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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记/英祖/三十四年/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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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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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之亿。左承旨李奎采。右承旨赵明鼎。左副承旨申𬀩。右副承旨宋文载坐直。同副承旨南泰著坐直。注书李晋圭。李迪辅仕直。事变假注书洪相直

○上在昌庆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孝昭殿朔祭罢后,大殿,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宗亲单字问安。答曰,罔极。大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罔极。世子宫、嫔宫,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宋文载达曰,大司宪未差,执义金元行,掌令李秀逸、边致明,持平李凤祥在外,李世孝未肃拜,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答曰,知道。

○传于南泰著曰,礼房承旨,与编次人具允明,入侍于徽宁殿。

○吏曹口传政事,□□□郑昌顺。

○赵明鼎达曰,新除授□□郑昌顺,时在全罗道扶安地,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令曰,依。

○传于赵明鼎曰,今日讲经为之,时刻以未正初刻举行。

○初一日巳时。王世子坐宽毅阁。药房入诊入对时,都提调金尚鲁,提调李成中,副提调李之亿,辅德赵荣进,记事官李晋圭、李汉一、李仁培,医官金履亨、皮世麟、郑趾彦、许礈、金德仑进伏讫。尚鲁曰,久未得承侯,而闻医官之言,则近来诸症候,少无所减云,臣不胜闷迫,水剌之节,近复若何?令曰,厌进之症尤甚,全然无所进矣。尚鲁曰,足部浮高之症,亦复如何?令曰,一样无胜矣。尚鲁曰,大朝于静摄之中,连日动驾,而圣侯康宁,臣不胜欣幸之至,日月流迈,徽宁殿祥事渐迫,邸下哀慕之怀,益复罔极,祥日尚馀一望,其间倍加调摄,以参祥祀伏望。成中曰,水剌虽难进御,某条强进,则此必胜于汤剂之效矣。尚鲁曰,提调所达之言,诚好矣。勉进水剌之地伏望,医官方待令于户外,只使二人诊脉乎?令曰,唯。履亨诊候讫退伏曰,脉候带数,比前无减,而掌心深热之候,亦一样矣。趾彦诊脉后所达,与履亨同。尚鲁曰,使医官议定汤剂为宜矣。令曰,唯。履亨曰,诸症候一向无减,加减通顺散五贴,不可不进服矣。尚鲁曰,此药又当剂入矣。诸臣退出。

○戊寅二月初一日午时。上御徽宁殿。礼房承旨、编次人入侍时,编次人具允明,礼房承旨赵明鼎,记事官李迪辅,记注官李益普,记事官李汉一,以次进伏讫。上命允明,读徽宁殿祭文讫。又命明鼎,书徽宁殿昼茶礼祭文。命允明读之。上曰,《补编》何时讫功乎?允明曰,皆已出草矣。上曰,洪启禧为主人乎?允明曰,然。启禧有病,故今则不能着实矣。明鼎曰,谚云,走马加鞭,催促为之可也。诸臣退出。

○戊寅二月初一日未时。上御崇文堂。礼房承旨、编次人入侍时,编次人具允明,礼房承旨赵明鼎,记事官李迪辅,记注官李益普,记事官李汉一,以次进伏讫。上命允明,读徽宁殿昼茶礼祭文讫。上曰,黄锺尺,洪启禧得来后,兪判府事造出,置之户曹,故予使之持来而见之,今虽不可通行于国中,使都监用之,而若差一分,则当该堂上与郞厅,绳以重法事,载于《补编》。诸臣退出。

○戊寅二月初一日申时。上御居卢厅。讲经入侍时,领事金尚鲁,特进官徐宗伋,同知事吴彦儒,参赞官南泰著,侍讲官洪梓,侍读官李锡祥,记事官李迪辅,记注官李益普,记事官李汉一,以次进伏讫。上讲《中庸》,自愚而好自用,至亦人道也。梓、锡祥,分读两章注。上曰,吾说夏礼,与《论语》大文同耶?梓曰,然。上曰,有德无位,不敢作礼乐之言,真圣人之言也。梓曰,孔子之意,专在吾从周。尚鲁曰,以注而已字观之,大意亦在从周也。上曰,车同轨,是非天子不议礼之意乎?梓曰,车同轨,与制度应,书同文,与考文应,行同伦,与仪礼应。梓曰,大要在本诸身三字,征诸庶民以下数件,皆由是出焉,愿殿下益为加勉焉。上曰,本无是工,而今则精神昏耗,掩卷辄忘,奈何?尚鲁曰,一言一动,为天下则,伏望于殿下矣。上曰,以古人言之,则早有誉者,谁可当之?梓曰,舜、文王,可以当之矣。锡祥曰,上番以列圣志状,除本司直,直次苟简,明日政官牌招,开政差出,何如?上曰,承旨书之,玉堂有阙代,待朝政官牌招开政。出传教上曰,朝鲜大提学,自此连属,诚可幸也。卿等之意,何如?尚鲁曰,大提学诚得人矣。尚鲁曰,彻夜将事之后,有此讲经之举,圣体,若何?臣等不胜忧虑之忱,汤剂更为剂进之意,敢启。上曰,允。宗伋进伏曰,臣于今日,以特进官入侍,而眼暗忒甚,讲册小注,既不能审识,兼且细聋,儒臣所陈文义,亦听莹焉,如此而何敢备员于讲席耶?只以今当新年,诚欲一觐耿光,区区情恳,又有所仰达者矣。臣之犬马之齿,今又七十一岁,视《礼经》致仕之限,已过矣。自昨年之初,上书乞休,凡三次,今岁初亦为陈章,而不得准请矣。盖自国朝以来,致仕者间或有之,而殿下临御以来,礼仕之道,各别轸念,故前后休致者十馀人,位列三事者,固当别论,而正卿以下至堂上,亦为五六人,臣固无似,而不能无望于一视之恩矣。彦儒曰,臣于阁外,亦闻重臣之情私矣,其引年悬车诚贵矣。尚鲁曰,重臣请休,乃至愿也,难进易退,亦美事也。上曰,然乎?重臣恬雅谨慎,曾见儒臣进讲时,卷头别书文义贴付,俯以视之,予谓其生疏而然矣。其后见之,则非生疏之致,是出于谨慎也。尚鲁曰,重臣优于文学,且经文任,岂难于文义而然乎?是果谨慎所致也。宗伋曰,小臣虽极猥越,更有所达者矣。臣乃己亥入耆社时,庆科出身也。辛丑殿下陞储位,其十月,以司书入侍书筵,嗣服之初,又以儒臣,累入讲筵矣。不自意尚今生存,殿下临御耆社之后,又追跻耆堂,事实近于稀贵,今日若遂宿愿,则古人所谓,追叙始终之遭遇,以詑乡邻之父老者,可庶几矣,区区至愿,实在于此矣。上曰,其然乎?诚可贵也。朴弼琦尝以为难矣,今重臣请休者,即保晩节之意也。俄者讲经时,《中庸》所谓,以永终誉者,正谓此也。上曰,卿之操洁,予已宿知,如是恳请,庸副卿愿。上曰,承旨书之。今日特进官徐宗伋,以己亥庆科之榜,同入耆社,可谓桸有,恬雅之操,业已知之矣,而欲保晩节,引年请休,其志可尚,故一请即允,凡诸等事,一依奉朝贺元景夏例举行。出传教上笑曰,特进奉朝贺矣。尚鲁曰,老而求退,臣则不胜歆羡矣。上曰,卿年姑未老矣。宗伋退出时,上微笑曰,以其致仕先退耶?其行步善矣,足可行承旨事矣。梓曰,宗伋年虽老,精力不衰,致仕甚可惜,臣始欲据韩愈上书请勿许孔戣致仕古事矣。伏闻上下酬酢之甚好,而不为仰陈矣。上曰,儒臣之意,亦甚好矣。彦儒曰,今日臣,以释菜献官进参,而祭官差出,有未安者,敢此仰达矣。文庙祭官,本以文臣塡差,而若或不足,则虽以荫官,草记参互,而荫官则可当择差矣。今番分献官,多不择差,有违格例,事甚未安,终不可置之,请吏曹当该郞厅,推考,何如?上曰,所陈是矣。从重推考,可也。彦儒曰,大祭只陈柷敔,而不张乐矣。上曰,礼曹旧例如是否,明日,礼官入侍,可也。明日礼官入侍事。出榻教诸臣退出。

2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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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之亿服制。左承旨李奎采。右承旨赵明鼎。左副承旨申𬀩坐直。右副承旨宋大载呈辞。同副承旨南泰著坐直。注书李晋圭。李迪辅仕直。事变假注书洪相直

○上在昌庆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夜五更,流星出心星下,入南方天际,状如拳,尾长二三尺许,色赤,光照地。

○申𬀩达曰,大司宪赵载洪,执义金元行,掌令李秀逸、边致明,持平李凤祥在外,李世孝,牌不进,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金尚鲁,提调李成中,副提调李之亿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调摄,若何?惫薾之侯,寝膳之节,亦何如?煎入汤剂,已尽于昨日,臣等,即率诸御医入诊,详察圣侯,议定继进当否为宜,王世子调侯,何如?臣等不任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气则一样,汤剂三贴煎入,后日次入侍,宜矣。

○申𬀩,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达曰,副摠管李柱国,以御营中军,军兵等中日试放事,南小营昼仕出去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南泰著达曰,检阅洪秀辅,由限已过,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申𬀩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持平李世孝,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礼曹判书李益炡,参判南泰齐,参议成天柱,依下教,来待矣。传于南泰著曰,入侍。

○传于申𬀩曰,备局定日入侍,以今日为之。

○大臣、备局堂上,依下教,来待矣。传于申𬀩曰,入侍于明政殿后。

○申𬀩达曰,奉教金和泽,时在江原道狼川地,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令曰,依。

○南泰著,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新除授兼司书朴盛源,既有只推之令,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南泰著达曰,京外守令荐举单子,一百三十九张,边将荐举单子,六十六张,依例捧入,而其中应荐不荐人,令该曹察推,何如?令曰,依。

○南泰著,以议政府言达曰,政府每于岁首,观察使、节度使荐,而臣身病弥留,左议政臣金尚鲁,右议政臣申晩,连有公故,限内不得议荐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申𬀩,以兵曹言启曰,今番陵幸时,随驾禁军等赏试射,今月初三日,设行于慕华馆矣,入直禁军等,依前例除标信出试后,还为入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番陵行时,随驾禁军及标下军兵各差备等犒馈,依下教以干物,今日分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南泰著,以户曹言达曰,观察使、节度使荐,每于岁首举行,而堂上有故,不得为之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南泰著,以礼曹言启曰,即接惠陵别检所报,则今月初七日,本陵忌辰大祭时,两官不可不备,而参奉有阙未差,急速变通云,莫重祭享,假官替行,事体未安,参奉有阙之代,令该曹以在京无故人,即为口传差出,以为备员将事之地,何如?传曰,允。

○南泰著,以弘文馆言达曰,本馆下番阙直,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仍即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有政。吏批,判书尹得载进,参判金致仁,牌不进,参议洪乐性式暇,同副承旨南泰著进。吏批启曰,玉堂阙员,今当差出,而曾经之人,方在违牌坐罢中,无以推移备拟,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并叙用。以赵载洪为大司宪,以尹得养为校理,以宋莹中为修撰,以李基德为文学,以朴昌润为刑曹参议,以李普观为吏曹正郞,以崔昌杰为贞陵令,以金致仁为缮工提调,以李天穆为惠陵参奉,以李汉一为全罗都事,以洪晟为忠清都事,以郑运维为舒川郡守,奉教单金和泽,学正单金凤吉,海运君梿,加德今加缕德,内官宋献征,今加嘉义,已上,弘陵守陵官侍陵官,加资事承传。

○兵批,判书郑翚良进,参判徐命臣病,参议李万宗入直进,参知安允行病,同副承旨南泰著进。以洪禹九为知事,以蔡膺祐为同知,以徐益正为都摠都事,以李商进为副率,以申庆普为佥知,以赵光镇为兼司仆将,以李砺臣、丁迺慎为五卫将,以金兴祐、具圣泽、朴时泰为忠翊将,以金厚载、尹翊世、李光植为忠壮将,以徐命泰为同知,以尹亨理为佥知,奉朝贺单徐宗伋,副司直元景淳、权导,副司果金锺正,前郡守李道燮,今加折冲,赏加。

○南泰著,以弘文馆言达曰,新除授修撰宋莹中,时在京畿杨州地,经筵入番事紧,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令曰,依。

○南泰著启曰,下番兼春秋李汉一迁转代,令该曹即为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兼春秋单蔡纬夏。

○申𬀩,以兵曹言达曰,禁军别将李景喆呈状内,积伤水土之病,近益增加,而适值陵幸,未敢言病,仅仅往返之馀,诸症添重,旬月之内,万无转动之势,急速递改云,实病如此,则宿卫重任,不可暂旷,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兵曹口传政事,以李柱国为禁军别将。

○申𬀩,以兵曹言达曰,本曹年例观察使荐,堂上连因公故,限内不得为之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专经武臣讲官,年满四十一岁则减下事,定式矣,减下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南泰著,以刑曹言达曰,观察使、节度使荐,每于岁首,合坐举行,而堂上有故,不得为之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以工曹言达曰,本曹每于岁首,观察使、节度使荐为之,而堂上有故,限内不得议荐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申𬀩,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随驾五哨军兵等,一巡试射放后赏格,先为颁给下送单子修入,而鸟铳五分入格之人,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达曰,本营营舍及各样军器,率多破伤,不可不新造改备,故前大将具善行在任时,使教炼官嘉善尹弘德、折冲崔重观,监蕫其役,而尹弘德监蕫新造,军器库舍三十五间半,别军官厅三间半,帐幕库九间,直房十二间,改造,库舍十九间,将官厅九间半,教炼官厅十二间,塘报手机械库六间,书吏厅十一间半,文书库三间,新造,三升挟袖二百二领,战服二百二领,战带二百二件,木号衣三十四件,绵䌷油大旗帜三十八面,纸油旗十三面,蓝大缎司命旗一面,方色纸笼六百六十四件,蓝纱大烛笼十件,大遮日一浮,骑士纸油衫一百五十领,布帐铁亇赤一百个,军兵布帐三十浮,甲布帐四浮,单布帐三浮,麻布单布帐四十浮,麻布挥帐七浮,油芚五十浮,白战笠具云月六十立,崔重观监董新造,黑角平弓一百张,循环炮二柄,战车枪二百七十枝,挟刀一百五十柄,长枪一百五十柄,战车烛笼方色苎衣四十五件,纸贴瓢子一千六百三十五个,别黄烛二千五百柄,改造,鸟铳四千三百三十五柄,长箭二千四百四十浮,片箭一千四百九十五浮,环刀六百二十八柄,今已毕役矣。在前公廨及军器监造人,辄蒙加资之典者,既多其例,而今此尹弘德,监蕫营舍,为一百二十一间,军物为一千八百馀数,崔重观监蕫军器,亦至一万三千七百四十九数之多,其尽心国事,诚为可嘉,其在激劝之道,似当依例论赏,令该曹考例禀处,何如?令曰,依。

○南泰著,以成均馆言达曰,今正月初七日,儒生上旬轮次,今月内无故日退行事,曾已达下矣。大提学未差,今月已尽,不得设行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申𬀩,以义禁府言达曰,即接月令医员申德沈手本,则时囚罪人朴圣焕,素患痰癖之症,复发于累日处冷之馀,食饮全废,气息奄奄,实有顷刻难保之虑云。自前罪人,病势如此,则有保放救疗之规,敢此仰禀。令曰,依为之。

○申𬀩,以训炼都监言启曰,今番随驾将校军兵及武艺别监别破阵等犒馈,依传教以干物,自户曹磨炼,钱文一千五十二两六钱九分输来,今日分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南泰著,以摠戎厅言启曰,今番行幸时,设布帐领去将校军兵,令各该营试射放,虎网子束伍军,亦令摠戎使试射放后,一体举行事,命下矣。布帐领来将校军兵及虎网子束伍军等试射放,今月初三日为始,行于炼戎台本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申𬀩,以左边捕盗厅言达曰,石串里豆毛浦两僧房明火贼等,依刑曹粘连申目,还囚本厅之后,连得传痛之病,渐次致毙,故救疗之政,日加严饬,而其中贼人金俊杰,又为传痛,连加救疗,终未得差,今日晓头物故,令汉城府,依例检尸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江原监司沈锈状达,歙谷等官居安边流来人李奉男等,为虎囕死渰死事,令于南泰著曰,渰死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戊寅二月初二日午时。上御崇文堂。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礼曹三堂上,同为入侍时,左议政金尚鲁,右议政申晩,行工曹判书洪凤汉,兵曹判书郑翚良,户曹判书李宗白,司直李益辅,司直权爀,吏曹判书尹得载,司直金汉喆,知训炼具善复,刑曹判书申晦,摠戎使郑汝稷,行礼曹判书李益炡,参判南泰齐,参议成天柱,左副承旨申𬀩,记事官李迪辅,记注官徐秉德,记事官李汉一,以次进伏讫。尚鲁曰,夜来,寝膳诸节,何如?上曰,善睡矣。尚鲁曰,王世子调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上曰,南汉习操,今日于西场台为之乎?晩曰,然矣。上曰,李喆辅意以谓衰矣。今以请罢杨牧事观之,可谓刚矣,诚得体矣。尚鲁曰,诚如圣教,非喆辅,不能如此矣。尚鲁曰,此江华留守金相奭状启也。以为荐经惨凶,民力未苏,远地赴操,失农为闷,本营四部军兵,聚会操炼,而外四营,则发遣中军点视事,请令庙堂禀处矣。日前畿伯陈达时,水原、乔桐两处,并许停操,而江都则不为同请者,要待守臣动静也。今玆状请如此,外四营之中军点视,亦有弊端,依两处例,使之姑停春操,何如?上曰,依为之。尚鲁曰,此全罗监司洪麟汉状启也。以为春操期会,例在二三月之交,而今年节序太早,正值东作之时,驱民赴操,诚极可闷,且秋操既行于昨冬,则亦无戎政久抛之虑,今春水陆操,并为姑停事,请令庙堂禀处矣。春秋操炼,法意甚严,若以去秋之经操,辄停春操,则大事在戎之意,果安在哉?既无必可停之事,而如是状请,事体未安,道臣推考,本道水陆操,使之依朝令举行,何如?上曰,依为之。而此乃观察使要誉之政,谬例也,从重推考。尚鲁曰,此江原监司沈锈状启也。道内各邑,才经大饥,数多军兵,裹粮赴阵,有妨保恤之道,而三陟则民间刑势,无异凶歉,春操特为停止,分送教炼官,逐邑哨炼事,请令庙堂禀处矣。本道昨年年事,既免凶歉,则诘戎之政,不容议停,使之依朝令举行,何如?上曰,本道与湖南有异,特为停操。尚鲁曰,此京畿监司赵暾状启也。以为牟耕不远,此时动民,有废农之虑,道内各处春操停止事,请令庙堂禀处矣。日昨昼停所,道臣入侍时,已有定夺,此状辞置之,何如?上曰,依为之。尚鲁曰,此江原监司沈锈申本,而事关陵寝,故仰达矣。道臣枚举春川县监兪汉萧牒报以为,本县各样进上物种及京外公用之需,皆责于麒麟面,而今若属之于香炭山,则该面所当之役,势将移责于他面,本邑事势,万无支堪之道,各宫房折受,诸陵寝香炭之特命还寝,亦非一再,弘陵香炭山望定一款,即令还寝事,请令庙堂禀处矣。春川以关防大邑,处于东北要冲,许多各面,皆属折受,近为不成样之一凋邑,而见馀麒麟一面,又作香炭山,则尤无支保之势。今此弘陵香炭山,特为还寝,使之改望定于他可合处,何如?上曰,依为之。以上出举条上曰,近来年少武弁,懒不习射,堂下朔试射,频频为之,可也。翚良曰,宣传官取才时见之,宜荐不如部将,部将不如守门将,专有仕宦之心,而无讲武之意,是可恶也。上曰,武弁必怨之,然朔试射不可废也。尚鲁曰,令书谕书并行事,如何矣?上曰,此事然矣。尚鲁曰,此事厘正为宜矣。晩曰,令书改以教书,何如?上曰,此丁酉年前例也。晩曰,虽有前例,改之,宜矣。上曰,既有前例,虽知其谬,不必改之。尚鲁曰,顷因传教,以南兵营筋角一款,查实状闻事,分付本道,而即见咸镜监司李命坤查状则以为,筋角分定,创于壬寅年,而南关各邑,皆有此分定,或自民库上下,其价,或自官备纳,或以巫户身役代纳,或以本色贸纳,而甲山以筋角绝贵之地,所收价谷,出于民间,其数多至百馀石,实为穷民痼弊云矣。筋角乃是军器中紧用之物,而南兵营,素称凋残,许多筋角,责以自备,则事势必有行不得者,且所谓分定,其来已久,此非近来创始之事也,一切禁断,诚为难处,而甲山处于穷塞,名虽南关,视他南邑,绝有异焉,不可使边民,受此难堪之弊,既查之后,合有变通,甲山如此,则三水亦不宜异同,三、甲筋角分定之规,自今为始,使之永罢,何如?上曰,三、甲两邑,虽在南关,与他邑有异,特为一倂勿捧。尚鲁曰,日昨陵幸时,因水原府使金孝大所达,本府朔操,依关西各邑例举行事,有令庙堂禀处之命矣。本府以畿辅重镇,戎政之疏虞,未有甚于近来,连因岁歉,摠使巡操之停废,亦至十年,诚可虑矣。今此朔操之请,殊甚得宜,依所达每年农歇六朔,使于官门,轮回行操,何如?上曰,依为之。尚鲁曰,摠戎使之于水原府使,为主将,则今此所奏中,令摠使就议庙堂云者,体统所在,殊涉未安,水原府使金孝大,从重推考,何如?上曰,予虽以水原为得人,而令之一字,果为殊常,与杨牧事,似无异同矣。尚鲁曰,杨牧事,有关师律,水原府使,则不过语言间生疏之致,其所论责,不无轻重之分矣。晩曰,各道道帅臣状本,例有令庙堂禀处之语,今此令摠戎使云者,似亦此例也。上曰,予之沈思者,意固有在,而右相所奏好矣。依为之,而事体不可推考而止,从重推考,可也。尚鲁曰,筵体甚重,而史官之追后入侍,事涉未安,承旨不无不检饬之责,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凤汉曰,近来均厅之法令渐弛,守令全不顾惮,各样上纳,举皆愆期,此多由于自下换钱料理之致,从当详核,一番请罪,而至于丙子条之全不纳者,尤不可置而不论。结钱全不纳河阳、光州、珍岛、务安,免税结全不纳善山、锦山,选武布全不纳固城、熊川、通津、堤川、延丰矣。以上各邑守令,并拿问勘处,道臣推考警责,何如?上曰,事极骇然,守令,营门决杖,道臣,缄辞推考,可也。凤汉曰,今年赴任守令,当勿论,只丁丑在官守令,捧现告矣。上曰,然矣。宗白曰,善山则本曹所纳,丙子条奴婢贡及丙子条移划大同木,尚多未纳,一体申饬,何如?上曰,依为之。凤汉曰,惠厅规式,曾以事体间事,推论各道营吏之故,监营有所顾惮,各邑自然惕虑,此后均厅上纳,又复愆期,则外邑下吏之京司拿致,虽或有弊,其势不得不修明古规,推论营吏,以为警饬各邑之地矣。晩曰,外方营吏之自京司推论,终不无弊,捉致该营裨将,严加饬责,似宜矣。上曰,本厅各邑所纳若过限,则自备局拿致监营裨将,从重决棍,可也。凤汉曰,然则自本厅论报备局后,始可举行,以此定式施行,何如?上曰,依为之。以上出举条凤汉曰,海西常定,久未厘正,诚甚可闷,后日登对时,更为禀定,何如?上曰,依为之。上曰,注书出去,与礼曹三堂上偕入。迪辅承命出,与益炡、泰齐、天柱进伏。上曰,文庙祭享,不设乐云,何也?尚鲁曰,非大祭,故陈而不作矣。益炡曰,文庙中祀,故不作乐矣。上曰,然乎?益炡曰,徽宁殿禫祀,当行于四月,而今则无禫,王世子变服事,博询大臣诸臣处之好矣。尚鲁曰,殿下主祭,此过时不禫之意也,王世子过禫后,当服禫服矣。上笑曰,五月初一日,不过改一笠一带而已,此燕居之服也。其何有陈达之事乎?益炡曰,堂下官青绿袍,既遵《经国大典》,则录事书吏之团领,亦当一例为之矣。上曰,录事系是帽带之人,当从堂下官服色,而吏胥则依前为之,可也。出举条大臣以下退出。上曰,权爀进前。爀进伏。上曰,今则病情,何如?今见卿面,予心幸矣。少时貌不若此,而及其老也,恰似其父。爀曰,臣十年病废,逖违天陛,心常耿耿,今始仰瞻天颜,岂不幸乎?上曰,权爀甲戌生乎?𬀩曰,然矣。上曰,卿与庆恩国舅,有戚谊乎?爀曰,非有戚谊,臣之四寸权,与国舅友婿矣。上曰,然耶?业欲用之,故下询矣。备局入侍,不过一月一次,其时入参,可也。爀曰,圣教如此,臣敢不入来乎?爀出去,承史退出。

2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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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之亿服制。左承旨李奎采。右承旨赵明鼎式暇。左副承旨申𬀩坐直。右副承旨宋文载呈辞。同副承旨南泰著坐直。注书李晋圭。李迪辅仕直。事变假注书未落点。

○上在昌庆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自巳时至未时,日晕。

○南泰著达曰,大司宪赵载洪未肃拜,执义金元行,掌令李秀逸、边致明,持平李凤祥在外,李世孝牌不进令旨未下,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申𬀩,以都摠府言达曰,副摠管李柱国,以禁军别将,随驾禁军等试射事,慕华馆昼仕出去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传曰,今番随驾内乘军职,内三厅武兼,驾前驾后日伞差备,道路事知,武艺别监及挟辇军前排,摠府兵曹眼同,中日厅试射放后,入格人,依中日例,单字书入事,命下矣。今日为始试射放,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以校理尹得养,兼司书朴盛源等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南泰著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传于申𬀩曰,当该中官,为先记过,军兵预待为难,即为举行。

○传于申𬀩曰,中官做错,若是日晩,为将校三军之意,可胜慨然,其若催促,岂试才之意?武艺厅毕试后,训局军,明日食后,其令来待毕试。

○申𬀩达曰,事变假注书洪相直,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黄海监司沈墢状达,平山府马山里居幼学权墢等烧死事,令于南泰著曰,烧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2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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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之亿服制。左承旨李奎采。右承旨赵明鼎式暇。左副承旨申𬀩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南泰著坐直。注书李晋圭受由在外。李迪辅仕直。假注书未落点。事变假注书金学洙

○上在昌庆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未时酉时,日有两珥。

○申𬀩达曰,大司宪赵载洪牌不进,执义金元行,掌令李秀逸、边致明,持平李凤祥在外,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申𬀩,以都摠府言启曰,昨日未毕试军兵等,今日设行,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达曰,副摠管李柱国,以禁军别将,禁军纳马事,训炼院昼仕出去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谏院许久阙达,俱涉未安,两司除在外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南泰著达曰,都承旨李之亿,同姓四寸庶弟通德郞之耆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令曰,依。

○又以弘文馆言达曰,本馆下番,屡日阙直,事甚未安,校理尹得养,既有只推之令,即为牌招,以为如gg姑g降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新除授兼司书朴盛源,既有只推之令,即为牌招察任,新除授文学李基德,时在忠清道忠原地,书筵入番事紧,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令曰,依。

○传于申𬀩曰,昨闻炮声甚数,似有催促,使勿如是,分付兵曹,射放前例书入。

○传于申𬀩曰,左副承旨若无,则同副承旨,来诣于集贤门。

○事变假注书洪相直改差代,以金学洙,为假注书。

○申𬀩,以都摠府言启曰,依传教,今日臣等,来诣中日厅,试射放,而毕试人等单子,修正书入,而日势已暮,未毕试军兵等,明日仍为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军兵试放时,鸟铳边三中,或四分以上入格者,闲良,则兼司仆施赏,自是各军门通行之规,而今番施赏,依乙丑年例举行事,下教矣。取考乙丑年本曹赏格单子,则鸟铳边三中入格者,木绵四疋,四分入格者,木绵五疋赐给事,付签判下,乙丑前例如此,则臣曹有不敢直以兼司仆悬注修入,何以为之乎?敢禀。传曰,以兼司仆悬注。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今番陵幸时,因公随往将校军兵,柳叶箭鸟铳试射放赏格,从分数多寡,以本厅所储弓子木绵面给后,单子书入,而鸟铳五分入格人别单,亦为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bb府b言达曰,仁川前府使宋晋钦,杨根前郡守兪彦铉,衿川县监林廷燮等,拿问处之事,徽旨达下矣。兪彦铉、林廷燮等,今方待令于本府,即为拿囚,而宋晋钦,下去忠清道怀德地云,依例发遣府罗将,拿来,何如?令曰,依。

○又以义禁bb府b言达曰,即接月令医员申德沈手本,则时囚罪人李恒祚,素患风痰之症,挟感复发,满身烘热,头疼苦剧,气息凛缀,臂脚全不运动,顽痰上升,呼吸喘促,上吐下泄,实有顷刻难保之虑云,自前罪人病势如此,则有保放救疗之规,敢此仰禀。令曰,依为之。

○京畿监司赵暾状达,杨州陈田面居保人金文方妻私婢夫金等,囕死、渰死、烧死等事,令于南泰著曰,囕死、渰死、烧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戊寅二月初四日午时。上御居庐厅。承旨入侍时,左副承旨申𬀩,记事官李迪辅,记注官曺敬修,记事官朴宗亮,以次进伏讫。上曰,注书出去,禁卫军金二昌、吴仁赞,皆闲良乎,乡军乎?知入之。上曰,承旨书之,今番试射放,意盖在矣。一依戊申年例,单子中亲书以下,禁卫营乡军中,三中五分,三中四分入格者,只是二人,一体直赴殿试,直赴殿试人,加资人毕试后,当亲赏,待令于明政殿,其馀试射放人,该房承旨,明政门外施赏,赏木,一依乙丑年例,待令事,分付。出传教上曰,承旨书之。直赴加资人颁赏,明政殿月台为之,侍卫入直举行,乘舆节次置之。出传教上曰,承旨书之。政事,明日为之。出传教诸臣退出。

2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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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之亿。左承旨赵明鼎坐直。右承旨申𬀩。左副承旨南泰著坐直。右副承旨张志丰未肃拜。同副承旨任师夏未肃拜。注书李晋圭受由在外。李迪辅。假注书尹勉宪仕直。事变假注书金学洙

○上在昌庆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申𬀩达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睿候方在调摄之中,頉禀。令曰,知道。

○又达曰,大司宪赵载洪,牌不进,执义金元行,掌令李秀逸、边致明,持平李凤祥在外,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李之亿达曰,今日宾厅坐起日次,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对,而睿候方在调摄中,頉禀。令曰,知道。

○赵明鼎达曰,刑曹参议朴昌润,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依定式推考警责,仍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药房都提调金尚鲁,提调李成中,副提调李之亿启曰,伏未番日间,圣体调摄,若何?惫苶之候,寝膳之节,亦何如?汤剂连为进御乎?煎入贴数,已尽于昨日,臣等当依下教,即与诸御医入诊,详察圣侯,议定继进当否矣。王世子调侯,何如?臣等不任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气则一样矣。

○申𬀩,以都摠府言启曰,昨日未毕试军兵等,今日设行,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申𬀩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谏院许久阙达,俱涉未安,两司除在外、罢职、令旨未下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传于赵明鼎曰,礼判,使之来待于集贤门,礼房承旨、吏判,同为入侍。

○申𬀩启曰,事变假注书金学洙,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传于南泰著曰,明日午后当颁赏,虽异于催促,中日处,加立二贯革,大将军兵,明日食后待令。

○注书李晋圭呈辞代,以尹勉宪为假注书。

○南泰著启曰,假注书尹勉宪,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以兼司书朴盛源,正言尹光暹等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南泰著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申𬀩,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别试射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臣等,来诣中日厅,未毕试军兵等,终日试放,犹为未毕试,入格人等单子,修正书入,而未毕试者,明日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挟辇御前前排,与他军有异,三中以上,特为赐第矣。

○又以兵曹言启曰,随驾禁军及标下军兵,各差备等,一巡试射时,柳叶箭四中以上,鸟铳五分以上入格人,依下教,别单书入,柳叶箭三中以下及鸟铳四分以下入格人赏格,依乙丑年例,悬注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昨年后经宿,比乙丑稍加以下焉。

○又以摠戎厅言启曰,今番陵幸时,设布帐领去,京外将校军兵及虎网子束伍军,柳叶箭、鸟铳试射放赏格,从分数多寡,以本厅所储弓子木绵,面给后,单子书入,而鸟铳边三中入格居首人别单,亦为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束伍三中,可谓稀有,特为赐第矣。

○有政。吏批,判书尹得载进,参判金致仁病,参议洪乐性进,右承旨赵明鼎进。

○兵批,判书郑翚良进,参判徐命臣病,参议李万宗病,参知安允行入直进,左副承旨申𬀩进。

○吏批启曰,台谏及玉堂阙员,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

○以李圣圭为持平,徐命天为副应教,朴取源为说书,李昌谊为判义禁,赵荣祐为敦宁都正,具允钰为吏曹正郞,姜始显为兵曹佐郞,安正宅为直讲,洪启祐为洪川县监,兪彦铢为禁府都事,张志丰、任师夏为承旨,洪启禧单付知春秋,尹东昇单付别兼春秋,张齐维单付南海县监,陵幸随驾各差备赏试射时,柳叶箭贯一中边二中,守令除授事承传,赵明鼎为左承旨,申𬀩为右承旨,南泰著为左副,张志丰为右副,任师夏为同副。

○吏批启曰,通礼院右通礼李运海,受由过限未上来,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

○申𬀩,以兵曹言达曰,同知中枢府事徐命东,所患痰癖之症,近又添剧,旬月之内,万无起动供职之望,呈状乞递,西枢虽是闲局,不可虚带,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兵批启曰,今此亲临颁赏时,边将除授之类,当为举行,而时无见阙,瓜限最近处,依前例作阙塡差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兴裕单付同知,李道燮、郑允协、朴师汉付副护军,李存中、宋文载付副司直,金学洙付副司正,以金重益为同知,权尚殷为佥知,宋硕夏为庆德将,申敬文为训炼主簿,洪乐仁为洗马,金致尧为宣传官,金光迪为多大浦佥使,金兴兑单付许沙佥使,赵重福单付古今岛佥使,康天征单付包伊万户,王天梁单付幕岭万户,朱俊明单付天城万户,内禁卫朴春盛,兼司仆金益焌,羽林卫权衡道,今加折冲赏加。

○南泰著,以备边司言启曰,会宁、庆源开市,既已完毕,令承文院撰出回咨,别定禁军骑拨,下送于义州府,使之传给于凤凰城将处,以为转送北京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达曰,顺天府使闵光遇,长兴府使柳镇恒,灵岩郡守柳𪹯等,凭阅处之事,徽旨达下矣。阅光遇、柳镇恒、柳𪹯等,时在任所,依例发遣府书吏罗将,并拿来,何如?令曰,依。

○又以义禁府言达曰,庆尚、平安、江原三道监司及黄海都事状达内,镇海前县监具普万,植松前万户林全,宁越前府使尹东浚,时府使洪宗海,海州牧庚午以后判官牧使,移本府处之事,达下矣。具普万、林全等,今方待令于本府,即为拿囚,而尹东浚下去广州地,洪宗海时在任所,依例发遣府书吏,并拿来,海州牧庚午以后判官、牧使,状达中,姓名不为举论,分付道臣,一一查出,指名状闻后,处之何如?令曰,依。

○洛昌君樘箚曰,伏以岁律已改,新朔又届,伏惟我邸下,抚时追慕之痛,益复罔极,月前圣侯违豫,上下焦遑,天祐宗枋,遄臻康复,园陵行幸,无挠回驾,率土含生之类,孰不欢忭,而适会贱疾危苦,竟不得进参于陪扈之列,有臣如此,生不如死,臣于岁首,得蒙衣资食物赐给之命,此实出于我大朝敦亲优老之盛眷,臣闻命感泣,罔知攸措。噫,臣本以无似,滥跻崇班,前后恩渥,已逾涯分,思所以图报涓埃者,惟在筋力奔走,而不幸数年以来,狗马年深,疾病沈痼,便作圣世之一弃物,则逐朔常廪之受,尚多愧惧,况此格外恩典,何敢晏然冒受乎?伏乞离明,禀于大朝,亟令还收,以安微分,仍治臣前后阙礼之罪,以肃朝纲,千万幸甚。且臣窃有区区所怀,敢此附陈焉。臣于年前,以镇安大君芳雨赐谥事,陈书仰请,有令庙堂禀处之批,而其后日月已久,尚未覆奏,至使成命,因循不行,固已慨然,而大君、王子,事体自别,不待谥状,即为举行者,曾有圣教,则岂容一任延拖,终归于泯没乎?伏愿仰禀大朝,俾使累百年欠阙之典,得以亟举,以光圣德焉。取进止。答曰,览箚具悉卿恳。以疾未参,其何所伤?卿须安心勿辞焉。所陈,令庙堂禀处。

