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肅宗/十二年/七月
7月1日
[编辑]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宋昌。右承旨洪萬鍾。左副承旨申曅。右副承旨金昌協。同副承旨金斗明。注書沈季良〈未肅〉一員未差。假注書蔡成胤柳尙軫。事變假注書申湙。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謝恩,戶曹參議李彦綱,宣傳官李以時,尙瑞直長李涬,訓鍊僉正金道鳴,同知金汝器,平市令尹彙善,漢城參軍兪樸,柔院僉使崔壽海,河東縣監申彦華,都摠經歷張萬里、徐宗謙,都事元萬衡,內禁將李萬夏,僉知金斗爀、黃鎬,掌樂正安圭,兼校書校理崔奎瑞、閔鎭周,兵曹佐郞李宜昌,典籍鄭希良,禁府都事洪得龜。
○傳曰,今番擧動還宮時,捧上言事,分付。
○禁府都事洪得龜、吳挺緯移配事,朔寧地出去。
○明日社稷祈雨親祭時,出宮初嚴辰初一刻,二嚴辰正初刻,三嚴辰正三刻。
○正言尹之翊啓曰,臣於昨者,以金煥移配事,與同僚相議論列矣。伏承聖批,辭旨極嚴,臣於是,不勝悚慄震惕之至。夫諫官,君之耳目也。凡於論事之際,不敢主其私見,只採外間物議而已。煥之流竄,旣非泛然罪人之比,則公議旣發之後,身居言地者,豈可緘默無言,以負其職責哉?昨日同僚,以此發簡,臣亦不復持難,相與聯名陳啓矣。不料聖明,不惟不賜允兪,乃以自是好勝,可駭可笑等語爲敎,主其己見,欲爲較勝於君父者,此乃人臣之極罪,豈特駭笑而已哉?如臣魯劣,忝居臺閣,不能見信於君父,負此非常之罪名,臣何敢晏然抗顔於臺席乎?昨緣日暮,今始來避,臣之所失,至此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吏曹口傳政事,以安圭爲右通禮。
○諸承旨請對入侍,入侍時,社稷親祭時,有應差執事之任,吏曹判書李敏敍,待明朝牌招事,榻前下敎。
○傳曰,今此擧動時,本兵之長,不可不進參,兵判,明朝牌招察任。
○傳曰,親祭擧動,只隔一宵,而都承旨任相元,今日不爲肅謝,事甚未安,卽爲牌招,一體齋宿。
○政院啓曰,獻納李國芳,正言尹之翊。引避退待。而大司諫尹敬敎未肅拜,司諫趙宗著呈辭,尙未處置,明日擧動時,諫院無隨駕之員,大司諫尹敬敎,司諫趙宗著,竝卽牌招,使之處置,何如?傳曰,允。
○謝恩,都承旨任相元,大司諫尹敬敎。
○大司諫尹敬敎啓曰,竝引嫌而退。據法論啓,旣得臺體,意外嚴批,不必爲嫌,請獻納李國芳,正言尹之翊,竝命出仕。答曰,依啓。〈以上朝報〉
○兵曹啓曰,丁巳、辛酉、乙丑年社稷親祭動時,雜人一切禁斷事,分付各司,使之各自嚴飭,毋踵前習。且道路狹隘,致有馬兵雜踏喧譁之弊故,到夜晝古介落後,使挾輦砲手,羅立侍衛事,入啓,定奪矣。今亦依此例,十分嚴飭于各該司,而訓局馬兵及御營別抄武士、禁軍等,右列則留駐於景福宮前路,左列則迤向慶德宮前路,竝勿入夜晝古介,俾無紛踏之患,何如?依啓。〈《訓局謄錄》〉
○義禁府啓曰,本府參下都事朴善長,卽新除授都事洪得龜妻同姓三寸叔母夫,法當相避,不得行公云。明日擧動時,不可不備員,朴善長,卽爲改差,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啓曰,以義禁府草記,都事朴善長改差,其代口傳差出事,允下矣。凡參下官,有本司相避,則與他司相換事,旣已受敎遵行,而朴善長改差,事涉不均,依近例他官換差,何如?傳曰,允。〈以上《義禁府謄錄》〉
○兵曹口傳政事,以崔容之爲假內乘。
7月2日
[编辑]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宋昌。右承旨洪萬鍾。左副承旨申曅。右副承旨金昌協。同副承旨金斗明。注書沈季良一員未差。假注書蔡成胤柳尙軫。事變假注書申湙。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謝恩,都摠經歷李玄成、韓濟相,都事李萬雄、李之㰒,召村察訪崔以遠,尙衣別提韓聖翼,刑曹佐郞吳勣,工曹佐郞鄭載大、成至重,正郞曺錫,城津僉使李太古,撫夷萬戶李晶,軍資主簿宋惔,奉事李明著,長興主簿黃爾明,德浦僉使洪夏臣,右通禮安圭,幕嶺萬戶尹斗明,全羅兵虞候洪時亨,訓鍊正金重三,副正柳星漢、金夏重,判官李益敏、黃汝楫,主簿薛文徵,玉浦萬戶崔重卓,造紙別提李公榦,典獄參奉呂賢齊,東部主簿金信雄,上土僉使李義麟,天水僉使金衍錫,訓鍊主簿李昌肇,伊洲僉使韓碩良,廣梁僉使尹沆,公洪水虞候鄭佶,應敎李頤命,宣傳官吳巘、李敬守,廣興主簿崔寔,登山萬戶文榮弼,校書著作陳晩宰,正字文有章,智島萬戶趙汝璋,居山察訪張後載,監察權𠋈、尹播,李喜益、李相頊,乫坡知僉使鄭錫,群山萬戶李聖時,旌義縣監朴世佶,羅暖萬戶崔峻衡,玉連萬戶安起應,刑曹佐郞尹聖瑀,蛇渡僉使南復圭,內資主簿元泰龜,舍人趙相愚,信川郡守洪時中,鳳山郡守朴壽彪,大靜縣監柳星年,義盈奉事李震雄,宣傳官韓弼世,良才察訪崔弘甸,造山萬戶朴明燁,寧城僉使李綸,尙瑞副直長禹錫圭,繕工直長李東亨,丑山萬戶吳啓邦,兵曹參議尹以道,禮賓別提金啓明,漆原縣監崔擎宇,僉知方以寬,同知李溟翼,泰川縣監高應文,礪山郡守李坡,直講高益亨,典籍李震休、金弘楨、延最績,學錄李震栻,丹城縣監鄭重昌,持平金夢臣,司評趙敏行,義興縣監徐文徵。
○獻納李國芳,正言尹之翊,就職。
○吏曹口傳政事,禁府都事朴善長,氷庫別檢李仁漢,相換。
○平安監司書目,都事宋儒龍罷黜,其代趁卽擇差,催促下送事。
○公洪監司書目,道內各邑,前月二十八日大雨之後,一向旱乾,田畓各穀,擧皆枯損,前頭民事,萬分可慮事。
○江華留守書目,農事形止及雨澤緣由事。
○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意啓曰,昨日大司成,申琓焚香之後,仍招諸生,略擧所聞,以示警勅之意,諸生,引嫌捲堂而出,屢度開諭,終不入來,大司成,亦以諸生,因其言而出去,引咎而歸,館中諸官,當爲守館,而知館事李敏敍,呈辭受由,同知館事臣相元,以承旨陪祭,同知館事申翼相,請牌招,使之入泮,開諭諸生,何如?傳曰,允。
○謝恩,大司憲申翼相。
○政院啓曰,臣等,昨夕,備陳親禱姑停之意,而聖上,以諸司已辦,不宜旋寢,有所持難,臣等,亦不敢固請而退出矣。旣出之後,更聞物議,近者,四面距一二日程,驟雨頻作,焦枯得霑,槁燥之田,雖曾被傷,卽今農事,不至切急,至於山峽之處,雨水或過,反以害稼爲憂,三南遐遠之地,狀聞未到,耳目不及,而湖西近邑,亦多得雨之處,有目見而來言者,日間江水頗漲,亦可見上流之不旱,今此親禱,實出憂民之誠意,而秋節已屆,旱乾不至太甚,猶行祈禱之禮,殊非誠實之道,更爲瀆撓之歸,今姑停止,且觀數日,以待諸道文報之到,或行或否,亦爲未晩,臣相元,雖未及請對,而聞外議大扺如此,且聞大臣,亦欲陳達而未果云。今雖事迫,在臣等愚見,終有所未安,故不避煩猥,惶恐敢達。傳曰,受香在卽,旋寢不行,實有所未安矣。
○大駕,詣社稷入幕次後,藥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政院啓曰,卽今雨勢如此,仍行祈雨祭,事極未安,不可無變通之道,令禮官急速議大臣定奪,俾無臨時窘迫之患,何如?傳曰,允。
○禮曹啓曰,傳敎矣,議于大臣,則領議政金壽恒,領府事金壽興以爲,今此親祭,旣爲祈雨,而乘輿來詣享所之後,雨勢之滂沱如此,仍行祈請,有非誠實之道,設令行祭之時,還爲開霽,不可仍用前祝,以報得雨之意,改撰祝文,而雨勢若不快晴,則自上冒雨行禮,不但凡事之難便,終有不成禮之患,□□□□□伏惟上裁。行判中樞府事閔鼎重病不收議,行判中樞府事李尙眞病不收議,行判中樞府事鄭知和病不收議,左議政南九萬,□□□□□□□□□行祭文,仍令提學改撰。
○還宮時,初嚴申正一刻,二嚴申正二刻,三嚴申正三刻。
○大駕還宮後,藥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以上朝報〉
○訓局啓曰,中軍金世翊,時在統營任所,未及來現之故,以馬兵右別將睦林奇,兼差中軍之任矣。今日擧動,兵曹以睦林奇,備擬於別雲劍之望,已爲受點云。軍中事勢,誠爲狼狽,兼中軍睦林奇別雲劍,令兵曹急速變通,以爲進去陣上之地,何如?傳曰,允。〈《訓局謄錄》〉
○禮曹啓曰,今此社稷祈雨祭,仍大臣收議,使大臣攝行事,命下矣。依常時遣大臣祈雨祭例,設行之意,分付各該司,何如?傳曰,允。
○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意啓曰,臣進詣館中,招集出齋儒生等,以當初捲堂,已涉過重,到今一向退出,尤極未安,速爲還入,俾無空館之弊事,反復開諭,則以爲,諸生等,雖是末學,旣冠章甫,則稍知一分廉隅之爲重,昨者大司成申琓,招致兩齋班首,以所聞之言,縷縷警飭,而其中陽稱疾病,坐齋取食,點退饌品,貽弊下輩之說,實有大不安於心者,揆以廉隅,何敢晏然於齋舍乎?非不知捲堂之爲重,而反己自咎,退伏泮村矣。今者師儒之長,以今日之捲堂,引嫌陳疏,則原疏雖未上徹,師生分義,尤有所不能自安者,茲不敢還入,相與退出,大司成,以所聞言於諸生者,出於爲諸生加勉之意,且其所聞泛論,則近來弊習,非出於一人一時之所爲,在諸生,旣無捲堂之義,及其累度開諭,終不回聽,而至於今者,終以師長陳疏,引咎爲言,更無還入之意,師生,互相引嫌,終無收殺之期,而聖廟空虛,一時爲急,揆以事體,不可無別樣之擧,齋任儒生等,則不與於其間,來在泮村,使之爲先入齋,更爲通諭諸生,次第還入,似合變通之道,敢啓。答曰,知道。
○又啓曰,齋任儒生等,來在泮村,故使之爲先入齋,更爲通諭諸生,次第入齋之意,纔爲啓達矣。未及批下之前,掌議則以被斥儒生,引嫌出去,其餘兩色掌,亦引不當嫌之嫌,爭先退去,更無收殺之望,無非臣不善開諭之致,不勝惶恐,退歸齋任等,今可催促入齋,而同知館事任相元,大司成申琓,明日待開門,竝卽牌招,以爲同議開諭之意,敢啓。答曰,知道。〈以上《成均館謄錄》〉
7月3日
[编辑]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宋昌。右承旨洪萬鍾。左副承旨申曅。右副承旨金昌協。同副承旨金斗明。注書沈季良一員未差。假注書蔡成胤柳尙軫。事變假注書申湙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謝恩,茂朱府使趙泰來,公洪兵使李惠疇,學錄盧碩賓,彦陽縣監申汝沆,監察尹興績、崔元緖,戶曹佐郞李弘肇。
○吏曹判書李敏敍,兵曹判書李䎘再度呈辭,加給由。
○藥房啓曰,昨日觸熱冒雨,臨幸�社壇,乘輿沾濕,旋卽還宮,必不無所傷。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臣等不任區區之慮,敢來問安。
○黃海監司書目,道內今月十六日,二十二日,連得大雨,誠爲多幸,而水邊畓穀,多被損傷,且蟊蟲熾發,禾節盡枯,民事可慮事。
○全羅監司書目,自今月初至今,一向旱乾,民事渴悶,各邑山川靈驗處,祈雨祭設行事。
○答藥房曰,知道。無事矣。
○判府事李尙眞箚子。大槪,病劇,未能扈駕,乞削職名事。入啓。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有疾未參,別無所傷,其安心勿辭,亦勿待罪。
○大司成申琓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無所失,勿辭察職。
○全羅監司金鎭龜上疏。大槪,懇乞收回澆奠備給之命,以重恩典,以安私分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今玆恩典,意非偶然,卿其勿辭焉。
○以平安監司,都事宋儒龍罷黜狀啓,傳曰,觀此平安監司狀啓,都事宋儒龍,不念職事,乍往乍來,任便行止之狀,殊甚可駭,雖云以親病爲辭,其在事體,不可罷職而止,平安都事宋儒龍,拿推。
○府啓,請明禮、壽進、於義、龍洞、明安公主房五宮折受處,竝令一體査正事。今者聖上,因旱災之慘,有疏決之擧,而遠竄罪人金煥,至有中道移配之命,臣等竊不勝駭惑焉。煥之罪狀,王法難貸,而當初竄配,已是失刑,輿情拂鬱,向今未已,不料疏釋之際,混入移配之中,憂災恤囚,雖聖明修省之至意,而罪犯旣重,固難冤恕,則豈可汲汲移配於內地也?臣等竊爲朝廷,惜此擧措也。三尺之典,一有輕重,則實有乖於古聖王懲惡之道,請還收遠竄罪人金煥中道移配之命。答曰,不允。金煥事,已諭於陳疏之批矣,勿煩。
○院啓,請春川府使李東老拿問定罪事。請參禮察訪李渶罷職,其代各別擇送事。金煥罪狀,已悉於前日之啓,今不必縷縷更煩天聽,而當初鞫問之請,未蒙允兪,投畀之典,實出寬貸,今因疏決,有此移配之命,其在聽聞,莫不疑惑,煥之罪名,旣非尋常竄配之比,則豈可混施惟輕之典,移於稍近之地乎?請移配罪人金煥,改定配所,極邊遠竄。移配罪人吳挺緯,曾在曩時,貪汚濁亂之罪,實是國人之所共憤,而聖明之所洞燭也。玆因疏決之擧,乃有移配之命,而聞其配所,定於全羅道長水縣云。長水乃湖南之中道也。距京城道里不遠,朝家雖因一時之形勢,罪人等配所,不得不改定,而今若因配於此邑,則是與降於量移者無異,遠近聽聞,莫不爲駭,請長水縣移配罪人吳挺緯,改定配所,極邊遠竄。答曰,不允。李東老,姑先從重推考,觀其緘辭而處之。李渶,遞差。〈以上朝報〉
○成均館官員,以兩司知館事意啓曰,臣等,與大司成申琓,會坐明倫堂,將欲開諭諸生,則諸生或散去他處,或退在泮村,遣人尋覓,辛勤招呼,則昏黑之時,始到泮門之外,臣等,欲面對開諭,累度催促,終不入來,至以昨日本館啓辭,有齋任爲先入齋之語,無爲諸生開諭之意,終不敢入齋,往復累次,時出慍語,終無回聽之擧,臣等辭竭意窮,無可奈何,諸生等當初捲堂,已極無據,初則以師長引嫌爲託,末乃以啓辭措語執言,一向違拒,全不顧事體之莫大。臣等忝在師長之任,致令諸生,有此可駭之事,無非臣等不職之責,而從前空館,非止一再,未有如今日諸生所爲之不美,士習誠可寒心,到此地頭,不可無別樣變通之道,使齋任爲先守齋,方外儒生,亦漸次招入,而此諸生等,竝施停擧之罰,以正士習之意,敢啓。答曰,知道。〈《成均館謄錄》〉
7月4日
[编辑]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宋昌。右承旨洪萬鍾。左副承旨申曅。右副承旨金昌協。同副承旨金斗明。注書沈季良一員未差。假注書蔡成胤柳尙軫。事變假注書申湙。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二更,流星出奎星上,入北方天際,狀如鉢,尾長二三尺許,色赤啓。
○謝恩,宗簿主簿尹鐔,監察李禛翊,碧潼郡守鄭之彩,永登萬戶郭翰國,靖陵參奉洪受濂,江華經歷趙相槪,平康縣監尹世喜,司饔奉事任慄,五衛將李斗望,歸厚別提朴廷豪,聞慶縣監宋世鼎,慶尙左兵虞候金重元,萬頃縣監權彭老,淸江萬戶李仁健,訓鍊主簿柳必興。
○禁府,宋儒龍,拿囚。啓。
○開城留守書目,農事形止及雨澤事。
○平安監司書目,寧邊府使李海柱,本月卄八日,遭母喪事。
○政院啓曰,春川府使李東老推考事,命下矣。臺諫,方以拿問定罪論啓,參禮察訪李渶遞差事,命下矣。亦以罷職論啓,推考傳旨及遞差傳旨,不得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弘文館啓曰,新除授副校理嚴緝,時在京畿陽川地,修撰金盛迪,時在全羅道萬頃縣任所,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依啓。
○政院啓曰,諸承旨,待開門,班次入來後,他各司官員之詣闕者,追後踵入,自是古例,雖以位高卿宰,不得徑先以入,事體當然,而今曉開門,臣等入來之時,都摠府經歷李玄成,都事李之㰒,多率跟隨,偃然徑入,橫截前路,援例呵禁,而猶不知止,其愚濫不識事體之狀,誠極可駭,都摠經歷李玄成,都事李之㰒,請從重推考。傳曰,允。
○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意啓曰,齋任等,旣已守齋,仍設食堂,未及入來儒生,使之連續招入,而臣等,卽爲罷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成均館謄錄》〉
○京畿監司書目,長湍等二十五邑,去六月二十八日雨澤,及今月初二日雨澤緣由事。〈以上朝報〉
7月5日
[编辑]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宋昌。右承旨洪萬鍾。左副承旨申曅。右副承旨金昌協。同副承旨金斗明。注書沈季良一員未差。假注書蔡成胤柳尙軫。事變假注書申湙。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巳時,太白見於未地。
○下直,公洪兵虞候閔興魯。
○謝恩,興陽縣監牟世蕃,奉常副正曺夏卿,典獄奉事洪灝。
○政院啓曰,今日乃處暑也。視事當爲取稟,卽今炎熱尙酷,姑觀前頭日氣稍涼後,更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邊司啓曰,曾以各道還上指徵無處査覈之事,及冒屬餘丁査正成籍之事,使本司武郞廳崔擎宇,專管爲之,而還上査覈,則諸道文書,多有虛僞差錯之端,令漢城府考準帳籍,更爲査問本道,坐次歸一之際,尙未究竟,冒屬査正之事,亦未及完了矣。今番大政,除授漆原縣監,其所管兩事,不可付諸生手,崔擎宇新除之職,令該曹改差,使之仍察前任,何如?傳曰,允。
○吏曹判書李敏敍,兵曹判書李䎘三度呈辭。入啓。加給由。
○校理金萬吉上疏。大槪,敢陳切迫私情,冀蒙矜許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之情事,予用矜惻,當令該曹稟處。
○大司憲申翼相啓曰,今日席上,同僚,以左尹李端錫削版事發論,而歷擧端錫前後被論之事,又以釣名干譽之事,爲其罪案,其中或有臣所未聞之事,而朝家之宥過用長,已有年所,則到今宿慝新愆,羅列無餘,復置削版之科,殊非論人以情之道,而終爲求罪太甚之歸,再三相難,枘鑿終戾,臣忝在首席,言不見重,又未苟同,則不可一刻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浮薄之輩,提起旣往之事,務爲已甚之擧,予甚駭然,於卿少無可避之嫌,勿辭,退待物論。
○持平金夢臣啓曰,左尹李端錫,平生行己處事,無一可觀者,曾在丁巳冬玉候違豫之日,身爲嶺臬之任,私自往候於强宗之家,其時人言,已甚藉藉,後爲湖西方伯時,其近祖家廟,在於境內,而歷過近地,不爲覲拜,其中稍有名字士夫之家,則奔走伺候之不暇,湖中之人,無不唾鄙,頃爲咸鏡監司時,淑儀房封進文書中,至書以臣字,其爲無識,莫此爲甚,人或稱其淸簡,而兄弟寒餓,則未肯分尺布斗粟,而吳挺緯爲戶判,則賂以數斤上蔘,亦或稱其吏才,而屢叨方面重任,無一可紀之善政,其矯情干譽,傷風敗俗之情,不一而足,如此之人,決不可置之於卿宰之列,重貽士夫之羞恥,故以不可不削版之意,發論於席上矣。長官以爲,太涉過重,而終至引避,此無非臣見輕之致,請命遞臣職。答曰,李端錫所犯,雖或盡如臺啓,收敍旣久之後,不宜每每提起,務爲深刻之論,況其所以臚列罪狀者,太不近於人情,而至以旣往無情之事,今復斥之以無識,此豈論人平恕之道乎?誠未滿一哂也。勿辭,退待物論。
○掌令李國華,持平韓聖佑啓曰,今日本府齊坐時,同僚以左尹李端錫削版之意,發於席上,而臣等於此論,別無異同,將欲隨參矣。長官,以削版爲過重,終始持難,至於引避,則臣等,亦何敢自以爲是,而晏然行公乎?請命遞斥臣等之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掌令李台龍啓曰,今日席上,同僚,以左尹李端錫削版事發論,而歷擧前後被論之事,又以釣名干譽之迹,爲其罪案,其中或有臣所未聞之事,而朝家之宥過用長,已有年所,則到今宿慝新愆,羅列無餘,復置削版之科,殊非論人以情之道,而終爲求罪太甚之歸,故再三相難,枘鑿終戾,臣忝在僚席,言不見重,又未苟同,則不可一刻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院啓,春川爲邑,卽嶺西之一都會也。責任之重,非如他邑之比,府使李東老,年旣衰耗,性又貪饕,到任未久,鄙瑣不謹之誚,已不勝其狼藉,本邑之規,每年一結,收一兩之錢,留儲官庫,以爲京中及監營往來住雇馬之價,曾前莅玆邑者,如或節用,則一年所收,或可支用於數年,東老則赴任未滿半年,而民結收錢,已至累度,遠邇喧傳,莫不唾罵,此別無更加詳察之事,如此罪犯,決不可推考而止,請春川府使李東老拿問定罪。金煥罪狀,已悉於前日之啓,今不必縷縷更煩天聽,而當初鞫問之請,未蒙允兪,投畀之典,實出寬貸,今因疏決,有此移配之命,其在聽聞,莫不疑惑,煥之罪名,旣非尋常竄配之比,則豈可混施惟輕之典,移於稍近之地乎?輿情憤鬱,久而未已,請移配罪人金煥,改定配所,極邊遠竄。移配罪人吳挺緯,曾在曩時,貪汚濁亂之狀,實是國人之所共憤,而聖明之所洞燭也。玆因疏決之擧,乃有移配之命,而且其配所,定於全羅道長水縣,長水乃湖南之中道也。距京城道里不遠,朝家雖因一時之形勢,罪人等配所,變通改定,而今若因配於此邑,則是與降等量移者無異,遠近聽聞,莫不爲駭,請長水縣移配罪人吳挺緯,令該府改配遠地。近者聖明,悶旱焦憂,親禱社壇,君父動駕,是何等擧也?凡爲臣子者,若無大段身病及難安情勢,則亦可黽勉出仕,以趨駿奔之列,而吏曹判書李敏敍,兵曹判書李䎘,俱以重宰,承牌不進,雖有大政後引入之例,而揆以事體,殊涉未安,請吏曹判書李敏敍,兵曹判書李䎘竝命推考。答曰,不允。〈以上朝報〉
○義禁府啓曰,以江襄監司狀啓,刑曹粘目,前伊洲僉使尹聖擧,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尹聖擧,時在任所,依例府書吏,發遣拿來,何如?傳曰,允。〈《禁府謄錄》〉
7月6日
[编辑]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宋昌。右承旨洪萬鍾。左副承旨申曅。右副承旨金昌協。同副承旨金斗明。注書沈季良一員未差。假注書蔡成胤柳尙軫。事變假注書申湙。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富平府使金錫衍,德源府使李台老,義城縣令尹誠敎。
○謝恩,奉敎金弘福,學諭洪禹道,慶安察訪兪命聃,禮賓直長趙楷,稷山縣監趙沔,同知金汝欽。
○臨昌君焜高陽地焚黃呈辭。入啓。傳曰,給由馬,澆奠床備給。
○禮曹判書呂聖齊初度呈辭。入啓。給由。
○司諫趙宗著初度呈辭。入啓。遞差。
○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意啓曰,捲堂諸生,旣已施罰,齋任及在外儒生,招入守齋矣。昨日四學儒生,引他事通文,侵斥齋任及諸生,相繼出去,又爲空館,卽今知事李敏敍呈辭受由,同知事申翼相,引嫌退待,大司成申琓,請牌招,卽詣泮宮,開諭諸生,使之還入,何如?傳曰,允。
○副校理李徵明上疏。大槪,敢於乞免之章,附陳所懷,冀蒙察納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所陳之辭,予已知之,而第激腦臺彈,或昩反己,勉戒坤聖等語,實是臆逆,疑人之太甚,誠未曉其心之所在,而疏末云云,亦出於傳聞之謬戾,而至於聽言來讒之說,予雖昏迷,本不忍爲此態也。
○獻納李國芳啓曰,昨日憲府多官,皆引避退待,處置歸於本院,而掌令臣李國華,卽臣之同姓四寸兄也。法當相避,有難可否,旣不得處置,則亦不可晏然苟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大司成申琓,牌不進。傳曰,更爲牌招。
○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意啓曰,今七月初七日,儒生七旬輪次,當爲設行,而大提學李敏敍,方在呈告中,不得爲之,今月內無故日,退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同知館事再啓曰,大司成申琓,旣已牌不進,他無推移之員,而聖廟空虛,本館堂上,不得守直,事甚未安,臣方進去,當此之時,大司成,亦宜相議,開諭諸生,申琓,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依啓。成均館啓辭中所謂學儒等通文侵斥者,何事耶?
