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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记/英祖/二十一年/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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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日[编辑]

行都承旨沈圣希坐直。左承旨南泰庆奉命偕来。右承旨南泰良坐直。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未差。注书李克禄李寿凤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泰龄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宣祖大王忌辰。

○未时,太白见于巳地。

○南泰良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又启曰,领议政金在鲁五十八度呈辞到院,而以国忌正日,留院之意,敢启。传曰,入之。

○又启曰,大司宪金镇商,掌令李奎徽,持平尹东浚在外,执义李渭辅陈疏受由,持平具允明未肃拜呈辞,掌令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领议政金在鲁五十八度呈辞,传于沈圣希曰,安心调理。

○药房都提调臣兪拓基,副提调臣沈圣希启曰,节届仲春,寒凛似冬,伏未审数日来,圣体若何?膈间滞气往来之候,益有差胜,而茶飮连为进御乎?臣等久未得入诊,动驾且隔二日,今日不可不率诸御医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而耳部之候亦何如?汤剂当尽于昨日,即令政院入诊后,议定继进当否为宜。臣等不任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已下教,汤剂五贴,加剂以入。予则当下教,而此时寒殿,其方调理,二钱粟米飮,剂入五贴,待下教入侍宜矣。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南泰良,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沈圣希启曰,近来厅中位甚不齐。左承旨南泰庆,以领议政金在鲁偕来事进去,右副承旨未差,左副承旨尹光毅,以亲病陈疏径出,同副承旨黄梓,亦以亲病,陈疏违牌,厅中只有臣圣希及右承旨南泰良,非但出纳之地,事甚苟简,还御动驾,只隔数日,尤不可不备员。且永清致祭,期日已迫,必于一两日内发行,然后可以及期举行,而右副承旨亲病甚重,势难进去。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尹光毅、黄梓并递差,待开门牌招开政,在京人举行。

○以校理赵暾牌不进禁推传旨及辅德洪重一牌不进传旨,传于南泰良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南泰良,以礼曹言启曰,来二月初四日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还御时,王世子阙门外祗迎之节,依例磨炼乎?敢禀。传曰,依为之。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此还御举动时,本曹两驿骑马四十匹内,病伤马除,各差备应把之数,无以推移,依前例京畿驿马限十五匹补把,以充不足之代事,本道监司处分付,何如?传曰,允。

2月2日[编辑]

行都承旨沈圣希。左承旨沈星镇坐直。右承旨赵明履未肃拜。左副承旨南泰庆奉命偕来。右副承旨权一衡未肃拜。同副承旨南泰良坐直。注书李克禄李寿凤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泰龄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未时,太白见于巳地。

○南泰良启曰,上候方在静摄中,平复间视事,頉禀。传曰,知道。

○领议政金在鲁五十九度呈辞,传于沈圣希曰,安心调理。

○南泰良,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咸溪君櫄,以社稷大祭终献官肄仪事,议政府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沈圣希启曰,今日政新除授承旨,待下批,仍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守令未署经,至于十七员之多,而春耕不远,夫马濡滞,亦甚可虑。两司呈告未肃拜人员及今日政新除授台官,待下批并即牌招,以为署经之地,何如?传曰,允。

○南泰良,以都摠府言启曰,今初四日昌德宫还御时,大王大妃殿、大殿、中宫殿侍卫及宝剑四员,当为分排,而都摠管李春跻,以汉城府判尹,导驾进,副摠管赵俨,既已报瓜,各殿侍卫,将无以备员。瓜满之代,令该曹以在京无故人,即为口传差出,以为备员侍卫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待教李永祚,自乡上来云。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待教李永祚,检阅南泰会、李基德、郑纯俭,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吏曹参议赵载浩,待教李永祚,检阅南泰会、李基德、郑纯俭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南泰良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南泰良启曰,即者训炼都监知彀官,以都提调意来言,还御举动,只隔数宵,而大将金圣应,连呈辞疏,无意行公,令本院禀旨牌招,而训炼大将金圣应,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再明日还御举动时,本兵多有举行之事,分都摠府,分翊卫司差出,亦为紧急,而兵曹判书金若鲁,方在呈辞受由中,不得循例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即为牌招。

○又启曰,兵曹判书金若鲁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矣。本曹多有时急举行之事,而若是违牌,事甚未安,更以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今乙丑年京外守令、边将荐举单子二百二十张捧入,而应荐不荐人,令该曹察推,何如?传曰,允。

○又以侍讲院言启曰,再明日还御举动,王世子阙门外祗送时及初六日王世子还次时,宫官不可不备员。兼辅德、兼说书俱未差,弼善成范锡在外,将无以备员,事甚未安。在外人员,似当有变通之道,令政院禀旨举行,与未差之代,一体差出,待下批仍即牌招,新除授辅德洪重一,既有只推之命,说书成天柱,由限已过,并即牌招,以为备员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因侍讲院草记,再明日还御举动,王世子阙门外祗迎时及初六日还次时,宫官不可不备员。兼辅德、兼说书未差,弼善成范锡在外,令本院禀旨变通事,允下矣。未差之代,今日政差出,弼善成范锡,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成范锡改差。

○以辅德洪重一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南泰良曰,推考传旨捧入。

○有政。吏批,判书李周镇呈辞受由,参判洪象汉进,参议赵载浩牌不进,右承旨南泰良进。

○吏批启曰,判书李周镇呈辞受由,参议赵载浩牌招不进,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

○又启曰,玉堂及台谏阙员,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东部奉事黄再僖呈状内,身病甚重,不得察任云。改差,何如?传曰,允。

○以沈星镇为左承旨,赵明履为右承旨,权一衡为右副承旨,安𠍱为掌令,郑元淳、郑汉奎为正言,尹学辅为礼曹正郞,丁锡敷、李德观、朴圣龙为典籍,任行元为监察,金尚喆、徐志修为修撰,权賮为庆尚都事,李景说为扶安县监,许泂为军器佥正,韩光肇为分司书,郑必宁为分兵曹参议,金道元为兵曹佐郞,朴世永军器直长单付,郑汇晋学录单付,李阳泰学谕单付,会宁府使具侙今加嘉善加资事承传,赵镇世为弼善,宋昌明为兼辅德,左副承旨南泰庆,同副承旨南泰良。

○兵批,判书金若鲁呈辞受由,参判郑来周病,参议洪凤祚入直进,参知郑俊一进,右承旨南泰良进。

○兵批启曰,新除授水口万户金五星呈状内,老母今年七十八岁,情理所在,决难远离赴任,斯速启递云。边将之亲年七十五岁以上者,许递其任,已有定式,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佥知中枢府事兪广基呈状内,近得轮疾委顿,万无供职之势,斯速启递云。不可虚带,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尹光毅、郑广运、金锡耉、李涵、成𣙙、李弘肇、李斗翼、尹谊、南允明、李奎章、崔齐衡、金圣兴副护军单付,权莹副司直单付,洪正辅、李润德副司果单付,申旼训炼正单付,以权儆为兼内乘。

○南泰良,以兵曹言启曰,今此还御时,本曹郞厅侍卫及各差备,不可不备员,正郞、佐郞有阙之代,令该曹以在京无故人,即为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新除授分侍讲院司书韩光肇,受由在外云。还御只隔数宵,将有临时窘急之患。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改差。

○全罗监司状启,钵浦镇居炮保金太见等渰死事,传于南泰良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南泰良,以仁政门重建都监言启曰,东月廊及政院等重建役事,姑未完毕,而还御后都监之仍处于阙内,事体未安,且不无掣碍之端,今姑移设于尚衣院朝房,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摠管有阙之代,口传差出事,命下,而判书臣金若鲁,方在呈告受由中,不得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去正月朔各厅堂下武臣等试射,当为设行,而连因有故,今已逾月,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刑曹死囚文案,堂上斋直毕览后,与大臣同入禀处事,曾有成命矣。刑曹堂上及臣等,才已看详完讫,所当依下教登对以禀,而圣候方在静摄中,还御且隔数日,移御后更待下教,入侍,何如?传曰,允。

○又以户曹言启曰,观察使、节度使荐,每于岁首举行,而堂上有故,限内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本曹观察使、节度使荐,正月内当为议荐,而堂上有故,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沈圣希,以议政府郞厅,以左右相意启曰,本府每于岁首,例为观察使、节度使荐,而领相方在呈辞中,臣等连有公故,限内不得议荐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南泰良,以工曹言启曰,本曹每于岁首,例为观察使、节度使荐,而堂上有故,限内不得议荐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成均馆官员,以同知馆事意启曰,今正月初七日儒生上旬轮次,今月内无故日退行事,曾已启达矣。大提学未差,大司成李锡杓未肃拜,限内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新除授台谏,牌招事,允下,而日势已暮,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献纳闵光遇启曰,请充军罪人李时蕃依律处断。请逆魁坦缘坐籍没等事,亟命王府依法举行。请还寝罪人泰绩酌处之命,仍令鞫厅严刑得情,夬正王法。请圣铎等二人并令还发配所。措辞并见上生民休戚,系于守令贤否。草溪郡守韩光国,自到本郡,无一善状,多行不廉,称贷吏属,因以不给,额外签丁,征布太滥,民不堪命,怨言载路,南来之人,无不传说。在朝家为民除害之道,如许贪饕无耻之类,决不宜久畀字牧之任,请草溪郡守韩光国削职。大兴郡守申晋,本以世荫,曾任南邑时,专事肥己,至于启罢,后莅本郡,不悛旧习,多行鄙琐。前春设科时,棘围凡百,滥征于民间,而罢场后发卖于闾里,人皆唾鄙,恬不为愧。推此一事,其不廉可知,而且政无可观,至登贬题。当此为生民择守宰之日,如此之人,不可仍置,请大兴郡守申晋罢职。骑郞即清选阶梯,决非人人所可滥授,而兵曹佐郞朴奎寿,地处卑微,行己轻贱,曾任湖邮,尚多谤言,及叨见职,尤骇物情。请兵曹佐郞朴奎寿汰去。答曰,不允。末端事,曾以史官,既知其人,其过矣。

○执义李渭辅启曰,请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记,即令举行。请还寝泰绩酌处之命,因令鞫厅,严鞫得情,夬正王法。请瑞虎等两贼孥籍,亟令王府举行。请徙边罪人睦师圣依律处断。请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举行。措辞并见上答曰,不允。

○刑曹参议申思建疏曰,伏以,如臣无似,待罪刑狱重地,顷当圣上遇灾修省之日,钦恤重辟,特召诸堂,迺有并直审理之命。臣于伊时,贱疾适苦,虽不得不舁进禁扃,而终无由献身文陛,至烦筵禀,俯勤圣谕,臣且惶且感,不知死所。夫狱者,万民之命也。平其不平,使死生无怨恨,此诚王政之大者,而弭灾之一端也。顾臣疏暗,病且难强,实无堪承之望,而此时言私,有非臣分之所敢出,遂乃不计颠仆,担曳赴衙,随两僚之后,考阅文案,仍加按问,反复参究,拣别罪疑,入对禀裁,将在不日,而念臣所患脚气,源委既痼,虽在少愈之时,脚力全涩,行步蹒跚。若其出入殿陛,十分苟艰之状,已经日前登对,不待臣自陈,圣鉴亦必俯烛,而屡日按囚,重触风冷,忽自数昨,宿证尽发,腿腘痿痹,足踝浮肿,肉颤骨疼,若将成脓,种种危恶之状,一如初发之时,达夜狂叫,殆不省人事。不得已担还私次,鍼药熨焫,无方不试,而有加无减,日甚一日。此非句gg旬g望将摄,所可责效。顾今狱案审决,事甚紧重,而缘臣病淹,将不得备员登筵,惶懔悚蹙,靡所容措。又况还御动驾,期日不远,而无以自力陪扈,臣罪尤大。玆敢力疾口呼,陈章请谴,伏乞圣明,俯赐谅察,亟命镌削臣职,回授无故之人,以重狱体,仍治臣漫命亏分之罪,以厉群工,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调理察职。