○行副提学李昌寿书曰,伏以臣,顷患寒疾,症形危恶,居保护之任,而废起居之礼,义分全亏,诛殛是俟,迺蒙天地洪造,曲加体谅,鞶带之褫,不待号吁,慭念之教,迥出寻常,臣于床席奄奄之中,衔戢德意,涕泪被面,惟以陨结为期,不意玆者,伏奉玉署除命,臣诚震懔惶惑,莫知圣明,何所取于负罪贱臣,而谬恩之降,遽至于此也。夫论思之责,固自不轻,而至于长官,位望自别,从古居是职者,率皆负当世之重名,极一时之妙选,曾未有如臣无似而窃据之者也。臣于向来,盖尝备数顾问之末,出入三年,丝毫罔裨,懵学蔑识之状,固已呈露无馀,到今齿发迈矣,神思消矣。乃忽援而跻之,厕诸一馆之首,名器之滥,听闻之骇,于斯而极,臣若又不自知愧,裒然冒居,则其辱朝廷而丧廉耻,尤何如也?且臣于日前诸承宣重推之命,窃有所不自安者,原事之亟宜还寝,臣既首论于前席,再启之不容但已,臣又与闻于院议,而只以身在药院,名漏联参之故,责罚之下,臣独幸逭,同罪苟免,古人所耻,其何敢以日久事过,而厌然自掩也哉?此亦臣竦蹙之一端也。臣自被除旨,反复揣量,承膺无望,亟拟陈暴蕲免,而病状沉重,尚无分减,神昏气短,无以缀属文字,多日虚縻,为罪滋大,玆不得不略控衷悃,冒干崇听。伏乞睿慈,俯垂鉴谅,将臣新授职名,早许镌改,以重清选,俾全微谅,不胜大愿,臣无任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戊寅二月初五日巳时。上御居庐厅。药房入诊,编辑堂上,同为入侍时,都提调金尚鲁,提调李成中,副提调李之亿,编辑堂上洪启禧,记事官李迪辅,记注官曺敬修,记事官朴宗亮,医官金履亨、皮世麟、许礈、金德仑、李兴门、蔡膺祐、郑允协,以次进伏讫。尚鲁曰,日间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尚鲁曰,寝睡诸节,何如?上曰,善睡矣。但左脚疼痛,不能屈伸,以是为闷,欲下针三里,而兼欲艾灸矣。尚鲁曰,安知其必瘳而轻先下针乎?尚鲁请入诊。履亨入诊后退伏曰,左三部虚软一样矣。诸医之言皆如履亨。履亨曰,益胃升阳汤进御,则似有效矣。以脉侯观之,胜于向时,人参之效也,丸剂进御亦好矣。上曰,此则服之矣。上曰,理中汤入何材?甘不能食矣。履亨曰,入神曲故甘矣。上笑曰,禁酒之时,余何食神曲乎?不可使闻于邻国也,加减理中汤停止,加减补中益气汤五贴剂入事。出榻教上命承旨书传教曰,左承旨许递,与右承旨有阙代,今日政,以无故人备拟。上曰,予上弘陵,而其上上峯,不能登见矣,中官云,望之如神仙矣。尚鲁曰,岂能如神仙,必尽力矣。启禧曰,弘陵自外观则似高,而登见则穴深安稳矣。上曰,海平君山所见之乎?尚鲁曰,不似矣。尚鲁曰,望祭时,三更出宫,好矣。启禧曰,臣家有御笔模本,敢此仰进矣。肃庙时,先正家献孝庙御札,亲笔数三张,肃庙赐翰林金世熙,使之坚藏矣。其后世熙下乡死,而亲笔失之,肃庙常以是痛惜,宋能相家模本,亦失于火灾,臣得模本,私自开刊,而欲作帖以进矣。藏之私室,恐有遗失之虑,故敢此仰进矣。上曰,览此御札辞意,可见苦心,岂不钦仰?列圣御制多有之,而此本与他自别矣,此宋孝宗铁杖之意也。尚鲁曰,小纸中事,先正进呈矣,所谓领相,故相臣郑太和也。尚鲁曰,不可置之私室也。上使挟侍,藏于匮中,付臣迪辅曰,注书出去时持去,藏之艺文馆东壁。上曰,今世无可任将之人矣。尚鲁曰,安知其必无,忠武公,壬辰前无知之者矣。上曰,有画像乎?启禧曰,不知。上曰,为人短小云乎?尚鲁曰,然矣。启禧曰,睿宗以下谥册文无之,与尹东昇考出实录敢达矣。上曰,依为之。尚鲁曰,知春秋李成中许递,以洪启禧为知春秋,往江华,考出实录,何如?上命承旨书传教曰,江都史阁,有考录事,知春秋李成中,方在药院,许递,其代,以校正堂上洪启禧为知春秋郞厅,前校理尹东昇,别兼春秋差下,祥祀后,即往考来,启禧曰,补编中草,今方始书,而间有掣肘之端,不得不仰达矣。如沐浴仪,内侍以帷障大行卧内,内丧则女官当行之,而原书所无者,不敢擅自改正或添入,故敢达。上曰,以内丧则女官悬注,他如此例者,不必一一禀定,仿此为之,可也。启禧曰,《五礼仪》及《补编》朔望奠,通礼,导殿下启请行礼,无内外丧之别矣。今闻礼判入侍时,内丧则以内侍为之事下教云。今此编辑时,凡殡殿行礼仪注通礼下,以内丧则内侍悬注乎?敢达。上曰,自内则通礼不得入,故内侍为之矣。启禧曰,今番因山时,以特教亲题主,而此非应行之礼,只以注著之乎?上曰,依为之。启禧曰,魂殿朝夕上食仪,内侍撤虞主匮上覆巾,而无开匮一节,未知即今见行之礼,何如?而似当依虞卒练祥例开匮,故敢达。上曰,岂有不开匮之理乎?依为之。启禧曰,朝祖仪注中,启请朝祖,大丧则礼曹判书,小丧则礼曹参判为之事,承命矣。祔庙仪注才成,而启请祔庙,摄左通礼为之,则启请朝祖,亦当一如祔庙之仪,大丧则摄左通礼为之,小丧则摄相礼为之似宜,故敢达。上曰,依为之。启禧曰,徽宁殿中官,受练服云,与臣等所磨炼异矣。然内官则与外朝有异,孝昭殿中官则行三年之制,徽宁殿中官则服期,而行练祥禫,心丧三年为宜矣,敢达。上曰,依为之。启禧曰,列圣志状中,各陵表石,并为载录,而只贞陵、思陵、恭陵、顺陵、温陵,未及立表石矣。臣意则早晩间,此五陵,亦当并立表石,令礼曹依表石都监时例,以表石措语启下后,移送校正厅,以为载录之地,何如?上曰,依为之。启禧曰,列圣志状,始印于肃庙戊辰,至己亥,又为继修矣。戊辰始印时,故判书臣南龙翼,以文衡,承命制跋文,具箚以进,而其时南龙翼被罪,故跋文不得并印,今于修正时,追印似宜,故敢达。上曰,依为之。以上出举条上曰,颁赏时,右副承旨留院。尚鲁出去,上曰,左相复进来,水原事,今番欲决之矣。尚鲁曰,旧逋似不可不荡减矣。上曰,左相出去,更为申闻,可也。上曰,加资下教,吏郞亲给,诸臣退出。

○戊寅二月初五日午时。上御崇文堂。礼房承旨、吏判入侍,礼判、编次人,追后入侍时,吏曹判书尹得载,右承旨赵明鼎,记事官李迪辅,记注官曺敬修,记事官朴宗亮,以次进伏讫。上曰,都政何时举行?得载曰,东铨略有举行者,西铨则无窠,以是次且耳。上曰,张齐维好人矣,渠在北道,为大族也,已为五卫将,而有守令荐乎?得载曰,已经五卫将,而亦有守令荐矣。今日政,已拟南海县监,在渠乡虽远,岂不幸乎?上曰,渠以北塞之人,得除守令,岂不荣乎?上曰,南齐极为何官?得载曰,前经草溪郡守矣。上曰,来月为都政乎?得载曰,都政必多储窠,然后可以为之,而闲散举拟处无之,必待来月,然后可以行之耳。得载退出,编次人具允明入侍事。出榻教上曰,注书出去,具允明在编辑厅云,使之入侍。出榻教南汉摠戎厅镇抚营等,乡军试射放颁赏,自其处举行事。出榻教上曰,承旨书之,来月孝昭殿练祭时练主,以视事服,当为敬书,令仪曹举行。出传教上曰,承旨书之,月山大君致祭时,庆恩府院君致祭时,府夫人一体致祭,海嵩尉致祭时,两位一体举行,赠赵赞成,赠崔领相致祭时,贞敬夫人,亦为一体致祭事,分付。出传教臣迪辅复命。上曰,注书出去,与礼判及具允明偕入,李益炡、具允明进伏。上曰,编次人读纶音,允明读之。上曰,承旨书之。其将御札,刊印以进,其诚可嘉,特赐虎皮一领于知春秋洪启禧,将此御制,其令缮写,同藏于史阁。出传教上曰,颁赏,必于明日为之。明鼎曰,臣等亦以明日举行矣。上笑曰,洪启禧官名,春秋好矣,知春秋大义也。上曰,礼判出去留阁外。诸臣退出。

○戊寅二月初五日申时。上御崇文堂。承旨、礼判入侍时,左承旨赵明鼎,兼礼曹判书李益炡,假注书尹勉宪,记注官曺敬修,记事官朴宗亮,以次进伏讫。上曰,都尉葬事时,输运木材之道甚难,何以则好耶?此时役民甚难,士夫家私养之山,又岂可斫伐乎?承旨才经方伯,必知之矣。赵明鼎曰,此非一邑所可担当,惟在监司之从便善处矣。上曰,石材则取用于何处耶?明鼎曰,蓝浦之石,名于湖中,此则易矣。上曰,匠手若自京下送,则必多贻弊之端,以乡匠手用之,何如?湖西多士夫,故工匠之能,反胜于京云,信否。李益炡曰,其胜于京手则未可知,而若以乡匠用之,则其省弊大矣。上曰,乡匠则畏其道臣与守令,必不敢作弊矣,担持军,方当农时,役民尤重难,欲以储置米,雇民用之,何如?明鼎曰,如是则诚好矣。命书传旨曰,今番礼山担持军,方农之时,岂可使民?储置米划给畿甸、湖西所经各邑,便宜举行,瓮家祭厅,石物造成,皆令本道举行,造墓浮石军,亦令本道举行,而京边手若下去,则贻弊民间不赀,今番置之,用乡匠手,只令内司官员,眼同差员,与本官看检,其浮费,切勿分定于各邑,只定于若干邻邑,亦以储置米会减,以除民力事,分付道臣,担持军事,亦为分付畿营,书毕。上下询于朴宗亮曰,尔是湖西人,可知之矣,如此则民弊可除乎?宗亮对曰,如此分定之后,必无骚摇之端矣。李益炡曰,今番定山于湖中,虽是贵主遗意,而舍畿用湖,终涉如何矣。上曰,然矣。欲令改占于水原、阳城之闻,畿甸之民,昨今年劳于国役,故为畿民地,不为之矣。然今番则虽用于礼山,而远地定山,必多后弊,不可不预为禁断矣。命书传旨曰,今番虽用礼山,自古无远道定山,此后其若从先山,定于远道,则民弊可胜言哉?今后远道求山,一切严禁。李益炡曰,高岭瓮场里金弘祚家,连遭丧惨,其子前秋为虎所伤,甚矜恻矣?上曰,惨然矣。予精神渐不如前,今番行幸时,弓箭亦忘未赐给,今因礼判所奏,而始觉悟矣。命书传旨曰,今闻瓮场里金哥,顷日调用者,皆已作故,只有幼穉云,闻甚恻然,令本道从厚顾恤,勿侵杂役,以示予意。赵明鼎曰,明日颁赏时刻,以何时举行乎?上曰,欲趁夕上食还内,以午正三刻为之,可也。诸臣以次退出。

2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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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之亿。左承旨赵命鼎。右承旨申𬀩。左副承旨南泰著。右副承旨张志丰坐直。同副承旨任师夏坐直。注书李晋圭受由在外。李迪辅。假注书尹勉宪仕直。事变假注书金学洙

○上在昌庆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端懿王后忌辰斋戒。

○自爽昧至辰时,有雾气。

○申𬀩达曰,大司宪赵载洪,持平李圣圭未肃拜,李凤祥,执义金元行,掌令李秀逸、边致明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申𬀩,以兵曹都摠府言启曰,臣等连日来诣中日厅,军兵等镇日试放,尚未毕试矣。二贯革加立事命下,而今日日势已暮,未试人等,馀数伙然,虽立四贯革,万无毕试之望。明日势当趁早开场,期于食后毕试,虽值国忌斋戒,除标信开场,未知何如。惶恐敢禀。传曰,依为之。二加立。

○传于李之亿曰,承旨入侍于集贤门。

○传于张志丰曰,骑判及三军门大将,先为入侍。

○亲临颁赏罢后,大殿,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口传启曰,臣等与医官,入诊于东宫,则膈间牵疼之候,足部浮高之症,俱无所胜,诸医以为,诸症候一向若此,加减通顺散五贴,连为进服,足部则木瓜贴付为宜云,此药剂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司谏柳健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任师夏曰,推考徽旨捧入。

○张志丰,以兵曹言达曰,同知中枢府事金重益,病伏乡庐,末由上来,五卫将李砺臣,忠翊卫将金兴祐,重得轮疾,差复无期,俱为呈状乞递。西枢虽是闲局,不可一向虚带,宿卫轮番之任,亦不可久旷,并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有政。吏批,判书尹得载进,参判金致仁服制,参议洪乐性病,右承旨申𬀩进。

○兵批,判书郑翚良进,参判徐命臣病,参议李万宗入直,参知安允行病,右承旨申𬀩进。

○以申暿为刑曹正郞,高益擎为平安都事,林世载单付宝城郡守,赏试射时,柳叶箭三中四分。

○以李兴门为同知,赵庆祥为兼司仆将,尹东度为都摠管,李道燮、申庆普为五卫将,金厚载单付同知,金遇庆、金晋庆、李熙春付副护军,尹勉宪付副司正,裵俊声单付济物万户,尹祉泰单付草芝万户,张汉起单付保山别将。

○吏曹口传政事,许采为右通礼。

○南泰著,以义禁府言达曰,传教内,前宣传官张志恒,饬已行矣。特为放送,今日仰体德意,慰武士之时,无他辜,不过饬励,而况岁久者乎?朴奎焕、具宅柱,特为放送事,命下矣。咸镜道甲山府充军罪人张志恒,锺城府定配罪人朴奎焕,端川府定配罪人具宅柱等,并放送事,分付道臣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今番陵幸时,随驾将校军兵及军器寺官员、别破阵等,赏试射时,柳叶箭鸟铳没技别单,依传教书入,而其馀入格人单子,亦为修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随驾将校京标下军兵等,今已毕试矣。鸟铳兼司仆入格者及其馀得中之类,各件单子修入,而柳叶箭四中入格人,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戊寅二月初六日辰时。上御崇文堂西轩。承旨入侍时,左副承旨南泰著,假注书尹勉宪,记注官曺敬修,记事官朴宗亮,以次进伏讫。上曰,射放得中人,待令于明政殿门外,开政,以明政殿月廊为之事,分付。出榻教上曰,承旨皆入来乎?南泰著曰,皆入来矣。命书传旨曰,连日待令明政殿,颁赏,左副、同副为之。又传曰,二人同是三中四分,守令除授,而张齐维既付,林世载未付,不无向隅之叹,今日政,一体单付。又传曰,入陵园内差备中,有边将承传者,依观武才例,今日单付事,分付,其馀,以边将承传帖颁给,南泰著所启,今览南兵使许汲去秋冬等褒贬,则边将无一人居下,殊无严明殿最之意,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诸臣以次退出。

○戊寅二月初六日巳时。王世子坐宽毅阁。药房入对时,都提调金尚鲁,提调李成中,副提调李之亿,记事官李迪辅,记事官李仁培,记事官朴宗亮,医官金履亨、皮世麟、许礈、金德仑,以次进伏讫。尚鲁曰,足部浮高之症,何如?令曰,一样矣。尚鲁曰,水剌之节,比前日何如?令曰,水剌不能进矣。尚鲁曰,诚闷迫矣。尚鲁请入诊。履亨入诊退伏曰,左右三部,虚软中带索,而掌心燥矣,膈间牵疼之候,何如?令曰,一样,诸医皆如履亨之言。尚鲁曰,通顺散,依前方剂入乎?令曰,依。诸臣以次退出。

○戊寅二月初六日午时。上御崇文堂西轩。骑判三军门大将,先为入侍时,承旨南泰著,兵曹判书郑翚良,假注书尹勉宪,记注官曺敬修,记事官朴宗亮进伏讫。上曰,三军门大将,何不入来乎?郑翚良曰,方待令于阁门外,而当以何服入侍乎?上曰,以戎服入侍,训炼大将金圣应,御营大将洪凤汉,禁卫大将具善复进伏。上曰,都监中旬赏格,例用户曹木,乙丑年则何以为之乎?赏件记,先为考见,可也。观武才,则军门例皆担当,而今番则用乙丑例,可也。郑翚良所启,内禁将赵光镇改差,何如?上曰,依为之。出榻教又所启,禁、御两营千摠,以内禁卫将通同拟差事,曾有定夺,而其后无举行之事。自今以后,更为申饬,至于骑士将,本与千摠无异,而以其若役之故,人皆厌避,自未免不择人之归,此亦间间以内禁卫将轮次为宜矣。上曰,依为之。洪凤汉曰,只有内禁将,移千摠骑士将之路,而无千摠骑士将,移内禁将之法,则殊无通融互差之意,申饬兵曹,两营千摠骑士将中积仕者,次次疏通,以为苦歇平均之地好矣。上曰,所达是矣。依为之。出举条洪凤汉曰,如赵庆祥之居官清白,甚可贵,朝家宜有各别调用之事矣。上曰,然乎?李道燮亦积屈矣,并随窠即为调用,可也。诸臣以次退出。

○戊寅二月初六日午时。上御明政殿。亲临颁赏入侍时,行都承旨李之亿,左承旨赵明鼎,右承旨申𬀩,左副承旨南泰著,右副承旨张志丰,同副承旨任师夏,兵曹判书郑翚良,训炼大将金圣应,御营大将洪凤汉,禁卫大将具善复,注书李迪辅,假注书尹勉宪,记注官曺敬修,记事官朴宗亮。上具翼善冠视事服,乘舆出宾阳门,御明政殿月台殿坐后,三军门大将入侍事。榻前下教。上曰,摠戎使入侍。上曰,弓赏毕后,铳赏为之。上曰,加资者直赴人,守令边将除授人,并抄入内庭,颁赏时,承旨使宣传官呼名,可也。上曰,欲亲见颁赏,门外杂人,并令麾却,可也。上曰,同是武士,而驾前后别抄,尤多善射矣。洪凤汉对曰,善射矣。上曰,张志丰颇老苍矣。金圣应曰,虽似老苍,年则少矣。上曰,张志恒尚未蒙放耶?金圣应曰,尚未蒙放矣。上曰,其骄蹇可骇,故有顷日处分矣。命书传旨曰,前宣传官张志恒,饬已行矣,特为放送事,分付。郑翚良曰,朴载河三从兄弟,一时窜配,今虽蒙放,铨曹不敢检拟,其人可惜矣。上曰,勿拘用之,宜矣。命书传旨曰,朴载河顷年本事,既已白脱,而以帐前做错以对,其虽处分,放送之后,年已久矣。一欲下教,今闻非徒铨曹尚不检拟,军门亦不差将官云,其涉过矣,即为检拟,亦令军门调用,以载河之故,朴载汉、朴载洙,其时同为处分,追思过矣。载河今命涤用,况载汉、载洙乎?令铨曹军门,一体调用。上曰,朴奎焕、具宅柱事,其时渠不幸而闻之,今又经年,亦为放送,好矣。命书传旨曰,今日仰体德意,慰武士之时,无他辜,不过饬励,而况岁久者乎?朴奎焕、具宅柱,特为放送事,分付。郑翚良所启,已行武承旨之人,阃望通拟之时,不当拘于防御使,故顷日筵中,臣以此意,有所禀定,而此必有出举条奉承传之事,故敢达矣。上曰,然矣。依为之。出举条上曰,守令除授二人,使之进前,张齐维、林世载进伏。上曰,尔等虽以善射而得之,今为牧民之官,下去后,各别尽职,可也。上曰,李邦纬使之进前,邦纬进伏。上曰,身手好矣。殿试尚远,宣传官率往本厅,行古风,可也。上曰,宣传官出往门外,颁赏所给,虽一疋二疋之微,仔细分给事,分付。上曰,直赴中,蔚珍升gg万g户崔景淑,都监别武士赵仁璧,身手颇好,令军门别为录用,申𬀩启曰,京军门加资,几皆举行,而守御厅有直赴,此则下送本厅,使之举行,何如?上曰,依为之。上曰,湖西安集御史洪景海入侍,景海进伏。上曰,何以为之而来耶?景海曰,臣奉命下往后,先到之民,依顷日下教,以储置米分俵,而岁前还集者,为五百馀户,岁后还集,亦为百馀户矣。圣上深轸厨传之弊,故臣先为上来,而以连续接济之意,烂漫相议于道臣矣。上曰,主倅,何如?景海曰,外貌不能逾入,故臣曾于筵中,至请递改,而其中则异于外貌,凡事以至诚为之,故虽以牟耕等事言之,他邑或多未始耕处,而清安则已多起耕矣。上曰,人固未易知也。景海曰,臣欲有所仰达者矣。春操虽以湖西一路言之,乙丙惨凶之馀,流散之民,才得还集,而又有习操,流民半是军丁,故大有妨于安集矣。习操虽是戎政之大者,而臣意则岭东既命停止,则湖西亦为一体停止似好,故敢达矣。上曰,然矣。命书传旨曰,大抵今已解冻,春耕方殷,顷者三南春操,欲为停止,问于大臣矣。今闻湖西安集御史所奏,其奏诚是,岭东特为停止,则于湖西,一边安集,一边赴操,其涉斑驳,下教时未觉为然,以此推之,湖西方作牟农,况西南乎?其在一视三南之道,亦不可参差,三南水陆操,特命停止,然则顷者湖南道臣状请,意可见矣,勿推事,分付。洪景海退出。上曰,此人年虽少,尽心国事可嘉矣。洪凤汉曰,不但解事,且有气力矣。颁赏罢后,乘舆还内。

2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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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之亿。左承旨赵明鼎。右承旨申𬀩。左副承旨南泰著。右副承旨张志丰坐直。同副承旨任师夏坐直。注书李晋圭受由在外李迪辅。假注书尹勉宪仕直。事变假注书金学洙

○上在昌庆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端懿王后忌辰。

○辰时,日有右弭。巳时,日晕两珥。午时未时,日晕。

○任师夏达曰,大司宪赵载洪,持平李圣圭未肃拜,执义金元行,掌令李秀逸、边致明,持平李凤祥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传于任师夏曰,编次承旨与儒臣,来诣于集贤门,而编次承旨若无,则他承旨即为诣阁。

○任师夏达曰,校理尹得养,谓有身病,无端经出,依定式禁推徽旨捧入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任师夏,以弘文馆言达曰,本馆下番阙直,事甚未安,副校理洪景海,昨已复命,李心源自乡上来云,并即牌招,以为姑降入直,何如?令曰,依。

○戊寅二月初七日未时,上御崇文堂西轩。承旨儒臣,同为入侍时,同副承旨任师夏,假注书尹勉宪,记注官曺敬修,记事官朴宗亮,以次进伏讫。上曰,玉堂入来者谁耶?任师夏曰,尹得养以病径出,才已禁推,李锡祥方入来矣。上曰,若有实病,则不必禁推,命书传旨曰,校理尹得养禁推云,饬已行,放送。上曰,注书出去,持《周礼》入来。春坊上下番,入侍事,分付。出榻教校理李锡祥,弼善李廷喆,司书李仁培进伏。上曰,李廷喆则昨年耆老科登第者,今以此服见之,予心益觉怆然矣。李仁培顷年特命陞六时,意以为直,以近事见之,可谓负其君矣。尔辈长日直庐,但事昼睡,昔孔子梦见周公,庄周梦化蝴蝶,不知尔辈所梦者,果何事耳,仍下御制警省铜龙学士文一篇,命锡祥读之,下教曰,春坊上下番,将此御制,时时警省可也。命并退归直所,命李锡祥读《周礼》。上曰,周官制度,终似难解矣。李锡祥曰,此章文义,别无可言,而臣方病伏直次,猝承入侍之命,精神昏眩,有不能细究矣。上曰,《周礼》名物度数极细密,殆于盛水不漏,非周公,不能作此矣。锡祥曰,当初制作之意,虽极详密,而自后世观之,亦似有疏漏处矣。上命承史,以次读之,读讫。上下教于臣勉宪曰,曾于拣择时见尔乎?勉宪起伏曰,臣于戊午拣择时入来,仰瞻天颜矣。上曰,然矣。今日忽然觉得矣。上曰,御制草,下政院,注书书二件,一则与编次人,一与春坊官,可也。勉宪曰,当依下教,书送于春坊及编次人,而本草何以为之乎?上曰,此御笔也,特赐尔,尔自持去,可也。诸臣以次退出。

2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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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之亿。左承旨韩光会未肃拜。右承旨申𬀩。左副承旨南泰著。右副承旨张志丰坐直。同副承旨任师夏坐直。注书李晋圭受由在外李迪辅。假注书尹勉宪仕直。事变假注书金学洙

○上在昌庆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张志丰启曰,即伏见全罗水使李命峻,去丁丑秋冬等褒贬启本,则边将无一人居下,殊无严明殿最之意,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申𬀩达曰,大司宪赵载洪初度呈辞。入达。执义金元行,掌令李秀逸、边致明,持平李凤祥在外,李圣圭牌不进,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张志丰,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事,标信命下矣。两势如此,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任师夏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谏院许久阙达,俱涉未安,两司除在外、呈辞入达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持平李圣圭,司谏柳健,正言尹光暹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张志丰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传于李之亿曰,左右相及编辑堂上,并为来待,承旨先诣于集贤门。

○传于任师夏曰,左右相编辑堂上入来,来诣于集贤门。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直赵明鼎。

○吏曹,韩光会为左承旨。

○以副校理李心源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张志丰曰,推考徽旨捧入。

○申𬀩,以春秋馆郞厅,以领监事意达曰,御制樻gg柜g及石板樻gg板柜g,奉藏于江华府鼎足山城史阁事,命下矣。御制及石板樻gg板柜g,以彩轝当为奉往,所经各邑地方官,境上出待迎送之意,预先知委,何如?令曰,依。

○任师夏,以吏曹言达曰,本曹正郞具允钰、李普观呈状内,身病俱以甚重,不得察任云,并依例改差,何如?令曰,依。

○张志丰,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中军有阙之代,今当差出,而在京无故人中,无可合之人,在前如此之时,未赴任外任中,多有启请差出之例矣。京畿水使李思先,除拜后姑未赴任,本厅中军有阙之代,启下察任,何如?传曰,允。

○戊寅二月初八日辰时,上御崇文堂。承旨、左右相、编辑诸堂入侍时,左承旨赵明鼎,假注书尹勉宪,记注官曺敬修,记事官朴宗亮,以次进伏。上曰,大臣诸堂,皆已齐会耶?赵明鼎曰,几皆来会,而有承史先为诣阁之教,故臣等先为入来矣。上曰,注书出去。引大臣诸堂以入,臣勉宪承命而出。上曰,注书之父,方为何官?明鼎曰,方带桂坊矣。上曰,其祖为国血诚,予心常不忘矣。明鼎曰,不但为国之诚,累经藩任,而家甚清贫,其廉白之操,尤为世所叹服矣。上曰,贵矣。左议政金尚鲁,右议政申晩,编辑厅堂上洪启禧、申晦、金致仁、具允明、洪乐性、郑存谦进伏。上命注书,持入明陵昭宁园高阳御制悬板,命具允明读之。上曰,注书出往政院,明陵悬板,则使礼曹郞陪往,昭宁园则礼判奉审之行陪往,高阳则使本郡郡守陪往事,分付。上问赵明鼎曰,昨日下春坊御制持入乎?明鼎曰,持入矣。命读之,读讫。上曰,编辑厅事,今至何境?洪启禧对曰,勿计其如何,而将欲始出中草矣。上曰,勿计其如何云者,未尽之辞也,岂或恐其不能如意,而预发如此之言耶?启禧曰,魂殿山陵上食仪,《五礼仪》则以再拜书之,未知有何意义,而似当改以四拜故敢达。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启禧曰,立主仪,虞主柜,覆以白纻巾矣。内丧则覆以青纻巾,宜注于此,而始注于虞祭条,当移注于立主奠仪故敢达。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具允明,以大敛冕服事仰达。上曰,冕旒垂珠,皆画之,佩玉亦使画之,圭亦当画之乎?金尚鲁曰,佩玉之属不必入,而圭则直入于梓宫之中,似好矣。如此则虽千万岁之后,可以识之矣。上曰,是矣。今因左相所达,而恍然觉悟,以圭纳之好矣。命书传之曰,今番补编时,假平天冠,梁黈纩及前后旒,一依佩玉例,以粉与五色画之,若小丧则梁黈纩,以绿粉画之九旒七旒五旒,从礼文为之,圭俱以本圭藏之,玉圭与青玉圭,亦从大小丧翟衣图式,以内备悬注,方书传旨之际,至黈纩字。上曰,以黈纩塞耳,冕旒垂面,人君不作聪明之义亦深矣。尚鲁曰,圣教至当矣。上曰,补编若成,则仪文似无未尽者,为国者,必来取法于我矣。具允明曰,以尺制事,臣顷有所,仰达矣。上命书传旨曰,今者诸尺,既已厘正,载图补编,此后三都监,将此图造尺以用,若有一毫赢缩于编图之事,则该房郞厅监造官勘处事,载于补编。洪启禧曰,因尺制事,欲有所仰达矣。度量一体,而斛子则户曹以𨱎造送,而尺则世宗朝颁铁尺后,无此规,请令工曹,依世宗朝尺样,造出各尺,分送于八道三都及京司有工匠、衙门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行条上曰,编辑事,诸堂分掌后,果有其效耶?某之掌某条,陈达可也。赵明鼎曰,洪启禧掌仪注,具允明掌图说,臣与成天柱、郑存谦掌受教,洪乐性掌诸具矣。上曰,刑判掌何条?申晦曰,臣则遍观诸条矣。上曰,遍观之说,似殊常矣。吏参掌何条?金致仁曰,编辑之役,今几垂毕,此时分掌,别无所益矣。赵明鼎曰,岂其然乎?虽此时,各有所掌,然后方可有效矣。上曰,然矣。刑判与具允明同掌图说,吏参与洪乐性同掌诸具,承旨则当许递,同了受教之役,可也。上曰,他承旨入侍,同副承旨任师夏进伏。传曰,校正官赵明鼎,承旨许递,口传付军职,专管其任。传曰,承旨有阙代,前承旨韩光会除授,牌招察任。传曰,来月初八日,行酌献礼,经宿其夜,翌日回驾,以此分付。上曰,编辑事,速为了当可也。命书传旨曰,自今日为始,编辑堂上校正官,除省记入直,与仕进人,令编辑厅,逐日书入。金尚鲁曰,臣以习操事,欲有所仰达矣。湖西春操,既命停止,则松都亦宜一体停止矣。上曰,松都习操,一体停止事,分付。出榻教上曰,济州唐橚进上,至今不来,诚有漂风之虑,欲为下问,济州陪持有上来者,待令事分付,西北抄上禁军待令事,亦为分付。并出榻教上曰,诸臣退去,而承史及洪启禧、申晦,留待可也。小顷还入。上曰,抄上军及济州子弟,皆已待令耶?任师夏曰,抄上军已为待令,而济州子弟,姑未及待令矣。上命招入抄上军,下询其居住姓名,武艺长短后,使之退去。洪启禧曰,金重万之子,阕伏上来,而其身手颇好矣。上命招入,而不知其在处,不果入。洪启禧曰,郑忠信后孙,殿下必欲奖拔,而以其无可用之才,故皆即沈滞,实无奈何矣。上曰,郑文兴今何在?启禧曰,文兴曾经佥使,今为糊口,随往庆尚监营矣。上曰,随往赵云逵乎?启禧曰,然矣。上命书传旨曰,前佥使郑文兴,顷者特命调用,而意为锦南,其令该曹,更为调用,彦城君金万重子,今闻阕服上来云,即为调用。洪启禧曰,显德王后祔庙时事实,当依贞陵、庄陵例追录,故欲以此仰达矣。左相则以为,贞陵、庄陵祔庙时事实之载录,亦非志状之例,贞陵、庄陵、温陵,并为志文而埋之,志状中亦书志文,而事实则去之为宜云,大臣之言,自有所见故,敢达。上曰,志石则不可为矣,何可开动陵土乎?启禧曰,埋志于魂游石前后,则不至于震惊陵上矣。上曰,卿不见朴长润乎?追论陵志,则有如此之弊矣。启禧曰,然则贞陵、庄陵复位时事实,不可去矣。显陵、温陵祔庙时事实,亦依此追录乎?上曰,追录可也。启禧曰,显德王后之考,花山府院君权专以其子自慎之死于六臣事,废为庶人,其子孙不振,诚可矜念矣。端敬王后复位时,益昌府院君子孙,既令录用,则花山府院君子孙之独未蒙恩者,诚为欠典矣。上曰,花山府院君有子孙乎?启禧曰,医官权圣征一家,皆是国舅子孙也。上曰,然乎?权圣征家,本是京人乎?启禧曰,圣征之父愉,以岭南客儒,落拓游京师,饥饿欲死,而晓解医术,且有记性,善诵医书,或劝赴医科,一举即捷,遂为内医,至崇品,故婚班不能如初矣。上曰,其衰微可矜矣。命书传旨曰,花山府院君子孙中,令该曹特为调用。启禧曰,国舅墓道无碑,曾有竖碑之成命,而尚今不为举行云矣。上又命添书曰,墓道竖碑,既有下教,其令本道,即为举行。启禧曰,显德王后有一婿,即宁阳尉郑悰,而尚未赐谥,至于安平大君,则复官时固宜持难,而既复官之后,尚不赐谥,以其无子孙之故也。洛昌君,以镇安大君芳雨赐谥事陈箚,而不特镇安大君,此外大君王子之应赐谥,而未及赐谥者,亦似多矣。上曰,洛昌陈箚乎?命取入,命承旨读之。命书传旨曰,今闻宗臣,以镇安大君赐谥事上箚云,故取见,噫,今日一国喑哑之中,吁嗟,老宗,有此陈请,予庸嘉之,岂徒镇安乎?大君王子,可以赐谥者,令庙堂抄启,不待谥状举行,宁阳尉一体举行。洪启禧曰,臣随驾在明陵时,欲仰陈而未果矣。安载健于明陵事,大有切,曾有除职之命,而该曹尚不举行,诚为慨然矣。上曰,安载健果是善人,亦有切劳矣。上问申晦曰,近来酒禁,何如?申晦对曰,城外则未可知,而城内则似必无矣。上曰,另为申饬,可也。上曰,编辑两堂,先为退去。注书出往,济州子弟,即为招入,济州子弟元显道,进伏,庭下。上曰,唐橚进上,尚今不来,实有溧风之虑,若果漂风,则泊于何处?若入琉球国,则必尽被杀云,岂不愍然乎?若或不泊于琉球,则又将泊于何处?显道对曰,臣曾闻之,漂风之船,多泊于浙江云矣。上曰,浙江是中国何处,亦为何方?任师夏曰,未能详记矣。上曰,注书知之乎?臣勉宪对曰,浙江在临安、钱塘之界,于中国似为东南矣。上曰,然矣,是吴越之间耶?勉宪曰,然矣。上曰,进上之愆期,何足为念?而或恐有伤人之事,不能忘矣。仍命显道退去,诸臣以次退出。

2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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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之亿。左承旨韩光会未肃拜。右承旨申𬀩。左副承旨南泰著。右副承旨张志丰坐直。同副承旨任师夏坐直。注书李晋圭受由在外李迪辅病代。假注书尹勉宪仕直金乐洙在外。事变假注书金学洙

○上在昌庆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张志丰达曰,大司宪赵载洪再度呈辞。入达。执义金元行,掌令李秀逸,持平李凤祥在外,李圣圭,掌令边致明牌不进,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任师夏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谏院许久阙达,俱涉未安,两司除在外、呈辞受由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令致仕奉朝贺金在鲁书,王世子若曰,年才至而请老,几上引礼之章,岁愈迈而闷疴,乃副谢事之愿。圣眷虽笃于留助,至恳终遂于退休。惟卿,一腔丹忱,三朝黄耉。孝友敦睦之行,蚤有范忠宣承家之誉,聪明炼达之才,济以郑康成专门之学。贤关抗议,凛乎卫经之言,昕庭蜚英,蔚然华国之艺。所以公辅之峻望,粤自明陵之盛时。翰苑铨郞之徊翔,惬壹代之名论,玉署银台之遴擢,荷宁考之殊知。谢南臬之荣而往釐田功,升西京之尹而留参庙务。迨世变极辛壬之岁,而臣节惮危亡之秋。辞严鞫凶,愤切王尊之劾恭显,谗罹织贝,祸同苏氏之谪琼雷。俄量移而复命,赐环玉负灰劫,及归来而益励,介石材老栋梁。方时运骤嬗陂平,惟圣简默注贤俊。自亚尹而重莅选部,每怀逡巡,由两馆而登剡文衡,终守逊让。西郊敛经济之手,分甘投闲,上游奋牧御之猷,义在急病。既勘乱而靖一方之务,仍纪劳而跻八座之班。赵南星欲辨东林诸贤非辜,自首一忠字议谥,曾御史乞与元祐君子同贬,极言四大臣被诬。卿以去就而固争,上之倚毗也愈笃。外补虽洊海岭二藩之重权,内除亦遄东西两铨之长席。历试而绩庸罙著,随遇而公正自持。长度支则尤见通才,典秩宗则不负素学。一德契则哲之鉴,元首股肱之相须,三事膺爰立之纶,和羹盐梅之是托。自初至终之一说,几伸埋泉化碧之冤,难进易退之大闲,槪怀忘雠混莸之耻。惟其执守之克固,故致斥复之相因。螭陛导聪,屡扶草野之士论,燕山衔命,壹洗简编之邦诬。履亨衢而阴沴自祛,升元辅而物情齐耸。论事必本于经术,圣谟如诵已言,取人不眩于浮华,贤才乐为其用。间罹啧言而令闻不坠,永贞素履而晩节愈完。吕仆射不植党朋,门无私昵之客,杜祁公自奉清俭,世服儒素之风。洎小子承代理之音,于元老笃仰成之念。譬则如灵蓍宝蔡,庸以稽疑,屹然若厦柱川桅,倚而托重。济时之望方挚,引年之请遽臻。雅志切归颖之思,盖将超脱轩冕,宸情眷同社之旧,尚欲坐镇岩廊。瞻紫籞而迟徊,嗟,卿心岂忍便诀?卧黄阁而燮理,顾国事实多赖安。尝纡一团诚天褒,竟专三达尊地望。凡前后君德之匡弼,窃附大人能格心之规,若钜细邦体之辨明,辄承宰相须读书之谕。纂昭鉴而阐义理,则独持劈源之论,笺戴记而整讹谬,则俾进补注之编。夷险忧乐之备更,精力尚旺,弥纶调护之独任,忱诚克殚。慈教诵传于法筵,仿佛莲烛之故事,像赞命题于画幅,焕烂奎藻之新辉。两世秉匀,懿范常执于冲挹,同堂接武,至戒每在于满盈。至若今岁决归之悰,非比曩时尼行之势。五登鼎席,二纪之功业为多,十彻巽章,八年之情恳如壹。悬车之限,远过大耋,非强策之时,束带之劳,尤艰沈疴,须静养之便。虽以大朝不忍舍之圣念,特循老臣必欲退之苦忱。一封御书,进贰身而手授,十行恩綍,命近侍而面宣。俾处黄枢,尚自足维持颓俗,许休绿野,盖所以成就素心。於戏,完名自古所难,仁来于今乃验,嗟余身茕茕在疚,考德于何?矧圣情眷眷不忘,有谟则告。角巾归第,自可得心逸日休,肩舆造朝,亦何难躬修时觐?勉膺养颐之福,毋替敷心之辞。故玆令示,想宜知悉。弘文馆应教知制教洪梓制进