○又啓曰,臣取見四學通文,則學儒,曾以宋徵殷、申鐔等,欲護尹拯爲罪,移文太學,則太學,不爲應答,而今以申鐔、李師尙,錄之齋薦,故攻斥太學齋任李明恒,以汲引邪黨,慢賢黨惡,爲辭矣,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啓曰,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都承旨任相元上疏。大槪,乞遞同知成均之任,以專職事,以存法例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職。
○大司成申琓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職。
○政院啓曰,卽者以李徵明疏中,戚畹一款言根出處,招問事,下敎矣。臣等,伏見徵明疏辭,則其所謂今之戚畹,姑無可慮之迹云者,未必以今日,謂有可憂之事,而致有此災異也。不過因求言之旨,自附於先事之戒而已,大抵有則改之,無則加勉,乃聖人聽言之道,今此招問言根之敎,恐非包容之聖度,而亦有妨於事體,臣等職在近密,區區所懷,惶恐敢稟。
○備忘記,李徵明疏中所陳戚畹事,實非疏章間泛論之比,其所用意,極其無狀,揆以人臣分義,何敢若是乎?招問言根之敎,不無未安之事,而承旨乃敢違拒君命,餙辭救解之狀,殊甚駭然,竝姑先從重推考,此啓辭,還出給。
○備忘記,李徵明疏中勉戒坤聖等語,實是無前可駭之擧,則豈可待以儒臣,不爲招問?而承旨等,不但恬不爲怪,及承嚴批之後,乃敢更以覆逆之意,偃然陳達,其無君縱恣之習,極爲痛惋,入直承旨,竝拿問定罪。
○禁府,申曅、金斗明拿囚。啓。
○傳曰,李徵明,牌招問啓。
○玉堂上下番請對。傳曰,所懷書入。〈以上朝報〉
○義禁府啓曰,去六月二十八日榻前疏決時,罪人元忠發、李警等,放送後問啓事,承傳啓下矣。元忠發、李警擊錚辭緣,捧招以入,而本府無放送捧招之規,元忠發等還囚之意,敢啓。傳曰,勿爲仍囚。〈《禁府謄錄》〉
○戶曹啓曰,扈聖功臣鰲城府院君李恒福賜牌田畓,未及受出,故今者本家,以各司無后奴婢屬公慶尙道安東田畓竝一結七十八負二束,密陽田畓竝四結十一負七束,義城田畓竝二結六十五負四束,開寧田畓竝三結八十一負五束,軍威田畓竝七十四負一束,晉州田畓竝四結四十三負五束,全羅道萬頃畓一結三十一負二束,靈巖田畓竝二結八束,長城田畓竝一結三十四負二束,黃海道信川田畓竝一結十四負四束,公洪道鴻山田二結五十二負八束,報恩田畓竝四十四負七束,文義田畓竝一結十四負五束,合三十一結二十五負三束,望呈矣。依例折給,何如?傳曰,允。〈《戶曹謄錄》〉
7月7日
[编辑]都承旨任相元〈成均館進〉。左承旨宋昌〈式暇〉。右承旨洪萬鍾〈坐直〉。左副承旨申曅〈禁推〉。右副承旨金昌協〈坐直〉。同副承旨金斗明〈禁推〉。注書沈季良〈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蔡成胤柳尙軫〈式暇〉。事變假注書申湙。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謝恩,昌城府使鄭德謙,軍器主簿沈益晉,引儀金益堅,部將尹斗寅、洪世普。
○備忘記,副校理李徵明,性本偏狹,平生議論,率多乖激已甚,固無足觀者矣。乃者投呈一疏,語及戚畹之事,而此非循例泛論之比,先言災異,仍及戚里,末乃以勉戒坤聖等語,偃然筆之於書,有若戚畹,眞有縱恣之失,而欲令戒飭者然,此前後所未有之擧也。其所用意,萬萬無狀,如此放肆無忌憚之人,當繩以重律,今姑末減,爲先罷職不敍。
○政院啓曰,臣等,於昨日申退後,伏聞殿下,因校理李徵明之疏,大加威怒,荐降嚴旨,旣命招問言根,又命拿問喉司之臣,處分過當,景象愁慘,有若嚴霜迅霆,震擊於俄頃之間,而萬物摧傷,無復有生意,臣等,誠不意以殿下之明聖仁恕,當此悶旱側席之日,發怒於一言事之臣,而遂有此無限過擧也。徵明疏語,固多狂戇妄率,其論戚里事,亦有辭不分明,指不別白處,然察其語脈,祗是設辭,而原其本意,不過出於過計之憂,先事之戒耳,夫豈有他意?而聖上,不賜徐究,迫令招問,此實有妨於言路,而有傷於聖德,在喉舌之地者,開陳匡救,冀以納吾君於無過者,固亦憂愛之發,事理當然耳。不知殿下,何怒於是,而直加以縱恣無君之罪,下自禁直而幽之囹圉耶?此殆殿下本源方寸之地,克治猶有未至,涵養猶有未厚,而遇事暴發,不能自勝,亦不能自覺也,此豈臣等平日所望於殿下者哉?抑臣等所惜者,不獨此耳。殿下,於近日,因旱憂畏,焦然不寧,求言之敎,惻怛丁寧,四方皆聞之矣,而敎下旬日,側聽寥寥,中外大小之臣,無一人以言進者,嗚呼,今日群臣,豈盡無願忠獻言之誠哉?殆亦見殿下,素未能廣盡言之路,開不諱之門,而一時遇災,應文求言,故下亦無敢盡其誠,小事則旣以爲不足言,而大事則又恐其不見施,淺言之則旣不足動聽,而深言之則又恐其觸怒,囁嚅顧忌,卒無敢發一言,此在殿下,正宜反躬自省,益恢虛受之量,而經幄之臣,纔一啓口,輒以雷霆之威震之,竝與覆逆之承旨,而加重究焉,如此而欲以來四方之言,求臣隣之助,不亦遠乎?昔朱子,嘗聞其君有辭令之失,至於惻然寒心,中夜以興,不覺歎咤曰,人子事親之道不至,父母之顔色不和,則爲子者,當左右承順,以祈悅豫耶?當詬罵妻孥,毆擊僮隷,以快己之志耶?此閭巷之人知之,不待曾參孝己而能之也,人主事天,亦何以異此耶?朱子此言,誠可謂切至,而宜爲萬世人之遇災修省之戒矣。嗚呼,經幄喉舌之臣,亦豈非我殿下之僮隷,而今此威怒之震,不特詬罵毆擊而已,其何以上塞天怒,而消弭災旱乎?臣等,備員近密,目見聖上,有此無前之過擧,而拘限淸禁,身不得入,終夜憂歎,繞床彷徨,束帶待朝,今始入來,則殿下過擧已成,而不可以復救矣。然雷霆之怒,本不終日,不遠而復,尙不能無望,區區所懷,冒死悉陳,伏願殿下,淵然深念,亟霽威怒,收還承旨申曅,金斗明拿推,校理李徵明罷職不敍之命,不勝幸甚。答曰,予本不學無識,有何加意本源之工哉?第人臣章奏中,辭意之縱恣無狀,未有如徵明者也。予雖昏庸柔弱,決不忍受制於此等狐鼠之輩矣,今日之事,非予所知,爾等任自爲之。
○備忘記,昨日承旨,玉堂之相繼恣意救解,實由於罪重律輕之致,李徵明,爲先削奪官爵,門外黜送。
○政院、玉堂請對,入侍。
○大司諫尹敬敎上疏。大槪,賤疾沈痼,回甦無期,虛帶職各,罪戾益積,懇乞亟賜遞改,以便公私,附陳區區所懷,冀蒙採納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已諭於諸臣矣,勿辭察職。
○領議政金壽恒箚子。大槪,敢陳區區所懷,冀蒙察納事。入啓。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徵明疏中,乃擧地震之變,有若災異之作,由於戚里之驕橫,而至以勉戒坤聖爲言,人臣告君之辭,何可若是其無嚴乎?決不可以應旨進言,而有所寬假也。拿推事,卿辭如此,當令放送,卿其思量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意啓曰,臣來宿泮宮,欲開諭諸生,而諸生,皆已散去無留,在泮村者,當初空館儒生六七人,而連日催促,只三四人來到,其餘數人未到,今方待其畢聚,聖廟空虛,事甚悶迫,大司成疏批已下,更爲牌招,與之相議開諭,何如?傳曰,允。
○政院啓曰,傳曰,曾前朝臣疏章間,或有語及戚里之事,而不過泛引古語,有所論列而已今此李徵明疏本則先言災異,因及戚畹之事,末乃以勉戒坤聖等語,肆然筆之於書,有若外戚,眞有縱恣之失,而欲令戒勅者然,此前後所未有之擧也,其所用意,誠極痛惋,決非尋常泛論之比,必有指嗾之人,一一直陳事,傳敎矣。問于副校理李徵明,則以爲,地震之變,多由於外戚之用事,女謁之盛,而近年地震之變,無歲無之,敢因求言之旨,妄有先事之戒,而勉戒坤聖等語,凡臣子告君之辭,所不敢言而敢言者有之,惟我坤聖,母儀一國,於群臣,實有母之道焉,子之於母,何事不可諫,何事不敢言?雖不敢直爲疏達,而蓋冀聖上,以臣疏意,勉戒坤聖,而坤聖,仍以此飭勵諸戚里,使之各自謹愼也。今之外戚,雖無顯著縱恣之迹,謂之畏愼謙抑,則臣不敢信也。至於聖敎中指嗾一款,尤不勝愧悚之至,臣雖無狀,殿下,旣使待罪邇列,則何至受人指嗾,而乃有此陳達?惶恐俟罪之外,更無所達云矣,敢啓。傳曰,夕時下問之事,夜深之後,今始緩緩陳達,已極無據,況勉戒坤聖之說,決非泛論之語,而嚴問之下,乃敢以草草數語,矇矓以對,尤可駭然,使之更爲直陳。
○又啓曰,傳敎矣。問于李徵明,則以爲聽傳敎仰對之際,自致夜深,尤爲惶恐,勉戒坤聖之語,已悉於前所仰對之語,臣之疏本尙在,更賜俯覽,則上下文勢脈絡,有不可自掩者,何敢爲曚曨之語,自速欺隱之誅哉?惶恐竢罪之外,更無所達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院啓,請春川府使李東老拿問定罪事。請移配罪人金煥改定配所,極邊遠竄事。請長水縣移配罪人吳挺緯,令該府改配遠地事。請吏曹判書李敏敍,兵曹判書李䎘竝命推考事。臣伏聞昨日校理李徵明應旨陳疏,天威震疊,至有牌招問啓之敎,又下諸承旨推考,覆逆承旨拿問之命,繼而有罷職不敍之敎,朝者,又有削奪官爵門外黜送之命,臣於是,不勝爽惑驚愕之至,當此悶旱求言之日,帷幄之臣,仰體樂聞之盛心,畢其所懷於達四之聰,其言設有不中之處,固當務爲寬貸,以示大聖人包容之道,而招致詰問,實是前所罕有之事也。喉司之臣,目見君父之過擧,竊附惟允之義,有所爭埶,則夫豈有一毫營救之計哉?不料聖明,疑之太過,罪之太遽,推考拿問之命,疊下於片刻之間,削黜之罰,又及於進言之臣,朝著之上,氣象索然,遠近聽聞,莫不駭惑,訑訑聲色,足以拒人於千里,則況此無前之擧,豈特聲音顔色而已哉?河海之大,無物不受,日月之更,人皆仰之,請還收諸承旨推考,入直承旨拿問,李徵明削奪官爵門外黜送之命。竝引嫌而退。立異重論,殊欠臺體,僚議參差,在我何嫌?嫌難處置,其勢固然,請大司憲申翼相遞差,持平金夢臣,掌令李國華,持平韓聖佑,掌令李台龍,獻納李國芳竝命出仕。答曰,不允。拿推削黜,還收事,已諭予意於諸臣矣。萬無允從,亟停勿煩,末端事,提起往事,必欲追論,終未免已甚之歸,長官避辭,大意固好,有何可遞之失乎?大司憲申翼相出仕,持平金夢臣遞差,李國華、韓聖佑、李台龍,獻納李國芳出仕事,及推考事,依啓。
○正言尹之翊啓曰,臣以兩司多官引避事,有所處置矣。伏承聖批,臣不勝瞿然之至,夫隨聞論列,自是臺體之當然也。公議旣發之後,衆論皆已歸一,而長官之獨爲引避,殊欠臺體,故臣以此有所立落矣。玆者特出特遞,出於臣之意慮之外,處置乖當之失,臣實難免,臣何敢晏然仍冒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玉堂箚子。大槪,敢申前席未盡之懷,請還寢前副校理李徵明削奪官爵門外黜送,承旨申曅、金斗明等拿問之命,昨今傳敎中未安措語一切還收事。入啓。答曰,省箚具悉。已諭於前席矣,勿煩。
○獻納李國芳就職後啓曰,卽者同僚,處置請出,不得不承牌趨命,而詣臺之後,伏見其引避之辭,則以憲官處置,特出特遞,出於意慮之外,立落乖當之失,又爲退待,臣以處置中人,何敢晏然行公?而又於同僚之避嫌,難可否,又如前日,以此以彼,決不可苟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大司成申琓牌不進。傳曰,知道。知成均李敏敍,明朝牌招,使之進去。
○有政。
○生員元釴等上疏。大槪,臣等,俱以居泮儒生,適於捲堂,坐齋取食,以致官庫之虛,點退廚飣,濫用鞭扑,以招下輩之怨讟,親舊有疾,托以己病,圖得藥債之帖云爾者,旣發於大臣之言,至煩于師長之責,則其萬萬難安之情迹,旣無異同,且伏見本館啓辭中,全沒諸生所供之實狀,斷以己意,竝施停擧之罰,摧折士氣,而使三十多士,終不得辨暴其情,蒼黃出去,不勝悶抑之至,敢陳當初捲堂之實狀,及本館啓辭之誣罔,以冀財察事。入啓。
○政院啓曰,生員元釴等來呈一疏,觀其辭意,則以館儒捲堂被停之事,有所陳辯,而其間多有語侵同知事申翼相者,申翼相當初處置,雖未知如何,揆以師生體面,頗涉未安,而係是儒生聯名之疏,且有陳暴情實之語,故不得不捧入之意,敢啓。傳曰,觀此元釴等疏辭,事之是非,姑舍勿論,侵斥同知事申翼相,無所不至,其在師生之分,豈容若是?殊甚無據,此疏還出給。〈以上朝報〉
○御營廳啓曰,本廳軍兵,自癸亥年停當[停番]之後,不當一向停番,故上年更爲定奪,姑以五哨上番者,蓋出於連値凶歉,糧餉不足之致矣。今若仍以五哨磨鍊,則前頭番次,至於六七年之久,其間技藝之生疏,坐作之齟齬,勢所必至,從前鍊習之意,將未免抛棄之歸,誠非軍政之所宜,而卽今營儲稍優,可以支調,自九月十四番爲始,依例以十哨,磨鍊上番,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本廳十四番軍兵,自九月爲始,依例以十哨磨鍊上番事,蒙允矣。別三司屬黃海道五哨,江襄道五哨,合十哨軍兵,來八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九月初一日,與別左司軍兵,當爲替代立番,及期調送事,兩道監、兵使處,依例知委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御營廳謄錄》〉
○有政。兵批,以兪善男、洪敍九爲副護軍,李以時爲上護軍,閔鏞爲副護軍,閔任重爲副司猛,李敬守、韓弼世、吳巘爲副司勇,李寅奭、趙泰謙爲副司果,李鵬齡爲副司正,金夏鼎爲副司猛,崔漢柱、宋德昌、朴廷賓、成弼大、張漢傑、高一中、成腆、丁熙燾爲副司勇,李溶爲副司直,徐文縉、申惟一爲副護軍,金敏華爲副司果,李廷曺、具文翼、黃鐸爲副司正,鄭岏、李世興、高夢說、金興澳、趙光璧、李苾、金世龜、趙相殷、於忠敏爲副司勇,權縞、趙宗著爲副護軍,黃欽、崔擎宇爲副司果。
○吏批。
7月8日
[编辑]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宋昌。右承旨洪萬鍾。左副承旨申曅。右副承旨金昌協。同副承旨金斗明。注書沈季良一員未差。假注書蔡成胤。事變假注書申湙。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謝恩,鍾城府使金普澂,禮賓別提邊是伯。
○禮曹判書呂聖齊再度呈辭。入啓。加給由。
○掌令李國華上疏。大槪,臣於同僚之特遞,不敢以獨免爲幸,而晏然就職,召牌之下,未克祗赴,臣罪至此,實無所逃,懇乞聖慈,亟遞臣職,仍治臣罪,以爲人臣慢命者之戒,兼陳所懷,以備察納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削黜之罰,旣出於十分參酌,則今不可撓改也,爾其勿辭察職。
○吏曹啓曰,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備忘記,大王大妃殿所御轎子,年久色渝,故出給見樣轎於尙方,使之新造以入事,分付以送矣。厥後罔測之說,不勝其藉藉。噫,近來紀綱頹廢,宮府不嚴,毋論事之大小虛實,傅衍[敷衍]增益,白地做出,略無顧忌,事之寒心,固已久矣,而至於此事,初旣出給大王大妃殿舊轎子,明白傳敎,則此非暗昩難明之事,而意外之言,乃至於此,其翻說做出之罪,誰當之乎?尤極痛惋,此而置之,將無以嚴國體而熄妖言,故當初聽傳敎尙方該吏,旣已從重決杖,新造轎子,亦已出給尙方,使之卽爲燒火,而其時營造該院都廳,厥罪惟均,拿推,嚴問定罪。
○知成均李敏敍,牌不進。傳曰,不念聖廟之空虛,徒守自己之廉隅,召牌之下,偃臥不赴,殊甚未安,推考,更爲牌招,使之進去。
○禁府,張後載拿囚。啓。
○濟州牧使,判官尹世雄,病重罷黜事。
○吏曹判書李敏敍上疏。大槪,嚴召之下,病未祗赴,冒陳危懇,本職兼帶,倂賜遞改,因治臣前後違慢之罪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江襄監司書目,三陟等六邑,旱乾太甚,通川等十三邑,今月念後,竝皆得雨,而金城縣則水災甚於旱災,其尤甚旱乾處,使之設行祈雨祭事。
○知成均李敏敍,再招不進。傳曰,知道。捲堂之擧,前或有之,而事之無據,未有甚於今日也。莫重聖廟,空虛累日,而不善開諭,無一人入齋,殊甚未妥,同知館事任相元,推考,卽爲牌招,今日內使之勸入。
○都承旨任相元上疏。大槪,臣得見儒生元釴之疏本,專攻同僚及臣身,其間實狀,有不敢自隱者,玆敢冒死自陳,祗竢譴罰,所叨本兼諸職,一倂鐫罷,以謝士論,以安私分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捲堂之擧,侵斥之疏,俱極無據,賢關士習,豈容如是?良可駭也。於卿無引嫌之事,勿辭,從速進去,俾無聖廟守直久曠之弊。
○同成均任相元,牌不進。傳曰,乃因不當引之嫌,皆稱情勢難安,違牌不進,則其將一任空虛,而終不勸入乎?更爲牌招,使之進去。
○領敦寧金萬基上疏。大槪,伏聞尙方郞廳,有拿問之命,冒陳危悃,乞遞尙方提調,仍治臣罪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於卿少無所嫌,卿其安心勿辭。
○持平韓聖佑上疏。大槪,旣有難冒之嫌,又有違牌之罪,伏乞聖慈,亟削臣職,仍治臣罪,以爲人臣慢命者之戒,兼陳所懷,以備財察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已諭予意於諸臣之批矣,爾其勿辭察職。
○大司成申琓上疏。大槪,三違嚴召,方在惶蹙俟罪之中,而儒生之疏斥,又出於此際,臣之難冒情勢,又加一層,決不敢一刻苟冒於師儒之長,伏乞亟遞臣職,仍治臣罪,以重士論,以存體例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已諭於同知館事之批矣,卿其勿辭察職。
○同知館事任相元請對入侍。入侍時,禮曹判書呂聖齊,牌招入泮,使之開諭諸生事,搨前定奪。
○禮曹啓曰,冬至使拜表吉日,來十月卄二日卯時,方物封裹,同月十九日推擇。啓。
○玉堂箚子。大槪,敢陳區區所懷,以備裁擇事。入啓。
○有政。〈以上朝報〉
○兵批,以洪孝逸、盧從男爲副護軍,金夢臣爲副司直。
7月9日
[编辑]都承旨任相元〈坐〉。左承旨宋昌〈服制〉。右承旨洪萬鍾〈式暇〉。左副承旨甲曅〈坐直〉。右副承旨金昌協〈坐直〉。同副承旨金斗明〈式暇〉。注書沈季良〈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蔡成胤洪重夏〈式暇〉。事變假注書申湙〈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昌協啓曰,大司憲申翼相,持平韓聖佑病,執義李后沆,持平李益壽在外,掌令李國華呈辭,掌令李台龍上疏,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臣聖齊,來詣泮宮,欲開諭諸生,而諸生,皆已散去,無一人留在泮村者,儒生等,今方催促,而旣無本館堂上,且無齋任,招集儒生,其勢誠難矣。在前空館之時,本館堂上,一邊守直,一邊勸入,乃是規例,而今皆引嫌不出,曾無禮官獨爲勸諭之擧,揆以事體,亦甚未安,知館事李敏敍,同知館事申翼相、任相元,行大司成申琓,卽爲牌招,相議開諭,以爲諸生等入齋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同成均申翼相、任相元,大司成申琓,牌招不進矣。傳曰,更爲牌招。
○申曅,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假注書柳尙軫,身病甚重,連日不得仕進,前頭差復,亦未易期,今姑改差,他假注書差出,何如?傳曰,允。
○以洪重夏爲假注書。
○申曅,以兵曹言啓曰,今七月初十日,賓廳武臣《武經七書》講書日次,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相元啓曰,臣承牌詣闕,成均館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金昌協啓曰,同成均申翼相,大司成申琓,再招不進矣。傳曰,知道。
○又啓曰,領府事金壽興箚子到院,而以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又以禮曹言啓曰,臣聖齊,與知館事臣李敏敍,同知館事臣任相元,來詣泮宮,招集再次捲堂諸生及色掌等,其中或有引嫌及有故者,只四人入來,以聖敎累次開諭,則以爲,諸生等,前日旣入之後,外議峻攻,故廉隅所在,不得已各自退去矣。聖廟累日空虛,致煩聖敎,他不敢顧,謹當還入云。諸生等,出就夕食堂,仍爲守齋,此外在外儒生等,方令一邊催促,使之次第入齋,而臣等館[諸]館官,皆罷出,仍念當初捲堂諸生等,師生之間,有乖激之擧,故初施停擧之罰矣。旣已施罰外方儒生,亦多失所,殊爲可慮,竝爲解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司諫尹敬敎啓曰,昨者同僚處置,憲府多官,以處置乖當,引避退待,臣當處置,而憲府多官中,持平韓聖佑,卽臣之妻同生娚也。旣有應避之嫌,則勢難可否於其間,何敢晏然處置乎?昨緣賤疾方劇,委頓床席,無路詣臺,經宿之後,今始扶曳來避,稽緩之罪,益無所逃,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金昌協啓曰,大司諫尹敬敎,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答玉堂箚曰,省箚具悉。應旨陳箚,憂愛誡誨之語,誠甚切至,予用嘉尙,可不體念焉。
○原箚留中。〈以上燼餘〉
○答領府事金壽興箚曰,省箚具悉卿懇。卿之惓惓之忠,予非不知,徵明疏中戚畹之事,非一時做錯之比,則警責之道,烏可已乎?卿其安心焉。〈以上朝報〉
7月10日
[编辑]都承旨任相元〈病〉。左承旨宋昌〈服制〉。右承旨洪萬鍾〈坐〉。左副承旨申曅〈坐〉。右副承旨金昌協〈坐直〉。同副承旨金斗明〈坐直〉。注書沈季良〈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洪重夏〈仕直〉。事變假注書申湙〈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元敬王后忌辰。
○巳時,日暈。
○金昌協啓曰,大司憲申翼相,持平韓聖佑病,執義李后沆,持平李益壽在外,掌令李國華呈辭,掌令李台龍上疏,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曅啓曰,假注書洪重夏,時無職名,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洪萬鍾啓曰,左承旨宋昌,同姓孽四寸第宋暠身故,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領議政金壽恒,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金昌協,以備邊司言啓曰,綾平君具鎰,行副護軍柳尙運,吏曹參判李選,戶曹參判朴泰尙,竝本司堂上差下,而朴泰尙則使之仍察有司之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中江開市,例在於八月十五日,依前商賈,豫爲整齊,多持貨物,及期入送,俾無埋沒之弊事,兩西監司及開城留守處,知委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西北犯越罪人進告,及捕捉各人等依事目論賞事,曾已稟定於榻前,而各人出身與否,及公私賤役名,當初本道冊中,不爲明白開錄,故更爲發關査問矣,兩道改成冊,今纔上來,應爲施賞之類,分等別單書入啓下後,移送吏兵曹及掌隷院,使之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以上燼餘〉