○同经筵李益炡疏曰,伏以臣,向忝银台,贱疾危剧,寻单请急,曲荷圣念,幸蒙恩递,得以调治,感戴冞切。迺者经筵兼带之命,又及于床席叫苦之身,臣于病里,一倍惶悯,罔知攸措。顾此所叨之任,地望稍别,苟非通明学术,出入经幄者,莫宜居之。若臣之卤莽浅识,何敢不顾才分践历,晏然冒膺乎?从前必辞之义,诚以自知甚明故也。况且臣之病情,浃旬滨危,实无束带趋造之势。一味稽谢,分义惶悚,而至于筹司兼任,久未参坐,当此遇灾讲究之日,亦不可一任虚带。玆敢略构短疏,仰渎宸严,伏乞圣明,俯垂鉴谅,将臣所带经筵筹司两任,亟行外递gg幷递g,俾得专意调息,以寻生路,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调理察职。

2月3日[编辑]

行都承旨沈圣希。左承旨沈星镇。右承旨赵明履坐直。左副承旨南泰庆奉命偕来。右副承旨权一衡坐直。同副承旨南泰良。注书李克禄李寿凤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泰龄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未时,太白见于巳地。

○权一衡启曰,大司宪金镇商,掌令李奎徽,持平尹东浚在外,执义李渭辅呈辞,掌令安𠍱牌招不进,持平具允明牌不进传旨未下,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领议政金在鲁六十度呈辞,传于沈圣希曰,安心调理。

○南泰良启曰,未署经监察,至于七员之多,今此昌德宫还御时,押班及释奠祭祭监,将无以备员云。未署经监察,依例使之署前行公,何如?传曰,允。

○沈星镇启曰,明日还御举动时,大王大妃殿、中宫殿,承旨各一员,当为陪进,何承旨进去乎?敢禀。传曰,左承旨、右副承旨进去。

○又启曰,明日还御举动时,承旨不可不备员。左副承旨南泰庆,方在领议政金在鲁偕来所,在外。如此之时,有姑令入参之例,今则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依为之。

○南泰良启曰,还御只隔一日,本兵多有举行之事,而兵曹判书金若鲁,昨日再违召命,无意行公。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赵明履启曰,永柔卧龙祠致祭,以今月初八日初十日启下矣。祭官因承旨之有故,递易,今则势难及期,更令该曹,差退择日,何如?传曰,允。

○南泰良启曰,还御只隔一日,而训炼大将金圣应,昨违召命,不为行公。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权一衡启曰,训炼大将金圣应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动驾隔宵,如是违牌,事甚未安。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南泰良启曰,分司书有阙之代,令该曹,即为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赵明履启曰,明日还御时,大王大妃殿、中宫殿,史官各一员,当为陪从,而无推移之员。兼春秋一员,令该曹口传加出,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加出兼春秋单赵世选。

○吏曹口传政事,以洪羽汉为兵曹正郞,李泽征为兵曹佐郞,李奎采为分司书。

○赵明履启曰,分司书李奎采,带军衔下乡云。依定式直捧禁推传旨之意,敢启。传曰,允。

○又启曰,分司书李奎采,带军衔下乡,禁推传旨,今方捧入,而分司书直宿当司,明日为始,不可无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改差。

○又启曰,分司书改差之代,令该曹,即为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掌令李奎徽,下谕后退限未上来,依定式递差传旨及禁推传旨,捧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吏曹口传政事,以金尚耉为分司书,沈鋿为禁府都事。

○赵明履,以弘文馆言启曰,新除授修撰徐志修、金尚喆,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权一衡,以兵曹言启曰,分副摠管首望洪德望,方在罢散中,而不能觉察,备拟以入,不胜惶恐。不得已改拟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即伏见兵曹草记,则分副摠管首望洪德望,方在罢散中,有此改拟以入之举,草记及望单子不得已捧入,而当初不察,事甚未安,兵曹当该堂上,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以郑寿松为副摠管,尹东喆为分卫率,李泓为分都摠都事。

○兵曹口传政事,以洪元翼为分副摠管。

○药房口传启曰,再昨剂入粟米飮,连为进御,而数日间圣候诸节亦何如?昨今日气,虽如少解,而馀寒尚峭,晩必多风,明日动驾时,衣襨加意从厚,煖帽亦必进御,千万伏望。臣等不任闷虑,惶恐敢启。答曰,气候一样,粟米飮连为进御,衣襨煖帽,当观日候而为之矣。

○赵明履,以春秋馆郞厅,以监事意启曰,今此还御后,本馆所藏实录,亦当还奉于昌德宫、春秋馆,令日官推择,则今月初八日为吉云。以此日举行,而未还奉前,兼春秋一员,姑令分直,何如?传曰,允。

○权一衡,以尚衣院提调行礼曹判书臣赵尚䌹,提调行副司直臣赵观彬,副提调行承政院都承旨臣沈圣希意启曰,仁政门重建都监,移设于本院朝房事,草记蒙允,而即今万宁殿御容奉安时所排,五峯山屏风及龙床改漆起画等重役,皆设于本院朝房而蕫役。若使重建都监入处,则种种役事,未免苟简,事甚可虑。重建都监,则移设于他司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前司谏申思观,本厅军色郞厅启下,而方在罢散中,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今此昌德宫还御时,自初四日初六日至,训局军兵二百名除出,各其将官率领,一百名则庆德宫兴化门内入直,一百名则宫墙外南营、北一营两处,各五十名式分定,一依时御所例巡逻事,自兵曹节目启下矣。兴化门军一百名,把摠哨官各一员率领入直,南营、北一营两处,各五十名分定,哨官各一员率领入直,依节目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己未年昌德宫还御时,世子宫、贤嫔宫还次间,庆德宫宫墙外三军门分司,作依时御所例,别巡逻事,命下矣。本营字内逻卒五名,牌将一员领率,逐日巡逻,而逻卒十名,又为加定,每于本营巡逻日次,将校一员领率,依己未年例,使之警巡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今二月初四日昌德宫还御后,内外各处入直军兵,当为移入于时御所矣。延和门入直军一哨,则移入于建阳门,南营入直军五十名,移入于宫墙外西营,别巡逻等事,依前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庆德宫移御后,昌德宫宫墙外别巡逻牌将一员,逻卒十名加出,每于本营日次,别为定送警巡矣。今此还御后,昌德宫为时御所,宫墙外三军门例巡及字内别巡,依前举行,至于加出别巡逻,则依例停撤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明履,以内医院官员,以都提调、提调意启曰,议药同参前桃源道察访田东里,既递外任,依例还属本院,令该曹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权一衡,以备边司言启曰,贡市人遗在荡减事,命下矣。旧遗在都数中十分之二减给事,该曹该厅,一体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昌德宫还御后,依前例建阳门入直禁卫军十名除出,铜龙门把守,禁断杂人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赵明履,以侍讲院言启曰,明日王世子阙门外祗送时及初六日还次时,宫官不可不备员,而兼弼善、兼说书俱未差,辅德洪重一身病猝重,且家有拘忌之疾云,不敢循例请牌,似当有变通之道。令政院禀旨举行,与未差之代,一体差出,仍即牌招,以为备员陪从之地,何如?传曰,允。

○权一衡,以义禁府言启曰,今此还御举动时,大驾各差备都事九员,本府入直都事一员,当以十员分差,而新除授参上都事权瀞征,时在公洪道公州地,未及上来。其代令该曹口传差出,以为分排之地,何如?传曰,允。

○赵明履,又以吏曹言启曰,今此文宣王释奠祭祭官,以文臣塡差,而除公故应頉外,实无推移之路。以生进人员,塡差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沈星镇,以户曹言启曰,依传教,领议政金在鲁自去十一月今二月至合四朔禄俸,令仓官更为输送于本家,则以为,情地危蹙,不仕而受禄,决不敢为。虚辱输送之命,不知其几,只切惶悚云,禄俸又不领受,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令仓官更为输送。

○又以户曹言启曰,才因江华府状闻,万宁殿中廊斋室及长宁殿典祀厅新造之役,令户曹举行事,自礼曹覆启,允下矣。万宁殿殿内修改物力,则臣曹已为磨炼,罔夜举行,而至于新建之役,皆自江华府举行,已有前例,故本曹无可据誊录,而即见该府移文,则乙亥年正殿营建,癸巳年辇舆藏置别殿营建,辛丑年新殿以下斋室、典祀厅、祭器库营建等役,自本府监蕫举行,而容入物力,以户兵曹木布及本府会付米,自朝家划给,而今亦依此例举行之意,分付江华府,而米木布则令庙堂参酌,分划下送,以为趁即营建之地,何如?传曰,允。

○正言郑汉奎启曰,请充军罪人李时蕃依律处断。请逆魁坦缘坐籍没等事,亟命王府依法举行。请还寝罪人泰绩酌处之命,仍令鞫厅严刑得情,夬正王法。请圣铎等二人,并令还发配所。措辞并见上生民休戚,系于守令贤否。草溪郡守韩光国,自到本郡,无一善状,多行不廉,称贷吏属,因以不给,额外签丁,征布太滥,民不堪命,怨言载路,南来之人,无不传说。在朝家为民除害之道,如许贪饕无耻之类,决不宜久畀之以字牧之任,请草溪郡守韩光国削职。大兴郡守申晋,本以老荫,曾任南邑时,专事肥己,至于启罢,复莅本郡,不悛旧习,多行鄙琐,前春设科时,棘围凡百,滥征于民间,而罢场后发卖于闾里,人皆唾鄙,恬不为愧。推此一事,其不廉可知,而且政无可观,至登贬题。当此为生民择守宰之日,如此之人,不可仍置,请大兴郡守申晋罢职。答曰,勿烦。

○吏曹参判洪象汉疏曰,伏以臣,猥以万万无似之品,滥叨万万不衬之职。量才度时,非不知着手无地,感恩怵分,自不免出脚容易,只以弥纶僚席之间,为恢公祛私之本,而早晩颠沛,料之已熟矣。乃于昨政,以李涣辈之不为陞付于国子之窠,至被政吏之替囚,臣诚骇惑,莫晓其所以也。凡文南武之受承传当迁者,指不胜屈,而若其迟速先后,自有铨衡之权度,虽以一体之具允明言之,其出六,在于涣辈之后,而付职则先之者,岂有爱憎而然也?其间亦不无商量故耳。首望之尚不区处,臣不敢知,而臣之昨政所拟之人,既有出六,先于涣辈,而尚未付职者又多,遐远穷饿之流,区区迷见,只急于振拔淹滞,未遑于慰藉翦拂,而今此督过之举,遽出意外。莫非臣不善周旋之罪,尚谁咎哉,而其为羞困则甚矣。一番独政,罪衅如此,若或久蹲,必陷大戾,其何可昧然仍据,不早自处,终至于无限狼狈乎?玆陈短章,略暴危悃,伏乞圣明,亟赐镌削,以安贱分,以尊朝体,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察职。