○以承传色口传下教于奉朝贺曰,去冬以后,今始入来,欲为相见矣。气适不平,卿亦晩入,可想其身惫,故不得召见,安意归息。

○药房口传启曰,即伏见传教,有气不平之教,下情不胜忧虑,臣等率医官入侍诊侯,有不可已,即为俯许,千万伏望,惶恐,敢启。传曰,中官误传,中官则当下教于政院,其止之。

○以左承旨韩光会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之亿曰,推考徽旨捧入。

○传于任师夏曰,明日食后,礼判使之入来。

○注书李迪辅病代,以金乐洙为假注书。

○传于申𬀩曰,依海昌尉例,外棺板送之,依大寺洞例,外棺板亦为送之。

○令于任师夏曰,中官姜德烨,当为莫重公事,误踏达字,极为非矣,推考。

○全罗监司洪麟汉状达,古堗山项岛寺官居募军金致中等渰死事,令于任师夏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申𬀩,以弘文馆言达曰,本馆下番副校理臣洪景海,以御营厅、郞厅,今日本营价布捧上时,昼仕出去,而一日之内,势难毕捧,每每草记,事涉烦渎,今后则除草记往来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以弘文馆言达曰,副校理李心源,既有只推之令,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大司谏洪名汉书曰,伏以旻天不吊,荐降大割,贞圣王后礼陟未几,仁元圣母,又弃臣民,八域普恸,久而罙切,居诸迅驶,岁律已更,两魂殿祥期,隔以月日,伏惟我大朝殿下出天之孝,曁邸下孺慕之痛,感时攀号,益复如初,中外摧霣,小大同情,念臣险衅顽喘,尤不死灭,丧制已阕,视息犹存,馀哀未已,万念都灰,谏长特除之命,遽降于祥禫甫毕之月,手奉除书,谁与为荣?感惶悲咽,涕泪横流,臣本庸𫘤钝劣,百不犹人,而遭遇圣明,依藉先荫,骤玷清显,擢置近密,释褐期岁,周旋于下大夫之列,器溢分逾,鬼忌人猜,臣与臣母,聚首感泣之馀,未尝不夙夜忧惧,凡有灾咎,宜及臣身,而不孝无状,祸延偏母,臣则冥顽苟活,奄同平昔,𫖯仰穹壤,此何人哉?臣今母已没矣,身非有矣。区区尘刹之报,只在于殚竭筋力,奔走夷险,而今玆所叨,非比宿硏gg宿趼g,耳目之官,孰非要显,而谏议之长,最号清峻,抡选有法,地望自别,苟非风裁言论,为一世所推重者,莫宜居之,而今乃以骩骳无似之一贱臣,特置之于一院长席,私心之惶愧恧蹙,固不暇言,其如累圣简而辱清选何哉?恩命之下,不敢久淹绯庐,昨始来伏私次,而反复揣量,末由承膺,且臣虚羸偏痹之症,已成四五年痼疾,草土以来,转益沉重,耳鸣眼眩,脚麻臂痛,头胪旋晕,若堕烟雾,肢体厥冷,如坐冰铁,年方强壮而凘缀便同于衰朽,时届春和而坯蛰无异于严冬,加以顽痰迷闷,食饮吞酸,凡其种种症形,俱系危恶,若非久久调息,难寻生路,官职去就,尤无可论。噫,臣之离违阙庭,倏已四载,犬马微忱,倍切耿结,中经大戚,上下哀遑,一谢天陛,臣分固然,而职是匪据,病又难强,束带趋走,实无其望,驰情宸极,益增瞻恋。玆不得不猥入文字,略暴悲苦之情。伏乞离明,亟许镌削臣职,以重官方,仍令选部,勿复检拟,俾延残喘,不胜万幸,臣无任云云。答曰,览书具悉。诚孝浅薄,遭此罔极之痛,攀号莫逮,五内摧崩,时日流迈,岁律既改,两魂殿祥事奄近,一倍罔极,心胆俱割,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校理李锡祥书曰,伏以,日月迅驶,徽宁殿祥期奄迫。伏惟我邸下,孝思靡逮,益复罔极,睿候久值愆和,诸节不瑕有损?区区下情,实不胜忧虑之至。臣于直中,触感呻痛,已至多日,而第缘番次甚苟,替直无人,此时陈吁,义有不敢,强疾持被,黾勉度日,迺于日昨登筵,已蒙大朝之俯烛实状,而亦惟禁直诸人之所共悯怜者也。自数昨以来,诸症顿添,比前危剧,恶寒而浑身如束,烦渴而肢节若脔,头疼深重,贴枕难举,痰嗽忒甚,对案辄呕,以至于夜失交睫,昏瞀不省,食饮全废,气息自就于澌缀,床席委顿,转侧亦须于傍人,目下危恶之状,实在人鬼关头,而四到昏昏之中,邀医诊论,则症涉天行,疗治为急云。自闻此语,惊虑一倍,以此症形,决不宜暂留于清禁之中,玆敢倩人构书,疾声仰吁于贰极之下。伏乞离明,俯赐谅察,亟令镌削臣所带职名,仍许臣调治私次,以寻生路,以安微分,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调理察职。

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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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之亿式暇。左承旨韩光会未肃拜。右承旨申𬀩。左副承旨南泰著。右副承旨张志丰坐直。同副承旨任师夏坐直。注书李晋圭受由在外李迪辅病代。假注书尹勉宪张达星仕直。事变假注书金学洙

○上在昌庆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任师夏达曰,大司宪赵载洪三度呈辞。入达。执义金元行,掌令李秀逸在外,边致明,持平李圣圭牌不进令旨未下,李凤祥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张志丰达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睿候方在调摄中,頉禀。令曰,知道。

○李之亿达曰,今日宾厅坐起日次,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对,而睿候方在调摄中,頉禀。令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臣金尚鲁,提调臣李成中,副提调臣李之亿启曰,雨后风寒稍紧,伏未审此时,圣体调摄若何?惫苶之候,寝膳之节,亦何如?汤剂连为进御乎?前剂入贴数,已尽于昨日,臣等即与诸御医入诊,详察圣候,议定继进当否为宜。王世子调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气则一样,汤剂五贴,加剂入之,下教日入侍,宜矣。

○传于李之亿曰,批答迟滞,当该中官,从当下教矣。

○任师夏启曰,礼曹判书李益炡,依下教来待矣。传于任师夏曰,来诣于集贤门。

○任师夏达曰,上番兼春秋曺敬修,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减下,何如?令曰,依。

○任师夏启曰,因本院达辞,上番兼春秋曹敬修,以身病今姑减下事,依下矣。其代,令该曹即为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兼春秋单李海镇。

○传于张志丰曰,初八日步军五哨,马军三哨,禁军三番,而今番随驾人拔去,侍卫仍祗迎,随驾置之。

○假注书金乐洙在外,代张达星为假注书。

○任师夏,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新除授说书朴取源,自乡才已入来云,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李心源、掌令边致明、持平李圣圭、司谏柳健、正言尹光暹,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任师夏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左承旨韩光会书曰,伏以日月迅迈,徽宁殿祥事奄迫。伏想我邸下,恸纂哀廓,一倍如新,而八域臣民,罙切崩霣,念臣向叨见任,适值大朝疏决之时,前席一言,亶出无隐,而辞不达意,致勤严教,章皇迸出,惶愧靡容,谴递薄勘,不足赎妄率之愆,而旋寝反汗之命,尤增骇懔兢缩,曾未几何,除旨遽下意外,特牌继以俨临,臣诚惝恍感激,莫省攸措,含恩怵分,宜即趋谢之不暇,而情地既甚危蹙,不敢冒昧承膺,竟犯违逋之科,恭俟慢蹇之诛。格外恩推,累靳例勘,益不胜惶隘踧踖,玆控短章,略曝危恳。伏乞离明,俯垂谅察,亟令镌递臣职名,以安私分,不胜幸甚云云。答曰,览书具悉。时月流迈,岁律既改,两魂殿祥事奄近,一倍罔极,心胆俱割。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弼善李廷喆书曰,伏以臣素患下血之症,常常发作,而每于发时,眩晕头疼,呼吸喘促之症,一时俱作,若将殒绝,累日调息,多般药饵,始得回甦矣。自数日以来,挟寒更发,失血或至数升,诸般症情,比前特甚,昨宵则大寒战大呕吐,虚汗如流,头疼如碎,真元暴虚,神识昏瞀,顷刻垂绝,僵卧直次,实以污秽清禁之虑,玆敢倩人构书,疾声呼吁于贰极之下。伏乞离明,谅臣病势之危剧,亟许递改,俾得及时调治,以延残喘,千万幸甚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调理察职。

○戊寅二月初十日午时,上御崇文堂西轩。礼曹判书李益炡入侍时,右副承旨张志丰,兼礼曹判书李益炡,假注书尹勉宪,记注官曺敬修,记事官朴宗亮,以次进伏讫。上曰,园上莎草修改时,果令莎根多着土乎?李益炡对曰,修改处不甚多,而莎草皆浮出于有水气处,故无干枯之患矣。御制悬板则依下教悬揭,而当初所造铁物体小,故改造为之矣。李益炡所启,三月二十六日孝昭殿练祭,百官服尽后,大朝入侍,则服色以浅淡服为之事,已为定夺,而五月初一日,王世子玄袍变服后,朝臣入对时,则以何服为之乎?不可不预为禀定,故敢此仰禀。上曰,予既衰服,则元良岂可以玄袍变服乎?仍以黪袍终三年,朝臣入对时服色,以浅淡服一例为之可也。出举条又所启,太学儒生,圣庙行祀时,则依法典用青衿,常时居斋时,则用红团领矣。今则亦依堂下官例,以青色为之乎?上曰,儒生例着团领,故曾闻故判书金镇圭,见节制时,每着红袍矣。今则朝官既用绿袍,儒生不可异同矣。命书传旨曰,堂下官,前以红袍,今以绿袍,居斋儒生,因以青衿事,分付。李益炡曰,今番往高阳闻之,则都尉行丧时,高阳一邑所出担持军,至于一千三百名矣。上曰,若是其多乎?由此观之,湖西一路,诚可㦖矣。命书传旨曰,今闻礼判所奏,今番担持军,高阳一郡伙然云,其他可知,其勿分定,日后入侍时禀定事,分付道臣。李益炡曰,赠李赞成之墓,若有一番致祭之举则好矣。上曰,不可,此则日后东宫之所当为者,予则事体不可矣。李益炡曰,河城府院君郑显祖,即世祖朝驸马,公主殁后,上疏改娶,而显祖死后,合葬于公主,宜有致祭之举矣。上曰,既已改娶,则无致祭之义,置之,可也。李益炡曰,清州万东祠,盖取一间茅屋,祭昭王之意,而当初士林之营建也。以其事体之自别,朝家虽不得干涉,到今年久之后,祠宇多有颓伤之患,今将修补云,若自本道,助其物役,俾得完役则似好,故敢此仰达矣。上曰,依所陈,令本道顾助,可也。出举条上曰,温祚王庙,欲令礼判奉审,今日下直出往,明日从容奉审,再明入来,可也。命书传旨曰,顷年幸南汉时,莫知温祚王庙咫尺,伊后乃闻,心自慨叹矣。顷日望见将台乃觉,令礼判今日下往,奉审以奏。诸臣以次退出。

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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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之亿式暇。左承旨韩光会未肃拜。右承旨申𬀩。左副承旨南泰著。右副承旨张志丰坐直。同副承旨任师夏坐直。注书李晋圭受由在外李迪辅病代。假注书尹勉宪张达星仕直。事变假注书金学洙

○上在昌庆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夜二更三更,月晕。

○下直,洪川县监洪启祐。

○任师夏达曰,大司宪未差,执义金元行,掌令李秀逸,持平李凤祥在外,李圣圭,掌令边致明牌不进,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药房口传启曰,臣等与医官,入诊于东宫,则膈间牵疼之候,挟感有加,足部浮高之症,亦一样无胜,诸医以为,诸症候进退若此,加减通顺散五贴,连为进服为宜云,此药剂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张志丰,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任师夏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谏院许久阙达,俱涉未安,两司除在外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申𬀩达曰,左承旨韩光会,同姓四寸兄前县监光启,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令曰,依。

○以黄海监司沈墢状达,龙媒镇居洪者斤老味等渰死事,令于任师夏曰,渰事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申𬀩,以弘文馆言达曰,本馆上番校理臣李锡祥,以身病陈书受由出去,上番将未免阙直,副校理李心源,既有只推之令,与校理尹得养,一体牌招,以为推移姑降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申𬀩,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弼善李廷喆,连日入直矣,以身病陈书受由出去,上番将未免阙直,僚员不齐,未有甚于近日,辅德赵荣进受由在外,新除授文学李基德在外,兼弼善洪景海,以本职入直玉堂,说书朴取源陈书入达,兼辅德、兼文学、兼司书、兼说书俱未差,院中只有臣仁培,非但伴直无人,徽宁殿祥祭不远,诸执事无以分排,事甚未安,在外人员及身病受由人员,似当有变通之道,令政院禀知举行,与未差之代,一体差出,待下批,仍即牌招,推移入直,而亦以为备员之地,何如?令曰,依。

○任师夏启曰,因侍讲院草记,上番将未免阙直,徽宁殿祥祭不远,诸执事无以分排,在外及受由人员,令本院禀旨变通事,依下矣。在外及受由人员,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并改差。

○任师夏,以司译院官员,以都提调、提调意启曰,译官之谓有功劳,希望恩赏,其类甚多,虽不可一一采施,而其中劳勚最著,可合任使者,随即论赏,曾有筵禀定式矣。汉学译官金得臣,丙子节使,以上通事,赴燕回还后,使臣以善华语,能干事可堪,升品任使之意,有所陈禀,而伊时回禀诸译,次第蒙赏,则宜一体升用。倭学堂上译官朴尚淳,戊辰年倭馆修理时,以首驿,担当监董之任,东西两馆千馀间,无弊完役。汉学堂上译官崔始运,乙亥节行赴燕时,南京人胡中藻,以诗案正法,而事关秘讳,艰得蹊迳,购纳文书,已经睿览。汉学堂上译官金昌祚,戊辰年以北道训戎镇,越边房屋禁断事,赍咨赴燕,周旋于礼部,房屋三十馀处,一并撤毁,仍为定式禁断。汉学堂上译官边宪,戊辰年传讣敕时,以差备官,王世子郊迎及殿庭行礼等节,周旋停免,且五通官例,给物种三十二种,永为除减,仍作后例。汉学堂上译官崔廷钦,壬申节行,以副译随往,及到山海关,迎送官持票文落后,关法无票文,不许进关,故费辞周旋于副都统,即日开关,无票顺入,如期进京。蒙学堂上译官安世济,堂下译官李龟龄,同捐私财,印出《蒙语老乞大》八册,物名二册,仍用于大小科试,上项八人之所称功劳,或因使臣及边臣启达,或载备局及都监誊录,且亦有同功一事,而已为蒙赏者,则其在激劝之道,不可异同,并特为加资,以为任使,何如?传曰,允。

○说书朴取源书曰,伏以,臣民无禄,洊降大割,徽宁殿祥辰,近在数日,孝昭殿练事,又隔一朔,伏惟我大小朝抚时哀慕,益复如新,仍伏念臣于淹伏松楸之日,祗受有旨,以臣为侍讲院说书者,臣闻命懔恐,罔知攸措。夫宫僚之职,不比等闲,必得博学直谅之士而授之,然后可以裨补学问,熏陶德性,而况臣所叨职名,系是参外,极旋有非如臣庸陋,所可侥冒者也。臣赋性疏愚,见识钝滞,学又荒废,无所短长,如是而尚可望辅导睿学,无负职责乎?既承除旨,不敢一向偃退,昨才来伏私次,而召牌踵临,其在分义,固当𨃃蹶趋承之不暇,而揣分度才,自谅素审,反复思惟,万无承膺之势,其何可徒恃宠灵,冒没出肃,重招负乘不称之讥哉?玆敢随诣关外,短章自列。伏乞离明,俯谅由中之恳,特降褫鞶之恩,以安私分,以重官方焉。且臣所带兼衔,与内从弟修撰臣宋莹中,有应避亲嫌,揆以法例,在下当递,亦望亟令该曹,照例刊改,以存公格焉,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云云。答曰,览书具悉。时月流迈,岁律既改,两魂殿祥事奄迫,一倍罔极,心胆俱割,书辞,令该曹禀处。

○修撰宋莹中书曰,伏以日月流迈,徽宁殿祥事将迫,惟我邸下静摄之中,孺慕哀陨,益复罔极,臣于向日,待罪馆职,适当入侍疏决之时,敢以特教被罪人,一体宥释之意,有所仰达,毕竟重被大朝严教,至有特递之谴,继以春坊兼衔违牌,即蒙例勘,臣追省至今,惶陨靡措,本事之率尔妄发,臣不敢追讼,而因过去朝纸,得见前大司谏洪重孝书本,则以臣之昨年请罢诸台,靳靳辨理,末乃谓以处置之失宜,侵斥陈箚之儒臣,臣之疲恼于斯极矣。本来龃龉之踪,重招口舌之过,退伏田庐,咋指追愆,即又伏奉承政院有旨,以臣为弘文馆修撰,仍令乘驲上来者,臣奉檄以还,荣动乡里,义当即日登程,𨃃蹶趋承之不暇,而顾念臣之情势,既无冒进之路,近又重经毒感,真元大脱,食饮殆至专却,精神间多昏瞀,起居动作,亦须人扶,目下病状,万无跨马趱进之望,玆敢略具短章,从县道呼吁于贰极之下。伏乞睿慈,俯谅疾势之难强,即许递改,俾得安意调治,以寻生路,千万幸甚云云。答曰,览书具悉。时月流迈,岁律既改,两魂殿祥事奄近,一倍罔极,心胆俱割,尔其勿辞,调理察职。

○戊寅二月十一日午时,王世子坐宽毅阁。药房三提调入对时,都提调金尚鲁,提调李成中,副提调李之亿,假注书尹勉宪,记注官李仁培,记事官李海镇,医官金履亨、皮世麟、许礈、金德仑,以次进伏讫。金尚鲁曰,日来睿候,何如?咳嗽之节,亦何如?王世子答曰,咳嗽夜则尤苦剧,昨夜又失睡矣。金尚鲁曰,大凡咳嗽夜剧昼歇,夜间失睡,亦必因咳嗽而然矣。膈间牵疼之侯,足部浮高之症,亦有渐次差减之势乎?答曰,一样矣。金尚鲁曰,水剌之节,亦何如?下情不任焦迫矣。请令医官诊脉,何如?金履亨、许礈,以次进诊。金尚鲁曰,通顺散当为更剂以入,伏望连为进服,何如?近来轮感遍行,闾巷之间,亦多有咳嗽失睡等症,伏望善为调摄,何如?李之亿曰,此乃侍讲院草记也。春坊只有司书一人,当此大祭临迫之时,凡事多有窘束之患,在外及受由人员,禀旨变通,何如?答曰,依为之。金尚鲁曰,春坊官之在外受由,若是伙然,诚为未安,每事如此,睿候虽在静摄之中,必须时时申饬,然后庶可为警动之道矣。诸臣以次退出。

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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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之亿。左承旨韩光会坐直。右承旨申𬀩。左副承旨南泰著。右副承旨张基丰坐直。同副承旨未差。注书李晋圭受由在外李迪辅病代假注书尹勉宪张达星仕直。事变假注书金学洙

○上在昌庆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南泰著达曰,大司宪未差,执义金元行,掌令李秀逸,持平李凤祥在外,李圣圭,掌令边致明牌不进,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传于任师夏曰,储庆宫传香,其处为之,即今亲传香为之,同副承旨留院,即为举行。

○传于任师夏曰,储庆宫传香,其处为之,朝上食前亲传香,即即举行。

○韩光会达曰,今日亲传香时,承旨不可不备员,而都承旨李之亿,右承旨申𬀩不为仕进,右承旨牌招,都承旨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令曰,并牌招。,

○亲传香罢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政禀承旨,解见任。

○传于申𬀩曰,左承旨入侍。

○任师夏达曰,判义禁李昌谊,除拜已久,尚不出肃,事甚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司谏柳健,正言尹光暹、李宅镇,掌令边致明,持平李圣圭等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张志丰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传于申𬀩曰,礼判与御史,下教日入侍。

○传于申𬀩曰,徽旨,以同副承旨捧入。

○传于韩光会曰,儒臣持《周礼》,入侍于集贤门。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朴相喆。

○以校理尹得养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申𬀩曰,推考徽旨捧入。

○张志丰,以弘文馆言达曰,本馆下番,连日阙直,事甚未安,副应教徐命天,自乡上来,校理李锡祥,由限已过,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姑降入直,何如?令曰,依。

○张志丰,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上番,连日阙直,事甚未安,新除授说书朴取源,以兼春秋相避陈书,该曹既以回达,即为牌招,以为推移姑陞入直,何如?令曰,依。

○张志丰,以兵曹言达曰,佥知中枢府事申庆普,既除五卫将,所带本职,依例递改,忠壮卫将金厚载,庆德假卫将宋硕夏,近得轮疾,症甚危剧,差复无期,俱为呈状乞递,并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副校理李心源书曰,伏以日月不居,徽宁殿祥事奄迫,孝昭殿练期,亦才隔月,臣民痛陨,普切如新。伏惟我邸下,孝思出天,抚时号慕,何以堪处?区区下情,不任悲虑之至,臣顷忝见职,猥陈一箚,微诚未格,严旨荐下,数日之间,乍仍旋递,恩威并施,惭惧交集,退以缩伏,静讼愆尤,不自意谴罚未几,宠除复辱,始非怒而伊教,终以罪而为荣,以感以惶,措躬无地,臣虽无似,粗识义分之至重,岂敢以君父一时之饬砺,揽为情势,拟议去就,而抑臣之所自愧者,学识空疏,忱诚浅薄,待罪经幄,三载于玆,而曾未有寸奏尺箚,启㳄匡救之效,碌碌备数,徒窃华衔,间有拙讷之辞,反陷计较之科,孤恩负职,死有馀责,每一循省,未尝不背透汗而颜发骍也。夫官之于人,犹担子轻重,担不称其力,则颠踣必矣。臣既不自斟量,久玷迩列,澷无裨补,坐积尤悔,从玆以往,庶几知所处矣。辞荣避要,杜门守拙,即臣今日之第一义谛,思已熟矣,划已坚矣。荐居之下,转动无路,玆敢略控短章,悉曝衷恳。伏乞睿慈,俯赐谅察,削臣职名,罪臣违傲,以肃朝纲,以安私分,不胜幸甚云云。答曰,览书具悉。时月流迈,岁律既改,两魂殿祥事奄近,一倍罔极,心胆俱割,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知事韩师得书曰,伏以皇天默佑,大朝玉侯,旋即平复,中外焦遑之馀,庆幸之心,曷其有极?居诸为迈,徽宁殿练祀已过,常事奄迫,伏惟睿情追慕,静摄之中,益复罔极,臣民普痛,弥往愈切。臣于冬间,以沐浴事,适到延丰地,仍为历过臣子安东府任所,远路行役之馀,宿疴添重,欲归未归,岁籥倏改,今月十六日,伏奉教旨,恩资遽降,至有西枢特付之命,兼叨耆社之末。臣伏地感泣,惶陨靡措,顾臣癃废之踪,乃蒙簪履之记,资级冥升,隆眷郑重,蝼蚁之贱,何以得此?历日徊徨,报答无路,义分所在,宜即𨃃蹶进伏辇毂之下,少伸叩谢之忱,而念臣病势沈绵,已入膏肓,积年痰癖之疾,因衰益肆,左臂风痹之痛,乘虚转剧,胃土败而饮啖顿废,膈火盛而呼吸甚促,神精昏耗,半身瘫痪,委顿床玆,转侧须人,诸般症形,懔懔有朝夕难保之虑,针药罔效,已无复起为人之望,官职去就,非所暇论,年衰病痼,固理之常,而前后朝家恩渥,出寻常万万,沿埃之报,惟在筋力奔走,而今则已矣,孤负多矣,臣分扫矣。每一念至,不觉涕泪之被面,有臣如此,生不如死,病里悚懔,如添一病,今此新叨,虽是闲司漫局,决不可以在外滨死之喘,有所旷日虚带也。仍伏念七十致仕,《礼经》攸载,陈力就列,不能者止,年既至矣,病已极矣。夫如是而凭恃宠遇,磅礴不去,则锺漏夜行之讥,有不暇恤,而其在圣朝愍劳养廉之政,当如何哉?比年以来,荐绅大夫,乞休陈恳,连蒙允许,甚盛举也。玆敢不避渎扰,倩人构书,略陈由中之恳,兼申引年之悃。伏乞邸下,察臣衰病之决难强,亟垂矜怜,特令镌改,臣新授职秩,仍许退守本分,以便调息,则生死陨结,铭镂心肝,南望云天,不胜血祝,臣无任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大朝圣侯愆度,焦迫忧遑曷喩?而不日平复,不胜庆忭,光阴如流,岁律倏改,练事奄迫,哀慕莫逮,两魂殿祥事奄迫,一倍罔极,心胆俱割,卿其勿辞,上来察职。

○戊寅二月十二日辰时,上御涵仁亭。亲传香入侍时,左承旨韩光会,右承旨申𬀩,左副承旨南泰著,右副承旨张志丰,假注书尹勉宪、张达星,记事官蔡纬夏、李海镇,以次侍立讫。上曰,都承旨不来乎?𬀩曰,未及来矣。上曰,通礼促之入来。臣达星承命出去,传命后入来。𬀩曰,储庆宫献官晩来,推考,何如?上曰,勿推。𬀩曰,通礼引仪迟来,推考,何如?上曰,时刻急,未及来无怪矣,勿推。上曰,前有代行之例,兼春秋代为通礼,可也。𬀩曰,上番兼春秋,代为通礼。𬀩曰,臣以徽宁殿祥事,事有禀定事矣。上曰,今日礼官入侍时奏之。上传香毕。上顾谓光会曰,献官已老成矣。诸臣以次退出。

○戊寅二月十二日辰时,上御崇文堂。承旨入侍时,左承旨韩光会,假注书张达星,记事官蔡纬夏、李海镇,以次进伏讫。上曰,初八日大祝,以前县令朴相喆为之,为先付军职。出榻教诸臣以次退出。

○戊寅二月十二日二更一点,上御居庐厅。儒臣入侍时,校理洪景海,修撰洪良汉,左承旨韩光会,假注书张达星,记事官蔡纬夏、李海镇,以次进伏讫。上曰,上番兼春秋谁耶?光会曰,蔡纬夏也。上曰,下番兼春秋谁耶?光会曰,李海镇也。上命上番儒臣讲《周礼》,至马八尺。上曰,尺之自头至尾耶?良汉曰,尺其高也,非其长也。上曰,安有八尺高之马耶?景海曰,尺是周尺也,大马则高可八尺矣。上曰,然矣,彼中有三镫子马云矣。上曰,文法似禹贡矣。上命下番儒臣继讲,至二男三女。上曰,二男三女者,云何也?景海曰,如云五人,则男二而女三也。盖其土风,女多于男也。上曰,后世或称《周礼》,非周公作,而非周公则无以作此也。上曰,文、武、周公之圣,制作垂后,而尚有幽厉,至有下堂而见,恶在其制作之遗意耶?后昆荒坠则先王之法不可恃也。东迁之后,其微弱,反不如汉、唐之主矣。然尚赖其馀荫,能致八百年矣。上命承、史上下番,春秋继读毕。上曰,周治止于成、康,汉治止于文帝,唐无贤主矣。清则雍正虽暴,而综核极矣。乾隆虽奢,而爱民则至矣。上曰,丙子之乱,彼畏我而来矣,非侮我而来矣。惜乎。自我无策,使彼如入无人境,岂不痛恨哉?今则二年已过矣,俟黄河不复清矣,予终为不忠不孝之人矣。良汉曰,天地,岂可长夜哉?真人必复起矣。上曰,予尝作诗云,何时复睹汉衣冠矣,顷日见彼人时,衣冠相对,心自愧恨矣,彼虽亡,蒙古似为之矣,蒙古元种也。予尝作诗云,须见红罗一角端,盖角端事异矣,元当复入矣。上曰,混沌之理,儒臣知之耶?混沌何物耶?且闻岩中,或得金杯云,是先天之物耶?上指烛台曰,彼亦入于混沌之中,而出于后世,如金杯耶?良汉曰,今高山之上,多有此等之物,可知其先天之物也。混沌之为何物,何可的知也?上曰,十二会之说,其果然耶?即今午会耶?景海曰,午会之末矣。上顾臣达星曰,汝以六镇之人,二千里远来,何以旅食而求仕耶?臣未及仰对。景海曰,注书有实职矣。上曰,何职耶?景海曰,为中学训导矣。上曰,然则颇可堪矣。景海曰,注书自少时游京,文名大振矣。良汉曰,注书以文有名于世矣。上曰,予知之矣。汝能文,混沌之理,言之可也。臣达星起伏曰,开辟后,书契后事,多不能尽理会通,则其于混沌时事,何可洞知耶?然臣窃常讲究,粗有所会于心中矣。仍又起伏曰,混沌只是混淆未分之称,必欲论其中之为何物,则臣窃以为水也。尝见外家书,有酉会万物皆消之后,金风长吹万五百年,至戌会,天门火起,消铄瀜液者万五百年,至亥会,天门水生,而浑沦澒洞者,又万五百年后,天开于子云,其所谓风火之说,未知何据,而朱子亦云登高山望之,则千山万峯,皆有水流之形。开辟之初,则宜柔软,而久后方始凝得,以此参考,则亥会水生之说,或不虚矣。金杯之为先天遗物,臣不敢保其必然也。酉会既称万物皆消,则天地亦不能保其形,而金杯之属,安能以真面目,以达于后天地耶?上曰,汝似极力硏究者,然岩中之入杯何也?臣起伏曰,沙砾久则或化为岩石,金杯或入于沙砾中,及其沙砾化为岩,则为岩中之物无怪矣。且地气吉处,凡物或有化生之理,如今地家之说虽不经,或曰此地有某物化生,某器化形,掘之而累验,若以此等理言之,则犹可为强名之说,而至谓先天之物,则臣之浅虑,尤有所茫然矣。上曰,上下番春秋言之。纬夏曰,混沌之理,岂可易言耶?虽然,开辟之初,轻清者为天,重浊者为地,而理气所使,则开辟之前,混沌之中,只有理气而已。尝见先儒言,酉会金铁亦消,金杯之非先天遗物,无疑矣。海镇曰,臣之意见,与注书暗合,而注书已陈之,臣更无可陈之辞矣。上曰,汝居何道耶?海镇曰,居庆尚道星州矣。上曰,汝祖先有显官耶?海镇曰,虽有官衔而无表著,自上知名之人矣。上曰,朝者礼房承旨,有所怀云,何事耶?光会曰,徽宁殿祥祭望日,与望祭相值,而祝文无兼行文字,故欲仰禀矣。上曰,然矣。注书出去,持祝文草入来,臣达星承命出去,奉祝文草入来,上亲制兼行望祭四字,添入于祝文草。上,仍命承旨书传教曰,明陵、弘陵祝史,换差事分付,徽宁殿太祝,既以应教塡差,事体不可差等,孝昭殿执礼大祝,亦为换差事分付。出传教上又命承旨书传教曰,元良亚献,事体重也,而累日摄行之馀,若有其令,则宜先草记,而礼曹讲院寥寥,只以春坊阙员,请牌招开政,予则摄与否,邈然不知,而因此乃知,俱涉蒙然,故承旨既先解见任,而该曹讲院,亦不可无饬,而讲院之不先闻知,只请备员,尤为蒙然,该曹堂上从重推考,当该春坊官员递差。出传教上又命书传教曰,虽因调摄而然,一夜之内,咫尺之间,亚献之礼,或行或否,事体不然,亦不可不参,而释服难以陞降,其亦无异于情礼于事体,其在教之义方之道,当宜节约,元良徽宁殿亚献,亦为摄行,只为陪祭,则情礼无缺,事体无欠,调摄无砖,可谓一事三备矣。分付仪曹举行,元良既陪祭,则与摄献有异,板位设于东庭北向事,一体分付。出传教上又命书传教曰,噫,百官,贞圣期服先释,此日侍从堂上堂下违牌人,一倂叙用,进参与否,虽在其人,在上之人,当以礼导之,侍从堂下以上,勿论在京在外,一倂口传付军职。出传教上又命书传教曰,再明夜三更一点,诣孝昭殿斋殿,时至先行望祭后,入斋殿,以练服,自崇德门东挟,入徽宁北门,诣斋室若仪行礼,北门外乘轿,自光政门入,以此令仪曹举行,元良尚在调摄,殿庭祗迎等节置之,虽不参于上殿,既陪祭于徽宁,则祭时亦不可处内,予诣斋殿时,先诣徽宁神门外小次,祭毕后以入事,分付。出传教上又命书传教曰,此时春坊,其何苦也,而噫,贞圣祥日,国人皆知,身为春坊官员,此时尚在外,将焉用彼僚属哉?非徒递差而止,并令该官处之,其令过祭后勘律。噫,顷者入侍闻教之后,其所处义,不当若是,暗哑之中,又为聋瞽,或因他解免,或佯若不知,其令贾谊,当今之世,将作何如状乎?可谓寒心矣。出传教上曰,予近来气苶,厌于酬应,日前金奉朝贺,以耆旧大臣肃拜,而不能召见,今日御史入来,而亦使待下教入侍矣。今日御史,仍为入直云,近来儒臣,皆避入直,而御史千里衔命,累月在外,复命之日,仍为入直,其心诚可贵矣。予故强起召见耳,御史事,其各奏之。景海起伏曰,丹阳郡还谷,昨年既蒙多数荡减之恩,故即今见在谷数甚少,而还集民二千馀户之今春种粮,专靠于还谷云,若固守半留之法,则实多无种粮废农之虑,特以量宜加分之意,分付道臣,何如?上曰,既为丹阳之民,勿拘常例,特为加分事,分付。出举条景海又起伏曰,今此清安县凡事,既有一依丹、怀例举行之命,则旱田随起随税之法,亦不可异同矣。此亦依丹、怀例举行之意,分付该曹及道臣,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传教景海又起伏曰,怀仁县本以至小之邑,实无支堪之道,故臣于昨年书启中,敢援河东、阴竹之近例,请以清州之周岸面,割附于本县矣。大臣覆奏时,亦陈许可之意,而以令道臣状闻后,禀处为达矣。道臣尚无状闻之举云,臣于当初书启时,议于道臣,则道臣亦以为可,而今此不为状闻者,只出于难慎也。难慎固好,而若过于难慎,则亦妨做事之道,此则臣窃为道臣慨然矣。此事不但有前人之定论,臣又相议于前道臣赵明鼎、赵暾、金阳泽,则皆以为怀县之弊,不可不救,而欲救其弊,则只有此一策云,前后道臣之言,既皆如此,则可见臣言之不甚妄率矣。臣意则特以周岸面,割附于怀县,以为支保之地为宜,故敢达矣。上曰,令备局后日登对时禀处。出举条良汉起伏曰,济州移转入送之时,每自各该邑,觅船载送,实为钜弊,虽以今番观之,各邑地土船体小,难于驾海,而朝令催促至严,故各邑恐其过限生事,勿论京江与他道船,逢辄执捉,此辈不惯济洋,视如死地,百般谋避,或有中路故败之举,实难一一防察,而虽或终不得免,至于越海,不习水路,往往有臭载之患,国谷耗失,已极可㦖,人命渰死,尤甚矜恻,以事体言之,既为本州赈资,朝家划给谷物,则使本州输去,道理当然,此后则若有移转请得之事,自本州量其容载,起送船只于都会官,定监色领受而去,则既无涉险逢败之虑,又防船人幼弄之弊,可谓一举而两利矣。以此意,令备局,分付济州,何如?上曰,济州亦有贻弊之虑,有难永为定式矣。罗州败船真伪,果何如?良汉曰,臣使地方官康津县监尹冕东及薪智岛万户白凤麟,躬往败船所,一边查问,一边廉探,则所谓馀鼠岛,处在绝海大洋,逢风致败,固非异事,而人命独不渰死,殊甚可讶,故详细查问,则中流波荡之际,急于图生,谷物投下水中,沙格辈攀附舤席及木板,随风漂到于本岛近处之际,岛人乘船入水,倂皆极救,船只则既已破碎,不得并救,事势或然,而此辈之言,不可准信,故臣又使康津县,刑推严查,而见其招辞,有一自明之端,盖其所败两船,一则黄海道船也。一则济州船也,海船人之言则以为,渠之船只,价直千金,岂利其数百石谷物,而故败船只于四顾无亲之地,自取无限狼狈乎?济船人之言则以为,渠之父母妻子,日夜望哺此谷之至,岂忍中路幻弄,不顾一家之饥死乎?观此两供,事理亦似然矣,而后弊所关,有难置而不问矣。上曰,今闻所奏,黄海道船人,其何用计?本岛岛民,当惜一粒粟,今虽分拣,既无其船,何中其计?虽因地土船不足,初载他道商船,已涉过矣。噫,欲活岛民,运谷一边,刑讯岛民,非王者所为,并特为分拣放送事,分付本道。出举条良汉曰,罗船两只,既以真败分拣,船人则拯救之人,其功不可掩也。其在激劝之道,宜有论赏之道,令道臣查问该岛,考例赏给,恐合事宜,而又有龙安、咸悦两邑船,行到扶安格浦前洋,中夜逢风,几至淹没,本镇别将李天成,躬率浦民,乘船入水,两邑船只,并皆拯救,谷物既不漂失,沙格无一渰死,近千石赈谷,近二十人命,赖而获全,故船人辈,齐诉于臣,要请论赏,而渠辈之言,有难准信。臣发关于扶安县监郑昌圣,使之躬往详查则以为,伊日风浪极恶,果是一境所知,而别将拯救之事,亦是十目所睹云,其功亦甚可嘉矣。上曰,依为之。李天成事,极为可嘉,特为加资。出举条良汉又起伏曰,湖南一道,昨年则可谓丰稔,而至于沿海一带,则被灾特甚,未免凶歉,其中珍岛一邑,处在海中,阖境灾伤,尤为偏酷,既无四邻相通之道,又无商贾入去之事,民无所赖,流亡相继,盖自乙丙两凶,境内死亡,几至万名,而又逢荐饥,民将尽刘,臣以移转督运事,行到右水营,则岛民相率出来,拥马呼诉,以旧还停退及设赈救活事,数十为群,相续不绝,所见极为矜伤。臣既承顾视海民之教,固当举实状闻,而只为一邑民情,驰启烦请,亦涉张大,趑趄未果,殊愧古人矫制发仓之意矣。闻自本道,区划谷物,令本郡设赈,而当此移粟济州之日,均是岛民,则未蒙一视之泽,难免向隅之叹,自朝家量给如干赈资,俾绝岛遐氓,亦知朝家德音,何如?上曰,令庙堂禀处。出举条良汉曰,务安邑弊,前后绣衣,皆已详达,而如此弊邑,数递尤甚,至于五年四易,又经荐凶,百弊如猬,积逋如山,流亡绝户,几半一境,而各样上纳,多年未捧,实无收拾之道,若不别样变通,则将至全一邑而弃之矣。当此新官择送之日,使之详究厘革之方,与道臣相议,从长变通,而限其苏弊前,勿令递易,以为久任责成之道,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良汉又起伏曰,臣之奉命,既非暗行,故守宰治否,初不举论,而至于灵岩事,既有沿路所闻,故敢达矣。灵岩郡守柳𪹯,善治之绩,曾因前后绣衣褒奏,已蒙赏典,而臣于督运之行,久留邻境,详闻治声,则乙丙两凶,竭诚赒赈,常以单骑,遍行闾里,躬自馈粥,阖境无一捐瘠,邻氓亦多赖活,诚极可嘉,而今番移转事观之,首先装载,可见奉公之一端矣。此等守令,尤宜久任责成,而即闻以晩时装载事,方有拿处之举,一境士民,相率愿留,拥马呼诉,民情可见,而详其事实,则所谓过时,不甚多日,曾因其时御史李显重陈白,自在停退之中云,论其本事,宜有参酌,而顾其治绩,殊甚可惜矣。上曰,特为分拣。出举条良汉曰,罗铺之仓,处在浦边,地势既甚沮洳,库舍尤极低狭,多积谷物,易致漏湿,而况仓内元无厅板,只以葶子排地,积粟其上,湿气所彻,腐伤必然,从前之许多斛缩,专由于此,臣等反阅本仓之时,使地方官措备设置则以为,本县自是近海野地,材木元无有处,如欲贸取远地,则物力亦难办出,扶安、边山,距本仓不过百里,若得风落木许给,则输运铺设之费,本官可以自当云,臣既奉命,虽以便易从事,而禁山许斫,事势亦重,不敢擅许,而当此累千石新贸积储之日,不可不及时变通,永除无穷之弊,令备局分付道臣,使之查实,容入量宜,许给,何如?上曰,令备局划给。出举条良汉曰,济州运谷,破船所失之数,以正谷计之,六百石零,而在计赈之中,故如数备置于罗里铺而本州船十馀只待令矣。上命承旨书传教曰,今番济州运谷臭载者,以正谷计之不过六百石零,而此在计赈之中,谷物,罗里铺既已备置云,而本州船十馀只,御史令待云,其滞可闷,本铺米六百石,其船中,令水营即为载送,馀船放送事,令备局,分付道臣帅臣,举行形止,使之状闻。出传教上又命书传教曰,承旨有阙代,大司谏洪名汉除授,牌招察任。上又命书传教曰,左右相、编辑诸堂、礼判,明日入侍。上又命书传教曰,待朝政官牌招开政。并出传教书传教讫,诸臣以次退出。