○午時,上御熙政堂。引見入侍,領議政金壽恒,同副承旨金斗明,假注書洪重夏,記事官柳尙載、宋疇錫,□□□□,壽恒進曰,連日雨下,蒸鬱倍甚,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又曰,旱餘之雨,頗得浹洽,遠方消息,雖未及聞,畿內近邑則似無不足之嘆,而近來之雨,異於春夏,沾潤足矣,此亦似過,若不速霽,則恐不無傷損禾糓之慮矣。上曰,然矣。若或連雨,則必有害農之患矣。壽恒曰,畿邑則此雨之前,亦不望雨云,而頃夜暴注大漲,農家還以是爲悶云矣。又曰,小臣身病未差,行公之時,一番勞動,輒至數日委頓矣。頃日社稷隨駕,仍參攝行之祭,因以添病而來,前患頭疼復發,循例坐起,不得進參,而今日始來備局,因有所懷,欲爲陳達,前頭備局日次不遠,而臣雖入侍□諸臣入侍,必不得從容,而臣之疾病,亦未必更爲入侍,故今日國忌,而敢來請對矣。近來因李徵明之上疏,天威震疊,處分過重,臣忝在大臣之列,終無一言匡救,則其罪爲重,故不敢泯默,冒昩陳箚矣。乃有拿推承旨還收之命,如臣不肖,忝居大臣,而俯賜採聽,非但優待小臣,亦見聖上如流之美,而至於徵明之被罪,則以不可撓改爲敎,臣恐此事,終爲失當之歸矣。夫言者之被罪,特一餘事,臣之所憂,有大於此,前後傳敎辭旨,大失和平之氣,實是卽祚以來未有之擧,群臣進言者,或有可罪,則雖加誅譴,亦無不可,可怒在彼,我何與焉?而聲色之厲,若是其太過乎?至於下政院之批,有非平日聖上之辭氣,擧國臣民,莫不錯愕而失圖,群臣無狀,其所進言,雖有不槪於聖心,何如殿下一身之重乎?皇天祖宗之付畀,萃於殿下之一身,平日聖上之所自期,群下之所仰望,豈不以堯、舜三代爲準,而今因一言者之事,轉輾激惱,乃有自劃自棄之敎,實是曾所未料也。諸葛亮之言曰,不宜妄自菲薄,以塞忠諫之路。程明道,於神宗朝,極論治道。神宗曰,堯、舜之事,朕何敢當?明道對曰,陛下此言,非宗社之福。今日殿下之此言,雖緣一時之觸激,而人君言行,動法天地,臣恐大哉之言,不當若是,而亦非宗社之福也。啓辭批答,極其嚴峻之故,喉司之臣,不敢更有所陳達救正,書諸朝報,播之中外,其爲聖德之累,豈特一時過當之擧而已哉?所關匪細,臣憫惜焉。上曰,徵明之疏,傅會災異,論及戚里,而以今之外戚,有若眞有驕橫之事者然,至以勉戒坤聖爲言,人臣告君之辭,豈可若是無嚴乎?不可無警責之道,故薄示譴罰,而至於政院之批,則凡人怒頭之言,未必適中,故激惱之餘,文字自至如此,初非有意而發也,卿言至此,過中措語,竝當改之矣。壽恒曰,一時觸激之餘,辭氣雖或過當,能知其過,旋卽改之,尤有光於初無過失,臣之所憂,不在一時,故敢有所仰達矣。自上以卽改爲辭,眞所謂日月之更也,臣不勝欽仰感歎之至。徵明上疏妄率之狀,臣亦論列於箚中矣,外戚裁抑之說,自是古人□論也。□□□□□戒,故士類之人,必守此論,而第外戚,無代無之,人有賢否之殊,事有是非之別,雖常時士類中人,而沈溺富貴,變其所守,或至驕奢而放縱,或至營私而害民,則固當在上者,思所抑之,在下者,思所正之,而不然,其操心處事,姑無顯著過失之事,則當國家孤危之時,肺腑之臣,其所親信,自別於他人,此理勢之所必然也。臣之意見,本來如此,昧臣本意者,必謂之觀其形勢,我朝明宗朝,沈連源,以仁順王后祖父,爲首相,素有厚德重望,故其時尹元衡,濁亂朝政,綱打士林,而國家有匡救之益,士林有扶持之賴者,皆沈連源之力也。其後李樑濁亂之時,沈義謙,亦有周旋之力,其扶護士林之功,如此,宣祖初年,懿仁王后之三寸朴應男,見重於士類,官至大司憲,先正臣李珥日記中,論朴應男淸名直節,素有士望,以中殿三寸,朝野倚以爲重,不幸早死,甚可惜也云云。朴應男,性本剛介淸直,搏擊無所避,人多仇怨,且外戚之臣,處地親近,而先正,不顧其嫌,稱道如此,今之戚里,未知與古人,何如,而姑無大段顯著濁亂之事,如有過誤,則豈可有所撓[饒]貸乎?庚申以後,排擯勳戚之論,亦或有之,此蓋出於先事之慮,未然之憂,大意固好,第論以時勢,事有不然者,而年少之輩,例守古人之泛論,必以裁抑外戚爲是,今此徵明之疏,未知有何深意,而觀其疏語,則首擧地震,已涉太過,而至於勉戒坤聖一語,尤非臣下所敢言者,妄言被罪,固爲不關,而今若罪之,則遠方聽聞,必謂之以言涉戚里而罪之矣,其爲不幸,當如何哉?反覆思之,終不如置而不罪,故頃日箚中,略申其意矣。徵明疏語之妄率,群下孰不知之?而同辭力請者,非爲徵明地也。或慮聖上,處分過中,有損於盛德,而言者之被罪,特其第二件事耳,故臣先以辭旨之未安,有所仰達,繼以處分之過中,畢其所懷矣。上曰,凡朝臣之應旨陳疏,語及戚里者,非止一再,而曾前皆□□□微明,如以今之戚里,有顯著之失,則直斥可也,而首以地震傅會,又以勉戒坤聖爲言,此非循例論及戚里之疏也。告君之辭,極其無狀,故不得不罪之矣。壽恒曰,徵明之罪,罷職、削黜之間,姑無大段輕重,何乃初只罷職,而繼因玉堂、政院之救解,又爲加罪乎?當初直爲削黜,則雖涉過中,亦或可矣,轉輾激惱,漸至加罪,實非大聖人和平之德也。上曰,初旣爲先罷職,故繼以削黜者,非因玉堂、政院之救解也。壽恒曰,臣雖無狀,待罪大臣之列,出入筵席,蓋已久矣。伏見殿下,凡於接待臣隣,發號施令之際,辭氣從容和平,雖或觸拂,未嘗有過當之擧矣。今番之事,實是初見,而未安之敎,不憚追改,凡在瞻聆,孰不欽頌?因竊伏念,人心虛靈不測,出入無常,操存工夫,平日雖篤,潛隱未發,遇事觸發,大賢以下,皆不得免焉。程子所謂,七情之中,惟怒爲甚,能於怒時,遽忘其怒,而觀理是非者,正謂此等處用工也。凡有志於治心之工者,孰不知怒之當制?而七情之中,惟怒急發,故常時所識義理,未能覺察,而自不知其終至於顚倒乖戾矣。臣於孝宗朝,待罪玉堂長官,奉朝賀宋時烈,亦出入筵席,進講《心經》,其時亦有激惱事,宋時烈及諸臣,反復陳誡,則孝宗下敎曰,非不知予之病痛,而發怒之時,不能禁制矣。近聞卿等之進戒,且觀古人之垂訓,無他法,但當置諸一邊,不思其怒,經夜日久之後,則其怒自解,每每如此用工,則亦可變化氣質矣。唯此下敎,與程子遽忘其怒,一揆相符,其所着力於克治之工者,如彼其至,千古帝王家心術上用工夫,豈有加於此哉?其時諸臣,莫不欽仰,而到今思之,不勝感泣之至。己亥三月,臣又待罪承旨,其時大雪盈尺,引見大臣諸宰,問以弭災之策,宋時烈、宋浚吉,首對曰,今此災異,實非凡常,不可以虛文末務,爲消弭之道,因達金弘郁伸冤復爵之事。浚吉曰,今日雖不卽聽許,此後淸燕之暇,平心思之,必悔處分之過當,而必諒弘郁之情罪矣。孝宗答曰,所達如此,宜卽改之,何待後日?卽令復其官爵。浚吉曰,臣旣庸孱,不敢直爲請改矣。殿下先賜卽改,殿下之卽改,而臣之庸孱,著矣,臣之庸孱,著矣而聖量之快闊,尤爲有光云。弘郁之事,臣下誠有所難言者,而轉環之美如此,臣旣親見於身,故敢此引以爲達,非但今番事,將來聽言之際,每以孝宗治心從諫之德,體念於聖心,實是宗社神人之福也。上曰,當初處分過中,而卿之引古陳誡,如是勤懇,予當留念焉。壽恒曰,筵中說話,近因傳敎,不得輕易傳播之故,今始聞之,則頃日政院、玉堂請對時,天怒震疊,多有未安之敎,其中主弱臣强之說,雖緣一時激惱之發,而此敎一播之後,群臣聞之者,莫不宸怖失圖,不能自安,豈獨伊日入侍諸臣,當其罪乎?群下無狀,固無一事之裨補,平日事君,若或有一分彷彿於聖敎者,則雖被萬戮,亦且不足矣。彼中有是說,久矣,雖無奈何,孰無痛迫之心乎?向時一邊之人,以臣强二字,目宋時烈以下諸臣,皆欲毆之於死地,而幸賴聖明之庇護,得以保全於今日,而自聞此敎,大小諸臣,皆若當之於其身,自上萬一有以此毫分致疑於群下者,則此由群下,平日不能見信於君父之致也。誠所自取,而特以群臣一時進言,有拂於聖心,而發此未安之敎,以爲峻塞之地,則尤爲無窮之慮。古人云,陳善閉邪,責難於君。孟子亦云,格君心之非,莫如我敬云。今若人君有過,臣下救正,其所爲言,或至逆耳,而輒以不恭不敬之罪加之,則豈不與古人之言,相悖乎?臣下之進言,爲臣强,人君之聽言,爲主弱,則下必以臣强爲懼,而不能進言,上必以主弱爲戒,而不復聽言,其有妨於言路,有損於聖德,爲如何哉?以殿下常時平恕之德觀之,今日辭氣之太過,實所未料也。特以觸激之餘,發此意外之敎,臣非不知殿下,非出於有意,而因一時激惱,聖敎若此□□□□,則群下,豈能一刻安心立朝,臣自聞此敎,深憂過計,夜不能寐,今當入侍之時,若或不盡所懷,則是自外於天地父母,故敢此冒昧畢陳矣。上曰,人君辭令,未必盡是,臣下之匡救,固所當然而特因怒頭猝然之發,有此言矣,豈有以臣强二字,致疑於群下之理乎?怒弛之後,亦覺其不自擇言矣。平日予之病痛,惟怒爲甚,凡於內外之事,多有暴發之時,自知其過而常患難制矣。今日大臣之言如此,後當留意焉。壽恒曰,聖敎若是丁寧,群下聞之,孰不欽仰乎?壽恒又曰,伏見朝報,以尙方轎子事,至下備忘記,以爲做出罔測之言,有官員拿推,下人治罪之擧,雖未詳其曲折之如何,而第不勝驚惑之至,尙方制作之事,外人旣不得聞知,則所謂做出難測之言者,未知做出何說,傳播外間,至入於闕內乎?且伏見傳敎,則爲大王大妃殿新造轎子云,做出傳播,果有其罪矣。當該官吏,固可懲治,而至於爲大王大妃殿所造之轎,因此燒火,恐似未安矣。上曰,大王大妃殿轎子色渝,故五月,招致尙方色吏,分明言之,使之新造以入矣。其後淑儀所乘轎新造之說,藉藉傳播於外間,此由於紀綱解弛,訛言肆行之致,而當初傳敎,旣甚明白,爲淑儀造轎,萬無是理,而此言旣播之後,有不可家道而戶說,訛傳之言,必有所自,而初聽分付之人,難免做出之責,故當該下吏決罪,以爲徵勵之地,而舊轎改漆以入,新轎出給燒火矣。壽恒曰,爲大王大妃殿所造轎子,因外間無狀之言而燒火,恐未得當矣。上曰,因置其轎,則無以熄浮言,故不得已燒之矣。壽恒曰,近來國綱頹廢,人心澆薄,士夫之間,興訛造謗,亦已甚矣。至於闕內之言,則外間之人,未得詳知,故不敢輕易傳播,而以李徵明疏末之語言之,亦由於宮禁之不嚴,內言之易播也。大凡嚴宮禁之道,務在內言之不出,外言之不入,而近來則宮禁之言,外人多傳,此固人心不古,訛言易播之致,而實由於外人之出入宮禁也。頃者豐呈時,外人多入宮庭之故,出外之後,闕內事,虛實之間,傳言者頗多,宮家之出入闕內,蓋出於敦睦之義,而國家固與私家有異,宜有限節,以嚴宮禁矣。上曰,今此所達,甚是矣。宮禁之嚴,非不常加申飭,而時世已下,漸不如前,內言之出外,近來尤甚,誠可寒心,自今以後,內人等,死病及父母喪外,切勿出入事,自內別立科條,如有無端出入,內言傳播者,則與筵說宣泄之罪同科,以杖八十徒三年之律,定式矣。壽恒曰,內間凡事,非外廷號令之所可及,惟在自上常加嚴勅之如何,而今承聖敎,新立科條,別爲申飭云,誠不勝幸甚矣。壽恒又曰,新除授昌城府使鄭德謙,曾於庚申年,因筵臣陳達,以前任江界府使及公洪水使貪婪之事,至於拿推行査,本道未及究竟,因審理減死定配,漸次減等蒙宥,以堂上將官,任使於軍門矣。到今復除邊倅,物情皆以爲駭,故臣取考其時禁府査覈文書,則江界時人蔘私用之數,不過一斤餘,此則容或諉之於親舊間應求,而公洪水使時,舊退船帖,送于其時大臣家,及斫伐禁松,載船以送於洪州地其妾父家,造給家舍兩件事,則各人招辭,不啻明白,其貪縱之狀,實無可恕之道,而我國贓法,本來不嚴,凡貪贓顯著之人,雖不能正法,不宜復通仕路,而歲月旣久之後,則漸次收用,有同無故之人,誠極寒心,江界見敗之人,尤不可差送於隣近重鎭,昌城府使鄭德謙,改差,何如?上曰,鄭德謙,改差,此後罪犯贓汚者,雖或因赦蒙宥,勿通仕路事,定式施行,可也。〈擧行條〉遂罷出。〈以上燼餘〉
7月11日
[编辑]都承旨任相元〈病〉。左承旨宋昌〈坐直〉。右承旨洪萬鍾〈坐〉。左副承旨申曅〈病〉。右副承旨金昌協〈坐〉。同副承旨金斗明〈坐直〉。注書沈季良〈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洪重夏〈仕直〉。事變假注書申湙〈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延豐縣監崔斗瑞,□□□□□德浦僉使洪夏臣。
○金斗明啓曰,大司憲申翼相,掌令李台龍上疏,執義李后沆,持平李益壽在外,掌令李國華,持平韓聖佑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昌協,以禁衛營言啓曰,在前中日單子,大將有故,則都提調,成帖入啓,而今則大將臣李䎘,方在呈告之中,都提調臣閔鼎重,又有身病,不得成帖,中日單子,趁未入啓,事涉未安,提調,雖非句管本營之任,旣在一營之中,似當有變通代行之道,都提調意如此,故臣師錫,不得已成帖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昌協啓曰,憲府多官,無一人行公者,連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且諫院多官,引嫌退待已久,而尙不得處置,憲府在外人員外,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平安監司狀啓,傳于宋昌曰,成川等壓死、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洪萬鍾啓曰,啓下上言七十一張內,四十九張,下各該司,二十張,猥濫,二張,違格,啓字爻周次,還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答都承旨任相元,大司憲申翼相疏曰,省疏具悉。於卿別無所嫌,勿辭,從速察職。〈原疏在下〉
○答兵曹判書李䎘疏曰,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吏曹判書李敏敍疏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答禮曹判書呂聖齊疏曰,省疏具悉。削黜之罰,旣出於酌處,今難更改,轎子之焚燒過當云者,卿辭誠然,而至於拿推事,此非無根暗昧之事,當初傳敎,不啻明白,而意外之說,至於如此,良可痛惋,不料紀綱之陵夷,人心之無狀,一至於是也。勿論監造官之做出與否,其在事體,斷不可置而不罪,豈可與尋常訛言,比而同之乎?疏末減等事,令廟堂稟處之,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答廣州留守尹趾善疏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原疏竝在下〉
○金昌協,以扈衛廳言啓曰,本月初六日,大將行判中樞府事閔鼎重,軍官出身洪秀敏,入直闕內,以夕食次出往其家,仍爲不還,以致闕直,故自本廳捉來推問,則秀敏對以渠自闕內未及出去之前,其妾與奴,已被法司下人捉去,及到渠家之後,又有下人來到,驅迫捉去,至於裂破網巾衣服,問其曲折,則隣居朴以健稱名人,卽其妾同生之夫,而臺官,欲因事治罪,推捉甚急,故以健,擧家逃避,以此侵責秀敏,以爲督現以健之計云。秀敏,不得不隨到臺官家,以方入內直之意,自外高聲揚言,則臺官,聞之,始令放送,而日勢已暮,蒼黃入來之際,闕門已閉,未免闕直云。自本廳,招致憲府下吏問之,則本府曾無是事云。問于諫院下吏,則果以爲,因本院官員分付,推捉朴以健,而以健逃匿,故侵及秀敏云。諫院,異於憲府風聞推治罪人之衙門,而下輩憑藉官員之令,以不干之事,橫侵出身之軍官,致令莫重禁直,因此闕直,事極可駭,當該諫院下人,令攸司推治,以爲懲後之地,何如?傳曰,允。
○宋昌,以戶曹言啓曰,朗善君俁,以寧陵守陵官,恩賜田畓,未及受出矣。京畿楊州檜巖面伏在孤竹長者稱名人,無後身死,而生時所耕田畓竝三十結九負六束,納施於檜巖寺,無主空閑,故自本家望呈,依例折給,何如?傳曰,允。
○大司憲申翼相啓曰,臣妄執原情之論,終至起閙之失,處置請遞,公議可見,旣遞還仍,理難在職,陳章俟罪,未卽自列,召牌之下,今始來避,臣之所失,至此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金斗明啓曰,大司憲申翼相,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掌令李台龍啓曰,頃於長官避辭之批,以浮薄之輩,提起旣往之事,務爲已甚之擧,予甚駭然,爲敎,又於同僚之避,繼下深刻之論,未滿一哂等敎,臣一倍惶愧,無地自容,臣於李端錫之論,意見與同僚初無異同,則浮薄深刻之罪,臣亦當之,而況發論同僚,旣有特遞之命,則臣亦當遞,同論共事之人,豈有一遞一出之理哉?臣於是,雖欲靦然冒進,有不可得也。頃日嚴召之下,竟未祗赴,此雖緣於疾病之難强,而亦其情勢之萬分悶蹙也。敢陳難冒之嫌,連呈自劾之章,而見阻喉司,惶縮度日,不意玆者,召牌繼降,一向退伏,亦所不敢,不得不冒沒承命,而顧此應遞之人,萬無苟冒之理,何敢一刻仍置於臺席也?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金斗明啓曰,掌令李台龍,再啓煩凟,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持平韓聖佑啓曰,正言尹之翊,旣以處置乖當引避,則臣卽之翊處置中人也。臣於李端錫削版之論,旣不能崖異於其間,則當初聖批中浮薄之斥,深刻之責,何可獨免哉?特遞之命,只及於同僚,而不及於臣,則臣固當遞而不遞者也。以當遞之人,決不可一刻冒出,而召牌之下,亦不敢退伏,今始來避,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金斗明啓曰,持平韓聖佑,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掌令李國華啓曰,凡臺閣處置,於其論議之所異,無兩是兩非之理,於其論議之所同,無一遞一出之例,異其議而是非無別,同其論而遞出不一,則其不可不自處也決矣。日昨李端錫削版之論,發自前持平金夢臣,僚議旣一,臣亦與同,而崖異之論,獨發於首席,不相苟同,彼此俱避,臣與長官,其議旣異,則是非之間,當自有別,臣與夢臣,其論旣同,則遞出之際,亦宜無異,而長官特出,而臣不見遞,夢臣特遞,而臣獨幸免,旣與同論,而不與之俱遞,旣與異議,而反與之俱出,則是臣當遞而不遞,不可出而出者也。一身廉隅,縱不足恤,揆以臺體,寧有是理?陳疏自列,未蒙恩遞,繼呈辭單,見阻喉司,縮伏私次,恭俟處分,不意玆者,召牌遽下,違慢是懼,不得不趨詣,而顧臣難冒之嫌,如右所陳,則其何敢一刻晏然於臺席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金斗明啓曰,掌令李國華,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金斗明啓曰,卽伏見京畿水使李世選今春夏等褒貶啓本,各鎭邊將,無一人居下者,殊無嚴明殿最之意,且題目字畫頗大,難免不謹之責,請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以上燼餘〉
7月12日
[编辑]都承旨任相元〈坐〉。左承旨宋昌〈坐〉。右承旨洪萬鍾〈坐直〉。左副承旨申曅〈坐〉。右副承旨金昌協〈坐〉。同副承旨金斗明〈坐直〉。注書沈季良〈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洪重夏〈仕直〉。事變假注書申湙〈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安邊府使金載顯,金泉察訪李敏英,上土僉使車義獜,濟物萬戶盧鐸。
○金昌協啓曰,大司憲申翼相,掌令李國華、李台龍,持平韓聖佑,避嫌退待,執義未差,持平李益壽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書李敏敍病,參判李選未肅拜,參義沈壽亮進,行都承旨任相元進。
○吏批啓曰,判書李敏敍病,參判李選未肅拜,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又啓曰,執義今當差出,而曾經亞長之望者,或有相避,或居中,無推移擬望之路,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居中人,蕩滌備擬。
○又啓曰,昌城府使,今當差出,而可擬之人乏少,禁軍將中可合人,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韓垽爲執義,魚壽一爲昌城府使,許瑞爲居山察訪,朴慶後爲奉常正,柳百乘爲成均博士。
○兵批,判書李䎘呈辭受由,參判李秞病,參議尹以道病,參知崔商翼進,左副承旨申曅進。
○以李后沆、李澤爲副護軍,洪重夏爲副司正,李奎成爲副司勇。
○傳于申曅曰,今下弓矢,上土僉使車義獜處給送。
○申曅,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中日習射事,標信命下矣。雨勢如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斗明啓曰,前統制使金世翊,稱有身病,莫重密符,使其軍官替納,事涉駭然,請推考。傳曰,允。
○答玉堂箚曰,依啓。〈元箚在下〉〈以上燼餘〉
○弘文館應敎李頤命等箚曰,伏以正言尹之翊,獻納李國芳,大司諫尹敬敎,大司憲申翼相,掌令李台龍,持平韓聖佑,掌令李國華,以〈避辭見上〉竝引嫌而退,當初李端錫削版之論,措語之間,雖不無過當處,而隨聞論列,大體旣好,則處置請出,實據臺體,特遞特出之命,反出於意外,不必深以爲嫌,引避憲官,各有親嫌,則揆以法例,勢難可否於其間,持論當否,姑置勿論,而旣遞之人,理難仍在於其職,發論同僚之特遞,旣是意外,則何可以此,過自引嫌乎?請正言尹之翊,獻納李國芳,大司諫尹敬敎,掌令李台龍,持平韓聖佑,掌令李國華竝命出仕,大司憲申翼相遞差。取進止。〈已上燼餘〉
7月13日
[编辑]都承旨任相元〈坐〉。左承旨宋昌〈坐〉。右承旨洪萬鍾〈坐〉。左副承旨申曅〈病〉。右副承旨金昌協〈坐直〉。同副承旨金斗明〈坐直〉。注書沈秀良〈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洪重夏〈仕〉。事變假注書申湙〈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瑞山郡守沈枰。
○金昌協啓曰,大司憲未差,執義韓垽,持平李益壽在外,掌令李國華、李台龍,持平韓聖佑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相元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金昌協啓曰,以平安監司狀啓,廣梁僉使兵符左隻,還爲下送事,命下矣。當初以廣梁僉使,兼帶防禦使時,兵符左一隻,自本道上送本院,故旣已燒火矣。□□□□□而若只改一隻,則字劃與漆色,恐有參差不吻合之患,左四隻及右一隻,竝爲改造,左二隻,內藏,又左二隻及右一隻,分送本道後,內外舊兵符,竝爲燒火,何如?傳曰,允。
○金昌協,以備邊司言啓曰,上年諸道還上收捧之數,自朝家定式分付,而各邑不能着實奉行,定數內多有未及準捧者,至於新舊分等,不爲區別,與當初未免相左,事甚不當,故各道守令中,定數內未準捧之邑,舊還上,全不擧論,只捧新還上之邑,自監營査問,成冊牒報之意,自本司發關分付矣,諸道成冊,今纔畢到,近來各邑守令,每諉以凶歉,應捧還上,不遵朝家定式,不爲着實收捧,已成痼弊,不可無警責之道,而許多守今,亦難盡數論罪,其中未準捧居末守令鏡城判官李禎來,遂安郡守金道鳴,星州牧使申厚載,交河縣監尹垿,春川府使宋光淵,理山郡守崔孝述,兔城僉使郭翰邦,价川屯別將李來昌等,竝罷職,金溝兼官泰仁縣監李益著,牙山兼官溫陽郡守朴泰斗,與本邑守令有異,亦有減等施罰之例,竝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官黃受鐵手本,則罪人李貴點,嚴刑累次之後,病勢極重,腹部浮脹,全身不收,寒熱升降,精神昏迷云。病勢如此,則似難仍爲嚴刑,待差加刑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斗明,以司饔院言啓曰,卽者生鮮廛進排人等來言,數日以來,江水大漲,漁船下海,擧皆空還,日下生鮮,無覓得之勢,依前例以雜魚,鷄兒代封是如爲白臥乎所,莫重御供之物,請爲代封,極爲未安,而目今生鮮之難得,誠如所訴,若不變通,則臨時闕供,尤極可慮,似當許其代封是白乎矣,自下不敢擅便,惶恐敢啓。傳曰,大王大妃殿外,代封,可也。
○傳于金昌協曰,大臣及備局堂上,引見。
○備局堂上引見時,自明日爲始,視事取稟事,榻前定奪。
○傳于任相元曰,江華留守申晸,留待。〈以上燼餘〉
