时,不思所以怀保惠鲜,则既庶者,亦必至于凋残矣。端夏曰,凡为国之道,有大本急务,大本者,人君之一心,而所谓急务,莫先于积储,食为民天,民为邦本,无食则民何以生,无民则国何以存?臣闻壬辰以前,虽以砥平残邑,常有二万石之储,其时郡国之多有蓄积,据此可知也。以故壬辰之乱,官军及义兵,赖以取食,能致中兴,即今则国家无一年之储,百官颁禄,亦不得为之,脱有不幸,则以战以守,无一可恃,公私荡然,诚可哀痛,此盖由于比年凶歉,国入渐缩,而各军门军兵额数,比前渐多,逐名受料,游手游食,平时财力,尽入于此,此则事系重大,虽有弊端,猝难变通,而至于都下之民,侈靡成习,家产富饶,而用之不节,以致匮乏。若自朝家,敛置富民之馀财,使不得浪用,积有年岁,其储必多,或值凶年,则还给其民,使得救急,此似合于丰年则敛之,凶年则散之之道,而其实乃所以爱民也。启华曰,积储之说,诚是当今急务,而至于敛置民财,则虽出于爱民之意,彼至愚之民,不谅朝家本意,怨谤必兴,其效未著,而邦本先挠,亦有乖于损上益下之道矣。端夏曰,社仓之法,缘臣陈达,已有设行处矣,此实裕财积储之道,而群下无协心奉行之人,故自上虽有设行之命,而未得通行于国中矣。在昔隋文帝时,因一人之建白,社仓之法,尽行于天下,遂致富庶之效,而今则群议不一,或有设行处,或有不行处,而已设之处,则民以为便,将来不无所益云矣。师命曰,李端夏,每以此事,与臣等反复详究者,多矣。他道则可行,而至于全罗道,则两班数多,取食之后,必不还偿,决难行之矣。端夏曰,李师命,曾为全罗监司,目见道内两班豪强之弊,故以为不可行,而奉行之人,着实为之,则岂有不可行之理乎?师命曰,国家,自辛丑以至癸亥,还上荡涤之数,至于数百万石之多,连值凶荒,岁入渐缩,而散在民间者,荡涤不捧,若此之多,国用何得以裕,积储何得以致之乎?前头年事,若得丰熟,则稍稍敛置,一年二年,自至于积储,而近来水旱风霜之灾,无岁无之,前头之事,亦难可必,是可虑也。且伏闻故相臣柳成龙,设沿海郡鱼盐发卖之规,积聚于海仓,以为缓急之需云。此事今欲行之,京畿、黄海、忠清等道边海处,欲为发送郞厅,看审以来,而连值凶年,未果为之矣。前头稍待年丰,讲究便宜之道,禀定施行为计矣。端夏曰,国无储蓄,实由于水旱之连仍,水旱之灾,亦由于朝廷之不和,阳和之致伤也。自上才已进讲泰卦,阴阳交泰之义,想必洞察矣。人君无朋比之(之))私,则阴阳之气交和,而水旱之灾无由以作,十数年来,朝廷无和泰之气,故上干阳和,连致凶年矣。自上务修大本,克祛朋比之私,然后朝廷常和,而灾异不作矣。上曰,唯。讲毕。启华进曰,《朱子大全箚疑》,令本馆校正事,曾已下教矣。金昌协详知首末,故相议为之矣。即今昌协,既陞堂上,与前有异,必有特命然后,虽非本馆官员,亦可相议校正,故敢达。上曰,依为之。端夏进曰,臣于昨年,因情势不安,退归之后,已过周年,岂无狗马之恋,而第臣所患心疾,必得静摄然后,可以支撑,而若在朝市纷扰之中,则易致颠妄之症,故不敢上来矣。其间,殿下三年之制已尽,大王大妃殿,有上尊号之庆。且北来啧言,臣子闻之者,莫不痛心,其在分义,不可不一番上来问安,兼欲祗谢恩命,故才为上来矣,意外,因大臣陈达,先臣,至蒙别赠,天恩罔极,感泣而已。臣病如此,久留客托,难保朝夕,且蒙恩之初,即为下去,题主焚黄,贲荣泉台然后,死无所恨,而欲一仰瞻清光而退,敢此入来矣。上曰,闻卿上来,心甚喜幸,而今日入侍,颇慰曾前思想之怀,卿虽有宿患,而所带之职,不是剧务,且卿体国之诚,予所详知,不可一向退归,姑勿下去,出入筵席,以补不逮,可也。端夏曰,知经筵,元数不多,而近来开筵频数,非但臣学识浅短,有难堪当,以臣病状,决无轮替登筵之望。且臣未死之前,即以恩赠,告于家庙及先墓,然后可无人子之憾,今番则私情所在,不得不下去矣。上曰,卿之文学,允合经筵之任,且非剧务,必无难堪之理,勿为过辞,而上来未久,旋即还归,殊甚缺然,姑为迟留,如何?端夏曰,圣教如此,宜不敢更有所达,而臣之情理,人所共知,臣之衰病如此,朝不保夕,未及焚黄之前,若或溘然,则臣将死不暝目,而含恨于无穷矣。