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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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之亿斋宿。左承旨韩光会斋宿。右承旨申𬀩斋宿。左副承旨洪名汉斋宿。右副承旨南泰著斋宿。同副承旨张志丰斋宿。注书李晋圭斋宿李迪辅斋宿。事变假注书金学洙斋宿

○上在昌庆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辰时,日晕。未时申时,日晕。夜一更,月入轩辕星。五更,月有左珥。

○张志丰达曰,大司宪未差,执义金元行,掌令李秀逸在外,边致明,持平李圣圭未肃拜,李凤祥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左议政金尚鲁,右议政申晩,礼曹判书李益炡,编辑诸堂,依下教来待矣,传于申𬀩曰,来诣于集贤门。

○张志丰达曰,判义禁李昌谊,昨已违召,今日又不出肃,事甚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左议政金尚鲁,右议政申晩,礼曹判书李益炡,编辑堂上洪启禧,依下教来待矣,传于张志丰曰,来诣于集贤门。

○有政。吏批,判书尹得载进,参判金致仁进,参议洪乐性进,都承旨李之亿进。吏批启曰,绫州牧使,今当差出,而本州近甚凋弊,不可不择差,有声绩守令,并拟何如?传曰,允。又启曰,大司谏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外任并拟,何如?传日,允,以申思建为大司宪,兪彦国为大司谏,沈益圣为辅德,朴圣源为弼善,金应淳为文学,李海重为司书,洪梓为兼辅德,李彝章为判决事,李宜馣为吏曹正郞,权启学为礼曹正郞,金履复为刑曹佐郞,兪直基为绫州牧使,蔡膺祐为阳智县监,李德一为掌院奉事,金宅东为宁陵参奉,柳发为司饔主簿,李奭辅为尚衣别提,赵载履为东部都事,徐觉修为内赡主簿,李宬镇为中部都事,朴行源为掌院别提,学录单朴孝源。有政。兵批,判书郑翚良病,参判徐命臣病,参议李万宗病,参知安允行入直进,同副承旨张志丰进,以赵载洪、李昌寿为副司直,李廷喆、申旭为副护军,李仁培为副司果。

○令致仕奉朝贺徐宗伋书,王世子若曰,三抗章而引年,余尚勉留乎黄发,一登陛而陈恳,上迺曲循其素心。晩节独保于清时,高风永激于颓俗。惟卿,贞固不移之操,端凝后凋之姿。居则有澹泊宁静之工,措诸事业而有裕,发以为精深雅丽之藻,尤于制诰而为宜。自讲官而受知于圣明御极之初,尽言责而罹祸于群凶擅柄之日。南窜北斥,益进苏学士奎璧文章,一节三朝,咸推傅侍郞金玉君子。抽兰台石室之秘藏,绯紫用编摩之劳,返蓟门燕市之使华,冰蘗洗装橐之累。备更险夷而志愈励,薄试外内而绩乃嘉。王畿观风,载登蔀屋之歌来暮,胜京开府,厥有棠坛之筑去思。总邦财而充衍,钱谷信儒者之事,掌选部之注gg厝g,铨衡惬士类之论。佩玉形如枯木,栖心于一经苦淡之味,拄笏意在名山,驻足于万马奔驰之场。通籍殆三纪有馀,考仕惟两馆为最。精识鉴别,程璞珷而无私,大册舂容,勒琬琰而有炜。庐陵之篇什成卷,几写强健乞身之情,疏傅之行装入模,每怀明哲知足之诫。久矣文苑之贮望,居然耆年之丐闲。鲁殿独存,始决科于宁王初入寿阁之岁,戴经是引,更陈辞于大朝重讲思傅之筵。仲舒之文可思,睿眷虽笃于任旧,孔戣之请,甚力,雅志奈决于乞休?肆推优老之圣恩,特副谢事之至恳。嘉志节之克迈,既侈二字恬雅之褒,喜步履之罔𫺛gg愆g,更纡一倍缱绻之渥。宿德才归于元老,完名旋属于耆英。卿虽以大夫悬车为荣,余则有贤人无辅之叹。胄筵眷宾师之位,谁任导迪之良,明廷撤公孤之班,重惜老成之去。何羡乎绿野丞相,不失为白衣尚书。素节高标,堪比宋元祐诸贤之列,清文宿学,不数汉博士五更之荣。滚滚急流,始见平生之雅操,淡淡寒圃,终酬暮境之遐心。於戏,富贵易求,名节难保。角巾归第,宛是寒士之旧规,肩舆造朝,能忘圣主之隆眷。余方切恤无疆之念,考德于何,卿须以退亦忧之诚,有谟则告。结香山之社,可但白太傅之闲情,进谏林之编,伫见赵参政之忠悃。故玆令示,想宜知悉。应教洪梓制进

○戊寅二月十三日未时,上御崇文堂。左右相、编辑诸堂、礼判,同为入侍时,左议政金尚鲁,右议政申晩,兼礼曹判书李益炡,编辑堂上洪启禧、申晦、金致仁、具允明、赵明鼎、洪乐性、成天柱、郑存谦,右承旨申𬀩,记事官李迪辅,记事官蔡纬夏、李海镇,以次进伏讫。尚鲁曰,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尚鲁曰,步踕何如?上曰,步非甚难,而坐则难矣。尚鲁曰,水剌之节,何如?上曰,胜于前日矣。尚鲁曰,寝睡之节,何如?上曰,昔则善睡,而今则不能矣。尚鲁曰,今日昼茶礼进参矣乎?上曰,然。上曰,自今以后,予不食汤剂矣,以昨夜下教观之,予之心事可知矣,不能教臣下,反无颜面,人皆用谋,将何为哉?予叙用诸臣,而独春坊之官,欲以罪之也。上曰,予以礼制间三件事,有所下问者,召卿等矣,予之杖期,是具三年之体乎?尚鲁曰,然矣。上曰,元良之服,何如?尚鲁曰,是亦具三年之体也。上曰,然则贞圣之服,元良非随予而为之者乎?尚鲁曰,殿下齐体,故具三年之体也。元良压尊,故变制于祥禫,而三年之内为心丧,殿下与元良,各具三年之体也。上曰,右相之意,何如?晩曰,臣之所见,与左相同矣。启禧曰,臣请以私家丧制言之。子之于母,当行齐衰三年,而父在则不敢申三年,降服杖期,不可与他期制同,故十一月而练,十三月而祥,十五月而禫,以具三年之体,而二十七月之内则又为心丧矣。夫妻齐体,而妻之于夫,服之如父,故斩衰三年,夫之于妻,服之仿于服母之礼,故亦十一月而练,十三月而祥,十五月而禫,其制自与父在为母之服同,子之于母,则有心丧三年,故不同矣。上曰,三年之丧,自天子达于庶人,帝王士庶,岂有异乎?上曰,诸臣之意皆然乎?致仁曰,然矣。上曰,予与元良,所遭巨创,于古有之乎?启禧曰,私家或有并有丧者,则自多变礼,故礼家多有论难矣。上曰,五月初一日之后,元良服色,何如?尚鲁曰,元良于禫日,以玄袍变制,其后则连着黪袍矣。益炡曰,视事服,当以黪袍,而禫日既着玄袍,则于徽宁殿朔望凡祀,似不可还服黪袍,当以玄袍参祀,且丧礼补编,亦有玄袍之说,玄袍非纯吉之服,乃祭服也。尚鲁曰,礼判言非也。玄袍岂非吉服乎?于禫祀变制之外,不可着玄袍矣。上曰,顷日礼判以为,玄黪之间,又有别般一色云,此则非矣。𬀩曰,玄袍之说,于礼有之,礼判之言,不为无据矣。上曰,承旨言,亦如礼判。上又曰,中官之服,随元良变之乎?尚鲁曰,于徽宁殿则当随而变之,而又有孝昭殿服矣。上又曰,守侍陵官,则何如?元良既变服,则守侍之终三年,岂不斑驳乎?启禧曰,守侍陵官之服,则如亲子服,当于东宫变服时变服矣,以浅淡服终三年矣。上曰,然乎?今则三件事无疑矣。上曰,承旨书之。来月初八日酌献礼下教置之,其日先行望庙礼,其夜行祭事,分付仪曹。出传教上曰,编辑至何境?晩曰,诸人合力,故几乎成矣。上曰,诸臣分定云,各人讫工后,使各陈达,可也。尚鲁曰,于徽宁殿,行四拜礼非矣。上曰,再拜于户外,好矣。启禧曰,臣则以亲行望燎,为太过矣。宗庙大祭时亲祭,则亚献官行之,摄事则初献官行之,而丧礼则大祝行之,恐不必亲行矣。上曰,望燎予始创出,而亚献官为之则心不安,故亲行也。上曰,予于贞圣无憾矣。予未释服,而元良先释,予心怆矣。尚鲁曰,观势行昼茶礼,而切勿强为之。上曰,自今十五日,至来月二十六日之前,则予欲静而休之,编辑事体重矣,编辑诸堂,或可召见,而卿等勿有见予之望。尚鲁曰,殿下何为出此言也?既有编辑诸堂,则臣等忝在保护之任,何可独不进见乎?上曰,予欲休之,卿等勿困我。晩曰,此等下教,臣不敢奉承矣。尚鲁曰,春坊官李仁培递差事,前有摄行与否,有教有令之命,今则事当不禀,李仁培事,非怪异矣。上曰。然乎?大抵今日春坊官员,极为非矣。或在外或出去,如此之时,渠等岂可若是乎?予之处分者此也。编次人,留待入侍。出榻教益炡曰,臣承命驰往南汉,奉审温祚王庙,庙在行宫北一帿场许,即今所见,虽无大段倾颓处,庙傍左右树木阴翳,故瓦椽间多朽破,不可不及时修改,树木亦宜略干剪伐,令本府择日修补,亦即伐木,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诸臣退出。

○戊寅二月十三日申时,上御崇文堂西轩。编次人入侍时,编次人具允明、赵明鼎,右承旨申𬀩,记事官李迪辅,记事官蔡纬夏,记事官李海镇,以次进伏讫,上曰,编次人,弘陵祭文持来乎?允明曰,然。上曰,读之。允明读讫。又命读徽宁殿祥日昼茶礼祭文讫。上命申𬀩,书三月初九日毓祥宫亲祭祭文。又命允明读之。上曰,礼判尚未释然矣。𬀩曰,礼判于筵席,辞不达意,出在阁外,与臣论难,而尚郁郁矣。明鼎曰,礼判所见,亦有依据,其意以为,祥祭服黪,禫祭服玄,而其后徽宁殿朔望之祭,当用玄袍云耳。小臣之意,祭用玄袍,可也。上曰,以此观之,礼判之言,亦有据矣。明鼎曰,若无孝昭殿,则再明祥祭,当服玄袍矣,以此推之,祭用玄袍,可也。上曰,礼判之言,非赵明鼎之意也。上曰,承旨持东莱状启,与左右相礼判及洪启禧,同为入侍。上曰,承旨书之。左右相礼判及洪启禧入侍,编次人赵明鼎留待事。出榻教明鼎曰,前日传教中,假平天冠之假字,如何?删之似好矣。上曰,假字删之。明鼎曰,丧礼受教中,前用缎者,皆令用䌷,而独灵座灵寝幄帐,补编中,尚以红广织载录,似当一体厘改矣。上曰,以红䌷一体厘改,可也。诸臣以次退出。

○戊寅二月十三日二更四点,上御居庐厅。左右相礼判、洪启禧、赵明鼎同为入侍时,左议政金尚鲁,右议政申晩,兼礼曹判书李益炡,洪启禧、赵明鼎,右承旨申𬀩,记事官李迪辅,记事官蔡纬夏,记事官李海镇,以次进伏讫。上命𬀩读吊倭状启曰,何如是晩到?𬀩曰,前年七月离发,而中间飘风,今始至矣云耳。上曰,三月至于七月亦晩矣。命𬀩读东莱府事状启。上曰,彼地蜡烛,皆肉烛也。上召启禧曰,对马岛、江户守者几何?启禧曰,使三十六州之民移居之,不能移他矣。上曰,此亦有意思也。上曰,彼人,皆知加德津乎?𬀩曰,水路只有此路,故皆知之矣。上曰,生铜皆持来乎?尚鲁曰,皆已持来矣。上曰,注书出去,《礼曹仪注》持入。臣迪辅复命。上又命持入吊倭进香仪注,上命入明鼎,仍问尚鲁曰,徽宁殿禫祀既不行,则礼判玄袍之说,以为无可用矣。俄闻赵明鼎所达则以为,黪袍大祥之服也,玄袍禫祭之服也。古礼与《五礼仪》,皆可考也。今虽不行禫祀,当禫之日,自当服而除之,既服玄袍之后,徽宁殿祭享之还用黪袍,殊非祥禫渐吉之义云云,此言则尽有所据矣,卿等之意,何如?尚鲁曰,明鼎之言,亦似有理,而第玄袍,则一时借吉之服,禫后祭享,若服玄袍,则祥后心丧之意,亦甚有碍,禫后则仍用视事服参祭,好矣。上曰,明鼎之言,虽不为无据,而大臣所达,若是晓然,不可变通矣,今夜入侍,仍明鼎言为之矣。益炡曰,玄袍亦心丧之服。上笑曰,此则大不然矣。尚鲁、晩曰,礼判之言,极为非矣。明鼎曰,礼判之言,不无所见,而辞不达意,此则可谓妄发矣。𬀩曰,此事甚重,博询时、原任大臣,似好矣。上曰,是矣。明鼎往问于金奉朝贺、兪领府事、李判府事,可也。尚鲁曰,此外亦有,领相与赵领敦,一体问议,何如?上曰,两大臣皆有病,谓以精神昏乱,必不献议,然独置而不问,亦甚淡薄,一并收议。启禧奏曰,魏昌祖,以北道陵殿志,来示于臣,故臣以其书凡例,有所酬酢矣。近来亦不住修正,而在乙览以后,所录皆称续补,故凡例有不齐整,臣以为一人所编之书,方将新刊,何必以续补为目耶云尔,则以为,既经乙览,故不敢添录,以致有续补云,臣意则以为通录,然后可便于考阅矣。上曰,使之通录,可也。启禧曰,此人固以欲参两魂殿陪祭留在,而此书讫工,然后欲为下去,故留在京邸矣。上曰,然乎?其人可贵矣。启禧曰,北路之人多朴实,此人亦甚忠厚矣。上命𬀩,读吊倭进香仪注。益炡曰,来月初八日举动,以何门举行乎?上曰,以弘化门为之。明鼎曰,询问后,使政院达乎?上曰,待编辑厅入侍,来奏,可也。上曰,承旨书之。玄袍,礼节使赵明鼎,收议于金奉朝贺、兪领府事、李判府事领议政、赵领敦宁后,编辑入侍时持奏事。出榻教上曰,入侍之路,自此有之矣。尚鲁俯请日次,上终不允。上曰,卿等自今日斋宿乎?尚鲁、晩曰,宿于阙下矣。上曰,今日在京在乡人,俱为付军职乎?𬀩曰,已付矣。上曰,承旨书之。贞圣有服之亲,方在外任,上来者,其令参祭于内班,来月孝昭殿祥祭时,亦依此例为之。出传教诸臣退出。

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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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之亿斋宿。左承旨韩光会坐直。右承旨申𬀩斋宿。左副承旨洪名汉斋宿。右副承旨南泰著斋宿。同副承旨张志丰坐直。注书李晋圭斋宿李迪辅仕直。事变假注书金学洙斋直

○上在昌庆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巳时,日晕。未时申时,日晕。夜自一更至三更,月晕。

○张志丰,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徽宁殿祥祭斋戒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名汉达曰,检阅郑昌顺,自乡上来云,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李之亿启曰,徽宁殿祥祭时,王世子陪从,何承旨进去乎?敢禀,右副承旨进去,传于洪名汉曰,朝上食前当传香,正时斯速入之。

○亲传香罢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传于张志丰曰,摠管留待。

○传于张志丰曰,左承旨入侍。

○以别云剑望筒,传于张志丰曰,以其次为之。

○传于洪名汉曰,御制编次人入侍。

○传于李之亿曰,承旨入侍于明政殿后。

○传于李之亿曰,承旨来诣于明政殿后。

○传于洪名汉曰,编次人,入侍于真殿斋室。

○编次人具允明,依下教来待矣,传于洪名汉曰,入侍。

○戊寅二月十四日辰时,上御涵仁亭。孝昭殿望祭亲传香入侍时,行都承旨李之亿,左承旨韩光会,右承旨申𬀩,左副承旨洪名汉,右副承旨南泰著,同副承旨张志丰,记事官李晋圭、李迪辅,记事官蔡纬夏,记事官李海镇,以次侍立讫。上曰,礼房入之。命读两殿祭官举案讫,名汉曰,徽宁殿祥祭,因前时刻为之,而单子依例书入之意,敢启。上曰,允。诸臣以次退出。

○戊寅二月十四日辰时,上御居庐厅。承旨入侍时,左承旨韩光会,记事官李迪辅,记事官蔡纬夏,记事官李海镇,以次进伏讫。上曰,注书出去,招入摠管申命相。臣迪辅承命出。上曰,彼注书李迪辅耶。光会曰,然矣。上曰,于领相为几寸乎?光会曰,十寸矣。命相进伏。上曰,汝年几何?对曰,年今六十八矣。上曰,尚矍铄矣,前为加资乎?命相曰,然。光会曰,臣奉命湖南时,命相为本道兵使,随事勤干,而多有声绩矣。上命光会,书孝昭殿练祭祭文。上曰,上番出去,明、弘陵二悬板,虽未尽刻,使之入来。纬夏捧入悬板。命光会读之?上曰,欲上食于上殿。少顷,诸臣退出。

○戊寅二月十四日辰时,上御崇文堂。编次人入侍时,编次人具允明,左承旨韩光会,记事官李迪辅,记事官蔡纬夏,记事官李海镇,以次进伏讫。上曰,注书出去,礼判入侍事分付,礼判当斋宿矣。上曰,孝昭殿、徽宁殿斋宿诸执事,上番春秋,与中官出去摘奸,知阙以入,不为书启。纬夏曰,献官亦为摘奸乎?上曰,献官置之。上曰,注书出去,进排官单子持入事,分付于兼春秋。允明读祭文,礼曹判书李益炡进伏。上曰,请休于大臣,今日内祭文尽作之矣。上曰,孝昭殿、徽宁殿练主,大小不同,礼判出去,持来黄锺尺,昼茶礼时,欲尺量之。上命允明,读孝昭殿祭文讫。命光会,书明陵上食祭文。上曰,注书出去,招入宣传官。臣迪辅承命出。上曰,宣传官置之,礼房承旨入侍。迪辅出门呼曰,礼房承旨入侍。上笑曰,声大矣,体小而声大,此为相矣,声音强欲高之,而不能矣。洪名汉入侍。上曰,皇坛上下祭器,门部将摘奸以来,名汉奉命而出。上曰,礼房年少矣,今年几何?光会曰,三十五矣。纬夏摘奸以入。上曰,有阙乎?纬夏曰,诸执事皆来,而韩宗缵、曺敬修不来矣。上曰,韩宗缵何处人乎?迪辅使承旨替奏曰,忠清道瑞山人也。上曰,曺敬修谁也?光会曰,全罗道人也?上曰,是面广者耶?光会曰,然矣。允明读上食祭文讫。命光会,书孝昭殿祥日昼茶礼祭文。又命允明读之,命光会书传教曰,赞礼虽与殿中执事有异,每以追到,宜有申饬,从重推考。又命书传教曰,亲传香时诸执事,其宜齐到祗迎,而酌洗位韩宗缵盥洗位曺敬修,尚今不到,其涉骇然,下义禁府推考。上曰,承旨少退,与具允明偕入考昭殿。光会曰,此二人,事过后下义禁府乎?上曰,今日下义禁府,可也。光会曰,祭官何以为之?上曰,以预差为之。诸臣以次退出。

○戊寅二月十四日午时,上御孝昭殿。礼判入侍时,礼曹判书李益炡,左承旨韩光会,记事官李迪辅,记事官蔡纬夏,记事官李海镇,以次进伏讫。上曰,礼判入黄锺尺,内侍捧入。上曰,礼器尺乎?益炡曰,然矣。上入殿内,亲审练主椟长广台高广,出而命光会,呼写椟台高广某尺某寸。上曰,欲量徽宁殿练主,承旨持祭文草,与编次人偕入徽宁殿。诸臣遂退出。

○戊寅二月十四日未时,上御徽宁殿。礼判、编次人入侍时,礼曹判书李益炡,编次人具允明,左承旨韩光会,记事官李迪辅,记事官蔡纬夏,记事官李海镇,以次进伏讫。上入殿内,亲量练虞主椟台高广讫,出命光会,呼写椟台高广某尺某寸。上曰,注书出去,招入小木匠。小木匠入来。上问曰,孝昭、徽宁两殿,练虞主椟台高广,似差有不齐何也?木匠曰,黄锺营造尺,尺虽不同,实则同矣?上曰,然矣,今始晓矣。益炡曰,臣考吊倭规例,则辛巳年用庄烈王后时例,宣懿王后时,用庚子年例,今此吊礼,以此为之,何如上曰,然矣。益炡曰,兵曹侍卫,皆服衰之人,殿下入斋室后,先为脱服乎?上曰,庚子年侍卫,皆期年脱服,今何有异同乎?上曰,礼判先退。上曰,注书出去,招入徽宁殿典事。典事入来。上曰,牺尊象尊入之。上曰,我国制度糢糊,象形不似矣,今则祭礼大备,此后无虞矣。诸臣遂以次退出。

○戊寅二月十四日申时,上御崇文堂。承旨入侍时,同副承旨张志丰,记事官李迪辅,记事官蔡纬夏,记事官李海镇,以次进伏讫。上曰,承旨书之,孝昭殿朔入绵布纻布之属,混入于减中,三年内依例进排事,分付该曹,徽宁殿一体举行事分付。出传教上曰,承旨持出,即为分付,既曰朔入,则从前未捧之类,没数捧之,可也。承、史退出。上曰,使户郞厅传教,可也。

○戊寅二月十四日二更三点,上御崇文堂。承旨入侍时,左副承旨洪名汉,记事官李迪辅,记事官蔡纬夏,记事官郑昌顺,以次进伏讫,上命承旨书传教。上曰,徽宁殿户外再拜,异于前日,以此分付,诸臣退出。上命入传教,更命承旨入侍,名汉进伏。上曰,下番来矣,往何处而来乎?名汉曰,其兄方为扶安倅,故自扶安而来矣。上曰,俄者传教欲改之,承旨书之。徽宁殿行礼后,南门乘轿,直诣端晖门以入,依此举行,百官问安,仁政殿庭为之,政院问安,端晖门外为之。出传教上曰,注书出去,编次人具允明,待令于斋室之意分付,编次人具允明,来诣斋殿事。出榻教诸臣退出。

○戊寅二月十四日三更一点,王世子具布裹翼善冠、视事服,以乘舆出集英门时,右副承旨南泰著,事变假注书金学洙,记事官朴取源,记注官徐秉德,以次陪从。王世子诣铜龙门降舆,步诣徽宁殿神门外,入小次,具练服去杖,入就位哭四拜,权就小次,改具布裹翼善冠、视事服,入就位哭四拜礼毕后,就小次,大朝还内时,神门外王世子祗迎后,步诣铜龙门,乘舆入集英门后,陪从承史,以次退出。

○戊寅二月十四月四更,上具布裹翼善冠、视事服,步出宾阳门、明政殿月台乘舆时,行都承旨李之亿,左承旨韩光会,右承旨申𬀩,左副承旨洪名汉,同副承旨张志丰,记事官李晋圭、李迪辅,记事官蔡纬夏,记事官郑昌顺,以次陪从。药房都提调金尚鲁,问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尚鲁请进茶饮。上曰,其止之。尚鲁手捧茶饮,恳请进御,上曰,予于今日,茶饮何为?尚鲁曰,今当达宵将事,不无损伤之节,进御宜矣。臣等职在保护之任,不能进御,则其可曰有臣乎?上曰,予以敬大臣之意,可受而不可饮。提调李成中曰,殿下不为进御,则非敬大臣也。尚鲁再三恳请,上遂进御,明政殿庭,驻舆问曰,金奉朝贺、赵领敦入来乎?知入。之亿出问入启曰,赵领敦在外班,金奉朝贺入来云矣。上入斋室,具衰服,召编次人入侍,编次人具允明,左副承旨洪名汉,记事bb官b李迪辅,记事官蔡纬夏,记事官郑昌顺,以次进伏。上曰,李迪辅实注书耶?名汉曰,然矣。上曰,注书出去,与赵明鼎偕入。明鼎进伏。上笑曰,予之精神,可见其日耗矣。俄见翰林肃拜单子,知其趁今日上来,而今见入来,以兼史知之,而怪其无须矣,谛视则乃郑昌顺也。上命名汉,草述怀,命允明读之曰,赵明鼎见之乎?明鼎曰,已见之矣。挟侍来报时刻,上遂出诣孝昭殿板位上行祭。上曰,各邑何以行礼乎?礼曹判书李益炡曰,各邑行礼于殿牌矣。孝昭殿望祭罢后,上使执礼,更读仪注曰,赞礼导殿下至徽宁殿斋殿,诸臣仍为陪从。上具练服,徽宁殿祥祭亲行时,立殿户外,行再拜礼,王世子进伏板位,行四拜礼,上权就小次,改具视事服,入就户外,行祭礼毕,上步出神门外乘舆。左议政金尚鲁曰,东宫方设小次,合为祗迎矣。上曰,祗迎当于乘轿处为之。上曰,注书往传此意于春坊官员,迪辅传命,东宫祗迎。上曰,承旨书之。守侍陵官以下,依例书启。出传教上自端晖门入真殿,诸臣退出。

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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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之亿。左承旨韩光会。右承旨申𬀩。左副承旨洪名汉式暇。右副承旨南泰著坐直。同副承旨张志丰坐直。注书李晋圭李迪辅仕直。事变假注书金学洙

○上在昌庆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夜一更,月晕。二更,火星入鬼星,月入太微东垣内。

○孝昭殿望祭罢后,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大司谏、宗亲单子问安。答曰,罔极。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罔极。徽宁殿祥祭罢后,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大司谏、宗亲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孝昭殿望祭,徽宁殿祥祭罢后,世子宫、嫔宫,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张志丰达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亲祭正日相值,頉禀。令曰,知道。

○李之亿达曰,今日宾厅日次,既而頉禀,所当持公事入对,而亲祭正日相值,頉禀。令曰,知道。

○药房提调李成中,副提调李之亿启曰,日月易迈,孝昭殿望祭又过,徽宁殿祥事奄讫,伏惟圣情哀慕,伤悼益复何堪?伏未审晓来,圣体若何?彻夜将事,不瑕有伤损之节乎?惫䕥之候,寝膳之节,亦何如?前剂入汤剂,已尽于昨日,臣等即与诸御医入诊,详察圣候,议定继进当否为宜,王世子调候,何如?陪祭劳动,得无添伤之患乎?嫔宫气候,亦何如?臣等不任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气则一样,汤剂五贴加剂以入,下教日入侍,而世子、嫔宫气候亦一样矣。

○张志丰,以弘文馆言达曰,本馆下番副修撰洪良汉,以其亲病,陈书径出,下番将未免阙直,事甚未安,修撰宋莹中,自乡上来,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修撰宋莹中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洪名汉曰,推考徽旨捧入。

○张志丰达曰,副修撰洪良汉,以其亲病,陈书径出,原书以亲祭正日,才已退却矣。所当直捧禁推徽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令曰,依。

○领敦宁赵载浩箚曰,伏以日月迅迈,徽宁殿祥事奄过,伏惟我邸下,哀慕罔极,益复如新,臣民痛殒,大小同情,顾臣癃废不死,人理都绝,前后阙礼,罪戾如山,夙宵惶陨,靡所容措,残喘苟存,神明降罚,乃于岁前,遽哭孀女,情理穷酷,有不忍喩,衰肠震剥,百病交作,重以毒感弥留,委顿床席,苦歇无常,真元澌败,筋骸无力,不自转运,视前尤倍,拜跪起伏,有不暇言,当此百僚悲号之日,臣独病状如许,未克入参内班,只得担舁病躯,伸哀散班之列,奉慰之时,未效微忱,情礼俱阙,罪合万死。仍伏念臣六载废疾,无望复起,成一坐尸,徒窃厚廪,公私俱妨,廉愧都丧,归伏先垄,拭中待尽,即是臣一念絓结者,而至今迟回,徒积罪辜,祗自抚躬惭悚,玆敢短章自引,仰渎崇听。伏乞离明,亟降威罚,以昭法纪,千万幸甚。答曰,览箚具悉卿恳。日月流迈,祥祭奄过,哀慕罔极,一倍于心,五内如削如割,以疾未参,其何所伤?卿须安心勿辞,善摄焉。仍令曰,遣史官往谕。

○戊寅二月十五日丑时,上御璿源殿。编次人入侍时,编次人具允明、赵明鼎,礼房承旨洪名汉,记事官李迪辅,记事官蔡纬夏,记事官郑昌顺,以次进伏讫。上曰,予自今至来月卄六,已得请休,当不复召见卿等矣,编辑事,须速速了当,早为刊印好矣。允明等曰,编辑之役,多有禀旨删润者,臣等从当求对矣。上曰,予志有定,求对何为?若有可禀者,须以草本入启,可也。允明等曰,必面禀,然后可以详悉矣。上曰,此是予积年用功者也。庚子、甲辰以后,至于今番,前所未遑者,悉皆讲定,今始大备矣,虽使华人来见,必为取法矣。允明曰,是谓王者作,必来取法者矣,今若一毫有未尽处,则岂不可惜乎?此臣等所以必欲求对面禀,以尽讲确者也。上笑曰,卿等欲借此而见我乎?名汉曰,编次人所达诚是矣,愿殿下必赐召见也。上曰,召见何益耶?上谓名汉曰,蔡济恭瓜满,在于何时耶?名汉曰,瓜满姑未满矣。上曰,向时伊水为清之题目,诚好矣。上曰,承旨书之。瓜期不远,编次人蔡济恭,分付该曹内拟。出传教诸臣退出。

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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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之亿。左承旨韩光会。右承旨申𬀩坐直。左副承旨洪名汉坐直。右副承旨南泰著。同副承旨张志丰。注书李晋圭李迪辅仕直。事变假注书金学洙

○上在昌庆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世宗大王忌辰斋戒。

○南泰著达曰,左议政金尚鲁箚子到院,而以国忌斋戒,留院之意,敢达。令曰,入之。

○张志丰达曰,大司谏申思建,掌令李秀逸、边致明,持平李圣圭呈辞,李凤祥,执义金元行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徽宁殿祥祭翌日,大殿,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口传问安。答曰,知道。王世子、嫔宫,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口传启曰,臣等与医官入诊于东宫,则膈间牵疼之候,足部浮高之症,有加无减,诸医以为,此由于挟感痰滞之致,加减通顺散五贴,连为进服为宜云,此药剂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名汉,以弘文馆言达曰,本馆下番阙直,事甚未安,校理尹得养,既有只推之令,与副校理洪景海、李心源,一体牌招,以为姑降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尹得养,副校理洪景海、李心源等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洪名汉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传于洪名汉曰,壬午年守侍陵官以下,书启誊入,而名字则勿为书入。

○左议政金尚鲁箚曰,伏以,日月迅驶,圣母祥事倏过,睿情哀慕,何以堪抑?调摄之中,劳动参祀,恐有添损之节,区区下忱,不胜忧虑,臣之八朔臂痛,支离进退,而不遑言病,强策奔奏,以致挟感增剧,一倍澌顿,重之以下部痰核,忽然大肆毒,落在床玆,昼夜叫楚,目下头势,实有成肿之虑,昨今起居,常礼也而不得进,日次诊候,职分也而不得进,礼阙分亏,万万悚恐,伏乞睿慈,函降成罚,以示警励,以便调治幸甚。答曰,览箚具悉卿恳。日月流迈,祥事倏过,哀慕莫逮,五内摧崩,一倍罔极,以疾未参,于礼别无所伤,卿须安心勿辞,善摄焉。仍令曰,史官往谕。

○黄海监司沈墢状达,二月朔新产青鱼,限内不得封进,惶恐侍罪事,令于洪名汉曰,勿待罪事,回谕。

○十六日,王世子坐宽毅阁。药房入诊入对时,提调李成中,副提调李之亿,记事官李晋圭、郑昌顺、朴取源,辅德沈益圣,医官金履亨、皮世獜、许礈、金德仑进伏讫。成中曰,日月易迈,徽宁殿祥事,鯈焉已过,邸下哀慕之怀,益复罔极矣。彻宵参祀,睿候若何?令曰,去夜全然失睡,又得感气,咳嗽苦剧矣。成中曰,达夜处冷之馀,自然触寒,安得不添乎?水剌之节,亦何如?令曰,膈间多滞,全不能食矣。成中曰,足部浮高之候,何如?令曰,今则似加矣。成中曰,令医官诊候何如?令曰,唯。履亨诊脉后退伏曰,脉候虚软中带数,比前稍加,掌心深热,深有外气矣,诸医所奏,与履亨同,成中曰,使医官议定汤剂,为宜矣。令曰,唯。履亨曰,通顺散五贴,更为剂入矣。之亿曰,米饮之属,虽滞,强进水剌,以补胃气伏望。成中曰,汤剂之外,勉进水剌,则其为补胃之道,毋过于此矣。都提调方有病,今日日次,不得入来矣。诸臣以次退出。