○午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領議政金壽恒,行江華留守申晸,行戶曹判書趙師錫,行知事申汝哲,刑曹判書李師命,工曹參判徐文重,右副承旨金昌協,應敎李頤命,獻納李國芳,記事官沈季良,假注書申湙,記事官柳尙載、宋疇錫入侍。壽恒進曰,旱餘秋雨成霖,日候蒸濕,此時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壽恒曰,今番之雨,各道狀啓,時未來到,而遠近高燥等處,似無不足之患,以畿甸近處言之,各穀之被水災處甚多,卽今亦無開霽之意,前頭事誠可慮也。上曰,自初六日始雨,連日大注,尙無開霽之期,各樣禾穀,必有損傷之弊,農事可慮矣。壽恒曰,禮曹判書呂聖齊,以冒屬忠義收贖減除事陳疏,啓下備局,有稟處之命,而措語似欠明白矣。冒屬之類,難於一時之納贖,有此稱冤之端,則此亦不可不慮,而當初事目,旣以全家定律,到今定贖,蓋慮許多人之一時定配,有此酌定,則冒贖之罪,旣云末減,而今又減之,則法令終不見信於民矣,豈非可慮之甚者乎?不可以赦令之纔過,有所蕩滌,疏內辭緣,勿施,何如?上曰,疏中措語,不但不分明,當初事目,旣嚴且重,到今定贖,已是末減,今難撓改,勿施,可也。壽恒曰,西北犯越捕捉人論賞一款,旣已啓下備局,有出身閑良區別之敎,而自備局,旣無詳知之道,令兵曹區別稟處,何如?上曰,依爲之。壽恒曰,頃者校理金萬吉,以其立後事,上疏乞恩,而凡繼後之道,必兩家相許,然後呈該曹入啓,成出立案者,例也。若兩邊父母俱沒,則或因上言,以特恩立後,而至於長子,不得爲人後,禮律極嚴,非爲大宗立後,及功臣、儒賢特爲立後之事,則皆不得爲之,今此萬吉,以自己後事陳疏,已涉猥越,取長子爲後,尤有違於法例,故該曹亦爲防啓,而自上有特爲立後之命云。此路一開,後弊難防,雖有成命,不可不收還矣。上曰,金萬吉,情理可矜,故特爲依願施行矣。大臣所達,誠然,勿施,可也。〈出擧行條〉壽恒曰,賑恤廳財穀,自備局句管,事體難便,故旣以移屬常平之意,啓稟定奪,而財穀收拾文書修正,其勢未易,故使之待秋後移送矣。本廳錢布穀物之散置京外者,與貸下未捧者,其數頗多,趁卽盡數還捧,旣不可必,必使當初主管散給之人,自爲收拾,然後可無難之端。且卽今江都,南漢軍餉之蕩竭,誠非細慮,自上別爲下敎,令廟堂料理充備,臣等亦嘗晝夜思度,而未得善策,嶺南大同儲置米,餘數稍優,故使之除出上納於江都,而此外則似無措置之路,米穀,本非倉卒辦出之物,而近來連歲凶歉,公私赤立,聚穀之難,尤有倍焉,似聞丙子以前江都、南漢主管之人,措置軍餉之際,其所料理,有若家事,銖累寸積,得有儲蓄,今亦如是專任料理,然後可責其成效,以需緩急之用矣,刑曹判書李師命,曾與臣等相議,欲以賑廳財穀,推移充補於軍餉,方有料理之事,而此非一二年所可了當,宣惠廳諸堂上,亦可以爲之,而終莫如詳知首末之人,與之同議區處,故曾與左相相議,欲以李師命,仍差常平廳堂上,而只以堂上之加出一員爲難,未卽啓請矣。似聞常平廳設置之初,則別爲差出堂上云。旣有前例,李師命,差以常平廳堂上,以爲收拾賑廳財穀,措置軍餉之地,似當。且曾因左相陳達,海西査出餘丁及冒屬忠義收布之類,令工曹參判徐文重,句管收捧,蓋爲軍餉措置之地也。徐文重,方帶宣惠廳堂上,江都、南漢軍餉充備之事,令李師命、徐文重,一體主管,相議料理,何如?上曰,軍餉之蕩竭如此,脫有緩急,殊極可慮,大臣所達,誠爲得宜,李師命,差下常平廳堂上,與徐文重,同爲句管料理,可也。〈出擧行條〉上謂申晸曰,江都,保障重地,故卿今從九卿出,豈待申誥,而盡心王事耶?如有變通之事,則稟定,可也。晸曰,臣以無似,猥叨重地,前頭必有僨事之弊,而至於變通之事,往見其形勢,然後可以入來稟定矣。江華中軍,今番都目政,移拜禁軍將,今將差出其代,而可合之人,皆爲諸軍門將任,見今無故者絶無,前府使李弘述,曾以宣川府使時事,被謫蒙放,爲人慈詳,可合此任,而方在奪告身中,不得直爲啓請,敢此仰達。壽恒曰,弘述,曾以宣川府使時事,被謫定配,而雖有一時之失,其爲人則年少武弁中有名稱者也。自前此等之任,難得可合之人,則或有職牒還給差下之例矣。江都則事體尤別,合有變通之道矣。上曰,前府使李弘述,職牒還給,差下中軍,可也。〈擧行條〉文重曰,以領府事金壽興箚子,備局覆啓,各道兵、水營營需加給事,啓下宣惠廳矣。禮曹判書呂聖齊,有身病不得入侍,小臣敢此仰達,湖西兵營營需五百石內,減二十五石,嶺南左右兵營營需各五百石內,各減一百石,湖南兵營營需五百石內,減一百石,若以所減數復舊,則當爲均平,湖西水營營需四百石內,減十石,嶺南左右水營營需各四百石,而湖南左右水營營需,則各二百五十石,若爲一體加給,則湖西水營,復其十石之減,湖南左右水營,當加一百五十石,而事係變通,詢問大臣而處之,何如?壽恒曰,各營營需之減數,蓋因年事之連凶,而大同米需用甚多,營需之別爲加給,其勢亦難,各營所減之穀,竝爲復舊,全羅左右水營,亦依他營例,磨鍊加給,則可以繼用,而亦無不均之弊。上曰,一體復舊加給,可也。文重曰,以此數復舊加給後,此後則雖値凶年,勿爲裁減,永爲定式,何如?上曰,依爲之。〈擧行條〉壽恒曰,軍器寺,專掌大小軍器,而自前無他物力,只以貢物價米,推移支用矣。近緣貢物裁減,物力蕩然,常時用度,亦無以成樣,以此科擧應辦官之役,曾不定之矣。今聞別試講經應辦官,將定於本寺云。本寺形勢,不但物力之難辦,每於武科設場時,凡干進排之物,本寺專爲擔當,而今此講經,適與武科重試初試相値,尤難疊行其役,應辦官勿定本寺事,曾有捧承傳,而年久之事,該曹必不能致察,應辦官勿定本寺之意,分付該曹,何如?上曰,依爲之。〈擧行條〉汝哲曰,臣以軍器寺事,每欲陳達變通而未果矣,凡武科及春秋都試,訓局大中旬兵曹朔試射,則錚鼓、貫革、器械,例爲進排,拔鏃冶匠,亦有待令之事,而近來權設軍門,數多之故,一日之內,或三四處排設,或値內中日,則以至四五處之多,以拔鏃冶匠五人,勢難推移進排,故渠等,不得已賃人假代,其爲稱冤不貲,官家措備器械物力,亦有所難支,今後則禁衛營、御營廳、摠戎廳等各其軍門,自備繼用,勿令本寺進排,拔鏃冶匠,亦勿待令事,定式施行,何如?上曰,依爲之。〈擧行條〉汝哲曰,傳漏錚鼓,軍器寺主之,而一年之內,不知其幾度修改,此事蓋緣傳漏軍士,不善看守,或盛以火炭,或置之溫地,以致傷破,此實難支之弊也。今後則令衛將所書員,次知句管,如有頻數傷破之事,則責徵於衛將所書員,似合事宜矣。上曰,一年之內,累度修改,實爲難支之弊,依所達爲之。〈擧行條〉壽恒曰,前日請對時,以尙方事,欲爲陳達,而精神昏耗,未及陳達,故事已旣往,而敢此仰達,頃者尙方下吏,自差備門內,有推治之擧云,尙方下吏,罪當治之,則付之有司,依法重究,國體當然,而差備門外決罪,前雖有之,終非宮府一體之義也。此後則付之有司而治罪,宜矣。上曰,各司怠慢下吏,自內曾有推治之規,故果有此擧,而後當體念矣。壽恒曰,今番咨文中嘖言,丁丑以後所無之事,擧國臣民,孰不痛迫,憤惋,而彼之疑怒漸生,釁隙多端,前頭之慮,曷有其極?在我自强之策,如有一分可恃之勢,則亦豈被侮之至此乎?國勢之孤危,未有如今日,人心之波蕩,亦莫如今日,小臣區區之憂,自外而至者,猶是第二事,而在我切急之憂,尤有大於此者矣。咨文末端臣强主弱之說,有非臣子之所可忍聞者,而拘於形勢,不得辨白,只有痛惋而已,此說傳播之後,一種議論,或以爲吳始壽之罪,今可淸脫云。始壽之罪狀,自上旣已洞燭,有所酌處,今不必更達,而始壽之事,非以臣强主弱之說,渠自創出而爲罪也,所謂臣强之說,自其前行於彼中已久,此亦豈彼人所臆度,而做出者乎?其間必有蹊逕,以辛亥年問逆柟所傳言推之,亦可知矣。乙卯年弔祭勅使出來時,有兩度致祭,事異前規,譯輩往金石山,迎候勅行時,問其緣由於通官,則通官答以一則循例致祭,一則先王連有疾患,遽爾昇遐,皇帝聞之驚悼,又有此別爲致祭之擧云。而始壽,以譯輩所傳兩班不善之語,粧撰臣强二字,以爲一度致祭,則以先王常時受制於强臣之故,別致慰祭云云,欺罔朝廷,誣辱先王,欲以實前日臣强之說,其爲罪狀,實是覆載之所難容,國人之所共憤,而拿鞫之際,朝家亦以其事體之重,非他獄之比,其供辭中前後援引之人,無論緊歇,竝皆逮問,而終無證驗之實,及其與譯輩面質究詰之後,辭窮情得,更無可問之端,且以其曾在大臣之列,不欲加以刑訊,自上參酌處分,特命賜死,玆事顚末,不過如斯,今番事,豈爲始壽淸脫之地乎?渠之族屬與愛護之人,則爲此伸救之言,固不足怪,而當初有一種崖異之論,朝家不能明辨痛斥,致令邪說漸行,至於朝臣之詳知其獄事者,亦未免依違其說,卿宰名類中,亦或有稱冤之人,豈非大可寒心乎?前頭必將有伸理之請,始壽之罪得伸,則按獄大臣,當受其罪,此則有不暇恤,而卽今聖明在上,在下者何敢肆然爲此說乎?世道至此,誠非細慮,敢此仰達。上曰,今聞大臣之言,世道之寒心,至於此極,極爲驚駭矣。始壽之罪,非以臣强主弱之說,渠自創出也。當其弔勅之出來也,以受制强臣等語,欺罔朝廷,誣辱先王,欲以實逆柟前日之說,其爲罪狀,實是覆載之難容,而特以其曾在大臣之故,不加刑訊,參酌賜死,伊時一種議論,或有引避崖異者,已極怪駭,今日紀綱,雖曰解弛,苟有人心,則何敢有伸白之意,而如此無君縱恣之言,亦何可見售於今日乎?今後如有肆然伸救者,則當別樣重究矣。頤命曰,凡議諡之規,若無諡狀,則不得爲之,今此斥和三臣之節義,宜不待其家諡狀,而旣無特敎,敢此仰達。上曰,三臣則不待諡狀而議諡,可也。頤命曰,臣考見本館議諡謄錄,則宣祖朝宰臣金誠一之諡,爲文忠,而其文字註釋,乃道德博聞也。誠一,果是有才有勞有名稱之人,而至於道德博聞之名,則非從祀諸臣及他道德,爲一世儒宗者外,無一濫授者,祖宗朝以來,名臣碩輔,多以文字爲諡,而皆是勤學好問之文,則今此誠一之諡,極爲過濫。向日黨人用事時,不以公心議定,以致如此,臣意則金誠一諡號中文字註釋,不可不改定矣。上曰,此言,何如?壽恒曰,諡法甚重,古者,善惡,皆從實議諡,而近來則有褒無貶,其所褒者,亦不襯着於其人行蹟,此不但金誠一一人而已,道德博聞之文,苟非名世儒賢,則不當輒得,金誠一,出入於先正臣李滉之門,其在臺閣,以剛直著名,淸簡一節,亦過於人,一時稱爲名宰,而然以嶺南諸儒言之,如先正臣鄭逑、張顯光,方得道德博聞之文,金誠一則恐不可與此兩人比,筵臣所達,似不爲非矣。但諡號之追改其字者,則前固有之,而未知諡法追改,亦有前例否也。頤命曰,先正臣鄭逑諡號中文字,初以勤學好問議定,後改以道德博文,只改一字註釋,不無前例矣。上曰,筵臣所達,誠然,改定其註釋,可也。〈擧行條〉頤命曰,近來涼氣漸生,自明爲始,視事,取稟,何如?上曰,依爲之。獻納李國芳啓曰,臣於昨日,處置請出,雖承牌趨命,而別有難安情勢,不得不瀆擾,本院下人,元來數少,多有使喚苟簡之時,或有病故,則待差使役,自是規例,伏聞下人朴以楗,可合使令云。故分付下吏,使之充定喝導矣。所謂以楗者,發牌之後,終不來現,臣痛惡其情狀,除下其出差,而督使他下人捉致,則以楗者,逃匿於其同壻扈廳軍官洪秀敏家,以爲周遮圖免之計,院差,使其洞有司,指示欲捉,則秀敏,以作弊閭家,請罪官員等語,多般恐喝之際,以楗,又知幾逃避,當日午後,下人,來傳厥由於臣家,所謂軍官者,亦隨而到云。而係是不干人,故臣不出見,前後曲折,不過如斯,而秀敏,只以庇護以楗,曲出報復之計,以闕直破衣等事,餙辭誣訴於本廳,至有院下人啓治之擧,臣不勝慨然也。夫本院,旣非用刑衛門,而其於使喚之屬,亦不得推治,則自今以後,亦難成官員貌樣,今此以楗之督現,實由於臣,而至使無罪下人,橫被推治,臣何敢晏然苟冒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此由於下吏中間作拿之弊,勿辭。昌協曰,獻納李國芳,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諸臣遂罷出。〈以上燼餘〉
○敎江華留守申晸書,王若曰,國家藉關扼之防,惟天設險,朝廷重保障之任,得人爲難,苟非宰輔鍊達之臣,孰膺軍民鎭撫之責?惟卿,襟懷倜儻,識慮弘長,負雅望於淸時,廊廟器局襲嘉訓於名祖,詩禮家庭,才業足以經世,而深藏若虛,文章足以華國,而沖挹不衒,曳履而踐台斗,磊落之氣故不除,循墻而避銓衡,謙退之操人莫及,而蓄養自不淺淺,凡歷試輒皆恢恢,睠彼江都一方,允爲畿輔重鎭,長江天塹,仍巨浸之外環,列島星羅,儼摩尼之中峙,西南之帆舶斯溱,漕輸之路交通,表裏之亭障相望,猗角之勢已定,玆實南漢之唇齒,可謂西門之襟喉,故累朝之增修,慮存深遠,惟今日之措置,計切綢繆,設百雉之墩臺,蓋爲瞭望之便,分數營之練卒,實協防守之宜,由其綜理之孔殷,必須幹略之周備,顧副京居留之職,本自不輕,而三軍統禦之權,今則尤重,比前時宜加難愼,肆新命實出尋常,玆授卿以江華府留守兼鎭撫使,卿其往盡乃心,毋負予意,以卿周詳,而用繕疏虞之器械,以卿慈惠,而用蘇凋瘵之兵民,城郭固可修完,不時則反興愁怨,糇糧亦宜儲峙,厲民則或致繹騷,庶幾恩威之竝行,俾爲公私之俱利,其他設施區畫之際,宜務遠猷,至於撫摩休養之方,何待煩諭?於戱,晉陽減戶,所賴尹鐸之寬,金城上圖,亦有充國之奏,罔俾專美於往牒,益勉圖報於寡躬,故玆敎示,想宜知悉。通訓大夫行弘文館校理知製敎兼經筵侍讀官金昌集製進〈以上燼餘〉
7月14日
[编辑]都承旨任相元〈病〉。左承旨宋昌〈坐〉。右承旨洪萬鍾〈病〉。左副承旨申曅〈病〉。右副承旨金昌協〈坐直〉。同副承旨金斗明〈坐直〉。注書沈季良〈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洪重夏〈仕直〉。事變假注書申湙〈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五更,月有兩珥。
○金斗明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昌協啓曰,大司憲未差,執義韓垽,持平李益壽在外,掌令李國華、李台龍,持平韓聖佑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今日爲政事,命下矣。都承旨任相元,右承旨洪萬鍾,左副承旨申曅,皆以病不得仕進,廳中,只有左承旨宋昌,同副承旨金斗明及臣昌協,兵批政廳,則臣以代房,當爲進去,而吏批政廳,則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左承旨進去。
○吏批,判書李敏敍病,參判李選未肅拜,參議沈壽亮進,左承旨宋昌進。
○吏批啓曰,判書李敏敍病不來,參判李選未肅拜,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以李翊爲大司憲,金始慶爲司錄,李亨蕃爲理山郡守。
○吏批啓曰,新除授稷山縣監趙沔呈狀內,稷山之稷字,乃祖父之名字也。其在私情,十分難安,決不可赴任,斯速處置云。沔以曾任木川時,十考十上,依傳敎備擬受點矣。所授邑號,適犯其祖之名,揆以情理,不可强令赴任,趙沔,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石城縣監李𧀯呈狀內,本有內傷之症,去歲夏間,幾至死境,今夏又得此症,一向危重,添得泄痢,眞元益敗,委頓床席,赴任無期,斯速入啓處置云。本縣旣非厭避之邑,而累次呈狀,尙不出謝,必其病勢,有難赴任,不可等待其差歇,石城縣監李𧀯,依近例罷黜,何如?傳曰,允。
○兵批,判書李䎘呈辭受由,參判李秞病差,參議尹以道病,參知崔商翼進,右副承旨金昌協進,以申翼相爲副護軍。
○金斗明,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四員中,修撰金盛迪,時自任所,未及上來,副修撰申啓華,以北評事,除授本職,洪受瀗,奉使出去,獨有修撰朴泰萬,而鎖直累日,猝患毒痢,症情危厲,僵臥直廬,無他替直之人矣。今聞申啓華,以母病受由,纔已上來云。副修撰申啓華,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金昌協,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前兵使尹時達,都監千摠,已爲啓下,而方在罷散中,依例付軍職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刑曹言啓曰,昨日夕時,西部社稷洞居別監金守漢及嚴應赤、尹成柱等,良人金益輝身,公然打殺,仍爲逃躱,未卽就捕,事極驚駭,令左右捕盜廳,各別窺伺,趁卽捕送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金斗明,以吏曹言啓曰,本曹,各司中最爲疲弊,典僕鮮少,使喚苟簡,庚申年間,具由啓稟,受出逆家奴婢,而逃故居半,見存不過七八口矣。卽接掌隷院牒報,則以其中奴婢竝五口,移屬於昭儀房云。此奴婢等,本以逆家奴婢,旣因啓稟受出,則固不可混入於賜牌中,本曹使役奴婢,只有此若干口,而今又見失,則凡干使喚,尤無以成樣。此奴婢五口,仍屬本曹,其代令該院,以他司奴婢充給,何如?傳曰,依啓。五口仍屬之代,及賜牌元數中,未及受出奴婢,竝皆望呈後,送牌成給,可也。
○金昌協啓曰,卽者前江華留守李翊,以病陳疏,使其軍官,來納密符,其疏則還出給,而莫重密符,不爲親納,事甚未安,所當請推,而今日政,新拜憲職,係是臺官,不得循例請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正言尹之翊啓曰,陳奏副使、書狀官等,同受使命,責任俱重,當其咨文出示之時,宜有合辭爭辨之擧,而亦無一言而歸,責以奉使之義,其罪宜無異同,請副使崔錫鼎書狀官李墪竝命罷職,金煥罪狀,已悉於前日之啓,今不必縷縷更煩天聽,而當初鞫問之請,未蒙允兪,投畀之典,實出寬貸,今因疏決,有此移配之命,其在聽聞,莫不疑惑,煥之罪名,旣非尋常竄配之比,則豈可混施惟輕之典,移於稍近之地乎?輿情憤鬱,久而未已,請移配罪人金煥,改定配所,極邊遠竄。移配罪人吳挺緯,曾在曩時,貪汚濁亂之狀,實是國人之所共憤,而聖明之所洞燭也。玆因疏決之擧,乃有移配之命,而且其配所,定於全羅道長水縣,長水卽湖南中道之邑也。距京城道里不遠,朝家雖因一時之形勢,罪人等配所,變通改定,而今若因配於此邑,則是與減等量移者無異,遠近聽聞,莫不爲駭,請長水縣移配罪人吳挺緯,令該府改配遠地。臣伏見副校理李徵明應旨陳疏,天威震怒,嚴旨荐降,大小臣僚,莫不爽惑震慄,旋因大臣建白,拿推承旨,旣已放釋,下政院未安之批,又爲改下,此所謂日月之更,人皆仰之,而轉環之美,孰不欽頌?第徵明削黜之罰,迄未得還收,臣於此,不勝慨然也。徵明,以經幄之臣,處論思之地,適値遇災求言之日,仰體察邇之聖心,敢進應旨之一疏,其言雖有不中,固有優容寬貸,以恢言路,而不料聖明,疑之太過,折之太甚,以故朝著之上,景象索然,遠近聽聞,莫不駭惑,訑訑聲色,足以拒人於千里,況此無前之擧,豈特聲音顔色而已哉?請加三思,少霽威怒,亟收李徵明削黜之命。新除授司諫嚴緝,時在京畿陽川地,執義韓垽,時在江襄道原城地,持平李益壽,時在京畿衿川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獻納李國芳,以〈措辭見上〉引嫌而退,下吏作拿,初非豫料,則何可以此,引而爲嫌?獻納李國芳,請命出仕。答曰,不允。下諭事及處置事,依啓。
○金昌協啓曰,臺諫出仕事,命下矣。闕門已閉,明日待開門牌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以上燼餘〉
○司饔院官員,以提調bb意b啓曰,卽者生鮮廛進排人等來言,數日以來,江水大漲,漁船下海,擧皆空還,日下生鮮,無覓得之勢,依前例以雜魚、鷄兒,一半代封是如爲臥乎,所莫重御膳之物種,請爲代封,極爲未安,而目今生鮮之難得,誠如所訴,若不變通,則臨時闕封,尤極可慮,似當許其代封是白乎矣,自下不敢擅便,惶恐敢啓。傳曰,大王大妃殿外,代封,可也。〈《禮曹謄錄》〉
7月15日
[编辑]都承旨任相元〈病〉。左承旨宋昌〈坐直〉。右承旨洪萬鍾〈坐〉。左副承旨申曅〈坐〉。右副承旨金昌協〈坐〉。同副承旨金斗明〈坐直〉。注書沈季良〈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洪重夏〈仕直〉。事變假注書申湙〈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日有右珥。自巳時至申時,日暈。
○下直,肅川府使金澋。
○洪萬鍾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申曅啓曰,行大司憲李翊,執義韓垽,持平李益壽在外,掌令李國華、李台龍,持平韓聖佑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濟州出來先運駑駘馬三百匹內,到中路病留四十二匹,故失三匹,閪失一匹,到本司病留五匹,故失一匹,實數二百。
○巳時,上御宣政殿晝講。入侍,領議政金壽恒,知事金萬重,特進官金禹錫,參贊官金昌協,侍讀官徐文裕,檢討官申啓華,假注書洪重夏,記事官柳尙載、宋疇錫,武臣張是奎。上讀前受音訖。文裕,先告同人卦體,仍讀自同人序卦,止何以致亨而利涉哉。上受而讀之。文裕,釋文義曰,天地不交,爲否,上下相同,爲同人,而物無終否之理,故否卦之下,受之以同人。同人之卦,上乾而下火,天在上,而火亦炎上,其義相同,五以陽居,陽爲得中得正,二以陰居,陰亦得中得正,其德相同,此其爲同人之義,而《周易》卦爻,以小爲主,此卦一爻爲陰,而五交皆陽,衆陽之所同欲,在於一陰,故亦爲同人之義也。他卦,固有一陰云者,卽指火天大有之類,而大有卦,則五以陰居陽,二以陽居陰,皆非得正得中。此卦則五居其位,二居其位,上下相同,故曰,其義大云矣。昌協曰,天與火陽合,水與地陰合,此卦則爲陽合,而水地比,則爲陰合矣。文裕曰,野者,曠遠之義,川者,險難之所,言上下相同,則能濟險難也。利君子貞者,言能濟艱,而□曰,君子,與天下大同,則能利涉險艱,常人,以私意苟同,則非所謂同人,故曰,利,君子貞。文裕曰,同人于野,爲一象,利涉大川,爲一象,而私情昵近,則不能大同,不能大同,則亦不能利涉,此兩象而一義也。利君子貞者,言大同至公,而險阻艱危,無不可亨也。千里之遠,千歲之後,若合符節者,以君子之大同,而推之四海兆民,莫不同者,指人君而言,此宜體念處也。昌協曰,《論語》註云,當理而無私心,無私心,則可謂盡矣。必曰,當理者,與此所謂不在昵比,而以君子正道者,其義相同,合而觀之,則似爲完備矣。啓華曰,剛健有餘,而文明不足,則亦不能察其君子小人之所同所異,故此卦,外剛健而內文明也。文裕曰,小人之同,君子之同,同一同字,而君子則義理相同,故能盡大同之道,而小人則私意苟同,故終爲阿黨之歸矣。得位得中,應乎乾曰,同人者,言五以剛健中正,而二以柔順中正,應之,各得其位,其德相同,大象則以天與火相同,爲同人,此爲同人之義也。啓華曰,此則專以二之應乎五而言也。昌協,卒有急病,卽起趨出。文裕曰,參贊官金昌協,以病出去矣。他承旨,使卽入侍,何如?上曰,史官出去,分付他承旨,使之入侍。史官,卽出傳命而入。同副承旨金斗明,入侍。文裕曰,乾行者,卽健卦[乾卦]所謂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之謂也。天德無私,故君子,能體此而至誠無私,則可以利涉險難矣。文裕曰,文明以健者,剛健則勇於義,文明則察於理,二者不可廢一也。萬重曰,文明,是知工夫,剛健,是行工夫也。文裕曰,理則一也者,天下之事,千變萬化,而求其本,則只是一理而已。君子能明此理,則能通天下之志矣。萬重曰,億兆雖衆,心則一也,聖人能通於理,故視億兆之心,猶一心,《大學》絜矩章及《孟子》所謂老吾老,以及人之老者,亦此義也。文裕曰,天地乖隔,則萬物不生,君臣不通,則國家無治平之理,故人君,能通天下之志,盡大同之道,然後可以利涉而致亨,小註所謂非明與健,不能大同者,最爲緊切,宜加體認也。啓華曰,帝王之學,文明强健而已,文明而不能剛健,則燭理有所不明,克己有所未盡,而不能盡大同之道矣。諸葛亮所謂親賢臣遠小人,及宮中、府中俱爲一體者,與此暗合矣。講畢。壽恒進曰,雨後日氣不適,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壽恒曰,久旱之餘,雨勢太過,近畿水邊田畓,間有沈沒之處,而不至大段云。全羅監司狀啓,則初六日以後,暴雨連下,風災又甚,多損禾穀,而且聞嶺南,亦被水潦之災云矣。上曰,嶺南狀啓,纔又入來,亦自初六日,大風暴雨,連日不止云。湖嶺西南被災之慘,殆無異同矣。壽恒曰,嶺南狀啓,姑未下備局,故臣未及得見,而西南風水之災,節節不幸,前頭民事,誠極可慮矣。又曰,南桃浦漂船文書,纔已還送矣。伏見監司及右水使狀啓,則頃日大風時,漂人所乘船隻,不知去處,而前日下陸人四十名中,三名,亦無去處,船隻去處,方爲訪問於沿海各邑云。而大風漂去,易致覆沒,若或出海,則尤無可尋之路,當初見其諭帖,明白無可疑之端,故還送其文書,使之自其處直爲發回矣。卽今則船隻旣無去處,下陸人等,無船隻可送,實爲難處,勢將不得已,使之上送京中,問情後,轉解北京,而陳其曲折於咨文,似當矣。上曰,船隻去處,旣難可尋,下陸留在人等,亦甚難處,今則勢當上京後,咨送北京矣。壽恒曰,當初漂人之折半下陸者,未知水使、守令中誰人所爲,而此事,旣不善處,至於諭帖,亦宜謄送,而直以漂人所持上送,亦甚不善處置矣。當初漂人元數八十名,而卽今下陸見在者,三十七人也。船中所在之人,竝與其船,旣無去處,則各人等姓名居位,下陸人等同類之間,必能詳知,以此憑問後,亦當詳及於咨文中矣。上曰,然矣。壽恒曰,臣有所懷,久欲陳達,而未果矣。近來國家,凡係大小闕典,無不修明擧行,而故判書臣李植,以仁祖朝名臣,屢典文衡,文章見識,爲一時所推重,至其改修宣祖朝誣史,其功可謂非細,而至今未有表章之擧,實爲欠典矣。我朝數百年文物之大備,人才之輩出,莫盛於宣祖朝,且卽位四十年間,如宗系辨誣,壬辰中興,東西分黨,俱係大段事變,嘉謨善政之可載於簡冊,以傳於後世者,宜莫詳於此時也。不幸昏朝奸孽柄國,纂修實錄之時,奇自獻,爲摠裁官,李爾瞻等,專掌修撰,直以自己好惡,肆爲誣筆,是非邪正,一切倒置,凡名臣碩輔,與道學之士,無不受其汚衊,至於末年所記,柳永慶、鄭仁弘等事,敢爲滓穢日月之明,尤是擧國臣民之痛惋。癸亥反正之初,因筵臣大臣陳請,有改修之命,而連値兵亂,未遑擧行矣。李植爲大提學,上箚申請,得蒙允許,而史庫舊草,與《政院日記》經亂之後,散軼無遣。植,獨自擔當,有若私事,凡野乘、家藏,與名臣文集之可備考據者,無不裒聚收拾,殫竭心力,編輯成書,四十年內,修正者,三十年,未修者,只是十年事,而植,被罪身故,遂爲未成之書矣。至孝宗朝丁酉年間,因大臣啓達,更爲設局,踵成其書,若非李植之當初建請,自任修改,則聖祖謨烈,終歸淆亂,而未免爲千古誣史矣。昔在宋高宗南渡之初,改修章蔡輩所撰《元祐史》,以辨宣、仁之誣,先儒張栻,以此爲撥亂反正之大本。臣於先朝實錄改修之時,得見李植所修之書,則筆削是非,極其正當,誠爲不刋之公論,其功大矣。丁酉改修後,史局諸臣論賞之時,李植,只蒙賜馬之典,其時,若有陳達前後曲折者,則必有追褒之命,而終無陳白之人,故尙今欠闕,物情,皆以爲歉。先朝實錄改修後,史局堂上、郞廳,竝蒙加資之典。況植之功,所關重大,非一時勞勩之比,今以其子李端夏,爲一品職,雖有推恩例贈,而自朝家,終不可無別樣加贈之典。且聞李植,以沒後貶葬,與勿豎碑表等事,嘗有遺命,故其諸子,不敢循例請諡,而植之死時,方在罪籍,故應行恤典,亦未得行之云。以遺命不爲請諡之人,曾亦有特命賜諡之例,今若以改修誣史之功,特加爵諡,仍令致祭,則似合於事,宜矣。上曰。〈缺〉