天高听卑,臣之情理,想必下烛矣。若赐准许下去,则过事之后,当观病势,更为上来矣。再三烦渎,极知惶恐,而情怀所激,不能自抑,敢此仰达。师命曰,焚黄呈辞,乃法典所载,而人子情理,不得不乍去,李端夏受恩深厚,下去过事之后,必能仰体圣心,更为上来矣。今番则姑令下去,情理法典,俱似合当矣。上曰,情理切迫,予非不知,而殊甚缺然,故欲为挽留,出入筵席矣。再三陈恳至此,下去焚黄后,即为上来,可也。端夏曰,圣教若是丁宁,过事之后,若非大病,则敢不上来乎?又曰,上年利川士民等,呈于赈厅曰,前贞陵参奉柳毗,来居本土,务济贫穷,计其日数,自给粮资,且依社仓之法,作为谷契,东作之时,均给种粮,使我累百户累千口民命,专仰于此,各有奠居之乐,邻邑之民,亦多蒙惠,无不感叹。壬戌年,自上,特下哀痛劝分之音,斯人,仰体上旨,益为不怠,士民,咸愿表章云。故本厅,行关本府,使之查报虚实,则本府,问于一乡,风宪等所报,一如士民等呈文,以此回报矣。本厅,又闻龙仁居士人崔颋,有救民之事,而本以能文士族,来尝自衒其能云。故行关于本县,亦令查报,则本县,询问于一乡,士民等,联名呈状曰,崔颋,本以战亡子孙,且有才学计虑,乙卯纸牌事目颁布时,为面尹,作为五家统,一面无论上下良贱,各出若干麦租,分贷统户,还捧时,取息三升,又多料理添补之事。自丁巳正月,面中烟户杂役,洞内吉凶相救,皆以此酬应,至于前后国恤应役及每式年户籍书写之价,以此酬纳,又如年年军饷,春秋赋役,过限未纳,尤甚切迫之类,婚丧失时,穷不能自办之人,以此惠救,大小公客,过里中者,所率人马,亦以此供馈,春秋,又设老人宴,老少并集,尽欢而罢,亦穷乡之盛事也。七八年来,民不出粒米,而两谷存本,多至三百馀石,斟酌留库,凡百酬应之外,均分各种,俾遂东作,随口计给,曲济饥绥,使一面之人,无复叹息愁怨之声者,皆此人之力也云云,本县,以此回报矣。本厅,当初查问柳毗、崔颋等救民实状,盖欲启达论赏,而至今置之,臣虽已递赈任,当时查问,意非偶然,故敢此仰达矣。师命曰,利川、龙仁等官查报已来,而未详源委,故自该厅,未及启禀矣。今闻李端夏所达之言,则两人之救民,诚为可嘉,宜有论赏之举,而第此两人,皆是士夫,朝家待接,固与赈厅赏加之类有异,且其为人,亦合试用,其在激劝之道,似当有相当职除授之事矣。上曰,此与希赏者有异,而且其为人可用云。柳毗、崔颋,并相当职除授事,分付该曹,可也。举行条师命曰,赈恤厅,移送宣惠厅事,曾已命下矣。赈厅员役,当属于岭南常平厅,而岭南财谷既多,又管旧常平之事,今又移属赈厅,则其郞厅,势难兼察,且考旧例,则惠厅郞厅中二人,使之兼察常平,今此赈厅员役,依岭南厅例,属于湖南厅,使其郞厅兼察,似为便宜。大臣之意,亦如此,以此施行,何如?上曰,依为之。举行条宇杭启曰,臣情势不安,引避退待。处置请出,出于意外,昨承召命,黾勉就职,而第臣又有不敢晏然者,不得不复此烦渎,臣罪万死。臣伏见吏曹判书李敏叙疏本,以崔商翼事,侵斥臣殊切,自上又以已甚之论,不必为嫌为批,臣于此,不胜瞿然悚然,夫名器至重,官方有序,地望如崔商翼者,虽或陞资,随品调用,宜有渐次,而前后注拟,不厌物情,纠劾之论,乌得无也?台章既发之后,公议可见,而曾未几日,除拟如故,略无顾难,有若角胜者然,其在政曹事体,果如何也?臣以当初发论之人,势不容泯默,略及于避辞之末矣。今者铨长之疏,历举商翼之履历多少而证之,又明其别备善赈之有别,缕缕为说,无非为商翼地,而以臣观之,可谓题外语也。臣之前日论启,非以商翼,无堂下履历,亦非专以别备为咎,而只以其望轻论之者,盖不欲索言故也。然臣若激于伸救之言,而必穷其说,则殆近于真为已甚者,臣不必呶呶也。如臣罢劣,偶有所论,既被重臣之斥,且勤未安之教,臣何敢自谓无失,而一刻仍冒于台席乎?请命递斥臣职。上曰,勿辞,斗明曰,持平金宇杭,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上曰,知道。