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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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之亿。左承旨韩光会。右承旨申𬀩。左副承旨洪名汉坐直。右副承旨南泰著坐直。同副承旨张志丰。注书李晋圭李迪辅仕直。事变假注书金学洙

○上在昌庆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世宗大王忌辰。

○南泰著达曰,大司宪申思建,掌令李秀逸、边致明,持平李圣圭呈辞,李凤祥,执义金元行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洪名汉达曰,即者说书朴取源,以其亲病,陈书径出,原书以国忌正日,才已退却矣。所当捧禁推徽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令曰,依。

○南泰著,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名汉,以弘文馆言达曰,本馆下番阙直,事甚未安,修撰宋莹中,既有只推之令,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修撰宋莹中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洪名汉曰,推考徽旨捧入。

○又以弘文馆言达曰,本馆下番,连日阙直,事甚未安,校理尹得养,副校理洪景海、李心源,既有只推之令,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姑降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尹得养,副校理洪景海、李心源等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张志丰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洪名汉,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说书朴取源,连日入直矣,以亲病陈书径出,司书李海重,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司书李海重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张志丰曰,推考徽旨捧入。

○传于申𬀩曰,今番令初均厅,未捧守令中,其后毕捧者,决杖分拣,此后未捧守令,决杖捧承传。

○传于申𬀩曰,此外决杖守令,当下教矣,均厅待下教,分付。

○传于洪名汉曰,礼房承旨,持徽宁殿练祭节目与编辑,入直堂上,同为来诣于集贤门。

○传于洪名汉曰,礼判及编次人具允明、赵明鼎,同为入侍。

○备忘记,传于南泰著曰,今日见徽宁殿中官,皆服练袍,故其涉讶之,问之,礼曹节目若此云,故礼判入侍之命,盖此也。先览节目草,其无矣,更问,周遮以对,其涉无据,当该都薛里中官,令该府处之。

○备忘记,传于洪名汉曰,守陵官海运君梿,侍陵官宋献征加资,参奉李命杰、金宗范,忠义李命玉,进止内官金明五、朴东采,各加一资,资穷者代加,徽宁殿宗室海兴君橿,海溪君㙫,咸溪君櫄,庆兴君栴,绫安君槇,茂林君塘,河南都正垙,都薛里元大孔、孙景行,各半熟马一匹,参奉二员,忠义四员,薛里二员,茶房二员,进止差备五员,各儿马一匹赐给,奏时官及陵殿下人等,令该曹米布考例题给。

○传于南泰著曰,召见功臣,忠义其家,奉画像云,持来则捧入,勿出朝报。

○传于李之亿曰,即为开政。

○有政。吏批,判书尹得载病,参判金致仁进,参议洪乐性进,右副承旨南泰著进。吏批启曰,平壤庶尹,今当差出,而本府以营下剧邑,物众地大,素称难治,不可不各别择差,他道有声绩未准朔、已准限守令,并拟何如,传曰,允。以李成中为艺文提学,以李敬玉为吏曹正郞,以洪梓为司仆正,以金光国为掌乐正,韩光载为禁府都事,赵泰喆为监察,赵东彬为宗庙直长,崔台镇为内资直长,徐命仁为平壤庶尹,学谕单李擎明,天文学教授单崔硕宽,海运君梿今加兴禄,内官宋献征今加资宪,已上加资事承传。

○有政。兵批,判书郑翚良,参判徐命臣病,参议李万宗入直进,参知安允行病,右副承旨南泰著进,同知单尹翊世,副护军李思先,副司直任师夏。

○戊寅二月十七日未时,上御崇文堂。礼房承旨、编辑入直堂上、礼判、编次人,同为入侍时,兼礼曹判书李益炡,编辑堂上申晦,编次人具允明、赵明鼎,左副承旨洪名汉,记事官李迪辅,记事官蔡纬夏,记事官郑昌顺,以次进伏讫。上曰,欲书传教,使中官书之,则渠不解文,不能书,故欲召承旨而书之,仍并召卿等矣,传教则中官俄才书出,卿等则欲使退去,而此近于何所闻而来,何所见而去者,故仍为召见矣。上曰,承旨书之。交龙旗标旗捧持,皆是苦役,而今番三日动驾,故特为召见,而大抵此辈,每年上言,请以久勤,而该曹之防启,意盖在矣。特为召见之后,岂无特施之道乎?交龙旗牌头,标旗牌头,特令该曹,边将调用。出传教上曰,今见徽宁殿中官皆练服,故怪而问之则以为,礼曹节目如此云,取见仪注则无之,又诿以茶房皆练服云,问诸茶房,则亦无是事,此中官老而谲,转辗推诿,此则礼判诚暧昧矣。明鼎曰,此或由于洪启禧顷者所达而然矣。上曰,顷以翁主葬时担军事,有登对禀处之命,今见其择日,则日子倒置矣。圹中事不可知,若不好,则金颐柱狼狈,姑勿论外方,将何以支当乎?诚迂阔矣。此时百姓可闷,故欲用契军,何如?益炡曰,此则数既不多,翁主则担军四百名,都尉则三百名,若分定,则不过各出百馀名矣。上曰,然则以京军至江上,渡江后,用乡军事,分付,择日则当改为之矣。上曰,承旨书之。今番月城、和顺靷日担持军,自京至江边,以京军举行,勿用乡军,长生殿外材二部,石灰四百石,输送于所捧处事,分付。出传教上曰,收议持来乎?明鼎曰,持来矣。仍命明鼎读之,奉朝贺金在鲁以为,今此徽宁殿禫事,虽以孝昭殿三年内不得行祭,而禫祭服吉服,自是古今通行之礼,当禫之日,东宫邸下,只当设位而哭,除祥祭所服黪袍而服玄袍,此后平居,则服心制,以自伸情私,而若当朔望之祭,则不可自玄袍,而复变为黪袍似当,仍以玄袍行之也。但念《礼记》杂记曰,有父之丧,如未没丧而母死,其除父之丧也,服其除服,卒事反丧服,注曰,父丧在小祥后大祥前,是未没父丧也。又遭母丧,则当除父丧之时,自服除丧之服,以行大祥,事毕,即服母之服,严陵方氏曰,以示于前丧有终也,此指大祥之祭也。若禫祭则不可以吉服,行祭于后丧三年之内,故无禫也。以此义推之,既以不可服吉于三年内之故而废禫事,则禫日哭除时,乃反直服玄袍,似有妨于礼意,盖大祥时,服禫服黪袍而行祭,禫祭时除黪袍而服吉服,礼之常也。若今徽宁殿禫事,礼之变也。既过禫期,不可仍服禫前黪袍,又不可直服吉服,所谓玄袍乌犀带、白皮靴,虽非纯吉,终有所未安。若浅染黑色而布缕,亦不甚细,则犹或可耶?即又伏闻礼曹仪注,徽宁殿祥祭之服,殿下与东宫,除练服后,不服黪袍,而以视事服行祭云,视事服即白袍也。然则以变礼权宜之道,当禫之日,易服黪袍,而其后朔望,仍用黪袍,亦或一道耶?臣病思昏瞀,且此是无于前之变礼,不敢以浅见臆断,惟在圣上,博询而审处,领中枢府事兪拓基以为,按礼,禫而纤,祭之时玄冠朝服,祭讫则首着纤冠,身着素端黄裳,以至吉祭。盖古礼,禫祭服纯吉,祭讫服微吉,至吉祭,又方纯吉,所以《五礼仪禫祭条》,内丧在先,王世子服无扬赤色黑衣者此也。徽宁殿禫祭,虽将未行,当禫期,王世子设位服玄袍,哭而变除,自合于古礼及《五礼仪》,恐不可有所轻改,至于仍以玄袍行朔望祭,似违于持心制,而但念自练祥至禫吉,古礼初无三年期年之别,一体定制,而期年则只禫后持心制,以终三年,其谓以心制者,不以身持服,而以心持者也。若尔则禫后以玄袍行祭,固亦宜矣。若以心制中玄袍为未安,而服黪袍,则禫后服色,与祥后无所异焉。乌在其由祥及禫之意也?欲就玄与黪之间,有所裁酌,则古礼之素端黄裳,似为适中,而其文虽可识,其制今不可详,非臣卤莽,所可臆对,惟在圣明博访而审处之,伏惟上裁。行判中枢府事李宗城以为,今此俯询,系是变礼,以臣蒙陋,顾无以杜撰仰对,而禫祭服色之必取微吉者,以不忍遽然即吉也。仪注中玄袍之文,实取此义,而此是三年丧制之渐次从吉而言也。臣未知辛巳之例,亦以玄袍磨炼于景庙当日之服色否乎?到今丧礼复古之后,则恐宜在于厘正之中矣。说者以虽不行禫,禫月变除,不可阙然,既用玄袍,则日后朔望上食之还用黪袍为疑,而若臣浅见,则男子重首,变除之节,在首而不在袍冠冕,翼善冠既有白黑之异,而且未行,禫初不用玄袍,则黪袍之仍用,恐合于情礼,而无稽妄对,不胜惭悚,惟在博询而处之。领议政李天辅以为,祥祭服色之黪袍,禫祭服色之玄袍,即渐次从吉之义也。徽宁殿禫祀,以孝昭殿三年内不得行之,而王世子当禫期设位哭除,则引《五礼仪》用玄袍,自合于礼,恐不可轻议,既设位哭除,而不易祥祭之服,则所除者果何服,而安在其渐吉之意哉?说者曰,丧制在心而服玄袍,终有所不安。设位哭除时,服玄袍,而其后朔望祭奠,还服黪袍,以终心制,或为一道,其言也似不违于情礼,而哭除时一服玄袍,则黪袍乃已除之服也。既除还服,非所以有进而无退也。若曰,设位而哭,非备礼之禫祀,而直服玄袍,洙涉太递云尔,则礼所谓设位而哭者,所重在除服也。不除服设位而哭,恐无义意,黪与玄之间,如有他制之可合于古礼者,则不必用玄袍,而非臣病昏鲁莽,所可臆对,惟在圣上博询而裁处。领敦宁府事赵载洪以为,病情方苦,神思昏瞀,俯询之下,末由仰对,不胜惶悚。上曰,金奉朝贺献议,与明鼎同,而亦与礼判所见相符矣。兪领府事之议,亦与明鼎同矣。李判府事之议,与诸大臣议,大相不同矣。领相与兪领府事议同矣。祥祭时,领相在何处?益炡曰,入参于阙内矣。上曰,其时予忘之而不能问,可慨可慨。上曰,诸大臣皆献议,诚可尚矣。赵领敦宁,已知其如此矣。上曰,今见诸献议,礼判所言果是,故礼判大喜矣。上曰,编辑诸堂意,何如?申晦曰,若为黪袍,则无渐吉之意矣。允明曰,禫月服玄袍,而其后还服黪袍,则是有退无进矣。明鼎曰,兪领府事之议,诚好矣。名汉曰,虽不行禫,当为易衣服黪,似无妨矣。上曰,不服黪袍,而径用玄袍,于礼如何矣,姑置黪袍,以乌犀带白袍为之,犹之可也。明鼎曰,来艹六元良用黪袍,而禫后用玄袍,宜矣。上曰,元良今番小祥当骖,而孝昭殿服制未尽,故不为之,艹六后,已毕期制矣,礼判所言,深有意见,可以有辞于后世。仍笑曰,今得行状条矣。益炡曰,臣愚鲁,顷者所奏,辞不达意,累勤前后圣教,而今者大臣献议,偶尔相符,得定一礼,惶愧之中,窃以一得之见,为公私幸也。上曰,此事诚有功于补编,载于补编,当以此言,言于李圣圭,载之行状可矣。上曰,承旨书之。元良服色,一依兪领府事献议施行,而常时玄袍,不可以淡黑苎布举行事,分付。出传教上曰,今因入侍,得了此事,诚可幸矣。上曰,承旨书之。灵座灵寝幄,此后用䌷,服玩以五分之一为之事,载于补编。出传教晦曰,前则以青三升用之,今则当以青木代用乎?上曰,然矣。晦曰,小祥神主粉面乎?上曰,此则不为之。晦曰,补编序文,右相当书之,而有可禀者矣。上命允明读之,至魏之孝文事。明鼎曰,此是夷狄之君,引用似如何矣。上曰,魏孝文,虽夷狄而诚贤君,引用何妨耶?读讫。上曰,序文好矣。诸臣退出。

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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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之亿。左承旨韩光会坐直。右承旨申𬀩。左副承旨洪名汉。右副承旨南泰著式暇。同副承旨张志丰坐直。注书李晋圭李迪辅。假注书李宽仕直。事变假注书金学洙

○上在昌庆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张志丰达曰,大司宪申思建,掌令李秀逸、边致明,持平李圣圭牌不进,李凤祥,执义金元行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洪名汉达曰,即者副应教徐命天,以其亲病,陈书径出,原书才已入达矣。所当即捧禁推徽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修撰洪良汉,由限已过,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内侍教官设置,意岂偶然?今年朔讲全不举行,其涉无谓,当该教官,越俸一等。

○张志丰达曰,宪府之连日监察茶时,谏院之许久阙达,俱涉未安,两司除在外外,未肃拜不为行公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以达曰,以掌令边致明、李秀逸,持平李圣圭,司谏柳健,献纳李星庆,正言尹光暹、李宅镇等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张志丰曰,推考徽旨捧入。

○洪名汉,以弘文馆言达曰,本馆下番,连日阙直,事甚未安,修撰宋莹中既有只推之令,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修撰宋莹中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韩光会曰,推考徽旨捧入。

○备忘记,传曰,外棺材二部叠下,爻周。

○备忘记,传于张志丰曰,春坊官沈益圣,直处自能读书,其可尚矣,特赐鹿皮一令。

○注书李晋圭病,代以李宽为假注书。

○张志丰,以都摠府言达曰,副摠管李柱国,以禁军别将,禁军等纳马事,训炼院昼仕出去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张志丰,以岳曹言启曰,今二月十七日,武臣堂上以上,朔试射日次,而国忌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张志丰,以义禁府言达曰,即接月令医员申德沈手本,则保放罪人朴圣焕,病势今已向差云,还囚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韩光会,以汉城府言达曰,别单达下文书,事体至重,而今正月因西南部拯活人及被拯人所报,各人姓名,区别抄录于别单中,入呈政院之际,该吏中间幻弄,抄达二十五人外,刀擦其各人名下,加塡拯活人姓名,至于八人之多,事极惊该,书吏及图入诸人,方在本府,一一严查,以为依律严勘之地,而添书之人,亦不可不厘正,别单中八人姓名拔去次,改付标以入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张志丰,以训炼都监言达曰,军兵等之所授鸟铳环刀数千柄,年久破伤,不可不及时修改,而自京打造,则铁炭倍入,所费伙然,故以载宁铁岘所在铁物,自本镇今方打造,而许多物力及工匠料布,推移无路,殊极闷虑,都监物力,本来凋残,在前军器修改时,户曹田税及三手米,多有相换补用之例矣。海西户曹纳三手田米,即都监军兵放料之资也。换用于军器之役,似无所妨,而即闻各邑年事失稔,非但捧米之为难,且以长山以北舡运之难便,自海营有所论移于该曹,而该曹以军粮之不足,不为许施云,放料田米,自都监以米备送,各邑所纳,自其处从民愿,收捧取用,则军器巨役,不无万一之补,而且省外邑之民弊,于此于彼,极甚便好,依此相换之意,分付户曹,何如?令曰,依。

○咸镜监司李命坤状达,安边等官居正保金世强等,为虎囕死事,令于韩光会曰,囕死人,令本道恤典举行。

○文学金应淳书曰,伏以日月不居,岁序倏改,徽宁殿祥事已过,衰経易而丧制遽终矣。凡深山穷谷妇孺之贱,莫不奔走而号哭,若在丧初,况小臣叨与迩班,获参骏奔之末,瞻天抚时,当作何怀?伏惟我小朝邸下,以出天之孝,奄逢是日,睿候愆和,亚献之礼,不得躬行,攀号痛缺,罔极奈何?殿宇肃然焄蒿凄怆,若将承欢,而终不可觌焉,则怵惕雨露,哀哀莫报之怀,臣不忍仰想矣。呜呼,自古明王哲辟,处乎谅暗之中,慨然廓然,增益其德业者多有之,噫,此为而然也。盖其至哀至痛之弸乎中,则譪然感发者善心也。因其已发之端,而克念克敬,扩而充之,终能至于高明之域。呜呼,鞠育之恩,欲报而无因,则其所以自尽于孝者,又孰过于是也?昔殷宗宅忧而著思道之休,周后在疚而切访落之诚,我邸下岂独俾二后,专美于古哉?臣敢再拜,以效警戒之忱,惟邸下念之念之。臣姨从兄判尹臣吴彦儒,方带同春秋,与臣兼衔,自当有避,向缘陪祭之甚严,不免冒嫌而暂出,连值斋戒,今始控吁,伏乞睿慈,俯垂谅察,亟令该曹,考例以处之,不胜幸甚。答曰,览书具悉。日月流迈,祥事倏过,哀慕莫逮,一倍罔极,书辞,令该曹考例,禀处。

○弼善朴圣源书曰,伏以日月迅迈,徽宁殿祥事奄过,孝昭殿练期又近,伏惟我大小朝诚孝纯笃,孺慕益复罔极,仍伏念臣赋性疏迂,不适时用,而自来踪地,又甚危蹙,向参宫僚,迫于严召,虽不得不一肃,而旋即违罢,盖其情势,有不可因仍故也。且其数日登筵,丑拙尽露,一书陈勉,愚妄愈著,虽蒙邸下曲加包容,而至今追思,惶愧靡容。噫,人臣事君,孰无自效之心?而进退辞居,亦各有道,或有量已不称而不居者,或有已试蔑效而自止者,若臣则以百无肖似之姿,初不自量,率尔出脚,一入言地,自速颠沛,乍忝胄筵,亦无补益,臣之伎俩,于斯止矣。从今以后,区区微谅,惟在于一止字,而遐邑闲司,间不免勉就者,要出于禄仕之义,若其职系清要,责任紧重,则非惟不敢望其重叨,虽使幸而得忝,亦以必辞自矢,重以年纪衰迈,疾病侵寻,并与筋力奔走者而亦难自强,方期解官归田,以没馀齿,乃者千万意外,春坊移除之命,遽下于受暇将发之际,惝恍失图,莫省所措,臣于此职,岂有一分冒进之势?而适值清斋,书吁路阻,祥祭隔日,大小哀遑,臣子常分,他不暇顾,随例入参于陪班之末,而其不可仍冒之义则决矣。噫,储学成就,专在讲官,固非人人可堪,而伏祝近日我大朝,所以责励警醒于宫僚者,不啻严切而谆复,十行丝纶,奉读悚汗,于斯时也,尤宜极选名德端方之士,俾尽其熏陶启沃之责,以就睿德,以当圣心,岂可以如臣庸懦无用,癃老垂死者,苟然充数,重贻我圣上之忧叹也哉?抑臣又有所大段忧闷者,夫宫僚之设,将以进讲也。经传疑奥,古今之治乱,非讨论则无以明达,睿躬之得失,政令之利害,非顾问则亦无以详闻,从古明王,必于是兢兢,虽在严庐之时,而未尝少废讲读,以至疾病之中,而亦且不懈引接,诚以不如是,则一日有一日之害,二日有二日之害,不但一日二日,将为天下万世之害故也。今我邸下,春秋鼎盛,政当睿学方进之时,而讲筵之频停,宫僚之罕接,无岁不然,此固由于睿候常多欠安之节,而群下之忧慨,固已久矣。又自昨年以后,加之以悲哀震剥,仍之以疾患添剧,虽以近日医官之所传言,前夜祭班之所仰瞻者言之,诸般症形,一向无减,行步拜跪,亦甚艰涩,凡在臣僚,孰不焦虑而忧遑乎?当此之时,宜不敢以循例开筵,趱限课讲为言,而然病里玩书,不害为调将,卧内见僚,亦自有古例,邸下苟以大禹之惜阴为心,则亦岂无乘其小间,召接宫僚之时乎?而今至累月,一未有闻,有时求对,辄又靳许,舆情抑郁,益复如何?臣恐若此不已,则非徒睿志日退,无将就之望,而起居言动之际,虽有过失,亦无以得闻规箴之言,将焉用讲官为哉?然则使臣虽无情势之可言,而黾勉就职,亦将徒费廪禄,只守空院而已,此又微分之所不敢出也。噫,目今天时向暖,昼漏方永,苟于神气少胜之时,进宫僚于前,谈说古今,或杂以讽议,而邸下倚枕而听之,浸浸然得其真味,则必不觉沈痾之在躬,而节宜保啬之方,亦有胜于独处深庐,只对近习,臣未敢知邸下,何苦而不为此也?苟如是,则睿候自臻于康复,真工渐至于缉熙,而惟彼群彦之争愿效忠者,必将于于而至,各尽其职,如臣蔑学,不足有无于其间,伏愿邸下,继自今猛加奋发,以身先之,而责其群下之补益,至于臣之才无一用,义在必退者,亟许镌削,使得安意归尽于丘壑,亦一天地生成之德也,臣不胜大愿。噫,臣以书筵老物,尚今不死,五年之后,重忝宿趼,瞻望铜闱,忱诚倍激,今于乞免之章,自不觉间以忧爱规勉之语,臣亦不自知其何心也。臣若𫓧钺是畏,只发其端,而不毕其说,则是为自欺而欺邸下也。臣虽无状,岂敢为是?请为邸下流涕而陈之,亦愿邸下平心而垂察焉。呜呼,寻常匹庶,受千金之产,而任一家之责者,尚且克自勤谨,惟恐失坠,况以大宝之位,宗社之重,寄之于一身者乎?惟我邸下,受大朝代理之命,膺群生延颈之望,则国家安危,即邸下之所当忧也,生灵休戚,亦邸下之所当恤也。政宜日御视事之堂,时开宾对之筵,谘诹善道,讲究时务,夙宵孜孜,不自遑暇,以承我圣上分劳之意,而今邸下深居燕寝,不接朝臣,已几月矣。如是而其可望邦国之荣,怀民生之奠安乎?人子事亲,其道不一,而若乃自致其诚,则尤在于丧祭,以邸下出天之孝,苟非睿候愆违之时,则其于魂宫之朝晡展哀,朔望执奠,必无一日或废,而第自昨冬以来,殷奠之不得躬行,亦几月矣。以此观之,则大内晨昏问寝之节,亦恐或有时而旷矣,此皆必由于疾患沈苦,有非寻常证候,虽欲自强而不能者也。夫疾病之来,圣人所不免,而苟能摄养尽道,调将得宜,则旡妄之忧,自可遄损,而今睿度之愆,旷月弥留,迄无差胜之势,臣窃恐邸下于慎疾之道,有所未尽而然也。人心出入,自无停机,所以维持而保守者,惟在于读书,而今乃讲筵久废,简策自疏,呻吟幽郁之中,心无所寓,则逸豫暇怠之念,易以乘间,邸下于此,或有所放忽,以致志气不能清明,心体不能胖泰,有妨于治疾而然欤?盖邸下一身之有疾,是不但贻大朝之惟忧,实皇天祖宗之所共闷念,八域臣民之所共焦虑者也。邸下其可不益自爱护,必期不日而复常乎?夫然后凡于邸下所当为者,无政不举,无事不修,上可以悦豫我圣上,下可以慰答我群情,伏愿邸下懋戒哉懋戒哉。臣以疏逖,敢言至此,非不知猥越之为罪,而窃附古人身不进言犹进之义,倘邸下采其言而斥其人,则臣虽即日灭死,万万无恨矣。臣无任激切屏营祈祝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日月流迈,徽宁殿祥事倏过,孝昭殿祥事又迫,哀慕莫逮之中,一倍罔极,其所陈勉,言深切至,可不体念?尔其勿辞察职。

○副应教徐命天书曰,伏以日月迅迈,徽宁殿祥期奄过,孝思出天,靡逮之恸,曷有其极?仍念臣猥以卤莽,滥荷洪造,前后践历,罔非逾涯,向蒙锡类之恩,获遂专城之养,圣渥如天,图报无地,第玆馆衔,虽曰旧践,见今所叨,遴拣稍别,实非如臣蒙𫘤谫劣者,所堪承者,而旬望之间,乍递旋授,除旨联翩于待罪西邑之日,荣动遐土,瞻天感激,臣之望八偏母,素患贞疾,朝夕奄奄,有难当寒将发,而其在不俟驾之义,未敢言私,扶护寸进,来伏私次,迺以本馆草记,牌召降临,兼差大亨执事,清斋是急,冒没入肃,而适当僚员不备,仍又持被者,已屡日矣,即接家信,则病母千里作行之馀,痰眩昏窒之症,胸膈刺痛之候,忽复添剧,气息禀缀,有时刻难保之虑,臣自闻此报,心神飞越,按住不得,臣既无兄弟娣妹,其在单孑,情理不忍离违,陈吁径出,伏乞离明,特垂矜谅,亟治臣擅离之罪,仍削臣见带之任,以重公器,以便救护,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日月流迈,祥事倏过,哀慕莫逮,一倍罔极,尔其勿辞,救护母病,

○奉教金和泽书曰,伏以日月不居,徽宁殿祥期渐近,伏惟孝思出天,抚时哀慕,益复罔极,因窃伏念,睿体愆和,久未复常,举国臣民,孰不焦遑?如臣蝼蚁之贱,向厕宫僚之末,待罪直庐,既不能频频承候,归伏穷乡,益不胜耿耿忧慕。臣于前月,得闻父病添重,危在朝夕,职叨近密,义难言私,徊徨数日,煎泣罔措,急报屡至,方寸愈乱,万不获已,陈章径归,子情所迫,臣礼都亏,书因宿斋,不得上彻,罪涉颠妄,宜被大何,内怀怵惕,寝食殆废,缩首屏息,𫓧钺是俟,不意王章不加,恩旨复降,移授史职,继辱驲召,臣是何人?戴罪未勘,有除辄膺,震惕惝恍,不知为荣,跼天蹐地,益无所容。臣之父母,年迫八耋,疾病沈淹,气力绵缀,寻常转侧,亦皆随人,臣是晩出,最被钟爱,晷刻之顷,未忍少离,自通朝籍,即叨翰苑,奔走奉职,奄过四年,常恐一朝失养,永抱终身之恨,每闻疾势乍剧,不觉心神飞越,如痴如狂,便失常度,臣分朝体,不遑暇顾,陈书径行,呈告归省,前后十数遭耳,虽以我大朝锡类之仁,亦尝以不专供职面饬,贱臣惶陨踧踖,不知所出,而情迫势急,闻疾辄行,公暇有限,私情无涯,道路之间,奔遑为日,今则父母年日益耄,病日益痼,而臣情亦日益急矣。噫,资父事君,古有明训,臣虽至愚,窃尝自勉,而在朝而既不得恪恭臣职,在家而亦不得殚竭子道,此臣所以反顾初心,抚躬自悼者也。见今父病,少得生道,大势虽减,真元积脱,旬日之内,难望差复,老母自昨冬以来,连患毒感,转就危剧,饮啖几废,药饵无效,目下忧凛之状,实无离舍之势,顾臣见职,虽是宿趼,三年之间,六失下僚,其在本馆旧例,不可替当其职,揆以廉隅,义所必递,在臣今日情理,亦不暇及此事,方当国有祥祀,百僚骏奔,而跧伏深峡,趁参无路,亏分废礼,罪当万死。玆从县道,仰控自劾之章,兼暴至苦之情,伏乞离明,特赐镌削,俾伸人子救护之私,亟降威罚,以惩人臣阙礼之罪,不胜大愿。臣无任瞻天望阙,涕泣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日月流迈,祥事倏过,哀慕莫逮,一倍罔极,尔其勿辞,救护父病。

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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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之亿式暇。左承旨韩光会。右承旨申𬀩坐直。左副承旨洪名汉。右副承旨南泰著坐直。同副承旨张志丰。注书李晋圭李迪辅。假注书李宽仕直。事变假注书金学洙

○上在昌庆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下直,成川府使曺命采,幕岭万户王天梁。

○南泰著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谏院许久阙达,事甚未安,两司除在外外,未肃拜不为行公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达曰,大司宪申思建,掌令李秀逸、边致明,持平李圣圭牌不进,李凤祥,执义金元行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以掌令边致明、李秀逸,持平李圣圭,司谏柳健,献纳李星庆,正言尹光暹、李宅镇等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南泰著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张志丰达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校理尹得养,副校理洪景海、李心源,既已只推之令,更即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尹得养,副校理李心源等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南泰著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备忘记,幕岭万户王天梁处,今下弓矢赐给。

○南泰著,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下番,连日阙直,事甚未安,司书李海重,既有只推之令,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南泰著,以兵曹言启曰,今日各厅堂下武臣朔试射时,阙内入直训炼都监把摠哨官及禁卫营哨官等,依例以先试人,推移替代出射后,还为入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洛昌君樘,安岳地沐浴呈辞,令于南泰著曰,给由马。

○南泰著启曰,兵曹郞厅来言,阙内各处入直军士,夜巡检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副修撰洪良汉书曰,伏以日月迅迈,徽宁殿祥事,倏焉已过,率普攀痛,益复如新,伏惟我邸下,抚时廊然,何以堪胜?而彻夜将祀之馀,调摄之候,不瑕有损,区区不任悲虑之忱,仍伏念臣于昨冬,奉命南下,月已五易,岁又一改,今始竣事,日前才已反面,而适值馆直不备,仍为持被,家有偏母,素抱贞疾,隔岁违离,未即归觐,久孤倚门之望,弥切陟地之情矣,乃于直中,得闻母病添剧之报,情私煎迫,按住不得,才过大享,仍即陈章请急,而时当清斋,见阻喉院,递犯擅离之重辜,终被问备之薄罚,归视母病,相对颂恩,而臣母宿病,源委素重,近日越添于轮行毒感,种种症形,极其苦重,一日二日,有加无减,臣方左右扶将,夙宵焦遑,而即因番次苟艰,召牌狎临,顾臣情理,实无顷刻离舍之势,玆敢随诣禁扄之外,冒陈恳急之私,伏乞睿慈,俯垂矜谅,亟令镌臣职名,仍治违傲之罪,以便救护,以肃朝纲,不胜万幸。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日月流迈,祥事倏过,哀慕莫逮,一倍罔极,尔其勿辞,救护母病。

○二月十九日辰时,上御徽宁殿。承旨入侍时,右副承旨南泰著,假注书李宽,记事官蔡纬夏、郑昌顺,诸臣进伏讫。上曰,彼注书居于何处?泰著曰,安边居李宽也。上命承旨书传教曰,噫,庄烈王后殿,明圣王后殿,内人供上及孝宁殿柴炭,慈殿仍进排,礼固当也,而明年祔庙后,自在于勿为进排之中,其令该曹举行,孝昭殿柴炭,明年五月后,亦自在减中,而其系内人供上者,则一依癸酉年例,当从手本加进排,而内人供上,既有其人,何无其供?而噫,省记中,只称入直宗室,不称其殿,恐或䙝慢,登诸手本,书诸誊录,岂仰体慈意之义乎?一依癸酉例,亦从手本加进排,则供无其阙,名无仍排,亦令该曹,明年五月后,依此举行,其殿无则无,存则存例也。徽宁殿内人供上,三年后仍在,此仍进排也,称以中宫殿,则此无殿而只称也,此名实不相符,然既有内人,亦岂无供?一依孝纯宫例,从手本加进排,而柴炭亦宜从手本加进排,孝昭殿内人供上加进排者,令多人薛里举行,徽宁殿加进排者,令监宫薛里举行,而监宫举行者,止于监宫事分付,仍进排一节,一倂勿论。噫,此乃体慈意为经费之意,此后若有仍进排之事,则岂谆谆下教之意乎?有司知悉。出传教上曰,汤剂自有馀贴,日次以二十三日为之事,分付。出榻教上曰,徽宁殿都薛里孙景行,以庚子以前中官,五朔勤劳,已过练祥,特为加资。出传教上曰,所为虽无状,有功多月而老昏若此,当该都薛里中官,解见任放送事,分付。诸臣以次退出。

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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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之亿式暇。左承旨韩光会。右承旨申𬀩坐直。左副承旨洪名汉服制。右副承旨南泰著坐直。同副承旨张志丰陈书入达。注书李晋圭李迪辅。假注书李宽仕直。事变假注书金学洙

○上在昌庆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下直,灵山郡守金尚麟,南海县监张齐维。

○南泰著达曰,即者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睿候方在调摄中,頉禀。令曰,知道。

○又达曰,今日宾厅坐起日次,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对,而睿候方在调摄中,頉禀。令曰,知道。

○南泰著,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南泰著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谏院许久阙达,事甚未安,两司除在外外,未肃拜不为行公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达曰,大司宪申思建,掌令边致明、李秀逸,持平李圣圭牌不进,执义金元行,持平李凤祥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以弘文馆言达曰,本馆下番连日阙直,事甚未安,修撰宋莹中,既有只推之令,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司书李海重,以亲病陈书入达,说书朴取源,以亲病陈书径出,兼司书兼说书俱未差,下番他无推移之员,弼善朴圣源,即为牌招,以为姑降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修撰宋莹中,弼善朴圣源,掌令边致明、李秀逸,持平李圣圭,司谏柳健,献纳李星庆,正言尹光暹、李宅镇等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之亿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南泰著,以弘文馆言达曰,本馆下番,连日阙直,事甚未安,校理尹得养,副校理李心源,既有只推之令,并即牌招,以为姑降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下番,连日阙直,事甚未安,说书朴取源,由限已过,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以兵曹言达曰,忠壮卫将尹翊世,身带军门,势难两处供直,忠翊卫将朴时泰,重得伤寒,症请危恶,俱为呈状乞递,并令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又以义禁府言达曰,黄海监司状达内,海州牧田与畓,庚午以后,换名载录守令,庚午磨勘前判官金仁大,辛未磨勘兼任青丹前察访李圣基,壬申、癸酉、甲戌磨勘前判官徐鲁修,乙亥bb磨b勘兼任青丹前察访罗润福,丙子磨勘前牧使洪栎等,现告达下矣。金仁大、徐鲁修、罗润福等,今方待令于本府,即为拿囚,而洪栎下去忠清道清州地,李圣基下去全罗道康津地云,依例发遣府罗将,并拿来,何如?令曰,依。

○副校理洪景海书曰,伏以日月迅迈,徽宁殿祥事倏过,伏惟孝思攀号,益复如新,劳动行祀之馀,睿候调摄,不瑕有损,臣不胜区区忧虑,伏念臣所叨馆职及所兼宫官,俱有春秋例衔,而臣父启禧,方带知馆事之任,揆之公格,臣当递解,令该曹照例禀处焉。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日月流迈,祥事倏过,哀慕莫逮,一倍罔极,书辞,令该曹考例,禀处。

○司书李海重书曰,伏以日月迅驶,徽宁殿祥事奄过,孝昭殿练期隔月,伏惟我大朝殿下,出天之孝,曁我邸下孺慕之痛,抚时攀号,益复如新,仍伏念臣于见职,不但情地危蹙,有难承膺,臣之老母,年今六十有五,素抱痼疾,恒少宁日,而又于数月以来,叠见膝下惨戚,老人心弱,慈念尤笃,悲哀过节,荣卫大损,宿患痰癖之症,乘时益剧,转侧须人,食饮全废,少失调将,实有无穷之虑,臣方昼夜扶护,日事刀圭,暂时离舍,万无其势,而顷于新除之下,适值国祥之隔日,不敢言私,黾勉肃命,只为粗伸分义之地,初非因仍供职之计,今因番次苟简,召牌荐临,而顾此情理,实无离违之望,玆不得不随诣阙外,拜章径归,伏乞离明,俯赐鉴谅,亟许递改,以便救护,仍治臣罪,以肃朝纲,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日月流迈,徽宁殿祥事倏过,哀慕莫逮之中,孝昭殿祥事又近,一倍罔极,尔其勿辞,救护母病。

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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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之亿。左承旨韩光会坐直。右承旨申𬀩。左副承旨洪名汉服制。右副承旨南泰著坐直。同副承旨张志丰陈书受由。注书李晋圭李迪辅。假注书李宽仕直。事变假注书金学洙

○上在昌庆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夜自三更至五更,月晕,回木星。

○药房口传启曰,臣等与医官,入诊于东宫,则膈间牵疼之候,挟感有加,足部浮高之症,亦无所胜。诸医以为,诸症候一向若此,加减通顺散五帖gg贴g,连为进服为宜云,此药剂入之意,敢启。

○南泰著达曰,大司宪申思建呈辞,掌令边致明、李秀逸,持平李圣圭牌不进,令旨未下,执义金元行,持平李凤祥在外,今日以监蔡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以弘文馆言又达曰,本馆下番,连日阙直,事甚未安,修撰宋莹中,既有只推之令,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尹得养,副校理李心源,修撰宋莹中,说书朴取源等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申𬀩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洪名汉,心义禁府言达曰,全罗、京畿两道监司状达,据刑曹帖目内,荏子岛前佥使全世忠,永平前县令金焌、朴鸣阳等,移本府处之事,达下矣。金焌今方待令于本府,即为拿囚,全世忠时在任所,交代后发遣府罗将拿来,朴鸣阳前以他罪,定配于镜城府,而才因摠戎厅请罪拿来,罗将已为发送,拿来后,添问目取招,何如。令曰,依。

○同副承旨张志丰书曰,伏以日月迅迈,徽宁殿祥事奄过,伏惟睿孝罔极,益复如新,仍念臣猥以贱品,滥叨匪分之职,严畏分义,冒昧祗肃,亦既持被有日矣。揆分兢惶,若陨渊谷,而第有情理之恳迫者,臣有老母,常有积年沈痼之疾,居常懔懔,近复重添毒感,诸症一倍危剧,寝食专废,气息绵缀,目下私情,实无离舍供职之势,出纳重任,亦难久旷,方寸焦迫,不能自抑,玆敢冒死仰吁于孝理之下,伏乞睿慈,俯赐鉴谅,亟许镌递,以便救护,仍治臣渎扰之罪,以肃朝纲,不胜万幸。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日月流迈,祥事倏过,哀慕莫逮,一倍罔极,尔其勿辞,救护母病。