○大司成李锡杓疏曰,伏以,臣于向日入侍之命,适因亲病之危急,猥陈煎迫之恳,自速违逋之科,分义全亏,罪戾冞深。幸蒙圣度天大,不加诛谴,特许恩暇,俾得救护,阖门感泣,至今攒祝。不意国子新命,又下于千万梦寐之外。臣虽汤忧薰灼,方寸交乱,而一心惊愧,益不知置身之所也。夫师儒之长,责任至重,如臣者之一日滥冒,贻贤关一日之羞。所宜即上辞本,备陈其万万不合之实状,而顾臣祖母之病,渐就危域,昼夜煼煎,涕泪为日,缀文祈免,亦有未遑,恬然虚縻,已至多日,其在私分,固已惶蹙。况今动驾隔宵,百僚奔奏,而情私所迫,亦不敢为蠢动之计,罪上添罪,尤合万死。玆陈短章,略暴血恳,焦遑之极,不暇长语,惟望圣慈,怜臣情理之万分闷虑,察臣去就之已无可论,亟赐镌斥,仍降威罚,以重名器,以肃朝纲,不胜万幸。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2月4日[编辑]

行都承旨沈圣希。左承旨沈星镇。右承旨赵明履坐直。左副承旨南泰庆。右副承旨权一衡。同副承旨南泰良坐直。注书李克禄李寿凤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泰龄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南泰庆启曰,司仆内乘来言,卷帘,取禀。传曰,卷三面。

○领议政金在鲁六十一度呈辞,传于赵明履曰,安心调理。

○传于赵明履曰,轩架鼓吹,依例为之。

○大驾入敦化门内小次时,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驾入昌德宫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沈圣希启曰,守令署经,尚未举行,事甚未安。今日两司,所当并请牌招,而或在外,或牌不进传旨未下。献纳闵光遇,即为牌招,以为署经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吏曹言启曰,今此文宣王释奠祭初献官行礼曹判书赵尚䌹,行副司直郑锡五,亚献官大司成李锡杓,行副司直李天辅,实预差启下矣。俱以身病陈疏,不得已初献官,以从二品行副司直李重庚,亚献官,工曹参议金光世,元单子中,改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南泰庆,以兵曹言启曰,今日既已还御矣。分内乘李光天减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庆德宫移御时,以庆德宫假卫将三员,移差昌德、昌庆两宫,且加出一员,使之替番分直矣。今已还御,庆德宫卫将三员,还差本宫,加出卫将李后裕,依例减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南泰良,以备边司言启曰,近来年少名官,厌避成习,昨今分司书之口传差出,以在外递易者凡三次矣。虽其在外,不可谓尽非实状,而随其差出,辄皆在外,亦无是理,其在事体,极涉骇然。在外人员,并令拿处,铨曹之不能择差无故之人,致令烦屑窘急者,亦不可无警,当该铨官,推考何如?传曰,允。

○赵明履启曰,分司书金尚耉在外云。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改差,在京人拟入。

○权一衡,以义禁府言启曰,分侍讲院司书李奎采禁推事,传旨启下矣。李奎采时在京畿安山地云,依例发遣府罗将,拿来,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任珣为分司书。

○南泰良,以御营厅言启曰,前副正金淑,本厅粮饷色郞厅启下,而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守御厅哨官禁军递儿窠,今方有阙,依节目禁军中取才,以其居首者,塡差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全罗监司状启据,刑曹粘目内,扶安前县监金宗台,移本府处置事,允下矣。金宗台时在任所,依例发遣府罗将,拿来,何如?传曰,允。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庆德宫移御后,昌德宫宫墙外别巡逻,自各军门,加出牌将一员,逻卒十名,每于日次,别为警巡矣。今此还御后,昌德宫宫墙巡逻,依前例定送,就其字内信地,每日巡警,而加出别巡逻,则还为停撤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今月初六日王世子还次间,庆德宫墙外本厅字内别巡逻及日次巡逻,依例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左边捕盗厅言启曰,甲子二月二十四日庆德宫移御后,昌德宫墙外,军官一员,军士三名,每夜巡逻矣。今已还御,昌德宫墙外别巡逻,自今日为始,还撤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右边捕盗厅言启曰,甲子二月二十四日庆德宫移御后,昌德宫墙外军官一员,军士三名,每夜巡逻矣。今已还御,昌德宫墙外别巡逻,自今日为始,还撤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明履,以成均馆官员,以献官意启曰,今此释奠大祭时,谒者西学训导郑宅臣,称有身病,不为入来,事之惊骇,莫此为甚。其罪状,令攸司处之,其代令该曹即速变通,何如?传曰,允。

○二月初四日午时,上幸昌德宫还御举动入侍时,行都承旨沈圣希,左承旨沈星镇,右承旨赵明履,左副承旨南泰庆,右副承旨权一衡,同副承旨南泰良,记事官李克禄,记事官李寿凤,记注官李孟休,记事官蔡庆承。上到崇政殿驻辇,下教曰,人君动静有仪,既非减膳之时,则该曹以鼓吹,取禀事草记,诚可怪也。该曹堂上,推考,可也。赵明履曰,昨日该曹草记,以昌德宫,无殿庭轩架,以鼓吹代行事仰禀,而去夜传教,有既减膳置之之教,故该曹有今日草记矣。上曰,然则非但今日传教,去夜传教,中官亦误传也。礼曹堂上推考事,置之,去夜传教误传之当该中官,从重推考,可也。出举条沈圣希曰,日气稍寒,加煖帽,何如?上曰,不必然矣。上过锺楼前路驻辇,下教曰,承旨入侍。赵明履趋进。上曰,大王大妃殿还御时,前后鼓吹,亦依例为之乎?明履曰,此已依例为之矣。上入敦化门内小次,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药房口传启曰,今日犹多寒意,静摄中动驾,伏不审圣体何如?上曰,自夜差胜矣。差胜之后,亦一样矣。兵曹判书金若鲁曰,京畿监司李箕镇状启以为,御真奉往时津路,以杨花渡定夺,而津路险易,与孔岩无异,虽多费民力,舡枪实无完筑之势。至于露梁,则元来顺津,过涉之便易,为三津之最,而且是章陵辇路,则以此路奉往,事面当然。虽有二十里迂回之远,进发时刻差早,则金浦郡宿所,恐无犯昏之虑,令该曹,禀处矣。津路险易既如此,则改以露梁取道,而时刻则差早磨炼,似宜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兵曹判书金若鲁曰,京畿监司李箕镇状启以为,御真奉往时传语,当依节目,使各邑马队,抄择举行,而畿邑卜马不实,决无驰跃飞传之望。依京城例,以步拨举行事,令该曹,禀处矣。马既不实,则步拨传语无妨,依状请施行,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沈圣希曰,京畿守令,亦宜催促发送,而未署经者,则一自署经后,即为催促发送,似宜矣。上曰,京畿守令,各别催促发送,未署经者,一自署经后,亦即催促发送,可也。出榻教大王大妃殿移御入敦化门内时,上出幄次祗迎。上还入昌德宫。诸臣遂退出。

2月5日[编辑]

行都承旨沈圣希。左承旨沈星镇坐直。右承旨赵明履。左副承旨南泰庆奉命偕来。右副承旨权一衡坐直。同副承旨南泰良。注书李克禄仕直李寿凤。事变假注书李泰龄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未时,太白见于巳地。一更,月食金星。四更,火星入太薇东垣内。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王世子遣宫官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二品以上、六曹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申时,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王世子遣宫官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权一衡启曰,侍讲院辅德任震夏,承牌来诣阙外,而今已夜深,待明朝肃谢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都摠府郞厅来言,阙内各处入直军兵夜巡检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大司宪金镇商,掌令李奎徽,持平尹东俊在外,执义李渭辅呈辞,掌令安𠍱牌不进,持平具允明牌不进,传旨未下,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上候方在静摄中,才经动驾,不敢循例,不得来言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赵明履启曰,宾厅坐起,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启,而才经动驾,上候方在静摄中,頉禀。传曰,知道。

○领议政金在鲁六十三度呈辞。传曰,安心调理。

○药房都提调臣兪拓基,副提调臣沈圣希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若何?昨日日气之凛冽,虽似少解,而寒意犹多。静摄中动驾还御,不瑕有伤损之节乎?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亦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答曰,知道。慈殿气候一样。予则一样矣。内殿气候亦一样矣。初七日问候入侍宜矣。

○以承传色口传,下教于药房曰,明日世子当为还次,日次问候,以初七日为之,仍为入侍宜矣。

○以修撰徐志修牌不进禁推传旨,传于赵明履曰,推考传旨捧入。

○赵明履启曰,卧龙祠致祭,何承旨进去乎?敢禀。传曰,左承旨进去。

○吏曹判书李周镇三度呈辞,传于沈圣希曰,加给由。

○传于权一衡曰,王世子方在调摄中,乘轿处使之乘辇,而下帘挥以毛帐,仍其乘辇入宫事,分付春坊。

○权一衡,以备边司言启曰,庆尚左水使赵东济,遭其母丧矣。南边重阃,当此风和之节,不可暂旷,其代令该曹口传择差,除历辞,给马下送为宜。以此分付,何如?传曰,允。

○赵明履启曰,因侍讲院草记,王世子祗送及还次时,宫官不可不备员,而兼弼善、兼说书未差,辅德洪重一,家有拘忌之疾,当有变通之道。令本院禀旨举行,与未差之代,一体差出,仍即牌招事,允下矣。未差之代,政官待开门牌招,开政差出,仍即牌招,而洪重一,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洪重一改差,政官即为牌招开政。

○吏批启曰,判书李周镇呈辞受由,参议赵载浩牌招不进,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

○又启曰,玉堂台谏及春坊兼官,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

○兵批启曰,庆尚左水使有阙之代,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他道守令,并拟,何如?传曰,允。

○吏批,行判书李周镇呈辞受由,参判洪象汉进,参议赵载浩牌招不进,都承旨沈圣希进。兵批,行判书金若鲁进,参判郑来周病,参议郑俊一,参知洪凤祚病,右副承旨权一衡进。

○有政。任震夏为辅德,元景淳为兼弼善,李永禄为正言,李光溭为持平,朴致文、李凤龄为掌令,尹光绍为校理,李景垕为平市令,韩翼謩为礼曹参议,洪羽汉为京畿都事。司饔奉事沈士希,济用奉事赵国观相换。闵瑗、李寿海为文兼,李成允为佥知,朴枝文为水口万户,韩梦弼为庆尚左水使。副护军成范锡、洪重一,副司直赵暾,副司果申思观、金淑、田东里、尹得履,同知单郑寿耆,佥知单金尚钦。以上并单付。

○沈星镇,以仁政门重建都监意启曰,都监处所,因尚衣院草记,移设于他司事,允下矣。都监则移设于户曹朝房,而未免狭窄,司䆃寺空垈,推移通用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2月6日[编辑]

行都承旨沈圣希。左承旨沈星镇。右承旨赵明履坐直。左副承旨南泰庆奉命偕来。右副承旨权一衡。同副承旨南泰良坐直。注书李克禄呈辞李寿凤仕直。假注书未落点。事变假注书李泰龄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端懿王后忌辰斋戒。