○上曰,武科重试录名,明日毕捧后,出榜迟速,可以推知,观武才,以来八月初十日前,择日设行事,分付,可也。榻前下教遂罢出。已上烬馀

7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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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申琓未肃拜。左承旨洪万锺。右承旨权是经在外。左副承旨成虎征。右副承旨金斗明坐直。同副承旨徐宗泰坐直。注书沈季良一员未差。假注书洪重夏仕直。事变假注书申湙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巳时,太白见于未地。夜五更末,有星见于张宿度内,似有尾迹。

○徐宗泰启曰,八月初二日轮对日次,而私忌相值,頉禀。传曰,知道。

○又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金斗明,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军士,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传于金斗明曰,今下弓矢,造山万户朴明烨处,给送。

○金斗明启曰,明日武科重试初试试所,两司各二员,当为进参,而谏院时无行公之人,新除授献纳元振泽,正言李宜昌,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全罗道金鳌岛漂到人九名,别定差使员,押领上送,转解北京之地事,既已分付本道矣。昨见监司李世华状启,则南桃浦漂来船人等以为,当初自福建商船五只,一时发向日本,三只则无弊进去前路,一船则漂失,不知所向,独渠等所乘船,漂到于此云。金鳌岛漂到之人,亦以为自福建行商日本者云,则似是同时出洋之船,以其姓名物色,盘问于南桃浦漂到船人游魏辈,如以为果是福建五船中一只所乘之人,而渠辈审知其根脚云,则不必入送北京,使之押送南桃浦,付载其船,一体发回后,并及此意于咨文中,似为便当。金鳌岛漂来九人,姑为停留,以此辞缘,急速探问启闻之意,发马分付于本道监司,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此重试武科初试时,试官磨炼,而文武二品以上可合之人乏少,依近例各二员备拟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去闰四月二十五日昼讲入侍时,行副护军崔橚所启,鸟岭、竹岭,皆天险斗绝,所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地也。曾在壬辰之变,贼兵冲突,如入无人之境,而莫之阻遏者,盖平日所以设施备御之道,有所失而致然也。闻庆,乃鸟岭岭底之邑,而军兵,属于尚州营将,丰基,乃竹岭岭底之邑,而军兵,属于安东营将,脱有事变,则两营将,当率属邑军兵,各赴所管兵使,而岭底两邑,皆成空虚之地。南下大军,设有不利之患,则天险孔路,亦无谁何之卒,壬辰之失守,未必不由于此也。臣意以为,两岭形势,其险如此,虽以岭底两邑之军,足以把守要路,若以两邑军兵,勿属于各其营将,别设独镇,使闻庆之军,专守鸟岭,丰基之军,专守竹岭,以为临乱备御之策,则可无失险之患矣。上曰,令庙堂禀处可也事,命下矣。鸟岭、竹岭,但是南路关隘之地,从前亦有别设防守之议,而事系大段奱通,未能断而行之矣。今此崔橚所陈,不无意见,而但两邑军兵,丰基则不过四百馀名,闻庆则只是三百馀名,以此些少军兵,无以成独镇貌样,脱有事变,亦无以把守岭路,若欲添益其军额,则残邑民力,必有难支之势,欲以傍邑之军合属,则又不无窒碍难处之端,此等创设之举,不可轻易施行,今姑置之,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当日忠翊将金益芳,自敦化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门守门将金世龟,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亦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禁卫营军兵等,今月二十九日观武才初试,及三十日禁军操炼,当为设行,而判书臣李䎘,方在有故中,别将闵暹,势将代行,而二十九日禁军领率入直次,受点矣。不得已原单子中,改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大司宪任相元启曰,持平金宇杭,以避辞见上引嫌而退。自列之疏,既非深斥,未安之教,不必为嫌,请持平金宇杭出仕。答曰,依启。