○戊寅二月二十一日巳时,王世子坐宽毅阁。药房入对时,提调李成中,副提调李之亿,记事官李迪辅,编修官沈益圣,记事官郑昌顺,医官金履亨、皮世獜、许礈、金德仑,以次进伏讫。成中曰,近日日气不适,彻夜将事之馀,睿候何如?令曰,一样矣。成中曰,闻医官之言,则诸症一向无减云,臣不胜焦虑矣。夜间诸症复何如?令曰,咳嗽有加矣。成中曰,寝膳之节,何如?令曰,一样矣。之亿曰,闻每以米饮进御云,米饮则不如水剌,虽或厌进,必以水剌强为进御为好,臣不胜焦虑,敢达。令曰,当观势进御矣。成中请入诊。履亨曰,左右三部微弱,右寸关浮数,掌心躁热,似是外感未解而然矣。诸医之言,皆如履亨。履亨曰,通顺散依前剂入,宜矣。令曰,依。诸臣退出。

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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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之亿坐直。左承旨韩光会坐直。右承旨申𬀩式暇。左副承旨洪名汉服制。右副承旨南泰著。同副承旨张志丰陈书受由。注书李晋圭李迪辅。假注书李宽仕直。事变假注书金学洙

○上在昌庆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申时,日晕。

○南泰著达曰,大司宪申思建,初度呈辞入达,掌令李秀逸、边致明,持平李圣圭牌不进,李凤祥,执义金元行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李之亿达曰,左副承旨洪名汉姨从兄前县监柳诚之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令曰,依。又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下番,连日阙直,事甚未安,说书朴取源,既有只推之令,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南泰著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谏院许久阙达,俱涉未安,两司除在外、呈辞入达外,未肃拜不为行公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之亿,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下番,连日阙直,事甚未安。司书李海重,陈书受由,说书朴取源牌不进,兼司书、兼说书俱未差,下番他无推移之员,弼善朴圣源既有只推之令,即为牌招,姑降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弼善朴圣源,掌令边致明、李秀逸,持平李圣圭,司谏柳健,献纳李星庆,正言尹光暹、李宅镇等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之亿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李之亿,以弘文馆言达曰,本馆下番,连日阙直,事甚未安,副修撰洪良汉,由限已过,修撰宋莹中,既有只推之令,并即牌招,推移入直。副应教徐命天,由限已过,校理尹得养,副校理李心源,既有只推之令,一体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副应教徐命天,校理尹得养,修撰宋莹中,副修撰李心源,洪良汉,说书朴取源等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南泰著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广州留守李喆辅书曰,伏以日月流迈,徽宁殿祥事奄过,孝昭殿练期又迫,伏惟我邸下,孝思罔极,号慕靡逮,静摄中伤损必多,臣不胜区区忧虑之至,仍伏念臣之父母丘墓,在南阳地,而年来奔走职事,旷废省扫,今当雨露之节,冞切怵怆之感,敢此哀吁于孝理之中,伏乞睿慈,俯加矜察,特许数日之暇,得以少伸情理,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日月流迈,祥事倏过,孝昭殿练事奄近,心胆俱割,卿其依所陈往省焉。

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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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之亿。左承旨蔡济恭在外。右承旨韩光会。左副承旨申𬀩式暇。右副承旨洪名汉坐直。同副承旨南泰著坐直。注书李晋圭李迪辅。假注书李宽仕直。事变假注书金学洙

○上在昌庆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仁宣王后忌辰斋戒。

○卯时,日晕两珥。自辰时至午时,日晕。

○南泰著达曰,大司宪申思建,再度呈辞,国忌斋戒留院,执义金元行,持平李凤祥在外,李圣圭,掌令边致明、李秀逸呈辞,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药房提调臣李成中,副提调臣李之亿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调摄,若何?惫苶之候,寝膳之节,亦何如?汤剂连为进御乎?臣等未得入侍,已过多日,即与诸御医入诊,详察圣候,议定继进当否,有不可已。王世子调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传曰,知道。气则一样,世子亦一样,汤剂五贴剂入,下教日,入侍,宜矣。

○申𬀩,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斋戒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之亿达曰,右副承旨南泰著,今日不为仕进,牌招,何如?令曰,依。

○传于申𬀩曰,编次人入来,待下教入侍。

○又传于申𬀩曰,编次人来诣于集贤门。

○传于南泰著曰,童蒙教官,率礼讲学徒,明日食后待令,而教官学徒,以时存者书入事,分付礼曹。

○南泰著,以义禁府言达曰,忠清监司状达,据宣惠厅粘目内,古阜前郡守李守彬,凭阅处之事,徽旨达下矣。李守彬以罗州营将,时在任所,依例发遣府书吏,交代后拿来,何如?令曰,依。

○今二十三日巳时,上御崇文堂。编次人入侍时,编次人具允明、赵明鼎,左承旨韩光会,假注书李宽,记事官李海镇、郑昌顺进伏讫。上曰,寒食祭先行于孝昭殿,诣斋殿服视事服,承旨亦随服,而由崇德门东挟,徽宁bb殿b北门入,侍卫仍为待令于,北门外承史随入祭毕,北门外乘轿,光政门入,以此分付。噫,此教明年忌辰日外,祭皆兼焉。每祭大臣命摄,怆于心而有此教,此后若有一体亲行之命,则凡诸仪节,一依此例举行事,分付仪曹。上曰,自内五服中腰首绖,皆依礼文载录,而只用于三年之制事,亦载补编。上曰,明陵、孝昭殿山陵、昭宁园当亲狎亲传香,懿陵、惠陵代狎亲传香,徽宁殿、弘陵亦为亲传,知悉举行,亲狎二十六日上食后为之,分付香室。上曰,莫重草记,掩置不奏,当该中官,越捧二等。上曰,同副承旨许递,其代,伊川府使蔡济恭除授。出传教上曰,画像忠义何不持来乎?光会曰,姑无消息矣。上曰,初八日举动时,以弘化门为之事,分付。上曰,明年则乃是祥后,只有忌辰祭乎?明鼎曰,然矣。上命承旨,呼写孝昭殿寒食日亲祭祭文讫,使允明读之。上曰,编辑事,今至何境乎。明鼎曰,臣之所掌,几了当矣,送示大臣,来后当入侍以禀矣。允明曰,臣则方始役,而未久当收刷矣。上曰,御制已尽入梓乎?允明曰,姑未为之。上又命明鼎,读补编序文讫。明鼎曰,序文,右相当写之矣。上曰,使金奉朝贺书之,则诚好矣,致仕耆老,岂不贵乎?明鼎曰,诚然矣。上呼写徽宁殿亲祭祭文,至咫尺徽宁其谁摄行之句。允明曰,此句文势,似不承接,抹去,似好矣。上曰,试读之。允明读讫。允明曰,若改以其何命摄云则无妨矣。上曰,文势不好,则拔之,亦好矣。明鼎曰,编辑事,不能频禀,故今此序文之多叠用者,亦由于此也。允明曰,频禀圣,裁然后可成完书,明日当持入以禀矣。上曰,予欲默矣,今日为写祭文而召之,予心悲故欲休,此则彼苍降临矣。明鼎曰,以国事言之,不可如是。且今编辑事亦重大,丧中读礼,古圣之训矣,登对商确,岂不好乎?允明曰,若费四五日之入侍,则几至了当矣,上曰,四五日之见予非怠,而不为每念,国事或多泄泄之时,而悲甚故然矣。虽然,编辑厅则欲酬应,何当有禀乎?明鼎曰,明日亦可持入矣。上曰,再明请对,可也。此书虽华人,必来取法,可谓黄河再请矣。允明以补编中丁字阁与大袖长裙事、腰首绖及石物尺量事禀达后,编次人先退,承史亦退而降阶,上复呼承旨,使出草纸,既而复曰,予欲默矣不如无痕迹矣。仍使退出。

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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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之亿。左承旨韩光会。右承旨申𬀩坐直。左副承旨李彝章。右副承旨洪名汉坐直。同副承旨南泰著。注书李晋圭李迪辅。假注书李宽仕直。事变假注书金学洙

○上在昌庆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仁宣王后忌辰。

○南泰著达曰,大司宪申思建,再度呈辞,国忌斋戒留院,掌令李秀逸、边致明,持平李圣圭呈辞,李凤祥,执义金元行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又达曰,新除授左承旨蔡济恭,时在江原道伊川任所,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令曰,依。洪名汉,以礼曹言启曰,大报坛祭吉日,令日官推择,则来三月初四日为吉云,而自上方在谅暗中,依例遣大臣摄行,何如?传曰,依为之。诸执事一依亲祭例,其令该曹,各别另择。

○洪名汉,以侍讲院达曰,本院下番,连日阙直,事甚未安,司书李海重,由限已过,即为牌招入直,弼善朴圣源,既有只推之令,一体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洪名汉,又以吏曹言启曰,今此宗庙各陵殿寒食大祭典祀官,皆以文臣塡差,而公故应頉外,他无推移分排之路,在前如此之时,以生进荫塡差矣,今亦依此例,以生进荫官,通融塡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启曰,今此大报坛祭执事侍从塡差矣,时无职名人员,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即接东所卫将牒报,则宣仁门南边宫墙三间许,今日因雨颓落云,令紫门监为先把子违排,急速修筑,而弘化门入直炮手二十名,依例除出,限修筑间,守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今二月二十四日午时,上御居庐厅。童蒙教官,率礼讲学徒入侍时,教官安宗茂、韩警,右副承旨洪名汉,假注书李宽,记事官李海镇、郑昌顺,以次进伏讫。上曰,教官皆入房内。上命教官,呼学徒一入,乃李彦熽之子也。上曰,汝读《大学》序。又读《小学》吕荥公章讫。上曰,《小学》谁所作?童子曰,朱子之作也。上曰,洒扫应对,何以为治平之本?童子曰,洒扫者,为尘起也。上笑曰,纯通。教官又呼入安氏子。上曰,汝读《大学》序。读讫。上曰,曾氏之独得其传何也?经一章,亦曾子所作耶?童子曰,非也。上曰,通。又入李在海之子。上曰,汝读题辞。读讫。上曰,汝年几何?名汉曰,是儿年则八,而故忠愍公之孙也。上曰,纯通。又入李显辅之孙子。上曰,汝读《小学》公明宣之章。读讫。上曰,三年不读之义何也?上曰,三者学得,足胜于文。上曰,纯通。又入李彦默之子。上曰,汝读题辞。上问洒扫之义曰,若使汝家奴洒扫,亦可为治平之道耶?童子曰,否也。上曰,通。又入李复渊之子,读《通鉴》而略,李哥儿又读《通鉴》而略,金锺协之子,又读《通鉴》而粗,朴圣源之侄子,读题辞而粗,闵之烈之子读《小学》。上问异言喧豗之义,而又问曰,《小学》工夫,何工夫也?童子曰,儒者之工夫也。上大笑曰,汝父为虎班,汝以为异言耶?纯通。又入安宗茂之子而读题辞,上问洒扫应对之义。童子曰,幼时尽洒扫应对之教,长可以至治平之道矣。上曰,纯通。大笑曰,安宗茂教子则善,而教人则不善矣。上召儿曰,汝入学制耶?作何文入格乎?儿曰,未也。上笑曰,此儿欲制述乎?上曰,近来学儿,不送于教官,可笑也。上命中官,学徒十一名,各赐壮纸一束笔墨,而使四拜先退出。上命承旨书传教曰,设置童蒙教官,意盖非偶。噫,目今世界,便作不读书之场,若此而其能正心修身,以至治平乎?顷者召见教官,今日命率学徒入侍,非为观瞻而然也。教官安宗茂,学徒九人非徒能读,乃知教养之勤,今闻准瓜,无他可施之典,升六后,三曹郞即为调用,教官韩警,除拜师耳。学徒虽不多,讲读举止,一能当十,特赐儿马一匹。上曰,顷者饬励之后,礼讲十馀年,尚不为之云,岂申饬之意哉?前后礼堂,并从重推考,此后着实举行。上曰,左承旨蔡济恭与都承旨亲嫌云,许递,其代判决事李彝章除授,牌招察任。出榻教诸臣以次退出。

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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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之亿。左承旨韩光会。右承旨申𬀩。左副承旨李彝章坐直。右副承旨洪名汉。同副承旨南泰著坐直。注书李晋圭李迪辅。假注书李宽仕直。事变假注书金学洙

○上在昌庆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下直,古今岛佥使赵重福,包伊万户康天征。

○南泰著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谏院许久阙达,事甚未安,两司除在外、呈辞入达外,未肃拜不为行公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洪名汉达曰,大司宪申思建呈辞受由,执义金元行,持平李凤祥在外,掌令边致明、李秀逸牌不进,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李彝章达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睿候方在调摄中,頉禀。令曰,知道。

○李之亿达曰,今日宾厅坐起日次,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对,而睿候方在调摄中,頉禀。令曰,知道。

○洪名汉,以弘文馆言达曰,本馆下番,连日阙直,事甚未安,修撰宋莹中,副修撰洪良汉,既有只推之令,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修撰宋莹中,掌令边致明、李秀逸,持平李圣圭,司谏柳健,献纳李星庆,正言尹光暹、李宅镇等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彝章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洪命汉,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下番,连日阙直,事甚未安,说书朴取源,既有只推之令,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南泰著,以弘文馆言达曰,本馆上番阙直,事甚未安,副应教徐命天,校理尹得养,副校理李心源,既有只推之令,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副应教徐命天,校理尹得养,副校理李心源,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南泰著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传于南泰著曰,编辑堂上入侍时,左右相同为入侍事,预备兼春秋传谕,校理洪景海,亦为入侍。

○南泰著达曰,左议政金尚鲁,右议政申晩,校理洪景海,依下教来待矣。传曰,来诣于集贤门。

○南泰著达曰,编辑堂上申晦、金致仁、具允明,校正官赵明鼎、洪乐性、成天柱、郑存谦,依再昨日下教,持中草来待矣。传曰,来诣于集贤门。

○说书朴取源书曰,伏以臣顷于直中,得闻母病危重之报,授章径出,适值清斋之日,未得入彻,至承重推之令,区区私心,一倍惶霣,不知措躬之所也。念臣老母,今年恰满八十,积衰之气,重以受伤于丧戚,真元日以消铄,筋力更无馀地。常时委顿,实有凛缀之忧,而又添重感,将摄失宜,头疼肌热,痰升咳喘,神精昏瞀不省,粥饮殆至全却,症形危恶,忧在朝夕,杂试医方,了无动静,人子焦遑之怀,其何忍片刻离舍乎?臣既名在朝籍,冒添从班,君命不俟之义,臣非不知,而母子慈爱之情,不能割断,严召之下,屡犯违傲,臣罪至此,尤无所逃。情穷势蹙,不避烦渎,疾声更吁于孝理之下,伏乞离明,俯谅恳迫之私,永赐镌削之恩,以昭法纪,俾便将护焉。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救护母病。

○二月二十五日午时,上御崇文堂。左右相。编辑堂上、校正官,校理洪景海,同为入侍时,左议政金尚鲁,右议政申晩,兼礼曹判书李益炡,编辑堂上申晦、金致仁、具允明,校正官赵明鼎、洪乐性、成天柱、郑存谦,校理洪景海,左副承旨李彝章,假注书李宽,记事官李海镇、郑昌顺,以次进伏讫。尚鲁曰,近来日气不适,圣候若何?上曰,一样矣。晩曰,寝膳之节,如何?上曰,别无加减。上命洪景海进前授封书,审察酒禁,景海先退。上曰,安宗茂之子亦妙矣。尚鲁曰,童蒙礼讲时,召见元孙见之乎?上曰,否也。我恐童心之溺于游戏,又虑其误入,不为召见也。益炡曰,王世子浅黑袍变服后,再期前,徽宁殿凡祭享时,仍用此服,孝昭殿陪祭及进见时,当以黪袍为之,而视事以何服为之乎?上曰,宗伯之所达是矣。今番之作衣制,如何?尚鲁曰,东宫心制中黑袍如何矣。上曰,元良禫后入侍时,以吉服乎?明鼎曰,心制与他丧有异矣。尚鲁曰,禫后则东宫服色渐吉。晩曰,左相之言是矣。致仁曰,私家丧人心制则黪袍笠练袍用之矣。晦曰,诸臣之言,博采可用,而玄袍之制,斯可谓合礼矣。上曰,玄袍乃先食干肉之,例也。天柱曰,今番酌定玄袍,可谓得中,而禫后燕居之服,必有三层矣。乐性曰,心制今番之定衣制得中矣。存谦曰,臣之意,与乐性一般矣。上曰,孝昭殿参祭及进见,当以黪袍为之,徽宁殿参祭时,则以玄袍为之,法讲以浅淡服为之,次对当以黑笠白道袍为之可矣。出举条益炡曰,原《五礼仪》,练后无哭,而前补编中,练后无哭四字,因受教删去,似当祥后无哭,而曾于己丑、己亥两大祥时,收议大臣,祥后禫前亲祭时则有哭矣。今此徽宁殿祥后禫前亲祭时,以此旁照,以哭磨炼乎?亚献官以下及近侍,似当从哭,而至于外庭陪祭百官,则仁宣王后练后亲祭时,状议大臣,以既已脱衰,宜有渐杀之义不哭矣。今番则外庭陪祭百官哭与否,何以为之?上曰,练后岂无哭乎?尚鲁曰,祥后禫后之事也。致仁曰,陪祭近臣则可哭,而百官则不可哭矣。尚鲁曰,徽宁殿三年之内,有祭则有哭,而献官及春坊官员,亦可以哭矣。上曰,自天子至于庶人,三年之内,岂有不哭之礼乎?上曰,予于徽宁殿,具三年之体,禫前亲祭当有哭,当禫之日,亦当往哭,而诸臣即期服也。祥后则服已尽,外庭陪祭百官无哭,而近侍及亚献官以下从哭,不但徽宁殿如是,孝昭殿祥后禫前,亦当如此,并依此磨炼,可也。出举条上曰,孝昭殿、徽宁殿寒食祭亲行时,王世子方在调摄中,亚献之礼置之。出榻教天柱曰,禫后祭时,可以用乐矣。上曰,祔庙后用乐矣。尚鲁曰,三年之礼未终,何以用乐?晦曰,天柱用乐之言,虽或据礼,而一边哭一边乐,不可矣。致仁曰,先朝有收议矣。晦进丧礼补编,受教图书。上命明鼎,读受教讫。上曰,今番平阳子,何如?尚鲁曰,曾有方笠矣。上命承旨书之。上曰,《五礼仪》中,若内丧在先,则禫后用乐云,而庚子以后,遵遗教,三年丧复旧之后,虽过祥禫,陵殿既行上食,则三年之祭,自如大享,殿庭用乐,决不可仍旧。今于徽宁殿,虽无可论,予意则因此编辑,欲祛此条,而诸臣之议参差,令入侍校正官,问于未入侍时原任大臣,登对禀奏。上曰,虽国恤,因山前卿大夫士庶虞祭,依葬例亦为许行,忌墓祭依练祥例施行,三年内禁方笠过矣,此后勿禁。上曰,《五礼仪》赐祭条,虽有床花乬面,凡诸进香,仁庙朝,既命减去者,乬面,今番承慈教亦减者,而至于床花,今者大臣献议,意亦然,从今定制,致祭时床花乬面并减,三牲亦为减半,各用一,而祭酒用二壸,而一玄一醴事,载于补编。出榻教上曰,既制其祭文,懿昭墓忌辰祭献官,礼曹参议成天柱,令该曹差遣。上曰,图说诸具受教,既已禀定,精写入刊,此后诸堂合力仪注,即为了当事,分付。上曰,校正官及编次人留待事。出榻教诸臣以次退出。

○今二月二十五日酉时,上御崇文堂。编次人、校正官,留待入侍时,编次人具允明,校正官赵明鼎、郑存谦,同副承旨南泰著,假注书李宽,记事官李海镇、郑昌顺进伏讫。上曰,安宗喆为注书乎?明鼎曰,曾为假注书矣。明鼎进补编受教等书。上曰,好矣。上命承旨,写懿昭墓祭文,使允明读之讫。诸臣以次退出。

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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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之亿。左承旨韩光会。右承旨申𬀩坐直。左副承旨李彝章。右副承旨洪名汉。同副承旨南泰著坐直。注书李晋圭李迪辅。假注书李宽仕直。事变假注书金学洙

○上在昌庆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药房口传启曰,臣等与医官,入诊于东宫,则膈间牵疼之候,足部浮高之症,与前一样无减,诸医以为,诸症候,由于痰滞之致,加减通顺散停止,加减消痰汤进服为宜云,此药五贴剂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名汉达曰,大司宪申思建,三度呈辞入达,执义金元行,持平李凤祥在外,李圣圭,掌令边致明、李秀逸呈辞,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李彝章,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令曰,知道。

○南泰著,以都摠府言达曰,今此孝昭殿亲祭时,侍卫不可不备员,而都摠管咸溪君櫄,身病猝重,二员未差,宝釰及侍卫将,不得备员,身病人员,合有变通之道。令政院急速禀旨变通,并与未差之代,以在京无故人,即为口传差出,以为备员侍卫之地,何如?令曰,依。

○南泰著,因都摠府草记,都摠管咸溪君櫄,身病猝重,二员未差,孝昭殿亲祭时,宝剑及侍卫将不得备员,身病人员,令本院禀旨变通事,依下矣。身病人员,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令曰,改差。

○南泰著因都摠府草记,都摠管咸溪君櫄,身病猝重,二员未差,孝昭殿亲祭时,侍卫将不得备员,令本院禀旨变通改差事,令下矣。有阙之代,令该曹,即为口传差出,以为备员侍卫之地,何如?传曰,允。

○申𬀩,以礼曹言启曰,健元陵陵上石物涂灰修改吉日,今二月二十八日辰时,显陵两陵上石物涂灰修改吉日,同日午时,泰陵陵上石物涂灰修改吉日,同日申时,俱已推择,启下矣。本曹堂上、郞厅,依例兼进,以除厨传之弊,何如?传曰,允。

○传于申𬀩曰,左右相,集贤门入侍事,使预备兼春秋传谕,编次人同为入侍。

○申𬀩达曰,左议政金尚鲁,右议政申晩,有禀达事,来诣请对矣。令曰,入对。

○传于申𬀩曰,内局提调及编次人入侍。

○传于申𬀩曰,政事今日为之,则似致夜深,待开门开政。

○传于申𬀩曰,传香,上食后为之。

○南泰著达曰,明日次对时,两司当为进参,除在外外,未肃拜不为行公人员,并待开门牌招,以为推移入对之地,何如?令曰,依。

○戊寅二月二十六日巳时,王世子坐宽毅阁。药房入对时,都提调金尚鲁,提调李成中,副提调李之亿,记事官李迪辅,编修官沈益圣,记事官郑昌顺,医官金履亨、皮世獜gg皮世麟g、许礈、金德仑,以次进伏讫。尚鲁曰,久未承候,睿候,何如?令曰,祥祀后,不能一夜睡矣。尚鲁曰,以有咳嗽之症而然乎?令曰,然矣。尚鲁曰,水剌之节,何如?令曰,不能食矣。咳嗽近来少减,而牵疼一样矣。尚鲁曰,足部浮高之症,何如?令曰,一样矣。尚鲁请入诊,履亨退伏曰,左右三部,微弱中带数,度数不调,右寸管gg关g虚软,掌心燥热矣。诸医皆如履亨之言。履亨曰,通顺散久服而无效,加减消痰汤剂进,好矣。令曰,唯。诸臣退出。

○戊寅二月二十六日午时,上御崇文堂。左右相、编次人入侍时,左议政金尚鲁,右议政申晩,编次人赵明鼎,右承旨申𬀩,记事官李迪辅,记事官李海镇,记事官郑昌顺,以次进伏讫。上曰,注书出去,持入寒食祭官报府及懿昭墓祭文。上谓尚鲁、晩曰,予俄见血便,此盖用虑而然,卿等须以此意,求对东宫,可也。尚鲁请诊候。上曰,求对东宫后,当召见医官矣,卿等为求对先退,可也。上曰,赵明鼎先退,编次人留待。出榻教上曰,承旨读寒食祭报府及大报坛祭官报府。上曰,注书出去,持入新明陵、弘陵祭报府。上曰,当该中官,越捧一等。出榻教上曰,画像忠义,何不持来乎?𬀩曰,数昨已持来入启矣。上使中官,取来展览,即花川尉权恭,丰城君赵时俊,鸡林君崔世俊,菁阳君柳继宗也。上曰,子孙孱微,故妆䌙如此,而画面则不伤矣。𬀩曰,渠辈亦言祖先画像,不能善庄gg藏g,以致如此,上若见之,不知吾辈后孙贫寒之致,必曰无状矣。上曰,渠能保存此画者犹幸,何可责其不善庄gg藏g乎?上曰,承旨读其赞。上曰,文则不好矣,此盖先朝勋宰,而今其画像,零落至此,诚可矜矣。上曰,承旨书之。今览四勋臣画像,几百年后,入于枫宸,可谓稀矣。其中三像,令该曹妆䌙以给,柳菁阳画像,令画师补彩以给,遣礼官致祭其墓,其奉祀人,令该曹食物衣资,从厚题给,亦令盟府,守卫官次第首拟。出传教上曰,洪凤汉亦差祭矣,懿昭墓忌日祭献官,以凤汉差遣,可也。承、史退出。

○二月二十六日未时,王世子坐宽毅阁。左右相请对入对时,左议政金尚鲁,右议政申晩,右副承旨洪名汉,假注书李宽,编修官沈益圣,记注官李益普,诸臣进伏讫。尚鲁曰,春寒甚峭,日气不适,睿候调摄,若何?令曰,一样矣。晩曰,岁月如流,练祭已过,孝思益复如新矣。令曰,罔极。尚鲁曰,汤剂进御乎?令曰,然矣。尚鲁曰,臣等与编次人,俄者入侍于大朝,闻圣候违和之教,臣等惊惶,仰请召医官入诊,而圣教终不允许,臣等实甚闷迫矣。晩曰,臣等入对罢后,当更为入侍于大朝矣。尚鲁曰,邸下方在调理之中,书筵停讲,已至阅月,故大朝止慈之圣心,有此严教,臣等伏不胜焦惶,而敢来请对矣。令曰,常时召对册子持入。益圣承命出,持册子以入。令曰,今方问候于大朝矣。诸臣以次退出。

○戊寅二月二十六日未时,上御居庐厅。药房入诊,右相同为入侍时,都提调金尚鲁,右议政申晩,提调李成中,副提调李之亿,记事官李迪辅,记事官李海镇,记事官郑昌顺,医官金履亨、皮世獜gg皮世麟g、许礈、金德仑、李兴门,以次进伏讫。上曰,俄见左相求对东宫,而若待其罢出则太迟,故先召卿等矣。上曰,注书出去,左右相,虽未罢对于东宫,即为入侍之意传谕。尚鲁、晩进伏讫,请入诊。履亨曰,左右三部数,脾胃脉候,数中微矣。世獜gg世麟g曰,腹部之气,何如?上曰,不无此症矣。礈曰,脾胃之虚,大异于前日矣。上曰,欲上食于上殿,而不能振作矣。履亨曰,胃风汤与茶饮,进御,似好矣。尚鲁曰,诸医所见皆如此,胃风汤三贴,先为煎入好矣,胃风汤三贴及参橘茶三贴煎入事。出榻教成中,以剂药事先出。上曰,大臣果求对,则东宫下令云何?尚鲁曰,臣请对,备陈圣候未宁之由,则邸下大加惊动,方欲亲来问候,而召对亦即为下令为之矣。俄而尚鲁、晩,出去陪东宫入来,东宫进伏阶下,免冠,之亿仰禀。上曰,注书出问春坊官员入来与否。臣迪辅还奏曰,东宫自内入来,故春坊官员,不知而不为待令矣。上曰,春坊官员入侍。出榻教臣迪辅承命出,与辅德沈益圣偕入。上曰,汝与东宫偕入。东宫进伏。上曰,汝今如此,吾国其庶几矣。仍令还次,东宫退出,益圣陪从而出。上曰,今见东宫,予心豁然矣。尚鲁曰,俄者入对时,问候一节,臣等初未及请,而邸下以即来问候之意,下令矣。上曰,然乎?上曰,春坊入番者,只沈益圣乎?俄时见之则年老矣,六十三读书,诚可贵也,彼谁之子孙耶?之亿曰,故相温之后也。晩曰,书筵召对,当自明为之,而春坊多阙,此时讲官之不备,诚可闷矣。上曰,承旨书之。春坊多阙,政官牌招开政。出传教上曰,礼曹参议成天柱,收议后入侍。出榻教上曰,注书出去,编次人及校正官,持收议草入侍。迪辅承命出,与赵明鼎、成天柱,偕入进伏。上使明鼎,读懿昭祭文讫。上曰,承旨书之。懿昭墓忌祭献官,以工判洪凤汉差遣。出传教上曰,成天柱读问议草,奉朝贺金在鲁以为,凡丧禫后,便如常祭之用乐,礼之经也。内丧在先,禫后犹行,朝夕上食,礼之权也。何可因权而废经云者?论者之言,诚有所执,而抑有所不然者,子于是日哭则不歌,馀哀未忘也。况于同殿之内,一边行哭,一边用乐,决无如许礼文也。以礼意言之,禫后虽仍行上食,不哭而行之为宜,至于大祭则,事体比上食尤重,尤不可哭而行之,虽不用乐,以不哭磨炼仪注,宜矣。上食与大祭,并以不哭磨炼,则大祭用乐,似若未为不可,而臣之愚意,则礼三年不娶,达子之志也。事虽不同,礼可旁照,王世子犹持心制,则限二十七月,本殿大祭,姑不用乐,过二十七月而后,始依礼用乐,恐为稳当,而第臣老昏如此,礼意精微,何敢僭易妄论,以犯汰哉之讥?惟在圣上,博询而审处。行判中枢府事李宗城以为,臣于少日,尝见故相臣金寿恒、闵鼎重遗稿中,永昭殿禫后用乐之议,大旨以为,禫后上食,一时之权,丧毕用乐,先王之制,谓不可不用乐矣,虽未知末稍处分,果何适从,而尝以其言,为不可易矣。今承俯询,更无别见,而大事在祀,祀典之中,乐器尤重,可用而不用,则失之于悫,有司之臣,反复陈说,尽有意见,惟愿博考而审处。领中枢府事兪拓基以为,杖期之制,自练而祥,自祥而禫,服已除矣,三年之制已毕矣。陵殿之仍行上食,只出于权宜之近例,而非古礼非国典,其何可因是,而遽止古礼与国典所载禫后大祭之用乐乎?且伏念,在昔永昭殿、敬宁殿禫后,俱有已行仪节,尤不容轻议删改,伏惟上裁。领敦宁府事赵载浩以为,病中昏瞀,未克仰对,不胜惶悚。领议政李天辅以为,病思昏愦,未能考据古礼,而伏见永昭殿禫后用乐,诸大臣、儒臣献议,则禫后上食,出于一时权宜之制,而古所谓无于礼之礼也。大祭用乐,乃是祭礼之常,则恐不可以一时权宜而废其常礼。盖禫后则魂殿大小祭奠,皆无哭一节,一边行哭,一边用乐,非所可以起疑者,有司之臣,引礼争难,尽有意见,惟在圣上裁处焉。上曰,用乐果难矣,金奉朝贺亦以为不可矣。上又曰,三大臣,皆以用乐为大经云,此则礼堂胜之矣。天柱曰,非但三大臣,故相臣金寿恒、闵鼎重,先正臣朴世采,曾于先朝收议时,亦以用乐为宜云矣。上曰,然乎?今此三大臣,亦动于此而为此议矣。尚鲁曰,诸大臣闻礼官之言,又见故相之议,以外面骤见,则为此言,亦非异事,而今此用乐之言,终是不可行之事,一边行哭,一边用乐,揆以情礼,势所不可,且殿称魂殿,陵称山陵,守侍陵官,俱皆尚存,而用乐云者,岂可成说乎?若然则罢上食礼及守侍陵官,然后方可用乐,礼官必欲用乐,则先争此议,然后可议用乐。成天柱曰,此则事体重大,非在下者,所可仰请者矣。晩曰,既不罢上食,则是吉凶并行矣。尚鲁曰,右相所言,诚约而尽矣。上曰,承旨书之。行上食用乐,予意决不然,必也正名,然则上食,依《五礼仪》先停,然后用乐,上食停与否,当厘正于补编,宜自徽宁始,以此更为问议。上食不停,则禫后遣官摄行时,服祭服,世子摄行时,亚献以下服吉服,亦涉讶之,一体问议,以此推之,今番五月后,诸臣既无孝昭殿服,又过徽宁殿禫月,服浅淡服不可,予意则以无扬黑团领,行祭可矣,亦为问议。出传教上曰,承旨书之。曾前虽值斋戒,行书筵,已有古人之禀,予亦已行,既令书筵之后,讲院何禀昼前召对乎?当该春坊官员,越俸一等,依下令举行。出传教诸臣退出。

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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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之亿斋宿。左承旨韩光会坐直。右承旨申𬀩斋宿。左副承旨李彝章斋宿。右副承旨洪名汉斋宿。同副承旨南泰耆坐直。注书李晋圭斋宿李迪辅仕直。事变假注书金学洙

○上在昌庆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李彝章达曰,即者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虽非日次,大臣率诸宰,来会宾厅云矣,敢达。令曰,知道。

○寒食亲传香罢后,大殿,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金尚鲁,提调李成中,副提调李之亿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调摄,若何?惫眩之候,寝膳之节,亦何如?昨日煎入汤剂茶饮,皆已进御,而症候其有差胜之势乎?汤剂茶饮,又当煎入,而臣等即率诸御医入诊,详察圣候为宜。王世子调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茶饮则进御,而气则一样,以三贴为日次,问候日次日,入侍宜矣。

○李彝章达曰,即者备边司郞厅,以大臣意来言,今日虽非日次,臣率备局诸宰,来会云矣,敢达。令曰,引接。

○传于申𬀩曰,承旨入侍。

○传于李之亿曰,同副承旨留院。

○传于韩光会曰,礼房承旨入侍。

○传于申𬀩曰,御制编次人,来诣于集贤门。

○传于李之亿曰,户判所达,两道都事,即为辞朝事,分付。

○申𬀩,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下番,连日阙直,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待下批仍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有政。吏批,判书尹得载进,参判金致仁差祭,参议洪乐性差祭,左副承旨李彝章进。吏批启曰,大司谏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以权爀为大司宪,任玮为大司谏,任希教为弼善,李敬玉为文学,李命植为司书,徐命天为兼弼善,宋莹中为兼文学,李世泽为兼司书,李得宗为同义禁,李寿羲为北部奉事,金相茂为缮工奉事,赵昌逵为内侍教官,金尚重为伊川府使,尹熙复为唐津县监。内官孙景行,加资事承传。

○有政。兵批,判书郑翚良病,参判徐命臣病,参议李万宗进,参知安允行病,左副承旨李彝章进。副护军张志丰、申庆普、闵源、洪启祚,副司直申思建、兪彦国、蔡济恭、金应淳,副司果洪益彬。

○以弼善任希教,兼文学宋莹中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洪名汉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传于申𬀩曰,礼房承旨、编次人入侍。

○申𬀩启曰,御制编次人具允明、赵明鼎,依下教来待矣。传曰,入侍。

○申𬀩启曰,领府事兪拓基,判府事李宗城,礼曹参议成天柱,依下教来待矣。传曰,入侍。

○兵曹口传政事,绫昌君橚、李宗白为都摠管,郑缵述为副摠管。

○李彝章,以兵曹言启曰,今二月二十五日,各厅堂下武臣等朔试射时,训炼都监哨官黄㰒,御营厅把摠柳晕喆、金致鸣,部将郑伯曾,训炼院佥正柳圣协,判官李光绍,武臣兼宣传官李馨基、卞世英、李鼎秀、李正采、李有寿等,俱未满四中,训炼院奉事金硕重无分,并依例汰去。武臣兼宣传官李鹏运、白受淡等,初不发射,书以自不,事之骇然,莫此为甚,不可例汰而止,并罢职。都摠府经历鱼道文,训炼院参军郑世周等,柳叶箭二中,骑刍一中,以矢数计之,则虽未满四中,骑刍例有倍划之规,今亦依前例,勿为汰去。而至于称病之类,试所既知其实病,并与呈辞受由人等,退试次,姑为悬頉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彝章,以兵曹言启曰,南行内乘具天谦,训炼都监南行哨官郭祯垕,乃是别荐劝武之人,依前例成才间,限十朔除试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辅德沈益圣上书,伏以日月迅迈,徽宁殿祥事奄过,孝昭殿练期又近,伏惟我大小朝,攀号哀慕,益复如新。仍伏念臣空疏蔑裂,百无一能,内外历职,丝毫莫补,居常愧惧,如负大何。况今犬马之齿,已至望七,瘴疠之祟,便成癃痼,迸伏田庐,甘作圣世之弃物。乃者为参国祥,暂入城𬮱,春坊除命,遽下此际,继而召牌踵临,仓卒膺命。适因番次之苟艰,仍为持被,得以昵近离明之光,获参祭班之末,荣逾涯分,死无馀恨。第玆所叨职名,责任自别,除非文学才望,为世所推者,莫宜居之,今日朝著,不患无人,岂可使如臣蹇劣颛蒙者,苟然备数也哉?胄筵劝讲,乃其职任,而适当睿候之未宁,在直十馀日,未得一登讲席,无聊郞当,自顾歉愧。不意大朝宠赉,乃降此际,未敢知圣意之何在,而臣诚惝恍怵惕,莫省置身之所也。且臣自来踪地危蹙,粗伸情礼之后,决无蹲据之势,而替番无人,尚此淹直,非特病势之难强,实多尸素之贻讥,绕壁徊徨,益切惭悚。玆不得不疾声哀吁,而兼效执艺之义,冀蒙择刍之恩,惟邸下留念焉。学问之工,最忌作撤,古人云,一日废学,有一月之害,一月废学,有数年之害,此诚至到之言也。我邸下春秋鼎盛,血气方壮,政当大禹惜寸除,姬圣夜继日之时,而连以睿候之欠宁,旷废离筵,开讲无期,徒守空庐,宫僚闲坐。疾病之来,圣人所不免,虽在盛壮之年,一时违和,固非异事,而至于经岁弥留,阅月废学。宫僚之达辞,或承俟间召见之批,而终归文具,医官之入诊,不闻勿药乃瘳之喜,而每传一样。噫,宫中周旋言动之节,虽非外廷之所可得闻,而无奈睿孝出天,㷀㷀在疚,已经一期,攀号哀慕之际,自不觉致损,而燕居蠖濩之中,或失圣人慎疾之方,转辗沈绵,未易复常而然欤?噫,孝是百行之源,而人道之当然,则亿万年无疆之休,实基于此,凡在血气,孰不感泣钦叹?有以尽延颈之忱,而不谅筋力,以致伤毁,古人攸戒。噫,上而四百年宗社之托,在邸下一身,下而数千里亿兆之命,系邸下一身。切愿邸下,念宗社臣民之托,体大朝日夜忧虑之心,益加节哀慎摄,遄受康复之休焉。以邸下天纵之资,日就之学,岂不惕然远虑?廓然深思,思所以振作勉强之策,而一日二日,伈伈伣伣,了无动静,臣焦忧之极,继之以讶惑也。吕氏有言曰,仁不如尧,孝不如舜,学不如孔子,是自弃也。伏惟邸下,付托至重,机务且繁,荏苒之间,立年不远,日月逝矣,岁不我与,何邸下念不及此,而泄沓至此耶?噫,今日之悠悠万事,无过于补护睿躬,成就睿德,则讲学工夫,一日为急矣。目今天气向暖,昼漏方永,宜于神气苏醒之时,朝昼清明之际,召接宫官,讲说经史,简其礼数,去其筵体,或倚枕而听读,或因读而问疑,不尚渊默,烂漫酬酢,使圣经贤传之微辞奥旨,皇王帝霸之兴亡得失,必须了然于心目之中,句句而硏究,字字而体味,以至于欲罢不能之域,则汤铭日新之工,武丁时敏之学,不期自至,不觉沈痾之祛体矣。古之人君,虽有万机之繁,惟且日三开筵,亦有夜对,以至我朝列圣,而亦莫不然。然而若或礼貌太严,情义不接,则侍讲之官,无以尽其开释之义,终有欠于进益之方。此文、仁两朝,所以或字呼宫僚,或亲临直庐者,亶出于亲密情志,成就德业之盛意。而况我大朝,特举此两朝事,著于自省编,以训戒我邸下者,圣意所在,夫岂偶然哉?伏愿邸下,仰体列圣曁大朝勤学亲贤之至意,无或少忽焉。臣闻欲法尧、舜,当法祖宗。今邸下所当法者,不徒在于尧、舜,亦当在于列圣,不徒在于列圣,亦当在于大朝。大朝卅馀载临御以来,嘉言善行,盛德大业,外而布在八方耳目,内而昭载许多简编,则邸下之所当法,岂求他哉?昏定晨省之时,自然耳濡而目染,以至于发号施令,进贤退邪,一动一静,一言一行,随辄为度。念玆在玆,参前倚衡,少无间断,则其熏陶之速,渍染之易,实非区区讲说之比也。《孟子》曰,人乐有贤父兄,此言家庭之间,身教之易入也,惟邸下念哉。且学问之工,不专在于读书而已,奉先事亲,无非学也,接物应事,无非学也。对饮食,则学在是焉,当寝卧,则学在是焉,只在于一心之操舍而已。孔子曰,操则存,舍则亡,惟心之谓欤,惟邸下念哉,虽在幽独得肆之地,十分加念焉。臣即畎亩间一老物,虽因事会之急遽,未免暂时之承膺,而至于辅导之任,殆同责视于瞽,求听于聋。亟赐摈斥,使之退守本分,而广求博学多闻之士,畀以书筵之责,俾得朝夕左右,讲学纳诲,则以宁之美,济济之盛,可以驯致矣。今此所陈,未免陈腐,而忧爱之忱,自不能已,不避渎扰,略贡微悃,切愿邸下,勿以人微而废其言焉。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答曰,览书具悉。日月流迈,祥事倏过,孝昭殿练期又近,心胆俱割,一倍罔极。所陈切至,可不体念焉?