○世子宫、嫔宫、贤嫔宫还宫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领议政金在鲁六十三度呈辞,传于赵明履曰,安心调理。

○沈圣希启曰,吏曹判书李周镇,三度加由之后,不为行公,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传于权一衡曰,庆德宫兴元门,待下教下钥事,分付卫将。

○备忘记,史官一员待命,骑马三匹立之。

○备边司荐望义州府尹,李普昱、洪凤祚、金遇喆。

○南泰良,以禁卫营言启曰,王世子、嫔宫、贤嫔宫还次间,庆德宫宫墙外,别巡逻逻卒五名,牌将一员领率,逐日巡逻,逻卒十名,又为加定,每于本营日次,将校一员率领,使之警巡矣。今已还次,仍为停撤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2月7日[编辑]

行都承旨沈圣希。左承旨沈星镇坐直。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南泰庆奉命偕来。右副承旨权一衡坐直。同副承旨南泰良。注书李克禄呈辞李寿凤仕直。假注书未落点。事变假注书李泰龄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端懿王后忌辰。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世子宫、嫔宫、贤嫔宫,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赵明履启曰,领议政金在鲁六十四度呈辞到院,而以国忌正日,留院之意,敢启。传曰,入之。

○权一衡启曰,大司宪金镇商,掌令朴致文,持平尹东浚在外,执义李渭辅呈辞,掌令李凤龄,持平李光溭未肃拜,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领议政金在鲁六十四度呈辞,传于沈圣希曰,安心调理。

○权一衡,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臣兪拓基,副提调臣沈圣希启曰,伏未审数日来,圣体若何?前入粟米飮,已尽进御,而膈间滞气往来之候,亦已差胜乎?今日臣等,当依圣教,率诸御医入诊,详察圣候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前剂入汤剂,其已进御,而耳部之候亦何如?王世子调摄中劳动还次之馀,气候何如?嫔宫气候何如?贤嫔宫气候亦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答曰,知道。慈殿气候下教。予气候,世子气候,当谕入侍,而嫔宫、贤嫔宫一样矣。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赵明履启曰,下番兼春秋蔡庆承,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减下,其代令该曹,即为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吏曹判书李周镇,昨违召命,今日又不行公,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兼春秋单李泽征。

○权一衡启曰,左右相、刑曹堂上,依下教来待矣。传曰,引见。

○传于沈圣希曰,礼房承旨同为入侍。

○吏曹口传政事,别兼春秋单吴彦儒。

○传于权一衡曰,既已下教之事,李尚万,亦觅给所着,放送事,分付该曹。

○以吏曹参议赵载浩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权一衡曰,推考传旨捧入。

○传于权一衡曰,违罢翰林并叙用。

○赵明履,以春秋馆郞厅,以监事意启曰,庆德宫所藏实录,将以今初八日,还安于昌德宫史阁,而本馆时无实官。在前如此之时,曾经翰林中,权差别兼春秋举行矣。今亦依前例令该曹口传差下,以为实录还奉时进参之地,何如?传曰,允。

○沈星镇,以户曹言启曰,依传教,领议政金在鲁,自去十一月今二月至,合四朔禄俸,令仓官更为输送于本家则以为,情地危蹙,不仕而受禄,决不敢为,虚辱输送之命,不知其几,只切惶悚云,禄俸又不领受,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令仓官更为输送。

○权一衡,以吏曹言启曰,贤嫔宫既已还次,分兵曹参议郑必宁,分兵曹佐郞金道元,分司书任珣,依例减下,何如?传曰,允。

○又以内医院官员,以都提调意启曰,提调李周镇,以本职引入,今日问安,不为进参。令政院即为牌招,以为备员入诊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王世子、嫔宫、贤嫔宫,今已还次矣。分摠管洪元益,分都事李泓,分卫率尹东喆,假内乘洪观海,并减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二月初七日巳时,上御熙政堂。药房入诊,礼房承旨同为入侍时,都提调兪拓基,提调李周镇,副提调沈圣希,右承旨赵明履,记事官李寿凤,记注官李孟休,记事官蔡庆承,医官金应三、金寿煃、许錭、郑文恒、方泰兴,以次进伏。拓基进伏曰,日气犹未和解,静摄中劳动还御,圣体若何?上曰,予气则似小胜矣。拓基曰,大王大妃殿气候诸节,问于医女知之,而即今耳部之候一样耶?水剌之节亦何如?上曰,予欲先问医官,以定药道,而诸节一样不胜矣。李周镇曰,寝睡之节,何如?上曰,此则胜矣。拓基曰,日气若是寒凛,各殿气候何如?上曰,俱得一样矣。拓基曰,王世子感冒之候,取汗后即胜,而今果何如耶?上曰,祗迎时过为纳凉故也。沈圣希曰,中官请加煖帽,而终靳允从。此由于殿下每不加暖帽故也。上曰,予于少时,见南奉朝贺着耳掩而笑之矣。今则年少者皆着耳掩矣。医官诊东宫脉候则何如耶?金应三曰,脉候左右极调均矣。金寿煃曰,脉候调均,而亦不沈矣。上曰,其一心所念者,惟在书筵也。拓基曰,一念系着如此,则诚不胜钦仰矣。上曰,东朝耳部之候,尚无减势,而喉干之候,亦甚闷切。安神丸、清心丸,频频进服,而亦无显效矣。拓基曰,此是老人气衰之例症,而臣于家中,频见如此症候矣。周镇曰,感气弥留,则鼻涕不流。闾巷间多有此症。臣伏闻症候下教者,则似涉感气矣。应三曰,挟感则自至喉干,而东朝喉干之候,似是肺气不通之症也。发散和解,俱甚为难,用药之道,若全于完备,则效益迟矣。臣与诸医同议则皆以为,天麻汤加剂进御,为宜云矣。拓基曰,医官之言,大体是矣,而既有喉干之候,则使金孝大与医女,同为诊察宜矣。上曰,此药亦有效于感气耶?寿煃曰,此药入荆芥、防风,故亦有效于感气也。上曰,大王大妃殿进御,加减天麻汤五贴,加剂以入。出榻教拓基曰,炼脐日则十一日为吉云矣。上曰,以此日定之,可也。但予甚恶烟矣。寿煃曰,吹之者适其呼吸则好矣。上命承旨言传教曰,炼脐以十一日为之。大抵调治之道,比匹庶间焉者,无他也。举措多然矣。炼脐,随气无时为之者也,而若以受灸之例庭候,则上动慈圣之心,于予调理,亦不便。况事有轻重,凡庭候之节,例亦有轻重,因此定制,从今以往,受针受灸之外,炼脐隔灸之类,勿为问候之意,定式施行。上曰,粟米飮当进乎?止乎?应三曰,参茶是一时可用之剂,而非连进之剂也。八味元则不可不连进也。许錭曰,琼玉膏间间进御,似宜矣。拓基曰,此言切实矣。上曰,粟米飮停止,可也。出榻教赵明履曰,炼脐日,政院、玉堂则宜问候矣。上曰,承旨所达则是矣。周镇曰,圣意虽好,而下情甚闷矣。上曰,京畿事有可禀者,则达之可矣。明履曰,京畿狱案最多,为三十馀度,而臣以旷日厨传之弊为虑,先为取来于监营,而见其文案,则可生者不过一二矣,亦有不可不亲问者矣。何必过用精神于不紧处耶?只于可用处用之,而得其肯綮为宜,故臣见文案时,辄用精神于可疑处矣。上曰,然矣。畿邑则无馀弊者耶?明履曰,畿内俱是残邑,而如小鱼多鲠。如有不可不变通者,则固当禀达,而若于东西往回之际,直当京中过路,则随事登禀似好,而未复命前,则登禀事或如何,故欲为仰禀矣。上曰,有可禀者,未复命前,登禀宜矣。此有御史已行之例也。守令则既非潜行,或未可详知耶?得新奇以来者,亦有弊矣。明履曰,臣之长短,圣上既尽俯烛矣。治道,祛太甚为宜。若因事现发,则不可置之,而既无现发者,则何必尽究耶?上命书传教曰,王命当信。囹圄之中,喁望尤何?而近因静摄,尚今寥寥,夙宵奚弛?气今小间,宜乘此时,虽值斋日,审释无害。大臣、秋官,依前下教,令入侍。明履曰,御真举动不远,畿邑守令,除历辞,催促下送,何如?上曰,顷者下教后,尚今迟滞。畿邑守令,除历辞,即为下送。出榻教诸臣以次退出。