○正言李宜昌启曰,请副使崔锡鼎,书将官李墪,并命罢职。请还收远窜罪人金焕中途移配之命。请长水县移配罪人吴挺纬,令该府改配远地。启辞并上同顷因副校理李征明之陈疏,天怒遽震,严旨辄降,致有圣明无前之过举,大小臣僚,莫不惊惑,而旋因大臣之匡救,释在缧之承宣,改未安之批,而日月之更,人皆仰之,转圜之美,孰不钦颂,而第征明削黜之罚,迄未得还收,臣于此,不胜慨然也。征明,以经幄之臣,处论思之地,适值求言之日,敢进应旨之疏,其言虽或有不中者,固宜优容宽贷,以恢言路,而况其所陈戒者,不避忌讳,敢言其人所难言,则只见其可奖,而未见其可罪也。不料圣明,疑之太深,折之太过,骂詈诟斥,不小假借,以致朝著之上,气象索然,远近听闻,莫不骇惑,夫以言获罪,本非清朝之美事,而求言之下,旋有罪言之举,其贻累于圣德,有妨于言路,为如何哉?请加三思,还收李征明削黜之命。新除授碧潼郡守郑之彩,请命罢职。启辞上同答曰,勿烦。

○大司宪任相元,掌令安圭,持平金宇杭,正言李宜昌启曰,陈奏使右议政郑载嵩,请命罢职。启辞上同答曰,勿烦。

○大司宪任相元,掌令安圭,持平金宇杭启曰,请副使崔锡鼎,书状官李墪,并命罢职。请明礼、于义、龙洞、寿进、明安公主房五宫折受,并令一体查正。请还收远窜罪人金焕中途移配之命。启辞并上同日者,副校理李征明,应旨进言,重触天怒,至施削黜之罚,谏院之臣,争之已久,而天听邈然,尚靳还收,臣等,不胜慨然之至。噫,自古明王谊辟,咸以恢弘言路为务,虽有逆耳之言,矫激之论,必优容而宽假之者,岂不以言路开闭,系国兴丧故也?征明,职居论思之地,适值求言之日,上章言事,实出于爱国忧国之衷,防微杜渐之计,以殿下之明圣宜有所熟察而加意也。不料雷威遽震,举措失当,初加诘责,继施严谴,摧沮斥黜,不少假借,景象错愕,听闻疑惑,此岂平日所望于殿下者哉?经幄之臣,以言获罪,固非圣世之美事,而况求言之下,反罪其言,则虽有时政之得失,圣躬之阙遗,谁肯为殿下尽言哉?臣等,目见妨言路损圣德之举,不敢以事过为诿而不争也。请还收李征明,削夺官爵,门外黜送之命。生民休戚,系于守令,当此逐岁灾荒,民事孔棘之日,尤不可不慎择也。新除授连山县监朴长建,性赋残虐,作事诡怪,曾经湖、岭数县,到处不治,苛政酷刑,不可胜陈,吏民疾怨,如陷涂炭,终自见败而归,如此之人,断不可复畀字牧之任,题目之下,物情俱骇,请连山县监朴长建递差。答曰,不允。以上誊录

○兵曹判书李䎘辞职上疏。入启。答曰,省疏具悉。本兵重任,断不可轻递,卿其安心勿辞,从速察职。

○判敦宁李端夏上疏。格外给马之恩,不敢承当,伏乞还收,以安微分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今玆给马之命,意非偶然,卿其勿辞焉。以上朝报