○戊寅二月二十七日辰时,王世子坐宽毅阁。大臣、备局堂上,引接入对时,右议政申晩,兼礼曹判书李益炡,行司直金圣应、李昌谊、李鼎辅,兵曹判书郑翚良,户曹判书李宗白,刑曹判书申晦,行司直李益辅、权爀,吏曹判书尹得载,行副护军具善复、郑汝稷,掌令李秀逸,修撰洪良汉,左副承旨李彝章,事变假注书金学洙,编修官沈益圣,记事官郑昌顺进伏讫。晩曰,夜间睿候,何如?令曰,一样矣。晩曰,昨日行步稍远,入侍移时,静摄之中,劳动极矣。足部浮高之气,膈间牵疼之候,不暇有损伤之节乎?令曰,虽无显加,而行步甚艰,似有加矣。晩曰,邸下昨日,进见于大朝而退出之后,臣等即入侍于大朝,则大朝下教曰,今则予之神思快爽矣,此后更加进修,则予心愈胜矣。下教如此,臣民下情,岂不欢忭哉?邸下责勉之道,惟在邸下所处之如何耳。昨日进见于大朝,今日又接宾厅,继开书筵,此乃邸下新年初政也。群下耸动,当复如何?伏愿自今日为始,益加进修,无替今日之心,仰答大朝之意,则岂不为亿万年无疆之休哉?即今邸下所当勉者,惟在于问寝视膳之节及参祭、书筵、召对,此四条也。伏愿邸下,勉强于此四条,无一遗阙,则大朝悦豫之心,谓如何哉,臣民颙望之喜,亦谓如何哉?今日入对,非次对也,臣等承大朝下教入对矣。此后邸下逐日为此四条,上答圣上之意,下慰臣民之望焉。令曰,当体念焉。晩曰,此即江原监司沈锈申本也。以为江陵珍富仓失火根因,反复究核,则致毙女人乭今,含怨于仓奴项贵,冲火之状,更无可疑,烧烬各谷,五千四百九十石零,依前状达,特为荡减事,请令庙堂禀处矣。此是昨年行查者,虽曰反复究核,毕竟归罪,不过已物故之一女人,此已终涉疑讶。而当该监色库子辈,不善典守,致此冲火之变,则所当严饬该邑,俾令征捧,而谷数甚多,如终不得准充,则参量变通,犹或可也,过半万之谷,今乃直请全数荡减者,诚极未安。道臣推考警责,使之各别申饬,期于征出后,更为状闻禀处,何如?令曰,依为之。出举条晩曰,此即庆尚左兵使尹泰渊状达也。备陈本营凋弊难支之状,以为统营谷五千石之移划臣营者,全耗会录,年年增加,今为二万一千一百石零,散在各邑,只使臣营,虚受请得之名,而全无实效。今若全属臣营,以各邑所在他色谷,换置于城内及庆州、蔚山等附近邑,年年粜籴,取用耗谷,以补将士接济,营属朔料之费事,请令庙堂禀处矣。当初统营谷之移划,为虑本营军饷之无储,而逐年取耗,其数至于此多矣。本营形势之凋弊难支,果是实状,不可无轸念之道。就其元数中,许给一万石,使之折半粜籴,而取其耗谷,以为营属接济之地为宜,以此分付,何如?令曰,依为之。出举条晩曰,今此宾对,乃在于屡月旷废之馀,而两司不得备员,事体试极寒心。今日违牌台谏,一并罢职,何如?令曰,依为之。良汉曰,违牌台谏,大臣虽已请罪,而今此宾对,乃是新年初行,则多台之无端不参,极为非矣,不可罢职而止。今日两司违牌人,一并罢职不叙,何如?令曰,依为之。出举条益炡曰,今番服色一节,昨已禀,定于大朝,敢此仰达矣。孝昭殿参祭时及大朝进见时,以黪袍为之,徽宁殿参祭时,则以黑袍为之,法讲则以浅淡服为之,次对则以黑笠、黑带、白道袍为之。《五礼仪》,祥后则无哭,而今番则外庭参祭百官无哭,而近侍及亚献官以下从哭。不但徽宁殿如是矣,孝昭殿祥后禫前,亦当如此之意,昨已定夺,故敢此仰达矣。令曰,黑袍何色耶?晩曰,黑袍渐吉之服,浅染色也。邸下动驾时,当服黑袍矣。令曰,知道。宗白曰,全罗、忠清两道都事,例兼海运判官,董饬漕运矣。新除授两道都事,尚未赴任,漕船装发,将未免过限,令该曹各别催促,使之不多日内辞朝,何如?令曰,依为之。大朝即出传教良汉曰,臣奉命在外,五朔始还,逖违离陛之馀,得伏闻岁前岁后,宾对两筵,积月旷废,虽由于睿候之许久未宁,而臣心焦虑之外,忧郁之慨,不可胜言。昨伏闻召接宫僚,今日又行两筵宾对,大小群情,懽欣耸动,当复如何?第伏念国家治乱兴衰之机,间不容发,惟在于一念之得失,今日之事,若睹景云庆星,实是安危隆替之一大机也。苟能扩而充之,则太平万年之休,实基于此。伏愿继自今惕励奋发,毋替今日之心,上以副大朝期望之意,下以答臣民颙祝之情,不胜幸甚。令曰,当体念焉。秀逸曰,今日以斋日,故前达姑停,而小臣有区区所怀,敢此仰达矣。邸下哀慕震剥之中,睿候累月弥留,臣民焦遑忧虑,为如何哉?今日召见臣僚,又开书筵,大朝悦豫,群下欢庆,实是国家无彊之福也。然疾病之中,自强为贵,今则天时和畅,邸下倘于少胜之暇,益加扩充此心,频对宫僚,讨论经传,时接备堂,讲究治务,则欠和之睿候,自臻于康复矣。令曰,当体念焉。晩曰,俄已奏矣,更此仰达矣。伏愿邸下,继自今逐日进见于大朝,而行步甚艰,则虽挟侍出入,必为之矣。令曰。然矣。彝章曰,大臣、儒臣所奏极好矣。伏愿邸下,勿替今日之心,克从诸臣之请,必也逐日进见于大朝,如此则大朝之心悦豫矣。邸下所当为者,莫如慰悦大朝之心矣。一日悦豫,二日悦豫,以至于一年悦豫,二年悦豫,终至于无彊之悦豫,则岂不为亿万年太平之休哉?益圣曰,今日书筵,以次对相值,才入頉禀,而日势尚早,且是久废之馀,依初下令行之,何如?良汉曰,不但久停之馀,时刻单子,已入于大朝,循例頉禀,亦涉如何,而今日是斋日,虽行书筵,不备法服,当以昼前召对例为之。令曰,依为之。诸臣以次退出。

○戊寅二月二十七日辰时,上御崇文堂西轩。礼房承旨入侍时,礼房承旨申𬀩,记事官李迪辅,记事官李海镇,记事官郑昌顺,以次进伏讫。上曰,下番翰林,入次对乎?昌顺曰,然矣。上曰,下令引接,故入对乎,抑自下仰请入对乎?昌顺曰,下令故入对矣。上曰,注书出去,左相入侍事传谕。左相入侍事。出榻教左议政金尚鲁进伏。上曰,次对为之于何处耶?尚鲁曰,于宽毅阁为之。上曰,德成阁为之,可也。上曰,承旨书之。元良胄筵,乃是法讲,备局次对,国之重事。今闻因药院之请,行于宽毅阁云,此则药院之道,而予则在于教之义方之处,时敏之堂,今难遽然,与入诊、召对有间,决不可行于卧阁。胄筵、次对,皆于德成阁为之。元良时敏,若予正殿,心制之前,因于此阁为之事,一体分付,出传教上曰,予于讲官甚尊敬。又命承旨书传教曰,几朔之后,闻开筵、次对之报,虽服茶饮,心则少开。何以谓少开?吁嗟予见多矣。呜呼,将此不已,吾国其庶几,吁嗟春坊僚属,乘此美机,其勿若前缄默,辅导元良。若复怠忽,非徒元良之咎,讲院僚属,亦岂无过?将此下教,一件书入元良,一件书付院壁,以为交勉焉。噫,古人云,息壤在彼,书入之书不磨,壁上之书不祛,而若前稽忽,予虽泯默,洋洋陟降,高高彼苍,焉敢不畏乎哉?至恭默字,尚鲁曰,默字不好矣,此后则不必用此等字矣。上曰,恭默云者,是思道故也。予不思道而用默字,诚不当矣。上谓尚鲁曰,卿等几年汤剂,不能使元良行步,而予则一言,能令行步,予之一言,胜于汤剂矣。昨无此事,国其奈何?诚可幸矣。又命承旨书传教曰,昔日备局次对,殿座相值,太庙有事之时,故一重臣陈章规勉,其意以太庙有事之时,其虽国事,坐便殿对臣僚,谓不可也,尚今不忘其言。今日次对,其虽转否回泰之一机会,若此之际,尤当从容。古贤云,何不忙乎错了,虽下引对之令,亲传相值,则承旨当禀亲传后举行,而同时并举,不察宜饬,当该承旨推考。上曰,俄见承旨、翰林,追后入来,予正怪之,乃入于次对故也。盖次对,行于累月旷废之馀,故承旨不禀,亦出于庆忭之极,未暇思及故也,然事体则当推考矣。上曰,五月后,徽宁殿,诸臣用黑团领,同元良服,可也。尚鲁曰,黑团领如何矣。上曰,虽服黑团领,而不用锦缎,不付胸背,似好矣。尚鲁曰,如此则好矣。诸臣退出。

○戊寅二月二十七日辰时,上御涵仁亭。孝昭殿寒食祭亲传香入侍时,行都承旨李之亿,左承旨韩光会,右承旨申𬀩,右副承旨洪名汉,同副承旨南泰著,记事官李晋圭、李迪辅,记注官李益普,记事官李海镇,以次陪立讫。都提调金尚鲁曰,夜间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尚鲁曰,茶饮进御乎?上曰,已进御矣。尚鲁曰,时刻何以为之?上曰,以三更一点为之。尚鲁曰,太早矣。上曰,然则以三点改之。上曰,金奉朝贺,亦以用乐为主也。尚鲁曰,奉朝贺以为,礼则当然,而情理则不可废上食云矣。尚鲁曰,侍讲院以昼前召对之意微禀,则东宫,答以依例为之云矣。上曰,禀语诚糢糊矣。上曰,今日次对,以何书为之?尚鲁曰,纲目云矣。东宫次对罢后,左副承旨李彝章,记事官郑昌顺追入。上曰,承旨与下番,今始入来矣。仍曰,予忘之矣,入次对,故今始入矣,兪领府事、李判府事及礼官,收议后,一体入侍于斋殿。出榻教明陵献官洪凤汉,懿陵献官金器大,明日陵上奉审后归奏。出榻教诸臣退出。

○戊寅二月二十七日未时,上御崇文堂西轩。承旨入侍时,同副承旨南泰著,记事官李迪辅,记事官李海镇,记事官郑昌顺,以次进伏讫。上曰,下番入参次对乎?昌顺曰,然矣。上曰,史草及草册,虽不可见,次对条目,何妨乎略闻乎?大臣所达何事耶?汝其条陈。昌顺曰,右相以江原监司沈锈状达中,江陵珍富仓烬谷,勿许荡减事陈达而道臣推考矣,此外又有庆尚兵使尹泰渊状达中,统营移划谷相半取用事及不参台臣罢职事也。上曰,下答云何?昌顺曰,以依为之下令矣。上曰,违牌台臣诚寒心,而罢职之罚太歇矣。违牌者谁耶?泰著曰,司谏柳健,献纳李星庆,正言尹光暹、李宅镇,掌令边致明也。上曰,儒臣则谁,而所陈何事耶?昌顺曰,儒臣即修撰洪良汉,而其陈勉,则大体以为,睿候久愆,讲筵旷废,臣民焦虑之外,实切悯叹。昨者召对,今日宾对,出于久旷之馀,臣民庆忭,若睹景星庆云,愿邸下扩充今日之心,以为悠久之工焉。又以罢职台臣,仍请加施不叙之罚矣。上曰,前日不言者,未睹景星庆云而然耶?既睹之后,所陈止斯而已乎?台臣则谁,而亦有所陈乎?泰著曰,掌令李秀逸入对,而今日是斋戒,故不为陈达,而只陈所怀云矣。上曰,所怀何事耶?昌顺曰,大体与儒臣之言同矣。上曰,下答云何?昌顺曰,以各别体念下答矣。上曰,此外无他事耶?昌顺曰,别无他事,而户曹判书李宗白,以全罗都事催促事,陈达矣。上曰,今日是好机矣。此正诸臣拔笔直言之时,而草草陈达,诚甚慨然矣。上曰,承旨书之。噫,久停之时喑哑,今开之日违牌,将焉用彼台臣哉?不可使闻于邻国。其所勘处,可谓末减,而然此岂台臣之过?即元良自勉处,而入对儒臣、宪臣之言,亦非予今日所望者。三司之臣,无骨鲠若此,岂元良廓然开对之意乎?修撰洪良汉,掌令李秀逸,并罢职。出传教诸臣退出。

○戊寅二月二十七日申时,上御崇文堂。编次人入侍时,编次人赵明鼎,左承旨韩光会,记事官李迪辅,记事官李海镇,记事官郑昌顺,以次进伏讫。上曰,注书出去,加入草纸。上命光会,呼写勉谕文。光会曰,拒谏二字似过矣。上曰,改以𫍙𫍙。上曰,注书出去,与左右相偕入。左右相当斋宿阙内矣。左右相入侍事。出榻教尚鲁、晩进伏。上曰,此书何如?尚鲁曰,教谕切至,必多开发之道。当使之付诸壁上,常目在之,可也。晩曰,见此勉谕,岂不感动乎?上曰,具允明何不入来耶?明鼎、光会曰,允明有小疖,不得入来矣。上曰,此文字体重,虽病,如可入来,则入来可也。编次人二人留门后,即为入侍。出榻教昼前召对,既有前例云,春坊越捧传教爻周。出榻教上曰,承旨书之。今则与冲年有间,此后则胄筵,勿为背讲事,分付。出传教领府事兪拓基,判府事李宗城,礼曹参议成天柱入侍时,编次人赵明鼎,同为入侍。出榻教上曰,此书正书,与具允明入侍于斋殿,可也。诸臣退出。

○戊寅二月二十七日二更四点,上御崇文堂。编次人入侍时,编次人具允明、赵明鼎,左承旨韩光会,记事官李迪辅,记事官李海镇,记事官郑昌顺,以次进伏讫。上命允明,读勉谕一遍讫。上曰,此文体重,故亦召卿矣。允明起立欲奏之际,内侍请外办。上曰,祭时已迫,追后厘正,可也。遂起立,诸臣退出。

○戊寅二月二十七日四更一点,上具翼蝉冠、视事服,步出宾阳门,至明政殿月台,以乘舆诣孝昭殿,寒食亲祭时,行都承旨李之亿,左承旨韩光会,右承旨申𬀩,左副承旨李彝章,右副承旨洪名汉,记事官李晋圭、李迪辅,记事官李海镇,记事官郑昌顺,以次陪从。都提调金尚鲁曰,夜间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尚鲁曰,汤剂进御乎?上曰,已进御矣。提调李成中曰,茶饮已煎,进御,似好矣。上曰,进之。申𬀩曰,通礼随辇乎?上曰,随辇,可也。通礼谁也?𬀩曰,许汇、安致宅也。上入孝昭殿斋室,命原任大臣、礼曹参议、编次人入侍。领府事兪拓基,判府事李宗城,礼曹参议成天柱,编次人赵明鼎,左副承旨李彝章,记事官李迪辅,记事官李海镇,记事官郑昌顺,以次进伏讫。拓基曰,春气不适,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拓基曰,日月如流,徽宁殿祥事奄过,孝昭殿练期已迫,而中间翁主、驸马之丧,又出意外,种种悲悼,不瑕有伤?上曰,皆八字矣。拓基曰,王世子患候之中,自昨日闻开书筵日次云,实邦家大庆矣。上曰,天若祚宋日如今日,则吾国其庶几。宗城曰,即今第一急务,惟在急择讲官。日开书筵,使东宫日闻其所不闻,则睿德可成矣。上曰,诚是也。拓基曰,此乃从前屡次仰达者,而尤于今日,从容诱掖,渐渐开发,然后可以成德矣。上曰,昔年李秉常云,今日朝廷,无一人进言者,愿殿下自省,此诚至言也。拓基曰,然矣。宗城曰,臣于《孟子》离屡下篇,中也养不中,才也养不才之语,未尝不服膺,当为今日之急务矣。上曰,承旨、史官识之。拓基曰,此后则诚愿从容诱掖,委蛇善导,勿责近效,无有助长揠苗之弊,可也。上曰,当先问于卿等,今番徽宁殿,用乐何如?宗城曰,以徽宁殿先停为教,恐殿下抑扬于臣等也。拓基曰,臣不习礼节,何敢仰对,而第上食近来循情之权礼,用乐祖宗朝已行之大经,若自今始,除上食载于补编,臣意则恐无不可。然此不可猝然厘正,而询问之下,微见如此,故敢此仰达。上曰,卿意则果以用乐,断不可已耶?拓基曰,然矣。上曰,然则山陵有守侍陵官,魂殿有哭,昼而行哭,夜而用乐,岂有如此情礼乎?拓基曰,虽有上食,其亦当用乐,且山陵则事体有异矣。上曰,左相云,若撤上食而用乐,则当至于心制荡然之境,此言诚是也。拓基曰,岂至于荡然乎?且礼文繁杀,古礼不可一一尽复,只举大者,勿论小者好矣。今番补编,直穷到底,无一遗漏,而第此一事,存而不论,姑俟后日,何如?上曰,礼不可尽复古礼之说然矣。上曰,然则变服,亦当如何?拓基曰,此则圣上所教至当矣。上曰,卿之固执守经诚贵也。予心则尚惑矣,昼上食夜用乐,同殿同诸臣可乎?拓基曰,必以辛巳、庚申年例行之,可也。禫后当止哭,而今番禫后哭,失礼意矣。上曰,大臣先退。上命成天柱,读大臣献议。奉朝贺金在鲁以为,礼后三年内,仍行朝夕上食,只是权制,有违古礼。自今厘正,未为不可,而但念国家,虽于手下丧,服尽亦无为之三年者,如孝纯、懿昭,而犹且仍行上食,则累百年遵用之古例,何敢遽谓始自徽宁殿,断可停止乎?臣之前议中,以不哭行之为言者此也。至于内丧在先,禫后三年内大祭,用乐当否,不系于上食之行不行哭不哭,先王制礼,父在母丧,服虽降,而心制则许伸论,以达子志之义,限二十七月不用乐,断然为是矣。《五礼仪》内丧在先,禫后用乐,而王世子服色,则无扬赤色黑团领、乌纱帽、黑角带,祭既用乐,则王世子服色,似当以冕祭极盛之服磨炼,而乃以玄袍、乌纱帽、黑角带为定者,犹不能全没心制之意也。身不服纯吉之服,而乃反用乐将事,于礼于理,合乎否乎?服与乐,岂不大段矛盾乎?庚申国恤时,诸大臣、儒贤,皆以用乐为是者,其时国家,无持心制之储位,故只就禫后凡事,用吉之常礼而言也。若使庚申之大臣、儒贤,又当辛巳国恤,则其所献议,似或有异矣。禫后诸臣服色,遣官摄行时,固当服祭服,王世子摄行时,则世子既未复冕祭之常服,祭官似不敢独服祭服,服无纹黑团领似宜,浅淡服,则上下轻重失伦,恐不可也。臣病数日尤剧,神精昏瞀,仅仅强对,不胜惶恐。行判中枢府事李宗城以为,知谓知,不知谓不知,圣人之训也。以臣蒙陋,辄敢与闻于议礼之末,其为惶愧,不但汰哉之讥而已。昨于俯询之下,只举先辈所献议者,以备裁择,非敢出意见论得失,有资于典礼之厘正也,今又亲发条教,礼官再临,臣于是,窃仰我圣上尽礼正名之盛意,而杜撰仰对,益不胜悚汗。祥后上食,先正臣宋时烈之议曰,既曰大祥,则祥后上食,似违礼意,永昭殿仍行此礼,未知如何,先正臣朴世采之议曰,经禫之后,山陵之哭泣,魂殿之上食,皆出于一时权宜之道,正古所谓无于礼之礼。以此见之,则祥后上食,两先正之意,皆以为当停,若臣区区之见,则虽非古礼,亦非国典,而列祖之所行,如安神祭之类是也。上食之仍行,虽云权制,行之已百有馀年矣,今欲一切以古礼停废,亦有所不敢议者,盖以有举莫废,亦礼故也。至若禫后祭服色,献官摄行,则自当具祭服行事。或者以佩玉后垂之纯吉为疑,而间传曰禫纤而无所不佩,禫祭之主人,无所不佩,则禫后摄事之祭官,纯吉无疑。王世子摄行,则亚献官以下,当以无扬黑团领行事,圣教至为允当,无容更议。领中枢府事兪拓基以为,内丧在先时,魂殿祥祭后,仍行上食,以终三年,既有违于古礼及国典,则及今厘正,诚为合宜,而揆以有其举之莫敢废也之义,或似未安。第伏念内丧在先,则自魂殿、山陵虞祭,至朝夕上食,四时大享,并设王后神座,各进礼馔,亦载于《五礼仪》,而不知自何朝停止。或言仁祖大王大丧时,因先正臣金集所言而止之云。盖勿论久近,《五礼仪》所见载,而祖宗朝所已行者,亦既以违于礼而停止,则今此上食一段,厘正于补编,恐无不可矣。古服与祭服,轻重稍别,煞有等差,五月后徽宁殿大祭,王世子摄行时,献官以下服色,用无扬黑团领,圣教允当,而至于遣官摄行时,则献官以下服祭服,亦有意义,恐不宜改易。区区微见,僭易臆对,不胜惶仄,伏惟上裁。领议政李天辅以为,素患眩症之外,自日昨重得轮感,头风兼剧,精神昏瞀,俯询之下,不能考据仰对,而区区微见,与判府事臣李宗城献议同,惟在圣上博询而裁处焉。读讫,诸臣退出,上改具衰服立板位上,行四拜礼,入殿中,行初献礼后,口奏礼毕。兼礼曹判书李益炡曰,取考前例,则庚申、辛巳两年国恤,祥后朔望祭,只献单酌,朝夕上食,只奠一盏,而山陵则朔望祭、上食,仍行三酌之礼矣,今此徽宁殿、弘陵祭礼,亦当依此举行,而四时俗节,既与朔望祭礼同,则今此徽宁殿寒食祭亲行时,似当以单献为之矣。上曰,凡于祭亨,亲祭则具三献例也,何可单献?以三献举行,而至于元良行祭,则系是摄行,以单献为之,可也。出举条上仍诣徽宁殿,诸臣俱陪从。上具翼蝉冠、视事服,入徽宁殿,于户外行再拜礼,仍行初献礼。礼毕出西庑,命申𬀩,呼写孝昭殿口奏文,仍命昌顺,书诸史册后,上还入大内,诸臣退出。

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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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之亿。左承旨韩光会。右承旨申𬀩。左副承旨李彝章坐直。右副承旨洪名汉坐直。同副承旨南泰著。注书李晋圭李迪辅仕直。事变假注书金学洙

○上在昌庆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寒食亲祭罢后,大殿,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宗亲单子问安。答曰,罔极。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罔极。世子宫、嫔宫,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申𬀩达曰,即者副应教徐命天,谓有难安情势,陈书径出,原书以亲祭正日,才已退却矣。所当直捧禁推徽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应教徐命天,校理尹得养,并即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李彝章达曰,副校理李心源,既入阙中,不为省记,今日自祭班,无端径出,依定式推考徽旨捧入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李彝章,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新除授司书李命植,兼司书李世泽在外,说书朴取源陈书受由,兼说书未差,下番他无推移之员,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李彝章启曰,明陵献官洪凤汉,懿陵献官金器大,陵上奉审后,依下教来待矣。传于李彝章曰,大臣、编缉堂上,献官洪凤汉、金器大,并来诣于集贤门。

○李彝章达曰,左议政金尚鲁,右议政申晩,工曹判书洪凤汉,依大朝下教,来诣请对矣。令曰,入对。

○传于申𬀩曰,礼判同为入侍。

○传于李彝章曰,留待人,明日食后,使之来待。

○戊寅二月二十八日寅时,上御崇文堂西轩。编次人入侍时,编次人具允明、赵明鼎,右承旨申𬀩,记事官李迪辅,记事官李海镇、郑昌顺,以次进伏讫。上曰,为先读之,随处奏达,可也。允明曰,今此御制以代撰臣宰为起头,臣宰代撰,体段似如何?诸臣之失,若欲下教,则不患无辞,何必如是耶?上曰,所达是矣,抹去,可也。读至年稍长云云一段,允明曰,伏闻东宫邸下,症候差安,进见之馀,开讲视事,此实莫大之庆,殿下为此文字,将作贻燕之谟,不胜钦叹。虽然,御制以勉谕为题,则加勉方来,即其体段,追提既往,实非题意。御制中往事勿说四字,诚为一篇宗旨,以此命意,谆谆诱掖,则睿衷方譪然,岂不仰体而钦承乎?此等句语,不必形诸文字,惶恐敢达矣。赵明鼎曰,臣之所见亦如此,故去夜入侍时,略效执艺之义,未及毕辞而退矣。东宫邸下,视事开讲,睿衷方蔼然,今此御制,亶出于充扩加勉之意,既往之事,何必历举于文字间耶?此一条删去,断不可已矣。上曰,所达俱是矣,浑厚为说好矣。读至为世子云云一段,允明曰,此一段亦如上所陈矣。上曰,如是则无着落,孰得以知之?允明曰,东宫既已下令,虽不若是提说,必无不得领会之理,群下之或有不解者,顾亦何伤乎?赵明鼎曰,允明所达诚是,臣等如是陈白,实出于断断衷赤,庶蒙俯谅矣。上笑曰,其言然矣。命抹去,仍下教曰,如是改之,文渐佳矣。编次两人之并命入侍,果有效矣。读至天实为之,上曰,此实天之所为,岂人之力也哉?允明曰,此岂独在上之天?殿下即天也,殿下至诚,有以致之,此实殿下之德也。上曰,岂予所能致?其日左右相,可谓有社稷之功矣。予之血便,亦不偶然矣。因此有教,左相闻即起立,其为国苦心可见矣,右相亦即继而起立,此亦苦心矣。左相入对时,必盛有所达矣,以此元良之对予问,其直而无隐,此诚大臣之力,大臣今番事,可谓有古大臣风矣。明鼎曰,大臣事诚难矣,而东宫邸下之翻然虚受,仰对无隐,尤岂不卓卓乎?允明曰,此岂独大臣之力?东宫邸下,蔼然之心,感发而然矣。仰对之无隐,尤可见睿德之卓越矣,臣民之幸,曷胜忭祝?自今以往,益加圣意,勿说既往,雍容善谕,则东宫尤岂无悦豫感发之效哉?读至末端,允明曰,以顾尔幼名,莫赞此谕,为结辞,则至矣尽矣,末端一节,不必更添矣。上曰。然矣。抹去,可也。上笑曰,此段有若自拔者然,删去无妨,而若无后效,则予当奏之以其有末端句语,而编次人相助之云矣。明鼎曰,虽无末端句语,圣教如是恳恻,东宫邸下,岂不感发乎?若以拔此而无效,则臣请伏删去之罪矣。允明曰,岂有无效之理耶?上命承旨,出示口奏文,仍命读之。读至云云,允明停声不忍读。上曰,读之。允明曰,微读不悬吐,自不觉呜咽。上歔欷曰,此予之所作,而闻其读,不觉有感于心矣。卿等亦如此,文之感人,果如是矣。决无见此文而不泣者,元良亦岂不感泣耶?允明曰,臣等之愚蠢,尚犹如此,况东宫邸下,尤岂不感泣也哉?明鼎曰,此后事,虽在于频命进见,从容诲谕,日日如是,无使间断,则其效必胜于文字之勉谕矣。诸臣退出。

○戊寅二月二十八日未时,上御崇文堂。大臣、编辑堂上、献官,同为入侍时,左议政金尚鲁,右议政申晩,编辑堂上申晦、金致仁、具允明,校正官成天柱、赵明鼎、郑存谦、洪乐性,明陵献官洪凤汉,弘陵献官金器大,右副承旨洪名汉,记事官李迪辅,记事官李海镇,记事官郑昌顺,以次进伏讫。上曰,注书出去,来待诸臣入侍事,分付。上谓尚鲁、晩曰,卿等已为入对于东宫乎?尚鲁曰,臣闻入侍承旨言,则有先入侍后入对之教,故姑未入对矣。上曰,予不为此言也。欲闻喜消息,苦待卿等矣,此何言也?上曰,献官来前。凤汉曰,臣奉审,则陵上曲墙,俱是无頉,莎草则方生青叶矣。器大曰,曲墙莎草,俱无頉矣。上曰,诸大臣之议参差,比如两手执饼,极为难处。兪领府事守经之论(也)),左相心制荡然之说,亦是正所谓礼讼,非谓今日诸臣之如此,他日主经主心制之论,必为不同,岂不为讼乎?况文政殿,庚子、甲辰、庚戌、丁丑,皆为魂殿,明年祔庙后,则徽宁殿当移于文政矣。庚子、甲辰、庚戌、丁丑,予以衰麻号泣之处,复何忍用乐乎?朝上食,予以此意,口奏徽宁殿三年后不用乐之意矣。尚鲁曰,每每口奏,或致千虑之一失,则岂不追悔?上曰,此事则不然矣。尚鲁曰,静摄中将事之馀,圣候复何如,而便血之后,果无所加耶?汤剂茶饮,亦已进御乎?上曰,一样,而茶饮进御,汤剂则姑未进御矣。上使允明,读勉谕。尚鲁曰,能字改以行字,何如?上曰,好矣,改之。仍谓尚鲁、晩曰,卿等与御将,持口奏勉谕,入对东宫,反复陈达,可也。尚鲁曰,入对时,以他承旨请对乎?上曰,注书出去,留院承旨,使之来待。尚鲁、晩及凤汉先退时,凤汉曰,臣方差懿昭墓祭官,而此则下教然后,方可仍把往来矣。上命名汉书传教曰,御将洪凤汉,懿昭墓献官进去时,都提调兼祭事,分付郞厅,仍佩往来。上曰,用乐一节,诸议何如?晦曰,岂非正乐,则不用可矣。诸臣佥言不用乐为宜。天柱曰,既以口奏孝昭殿为教,惶恐不敢更达,而口奏之径先,实如大臣所达,莫重典礼,未归一之前,何可遽然口奏乎?至于先正之议,则固是溯源第一层议论,而末端以孝庙朝太庙乐厘正议时,引朱子说,待复雪之意为证,其非直请断然停乐之意,亦可见矣。盖乙丑年间,礼官以永昭殿,体同宗庙,而祭用俗乐,请用雅乐,故有此问议,而先正之议如此,恐非谓并与俗乐而不用也。此不但祖宗朝以来所尽用,永昭、敬宁两殿,皆已用之,则今自徽宁殿为始,断然停废,其在情礼,极为缺然。况臣待罪礼官之末,尤不敢以停废仰达,典礼定后,更为口奏亦宜,不可不审处焉。上笑曰,礼堂犹守前论矣。上命天柱,先读《宝鉴》。又命明鼎,读文正公宋时烈献议。天柱曰,乞留中三字,有意矣。上曰,方有所行,深有意矣。天柱曰,尤庵集别集三卷,多载此等文字矣。天柱曰,此例典礼,礼判似当命入矣。上曰,注书出去,礼判使之入来。诸臣少退时。上曰,礼判及受教三人,留待,可也。

○戊寅二月二十八日申时,王世子坐德成阁。左右相、工曹判书,请对入对时,左议政金尚鲁,右议政申晩,工曹判书洪凤汉,左副承旨李彝章,事变假注书金学洙,记注官李敬玉、李益普进伏讫。尚鲁曰,睿候调摄,何如?令曰,一样矣。晩曰,昨日宾对,又开书筵,夜来睿候,何如?令曰,一样矣。问候讫。尚鲁继陈勉谕御制及口奏,大槪,正书以来之意。彝章读至第一端,邸下间间长吁。尚鲁敷陈文义,邸下长叹。至第二端,尚鲁逐条敷陈文义,邸下呜咽叹息。至第三端,尚鲁、晩,交陈文义,兼之以陈勉,邸下累次长吁。至第四端,尚鲁曰,此处尤邸下深念处也。因陈文义,邸下更坐长叹,或起坐敛衽,或倚案俯伏,叹息不已。彝章展口奏,尚鲁、晩,并陈大朝所以作口奏之由,彝章读之,邸下连加长叹。读讫。邸下更问五条条目,尚鲁、晩,各举上句以对,邸下俯伏,以袖拭泪。尚鲁曰,大朝勉谕恳恻如此,而口奏又如是切恳,其所答,不可泛然也。令曰,以文字为之,则决不可泛然,当骨突为之,而即今神思惘然,难以呼写。因呜咽下令曰,见此御制,惶悚感泣,实欲钻地而入也。此莫非余之罪也。惟期自今以后,竭尽奉行,仰答止慈至恩,此外无他可仰答之语矣,谨当不负圣意也。因下令曰,此御制,与他御制有异,使春坊作帖以入,以为朝夕奉览,似好矣。尚鲁、晩曰,下令诚好矣。敬玉曰,使谁书之乎?令曰,下番书之可也,而从速作帖,宜矣。诸臣以次退出。