○二月初七日申时,上御熙政堂。大臣、秋曹堂上、庆尚道审理使同为引见入侍时,左议政宋寅明,右议政赵显命,刑曹判书李宗城,刑曹参判金尚星,庆尚道审理使金尚迪,右副承旨权一衡,记事官李寿凤,记注官李孟休,记事官李泽征,以次进伏。上曰,注书出去,持大臣、秋判使之入侍传教入来。臣寿凤承命出去,持传教以进。其间说话,未及尽录。上曰,林德荣何人也?李宗城曰,以武官至训炼副正,德烇之弟也。此是名武之弟,故臣多端诘问,终不得疑端,信发见伤。复见试射,而能为二十馀分矣。寅明曰,信发见伤,十五日后始死,无发状之事,而林万彬始付嘱其妻发状,则初无可疑者矣。显命曰,争打之时,德荣稍毒,有自当之色,故至于此境云矣。金尚星曰,所谓看证者,转转推诿,甚不实矣。上曰,万彬何人也?尚星曰,北道人也。上命承旨,书林德荣远配传教曰,林德荣杀人节次,闻秋官陈达,览刑曹文书,万彬、哲柱、光垕供辞,俱非目睹,而设或哲柱,谓万彬者,被打第三日,既射料试射,则以此成案,其无义意。况哲柱身被打于德荣,则渠之所谓,亦难准信。况诸供推之,又无详细执迹之事,亦涉糢糊,以德荣为正犯,其涉过矣,亦不衬着。渠果被打于德荣而致命,则何不一番言及于前烈,而物故后,乃闻于万彬乎?此非徒疑也,决非成案者,虽放释,其无不可,而以检帐览之,被打则被打,似必遐方无势之人,见忤于京中习射之辈,被打者也。德荣之因其言诘,无端欧打哲柱,则众愤齐打于信发之际,渠焉独不下手乎?虽难直归于元犯,此等之习,不可不乘其现而严处,使年少气锐之武士,知其重人命,林德荣远配。宗城曰,金德涵前后狱案见之,则郑震亨伪造红牌无疑。此宜酌处,故曾欲仰达矣。上命承旨,书传教曰,金德涵以本律施行。宗城曰,崔寿岩事,此必由于两班辈,欲得户曹手决,而至于此也。手决伪造,本非死罪,而且无阶梯矣。显命曰,谋利作奸之类,虽不究竟以死罪,而宜严处也。上命承旨书传教曰,崔寿岩闻秋官陈达,览其文书,其无阶梯,似有元犯。勒驱于此人,殊非钦恤之道,参酌岛配。宗城曰,崔寿岩,既已酌处矣。寿岩非正犯,则沈师集、朴厚源,所当更为囚核,而渠辈皆以曺汉相为阶梯,而汉相无以捉得,则师集、厚源,虽更囚核,必以汉相为口实,此臣之所以不请更核者也。然寿岩既以岛配,则师集、厚源,以烂漫同事之人,岂以两班,独为免罪乎?上曰,所达是矣。并定配,可也。出举条宗城曰,此下则即五盗事,而依前秋定律施行,似好矣。上命书传教曰,时囚罪人洪乭山、李业宲、崔日济、赵云万、李从之五人,依前秋定律施行。宗城曰,德伊则虽以咀咒为言,而别无显著执捉之事,参酌远配,似宜矣。上命书传教曰,时囚罪人德伊,依秋官所达,参酌岛配。宗城曰,李相万事,是讥察阴奸者,而弟妻之留在兄家,有何怪也?见之甚矜矣。身无片絮,足指无存,虽出而当死矣。昨年无衣冻死于囹圄者,亦近十人云矣。上曰,捕厅事非矣。捕厅之捕治阴奸,岂不怪乎?尚星曰,李相式生在,而与二金同党,贼招中无相万名矣。上命书传教曰,时囚罪人李相万顺点放。噫,桁杨之下,何求不得?而况治盗之淫刑乎?虽关系强盗,曾已饬励,其宜审克。况既非强盗,则施以治盗之刑,已涉过矣。设或关系伦常,不能遽放者,则送于法曹,具格式推问。此置刑曹捕厅之意,而轻施乱杖,以致诬服,其涉不察,亦近越职,当该大将从重推考。又命书传教曰,昔人夏月飮一冷水,亦思囹圄。况为人君者乎?曾已饬励,今闻秋官陈达,于今酌处之中,有浑身无片衣者云,闻觉恻然,而上年因此物故囹圄者,将近十人云。噫,其虽冤郁,径先物故于囹圄,则将何以得伸?今相万之不为物故于酌处之前者,亦幸矣。今日夙宵奚弛之命,盖此也。此虽该曹之难以周旋,不可无饬,该曹堂、郞推考。噫,衣者所以掩身,食者所以止饥,而囹圄桁杨之中,身无衣,饥多日,虽不物故,其何精神,应其日次?此无异于治木石也,岂王者所忍?此后则若此之类,秋官报于备局,以某条济活,以示王者钦恤之意。宗城曰,古有赈厅米移给以救之事矣。寅明曰,此则赈恤时事也。上曰,日寒如此,虽衣而亦何温也?安知相万之不为物故耶?宗城曰,圣上之一念钦恤者,允孚于万物同春之意,不觉钦叹矣。上曰,思之可矜矣。宗城曰,金氏女狱事,赵锡命、金尚星按治,连德、奉化,则奉化招内,雨伞匠往来,阴行狼藉云,而雨伞匠之女招问,则元无此事云矣。奉化则洪一汉,使其家中来接者安阴郭哥师征作奸,而已移金氏家,出留渠家云矣。上曰,洪一汉谁族,而状貌何如?宗城曰,闻申思建之言,则乖悖无比,而乃洪象汉之十寸,而景辅、圣辅之五寸亲云矣。上曰,伦常乖矣。奴主之义何如,而连德、奉化,乃如是耶?宗城曰,金女之狱,既已仰达梗槪矣。连德、奉化,为谋陷其主之首恶,而洪一汉之于金女,为外五寸亲,而连德、奉化,既皆接置于其家,金女家田民文书,又皆藏匿于其家,又为多率奴仆,亲到金女之家,以治贼之淫刑。施威诘问于连德之祖母年近八十之老婢,且为扬言于洞内所任,以为传播道路之计,其为情状,万万绝痛矣。上曰,连德、奉化,关系伦常,勿拘日次严刑,洪一汉,他人虽言,渠岂忍道,而身到金哥之家,欲施淫刑其婢,言于洞任,以彰阴行,杖杀无惜,而但连德、奉化,关系一律,一汉则渠虽承款,不至一律,杖杀过矣。严刑三次后岛配。出举条宗城曰,郭师征,以岭南能文之人,场屋之间,多有卖文之说,大臣亦尝言之矣。今以干连于金女之狱,囚禁本曹,有所推核矣。金女之狱,既已究竟,师征则只当放送,而渠之本罪,曾有所闻,故敢此仰达矣。显命曰,曾在先朝,韩舜锡、任诩等,皆以卖文科场,受刑远配矣。今此郭师征,亦有卖文之名,人皆指目,臣欲依先朝故事,请罪而未及矣。其被囚本事,虽已收杀,而其卖文场屋之罪,不可不严治,以为惩后之地。郭师征,严刑远配,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宗城曰,成弼之妻崔女,率两女,去僧房作尼,长女则沈哥妇,而末女则处女矣。尚星曰,沈哥妻则不容于舅姑云矣。宗城曰,成弼初则出入于金干之家,且受学于金楺矣。其后学地理,又习长生术,郑𪳄称以先生,而成弼死后,往来其家,男女相见,或留宿其家云矣。尚星曰,沈哥与郑𪳄,一番往见其妻于僧房云矣。宗城曰,其少女则叩地叫天,悲号可矜,且无可疑之迹,故付之于渠之外三寸四寸以近而使之长发婚嫁矣。上曰,秋官得体矣。宗城曰,两尼则以废伦乱义勘律,郑𪳄则以男女无别,严刑三次后定配为好耶?上曰,似然矣。伤风败俗,已无可言者矣。宗城曰,郑𪳄则笃信成弼,至以为尸解云矣。上曰,见欺故也。沈家事,岂不然耶?寅明曰,圣意虽欲缓治,而后弊无穷,此不可缓治也。显命曰,左相之言,守经之论也。上曰,沈哥尤可痛矣。宗城曰,夫丧未终而至于出家,废伦之罪,不宜从轻也。上曰,其处女,付之渠之族人者善矣。秋官得古人之道也。郑𪳄必见欺于成弼,而妇女辈,亦必见欺矣。但沈哥事极怪矣。左相之言是矣,而予则有忠厚之意也。宗城曰,大臣之言,经论也。寅明曰,此乃江华留守李秉常状启也。本府所属延白诸邑,则昨年凶歉特甚,金浦、通津、富平邑等,方以御真举动,自多劳费之事,今年春操停止事为请矣。量其事势,诚如状辞,许令停止,未知何如?上曰,事势然矣。依为之。寅明曰,开城留守吴光运,亦以春操停止之意,报备局矣。京畿既停春操,而江华亦许停止,则松都不可异同,当并许停止耶?上曰,一体许停,可也。出举条寅明曰,木廛火灾后,臣以依丁巳年例,恤典施行事,定夺矣。其后闻之,则廛人所纳当年条岁币,已皆举行于令前,乙丑条岁币价,虽有从贵预下之令,而廛人前已预卖,无可上下,名虽恤典,而终无实惠,则恐不免为失信之归。且贡市人遗在,分数荡减,新有特教,而此廛人则无遗在,亦不得蒙惠。见烧之状,极其惨然,而无一分可以为惠者,则亦甚矜恻。依日前纸契长兴库贡人例,一年岁币价中二十分之一荡减后,从贵给代事,分付该厅,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寅明曰,故相臣李端夏,文雅清白,为先朝名臣,今方宣谥,而其子孙无入仕者,将不得冠带延谥云。故相臣闵鼎重、洪致中延谥时,皆有奉祀孙付职之事。今亦依两家例,李端夏奉祀孙,令该曹调用,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京畿审理使,明日当往耶?宜递本职矣。权一衡曰,令该曹付军职,何如?上曰,右承旨赵明履,今姑改差,令该曹口传付军职。出榻教寅明曰,京畿守令外,既经一司署经者,除署经发送似宜矣。上曰,一司未署经守令,除署经发送。出榻教诸臣以次退出。

2月8日[编辑]

行都承旨沈圣希。左承旨沈星镇。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南泰庆奉命偕来。右副承旨权一衡坐直。同副承旨南泰良坐直。注书李克禄呈辞李寿凤仕直。假注书未落点。事变假注书李泰龄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麻田郡守许錭,安山郡守兪彦徽,抱川县监申珪,高阳郡守李宗垣。

○沈圣希启曰,来初十日堂上文臣制述,取禀。传曰,停。

○权一衡启曰,大司宪金镇商,掌令朴致文,持平尹东浚在外,执义李渭辅,掌令李凤龄,持平李光溭陈疏入启,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南泰良启曰,因侍讲院草记,说书成天柱牌招事,允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沈圣希启曰,同副承旨南泰良,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权一衡启曰,宪府监察茶时,谏院连日阙启,俱涉未安。两司除在外,陈疏入启外,呈告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全罗监司状启,吕岛镇居水军金中才等渰死事,传于南泰良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南泰良,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下番司书吴彦儒入直矣,以别兼春秋,牌不进出去,兼司书金相福,家有拘忌之疾,不得请牌,说书成天柱,谓有亲病,兼说书未差,下番将未免阙直,事甚未安。说书成天柱,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沈星镇启曰,别兼春秋吴彦儒,既已付职,待开门牌招,明日实录奉安时,使之进参,何如?传曰,允。

○权一衡启曰,前待教李永祚,前检阅南泰会、李基德、郑纯俭,既已叙用,令该曹口传付职,仍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待教李永祚,检阅李基德、郑纯俭等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权一衡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吏曹口传政事,待教单李永祚,检阅三单,南泰会、李基德、郑纯俭。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直赵明履。

○备忘记,传于权一衡曰,今春等内试射时,武艺别监金昌泽,鸟铳贯二中,边一中,直赴殿试。

○传于沈圣希曰,今番御容,仁政殿,于陞辇殿庭至近,奉安殿,以弘化门举行。

○南泰良,以忠勋府言启曰,本府书写忠义卫金滠有頉代,忠义卫柳圣发差下,依例假郞厅称号,何如?传曰,允。

○权一衡,以义禁府言启曰,前分司书韩光肇、李奎采、金尚耉等拿处事,传旨启下矣。金尚耉今方待命,即为拿囚,李奎采顷因禁推传旨,方在时囚中,以此添入问目取招,韩光肇时在京畿坡州地云,依例发遣府罗将,拿来,何如?传曰,允。

○献纳闵光遇启曰,请充军罪人李时蕃依律处断。请逆魁坦缘坐籍没等事,亟命王府依法举行。请还寝罪人泰绩酌处之命,仍令鞫厅严刑得情,夬正王法。请圣铎等二人,并令还发配所。措辞并见上答曰,勿烦。

2月9日[编辑]

行都承旨沈圣希。左承旨沈星镇。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南泰庆奉命偕来。右副承旨权一衡坐直。同副承旨南泰良坐直。注书李克禄呈辞李寿凤仕直。假注书未落点。事变假注书李泰龄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利川府使金始熺,安城郡守李济远,振威县令金相说。

○权一衡启曰,大司宪金镇商,掌令朴致文,持平尹东浚在外,执义李渭辅,掌令李凤龄,持平李光溭陈疏未下批,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今日大臣、备局堂上入来事,命下矣。两司当为进参,而多官或在外,或陈疏未承批,或呈辞,无进参之员。呈告人员,即为牌招,以为入侍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左议政宋寅明,右议政赵显命,率诸宰,依下教来待矣。敢启。传曰,诣阁。

○沈圣希启曰,待教李永祚,检阅李基德、郑纯俭,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权一衡曰,大臣、备局堂上,使之入来,审理使如有近间出去之人,今日亦为下直事,分付。