○成均馆官员,以知馆事意启曰,今七月七日上旬轮次,今月内无故日退行事,曾已入启矣。大司成,连有故,而今月已尽,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成均馆誊录》

○巳时,上御宣政殿昼讲。入侍,知事吕圣齐,特进官沈梓,参赞官洪万锺,侍读官申启华、徐文裕,假注书洪重夏,记事官宋畴锡、郑澔,武臣姜万硕。上读前受文。启华,读自九四匪其彭,止盖自天佑也。上受而读之。启华,释文义曰,九四,居外卦之初,处大有之盛,逼近君位,凶咎易生,而四,以阳居阴,刚柔相济,故能谦逊自持,不处其盛,此所以无咎也。人臣,建非常之勋业,秉非常之要权,其位则处近君之位,其势则有逼上之嫌,而自恃其功,自有其大,安于过盛,不思谦逊,则鲜不至于僣乱而覆败矣。周公,以叔父之亲,居冡宰之位,处地逼近,而克自谦抑,不处其盛,诸葛亮,受遗诏,辅幼主,亦可谓逼近,而至诚为国,鞠躬尽瘁,郭子仪,位极人臣而众不猜,功盖天下而主不疑者,皆匪其彭之义也。至明辨晳,启华曰,四居四阳之首,当离卦之初,明足以烛理,智足以虑远,故知其盛满之可畏凶咎之将至,而能自损抑,不极其盛者,乃所以匪其彭也。自古人臣,处勋贵者,以无识见也,故不知盛满之可惧,而终至于凶咎者,多矣。霍光,不学无识,不能功成而身退,竟致宗党之夷灭,后世论者,汉宣之小恩,而实由于霍光不知匪其彭明辨晳之义也。上曰,唯。烛理分明,则岂至于凶咎乎?文裕曰,范蠡、张良,皆功成身退,故终不被祸,此亦明辨晳之类也。至六五,启华曰,六五,当中而虚,故为孚信之象,人君,以柔道治天下,上以孚信接下,而下亦以诚信事上,则众志悦从,上下相交,而升平之后,人心,狃于安逸,易至弛缓。当此之时,专尚柔顺,则反有陵慢之患,故必加以威严,使之有畏,然后吉也,所谓威严者,非刑罚之谓也。上曰,太柔则人心易弛,故必用威如,而《中庸》所谓发强刚毅,足以有执者,即所谓威如也。文裕曰,圣教,诚是矣。《中庸》,先言宽裕温柔,而次言发强刚毅,与此段意义,相同矣。圣齐曰,柔顺太过,则下无所畏,故必用威如,而信与威,有本末先后之序,威如之如字,先儒亦以为差别矣。启华曰,五,以阴柔,居君位,非如乾卦九五之以刚居上,故必用威如,然后可使有畏,而无陵慢之患矣。至上九,启华曰,上有孚信之君,下有刚正之臣,九三,用亨于天下,九四,匪其彭,皆据权位,乐趋王事,而独上九,超然脱出,远处无位之地,不居大有之极,比之则宾师之位,而不事王侯,高尚其志者,是也,如严子陵,不受光武之权位,可以当此矣。圣齐曰,此卦中,厥孚交如四字,最宜体念,君臣上下,诚信相交,则其于治国,何事不做?梓曰,不可徒尚柔顺,故曰威如也。上曰,非必先信而后威,似是威信并行之谓也。启华曰,言其本末之序,则信固先于威,而非必先行信而后行威也。此乃威信并行,不为一偏之谓也。大抵人君,当以诚实为主,诚之至也,可以贯金石及豚鱼,故曰一人之诚,足以发上下之志也。三代以上,人君,莫不以诚信接下,故臣下,亦以诚信事上,此所以治隆化盛,而人君,若有一毫私意,则下必得以窥其浅深,故汉武帝,外施仁义,而汲黯,已知其内多欲,唐太宗时,魏徵际遇,可谓极盛,计无不从,言无不听,而入内则有会须杀,此田舍翁之语,其无诚实之心,此可见矣。故汉唐之治,如彼其卑,此诚后世之鉴戒也。且即今虽未至于太平,而自孝宗朝以后,不见兵革,可谓无事矣。人心狃安,翫岁愒月,无所畏备,渐至委靡,此正威如之时,自上宜有所惕念也。上曰,唯。讲毕。圣齐进曰,上年,因本曹启辞,大王大妃殿外,大殿、中宫殿进上,甲子年付标所减,全罗道逐朔及端午腊肉等进上,限明秋,仍为量减,庆尚道腊肉及统营别进上,则复旧封进,逐朔及端午进上,限明秋量减矣。即今期限已届,今十月朔为始,似当复旧,敢此仰达。上曰,一时不可尽为复旧,朔膳,为先复旧,可也。举行条圣齐又曰,曾因宣惠厅启禀,各殿辛酉所减各道进上及朔膳,大殿、中宫殿庚申所减京畿月令物种,限今秋,姑减矣。即今期限已届,三南、江襄等道各样进上及京畿月令物种,今十月朔为始,似当一体复旧,何以为之乎?敢禀。上曰,朔膳,为先复旧,可也。举行条圣齐又曰,北道设科,以八月二十六日,既已择日,启下矣。儒生,多有来赴殿试者云,殿试后,其间日子不多,若未及往赴,则有非设科之本意,大臣之意,亦以为差退,宜当,九月初旬前,无故日,更令日官推择,改付标以入,何如?上曰,依为之。遂罢出。以上烬馀