○戊寅二月二十八日申时,上御孝昭殿斋室,礼判、编辑堂上、受教三人入侍时,礼曹判书李益炡,编辑堂上赵明鼎、成天柱、郑存谦,右副承旨洪名汉,记事官李迪辅,记事官李海镇,记事官郑昌顺,以次进伏讫。上曰,左右相不为入来乎?名汉曰,尚未罢对矣。明鼎曰,洪启禧入来云矣。上曰,注书出去,左右相罢对与否知入。洪启禧姑未肃拜,使司谒为答,而仍为入侍之意,分付。上曰,人君承升平之后,则尤为可畏。燕山承成庙,光海承宣庙,皆不克终,而光海比燕山则稍胜矣。名汉曰,光海时,彝伦斁绝,何以云胜也?上谓天柱曰,礼堂持来《五礼仪》乎?天柱曰,然矣。上曰,文昭殿只有汤饼而无炙,可怪矣,文昭殿则上食,祥后不为之乎?益炡曰,然矣。上曰,宗庙俗、雅乐兼用乎?天柱曰,然矣。上曰,德宗庙何不用乐?益炡曰,德宗追崇,而未及入庙之前,如此矣。上曰,注书出去,大臣罢对,使之入侍。臣迪辅还奏曰,姑未罢对矣。洪启禧进伏。上曰,重臣来前。考出事已毕乎?启禧曰,仅仅了当,而九日之间,阅尽千馀卷,夜不得寐矣。上曰,果勤实矣。上曰,重臣知此纶音意乎?启禧曰,臣未及闻知矣。上笑曰,然则当问于卿。仍使赵明鼎,出给收议草曰,见此而后,陈其当否,可也。启禧览毕曰,以臣意则恐不可用乐矣。上笑曰,重臣亦如予见矣。然而兪领府事,则主用乐之论颇峻,成天柱所见亦如此,其不苟同可贵。诸人用心皆如此,国事可忧,予恐因此或成党论矣。诸臣曰,此则圣教诚过矣。上曰,卿等则岂忧此,而其流之弊,则不可不虑矣。上命名汉,书徽宁殿停乐纶音曰,十五月禫后,三年内用乐与否,问议大臣,互相参差,尚未归一。主经之议,重心制之论,俱各有据,而且有存而不论之议。噫,庚子以后,洗汉唐之陋,复三年之制。予亦仰体圣意,戊申以后,期功之制皆厘正,以至于复长子之丧,而命修《丧礼补编》。此等重节,若不睹焉若不闻焉,是岂作此编之意乎?决不为此,而于此于彼,其无穷理之工,何以辨之?此心耿耿,行祭之后,至平明不交睫,忽然大悟。何则,《大学》经一章,岂不云乎?物有本末,殿中用乐当否,即其本也,三年内用乐与否,即其末也。噫,明年祔庙后,文政将为徽宁殿,若或亲临五享,则入瞻殿中,恍若陟降之犹临,追忆庚子,莫逮之怀亘中,何忍用乐于此殿乎?或曰,此乃旧典,何可轻议云,则此不然。鸣呼,予之所遭,往牒所无。以一身四服衰,而一年之内,服衰服期,古岂有哉?以此心强行其乐于此殿,于心何然?圣人制礼,不敢逾也。礼则有节,古人亦云,予虽不学,岂可以无限之情,忽当行之礼?而大抵永禧殿,事体若何,而犹无用乐之事,且此殿祔庙之前,即一后殿也。既无笾豆之设,又无六佾之舞,而八音之中,金石亦缺,抑难抑之怀,行未满之乐,于心若何?先正文正公宋时烈,昔年献议,可谓溯源之论,先正文纯公朴世采献议,其虽微开,意则可见。今若端本,三年内用乐,自在勿论之中,岂不胜于存而勿论乎?噫,先正进议于昔年,行之于今日,是岂偶然,是岂偶然?此予所以大悟者也。其所问议,一倂舍之,一依文正公献议施行,载于补编。或以《五礼仪》所载,今难停止为言,则此亦不然。时王之制,古今不同,故载于五礼者,今之不行者多。即祔庙后饮福宴,回驾时傩礼,进香时纸花,前后部鼓吹之类,或圣祖之攸命,或圣考之攸教,或嗣服后定制。礼虽不行,文则自如,此正存旧礼祛浮文之意。《五礼仪》自《五礼仪》,补编自补编,其何有妨于本仪,亦何有删旧文之嫌哉?从今以后,补编自可圆满,白首暮年,复何馀憾哉?启禧曰,今此补编,外间以为改《五礼仪》,多有辞说,今者下教如此,诚可幸矣。上曰,注书出去,左右相罢对,即为入侍。迪辅还奏曰,大臣以门限已迫,故出去矣。上曰,是何事也?然则其时入对承旨,使之入侍。贱臣承命出,诸臣退出。

2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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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之亿。左承旨韩光会。右承旨申𬀩坐直。左副承旨李彝章。右副承旨洪名汉。同副承旨南泰著坐直。注书李晋圭李迪辅仕直。事变假注书金学洙

○上在昌庆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自巳时至未时,日晕。

○下直,阳智县监蔡膺祐,齐物万户裵俊声。

○洪名汉达曰,大司宪权爀未肃拜,执义金元行,持平李凤祥在外,李圣圭呈辞,掌令二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金尚鲁,提调李成中,副提调李之亿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调摄,若何?惫眩之候,寝膳之节,亦何如?煎入汤剂及茶饮已尽于昨日,臣等依下教,即率诸御医入诊,详察圣候,议定继进当否为宜。王世子调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气则一样,世子气亦一样。

○李彝章,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李之亿达曰,右承旨申𬀩,今日不为仕进,牌招,何如?令曰,依。

○申𬀩,以弘文馆言达曰,明日讲经时,在京儒臣,并为入参事,命下矣。修撰宋莹中,既有只推之令,待开门牌招,以为同参讲经之地,何如?令曰,依。

○申𬀩,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上番,连日姑降入直,事甚未安。说书朴取源,由限已过,即为牌招入直,新除授弼善任希教,兼文学宋莹中,既有只推之令,亦为牌招察任。新除授司书李命植,时在忠清道公州地,兼司书李世泽,时在庆尚道礼安地,书筵入番事紧,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令曰,下谕事依达。徽宁殿朔祭,只隔一宵,即为牌招察任。

○以修撰宋莹中,弼善任希教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南泰著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申𬀩,以侍讲院言达曰,再明日徽宁殿朔祭摄行时,宫官不可不备员,而兼辅德洪梓,以本职司仆寺正,进舆差备进,兼弼善徐命天差祭,弼善任希教,虽有只推之令,身病猝重,不运跬步云,新除授司书李命植,兼司书李世泽俱在外,说书朴取源,以兼春秋相避陈书未回达,兼说书未差,院中无故行公之员,只有辅德臣益圣,文学臣敬玉,许多执事,将无以分排,事甚未安。实病人员及在外人员,似当有急速变通之道,令政院禀旨举行,即为差出,以为备员进参之地,何如?令曰,当此之时,烦禀为难,在外人员及实病人员并改差,待开政尽数差出。

○以副应教徐命天,教理gg校理g尹得养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南泰著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礼曹判书李益炡,行司直洪启禧,编次人赵明鼎,依昨日下教来待矣。传于洪名汉曰,来诣于集贤门。

○传于申𬀩曰,御史留待。

○传于申𬀩曰,御史来诣于集贤门。

○申𬀩,以吏曹言达曰,本曹佐郞李兴宗呈状内,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云,依例改差,何如?令曰,依。

○南泰著,以兵曹言达曰,宣传官具彩五,落伤之病,每当换节,辄复发作,症形危剧,万无供仕之望,呈状乞递。病势如此,则有难强令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南泰著,以义禁府言达曰,即接月令医员申德沈手本,则时囚罪人洪宗海,累日处冷之馀,素患痰癖之症,挟感重发,食饮全废,昏倒不省,金益焕本以抱病之人,添得伤寒,四肢不仁,粥饮全却,俱有顷刻难保之虑云。自前罪人病势如此,则有保放救疗之规,敢此仰禀。令曰,依为之。

○全罗监司洪獜汉gg洪麟汉g状达,三月朔进上物种中,洗鳞石首鱼,节候尚早,限内不得封进,惶恐待罪事。令于洪名汉曰,勿待罪事,回谕。

○知春秋洪启禧上书,伏以臣于春秋兼衔,与监事臣金尚鲁,有姻亲应避之嫌。前有是命,辄即控免,而顷日筵中特授,不但义在往役,亦既始事,难以诿人,不敢循例求解,遂致黾勉膺命。今则所干已了,不容片时仍冒,玆于复命之日,敢陈援例之章。伏乞离明,俯垂谅察,亟令递臣兼带春秋之任,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答曰,览书具悉。书辞,令该曹考例禀处。

○说书朴取源上书,伏以臣,得蒙恩暇,将护母病,获伸至情,感戴洪私,涕泗交迸。由限已过,召牌踵临,固当竭蹶趋承之不暇,而第臣与新除授兼文学臣宋莹中,有内外从应避之嫌,揆以法例,在下当递,玆敢随诣陈章。伏乞离明,亟令有司,照例刊改,以存公格焉。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答曰,览书具悉。书辞,令该曹考例禀处。

○二月二十九日午时,上御恭默阁。药房入诊,礼判、编次人,行司直洪启禧,同为入侍时,都提调金尚鲁,提调李成中,副提调李之亿,兼礼曹判书李益炡,编次人赵明鼎,行司直洪启禧,记事官李晋圭、李海镇、郑昌顺,医官金履亨、皮世獜、许礈、金德仑、李兴门、郑允协、金福龄进伏。尚鲁曰,日间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尚鲁曰,寝睡与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亦一样矣。尚鲁曰,使医官诊候,何如?上曰,唯。履亨入诊讫,退伏奏曰,左三部虚软无力,右三部沈数,尚未调和,大体不足之候一样矣。诸医所奏,并与履亨同。履亨曰,茶饮及汤剂,不可不兼进矣。上曰,汤剂则剂入,而茶饮则煎入,可也。尚鲁曰,汤剂亦一体煎入伏望。上曰,依此为之。加减补中益气汤五贴,参橘茶五贴煎入。以此为日次问候事,榻前下教。上曰,注书出去,持祭报府以来,玉堂阙员,亦为知入可矣。臣晋圭,承命入奏曰,应教及修撰一员,副修撰二员作窠云矣。上谓启禧曰,卿方带知经筵乎?对曰,然矣。上曰,卿年今为几何?对曰,五十六矣。上曰,都提调之年,今为几何?尚鲁曰,五十三矣。上曰,皆不远六十矣。成中以监剂事先退。上命明鼎,读停乐纶音。明鼎曰,虽因情理,有此下教,而停乐一节,终涉如何矣。上曰,若去太庙之乐,则似涉,如何,而文政殿,则岂有不可乎?益炡曰,此亦为时王之制,似无所妨矣。上曰,三年之内若用乐,则后世,必以予为未尽三年之制而用乐云尔,则岂不凛然乎?至如军门乐工,则有服丧服而习乐者乎?尚鲁曰,渠何必避之?变服习乐者,太半有之矣。上曰,然则其心,岂不荡然乎?启禧曰,以此之故,古者或有军士中愿行三年丧者,此意则好矣。上曰,虽有至孝之人,岂可逾三年之制乎?必无加服之义矣。启禧曰,皇明时,有一士子,以谓三十六月,方可为三年,以此立论,与友往复之书多矣。传曰,殿中用乐当否既定,乐既无也,服亦同。大抵祔庙之前,体犹未备,无异像生时,昔文昭殿,有乐而无祭服,今何异焉?孝昭殿禫后,徽宁殿行祭,上而衮袍,下而黑团领,一遵文昭殿古例为之。以此定制,徽宁殿十五月禫后,二十七月之内,若壬午时,则予之亲行时,遣官摄行时,上下服色纯吉,元良摄行时,元良淡黑袍,诸臣无扬黑团领、乌角带。若今则予之亲行时,予时视事服,诸臣服色,浅淡服,元良摄行时,元良及诸臣服色上同,遣官摄行时纯吉事,载于补编。上曰,徽宁殿行哭一节,何以为之乎?益炡曰,祥后则似当止哭矣。尚鲁曰,禫后既不可行,而禫前止哭,其在情理,岂不缺然乎?上曰,如知其不可,自今日当止,何待禫后耶?命书传教曰,祥后则山陵外无哭,礼也,而三年制复旧之后,庚子、甲辰、庚戌,皆以禫为限,其宜从重。此后止哭,有禫则以禫为限,无禫则以祥为限事,载于补编。上谓启禧曰,实录中,如有可奏事,达之也。启禧曰,臣以列圣志状中见漏文字考出事,承命往江华史库,而考阅之际,伏见《璿源谱略》之有误录,不得不仰达矣。桓祖妃懿惠王后忌辰,《谱略》书以四月二十四日,而考实录,则太祖癸酉以后,皆以二月二十四日,为懿妃忌辰,则四月明是误录,今当改以二月。德宗字原字明字,载在实录,而志状书以明字照字,《谱略》亦然,实未知其故。遍考实录,则世祖昇遐之年戊子,上命世子字曰,明字照字,取易继明照于四方之义也。德宗以世子昇遐于丁丑,则在戊子十二年之前,其曰命世子字者,睿宗也,非德宗也。至于睿宗志文,则字平字甫字,盖本字平字之字,故成送行状于中朝时,院相申叔舟,以世祖字亦有之字,为未便,请改用甫字,而未知世祖戊子,有改命之字也。臣谓志状、《谱略》中,德宗、睿宗字,不可不改书也。德宗昭惠王后诞年,《谱略》中不录,故亦不知春秋之为几岁,每以为慨然矣。谨按乙卯成宗因山时,以昭惠王后诞于丁巳,虑有拘忘于巳月,因山有所论难。以此见之,则诞年在丁巳,春秋六十八,此不可不添书,而敬陵表石,虽已刻竖,亦恐不可不磨正改刻矣。昭惠王后诞辰,《谱略》书以三月十二日。按《成宗实录》,庚寅九月初七日,政院启曰,本月初八日,乃仁粹王后诞日,当有贺礼,而世祖忌辰在此日,贺礼宜退行于初九日云,而成宗每年九月初九日进表里,则诞辰之在九月初八日明矣。而今此误录,似以睿宗安顺王后诞日之在三月十二日故也。睿宗安顺王后忌辰,《谱略》书以十二月二十四日,而考实录,则昇遐实在二十三日,甲寅以成服及祥日守侍陵加资事见之,明是二十三日,此亦恐当改书也。成宗贞显王后诞日,《谱略》书以六月二十五日,而考实录,则每年进表里,行于六月二十六日,此亦误录明矣,不可不改。仁宗王妃仁圣王后嘉礼,在甲申正月,而《谱略》书以丁亥,此则误录尤分明,不可不改。并令宗簿寺,一一改正,何如?上曰,并依为之,而进上件二件,进献件一件,印进事,分付。又启曰,志状中,不无不必录而录者,若因其类例而录之,则将不胜其多。臣意则其中最不当录者,虽在旧本,删之无妨矣。皇朝诰敕,在本国,大为荣光而多不收录,独仁祖朝,并录诏制敕,实未知其故,一依仁祖朝例,欲随得入录,故敢禀矣。上曰,依为之。又启曰,德宗昭惠王后诞年,既书之后,则诞年未录者,惟有睿宗安顺王后一位,极为欠典。国舅清川府院君韩伯伦子孙家,或有私录与否,使礼曹访问以启,何如?上曰,依为之。又启曰,编辑厅堂上,以补编印出于都监事,陈达蒙允云,而校书馆印役,若离本所,则有许多弊端,令本馆印出,何如?上曰,依为之。又启曰,补编印役甚急,而与志状印役,一时并行,则两役俱有不实之患,姑令校正郞厅,尽意修正,待补编印役毕后,继印,何如?上曰,依为之。并出举条尚鲁曰,小臣,亦以此事,每欲仰达而未果矣。列圣《宝鉴》,多有间断,未成全秩,诚为慨然,臣意以为,继而成之,则好矣。上曰,此诚未遑而然矣。传曰,来月讲经,心有不忍,既定岂阙?明日亲传香后,当为仍行分付。玉堂无人,其不行公者,并牌招察任,李心源付过放送,一体牌招。又传曰,皇坛差祭人,孝昭殿、徽宁殿朔祭,勿为陪祭事,分付。又传曰,以祔庙月曾已下教,今闻实录考来,成庙朝,既有下教者,以随五享为之事,载于补编。上命之亿,奏祭报府讫。诸臣仍以次退出。

○戊寅二月二十九日二更五点,上御崇文堂。京畿御史入侍时,御史洪景海,同副承旨南泰著,记事官李迪辅,记事官李海镇,记事官郑昌顺,以次进伏讫。上曰,御史先何处?景海曰,臣渡露梁津,先向果川矣。上曰,果川倅谁也?泰著曰,金履贞也。上曰,农形何如?景海曰,今年南风连吹,即为解冻,牟麦颇好,春牟方生,而水田则几乎尽耕矣。上曰,守令劝农而然欤,抑丰年之馀欤?景海曰,丰年之效也。上曰,潜行潜来乎?景海曰,然矣。上曰,无陈田乎?景海曰,少陈田矣。但阳、果两邑守令,不能一番躬审,不可无饬励之道,自上各别申饬,何如?上曰,闻极骇然。金履贞,予以为纯实之人矣,果何如?景海曰,其为人,则果纯实,而到任属耳,凡事勤干矣。上曰,阳川倅谁欤?景海曰,白大成也。上曰,平安道人欤?景海曰,然矣。上曰,御史读书启。景海读书启讫。上曰,还上何如?景海曰,旧逋几乎尽捧矣。上曰,一事何如?景海曰,酒禁村闾酒幕,俱无可疑之端,而但臣客冬奉命之时,以酒有无问之,则人皆勃然惊动,若听不可闻之事,相与讥笑曰,邦禁至严,岂有酒乎?今则虽无犯禁者,而闻之者,不如向时之勃然惊动,法令之渐弛可知。此专在于道臣,道臣责守令,使之各别严饬,则自然无犯禁者矣。上仍命承旨,书传教曰,今番命御史暗行,其条有二,一则命察春耕,一则酒禁行否。岁初廉问时,闻者大骇小怪云矣,今番虽无可疑之迹,观其举措,不无解心之弊云,心若解,焉知无因此犯禁?噫,此岂民过?为君者心弛之致。阳、果若此,畿甸可知,近畿若此,京中、城外可知。噫,白首暮年,使我元元,又犯法陷律,何颜对吾民?内而京兆,外而方伯之臣,体予静摄中用心,勤勤复谕,俾勿犯禁。上曰,无熟面之弊欤?景海曰,或虑人知之,故臣不入果川邑内矣。上曰,闻东风解冻云,南风亦解冻欤?泰著曰,南风优于东风矣。景海曰,南风吹则牟麦大丰云矣。上曰,大抵百姓毁誉,何如?景海曰,果川倅到任未久,严束官吏,少无民弊,阳川倅,爱民而亦善政云矣。上曰,历践广州地,广州何如?景海曰,广州亦颇好矣。上曰,入酒幕何食?景海曰,买饭或买饼而食矣。上笑曰,李益炡以为,酒禁后,人皆耻食买饼云矣。景海曰,暗行之时,为探廉问,迟滞酒幕,买饼食之,而饼大,不能食一分钱矣。道逢寒食,人皆上墓,亦无乞墦之人矣。上命承旨书传教曰,今闻阳、果暗行御史所奏,其于春耕,农民虽勤,两邑守令,一不到田畔云,都城咫尺之地,其慢可饬。并令该府处之,施以不能为律,道臣亦在咫尺,不能检饬,从重推考。非徒畿甸,以此推之,勤慢宜察。令备局申饬七道,其各自勉,俾勿登诸御史书启。上曰,道逢月城发靷耶?景海曰,逢于津头矣。上曰,两小方床,无民弊欤?景海曰,果川之民,来待津头矣。上惊曰,亦使民欤?景海曰,百姓不多来矣。上曰,观其貌样,则可知民欤邑人欤?景海曰,似邑人貌样而不多矣。上命承旨书传教曰,今番二小方床,涉畿甸到礼山,此古所无者,用军与凡诸举行,令储置米会减者,意欲不烦民力也。其虽下教,顾此两道,犹不能解弛于心。噫,当行小方床犹然,况他乎?昔戊戌年,于小方床虽用乡军,于外板给价私用稧军矣。果川即初程,故欲知其弊,问于御史,无他所闻云,而方运外板,邑人待令津头云。噫,畿甸初站若此,其他诸邑可知。顷日上食,令各官备待乎问予矣,予以古无此例,切勿分付,自京备去事下教,此犹若此,南道初当此事,先恐以备,不无其弊。今番运板时,不禀用民,当该中官,从重推考。此后小方床,军外切勿用民事严饬。又命书传教曰,今闻御史所奏,铜雀津,有二僵尸,而问于民人,则此乃昨冬之冻尸云,闻甚恻然。噫,掩骼,文王之政,曾已申饬,则今已三朔,不为掩埋,当该部官,令该府处之,其令即为掩埋。诸臣退出。

2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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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之亿斋宿。左承旨韩光会斋直。右承旨申𬀩斋宿。左副承旨李彝章斋宿。右副承旨洪名汉斋宿。同副承旨南泰著斋直。注书李晋圭斋直李迪辅斋直。事变假注书金学洙斋直

○上在昌庆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洪名汉达曰,大司宪权爀未肃拜,执义金元行,持平李凤祥在外,李圣圭再度呈辞亲祭斋戒留院,掌令二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李彝章达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领议政李天辅身病,左议政金尚鲁问安进,右议政申晩习仪进,不得来会云矣,敢达。令曰,知道。

○李之亿达曰,今日宾厅坐起日次,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对,而亲祭斋戒,頉禀。令曰,知道。

○孝昭殿朔祭亲传香罢后,大殿,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申𬀩,以弘文馆言达曰,今日讲经,在京儒臣,并为入参事,命下矣。校理尹得养,副校理李心源,既有只推之令,并即牌招,以为同参讲经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尹得养,副校理李心源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之亿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传于申𬀩曰,编次人使之入来。

○编次人具允明、赵明鼎,依下教来待矣,传于申𬀩曰,礼判及编次人,来诣于集贤门。

○传于申𬀩曰,礼判及享官,入侍于徽宁殿。

○以校理尹得养,副校理李心源,修撰宋莹中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南泰著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申𬀩,以侍讲院言达曰,明日徽宁殿朔祭摄行时,宫官不可不备员,今日政新除授,待下批即为牌招,以为备员进参之地,何如?令曰,依。

○有政。吏批,判书尹得载进,参判金致仁式暇,参议洪乐性进,都承旨李之亿进。吏批启曰,台谏阙员,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又启曰,理山府使,今当差出,未准朔禁军将,并拟,何如?传曰,允。以李光瀷为司谏,李养源为掌令,申大修为掌令,李福源为献纳,郑枋、李普温为正言,金光国为弼善,南绮老为司书,李心源为兼司书,元景濂为判决事,具允钰为吏曹正郞,徐有良为吏曹佐郞,李秉升为济用判官,李𡊠为泰陵参奉,吴道源为厚陵参奉,韩德弼为洪州牧使,宋德中为瑞山郡守,赵𡷗为理山府使,洪若泌为泰安郡守,南玉为结城县监,洪秀辅为检阅。兼春秋四单洪晟、韩必寿、高益擎、郭圣济。

○有政。兵批,判书郑翚良进,参判徐命臣病,参议李万宗病,参知安允行入直,左副承旨李彝章进。兵批启曰,世子翊卫司洗马洪乐仁,近得轮疾,症情危笃,无望供职,呈状乞递。陪卫轮番之任,不可久旷,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兵批启曰,京畿水使,今当差出,而当品中可拟之人乏少,他道堂上兵使,并拟何如?传曰,允。以申为佥知,许昇为同知,柳爀为兼内禁将,申庆普为曹司卫将,尹光亿为训炼佥正任益昌为训炼判官,闵愿、申斗七、崔泰斗、金处观、郑安世为武兼,李柱国为京畿水使,郑德章为荏子岛佥使,李秉晋为方山万户,金宗泽为庆德假卫将,李夏枢为忠翊将,尹澳为忠翊将,罗震益、成德夏为忠壮将,柳大源为宣传官。同知单李光植,佥知单李道燮,副护军任希教,副司果李命植,副司正具彩五。格浦别将李天成,今加折冲赏加。

○兵曹口传政事,以李泰祥为禁军别将。

○李之亿,以议政府言达曰,今日皇坛祭隶仪时,诸执事中,多有未及来到者,近来纪纲解弛,莫重祭享,怠忽若此,事之寒心,莫此为甚。不参人员,事过后并拿问处之,当该祭享色郞厅,亦难免不能检饬之失,一体拿处,以惩后日,何如?令曰,依。

○戊寅二月三十日辰时,上御涵仁亭。孝昭殿朔祭亲传香入侍时,行都承旨李之亿,左承旨韩光会,右承旨申𬀩,左副承旨李彝章,右副承旨洪名汉,同副承旨南泰著,记事官李晋圭、李迪辅,记事官李海镇,记事官郑昌顺,以次侍立讫。𬀩曰,东宫陪从,何承旨进去乎?上曰,东宫陪从,以同副承旨为之。出榻教𬀩曰,春坊官员,在外、实病人,东宫并许递,待开政差出下令,而今此徽宁殿朔祭执事苟艰,何以为之乎?上曰,即日政官牌招开政。出榻教𬀩曰,讲经时刻,何以为之乎?上曰,以即刻为之。之亿曰,今闻翰林上番洪秀辅差病云,而方在罢职中,何以为之乎?上曰,前检阅洪秀辅叙用,今日政付职,仍即牌招。出榻教诸臣退出。

○戊寅二月三十日巳时,上御涵仁亭。讲经入侍时,领事金尚鲁,特进官李益炡,知事洪启禧,参赞官韩光会,侍讲官徐命天,侍读官洪景海,记事官李迪辅,记事官李海镇,记事官郑昌顺,以次进伏讫。上讲《中庸》,自仲尼祖述尧、舜,至三十二章大文及章下注,后章句,则命天、景海,分读三章讫。上曰,经纶何也?启禧曰,以织言之,经者总其序而分之也,纶者理其緖而合之也,错综以成布帛,故曰经纶也。命天曰,仲尼圣人也,而祖述尧、舜,宪章文、武,愿殿下必以仲尼、尧、舜为法。上曰,诚好言,而今年六十五矣,昔所未能者,今何能为耶?景海曰,尧、舜、文、武,与天合德,上番之言是矣,而无体念之教,愿殿下益为加勉。上曰,小德川流,何也?启禧曰,以德之散在万事,如川之流,脉络分明,言则曰小德,以德之自为根本,敦厚其化者,言则曰大德,非有高下也。启禧又曰,领事陈达后,臣欲有所陈矣。尚鲁曰,知事先为陈达,似宜矣。上曰,知事陈达,可也。启禧起伏曰,殿下始讲《中庸》已久,而臣则有故,不得参讲席矣。殿下既命代理,又在谅暗,而月必一讲,此有不自满假之美,又可以为贻燕之谟,不胜钦诵。《中庸》自二十章,诚者天之道也,诚之者人之道也以下,逐章迭言天道、人道,至上三章言人道,今日所讲三章,乃言天道,此《中庸》之极致也。俄者儒臣,以法尧、舜、文、武及法天等语仰达者,非不好矣,而法尧、舜、文、武,固是法天,然法尧、舜、文、武以法天,亦有所以然者。上文极言尧、舜、文、武之与天为一,至此极言孔子之德,而以祖述尧、舜,宪章文、武为辞者,不出于诚之一字,故曰至诚无息。又曰不息则久,久则征,征则悠远,悠远则博厚,博厚则高明。祖述尧、舜,上律下袭者,只是一个诚,故如天地之持载覆焘,如日月四时之代明错行,无不持载者博厚也,无不覆帱者高明也。以下文见之,天覆地载等语,必先其天,此先言地者,盖持载则仁,覆帱则智,错行代明则勇,语入德则先智,语成德则先仁故也。圣人之体用,不过如斯,而其本则在诚,诚亦非别件物事,不虚伪为诚。不诚则便是虚伪,虚伪则不能持久而有间断,诚则无间断而悠久,其间不过争得些儿。殿下于一政一事之间,若有不必以为如此而为之者,或有以为如此则有利,如此则无害而为之者,则此皆非诚也。诚则必有验于外者,所谓征也。今以酒禁言之,京外之民皆曰,此法,几何而废乎,此则殿下之诚,不能验于外也。以此推类而观之,则虽一事之微,皆尝有体验处。以殿下今日讲经言之,若只一番上下读过而止,则岂可谓诚乎?伏愿殿下,时时警惕,事事体察,保无愧于一诚字幸甚。上曰,知事所达,出于诚意,而予既衰暮,此前所未能为之学问,而今岂能为之乎?启禧曰,臣于顷年,尝进戒曰,殿下若有一毫退托之心,则独不愧于卫武公乎?殿下今日春秋,不过为卫武公年数之半,决不可退托矣。今则仰瞻天颜,非复昔日,而视卫武公之年,则尚不可以衰老退托矣。上曰,比卫武公,为三分之二矣。吾岂为退托之言乎?命天曰,臣以法尧、舜、文、武之意仰达,而未蒙体念之教,臣不胜慨然。上曰,体念二字固无难,而只曰体念,毕竟无效,则岂不尤可愧乎?吾决不以体念二字欺群臣,以为元良之口实矣。尚鲁曰,非体念二字,为不好也,答以体念而不得体念为可闷。答以体念,又必真个体念,则岂不有益乎?上曰,不曰体念,而能有体念之实则好矣,只曰体念,而无体念之实,则为可愧矣。启禧曰,殿下之不以体念为教者,臣亦仰揣矣。然教以体念,尚患未能践言,初无是教,而实有体念之功,则臣之所不能知也。臣则只以无虚伪无间断六字仰勉,伏愿殿下留念焉。尚鲁曰,臣于宽裕温柔之容,发强刚毅之执,常虑殿下之有所不足,敢以献愚,伏愿殿下猛省焉。臣有意言之。以言路言之,可谓杜矣,不可谓开矣。台臣言之,大臣待罪,诚盛世事也。若用权之臣,出于今世,则无惮而恣行矣。上曰,此可畏也。尚鲁曰,殿下于政令间,或有乍行乍改者,此有执不足也。上曰,予于此,诚不足矣。上曰,人君自作聪明,则其害可胜乎?启禧曰,仁宗大王临御一年昇遐,虽深山穷谷,莫不奔走悲号,此诚也。上曰,尧、舜之世,无虎狼之患否?启禧曰,未知其如是灵验,而大抵治化大行,则禽兽之害,盖小矣。上曰,此时虎患太甚,此予德薄之致也。上掩卷,诸臣皆掩卷。尚鲁曰,日间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尚鲁曰,汤剂与茶饮,俱为进御乎?上曰,茶饮进御,而汤剂不服矣。尚鲁曰,今夜出宫时,茶饮当待令,必为进御伏望矣。上曰,唯。尚鲁曰,风日不佳,时刻改之,何如?上曰,出宫时刻,以三更三点为之。出榻教尚鲁曰,有儒臣尽入参讲经之教,而只上下番入来矣。上曰,予无此教也。益炡曰,山陵朔望祭,亦为撤哭乎?上曰,何可撤哭?景海曰,玉堂番次,近甚苟艰,而副校理李心源,修撰宋莹中,连日违召,事甚未安,自上各别申饬,何如?上曰,有情势乎?命天曰,以前日下教,自画不为行公,讲经命下,而亦俱违牌,宜有别般督出之道矣。上曰,人君一时之教,臣下作为撕捱,则更有何饬励之道乎?其在分义,极为寒心,并从重推考,即为牌招察任。出举条光会曰,全罗都事李汉一,除拜许久,尚未署经,何以为之?上曰,除署经即为下送,可也。光会曰,守令特教除署经,而都事外台,故不得除署经矣。上曰,全罗都事李汉一,斯速署经,仍即发送。出榻教诸臣以次退出。

○戊寅二月三十日未时。上御崇文堂。礼判、编次人入侍时,礼曹判书李益炡,编次人具允明、赵明鼎,右承旨申𬀩,记事官李迪辅,记事官李海镇,记事官郑昌顺,以次进伏讫。上曰,欲作来日孝昭殿茶礼祭文及徽宁殿祭文矣,祭文从当作之,而先与礼判欲言之矣。礼判尚未破疑,欲相见而决之矣。益炡曰,山陵则臣急以下教分付矣。上命承旨,书传教曰,十三月祥后,山陵则祭享上食,仍行三爵、三盏,礼也,今不可论,而于殿则大祭及亲祭外,爵则一爵,盏则一盏,此乃仿二十五月之礼者也。今亦依此举行,载于补编。上曰,李判府事云,殿下抑扬,而当自徽宁殿始行,可也。上曰,编次人留待。出传教诸臣小退。

○戊寅二月三十日申时,上御徽宁殿。享官、礼判入侍时,享官咸溪君棅,礼曹判书李益炡,右承旨申𬀩,记事官李迪辅,记事官李海镇,记事官郑昌顺,以次进伏讫。益炡曰,王世子亲行则三献,而前有草记矣。上曰,予主祭,而遣世子云,则与遣大臣遣重臣,其摄行则一也。以私家言之,题主云亡妻,而不以子书之,予既主祭,则世子何可行三献?如此等事,严名分,可也。上命承旨书传教曰,上食之仪,昨夕异于昨朝,故一欲亲行,孝昭殿上食毕,躬临徽宁殿,而于点茶事,未知若何行焉。问于享官,其所迟速,若合予意,可谓得享官之体,特赐熟马一匹。上曰,古有祥后行禫之事矣,今则无禫矣。益炡曰,《五礼仪》练后无哭矣。上曰,庚子、甲辰行禫,今则以无禫定之矣。左相入侍事。出榻教海镇出去,与左议政金尚鲁偕入尚鲁进伏。上曰,摄行则三献,不可也。尚鲁曰,摄行则无贵贱一也。上命承旨书传教曰,元良摄行时,斋祝外,唱义与诸执事,一依亲祭时例,事体当然,而至于具三献,则亲行外,元良亦在摄行之中,决不可与亲行等,曾虽有礼曹草记之事,今亦有宗伯提禀之事,而予意则大不然。凡祥后大享外具三献,非亲祭则不为事,载于补编。上曰,注书出去,分付内司仆,熟马一匹,待令于徽宁殿门外。上命承旨书传教曰,祥后则山陵外无哭,礼也,而三年制复旧之后,庚子、甲辰、庚戌,皆以禫为限,其宜从重。此后止哭,有禫则以禫为限,无禫则以祥为限事,载于补编。又命承旨书传教曰,三年内殿内上食并设,虽载《五礼仪》,今则已无。山陵三年内茶礼时,旧丁字阁同行,亦若此礼,而今番因慈教,诸名日比前减数者多。予意则古今异焉,不无渎䙝之事,况非山陵,而自内奠酌,亦涉如何。此后旧丁字阁,则勿为并设事,载于补编。又命承旨书传教曰,十五月为禫之时,则本殿中宫内人及世子嫔宫中官内人,从心制之服,馀皆从上服服吉,而若今则孝昭殿三年之制未毕,各殿中官内人,并从上服,以衰服终三年。若奉慈殿,则本殿中官内人,亦从上服事悬注,内人之大袖长裙,即内官之衰服也。内官出入,既着帽带,则内人出入,只着衰服,于礼不然,莫重祭服,常服而行,亦涉䙝慢。今后则祭外勿着事,载于补编。出传教以宝剑单子,传曰,以其次为之,而原单子中,不为付标,更书以入,当该摠管推考。出传教诸臣退出。

○戊寅二月三十日三更一点。上御崇文堂。编次人入侍时,编次人具允明、赵明鼎,右副承旨洪名汉,记事官李迪辅,记事官洪秀辅,记事官郑昌顺,以次进伏讫。上曰,南汉习操属耳,必无更为夜操之举,而今夜观西场台之际,火光烛天,此何故也?注书出去,近有广州习操状启否,问之以入。迪辅入伏,使承旨替奏曰,送人于备边司矣。上命名汉,呼写孝昭殿朔茶礼祭文讫,命允明读之。又命名汉,呼写徽宁殿朔茶礼祭文讫,又命允明读之。俄而内侍报时刻,上起立,诸臣退出。

○戊寅二月三十日三更一点。王世子,徽宁殿朔祭摄行时,同副承旨南泰著,事变假注书金学洙,记事官南绮老,记注官李益普,以次陪从。王世子具布裹翼善冠、视事服,以乘舆出集英门,诣铜龙门,降舆步诣幕次,少休,诣明政殿板位。大驾出宫时,降板位祗迎俯伏。大朝命登板位,王世子上板位,祗迎罢后,还诣徽宁殿。行礼毕后,出诣幕次,少休,诣明政殿板位。大驾还内时,祗迎罢后,诣铜龙门乘舆时,令曰,受酒差备,奉香炉差备,不即待令,以致稽滞,并从重推考。出举条入大内后,陪从承史,以次退出。

○戊寅二月三十日四更一点。上具布裹翼蝉冠、视事服,步出宾阳门,至明政殿月台,以乘舆诣孝昭殿,亲临朔祭入侍时,行都承旨李之亿,左承旨韩光会,右承旨申𬀩,左副承旨李彝章,右副承旨洪名汉,记事官李晋圭、李迪辅,记事官洪秀辅、郑昌顺,以次侍立。药房都提调金尚鲁曰,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日气甚怪矣。尚鲁手捧茶饮以进,上遂进御。上曰,南汉习操耶?西将台火光狼藉,是可怪也。兵判与左相进来,宣传官出送南汉,摘奸以来。上曰,宣传官谁也?兵曹判书郑翚良曰,张聚五也。上曰,有马乎?尚鲁曰,奉命出去,则例给马矣。上曰,世子祗迎时,勿为下板事,分付。上入斋殿,改具衰服,诣孝昭殿立板位,上行四拜礼,入殿内行初献礼。上曰,雨势如此,板位移月廊,百官诸执事,皆入月廊,可也。上曰,侍卫百官、军兵,雨具。出传教祭罢后乘舆时,上曰,编次人来诣于明政殿后。之亿曰,闻左副承旨言,则南汉每年此时,例有此事云矣。上曰,然乎?上入大内,诸臣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