○传于权一衡曰,审理使金尚迪留待。

○传于权一衡曰,审理使同为入侍。

○南泰良启曰,即者春秋馆郞厅,以监事意来言,庆德宫春秋馆所藏实录,今日当为奉安,而因别兼春秋吴彦儒违牌,不得举行,故更令日官推择。则今月初十日为吉,以此日退行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权一衡启曰,因兵曹启目,星山以星州,既已陞号,牧使所佩兵符,令本院改造下送事,允下矣。兵符今已造成,依例定禁军,给马下送于庆尚监司处,使之分上,旧兵符,收聚上送,以为烧火之地,何如?传曰,允。

○南泰良,以弘文馆言启曰,修撰徐志修所引情势,向日筵席,开释无馀,则少无撕捱之端,而屡违召命,终不行公,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下番司书吴彦儒,以别兼春秋,牌不进传旨未下,兼司书金相福,家有拘忌之疾,说书成天柱,以亲病陈疏入启,兼说书未差,他无推移之员,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权一衡,以备边司言启曰,黄海兵使郑缵述,以病重实状,连呈辞状,而阃任体重,不可轻递,故调理察任之意,累次题送矣。今又呈状,病势无一分可强之势,而春操迫头,无望出巡,亟赐递改为言矣。阃任递易,虽甚重难,而郑缵述实病既如是深重,则有难一向强令察任,今姑许递,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本曹佐郞朴奎寿,遭台启之后,累呈辞状,引以廉义,而意外所遭,不必引嫌之意,连为题辞矣。一向乞递,无意行公,宿卫重地,不可久旷,佐郞朴奎寿,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左议政宋寅明长湍地扫坟呈辞,传于南泰良曰,给由马,浇奠床备给。

○吏曹参议赵载浩疏曰,伏以臣,猥以谫劣,叨据滥职,每擢过福之灾,而忽自十数日以来,重患轮感,馀症未差,又加以暴癨,及至都政方开,痛势愈往愈剧,委顿床玆,蠢动无路,而天牌下降,不敢坐违,担舁病躯,仅诣阙外,路上受风,一倍添伤,殆不省人事。或恐有生死之虑,不免为逋慢之归,使莫重大政,终不得备员。其后再有政牌,而以其病势犹苦,又未免违傲,分义亏缺,已无馀地。揆以常宪,合被重诛,而圣度天大,三靳例罢。臣于是,尤不胜惶陨感激,不知所以图酬也。噫,如臣无似,前后受圣恩何如,而曾叨近密,有不诚不忠之罪,临政有病,未效一日之责,其为孤负也大矣。此不待公议,而臣可以自处也。矧玆病中缩伏,连在待勘,故顷值动驾,既不敢陪扈,而近日候班,又不克进参,罪上添罪,在所罔赦。玆敢露章自列,仰渎宸严,伏乞圣慈,天地父母,谅臣病状,递臣职名,仍治臣积逋罪犯,以肃朝纲,以安贱分,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调理察职。

○说书成天柱疏曰,伏以,臣于向日,父病危剧,情私所迫,猥陈至恳,幸荷锡类之仁,特许救护之暇,阖门感泣,攒祝曷已?洪私所被,幸有分减,仰戴恩造,俯怵义分,即出肃命,旋又持被,入侍离筵,从陪鹤驾,区区衔结之忱,亦粗伸矣。臣父之病,素患风痹之外,忽自再昨,添一重症,语音不通,殆近暴喑,以针以药,了无变动。臣方待诸医,遑遑煎泣,此际因下番径出,召牌俨临。玆不得不祗诣阙外,而顾今情理,有不可径就禁直,忙控短章,疾烦哀吁,伏乞特命镌斥,仍降威罚,使子职无旷,朝纲赖肃,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护焉。

○正言李永禄疏曰,伏以臣,空疏之资,无当于世用,朴率之性,不适于时宜,祗以侥幸通籍之故,取次旅进,遽叨迩列,循省为愧,称塞无路。不料薇垣新除,忽下于意想之外,臣诚仰感俯悸,无地措躬。念臣谬陪胄讲,则义在延颈,冒昧暂承,例授郞署,则诿以序陞,竭蹶随行,而惟此言议之地,匡纠之任,其选或重,而其责至难,既非薄才蔑识,所能承当,又异闲司漫职,可容尸窃,臣其何恃而敢进,不量而轻入哉?见今言路不开,台地日轻,必也风裁足以惮压,言议足以激扬,诚信足以孚感,力量足以担荷,有是四者,然后庶几乎上下相信,公私两益,不至于羞台阁而辱朝廷。顾臣点检循视,万不近似于此,而猥窃华显,扬扬呼唱于内庭外衢而已,则不但见讥于识者,岂不有愧于其心?区区微谅,盖亦如此,徊徨屡日,不知所出。且臣母素有虚劳痰眩之症,形神俱弊,气息凛缀,而日昨忽添轮感,咳喘苦剧,顷刻欲绝,臣方昼夜扶护,无望供职。玆于天牌之下,不敢坐违,祗诣阙外,仰暴煎迫之私,伏乞圣慈,特察微恳,亟递臣职,俾便救护,仍治臣渎挠之罪,以肃朝纲,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护焉。

○执义李渭辅疏曰,伏以,顷陈至恳,伏蒙恩暇,将护病母,母子相对,感祝洪恩,山海莫喩其高深也。第臣于见职,岂有一分苟冒之理,而适值还御迫近,不敢言私,抗颜出肃,恭参陪班,少伸犬马之诚,而仍因盘礴,断无是理。寻单请急,见阻喉司,方此闷蹙之际,即因天牌俯临,玆敢随诣阙外,而臣之区区情地之外,臣母病势,一味危苦之中,近因脱着失宜,风寒外袭,元气日铄,十分危笃。五情如沸,不能顷刻按住,急归私次,猥陈煼灼之恳于孝理之下。伏乞圣慈,亟命镌削臣职名,俾臣得以安意救护,以伸人子至情,千万至祝。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护焉。

○正言郑汉奎疏曰,伏以臣,言议巽懦,知识浅短,本不合于清朝耳目之列,而向日一肃,只为动驾期迫,署坐事急,不得不冒没趋承,而因仍蹲冒,断非始计。且臣陪班触风,重感寒疾,委顿床玆,无望起动。玆敢冒陈短章,疾声呼吁,伏乞圣明,俯察臣才不称职,病难供仕之状,即许递改,以安微分,以重官方,不胜万幸。臣于乞免之章,不宜赘陈他说,而窃念近日天变孔棘,式月斯生,求之古牒,殆所罕见。惟我殿下,一念戒惧,冈敢少忽,撤常供之膳,下罪己之诏,日接臣邻于静摄之中,凡所以弭灾答谴之方,靡不用极,则庶几天心底豫,灾沴咸消,而云台之告,尚无虚日。臣不敢知,殿下于政令之间,虽自尽敬惧之道,而潜独之中,不能笃对越之诚而然耶?盖人心,久则必怠,狃则易安。故自古人君,始遇天灾,未尝不惊动悚惕,若将有为,而一日二日,既有符验之可见者,则遂复依旧恬憘,谓天灾亦适然耳,只冀牵补于目前,不思祈永于日后,及夫民生益悴,天心益怒,则危亡之祸,不旋踵矣。虽欲斡旋于其间,而亦无如之何矣。今日天心之仁爱殿下,其亦至矣尽矣。阴虹告灾,示阳道之渐衰,金星呈妖,明祸乱之潜兆,叠见于春元之月,常见于日中之时。其所以警戒之惊动之者,谆谆若耳提而面命。苟于此时,仰体天意之丁宁,深轸祸胎之先防,既敬矣而益加慎畏,既勤矣而益加饬励,一日万机,不懈省察之方,三接群僚,克讲消弭之策,则惟彼听卑之天,又何为而不降格哉?虽然,天心之向背,亶系民生之休戚,而保民之道,无过于择守令。臣请以耳目之所及者,尾陈之。泰川县监尹鹏举,曾任西邮,贪虐不法,专事封己,潜奸驿婢,贿赂有迳。臣适目睹,心所痛骇。及守本县,不悛旧习,其剥割贪饕之状,固难毛举,而只以最著者言之,出宰两年,遽以累千钱货,广占沃土于献陵火巢之外。且以帽子杂物,馈遗陵卒,犯斫禁木,以为鸠材营室之计。如此赃污奸滥之辈,不可置之于字牧之任。臣以为,泰川县监尹鹏举,先罢其职,拿问重究,恐合事宜。古阜即湖南之一弊邑,吏顽民悍,最号难治。时任郡守柳汇喆,本以庸钝,遽当剧务,愦愦为政,无一善状,凡百猷为,专听殷姓之吏,听讼断狱,赂物大行,与之分利,辇输其家,怨讟朋兴,皆愿速去,南来之人,传说狼藉。如此不法之类,不可一日置之,贻生民一日之害。臣谓古阜郡守柳汇喆,不可不罢职也。新除授谷山府使卢启祯,曾任渭原,为政凶谲,专事贪渔。本邑城堞,称以新筑,而不过旧隍颓圮之处,略添砾石,涂以白土,以为侈眼之具,而一经潦水,随即崩颓。一千银子,称以自备,而不过各库流来之物,互相变换,虚作名目,元无自办之事,而其他虐敛,尽归私橐。臣曾过其土,目睹耳闻,不啻丁宁,及赴南阃,又登弹墨,其到处不治,举此可知。况此新除,物重地大,绾毂西北,变通择差,意非偶然,而不可付之于无才无识之一贪夫。臣以为谷山府使卢启祯,宜罢其职。刑曹佐郞尹光迪,本以麤悖之人,滥通仕籍,曾任高灵,贪婪不法,乃其馀事,潜奸邑婢会末为名者,日事沈惑,骇说狼藉。及其递归,赎置家中,妖恶之变,不一而足。故其家诸人,乘其光迪之出他,黜送厥妓,则光迪归见惊遑,躬自疾追,中路马蹇,脱巾贳骑,艰辛駄来。其后妻孥相继殒殁,而恬不为悲,蛊惑愈甚,殆同丧性。如此之类,不可置之于衣冠之列。臣谓刑曹正郞尹光迪,削去仕版,断不可已也。惟此所陈,虽甚草草,而窃自附于忧慨之忱,要尽一日之责,惟圣明裁处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勉陈者其用尚矣,宜勉,而尹鹏举果若所陈,其宜严处,为先拿问,柳汇喆亦为拿问,而卢启祯事,噫,国之用人,当用其才,何拘门地,而于阃帅于守令,互相弹驳,不能一试,其果公心乎?此等之习,不取于于今耳目之官也。尹光迪事,风闻何可准信?尔其勿辞,察职。