7月19日
[编辑]都承旨任相元〈坐〉。左承旨宋昌〈式暇〉。右承旨洪萬鍾〈坐直〉。左副承旨申曅〈病〉。右副承旨金昌協〈坐〉。同副承旨金斗明〈坐直〉。注書沈季良〈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洪重夏〈仕直〉。事變假注書申湙〈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7月20日
[编辑]都承旨任相元〈坐〉。左承旨尹以道〈未肅拜〉。右承旨洪萬鍾〈坐直〉。左副承旨權是經〈在外〉。右副承旨申曅〈病〉。同副承旨金斗明〈坐直〉。注書沈季良〈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洪重夏〈仕直〉。事變假注書申湙〈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五更,月暈。
○洪萬鍾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金斗明啓曰,大司憲李翊,執義韓垽,掌令權持,持平李益壽在外,掌令一員,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萬鍾曰,全羅監司金鎭龜,留待。
○任相元啓曰,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吏批則臣當進去,兵批則該房承旨申曅病不仕進,右副承旨未出代,廳中,只有左承旨宋昌,右承旨洪萬鍾,同副承旨金斗明,何承旨進去乎?敢稟。今日政新除授承旨,亦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依啓,右承旨進去。
○傳于洪萬鍾曰,全羅監司金鎭龜,引見。
○吏批,判書李敏敍病,參判李選未肅拜,參議沈壽亮進,都承旨任相元進。啓曰,判書李敏敍病不來,參判李選未肅拜,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又啓曰,大司諫、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承旨及相避人員,竝擬,何如?傳曰,允。以尹以道爲左承旨,李端夏爲知經筵,金昌協爲大司成,鄭壽俊爲錦山郡守,呂奎齊爲加平郡守,朴長建爲連山縣監,宋昌爲大司諫,李后沆爲司諫,姜鋧爲掌令,金宇杭爲持平,申啓華爲校理,柳尙軫爲禁府都事,權是經爲左副承旨。啓曰,前大司諫申琓,本職遞差後,當以平川君下批,而下吏,誤爲送西,已付軍職,初未致察,不勝惶恐,依例平川君下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批,判書李翊呈辭,參判李秞進,參議尹以道病,參知崔商翼式暇,右承旨洪萬鍾進。以申琓、金昌協、魚壽一、李台龍、嚴緝爲副護軍,韓聖佑爲副司直。
○任相元啓曰,小臣,議政府翰林取才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洪萬鍾,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副應敎臣徐宗泰,今日翰林取才時,以執冊官,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北道,別遣重臣,設科事,命下矣。文武擧子試取後,放榜等事,一依甲辰年例,磨鍊擧行,何如?傳曰,允。又啓曰,新除授左副承旨權是經,時在公洪監營任所,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交代後,自當上來,姑勿下諭。
○以京畿監司重被訟者搆誣,鐫削臣職名,更令該曹處決事,狀啓,傳于洪萬鍾曰,卿其勿辭察職事,回諭。
○金斗明,以兵曹言啓曰,當日忠義衛尹斗衡稱名人,自宣仁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李廷胄,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司僕寺言啓曰,上年漢城府坊役變通時,有身役無率丁之類,竝許納錢矣,內廐養理、馬陪、巨達等,亦依事目納錢,而但洞內卒更、大牌等役,一向侵責,此則養理、馬陪以下,實非他役之比,晝夜入直於內廐,無少閒隙,決難兼察洞內之役,而洞內之役,又與坊役有異,不可不變通,其中無率丁人,令漢城府,分揀勿侵事,捧承傳施行,何如?傳曰,允。
○敎全羅監司金鎭龜書,王若曰,輟諫僚之長席,暫試外庸,畀方岳之重權,實循僉擧,光膺旌鉞,寵申絲綸。惟卿,器宇宏深,資稟沈毅,無崖異嶄絶之行,務尙寬和,有沖約朴素之風,不事矯餙,戚聯禁掖,恒存謙抑之心,訓襲家庭,益著儒雅之望,遂標名於鴈塔,仍矯翼於鶴天,抽金櫃石室之藏,才擅三長,登天曹、玉署之筵,榮極一時,擢廣府而旋收,或慮進用之太驟,辭嶺臬而不就,亦出退讓之至忱,居喉舌之司,則出納有惟允之稱,處股肱之郡,則緩急有足恃之勢,當官盡職,一心惟在於恪勤,過事敢言,大意匪出於磯激,惟其望實之旣茂,是以內外之俱宜,睠彼湖南之一區,實惟海東之重鎭,山河擁百年之佳氣,王迹肇基,提封列五十之名城,人物都會,魚鹽竹箭之美,利盡東南,租稅征賦之輸,道通陸海,繄擧國賴以衣履,而近歲荐連飢荒,哀我孑遺顚連之民,殆塡于壑,顧此勞來安集之責,將付之誰,恫瘝在躬,非無恤隱蠲瘼之政,忨愒成習,奈尠誠心奉公之人,濯疾煦寒,固是慈祥愷悌中能事,陟臧黜否,必須嚴明公正者攸爲,故廷議之詢同,非予心之獨簡。玆授卿以全羅道觀察使兼兵馬水軍節度使、巡察使、全州府尹,卿其須體委寄之重,克篤報效之誠,黑頭擁旄,亦云丈夫榮矣。丹心殉國,自是臣職當然,政莫先於賑飢,宜如拯救之急,事有關於革弊,勿憚條奏之煩,修文敎而正士趨,予所嘗講於臨筵之日,飭武備而整戎政,卿亦親聽於籌邊之時,自餘措置之宜,亶在弛張而已,按千里之堰場,海波不揚,奠一邦之生靈,湖山自得,凡諸裁稟,厥有典常。於戱,甘棠起謠,行宣南國之化,福星當路,坐弛北闕之憂,汝往欽哉,吾且召矣,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李彦綱製進〈以上燼餘〉
○左承旨尹以道上疏。大槪,臣於日前,猝然寒戰熱勢繼發,頭痛轉劇,今過累日,一向危境,新授職名,決難出肅,伏乞聖慈,亟賜遞改,俾尋生路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玉堂箚子。大槪,引嫌而退,當初避辭中,不得主其私見之語,未免謬戾,而到今費辭自明,尤涉苟且。正言尹之翊,請命遞差事。入啓。答曰,依啓。〈以上朝報〉
○巳時,上御熙政堂引見。入侍,全羅監司金鎭龜,同副承旨金斗明,假注書洪重夏,記事官柳尙載、宋疇錫。鎭龜進曰,小臣,年紀旣少,未諳事務,才分極駑,不合重寄,而千萬夢寐之外,叨此方面之任,且本道,物重地大,素稱難治,近年以來,連値凶荒,民物之凋殘,比他道尤甚,當此之時,如臣魯鈍,遽爾承當,僨敗之患,勢所必至,臣心惶懼,何可盡達?上曰,卿久在近侍,出入筵席,已知朝家之意,不必別爲戒勅,而近來湖南,連歲被災,最於他道,凡諸蘇殘之道,必須盡心爲之。鎭龜曰,旣蒙拔擢之恩,又承責礪之敎,臣雖至愚極劣,何敢不思所以殫心竭慮,圖報萬一乎?第以才力之萬萬不逮爲慮耳。且臣伏見前監司李世華狀啓,又聞湖南來人之言,則蘆嶺以下十一邑,旱災特甚,蘆嶺以上十一邑,則又被風水之災,至於羅州、咸平、務安、靈巖等三四邑,未及移秧之前,酷被旱乾之慘,今雖得雨,無復可望云。臣於到營之後,被災之處,爲先巡審,開陳淺見,馳啓計料,而其中尤甚之邑,則本道物力,旣盡蕩殘,旣無賑救之策,廟堂亦無儲蓄,勢難推移救濟,若自朝家,特許蠲役,則其爲蒙惠,無異於賑恤,臣於巡審後,當以此意,狀聞以稟矣。上曰,隨其所見,開陳啓聞,可也。斗明曰,臣,曾以敬差官,往來湖南矣。右道各邑,濱海之故,旱災最酷,至於蠲役,則戶曹處置,雖未知如何,而朝家宜有所顧念矣。鎭龜曰,被災各邑,雖難盡爲蠲役,而區別分等啓聞之後,自朝家,量給分數災,則可紓飢民一分之力矣。上曰,黜陟嚴明,然後守令有所畏憚矣。鎭龜曰,聖敎如此,敢不盡心乎?上曰,尤甚貪婪者,則殿最之外,別爲啓罷,可也。鎭龜曰,守令者,生民休戚之所係也。其中貪虐者,則啓罷之後,自朝家,別樣處置然後,可有懲礪之道矣。近來紀綱解弛,守令之犯禁者,不可殫記,雖以濫率一款事言之,其中固有情理之切迫者,且簡約之人,不以濫率之故,有所貽弊之端,而其爲犯禁則一也。此亦一切禁斷,隨現啓罷爲計矣。上命內官,使之出給弓矢與藥物,鎭龜,起而受捧而退。上曰,公、翁主、駙馬墓山所在處,則例有自官造給祭廳之事矣。今春黃昌副尉遷葬時,祭廳未及造成,所當依例追後造給,而此時動民赴役,亦涉有弊,五間造成價,令該廳磨鍊題給於本家,石物,亦有未盡輸運者,自本道,秋成後,卽爲輸運事,竝爲分付,可也。〈擧行條〉遂罷出。〈以上燼餘〉
7月21日
[编辑]都承旨任相元〈坐〉。左承旨尹以道〈未肅拜〉。右承旨洪萬鍾〈坐直〉。左副承旨權是經〈在外〉。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金斗明〈坐直〉。注書沈季良〈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洪重夏〈仕直〉。事變假注書申湙〈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下直,伊洲僉使韓碩良,蛇渡僉使南復圭,淸江萬戶李仁健。
○洪萬鍾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金斗明啓曰,行大司憲李翊,執義韓垽,掌令權持、姜鋧,持平李益壽在外,持平金宇杭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相元啓曰,小臣司譯院坐起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金斗明,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傳于金斗明曰,今下弓矢,淸江萬戶李仁健處,給送。
○洪萬鍾,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無故行公之員,只有修撰臣朴泰萬,方爲入直矣。自昨日,暴得吐血之症,達夜昏仆,症情頗重,勢難仍在直廬。卽有開筵之命,而無由入侍,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斗明曰,柳葉箭五中人扈衛軍官閑良卞爾玧,直赴殿試。
○洪萬鍾,以禮曹言啓曰,楊州居幼學趙尙稷所志內,矣生父與養父,乃是同姓四寸兄弟之行,而養母洪氏受出立案中,誤以同生兄弟書塡,寸數失序,改給立案事呈狀,而一邊狀辭,不可取信。誤書眞僞,行關査問,則洪氏家翁門長趙珍、趙玹等招內,趙尙稷生父珪,與養父琡,果是四寸兄弟,而琡身死後,其妻洪氏,使其趙珪女婿沈鼎碩,呈禮曹時,誤書的實云。莫重入啓文書,誤書呈出,誠極可駭。沈鼎碩,令本道治罪,而原啓目付標,何如?傳曰,允。
○洪萬鍾啓曰,僚員之不齊,未有甚於近日,左承旨尹以道,身病甚重,陳疏受由,左副承旨權是經,方在任所,交印未易,右副承旨未差,廳中,只有臣萬鍾。都承旨任相元,同副承旨金斗明,不但出納之際,事多苟簡,若値晝講與開政之時,則推移分進,不成貌樣。明日政,闕員,以在京無故人差出,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斗明曰,歸厚署棺板一部,送于內需司事,言于該曹。〈以上燼餘〉
○平安監司書目,臣冒陳病重實狀,懇乞亟許遞免事,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右副承旨申曅上疏。大槪,賤疾,十分危篤,方在人鬼未分之中。旬月之內,決無自力供職之望,乞賜遞免,以尋生路事。入啓。遞差。
○判敦寧李端夏上疏。大槪,經筵新命,決無堪供之望,乞遞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安心勿辭,從速察職。
○京畿監司書目,衿川呈,以持平李益壽辭職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以上朝報〉
○巳時,上御宣政殿晝講。入侍,知事趙師錫,特進官吳斗寅,參贊官洪萬鍾,侍讀官徐宗泰,侍讀官金昌集,假注書洪重夏,記事官沈權、宋疇錫,武臣李立身。上讀前受文。宗泰,讀自九四乘其墉,止非善處也。上受而讀之。宗泰,釋文義曰,九四,居二五之間,欲同於二,而與五爲仇敵也。九,以剛居柔,四,以柔得剛,非如九五之以剛居剛,暴戾自恣,故初有欲奪之志,而顧畏義理,終不能攻,故吉也。比之則三,卽强暴之人,終其强而不反於義也,四,卽剛而柔之人,初雖有爭奪之志,終能反於義理,改過自新也。萬鍾曰,三則終其强而不能奪,故只言不興,四則能反義而改過,故言吉也。宗泰曰,乘墉,《程傳》則以四近於五,如隔墉爲解,而本義則以四欲同於二,爲三所隔爲解,其義,不相似,而三之升高陵,升四而望五也,四之乘其墉,乘三而侵二也。然則本義所解,似尤理順矣。困而反之則者,孔子推衍九四畏義反道之義也。至九五。宗泰曰,五與二,剛柔中正,相爲係應,中誠所同,而三四,以陽剛居間,限隔常有欲奪之志,不得與二相遇,故憂悒憤抑,至於號咷,而名正言順,終能勝邪,故雖有所隔,必得相合,及其際遇之後,渙然有歡笑之象。雖然,五居人君之位,當與天下大同,而獨與二相應,有若私昵,失其大中至正之體,故未免有三四强暴之侵,而辛勤用力之後,乃能勝之,大師克者,如敵國之相戰也。《左傳》所謂克段于鄢之克字,其義略似矣。萬鍾曰,三四皆强,必用大師,然後乃能克勝,而終得相遇也。宗泰曰,心有係着,則不得其正,故五之專應於二,爲私昵也。萬鍾曰,二五相應,是固君臣相得之好,而此則以私昵之情,獨應於二,有非大同之體,故曰非君道也。師錫曰,下有衆陽,而獨應於二陰,故爲私昵也。宗泰曰,上九居五位之外,卽無人之地也。超然脫出於爭奪之場,無同人之咎,而有同人之樂,比之則長沮桀溺之類,是也。萬鍾曰,初九出門,無偏私之端,故曰無咎,上九處郊,終無與同,故曰無悔,門與郊字及咎字悔字,其義分明矣。宗泰曰,同人一卦之義,至大,無非可體行者,而其中《程傳》所謂文明則能燭理,剛健則能克己一款語,最爲緊切,此尤體念處,而人君,不知同人之義,則無以加於奉三無私,大公至正之道矣。士君子,不知同人之義,則無以知民吾同胞,物吾與也之義矣。萬鍾曰,人君之德,剛健文明二者而已,文明則能燭大同之理,剛健則能盡大同之道,此卦中,大象所謂天與火同人者,深究取象之義,以爲體驗之功,則同人之義,庶乎有得矣。師錫曰,《周易》,固可進講,而人君之學,與韋布有異,考諸治亂,以驗時政,莫如《史記》之緊切,時賜召對,講論《綱目》,似宜矣。萬鍾曰,不特講論而已,雖於入處大內之時,潛心觀覽,深加體認,則不無所益矣。上曰,入處之時,亦嘗觀覽,而所達如此,予當留心焉。講畢。師錫進曰,北評事有闕,而兵曹判書李䎘,辭職引入之故,久未差出矣。北道,年分踏驗不遠,而科擧設場之期,亦且迫近,不可不急速差送。曾前如此之時,則亦令次官,問議於長官差出之例,似當有變通之道矣。上曰,令次官問議于長官,急速差出,可也。〈擧行條〉又曰,我國之城,石築之故,功役甚鉅,中原則積甓爲城,功役甚小,而其堅,亦勝於我國之城矣。臣於赴燕時,沿路見有燔甓處,使商賈及軍官輩,給價學得燔造之法,還來後,稟議于都提調,試令小許燔造,則功役甚小,而制品堅好,比諸我國之燔造,事半功倍,前頭都提調入侍時,更爲商確稟定,加出物力,燔造於邊海之處,以爲築城之用,何如?上曰,與都提調相議稟定,可也。萬鍾曰,都目差出守令三十餘處,而尙不辭朝,遠道則夫馬等待之際,其勢自遲,而近邑守令則催促發送,似當矣。上曰,依爲之。〈榻前定奪〉遂罷出。〈以上燼餘〉
7月22日
[编辑]都承旨任相元〈坐〉。左承旨尹以道〈未肅拜〉。右承旨洪萬鍾〈坐〉。左副承旨權是經〈在外〉。右副承旨金斗明〈坐直〉。同副承旨徐宗泰〈坐直〉。注書沈季良〈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洪重夏〈仕〉。事變假注書申湙〈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辰時,日暈。自未時至酉時,日暈。
○洪萬鍾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斗明啓曰,行大司憲李翊,執義韓垽,掌令權持、姜鋧,持平李益壽在外,持平金宇杭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下直,信川郡守洪時中,礪山郡守李坡。
○傳于洪萬鍾曰,下直守令留待。
○任相元啓曰,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吏批則臣當進去,左承旨尹以道未肅拜,左副承旨權是經在外,右副承旨未差,廳中,只有右承旨洪萬鍾,同副承旨金斗明。兵批,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右承旨進去。
○吏批,判書李敏敍陳疏,參判李選未肅拜,參議沈壽亮進,都承旨任相元進。吏批啓曰,判書李敏敍陳疏,參判李選未肅拜,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又啓曰,玉堂下番,今當差出,而無故備擬之人絶乏,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以趙儀徵爲正言,成虎徵爲兵曹參議,沈瑄爲鎭海縣監,兪得一爲副修撰,鄭澔爲檢閱。以承旨望單子,傳曰,副應敎,徐宗泰除授。又啓曰,扶餘縣居故參奉趙呂重,曾以孝行,因禮曹回啓,有贈職之命,以承訓郞戶曹佐郞下批矣。呂重之子,呈狀本曹,以爲其父呂重生時,已受朝散大夫之階,贈職,以郞階下批,有違格式云。呂重生時,旣受大夫之階,今以孝行追贈,而反授郞堦,殊非朝家旌褒之意,隨品改贈,何如?傳曰,允。
○兵批,判書李䎘呈辭受由,參判李秞進,參議未差,參知崔商翼病,右承旨洪萬鍾進。以尹敬敎爲副護軍,申曅爲副司直,金萬吉爲司直,尹之翊爲副司果,朴泰萬爲北評事。
○金斗明啓曰,廣梁鎭所送發兵符左四隻及右一隻,竝爲改造事,曾已啓稟蒙允矣。兵符五隻,旣已改造,依例別定禁軍,齎送于平安監營,使之分給後,舊兵符收聚上送,以爲燒火之地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金斗明啓曰,近來兩司,無一人行公,闕啓已久,至於憲府,則每以監察茶時,尤涉未安,兩司在外人員外,在京未肅拜人,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當日忠義衛朴暻、朴之松等稱名人,自敦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李苾,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纔已新除授副修撰兪得一,牌招察任事,榻前定奪,至於出牌矣,令聞兪得一方在京畿果川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允。
○正言趙儀徵啓曰,請副使崔錫鼎,書狀官李墪,竝命罷職。請還收遠竄罪人金煥中途移配之命。請長水縣移配罪人吳挺緯,令該府改配遠地。〈啓辭竝同前〉頃因副校理李徵明之陳疏,天怒遽震,嚴旨繼降,致有聖明無前之過擧,大小臣僚,莫不驚惑,而旋因大臣匡救之言,釋在縲之承旨,改未安之批旨,則日月之更,人皆仰之,轉圜之美,孰不欽仰?而第徵明削黜之罰,迄未得還收,臣於此,不勝慨然也。徵明,以經幄之臣,處論思之地,適値求言之日,敢進應旨之疏,其言雖有不中,固宜優容寬貸,以恢言路,而況其所陳戒,可謂切中時病,而實出於區區憂愛之悃,則只見其可奬,而不見其可罪也。不料聖明,疑之太深,罪之太過,罵詈詬斥,不少假借,以致朝著之上,氣象索然,遠近聽聞,莫不駭惑,臣竊爲聖明,惜此擧措也。然而雷霆之怒,本不終日,不遠而復,尙亦有望,請加三思,還收李徵明削黜之命。籌司之任,朝家所重,不可不擇差,而新差備局提調具鎰,雖在武宰之列,名望素輕,不合本任,差下之後,物情俱駭,請遞具鎰備局提調之任。新除授司諫李后沆,時在公洪道忠原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下諭事,依啓。
○持平金宇杭啓曰,如臣湔劣[譾劣],屢玷臺省,絲毫蔑報,愧懼常切,不意玆者,復畀憲職,臣誠惶霣,益無所措。賤疾猝劇,無望行公,冒呈辭單,見阻喉司,繼有召命,不得不黽勉祗肅,而臣有萬分難安,終不可泯默者,頃日大臣,以禁吏之作弊,都民之呼冤,有所建白,而若其措語,有大關涉於法官者,臣於此,不勝瞿然慙悚也。夫法府出禁,本爲正俗,隨犯決杖,在法當然,而從願徵贖,其來已久,浪用贖物,亦有謬例,則朝家之欲爲變通,意固有在,而第大臣之言,有濫用之弊,亦無紀極,名曰禁亂,而先有收贖充用之意。又曰,不得已收贖者,則不敢有一毫下手,然後可防弊端。噫,臺官雖駑,豈有先意貨取而出禁,亦豈有苟欲下手而收贖之理哉?殆亦疑之太甚,待之太薄也。臣之忝冒法府,前後非一,因襲舊套,不能擺脫,則疵議之來,有不得辭者,今當變法防弊之日,何敢靦然復據於其職乎?且臣,曾論崔商翼之不合顯秩矣,春曹騎省,無甚間隔,彈墨未乾,汲汲擬除,揆以政體,寧有是哉?是則臣之言議,不能見重,而自不免爲妄論之歸矣,以此以彼,決難冒居於臺席,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大臣所陳,不過矯弊之意,則避辭中疑之太甚,待之太薄云者,誠未可曉也,勿辭。
○金斗明啓bb曰b,持平金宇杭,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以上燼餘〉
○大司成金昌協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兵曹判書李䎘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勿固辭,從速察職。
○京畿監司書目,高陽呈,以大司憲李翊辭職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吏曹判書李敏敍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勿固辭,從速察職。〈以上朝報〉