7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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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申琓呈辞。左承旨洪万锺。右承旨权是经在外。左副承旨成虎征坐直。右副承旨金斗明。同副承旨徐宗泰坐直。注书沈季良仕直一员未差。假注书洪重夏。事变假注书申湙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巳时,太白见于未地。夜五更末,东方天际,张宿度内所见之星,形体则与昨无异,而尾迹则月光渐近,曙气且升,不得分明看候。

○下直,旌义县监朴世佶。

○徐宗泰启曰,即伏见谢恩使状启,则本月二十三日查对文书,二十四日越江云,而义州府尹兪命一,平安监司李世白状启则以为,副使李奎龄,适有疾患,今二十三日始得差歇,当日未时量,渡江入去,使臣渡江日子,不为详审启闻,日子如是相左,难免不察之失。平安监司李世白,义州府尹兪命一,并推考,何如?传曰,义州府尹文贴,在于二十四日,则当日未时量云者,即其日也,别无相左之事,勿推。

○成虎征,以兵曹言启曰,今此观武才时,各军门诸将及嘉善别军职、宣传官、都摠府郞厅,并皆除初试观光,而扈卫别将,五卫将,以一体宿卫之人,独不得除初试,颇有落莫之叹,虽无前例,此与常时科场有异,依他将士例,似当一体观光,敢此仰禀。传曰,依为之。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军兵等,观武才初试,今月二十九日将为设行,而下番别马队、别破阵等,未及放送,似当一体许赴,敢启。传曰,知道。

○徐宗泰,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无在京之员,以上番,姑降入直,今至累日,其在事体,实甚未安,今闻修撰金盛迪,来到城外云。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成虎征,以兵曹言启曰,庭试武科初试,令日官推择,则来九月二十一日为吉云。以此知委京外举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庭试设行事,既已启下矣。武科则例有初试,在前试取之数,多寡不等,乙未己酉两年,则分两所,取二百人,癸巳年则分两所,取三百人,甲子年则分两所,取五百人,今番则当取几人乎?敢此仰禀。传曰,取三百人,可也。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北道别科试官,以吏曹判书李敏叙,既已差出矣。往来之间,当费数月,所带铨衡、文衡,俱系重任,不宜久旷,而前头科事重叠,且有节使文书议定之事,尤不可远出。至于北路科举,则虽非主文之臣,亦可以考试,李敏叙试官之任改差,以他无故可合人员,即为差出之意,分付该曹,何如?传曰,允。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保米上纳,自有期限,而近来各邑,怠慢成习,过限不纳者,每岁皆然,至于今年,则今月内,始为来纳者,将至八九邑,不可无一番警责之道。庆尚道蔚山、彦阳,全罗道茂长,公洪道延丰,黄海道长渊、丰川、长连、殷栗等八邑守令,姑先从重推考,而茂长则上纳之际,无面之数,至于四十六石之多,其领来色吏及沙工等,各别刑推后,征捧上送之意,分付本道,何如?传曰,允。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公州牧本厅纳乙丑条保米及甲子条未收,并今年应纳之数,六百四十八石零,而未捧一百六十四石零,其馀四百八十四石零,七月后,始为上送,而后到船只所载米,趁不入仓,故使之催促,则只令船人输纳,问其监色去处,则以为监官,初不定送色吏,从陆上来,故沙工,多数偸食之后,逃避不现云。许多谷物,累日迟积,亦甚可虑,仍令船人辈,斗量纳仓,则无面之数,多至七十四石零。本官,非被灾之邑,而未捧之数,至于此多,距京最近,而七月后上纳,俱违事目,监官,不为定送色吏,任其陆行,及其到泊之后,趁不入仓,有此偸窃盗避之患,事甚可骇。当该守令,为先从重推考,邑吏沙工等,令本道严刑囚禁,所偸食之米,使之趁即收捧上送事,分付本道,何如?传曰,允。