○掌令李凤龄疏曰,伏以臣,情危病痼,杜门省愆,已有年矣。前秋岭幕之除,以疾未赴,昨冬柏府之命,在外见递,私心惶蹙,如负大何。掌宪新除,又下于千万意外,宜即趋谢,而顾臣蹒躄之症,无路出肃,有臣如此,生不如死。且臣于顷年,偶陈一疏,略论政注之失宜,而反詈之言,私好之说,侮辱狼藉。时移事往,虽不欲与之呶呶,而若其疲恼则极矣。何可诿之以其言之谬爽,时日之稍间,而扬扬抗颜于台端乎?伏乞圣明,亟赐镌递,以夬人心,以安私分,千万幸甚。臣于乞免之章,不宜赘引他说,而适有所闻见,敢此尾陈焉。全罗左水使安宗大,本以麤悖之人,百无一能,而猥厕阃帅之列,物情之骇然,固已久矣。在渠之道,自当廉慎奉公,而曾在西邑也,酗酒贪色,大小政令,专委于妖妓、猾吏之手,遗臭至今,及守本阃,使酒滥刑,一营之内,如逢乱离,政委奸裨,敛怨军民。如此之人,不可畀之以藩任之重。端川府使郑巑,性本鄙陋,行事愚悖,贪饕不法,难以毛举,而曾在西邑,至与所眄之妓,对舞之状,至今传笑。及佐统营,以剥割土卒,举措失着,见罪巡使,得授本邑,物情大骇。且本邑以北边重地,今又有修治城址之役,则决不可复送贪饕之人,以贻边民之弊。价川郡守李世馨,以愚滥狂妄之人,临民理讼之际,勿论年之多小,罪之轻重,混施刑杖,数年之内,死者甚多。蛊惑高姓之妓,许多耗谷,尽归治妆之资,白昼东轩,至有同卓之举,时往妓父之家,商量受赂之事,听闻俱骇,四境传笑。当此朝家轸恤西民之日,不可一日置之,以贻一日之害。臣愚以为,全罗左水使安宗大,端川府使郑巑,价川郡守李世馨,一并递罢,以除军民一分之害,可也。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安宗大事,其弹目无他,贪污风闻,何可准信?郑巑事,大抵于今武弁之手,虽操弓自居,无异文臣,寻常慨然者。虽或违于制度者,此等微细,不足上闻也。李世馨,为先拿问处之。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持平李光溭疏曰,伏以,臣本庸愚,百无一能,冗官散职,尚惧不称,清涂华贯,念未曾到。迺者柏府新除,忽下于千万意外,臣诚震惕,罔知攸措。夫风宪之职,责任甚重,上以匡救君违,下以纠劾官邪,苟非言议风采,素所表著者,莫宜居之,况今天灾荐叠,上下忧遑?此时此任,尤宜另择,岂可以如臣无似者,苟然充数,以之辱圣简而羞台阁也哉?伏乞圣明,递臣新授职名,以重台选,以安贱分,不胜万幸。臣方乞免之不暇,不宜更有他说,而适有所怀,不容泯默,敢此附陈焉。阃帅通议,必用边地履历,且有朔数定式,不啻申明,而新除授庆尚左水使韩梦弼,虽经釜山佥使,其赴任之路,滥骑驿马,旋即被拿递职,则其不可用为边地履历,明矣。径通阃望,已违定式,而况梦弼曾任北邑,当惨凶赈政,虚张谷数,瞒报营门,立视民死,不思赒活,而名马细布,尽充归橐之用,北民唾骂,至今未已,以王事而径由北路者,无不亲闻而骇痛。如此之类,得免烹阿之典,亦云幸矣。除目之下,物情大骇。臣谓新除授庆尚左水使韩梦弼,特罢其职,永勿检拟宜矣。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韩梦弼事,所陈虽过,既拟阃帅之人,果若所陈,其宜严惩,或不然,不可置人于黯黮,为先拿处。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吏曹判书李周镇疏曰,伏以,铨衡重任,夫岂有一分仿佛于臣身,而圣恩偏挚,猥荷简擢之殊私。微诚浅薄,莫遂祈免之初心,毕竟承膺者,虽出于怵分畏义,逃遁不得,而识不足以鉴别贤否,才不足以调适物情,每闻政禀之下,辄忧积于中,汗发于面,或至夜不能眠。臣之百不近似于此任,实非一毫假饰也。适会大政逾月,催促有命,不得不勉强举行,而临急注拟,信心直行,政纸一出,疵谤四至,默数愆尤,惶愧交中。侧听司直之论,颙伫褫鞶之恩,而不料三告加由之命,遽下常格之外,臣诚愕然失图,不知措躬之所。夫考察之政,乃政官之瓜限也。瓜熟则代,政过则递,即其例然也,而又况臣之不才,臣自知之,才贤淹滞,臣有何识,可以甄拔?党比溃裂,臣有何术,可以均剂?殿下虽以先臣之故,谓臣鲁劣,尚可以粗备任使,奉承教令,然臣之庸愚钝滞,无能为先臣之役,而今日世道之难为,人心之难平,回视先臣在世时,又不啻落下十层矣。臣之感激图报之心,虽赴汤火,诚所甘乐,而陈力就列,不能者止,古有明训,臣尝诵服,则明知其不能,而故复盘礴于天官上宰之列,以上玷则哲之明,下贻忝先之讥,则臣虽万万无状,决不敢为矣。区区审量已熟,天牌之下,转动无路,竟未免坐逋明命,揆以邦宪,合被重诛。昨日药院问候,既在静摄之中,入诊议药,事体至重,且念保护之地,固无可辞之义。此时违傲,尤非臣分之所敢出,他不暇顾,冒赴严召,随参于诊筵之末,粗效其承闻之诚,而至若夤缘幸会,淟涊仍据,万无是理。且臣于庄陵参奉林廷佐事,有不察之失。臣闻忠愍公林庆业,其家零替,香火将绝,而有奉祀者之故,检拟于斋郞矣。天点既下之后,追闻廷佐身故已久。其昏谬做错之状,此亦侏儒观一节之验也。百尔思量,有递而已。敢沥血恳,仰渎崇听。伏乞圣慈,曲垂谅察,亟许镌递,仍治臣前后违慢之罪,以肃朝纲,以安贱分,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于今冢宰,舍卿谁先?公心不察,亦何伤乎?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兵曹判书金若鲁疏曰,伏以臣,不才无能,滥受重任,居然三四朔矣。辞逊不得,冒当大政,区区寸心,岂不欲甄拔沈屈,疏通滞郁,仰答圣上恢公汲才之盛意,而鉴识不明,窠坐至窄,毕竟注拟,不过按簿循次而止。反顾惭叹,茫然自失,寻单乞解,非但三备故事。日夕祈愿,惟在夬蒙兪音。三告未准,适值动驾,召命荐下,促臣出仕,严畏分义,黾勉承膺,惶霣踧踖,如无所容。第念邦政之责,中权之托,为任之专且重如何,而举而属之于臣者,固已骇四方之听闻,而臣之初不能竭诚力辞,亦有罪矣。既无所措一事,行一政,以副委寄之眷,伈伈久据,徒窃宠禄,把作一己之荣耀,臣心之所深耻。况今灾异非常,上下忧惧,穷急之务,莫若退不肖进贤能,以图收拾将危之势。如臣驽劣,已试蔑效,更无一技可以报国矣。若蒙天地父母,察此情地,特准释担之愿,则亦将为酬答鸿造之万一,岂特臣身之厚幸而已哉?且臣素抱痰格之症,发作无常,食飮专阻,躯壳徒存,积瘁之馀,又添寒感,不暇调息,强策奔走,筋力澌脱,精神耗散。即此病状,已断供剧之望。日昨分摠管差出之际,洪德望之罢散,全未觉察,至于烦禀而改拟,历日追思,惶懔无地。臣之昏谬颠错,不可仍冒之状,亦可见矣。玆敢披沥肝血,仰渎宸严,伏乞圣明,俯察臣言之非出饰让,特许镌递职名,以幸国事,以安私分,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其授此任,意盖在矣。一时做错,亦何伤乎?卿勿过辞,从速察职。