○巳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知事呂聖齊,特進官徐文重,參贊官金斗明,侍讀官金昌集、徐文裕,記事官沈季良、柳尙載、宋疇錫,武臣崔元立。上讀前受文。昌集,讀大有卦,自大有序卦,至象曰火在天上。上讀新受音一遍。昌集曰,大有者,易以陽爲大,凡卦稱大者,皆以陽得名,此卦,以一陰,統五陽,所以成大豐有也。至大有元亨。昌集曰,此則以卦才而言也。剛健文明,應天時行,故能元亨也。文裕曰,一陰在上,五陽宗之,居尊能柔,其所有者大,故其亨亦大也。至彖曰大有。昌集曰,以六居五,故柔得尊位,固衆心所歸也。文裕曰,柔在上,故曰尊位,旣得尊位,則自有大中之德,而上下應之矣。至其德剛健。昌集曰,此卦之德,內剛外明,順應乾行,故能致元亨矣。如王弼不大通之說,程子,以不識卦體之義譏之矣。文裕曰,徒柔而不能明,則雖有讒而不見,徒明而不能仁,則雖知善而不擧,爲人上者,於剛柔二字,尤不可不審矣。上曰,剛柔得中,然後明而燭之,健而決之,如或徒柔而不嚴,徒嚴而不柔,則何以能保有其衆乎?昌集曰,聖敎至當矣。至火在天上。昌集曰,火在上而照下,凡是非邪正,無所逃矣。文裕曰,《書》曰,天工,人其代之,人君,果能體此,善者揚之,惡者絶之,則便所以順天休命也。聖齊曰,此卦則本義之義,比《程傳》,尤分明矣。上曰,然矣。文裕曰,治人治己之道,不當外是矣。上曰,此卦於人君,尤爲切實矣。講訖。文裕進曰,本館上番姑降,今已累日,事體苟簡,今日政新除授修撰兪得一,牌招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講官退出後,上曰,史官出去,下直守令招來。信川郡守洪時中,礪山郡守李坡等入侍。時中進曰,臣則信川郡守也。上曰,履歷,何如耶?時中曰,臣以參下宣傳官,陞出六品,經訓鍊院判官,又經文化縣令矣。上曰,字牧之職,爲任不輕,當此八路饑荒之時,撫摩之責,尤不可不盡心,別爲戒勅,意非偶然,凡事着實爲之。李坡進曰,臣礪山郡守也。上曰,履歷,何耶?坡曰,臣初入仕禁府都事,陞出六品,遷轉監察,且經昌寧、定山等邑,以工曹佐郞,除此郡矣。上曰,七事之外,可行之事甚多,隨事恪勤,至於善事要譽,竊勿爲,況湖南年事,比他道尤爲慘酷,盡心撫恤,俾無流散之弊。坡曰,聖敎丁寧,敢不盡心爲之乎?遂罷出。〈以上燼餘〉
7月23日
[编辑]都承旨任相元〈病〉。左承旨尹以道〈未肅拜〉。右承旨洪萬鍾〈坐〉。左副承旨權是經〈在外〉。右副承旨金斗明〈坐直〉。同副承旨徐宗泰〈坐直〉。注書沈季良〈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洪重夏〈仕直〉。事變假注書申湙〈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洪萬鍾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斗明啓曰,行大司憲李翊,執義韓垽,掌令權持、姜鋧,持平李益壽在外,持平金宇杭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刑曹詳覆罪人李益昌照律公事末端,謹具啓下落書七字,臣以該房,亦難免矇然捧入之失,不勝惶恐。元公事,今方改書以入,而當初文書修正時,殊欠詳審,當該堂上郞廳推考,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斗明曰,兵曹判書李䎘牌招,今日引見侍[時],入侍。
○金斗明啓曰,兵曹判書李䎘,牌招不進矣。傳曰,知道。
○傳于金斗明曰,大臣及備局堂上,引見。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敏敍爲咸鏡道重臣試官。
○兵曹口傳政事,以具廷良爲右邊捕盜廳從事官。
○徐宗泰,以戶曹言啓曰,平川君申琓,辛酉年,以奏請使書狀官,恩賜田畓十結,尙未受出矣。平安道龜城府罪人徐獻文屬公田畓,竝一結三十負,嘉山郡罪人張雲屬公畓二十五負,自本家望呈,依例折給,何如?傳曰,允。
○金斗明,以兵曹言啓曰,今七月二十六日文科別試講經,及二十八日武科重試場中差備軍之數,至於二百四十名之多,而他無推移定送之路,不得已,闕內啓下勿用處,及諸上司各衙門派定軍士等調用次,各其除出處,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斗明,以備邊司言啓曰,今七月□日晝講入侍時,檢討官申啓華所啓,會寧、慶源等邑開市時,淸人等,持其馬匹而來,買去我國牛隻,而其價甚高,淸馬一匹之價,小不下農牛七八隻,故在前買賣之禁,極其嚴峻矣。乙卯年間,自廟堂,行關本道,許其買賣,無復防禁,六鎭守令邊將輩,無所忌憚,多有潛買淸馬者,而每每責徵牛馬於民間,只給若干穀物,以充其價,故民間,莫不怨苦,而迫於官威,不敢違拒云。聞來不勝痛駭,曾前潛買淸馬之守令、邊將,雖難摘發治罪,若不申嚴禁令,則此後北路牛馬,勢將漸縮,而民無以保存,事極可慮。分付本道,使之一切禁斷,而如有犯禁現露者,各別重治宜當,臣在北關時,詳知此弊,故敢此仰達矣。領議政金壽恒曰,乙卯年許買淸馬之事,臣未知其曲折之如何,而今聞申啓華所達之言,其弊誠不可不防,乙卯定奪公事考出後,稟處,似當矣。上曰,乙卯年許買淸馬之事,年久未能記得,相考稟處可也事,命下矣。取考本司前後謄錄,則曾於甲辰年,因本道監司狀啓,開市時,各邑守令及各堡邊將,敢以官物,潛買淸馬者,論以贓律,至如道內將官軍兵等,隨力換買,作爲戰馬者,則勿爲竝禁,而每於開市之時,凡買馬者,必經會寧府使及差使員官署文書,別樣烙印,俾無濫雜之弊事,自本司,入啓定式,知委遵行矣。至乙卯年,以淸馬無可禁之事,會寧、慶源開市時,淸馬交易,勿爲禁斷事,定奪於榻前,而雖守令邊將,有價則使之市騎事,發關分付於本道,其後本道監司,慮有不謹邊將輩濫雜之弊,馳啓請禁,而本司,不爲聽許,故行之至今。淸馬買賣,無復防禁,致令弊端日滋,守令邊將輩,責徵牛馬於民間,潛買淸馬,濫雜莫甚,邊民之怨苦,勢所固然。不但筵臣所陳如此,自北路往來之人,亦多以此爲言者,不可不更爲嚴禁,而開市時,自此雖不求買,彼人,旣有來賣之馬,則亦難全然防塞,依甲辰事目,守令邊將之以牛馬私買者,則隨其現發,以贓律論斷,軍兵將官輩,欲爲戰馬而換買者,則勿爲禁斷,而必經官署烙印等事,竝爲申明擧行之意,分付本道,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七月二十三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觀武才,以來八月初間設行事,榻前下敎矣。在前觀武才初試時,堂上、堂下、武臣禁軍及各廳軍官閑散武士等,竝爲試取,而禁衛營、訓鍊都監、御營廳軍兵等,亦自本軍門,竝設初試,只入格者,入參矣。今亦依此擧行乎?敢稟。傳曰,初試,趁卽試取。可也。
○又以兵曹言啓曰,觀武才初試,趁卽試取可也事,命下矣。卽當擇日入啓,而適於今月二十八日武科重試初試,設場兩所,出榜遲速,未可豫料,姑待出榜,臨時擇日擧行,何如?傳曰,依啓。各軍門軍兵,不參重試之類,爲先試取事,分付,可也。
○傳于徐宗泰曰,遞差臺諫代,卽爲開政差出事,榻前定奪矣,今已日暮,明日待開門,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已上燼餘〉
○判府事閔鼎重箚子。大槪,賤疾,一向危劇,乞解兼任諸務,俾得安意待盡事。入啓。答曰,省箚具悉卿懇。疾病如此,深用慮念。從容調理,神明所扶,勿藥有喜,卿其安心勿辭,益加善攝。仍傳曰,遣御醫看病。〈以上朝報〉
○巳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領議政金壽恒,行禮曹判書呂聖齊,行戶曹判書趙師錫,刑曹判書李師命,工曹參判徐文重,左副承旨金斗明,校理金昌集,正言趙儀徵,假注書洪重夏,記事官宋疇錫、鄭澔。壽恒進曰,近來朝晝之間,涼熱不適,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壽恒又曰,頃因校理申啓華陳達,北道設科事,旣已定奪矣。甲辰年設科時,臣奉命掌試,其時則北道各邑武士之出身者絶無,而僅有甲辰出身,今已二十餘年,見存者必小,而丙辰年萬科設行時,本道亦取三百人,距今不遠,今番則似不當如前廣取矣。甲辰、丙辰出身者,太半軍兵,北道之人,皆屬軍額,名目甚夥,而人物鮮少,難於代定,其弊不貲,今此設科,雖爲慰悅邊人之地,而此亦不可不慮。甲辰年武科,以三百人定額,出於特命,今番則不可不減定其數,武藝規矩,亦爲前期判下,知委於本道,似當矣。上曰,凡事,貴在隨時變通,今番設科,與甲辰年有異,只取一百人宜當,而規矩則前期取稟事,分付可也。〈擧行條〉壽恒又曰,北道設場,已定於八月二十六日矣,試所,當定於吉州云。自京城,距吉州,道里甚遠,試官,急速差出,必趁來月初辭朝,然後可無未及之患,而吏曹判書李敏敍,疏批已下,尙不出仕,非但參議獨政,事多苟簡,成均館釋奠日期,亦且迫近,堂上未備,事涉可慮。李敏敍,牌招察任,何如?上曰,李敏敍牌招察任,北道試官,今日內,差出,可也。〈擧行條〉壽恒又曰,別試文科講經兩所,及武科重試兩所開場,日期迫近,兩司各二員,當爲分進於四處,憲府多官,皆在外,只有持平金宇杭,今方避嫌退待。雖未知立落之如何,而宇杭一人外,無他推移進參之員,若不及今變通,則必有窘迫之患,敢此仰達。上曰,執義韓垽,掌令權持、姜鋧,持平李益壽,竝改差,其代,卽爲開政差出,而權持,則仍任錦山,可也。〈擧行條〉壽恒又曰,冒屬忠義之類,徵贖收布事,旣已定奪矣。一功臣之子孫,散在各邑,居於一境者,小不下五六十人,多者百有餘人。以平安道順安一邑言之,冒屬忠義,以韓爲姓者,多至四百餘人,比屋同居,一門無遺點名納布,其數甚多,曾前冒屬逃役,情狀雖甚可惡,到今許多之人,一時收布,則非但情理切迫。逐名準捧,其勢誠難,朝家旣已頒令之後,無端蕩滌減等,則事體所在,固難輕議,而其中亦不無參量變通之道,父子中四五人,竝爲收布者,則減其一人,雖非父子,一家內同居者,至於三四人,則亦減其一人,朝官出身子有蔭者,則竝許蠲免,六十以上,十五歲以下,依軍兵例除布,則其在朝家事體,不無所據,而渠輩,亦可知寬恤之德意矣。依此定式分付,何如?上曰,此與無端蕩減者,有異,依此定式施行,可也。〈擧行條〉壽恒又曰,國家大小科罪照律之時,雖非親功臣子孫,而原從功臣子孫,不限代數,竝以功臣子孫,付標減等,此是祖宗朝以來數百年遵行之法也。到今外議,或以爲忠義口傳,旣定代數,則照律功減之規,亦宜有所限節,而臣意則功臣子孫,限代數忠義口傳,不但出於優待功臣之意,蓋爲作隊輪番,以屬五衛之地也。至於照律功減之法,則實是國家宥及永世之德意,恐不可以口傳定限之故,竝廢此規,而必有定式,然後可以遵行,故敢達。上曰,功臣子孫照律減等,與忠義口傳之定其代數者,事體不同,予意亦如此,此則依前例施行,可也。〈擧行條〉壽恒又曰,忠義査正之役,累年設局,今纔完了,主管郞廳,固是職分內事,而査正之役,錯亂煩細,其爲勤勞,實倍於他事。曾前《璿源錄》釐正後,亦有論賞之例,此與諸都監有異,堂上郞廳,雖不必竝爲論賞,而至於郞廳,則依《璿源錄》釐正例,似宜有論賞之擧矣。上曰,予未及思矣。大臣所達誠然,依前例,使之書啓,可也。〈擧行條〉上曰,乙卯年推刷以後,連値凶歉,尙不更擧,以致逃故數多,不可一向抛置。今年則諸道中,被災不至尤甚處,先爲推刷,何如?壽恒曰,非但內司,各司奴婢推刷,亦以年凶久廢,故奸僞多端,其弊不貲矣。從前推刷之時,當該主管內司官員,旣與士夫有異,故多有貽弊之事。今若自上別爲傳敎,嚴勅以送,則可無如前之弊,而今年年事之豐歉,姑未可豫必,諸道推刷,一時竝擧,亦涉重難,更觀前頭事勢,爲之似當矣。上曰,每年因循,奸僞漸滋,雖難一時竝擧,今年則似不可已,而各別申飭以送,則必無貽弊之慮矣。師命曰,癸亥年全羅道推刷時,臣待罪監營,取見文書,則內司奴婢自現投入者,率是私賤,而爲良人者,則無一人推出,爲南原官吏者,多至七十餘人,而終不得究覈,漏落之數多,推此可知。內司官員,旣不尊重,故若無刑杖,則有難搜出,若用刑杖,則易生怨謗,推刷之不得詳盡,誠以此也。今若稍待年豐,分付監司,使之收拾搜出,則必有着實之效,而亦無貽弊之端矣。壽恒曰,珍島郡南桃浦漂到船隻,給糧發回事,旣已分付矣。漂到人所持帖文,明白無他可疑之端,故使之自其處,卽爲發送,而此與洋中漂過之船有異,旣已下陸久留,看檢文書,則枚擧其曲折,移咨北京,似不可已,待發回狀啓入來後,令承文院,撰出咨文,順付於皇曆齎來譯官之行,何如?上曰,依爲之。〈擧行條〉壽恒曰,奉命在外之人,有以三司帶職出去者矣。近來連日開筵,而玉堂官員,其數不多,修撰洪受瀗,還朝遲速,亦未可必,本職,今姑遞改,差出其代,使推移進講,似當矣。上曰,洪受瀗還朝,似未易,本職遞差,可也。〈榻前下敎〉上曰,以來月初間,觀武才設行事,分付兵曹,而今番則乃文臣庭試當次也,相考擧行事,亦爲分付禮曹,可也。〈榻前下敎〉師命曰,賑恤廳,合於常平廳事,旣已命下矣。當初賑廳設立之後,財穀無他出處,各衙門所在米布推移取用者,例也。戶曹、宣惠廳,與賑廳,互相貸用之數,比較相準,無甚懸殊,旣無到今還償之路,而徒爲文書繁亂之歸,戶曹、宣惠廳貸下於賑廳者,竝爲蕩滌,何如?聖齊曰,惠廳與賑廳,互相貸用之數,雖有多少之不適,而同是公用,則今當文書修正之時,蕩滌,宜矣。師錫曰,戶曹與賑廳,互爲貸下,同歸公用,而其數多寡,亦不至懸殊,一體蕩滌,無妨矣。上曰,竝爲蕩滌,可也。〈擧行條〉聖齊曰,禮曹淸寒莫甚,員役料布,無以繼給,故無料使令,勢難立役,或値祭享時急之時,則使喚苟簡,不但有生事之慮,將不成官員貌樣。曾在甲子年,貸用賑廳穀百餘石,而其後,以貢物權減之故,無他出處,尙不得還償矣。賑廳文書修正之時,蕩減之意,旣已相議於該廳堂上,故敢此仰達。壽恒曰,禮曹,本來淸寒,而貢物權減之後,需用尤患苟簡,前頭必無還償之路,賑廳之徒擁虛簿,實爲無益,蕩滌,宜矣。上曰,一體蕩滌,可也。〈擧行條〉聖齊曰,禮曹,本來淸寒,而貢物權減之後,尤不成貌樣,祭享重地,宜有變通復舊之道矣。壽恒曰,形勢則誠然,而權減之後,有難猝然變通,其中大段不得已者,則啓稟,亦似無妨矣。上曰,大段不得已者,則啓稟,可也。師命曰,貧殘各司,無他需用之路,貸用於賑廳者多矣。有米布衙門,則固當還償,而其中敦寧府、司諫院、禮曹、刑曹、吏曹等五處,尤甚貧寒,皆無備償之路,而移去常平廳之後,則尤難還捧,與禮曹,一體蕩滌,爻周文書,何如?壽恒曰,各司中,物力凋殘者,則一體蕩滌,似當矣。上曰,五處貸用者,一體蕩滌,可也。〈擧行條〉壽恒曰,三南監司,曾前自吏曹,直爲差出,無問于大臣擬薦之事矣。乙卯年間,因一時政官所達,問議于大臣,遂成規例,至今遵行,西北監司,則係是邊上重任,故例自備局議薦,而三南,則雖曰重藩,固與兩界有異,政官,私自問議於大臣,則曾亦有之,而今則有若吏、兵判薦望之規,事體未妥。自今以後,依前例,自銓曹,直爲擬望事,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擧行條〉聖齊曰,甲子年上尊號後,設科文書,經亂散失,無現出處,其後,亦無單慶設科之事,故頃日上尊號時,勿爲設科事,定奪矣。取考《政院日記》,則甲子年上尊號時,慶科,未卽擧行,而乙丑年世子冠禮、冊禮,及上尊號,合三慶設科,前例旣如此。今此上尊號後,告廟陳賀,則雖是單慶,亦不可無設科之擧,而當初未及詳考,陳其曲折,故敢此更稟,下詢大臣而處之,何如?上曰,前例如此,則設行慶科,何如?壽恒曰,因慶設科,自是應行之例,今番大王大妃殿周甲上尊號,又是無前之大慶,則不當獨廢設科,而未有明白可據之前例,甲子年上尊號時,亦無設科之擧云,故臣曾以不當設科之意,仰達矣。今旣考出前例,則設科,似不可已,但乙丑年,則合他慶設科,故爲六百別試,今則似當設行三百別試,而前頭別試、殿試及重試,式年初試等科,連疊於八九月之內,若設別試,則今年內,似難周旋,曾前慶科,亦或有設行庭試之時,而此非常規,且此是慶科,則雖行庭試,不可不與八方同慶,知委外方之際,似難速行,別試與庭試,惟在自上裁處矣。上曰,上尊號之後,旣已告廟頒赦,則設科一款,亦當次第擧行,而以上尊號別設科擧,曾無可據之例,故使之勿爲設行矣。前例如此,則設行宜當,而曾前慶科,以庭試取人,亦非一再,令該曹,參酌擇日,設行庭試事,分付,可也。〈擧行條〉儀徵啓曰,請副使崔錫鼎,書狀官李墪,竝命罷職。〈啓辭上同〉上曰,勿煩。請還收金煥中道移配之命。〈啓辭上同〉上曰,勿煩。請長水縣移配罪人吳挺緯,令該府,改配遠地。〈啓辭上同〉上曰,勿煩。請加三思,還收李徵明削黜之命。〈啓辭上同〉上曰,啓辭中,切中時病云者,予未可曉也,勿煩。請遞具鎰備局提調之任。〈啓辭上同〉上曰,勿煩。又啓曰,新除授碧潼郡守鄭之彩,本以卑微之人,性且愚濫,不合於字牧之任。曾除南縣,重被臺彈,竟未得赴官,當此邊民犯禁,另擇守宰之日,遽授是任,物情爲駭。新除授碧潼郡守鄭之彩,請命遞差。上曰,不允。壽恒曰,鄭之彩,不合本任與否,臣雖不知,而邊倅,則臺啓例以罷職爲辭,無遞差之規矣。上曰,此出於不知規例之所致也。儀徵啓曰,邊倅論啓,必以罷職爲辭,乃是法例,而臣新入臺閣,未諳此例,新除授碧潼郡守鄭之彩,誤以遞差論啓,而仍被大臣之斥,臣何敢仍冒臺席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斗明曰,正言趙儀徵,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遂罷出。〈以上燼餘〉
7月24日
[编辑]都承旨任相元〈坐〉。左承旨尹以道〈未肅拜〉。右承旨洪萬鍾〈坐直〉。左副承旨權是經〈在外〉。右副承旨金斗明〈坐〉。同副承旨徐宗泰〈坐直〉。注書沈季良〈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洪重夏〈仕直〉。事變假注書申湙〈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五更,黑雲一道如氣,起自東方,直指巽方,長十餘丈,廣尺許,良久乃滅。
○下直,知禮縣監趙麟祥,興陽縣監牟世蕃,咸興判官李岱,廣梁僉使尹沆,大靜縣監柳星斗,柔遠僉使崔壽海,天水僉使金衍錫。
○洪萬鍾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斗明啓曰,行大司憲李翊在外,執義一員,掌令二員,持平一員未差,持平金宇杭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任相元曰,下直守令、僉使,留待。
○傳于洪萬鍾曰,下直守令、僉使,引見。
○任相元啓曰,兵曹判書李䎘,吏曹判書李敏敍,牌不進矣。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書李敏敍進,參判李選未肅拜,參議沈壽亮進,都承旨任相元進。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以趙宗著爲執義,李日翼、安圭爲掌令,李濟民爲持平,李玄紀爲副修撰,曺夏卿爲掌樂正,李蓍晩爲宗簿正,鄭壽俊爲直講,洪萬運爲天安郡守,韓相夔爲果川縣監,姜鋧爲修撰。錦山郡守權持,仍任事承傳,濬源殿參奉趙儀漢泰陵參奉鄭夏晉,相換。
○兵批,判書李䎘呈辭受由,牌不進,參判李秞進,參議崔商翼未肅拜,參知成虎徵未肅拜,牌不進,右副承旨金斗明進。以韓垽、姜鋧爲副護軍,李益壽爲副司直,洪受瀗爲副司果。
○金斗明,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啓曰,前頭兩試所憲官,無可推移,至有政官牌招開政之命。今日政,旣皆差出,且持平金宇杭,引避退待。已經兩日,尙未處置,事甚未安,新除授憲官,一倂牌招,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洪萬鍾,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修撰姜鋧,時在開城府,副修撰李玄紀,時在京畿果川縣任所。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依啓。
○又以禮曹言啓曰,昨日引見時,觀武才及文臣庭試,以來八月初間設行事,榻前下敎矣。自前春塘臺文臣庭試,例於觀武才初日設行,今亦依此例擧行乎?敢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徐宗泰,以司僕寺言啓曰,濟州出來年例進上馬八匹,三名日進上馬六十匹,及歲貢馬二百匹內,到中路病留四匹,故失一匹,凶咎馬一百匹內,到中路病留八匹,故失三匹,到本寺病留五匹,所捧實數三百四十七匹,而禾毛色,多與夲州上送馬籍相左,故依前以時毛色置簿,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司諫宋昌啓曰,正言趙儀徵,以〈避辭見上〉引嫌而退。其所論啓,大意自好,違例之斥,不足深咎,請正言趙儀徵出仕。答曰,依啓。
○掌令安圭啓曰,庸鈍如臣,最居人下,凡官冗職,尙難堪任,至於臺閣重任,萬不近似,絲毫蔑補,釁謗徒積,而頃忝本職,黽勉行公之際,宿患腫症復發,添得暑感,病勢猝劇,負席昏倒,連日苦痛,尋單請急,見阻喉司。適於此時,有兩司一會之擧,而無路運身,未得進參,差過兩日之後,又有兩司引避之事,處置歸於臣身,而臣之病勢,適得稍歇,多官處置,且不可以稽滯,故扶曳詣臺,僅得處置而歸矣,臺評重發,至以不參一會,旋出處置,執跡而論,終未免避事之歸爲言。噫,凡疾病之緊歇無常,一日之間,或有朝劇而夕歇者,況於數日之間,豈無輕重之殊,而抑勒斷定,歸之於避事之域,臣反覆思惟,莫知其由也。臣之從前疲劣,不見信於人,於此彰著,自分永棄,無意榮塗,不料彈墨未乾,新命遽降,臣驚惶感激,罔知攸措。顧臣情勢,萬分窮蹙,固不可以抗顔冒進,而且執義臣趙宗著,卽臣之同婿也。旣有應避之嫌。以此以彼,決不可一刻冒居於臺席,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徐宗泰啓曰,掌令安圭,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以上燼餘〉
○吏曹判書李敏敍上疏。大槪,嚴召之下,黽勉趨詣,而又有難安之勢,冒陳危懇,乞賜遞改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已甚之論,不必爲嫌,卿其安心,勿辭察職。〈以上朝報〉
○巳時,上御熙政堂引見。入侍,同副承旨徐宗泰,假注書洪重夏,記事官宋疇錫、鄭澔,柔遠僉使崔壽海,天水僉使金衍錫,廣梁僉使尹沅,咸興判官李岱,知禮縣監趙獜祥[趙麟祥],興陽縣監牟世蕃,大靜縣監柳星年、崔壽海,進達職姓名。上曰,邊將職責,唯在修鍊軍務,撫恤土卒,而邊上鎭堡,異於他地,各別惕慮,可也。壽海曰,鎭中凡事,當報監司處之,而聖敎如此,敢不盡心乎?金衍錫,進達職姓名。上曰,柔遠僉使戒勅之辭,爾亦聞之矣,十分盡心,可也。衍錫曰,大段之事,當報監營,而聖敎如此,敢不竭力乎?尹沅,進達職姓名。上曰,廣梁,異於他鎭,所任重大,盡心爲之,可也。沅曰,聖敎如此,敢不盡心,而防禦使移罷之後,凡事,有同新設之鎭,必多難處之端,皆當報知於道臣,往復處之矣。李岱,進達職姓名。上問莅歷。岱曰,曾經察訪、宗簿直長、監察、昌寧縣監、昌平縣令、全州判官,今叨本職矣。上曰,屢經字牧,必不生疏,而營下大處,十分惕念爲之,可也。岱曰,雖乏才能,聖敎丁寧,敢不盡心乎?趙獜祥[趙麟祥],進達職姓名。上曰,曾經守令否?獜祥曰,始參守令矣。上問七事。獜祥誦對。上曰,守令之責,七事之外,亦多可爲,爾其十分惕慮,而善事要譽等事,切勿爲之,可也。獜祥曰,聖敎丁寧,敢不盡心乎?牟世蕃,進達職姓名。上問履歷。世蕃曰,曾經校書正字、典籍、奉常主簿、濟州判官,今叨本職矣。上問七事。世蕃誦對。上曰,守令引見,意非偶然,親承傳敎之後,如有負犯,則其罪尤重,而必不容恕矣,十分致力,可也。世蕃曰,聖敎丁寧,敢不十分盡心乎?柳星年,進達職姓名。上問履歷。星年曰,壬子式年明經科出身,曾經利仁察訪、典籍、良才察訪,今叨本職矣。上問七事。星年誦對。上曰,絶島遐遠,王化不及,撫摩之責,宜別於他邑,爾其十分盡心。星年曰,聖敎丁寧,敢不盡心乎?上,命內官,各給弓矢于邊將,遂罷出。〈以上燼餘〉
7月25日
[编辑]都承旨申琓〈未肅拜〉。左承旨洪萬鍾〈坐〉。右承旨權是經〈在外〉。左副承旨成虎徵〈坐直〉。右副承旨金斗明〈坐〉。同副承旨徐宗泰〈坐直〉。注書沈季良〈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洪重夏〈仕直〉。事變假注書申湙。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羅州牧使柳以升,安岳縣監姜碩老,鳳山郡守朴壽彪,平康縣監尹世喜,石城縣監李集成,新溪縣令朴之相。