○答知事申汝哲疏曰,省疏具悉。卿其安心勿辞,调理行公。仍传曰,遣内医看病。以上烬馀

○开城留守书目,修撰姜鋧辞职上疏上送事。启。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调理上来。以上朝报

○兵曹启曰,己未、壬戌两年观武才时,鸟铳试艺,则以日气熏热,且不合于御前试取,故命官试取于慕华馆,入格之数,别单书入,论赏之时,一体为之,既有前例。今当观武才,训炼都监、禁卫营、御营厅鸟铳试艺,何以为之?敢此仰禀。传曰,依两年例,试取于慕华馆,可也。《训局誊录》

7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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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未差。左承旨洪万锺。右承旨权是经在外。左副承旨成虎征坐直。右副承旨金斗明坐直。同副承旨徐宗泰坐直。注书沈季良仕直一员未差。假注书洪重夏。事变假注书申湙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万顷县令权彭老,彦阳县监申汝沅,丹城县监郑重昌,群山万户李圣时,智岛万户赵汝璋。

○夜五更末,东方天际,黑云遮蔽,昨日所见之星,不得看候。

○徐宗泰启曰,明日,德恩府夫人私忌斋戒,明明日,正日,此两日视事,頉禀。传曰,知道。

○又启曰,吏曹郞厅来言,承旨有阙,政事,何以为之?取禀。传曰,过私忌后,为之。

○又启曰,弘文馆下番,无一行公之员,以上番,姑降入直,已为累日,而修撰金盛迪,昨日违牌不进,殊涉未妥。一向姑降,事体苟简,修撰金盛迪,更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成虎征,以兵曹言启曰,自前武科规矩,临时启下,故外方举子,不知某技之应取,不计才艺长短,皆怀侥幸之心,致有坌集滥杂之弊。今番则依前定夺,规矩单子,书入启下,一时颁布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武科重试初试,明当出榜矣。观武才初试,令日官推择,则来八月初一日为吉云,以此日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柳尚运为咸镜道别遣试官。

○大司宪任相元,执义李国芳启曰,请副使崔锡鼎,书状官李墪,并命罢职。明礼、寿进、于义、龙洞、明安公主房五宫折受,请令一体查正。请还收李征明削夺官爵,门外黜送之命。请还收远窜罪人金焕中途移配之命。启辞并同前生民休戚,系于守令,当此逐岁灾荒,民事孔棘之日,尤不可不慎择也。新除授连山县监朴长建,性本执拗,事多诡怪,曾任湖岭数县,别无治绩,政苛刑酷,吏民疾怨,终自见败而归。如此之人,断不可复畀字牧之任,请连山县监朴长建递差。答曰,勿烦。以上烬馀

○绫平君具镒辞职上疏。入启。答曰,省疏具悉。意外台论,不必为嫌,卿其安心勿辞,从速察职。

○判府事闵鼎重箚子。大槪,更陈衷恳,冀蒙开许事。入启。答曰,省箚具悉卿恳。所患,尚未差愈,深用虑念,从容调理,自可瘳矣,卿胡连章祈免,若是其太过乎?卿其须体予意,安心勿辞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以上朝报

7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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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未差。左承旨洪万锺。右承旨权是经在外。左副承旨成虎征。右副承旨金斗明坐直。同副承旨徐宗泰坐直。注书沈季良一员未差。假注书洪重夏仕直。事变假注书申湙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五更末,黑云蔽天,东方天际所见之星,不得看候。

○成虎征,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军士,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徐宗泰,以成均馆言启曰,今七月七日上旬轮次,今月内,无故日退行事,曾已入启矣。大司成,连有故,而今月已尽,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重出