○洪萬鍾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徐宗泰啓曰,大司憲李翊,執義趙宗著在外,掌令安圭,持平金宇杭避嫌退待,掌令李日翼未肅拜,持平李濟民未肅拜上疏。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文科講經,迫在明日,而憲府之官,或在外,或有引避退待與未肅拜者,將無推移進參之員,是豈別爲變通之意?掌令李日翼,更爲牌招察任,大司憲李翊,執義趙宗著,竝改差,以在京無故人,卽爲開政差出,仍卽牌招。
○任相元啓曰,近來廳中,位甚不齊,出納之際,事多苟簡。左承旨尹以道,尙未肅謝,右副承旨金斗明,病不仕進,竝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兵曹判書李䎘,吏曹參判李選牌招不進傳旨,傳于洪萬鍾曰,兵判,前後疏批已下,而一向引入,無意行公,其在事體,殊涉未安,當此本兵多事之日,尤不可一任其瘝曠,卽爲牌招察任。
○徐宗泰啓曰,兵曹判書李䎘,再招不進矣。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書李敏敍進,參判李選未肅拜,參議沈壽亮進,右承旨洪萬鍾進。啓曰,大司憲,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承旨竝擬,何如?傳曰,允。以李國芳爲執義,洪璛爲持平。吏批啓曰,纔因下敎,持平末望,在京與否,不能詳對矣。問于其家,則昨者出往近畿云,敢啓。傳曰,然則持平洪璛改差,以在京無故人擬入,以許玧爲持平,任相元爲大司憲,申善浣爲利城縣監,沈棡爲和順縣監,柳以升爲刑曹正郞,梁聖揆爲奉常直長,李台龍爲奉常副正,申泰澄爲監察,申琓爲都承旨,成虎徵爲左副承旨,金昌集爲獻納。
○啓曰,新除授鏡城判官任堂呈狀內,自上年冬間,猝得中風之症,口眼喎斜,左邊不遂,館職閑局,亦未供職,遠地赴任,決無起動行役之望云。聞其所患,類中之病,似是實狀,有難强令赴任,鏡城判官任堂,依近例罷黜,何如?傳曰,允。以李益壽爲鏡城判官。
○兵批,判書李䎘病,參判李秞,訓鍊院新番軍士點考坐起進,參議崔商翼病,參知成虎徵進,右副承旨金斗明進。以李翊、趙宗著、辛景轅爲副護軍,李濟民爲副司直,具廷良爲副司果。
○洪萬鍾,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來八月朔頒料次,倉官,進去于右議政鄭載嵩家,請受祿牌,則方在被論中,祿牌不爲出給云。依前傳敎,待收殺後,輸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別試講經試官,方爲磨鍊,而嘉善以上無故可擬之人甚少,不得已依近例,以堂上官竝擬,而參試之官,擬望之人,亦且乏少,每望,皆以二員擬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大王大妃殿上尊號後,慶科,以庭試設行事,啓下矣。文武科庭試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來十月十九日,放榜,十一月初二日辰時爲吉云。以此日時,知委擧行,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萬鍾曰,今聞淑徽公主,將欲於今月晦間,往省墳山云。給由馬,澆奠床等事,依淑明公主往省時例擧行事,下諭于京畿監司。
○徐宗泰,以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意啓曰,釋奠祭,迫在旬日之內,而大司成,尙未行公,館中諸事,多有苟簡之患,大司成金昌協,雖有一時暴發之病,調理已至多日,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大司成金昌協牌不進推考傳旨,傳于徐宗泰曰,大祭迫近,大司成行公以後,凡事當爲擧行,更爲牌招察任。
○徐宗泰,以禁衛營言啓曰,上番左部右司屬公洪道六哨軍兵逢點實數七百六十二名,十二番海西別驍衛六十三名,步軍標下一名,已爲整齊矣。來八月初一日,與內外三處入直馬步軍兵等,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啓曰,賑恤廳啓曰,軍器僉正尹時進呈狀內,上年賑救時,矣身家穀,自監營,勒封私債,分給各邑之數,至於一千石之多,其時欲爲仍納本道,以補國家賑救之資,而家間所儲,盡爲封債,如或有願納之事,則必不無加定難堪之弊,故有意未果矣。旣以飢民賑資,納於官家,則自私家還捧,事體未安,其所捧於各官者,願納本廳,以爲日後賑救之資云。私債勒封,已有禁令,所當待秋還捧於民間,以給其本立,故因此所志,發問於所分各官,則絶無收捧之邑,盡散民間,尙未收拾,各邑所爲,甚爲可駭。尹時進之願納,雖無希賞之意,當初勒捧,已違事目,及今還償,亦甚未易,而旣已願納之後,論賞一款,不爲擧論,其在事面,亦甚不當,依辛亥年間楊雲擧等例,除授相當實職,似爲合當,而尹時進,時以軍器僉正從仕,則亦非雲擧等書生之比。以本廳事目論之,時進所納穀物,以加設同知應給之數計折,則幾至數倍,而有實職之人,不可用白徒給帖之例,似當有別樣論賞之事,而本廳有難擅便,令該曹稟處,何如?傳曰,允事,命下矣。尹時進,以私債千餘石之穀,願納賑廳,以助賑資,其意可嘉。考見前例,湖南士人楊雲擧,前後所納千餘石之後,因本道啓聞,授加設同知,則渠以士人,恥而不受,故其後命授相當職,除拜參奉,今時進,旣是行僉正在職之人,則不可賞以加設之職,亦不可全然無賞,上裁,何如?傳曰,準職除授。
○以全羅監司沃溝等官居束伍崔有哲等渰死壓死事狀啓,傳曰,渰死、壓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正言趙儀徵啓曰,臣父執義臣宗著,昨拜憲職,而兩司,方有合啓,則不可諉以父子異司,而仍叨諫席,且掌令安圭,引避退待,處置歸於本院,而以與臣父,有同婿應避之嫌爲言,則臣於此,有不敢可否者。以此以彼,俱難仍冒,請命遞斥臣職。
○以正言趙儀徵避嫌,傳曰,執義趙宗著,旣已遞差,此避嫌,還出給。
○獻納李國芳啓曰,請副使崔錫鼎,書狀官李墪,竝命罷職。請還收遠竄罪人金煥中道移配之命。請長水縣移配罪人吳挺緯,令該府改配遠地。請還收李徵明削黜之之命。碧潼郡守鄭之彩請命罷職,〈啓辭竝上同〉答曰,勿煩。
○獻納金昌集啓曰,臣本庸陋,久叨經幄,毫無補益,心常愧懼,不意今者,新命又降,臣誠徊徨悶蹙,罔知攸措。臣於此職,名器之不稱,姑舍勿論,抑有情勢之嫌礙者,卽今兩司,方有合啓之論,又有金煥量移還收之請,而臣父領議政臣壽恒,曾於榻前,旣陳合啓不可之意,臣於疏決之時,亦以玉堂入侍,而乃於金煥量移之命,終無一言爭執之事,則到今參啓,俱涉難便,決難一刻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徐宗泰啓曰,獻納金昌集,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正言趙儀徵啓曰,獻納金昌集,以〈避辭見上〉引嫌而退,追後爭執,固無不可,而合啓之論,旣難隨參,則揆以臺體,不當仍在。請獻納金昌集遞差。答曰,依啓。
○大司憲任相元,大司諫宋昌,執義李國芳,掌令李日翼,正言趙儀徵啓曰,臣等,以陳奏使臣請罪事,論列已久,尙未蒙允諭,臣等,竊不勝悶鬱焉。當初呈文之擧,固出於爲國伸辯,而及其彼中咨文之出也,辭語絶悖,無非臣子不忍聞不忍見者,其爲恥辱,不啻罰鍰之比,則當其禮部官招致出示之時,惟當以罪在使臣而辱及君上,誠爲痛迫之意,竭力爭辯,以毋負其職責,而但示摧謝之意,終無一言而歸,揆以奉使之義,斷不容如是也。公議愈激,久而未已,陳奏使右議政鄭載嵩,請命罷職。答曰,勿煩。
○大司憲任相元,執義李國芳,掌令李日翼啓曰,奉使大臣,旣以使事請罪,則副使、書狀官,俱以奉命之人,當其咨文出示也,不能竭力爭辯則一也。論罪之際,不宜異同,請副使崔錫鼎,書狀官李墪,竝命罷職。近來諸宮家,因其折受,橫奪民田,已成痼弊者,久矣。今因大臣之陳達,卽許一體竝査之擧,而旋於擧行條件,乃以明禮、壽進、於義、龍洞、明安公主房,壬子以後折受處則勿爲擧論,添入於聖敎中云。是何一哉之心,大哉之言,從違於一日之間哉?縱有曲折,如今聖敎者,臣竊以爲不然也。宮家折受,旣爲今日民弊,不許新設,又有壬子禁令,而獨於五宮,不復査正,則不幾乎古人所謂內之私者常勝,外之公者常負者乎?而況初對大臣而許之,旋入宮中而改之,及至今日,又從而爲之辭,則非但大有乖於宮府一體之義,亦有係於一言興喪之幾,請明禮、壽進、於義、龍洞、明安公主房五宮折受處,竝令一體査正。今者聖上,因旱災之慘,有疏決之擧,而遠竄罪人金煥,至有中途移配之命,臣等,竊不勝驚惑焉。煥之罪狀,王法難貸,而當初竄配,已是失刑,輿情拂鬱,尙今未已,不料疏釋之際,混入移配之中,有罪流竄,旣非抱冤召災之類,其所酌處,曾未幾何,亦豈可混施惟輕之典,汲汲移配於內地也?臣等,竊爲朝廷惜此擧措也。懲惡之道,不可不嚴,一國公議,又不可强拂,請還收金煥中途移配之命。持平金宇杭,掌令安圭,以〈避辭見上〉竝引嫌而退,大臣所陳,出於泛論。騎省擬除,元非見輕,一時相規,不必追嫌,相避之員,旣已見遞,請持平金宇杭,掌令安圭,竝命出仕。答曰,不允。處置事,依啓。〈以上燼餘〉
○左承旨尹以道辭職上疏。入啓。踏啓字。
○應敎李頤命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持平李濟民辭職上疏。入啓。踏啓字。〈已上朝報〉
7月26日
[编辑]都承旨申琓〈未肅拜〉。左承旨洪萬鍾〈坐〉。右承旨權是經〈在外〉。左副承旨成虎徵〈坐〉。右副承旨金斗明〈坐直〉。同副承旨徐宗泰〈坐直〉。注書沈季良〈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洪重夏〈仕直〉。事變假注書申湙〈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夜二更,流星出三台星上,入乾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赤。四更,流星出昴星下,入巽方天際,尾長二三尺許,色白。
○下直,康津縣監高應文,泰川縣監李允命,茂朱府使趙泰來,參禮察訪李松齊。
○傳于徐宗泰曰,下直守令、察訪,留待。
○徐宗泰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成虎徵啓曰,當日爲政事,命下矣。臣虎徵,以該房,當進兵批,而吏批則都承旨申琓未肅拜,右承旨權是經在外,廳中,只有左承旨洪萬鍾,右副承旨金斗明,同副承旨徐宗泰,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右副承旨進去。
○有政。吏批,判書李敏敍病,參判李選未肅拜,參議沈壽亮進,右副承旨金斗明進。啓曰,判書李敏敍病不來,參判李選未肅拜,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以李宜昌爲正言,鄭勔爲兵曹參知,金坽爲兵曹佐郞,元振澤爲獻納,李恒爲光州牧使,金昌集爲校理。
○兵批,判書李䎘呈辭受由,參判李秞進,參議崔商翼未肅拜,參知遞差,左副承旨成虎徵進。以尹以道爲副護軍,金昌集、洪璛爲副司直。
○金斗明,以御營廳言啓曰,黃海道二番別馬隊五十名,已爲還點整齊矣。來八月初一日,與一番別馬隊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一番別馬隊、別破陣等射砲、用劍,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此觀武才砲殺手初試,明日慕華館,當爲試取,而闕內入直局出身武藝別監軍兵及外營入直軍兵等,替代應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觀武才初試時,禁軍等,所當以閑散例試取,而今則禁軍,旣合於禁衛營,凡諸軍務,皆自本營句管,而與前有異,今此觀武才初試,亦自本營,依訓局馬兵例,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宗泰,以吏曹言啓曰,本曹佐郞崔奎瑞,奉使在外,復命遲速難知,姑爲改差,何如?傳曰,允。
○大司憲任相元,執義李國芳啓曰,請副使崔錫鼎,書狀官李墪,竝命罷職。請明禮、壽進、於義、龍洞、明安公主房五宮折受處,竝令一體査正。請還收遠竄罪人金煥中途移配之命。〈啓辭竝同前〉答曰,勿煩。
○以判敦寧李端夏焚黃呈辭,傳于徐宗泰曰,給由馬。〈以上燼餘〉
○巳時,上御宣政殿晝講。入侍,知事李端夏,特進官李師命,參贊官金斗明,侍讀官申啓華、徐文裕,持平金宇杭,假注書洪重夏,記事bb官b宋疇錫、鄭澔。上,讀前受文。啓華,讀自初九無交害,止大有爲小人之害也。上,受而讀之。啓華釋文義曰,初九者,未至於盛之象也,警戒於大有之初,使不至於咎害也。大凡人情,富有則驕侈之心易生,驕侈則咎害必至。是故,能享富有,而克念艱難,恒自兢畏,不以富有自累,則驕侈之心,無由以生,而終至於無咎,此,占者戒勅之事也。富有者,以時而言,則歲豐民盛之時也。在昔漢之文、景朝,府庫充溢,民物繁盛,此所謂富有之時,而武帝恃此,而窮兵黷武,竟致虛耗之歎,唐之明皇,恃開元之盛,驕溢自恣,未免天寶之亂,是二君者,不知艱則無咎之義者也。端夏曰,富則驕侈易生,故子貢曰,富而無驕。孔子曰,富而好禮,此雖聖賢之別,而其垂戒之意,則一也。舜富有天下,當大有之時,而自匹夫,至於被袗衣,二女,果視以外物,故能嵬嵬乎有天下而不與焉,此無他,聖人之心,純是天理故也。文裕曰,非但人君,凡人情,富則易驕,故傳曰,富貴則驕,又曰,富貴者,驕人。啓華曰,人君,處崇高之位,驕佚之萌,尤易於凡人,今殿下所處之位,卽所謂大有也,此宜體念處也。上曰,唯。啓華曰,九二者,大臣之位也,上應於六五之君,爲其所倚重,而以陽剛之德,居陰柔之位,剛柔得中,才德兼備,足以當大任,比如壯大之車,能載重物而行遠道也。上曰,如伊尹,則可以當此矣。端夏曰,周公,亦可當此矣。剛健而謙遜,才德兼備者,聖人然後,可以當之,人君,欲求才德兼備者,以畀輔相之責,則才不借於異代,故蕭、曹、房、杜,雖不足比擬於伊、周,而漢帝、唐宗,能任之專而倚之重,故能做一代之治,此後世人主之所鑑也。啓華曰,凡《周易》卦爻,二居下卦之中,五居上卦之中,五與二,有聲氣相求之義,君臣相合之道,而五,以陽居陽,則剛健太過,而必不能盡下情,二,以陰居陰,則柔順太過,而必不能勝其任,故此則五以柔居剛,二以剛居柔,剛柔相濟,上下相應,所以致大有之盛,而主九二而言,則以其剛柔得中,才德兼備,能上應六五之君,自任天下之重矣。文裕曰,陽有進之義,故下往字矣。啓華曰,大車以載,《程傳》、《本義》所釋差異,而車小則不能勝重,而必致臭載之患,人無才德,則不能當重任,而必致覆餗之災,《程傳》意義,尤似分明矣。端夏曰,太甲、成王,卽六五之君,而伊尹、周公,卽九二之臣也。至九三,啓華曰,三居下卦之上,爲三陽之長,在下人君之象也。諸侯分土,受命於天子,故土地人民,皆天子之有,而非其私有也。有其富盛,而不能自專,必用亨通,以奉其上,此人臣之常義,而侯慶之當然也。小人則不然,專其富有,以爲己私,不知用享之道,終至於凶于國而害于家矣。亨與享字,古字通用,而《程傳》,作亨通之亨,《本義》,作朝獻之享,《本義》所解,尤似分明矣。端夏曰,春秋之時,僭亂極矣,包茅不供,朝貢不修,若此之類,不可以當此矣。啓華曰,諸侯,當大有,則養其衆,以待其徵發,豐其財,以供其貢賦,此臣職之當然,而小人則恃其富盛,擅其衆强,反有僭亂之患,甚至於王奔、曺操,簒位而竊命,小人之不可當大有如此。至若春秋之時,齊桓、晉文,能尊王室,此則猶可以當用亨之義矣。文裕曰,唐之藩鎭跋扈,亦小人之弗克也。師命曰,諸侯不庭,則以六師移之,此所以小人大有則爲害,而大有,又爲小人之害也。啓華曰,斯義也,非獨謂諸侯也。凡人臣,入則陳善閉邪,出則贊揚君上之美,有一善,歸之於上,而不敢自有者,亦用亨天子之義也。小人則私其祿位,擅其權柄,貽禍于國,流毒于民,如唐之楊國忠、李林甫,宋之章惇、察京輩,得志用事,竟致禍亂,此其已事之可鑑也。端夏曰,國家治亂,恒由於任用賢邪之如何,故曰開國承家,小人勿用。又曰,小人之爲國家,災害及身,其存戒之意,可知也。啓華曰,《周易》,旨義淵深,雖長德壽耉,未易曉得,而況臣等,以蒙昩之見,平居,不曾一日講究其義理,而及其進講臨迫之時,粗習音釋,登筵之後,其所陳達,不過湊合章句之義,以爲應文之具而已,其何望有萬一之裨補乎?自上,聖學高明,固不待臣等之論釋,而儻於宮中燕閑之時,取《程傳》、《本義》,參互演繹,則必有所默契之深悟者矣。端夏曰,凡事,要當謹之於始,故初九,有兢畏之義,此乃人君體念處也。上曰,所達切實,予當留意焉。師命曰,有大有之位,有大有之時,大有之位,卽人君固有之位,而一心憂勤,常若執盈,則可以永保其大有之位矣。大有之時,卽府庫充溢,人民富盛之時,而節用愛民,使人以時,則可以久享其大有之時矣。卽今歲飢民貧,雖非大有之時,而聖上所處之位,卽大有之位也。今若一念憂勤,節用愛民,則大有之時,亦可馴致矣。端夏曰,卽今民物繁盛,旣庶矣,而未至於富,惜財節用,則亦可使富矣。師命曰,民物雖繁,而當此連歲飢荒之時,不思所以懷保惠鮮,則旣庶者,亦必至於凋殘矣。端夏曰,凡爲國之道,有大本急務,大本者,人君之一心,而所謂急務,莫先於積儲,食爲民天,民爲邦本,無食則民何以生,無民則國何以存?臣聞壬辰以前,雖以砥平殘邑,常有二萬石之儲,其時郡國之多有蓄積,據此可知也。以故壬辰之亂,官軍及義兵,賴以取食,能致中興,卽今則國家無一年之儲,百官頒祿,亦不得爲之,脫有不幸,則以戰以守,無一可恃,公私蕩然,誠可哀痛,此蓋由於比年凶歉,國入漸縮,而各軍門軍兵額數,比前漸多,逐名受料,游手游食,平時財力,盡入於此,此則事係重大,雖有弊端,猝難變通,而至於都下之民,侈靡成習,家産富饒,而用之不節,以致匱乏。若自朝家,斂置富民之餘財,使不得浪用,積有年歲,其儲必多,或値凶年,則還給其民,使得救急,此似合於豐年則斂之,凶年則散之之道,而其實乃所以愛民也。啓華曰,積儲之說,誠是當今急務,而至於斂置民財,則雖出於愛民之意,彼至愚之民,不諒朝家本意,怨謗必興,其效未著,而邦本先撓,亦有乖於損上益下之道矣。端夏曰,社倉之法,緣臣陳達,已有設行處矣,此實裕財積儲之道,而群下無協心奉行之人,故自上雖有設行之命,而未得通行於國中矣。在昔隋文帝時,因一人之建白,社倉之法,盡行於天下,遂致富庶之效,而今則群議不一,或有設行處,或有不行處,而已設之處,則民以爲便,將來不無所益云矣。師命曰,李端夏,每以此事,與臣等反覆詳究者,多矣。他道則可行,而至於全羅道,則兩班數多,取食之後,必不還償,決難行之矣。端夏曰,李師命,曾爲全羅監司,目見道內兩班豪强之弊,故以爲不可行,而奉行之人,着實爲之,則豈有不可行之理乎?師命曰,國家,自辛丑以至癸亥,還上蕩滌之數,至於數百萬石之多,連値凶荒,歲入漸縮,而散在民間者,蕩滌不捧,若此之多,國用何得以裕,積儲何得以致之乎?前頭年事,若得豐熟,則稍稍斂置,一年二年,自至於積儲,而近來水旱風霜之災,無歲無之,前頭之事,亦難可必,是可慮也。且伏聞故相臣柳成龍,設沿海郡魚鹽發賣之規,積聚於海倉,以爲緩急之需云。此事今欲行之,京畿、黃海、忠淸等道邊海處,欲爲發送郞廳,看審以來,而連値凶年,未果爲之矣。前頭稍待年豐,講究便宜之道,稟定施行爲計矣。端夏曰,國無儲蓄,實由於水旱之連仍,水旱之災,亦由於朝廷之不和,陽和之致傷也。自上纔已進講泰卦,陰陽交泰之義,想必洞察矣。人君無朋比之(之))私,則陰陽之氣交和,而水旱之災無由以作,十數年來,朝廷無和泰之氣,故上干陽和,連致凶年矣。自上務修大本,克祛朋比之私,然後朝廷常和,而災異不作矣。上曰,唯。講畢。啓華進曰,《朱子大全箚疑》,令本館校正事,曾已下敎矣。金昌協詳知首末,故相議爲之矣。卽今昌協,旣陞堂上,與前有異,必有特命然後,雖非本館官員,亦可相議校正,故敢達。上曰,依爲之。端夏進曰,臣於昨年,因情勢不安,退歸之後,已過周年,豈無狗馬之戀,而第臣所患心疾,必得靜攝然後,可以支撐,而若在朝市紛擾之中,則易致顚妄之症,故不敢上來矣。其間,殿下三年之制已盡,大王大妃殿,有上尊號之慶。且北來嘖言,臣子聞之者,莫不痛心,其在分義,不可不一番上來問安,兼欲祗謝恩命,故纔爲上來矣,意外,因大臣陳達,先臣,至蒙別贈,天恩罔極,感泣而已。臣病如此,久留客托,難保朝夕,且蒙恩之初,卽爲下去,題主焚黃,賁榮泉臺然後,死無所恨,而欲一仰瞻淸光而退,敢此入來矣。上曰,聞卿上來,心甚喜幸,而今日入侍,頗慰曾前思想之懷,卿雖有宿患,而所帶之職,不是劇務,且卿體國之誠,予所詳知,不可一向退歸,姑勿下去,出入筵席,以補不逮,可也。端夏曰,知經筵,元數不多,而近來開筵頻數,非但臣學識淺短,有難堪當,以臣病狀,決無輪替登筵之望。且臣未死之前,卽以恩贈,告於家廟及先墓,然後可無人子之憾,今番則私情所在,不得不下去矣。上曰,卿之文學,允合經筵之任,且非劇務,必無難堪之理,勿爲過辭,而上來未久,旋卽還歸,殊甚缺然,姑爲遲留,如何?端夏曰,聖敎如此,宜不敢更有所達,而臣之情理,人所共知,臣之衰病如此,朝不保夕,未及焚黃之前,若或溘然,則臣將死不暝目,而含恨於無窮矣。天高聽卑,臣之情理,想必下燭矣。若賜準許下去,則過事之後,當觀病勢,更爲上來矣。再三煩瀆,極知惶恐,而情懷所激,不能自抑,敢此仰達。師命曰,焚黃呈辭,乃法典所載,而人子情理,不得不乍去,李端夏受恩深厚,下去過事之後,必能仰體聖心,更爲上來矣。今番則姑令下去,情理法典,俱似合當矣。上曰,情理切迫,予非不知,而殊甚缺然,故欲爲挽留,出入筵席矣。再三陳懇至此,下去焚黃後,卽爲上來,可也。端夏曰,聖敎若是丁寧,過事之後,若非大病,則敢不上來乎?又曰,上年利川士民等,呈于賑廳曰,前貞陵參奉柳毗,來居本土,務濟貧窮,計其日數,自給糧資,且依社倉之法,作爲穀契,東作之時,均給種糧,使我累百戶累千口民命,專仰於此,各有奠居之樂,隣邑之民,亦多蒙惠,無不感歎。壬戌年,自上,特下哀痛勸分之音,斯人,仰體上旨,益爲不怠,士民,咸願表章云。故本廳,行關本府,使之査報虛實,則本府,問於一鄕,風憲等所報,一如士民等呈文,以此回報矣。本廳,又聞龍仁居士人崔頲,有救民之事,而本以能文士族,來嘗自衒其能云。故行關于本縣,亦令査報,則本縣,詢問於一鄕,士民等,聯名呈狀曰,崔頲,本以戰亡子孫,且有才學計慮,乙卯紙牌事目頒布時,爲面尹,作爲五家統,一面無論上下良賤,各出若干麥租,分貸統戶,還捧時,取息三升,又多料理添補之事。自丁巳正月,面中煙戶雜役,洞內吉凶相救,皆以此酬應,至於前後國恤應役及每式年戶籍書寫之價,以此酬納,又如年年軍餉,春秋賦役,過限未納,尤甚切迫之類,婚喪失時,窮不能自辦之人,以此惠救,大小公客,過里中者,所率人馬,亦以此供饋,春秋,又設老人宴,老少竝集,盡歡而罷,亦窮鄕之盛事也。七八年來,民不出粒米,而兩穀存本,多至三百餘石,斟酌留庫,凡百酬應之外,均分各種,俾遂東作,隨口計給,曲濟飢綏,使一面之人,無復歎息愁怨之聲者,皆此人之力也云云,本縣,以此回報矣。本廳,當初査問柳毗、崔頲等救民實狀,蓋欲啓達論賞,而至今置之,臣雖已遞賑任,當時査問,意非偶然,故敢此仰達矣。師命曰,利川、龍仁等官査報已來,而未詳源委,故自該廳,未及啓稟矣。今聞李端夏所達之言,則兩人之救民,誠爲可嘉,宜有論賞之擧,而第此兩人,皆是士夫,朝家待接,固與賑廳賞加之類有異,且其爲人,亦合試用,其在激勸之道,似當有相當職除授之事矣。上曰,此與希賞者有異,而且其爲人可用云。柳毗、崔頲,竝相當職除授事,分付該曹,可也。〈擧行條〉師命曰,賑恤廳,移送宣惠廳事,曾已命下矣。賑廳員役,當屬於嶺南常平廳,而嶺南財穀旣多,又管舊常平之事,今又移屬賑廳,則其郞廳,勢難兼察,且考舊例,則惠廳郞廳中二人,使之兼察常平,今此賑廳員役,依嶺南廳例,屬於湖南廳,使其郞廳兼察,似爲便宜。大臣之意,亦如此,以此施行,何如?上曰,依爲之。〈擧行條〉宇杭啓曰,臣情勢不安,引避退待。處置請出,出於意外,昨承召命,黽勉就職,而第臣又有不敢晏然者,不得不復此煩瀆,臣罪萬死。臣伏見吏曹判書李敏敍疏本,以崔商翼事,侵斥臣殊切,自上又以已甚之論,不必爲嫌爲批,臣於此,不勝瞿然悚然,夫名器至重,官方有序,地望如崔商翼者,雖或陞資,隨品調用,宜有漸次,而前後注擬,不厭物情,糾劾之論,烏得無也?臺章旣發之後,公議可見,而曾未幾日,除擬如故,略無顧難,有若角勝者然,其在政曹事體,果如何也?臣以當初發論之人,勢不容泯默,略及於避辭之末矣。今者銓長之疏,歷擧商翼之履歷多少而證之,又明其別備善賑之有別,縷縷爲說,無非爲商翼地,而以臣觀之,可謂題外語也。臣之前日論啓,非以商翼,無堂下履歷,亦非專以別備爲咎,而只以其望輕論之者,蓋不欲索言故也。然臣若激於伸救之言,而必窮其說,則殆近於眞爲已甚者,臣不必呶呶也。如臣罷劣,偶有所論,旣被重臣之斥,且勤未安之敎,臣何敢自謂無失,而一刻仍冒於臺席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斗明曰,持平金宇杭,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
○上曰,武科重試錄名,明日畢捧後,出榜遲速,可以推知,觀武才,以來八月初十日前,擇日設行事,分付,可也。〈榻前下敎〉遂罷出。〈已上燼餘〉
7月27日
[编辑]都承旨申琓〈未肅拜〉。左承旨洪萬鍾〈坐〉。右承旨權是經〈在外〉。左副承旨成虎徵〈病〉。右副承旨金斗明〈坐直〉。同副承旨徐宗泰〈坐直〉。注書沈季良〈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洪重夏〈仕直〉。事變假注書申湙〈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巳時,太白見於未地。夜五更末,有星見於張宿度內,似有尾跡。
○徐宗泰啓曰,八月初二日輪對日次,而私忌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斗明,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傳于金斗明曰,今下弓矢,造山萬戶朴明燁處,給送。
○金斗明啓曰,明日武科重試初試試所,兩司各二員,當爲進參,而諫院時無行公之人,新除授獻納元振澤,正言李宜昌,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全羅道金鰲島漂到人九名,別定差使員,押領上送,轉解北京之地事,旣已分付本道矣。昨見監司李世華狀啓,則南桃浦漂來船人等以爲,當初自福建商船五隻,一時發向日本,三隻則無弊進去前路,一船則漂失,不知所向,獨渠等所乘船,漂到于此云。金鰲島漂到之人,亦以爲自福建行商日本者云,則似是同時出洋之船,以其姓名物色,盤問於南桃浦漂到船人游魏輩,如以爲果是福建五船中一隻所乘之人,而渠輩審知其根脚云,則不必入送北京,使之押送南桃浦,付載其船,一體發回後,竝及此意於咨文中,似爲便當。金鰲島漂來九人,姑爲停留,以此辭緣,急速探問啓聞之意,發馬分付於本道監司,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重試武科初試時,試官磨鍊,而文武二品以上可合之人乏少,依近例各二員備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去閏四月二十五日晝講入侍時,行副護軍崔橚所啓,鳥嶺、竹嶺,皆天險斗絶,所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地也。曾在壬辰之變,賊兵衝突,如入無人之境,而莫之阻遏者,蓋平日所以設施備禦之道,有所失而致然也。聞慶,乃鳥嶺嶺底之邑,而軍兵,屬於尙州營將,豐基,乃竹嶺嶺底之邑,而軍兵,屬於安東營將,脫有事變,則兩營將,當率屬邑軍兵,各赴所管兵使,而嶺底兩邑,皆成空虛之地。南下大軍,設有不利之患,則天險孔路,亦無誰何之卒,壬辰之失守,未必不由於此也。臣意以爲,兩嶺形勢,其險如此,雖以嶺底兩邑之軍,足以把守要路,若以兩邑軍兵,勿屬於各其營將,別設獨鎭,使聞慶之軍,專守鳥嶺,豐基之軍,專守竹嶺,以爲臨亂備禦之策,則可無失險之患矣。上曰,令廟堂稟處可也事,命下矣。鳥嶺、竹嶺,但是南路關隘之地,從前亦有別設防守之議,而事係大段奱通,未能斷而行之矣。今此崔橚所陳,不無意見,而但兩邑軍兵,豐基則不過四百餘名,聞慶則只是三百餘名,以此些少軍兵,無以成獨鎭貌樣,脫有事變,亦無以把守嶺路,若欲添益其軍額,則殘邑民力,必有難支之勢,欲以傍邑之軍合屬,則又不無窒礙難處之端,此等創設之擧,不可輕易施行,今姑置之,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當日忠翊將金益芳,自敦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金世龜,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禁衛營軍兵等,今月二十九日觀武才初試,及三十日禁軍操鍊,當爲設行,而判書臣李䎘,方在有故中,別將閔暹,勢將代行,而二十九日禁軍領率入直次,受點矣。不得已原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司憲任相元啓曰,持平金宇杭,以〈避辭見上〉引嫌而退。自列之疏,旣非深斥,未安之敎,不必爲嫌,請持平金宇杭出仕。答曰,依啓。
○正言李宜昌啓曰,請副使崔錫鼎,書將官李墪,竝命罷職。請還收遠竄罪人金煥中途移配之命。請長水縣移配罪人吳挺緯,令該府改配遠地。〈啓辭竝上同〉頃因副校理李徵明之陳疏,天怒遽震,嚴旨輒降,致有聖明無前之過擧,大小臣僚,莫不驚惑,而旋因大臣之匡救,釋在縲之承宣,改未安之批,而日月之更,人皆仰之,轉圜之美,孰不欽頌,而第徵明削黜之罰,迄未得還收,臣於此,不勝慨然也。徵明,以經幄之臣,處論思之地,適値求言之日,敢進應旨之疏,其言雖或有不中者,固宜優容寬貸,以恢言路,而況其所陳戒者,不避忌諱,敢言其人所難言,則只見其可奬,而未見其可罪也。不料聖明,疑之太深,折之太過,罵詈詬斥,不小假借,以致朝著之上,氣象索然,遠近聽聞,莫不駭惑,夫以言獲罪,本非淸朝之美事,而求言之下,旋有罪言之擧,其貽累於聖德,有妨於言路,爲如何哉?請加三思,還收李徵明削黜之命。新除授碧潼郡守鄭之彩,請命罷職。〈啓辭上同〉答曰,勿煩。
○大司憲任相元,掌令安圭,持平金宇杭,正言李宜昌啓曰,陳奏使右議政鄭載嵩,請命罷職。〈啓辭上同〉答曰,勿煩。
○大司憲任相元,掌令安圭,持平金宇杭啓曰,請副使崔錫鼎,書狀官李墪,竝命罷職。請明禮、於義、龍洞、壽進、明安公主房五宮折受,竝令一體査正。請還收遠竄罪人金煥中途移配之命。〈啓辭竝上同〉日者,副校理李徵明,應旨進言,重觸天怒,至施削黜之罰,諫院之臣,爭之已久,而天聽邈然,尙靳還收,臣等,不勝慨然之至。噫,自古明王誼辟,咸以恢弘言路爲務,雖有逆耳之言,矯激之論,必優容而寬假之者,豈不以言路開閉,係國興喪故也?徵明,職居論思之地,適値求言之日,上章言事,實出於愛國憂國之衷,防微杜漸之計,以殿下之明聖宜有所熟察而加意也。不料雷威遽震,擧措失當,初加詰責,繼施嚴譴,摧沮斥黜,不少假借,景象錯愕,聽聞疑惑,此豈平日所望於殿下者哉?經幄之臣,以言獲罪,固非聖世之美事,而況求言之下,反罪其言,則雖有時政之得失,聖躬之闕遺,誰肯爲殿下盡言哉?臣等,目見妨言路損聖德之擧,不敢以事過爲諉而不爭也。請還收李徵明,削奪官爵,門外黜送之命。生民休戚,係於守令,當此逐歲災荒,民事孔棘之日,尤不可不愼擇也。新除授連山縣監朴長建,性賦殘虐,作事詭怪,曾經湖、嶺數縣,到處不治,苛政酷刑,不可勝陳,吏民疾怨,如陷塗炭,終自見敗而歸,如此之人,斷不可復畀字牧之任,題目之下,物情俱駭,請連山縣監朴長建遞差。答曰,不允。〈以上謄錄〉
○兵曹判書李䎘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本兵重任,斷不可輕遞,卿其安心勿辭,從速察職。
○判敦寧李端夏上疏。格外給馬之恩,不敢承當,伏乞還收,以安微分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今玆給馬之命,意非偶然,卿其勿辭焉。〈以上朝報〉
○成均館官員,以知館事意啓曰,今七月七日上旬輪次,今月內無故日退行事,曾已入啓矣。大司成,連有故,而今月已盡,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成均館謄錄》〉
○巳時,上御宣政殿晝講。入侍,知事呂聖齊,特進官沈梓,參贊官洪萬鍾,侍讀官申啓華、徐文裕,假注書洪重夏,記事官宋疇錫、鄭澔,武臣姜萬碩。上讀前受文。啓華,讀自九四匪其彭,止蓋自天佑也。上受而讀之。啓華,釋文義曰,九四,居外卦之初,處大有之盛,逼近君位,凶咎易生,而四,以陽居陰,剛柔相濟,故能謙遜自持,不處其盛,此所以無咎也。人臣,建非常之勳業,秉非常之要權,其位則處近君之位,其勢則有逼上之嫌,而自恃其功,自有其大,安於過盛,不思謙遜,則鮮不至於僣亂而覆敗矣。周公,以叔父之親,居冡宰之位,處地逼近,而克自謙抑,不處其盛,諸葛亮,受遺詔,輔幼主,亦可謂逼近,而至誠爲國,鞠躬盡瘁,郭子儀,位極人臣而衆不猜,功蓋天下而主不疑者,皆匪其彭之義也。至明辨晳,啓華曰,四居四陽之首,當離卦之初,明足以燭理,智足以慮遠,故知其盛滿之可畏凶咎之將至,而能自損抑,不極其盛者,乃所以匪其彭也。自古人臣,處勳貴者,以無識見也,故不知盛滿之可懼,而終至於凶咎者,多矣。霍光,不學無識,不能功成而身退,竟致宗黨之夷滅,後世論者,漢宣之小恩,而實由於霍光不知匪其彭明辨晳之義也。上曰,唯。燭理分明,則豈至於凶咎乎?文裕曰,范蠡、張良,皆功成身退,故終不被禍,此亦明辨晳之類也。至六五,啓華曰,六五,當中而虛,故爲孚信之象,人君,以柔道治天下,上以孚信接下,而下亦以誠信事上,則衆志悅從,上下相交,而昇平之後,人心,狃於安逸,易至弛緩。當此之時,專尙柔順,則反有陵慢之患,故必加以威嚴,使之有畏,然後吉也,所謂威嚴者,非刑罰之謂也。上曰,太柔則人心易弛,故必用威如,而《中庸》所謂發强剛毅,足以有執者,卽所謂威如也。文裕曰,聖敎,誠是矣。《中庸》,先言寬裕溫柔,而次言發强剛毅,與此段意義,相同矣。聖齊曰,柔順太過,則下無所畏,故必用威如,而信與威,有本末先後之序,威如之如字,先儒亦以爲差別矣。啓華曰,五,以陰柔,居君位,非如乾卦九五之以剛居上,故必用威如,然後可使有畏,而無陵慢之患矣。至上九,啓華曰,上有孚信之君,下有剛正之臣,九三,用亨于天下,九四,匪其彭,皆據權位,樂趨王事,而獨上九,超然脫出,遠處無位之地,不居大有之極,比之則賓師之位,而不事王侯,高尙其志者,是也,如嚴子陵,不受光武之權位,可以當此矣。聖齊曰,此卦中,厥孚交如四字,最宜體念,君臣上下,誠信相交,則其於治國,何事不做?梓曰,不可徒尙柔順,故曰威如也。上曰,非必先信而後威,似是威信竝行之謂也。啓華曰,言其本末之序,則信固先於威,而非必先行信而後行威也。此乃威信竝行,不爲一偏之謂也。大抵人君,當以誠實爲主,誠之至也,可以貫金石及豚魚,故曰一人之誠,足以發上下之志也。三代以上,人君,莫不以誠信接下,故臣下,亦以誠信事上,此所以治隆化盛,而人君,若有一毫私意,則下必得以窺其淺深,故漢武帝,外施仁義,而汲黯,已知其內多慾,唐太宗時,魏徵際遇,可謂極盛,計無不從,言無不聽,而入內則有會須殺,此田舍翁之語,其無誠實之心,此可見矣。故漢唐之治,如彼其卑,此誠後世之鑑戒也。且卽今雖未至於太平,而自孝宗朝以後,不見兵革,可謂無事矣。人心狃安,翫歲愒月,無所畏備,漸至委靡,此正威如之時,自上宜有所惕念也。上曰,唯。講畢。聖齊進曰,上年,因本曹啓辭,大王大妃殿外,大殿、中宮殿進上,甲子年付標所減,全羅道逐朔及端午臘肉等進上,限明秋,仍爲量減,慶尙道臘肉及統營別進上,則復舊封進,逐朔及端午進上,限明秋量減矣。卽今期限已屆,今十月朔爲始,似當復舊,敢此仰達。上曰,一時不可盡爲復舊,朔膳,爲先復舊,可也。〈擧行條〉聖齊又曰,曾因宣惠廳啓稟,各殿辛酉所減各道進上及朔膳,大殿、中宮殿庚申所減京畿月令物種,限今秋,姑減矣。卽今期限已屆,三南、江襄等道各樣進上及京畿月令物種,今十月朔爲始,似當一體復舊,何以爲之乎?敢稟。上曰,朔膳,爲先復舊,可也。〈擧行條〉聖齊又曰,北道設科,以八月二十六日,旣已擇日,啓下矣。儒生,多有來赴殿試者云,殿試後,其間日子不多,若未及往赴,則有非設科之本意,大臣之意,亦以爲差退,宜當,九月初旬前,無故日,更令日官推擇,改付標以入,何如?上曰,依爲之。遂罷出。〈以上燼餘〉
7月28日
[编辑]都承旨申琓〈呈辭〉。左承旨洪萬鍾〈坐〉。右承旨權是經〈在外〉。左副承旨成虎徵〈坐直〉。右副承旨金斗明〈坐〉。同副承旨徐宗泰〈坐直〉。注書沈季良〈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洪重夏〈仕〉。事變假注書申湙〈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巳時,太白見於未地。夜五更末,東方天際,張宿度內所見之星,形體則與昨無異,而尾跡則月光漸近,曙氣且升,不得分明看候。
○下直,旌義縣監朴世佶。
○徐宗泰啓曰,卽伏見謝恩使狀啓,則本月二十三日査對文書,二十四日越江云,而義州府尹兪命一,平安監司李世白狀啓則以爲,副使李奎齡,適有疾患,今二十三日始得差歇,當日未時量,渡江入去,使臣渡江日子,不爲詳審啓聞,日子如是相左,難免不察之失。平安監司李世白,義州府尹兪命一,竝推考,何如?傳曰,義州府尹文貼,在於二十四日,則當日未時量云者,卽其日也,別無相左之事,勿推。
○成虎徵,以兵曹言啓曰,今此觀武才時,各軍門諸將及嘉善別軍職、宣傳官、都摠府郞廳,竝皆除初試觀光,而扈衛別將,五衛將,以一體宿衛之人,獨不得除初試,頗有落莫之歎,雖無前例,此與常時科場有異,依他將士例,似當一體觀光,敢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軍兵等,觀武才初試,今月二十九日將爲設行,而下番別馬隊、別破陣等,未及放送,似當一體許赴,敢啓。傳曰,知道。
○徐宗泰,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無在京之員,以上番,姑降入直,今至累日,其在事體,實甚未安,今聞修撰金盛迪,來到城外云。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成虎徵,以兵曹言啓曰,庭試武科初試,令日官推擇,則來九月二十一日爲吉云。以此知委京外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庭試設行事,旣已啓下矣。武科則例有初試,在前試取之數,多寡不等,乙未己酉兩年,則分兩所,取二百人,癸巳年則分兩所,取三百人,甲子年則分兩所,取五百人,今番則當取幾人乎?敢此仰稟。傳曰,取三百人,可也。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北道別科試官,以吏曹判書李敏敍,旣已差出矣。往來之間,當費數月,所帶銓衡、文衡,俱係重任,不宜久曠,而前頭科事重疊,且有節使文書議定之事,尤不可遠出。至於北路科擧,則雖非主文之臣,亦可以考試,李敏敍試官之任改差,以他無故可合人員,卽爲差出之意,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保米上納,自有期限,而近來各邑,怠慢成習,過限不納者,每歲皆然,至於今年,則今月內,始爲來納者,將至八九邑,不可無一番警責之道。慶尙道蔚山、彦陽,全羅道茂長,公洪道延豐,黃海道長淵、豐川、長連、殷栗等八邑守令,姑先從重推考,而茂長則上納之際,無面之數,至於四十六石之多,其領來色吏及沙工等,各別刑推後,徵捧上送之意,分付本道,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公州牧本廳納乙丑條保米及甲子條未收,竝今年應納之數,六百四十八石零,而未捧一百六十四石零,其餘四百八十四石零,七月後,始爲上送,而後到船隻所載米,趁不入倉,故使之催促,則只令船人輸納,問其監色去處,則以爲監官,初不定送色吏,從陸上來,故沙工,多數偸食之後,逃避不現云。許多穀物,累日遲積,亦甚可慮,仍令船人輩,斗量納倉,則無面之數,多至七十四石零。本官,非被災之邑,而未捧之數,至於此多,距京最近,而七月後上納,俱違事目,監官,不爲定送色吏,任其陸行,及其到泊之後,趁不入倉,有此偸竊盜避之患,事甚可駭。當該守令,爲先從重推考,邑吏沙工等,令本道嚴刑囚禁,所偸食之米,使之趁卽收捧上送事,分付本道,何如?傳曰,允。
○答知事申汝哲疏曰,省疏具悉。卿其安心勿辭,調理行公。仍傳曰,遣內醫看病。〈以上燼餘〉
○開城留守書目,修撰姜鋧辭職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上來。〈以上朝報〉
○兵曹啓曰,己未、壬戌兩年觀武才時,鳥銃試藝,則以日氣熏熱,且不合於御前試取,故命官試取於慕華館,入格之數,別單書入,論賞之時,一體爲之,旣有前例。今當觀武才,訓鍊都監、禁衛營、御營廳鳥銃試藝,何以爲之?敢此仰稟。傳曰,依兩年例,試取於慕華館,可也。〈《訓局謄錄》〉
7月29日
[编辑]都承旨未差。左承旨洪萬鍾〈病〉。右承旨權是經〈在外〉。左副承旨成虎徵〈坐直〉。右副承旨金斗明〈坐直〉。同副承旨徐宗泰〈坐直〉。注書沈季良〈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洪重夏〈病〉。事變假注書申湙〈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萬頃縣令權彭老,彦陽縣監申汝沅,丹城縣監鄭重昌,群山萬戶李聖時,智島萬戶趙汝璋。
○夜五更末,東方天際,黑雲遮蔽,昨日所見之星,不得看候。
○徐宗泰啓曰,明日,德恩府夫人私忌齋戒,明明日,正日,此兩日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過私忌後,爲之。
○又啓曰,弘文館下番,無一行公之員,以上番,姑降入直,已爲累日,而修撰金盛迪,昨日違牌不進,殊涉未妥。一向姑降,事體苟簡,修撰金盛迪,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成虎徵,以兵曹言啓曰,自前武科規矩,臨時啓下,故外方擧子,不知某技之應取,不計才藝長短,皆懷僥倖之心,致有坌集濫雜之弊。今番則依前定奪,規矩單子,書入啓下,一時頒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武科重試初試,明當出榜矣。觀武才初試,令日官推擇,則來八月初一日爲吉云,以此日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柳尙運爲咸鏡道別遣試官。
○大司憲任相元,執義李國芳啓曰,請副使崔錫鼎,書狀官李墪,竝命罷職。明禮、壽進、於義、龍洞、明安公主房五宮折受,請令一體査正。請還收李徵明削奪官爵,門外黜送之命。請還收遠竄罪人金煥中途移配之命。〈啓辭竝同前〉生民休戚,係於守令,當此逐歲災荒,民事孔棘之日,尤不可不愼擇也。新除授連山縣監朴長建,性本執拗,事多詭怪,曾任湖嶺數縣,別無治績,政苛刑酷,吏民疾怨,終自見敗而歸。如此之人,斷不可復畀字牧之任,請連山縣監朴長建遞差。答曰,勿煩。〈以上燼餘〉
○綾平君具鎰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意外臺論,不必爲嫌,卿其安心勿辭,從速察職。
○判府事閔鼎重箚子。大槪,更陳衷懇,冀蒙開許事。入啓。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所患,尙未差愈,深用慮念,從容調理,自可瘳矣,卿胡連章祈免,若是其太過乎?卿其須體予意,安心勿辭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以上朝報〉
7月30日
[编辑]都承旨未差。左承旨洪萬鍾〈病〉。右承旨權是經〈在外〉。左副承旨成虎徵〈坐〉。右副承旨金斗明〈坐直〉。同副承旨徐宗泰〈坐直〉。注書沈季良〈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洪重夏〈仕直〉。事變假注書申湙〈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五更末,黑雲蔽天,東方天際所見之星,不得看候。
○成虎徵,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徐宗泰,以成均館言啓曰,今七月七日上旬輪次,今月內,無故日退行事,曾已入啓矣。大司成,連有故,而今月已盡,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重出〉
○金斗明、徐宗泰啓曰,臣等,卽伏見備忘記,以査正廳仕日,書啓諸郞廳等分等施賞,而大護軍金魯得,至有加資之命,臣等,竊以爲過當也。査正設廳,旣至數年,諸郞廳等,雖有□□之勞,而此不過考校文書,査出忠義之冒濫而已,其與頃日修正璿牒者,事體自別,其不可比而同之也,明矣。賜馬之典,亦多濫及,旣涉未安,而況此資秩之特加,尤是格例之外,莫重賞典,決不當如是屑越,區區所懷,敢此仰達。傳曰,啓辭誠然,備忘記還入,以爲改正之地。
○徐宗泰,以別試講經二所言啓曰,應講儒生等入門之前,主掌四館,先以字號,書諸講紙,而鱗次整齊,入送就講,乃是流來規例也。昨夕之字擧子鄭斗平,盛字擧子尹之翰,俱已入格之後,因其自言,始覺講紙之相換,其換次應講,雖出於無情,旣覺其誤,不可仍存,此兩人,竝爲拔去,而四館之不善整齊,失次入送之狀,殊極可駭。當該四館,先罷後推,何如?傳曰,依啓。此出於無情,擧子,勿爲拔去。
○傳于徐宗泰曰,忠義衛査正廳郞廳大護軍金魯得,熟馬一匹面給,牧使柳以升,前主簿慶寗,縣監沈棡,各熟馬一匹,郡守李文著,前府使鄭載岳,前別檢李徵龜,各半熟馬一匹,庶尹鄭悏,牧使李恒,正郞李光夏,前都事張楦,各兒馬一匹,副修撰徐文裕,縣監金梓,各上弦弓一張賜給,考籍郞廳兼參軍主簿宋掞,半熟馬一匹,縣監尹普、柳昌運、趙泰彙,各兒馬一匹,前縣監許憕,郡守沈轍,各不粧弓一張賜給,縣監金時亮bb?b勿論,書吏林挺健以下,令該曹米布分等磨鍊題給。
○成虎徵,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別馬隊射砲軍兵觀武才初試入格兩件,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徐宗泰曰,今聞故金領議政墳山,有改莎補土之處云。遣看役中使,分付各別顧視事,分付本道。
○徐宗泰,以尊崇儀軌都監言啓曰,《都監儀軌》,今已畢修正,粧䌙以入,而其餘七件,分送各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成虎徵,以武科重試一所言啓曰,今此重試武科初試,以試取五十人爲限,而入格之數三十七人,未及於元數者,至於十三人,故從其入格之數,榜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觀武才初試時,闕內入直衛士等,依前例,除標信出試後,還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觀武才時,本廳三廳軍官等,依壬戌年例,成冊輪送于兵曹矣。今者兵曹,以禁軍旣合於禁衛營,自本營,依□□□□□試取之意。入啓。定奪矣。本廳別抄付料軍官,則□□□□□而與閑散仍赴兵曹初試,事體不當,且己未年,亦有自本廳試取之規,今亦依禁軍例,自本廳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正言李宜昌啓曰,請副使崔錫鼎,書狀官李墪,竝命罷職。請還收遠竄罪人金煥中途移配之命。請長水縣移配罪人吳挺緯,令該府改配遠地。請還收李徵明削黜之命。新除授碧潼郡守鄭之彩,請命罷職。〈啓辭竝上同〉答曰,勿煩。
○大司憲任相元,大司諫宋昌,掌令安圭,持平金宇杭,正言李宜昌啓曰,陳奏使右議政鄭載嵩,請命罷職。〈啓辭上同〉答曰,勿煩。
○大司憲任相元,掌令安圭,持平金宇杭啓曰,請副使崔錫鼎,書狀官李墪,竝命罷職。請明禮、壽進、於義、龍洞、明安公主房五宮折受處,竝令一體査正。請還收遠竄罪人金煥中道移配之命。請還收李徵明削黜之命。請連山縣監朴長建遞差。〈啓辭竝上同〉臣等,伏見別試講經二所啓辭,則擧子鄭斗平、尹之翰,俱已應講入格,有講紙相換之事,而自上以出於無情,勿爲拔去爲批,臣等,竊以爲不然也。擧子之講紙相換,雖出於無情,換名應講,實非尋常違格之比。科場事體,至嚴且重,不拔仍存,終涉苟簡,且關後弊,請擧子鄭斗平、尹之翰,竝命拔去。答曰,不允。〈以上燼餘〉郞廳蔡慶承校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