○金斗明、徐宗泰启曰,臣等,即伏见备忘记,以查正厅仕日,书启诸郞厅等分等施赏,而大护军金鲁得,至有加资之命,臣等,窃以为过当也。查正设厅,既至数年,诸郞厅等,虽有□□之劳,而此不过考校文书,查出忠义之冒滥而已,其与顷日修正璿牒者,事体自别,其不可比而同之也,明矣。赐马之典,亦多滥及,既涉未安,而况此资秩之特加,尤是格例之外,莫重赏典,决不当如是屑越,区区所怀,敢此仰达。传曰,启辞诚然,备忘记还入,以为改正之地。

○徐宗泰,以别试讲经二所言启曰,应讲儒生等入门之前,主掌四馆,先以字号,书诸讲纸,而鳞次整齐,入送就讲,乃是流来规例也。昨夕之字举子郑斗平,盛字举子尹之翰,俱已入格之后,因其自言,始觉讲纸之相换,其换次应讲,虽出于无情,既觉其误,不可仍存,此两人,并为拔去,而四馆之不善整齐,失次入送之状,殊极可骇。当该四馆,先罢后推,何如?传曰,依启。此出于无情,举子,勿为拔去。

○传于徐宗泰曰,忠义卫查正厅郞厅大护军金鲁得,熟马一匹面给,牧使柳以升,前主簿庆寗,县监沈㭎,各熟马一匹,郡守李文著,前府使郑载岳,前别检李征龟,各半熟马一匹,庶尹郑悏,牧使李恒,正郞李光夏,前都事张楦,各儿马一匹,副修撰徐文裕,县监金梓,各上弦弓一张赐给,考籍郞厅兼参军主簿宋掞,半熟马一匹,县监尹普、柳昌运、赵泰汇,各儿马一匹,前县监许憕,郡守沈辙,各不妆弓一张赐给,县监金时亮bb?b勿论,书吏林挺健以下,令该曹米布分等磨炼题给。

○成虎征,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别马队射炮军兵观武才初试入格两件,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徐宗泰曰,今闻故金领议政坟山,有改莎补土之处云。遣看役中使,分付各别顾视事,分付本道。

○徐宗泰,以尊崇仪轨都监言启曰,《都监仪轨》,今已毕修正,妆䌙以入,而其馀七件,分送各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成虎征,以武科重试一所言启曰,今此重试武科初试,以试取五十人为限,而入格之数三十七人,未及于元数者,至于十三人,故从其入格之数,榜目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此观武才初试时,阙内入直卫士等,依前例,除标信出试后,还入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今此观武才时,本厅三厅军官等,依壬戌年例,成册轮送于兵曹矣。今者兵曹,以禁军既合于禁卫营,自本营,依□□□□□试取之意。入启。定夺矣。本厅别抄付料军官,则□□□□□而与闲散仍赴兵曹初试,事体不当,且己未年,亦有自本厅试取之规,今亦依禁军例,自本厅试取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正言李宜昌启曰,请副使崔锡鼎,书状官李墪,并命罢职。请还收远窜罪人金焕中途移配之命。请长水县移配罪人吴挺纬,令该府改配远地。请还收李征明削黜之命。新除授碧潼郡守郑之彩,请命罢职。启辞并上同答曰,勿烦。

○大司宪任相元,大司谏宋昌,掌令安圭,持平金宇杭,正言李宜昌启曰,陈奏使右议政郑载嵩,请命罢职。启辞上同答曰,勿烦。

○大司宪任相元,掌令安圭,持平金宇杭启曰,请副使崔锡鼎,书状官李墪,并命罢职。请明礼、寿进、于义、龙洞、明安公主房五宫折受处,并令一体查正。请还收远窜罪人金焕中道移配之命。请还收李征明削黜之命。请连山县监朴长建递差。启辞并上同臣等,伏见别试讲经二所启辞,则举子郑斗平、尹之翰,俱已应讲入格,有讲纸相换之事,而自上以出于无情,勿为拔去为批,臣等,窃以为不然也。举子之讲纸相换,虽出于无情,换名应讲,实非寻常违格之比。科场事体,至严且重,不拔仍存,终涉苟简,且关后弊,请举子郑斗平、尹之翰,并命拔去。答曰,不允。以上烬馀郞厅蔡庆承校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