○二月初九日未时,上御熙政堂。大臣、备局堂上、各道审理使同为引见入侍时,左议政宋寅明,右议政赵显命,判义禁郑锡五,刑曹判书李宗城,左参赞朴文秀,工曹判书柳俨,副司直尹容,副提学元景夏,右尹李日跻,刑曹参判金尚星,吏曹参判洪象汉,京畿审理使赵明履,庆尚道审理使金尚迪,校理尹光绍,右副承旨权一衡,记事官李寿凤,事变假注书李泰龄,记注官李孟休,记事官李泽征,献纳闵光遇,追后入侍。寅明曰,日寒无异冬间,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寅明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寅明曰,耳部之候,一样无减乎?上曰,然矣。寅明曰,王世子感冒之候,犹未快胜乎?上曰,姑未快胜矣。寅明曰,领相神气,既多劳瘁,情理又甚惨毒,病势方重云。俯赐慰问,何如?上曰,然耶?予不知之矣。上曰,领相家,遣御医看病,仍留逐日书启。出榻教上曰,今日审理使当下直者来前。尹容、赵明履、金尚迪进伏。尹容曰,臣衰朽钝滞,将无以称塞,而刑狱、关防、烽燧军、流民等事,皆入节目中。若有可禀者,则当归奏矣。上曰,先行审理,可也。尹容曰,北道之科,已过年限,而久废不行。臣待罪北关时,儒生等亦多抑郁为言,而适值荐歉,未暇及于设科矣。今年则南北道稍为登熟,亦当有及时设科之道矣。寅明曰,今年既已稍丰,事当设科,而设科则当送重臣,既送审理,又送重臣,为弊不赀。待明年设行,何如?上曰,西北不可异同。西北道科,并待明年设行,可也。出举条容曰,臣与关西审理使相议,欲以西北人才调用事,仰达矣。上曰,北道人胜矣。灵城每言郑德载矣。朴文秀曰,即郑凤寿之子孙,而有为大将者矣。寅明曰,得可用人以来之意,申饬,而若得来不肖人,则宜有罪也。上曰,必精简得来,以为用一劝百之地,可也。柳俨曰,英陵表石石材既磨治,明日当入刻矣。表石船运时,礼曹郞官一员,宜陪进,而领役部将一人加出,然后可以董役矣。上曰,英陵表石船运时,礼曹郞厅一员陪进,领役部将一人加出。出榻教寅明曰,近来王城至近之地,多有窃发,而以城中言之,或以剑刺人,或乘夜掠财,闻极骇然。两捕将,并为先从重推考,从事官汰去,行首军官,自兵曹从重决棍,以示严惩,何如?上曰,依为之。此有指的耶?李宗城曰,本曹有猪肉廛人被刺者查问事矣。无赖辈五六人,夜集猪肉廛,以猪一脚之价,给四叶钱,故廛人小之,则遂拔剑刺之,而贼不能得,招致当夜捕卒,使之跟捕,而尚未捕矣。且臣曹罪人之令捕校讥捕者,一未得捉,而皆自本曹捕得,捕厅事诚为虚疏矣。显命曰,夜禁之不严,三军门大将,亦难免其责,并重推,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寅明曰,严瑀初无可罪,南有容则曾已被罪削录,便是叠罚。黄景源之疏斥吴光运,虽无据,而此其罪,罢削足矣,非可削录。赵载德等三人,亦可谓非党习,而岂必削录而后,可惩其罪耶?事既无前,罚已经年,并许复录,似好矣。显命曰,严瑀则无罪矣。二人则臣有亲嫌,不敢为言矣。其外则皆英材,虽误事,既已经年,在圣王成就培养之道,宜有变通者矣。元景夏曰,削录事,处分终涉过矣,且已过六七朔。六人俱是文学可惜之才,雪霜雨露,无非至教。如欲弃而不用则已矣,圣世无弃物。终若用之,宜有变通之道矣。且金尚重、洪益三、申𬀩三儒臣,俱在罪罢中。馆职之望,近甚苟简,敢此仰达,亦宜变通矣。上曰,削录已过十朔耶?以小道比之,则为十年矣。并还录。如金阳泽、李毅中、洪益三等,未给牒者给牒,已给牒者叙用,可也。出举条及榻教上曰,李宇和,予亦惜之,而三儒臣事,终是党心也。柳俨曰,臣于欲救一镜者,则如报私仇,而李匡源事,果误入矣。秉公议者宜斥之,而此何可罚及其子耶?景夏曰,此则不然矣。近来堤防不严,此不可放忽也。上曰,元景夏之意,欲皆用四方之人,而此言是矣。李匡谊之说公也,大训后宜严堤防也。根本不严,则何以治之也?寅明曰,臣于新录事,有苦心。申饬副学,使之速行,何如?上曰,新录,申饬副学,使之速行。出榻教上曰,承旨读持平李光溭疏,可也。权一衡读讫,寅明曰,韩梦弼既不可送,则宜递差,口传出代也。上曰,庆尚左水使韩梦弼拿问之代,令该曹口传差出,数日内给马发送。出榻教上命承旨,书李光溭疏批。上曰,尹鹏举何人也?一衡曰,北人也。寅明曰,台疏体重,臣等何可参论于批答前也?上曰,尹光迪何人也?一衡曰,尹光绍之同姓族也。上命承旨,书正言郑汉奎疏批。上曰,李世馨谁耶?显命曰,李彦世疏,谓画送支装于领相而见败者也。上曰,安宗大初为阃任耶?寅明曰,然矣。上命承旨,书掌令李凤龄疏批。上曰,林庆业有奉祀孙耶?洪象汉曰,前有成命,故悬注以宗孙而受点矣。寅明曰,有奉祀人生在云矣。尹光绍曰,臣往忠州时,闻其有奉祀者矣。上命书兵曹判书金若鲁,吏曹判书李周镇疏批。上又命书传教曰,顷览政目,嘉其录用,以副拟点下,今览吏判疏章,其人已故云,而闻大臣陈达,其有奉祀人云。分付该曹,其代即为调用。上曰,都政,何如?寅明曰,大体善行云矣。显命曰,兵判则善为,吏判则大体亦好,而有若干疵谤矣。徐宗玉,在兵铨时善为,而其后今兵判,始善为云矣。元景夏曰,政院在于迎英门内,出纳号令,甚为整肃,而今则远处肃章门外,兵曹又离次远处,宿卫甚疏,此宜有变通矣。上曰,政院果远矣。一衡曰,厨院最近,或可移接耶?上曰,厨院,御供衙门,与内局有异,不可移接。政院、扈卫厅、内侍学厅、尚瑞院通用,使政院移接,而骑曹还入本曹。出榻教上曰,今闻副学所达,政院可谓太远矣。宣传官之入处于敦礼门内者,古有意也。今因土壁之未及涂墍,而使之不得入处本厅,殊甚未安。该曹堂上,从重推考,可也。出举条元景夏曰,赏罚黜陟,务得其中。臣所以望于圣上,而处分若有过中,则臣何敢不达乎?有同罪而异罚者,李显重之对策骇妄,奇彦观之欲效京人,伊时圣教,臣亦不以为过,而同罪者,给牒或叙用,而独此两人,窜配未释,处分恐为偏重矣。至于铨官补外,臣亦有区区微见,得罪诸台,其通清,不全出两铨官之手。且是曾经之人,独归罪于两铨官,事或如何,而判书、参议,宜同其罚。判书则移于畿邑,尹汲则远处南土瘴湿之地,伤于水土,闻其病甚重云。处分似近于偏重矣。象汉曰,此非但当初处分之过中,一新素是水土病乡,尹汲且有身病,许久置之,岂非可念处乎?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寅明曰,臣见亦如此矣。显命曰,李显重,奇彦观事,臣自初以为过重,闵应洙外补召还之意,曾亦仰达矣。上曰,李显重则极骇然矣。夫岂有如此策文乎?奇彦观则予以奇大升后孙之故特点,则渠宜知感,而反效京人党习。此而不严,则此后党心,何以惩之也?尹汲则进善门事,予尝悔之矣。其后韩翼謩,重书轩夜对时,颇有悔悟之意,而尹汲则终不悔之,极非矣。补外则不可解也。移补近邑,可也。象汉曰,京畿、忠清两道,俱是近地,必禀定,然后可以举行矣。上曰,此则铨曹量处之,可也。出举条及榻教显命曰,朝廷,体貌为重。大臣虽以体例间事,囚禁政吏,而政官未有以此而为嫌者矣。顷以召试被抄,出六三人,随窠付职事,有所疏达,而至于推考申饬矣。只付具允明,其后参判独政时,有多窠复职者数人,而又不付李涣、朴混源。其复职,虽是称冤之人,既有定夺申饬,故只囚政吏一日矣。参判疏中,语多不择,有关体统,从重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寅明曰,槐院提举甚少,当有加抄之举,而堂上提举则欲极择,与领相,方相议可择之人,而无时,故敢此仰达矣。上曰,依为之。上曰,欲审理外方,则都下审理,宜居其先,而民隐不可不深察也。寅明曰,臣窃有所仰达者。挥项褙子中,自尚衣院制入何妨,而自内医院进入,故情债甚多云矣。李宗城曰,情债为一千三百馀两云云。一毛物之进入,而为害如此,宜有申饬矣。寅明曰,向日申饬,有效云矣。显命曰,外间皆以为,自圣上有自内申饬者,而颇有其效云矣。上曰,象山府院君子孙录用事,领相亦言之矣。铨曹知之耶?元景夏曰,查核后可知,而纸则古矣。上曰,文迹是矣。献纳闵光遇启曰,请充军罪人李时蕃依律处断。上曰,其勿更烦。请逆魁坦缘坐,籍没等事,亟命王府依法举行。上曰,既谕何烦?请还寝罪人泰绩酌处之命,仍令鞫厅严刑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其勿更烦。请圣铎等二人,并令还发配所。上曰,其勿更烦。四启措辞并见上新除授司宪府掌令朴致文,时在庆尚道玄风县任所,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上曰,依启。大臣、诸臣以次先退。上曰,李日跻来前。卿方下去关西,关防事,有下教者矣。注书勿书,可也。日跻曰,臣敢不依下教,尽心奉行耶?诸臣以次退出。

2月10日[编辑]

行都承旨沈圣希。左承旨沈星镇奉命偕来。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南泰庆奉命在外。右副承旨权一衡坐直。同副承旨南泰良坐直。注书李克禄呈辞李寿凤仕直。假注书未落点。事变假注书李泰龄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砺山府使李汉范,咸镜都事郑基安。

○权一衡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才经入侍,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南泰良启曰,宾厅坐起,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侍,而时无公事,不得入侍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权一衡启曰,因弘文馆草记,修撰徐志修牌招事,允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掌令李凤龄,正言郑汉奎,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又启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除在外受由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沈圣希启曰,待教李永祚,检阅李基德、郑纯俭,别兼春秋吴彦儒,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修撰徐志修牌不进禁推传旨及待教李永祚,检阅李基德、郑纯俭,别兼春秋吴彦儒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沈圣希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兵曹口传政事,庆尚左水使申漫、徐干世、李义璧。

○南泰良启曰,扈卫厅、内侍学厅、尚瑞院通用,使政院移接,而骑曹还入本曹事,命下矣。臣等即审其容接远近便否,则自兵曹至扈卫等厅,不过跬步之间,今虽移接,别无加送之事,而扈卫厅厅事gg厅舍g狭隘,启板设置,六承旨厅坐,不但苟艰,两承旨、翰、注直宿处所,亦难分排,其他事多掣碍,将不得成样。臣等之意,则兵曹入直,只是堂、郞各一员,扈卫厅足以容接,且异于南所,宿卫差送事亦便好,兵曹使之移接于扈卫厅,本院则姑为仍留骑省,以待重建,似合便宜。臣等不敢擅便,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依为之。

○传于权一衡曰,宣传官斯速还入,还入后,即为启禀。

○南泰良启曰,新除授艺文馆检阅南泰会,时在公洪道天安地,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权一衡,以义禁府言启曰,成均馆草记据,刑曹启目内,西学训导郑宅臣,移本府处置事,允下矣。郑宅臣,今方待命,即为拿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正言郑汉奎启曰,臣本悾悾一无能耳。清朝言责之任,自知其万万不称,而适有肤浅之见,略附辞疏之末,盖欲效一日之责矣。及承批旨,逐条俯答,随事采纳,臣于是,深仰大圣人择荛之盛,而至于卢启祯事,不惟不赐允兪,缕缕圣教,诲责备至,臣不胜瞿然悚蹙,继以讶惑也。噫,惟才是用,不拘门地,固是我圣上用人之苦心,而群下之所钦叹者也。如使启祯,果有牧民之才,制阃之智,虽拔出于皂隶行伍之贱,臣将为殿下贺得人,而以臣之所目睹耳剽者言之,只见其贪虐凶谲,而未见其寸长尺能,可以需国家之用也。且殿下以不能一试为忧,而启祯之见试,其亦多矣。自郡邑而陞防御,自防御而陞阃帅,一蹴而登腰金之列。今之武弁中,以微贱而骤陞者,必先数类启祯,而西邑之治,专事肥己,南阃之政,又多残暴,则亦不可谓累试而不效矣。臣于启祯,不识面目之何状,本无嫌怨之可论,则今此所陈,只欲为生民除贪夫耳。断断此心,自谓国耳公耳,而不公之教,反出情外,臣尤惭叹之极,觅死不得也。噫,臣于此,别有所慨然者。启祯之变易四祖,以技伤伦,曾发于台章,而其残忍薄行,即一世之所传说而唾鄙者也。藉令有吴起之才,陈平之智,固不可容厕于平世衣冠之列。况其贪饕无耻,有足以害生灵而弊郡县者乎?臣之所言,但举西邑一事,而不论其他者,盖不欲重污台阁之笔,而不取乎耳目之教,实出意虑之外,此莫非臣新入台地,言议巽懦,不能见孚于君父之致,将何颜面,一刻仍冒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掌令李凤龄启曰,臣言议巽软,疾病沈痼,前后入台,曾无一言一事之激扬刺论者,此臣所以孤负职责,寻常愧恧者也。昨于辞疏之末,赘陈寂寞数语,粗效一日之责矣,及承圣批,诲谕备至,臣诚惊惶惭恧,继之以讶惑也。噫,朝家既许台阁之风闻论人,而阃帅守宰,为任不轻,则有闻固可论之,而至于安宗大之本不合阃任,众所共知,今臣所论,又非风闻之比。臣于年前待罪松禾县时,宗大为长渊府使,居在邻官,详闻其贪滥不法之事,心常痛之。及授阃任,又闻其不悛旧习,酗酒滥刑,传说俱骇,不得不略论者,而至于郑巑,则身为临民之官,与妓对舞,此岂官长之所可为,而及佐统营,多行剥割之政,曳入营门,则其坏伤体貌,贻害士卒,从可知矣。如此之人,何可委之以字牧之任乎?操身行己,不可一一责之于武弁,而此等骇悖敛怨之类,何可置而不论乎?李世馨之滥杖贪饕,固宜拿处,而但以罢职勘律,则此固臣拟律不审之失也。噫,目今可言之事,宜非一二,而臣病废聋瞽,草草数语,疲软极矣,反承未安之教,此莫非臣言轻诚浅,不能见孚之致。以此以彼,何可一刻晏然于台次乎?玆敢扶曳病躯,诣台自列,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2月11日[编辑]

行都承旨沈圣希药房直宿。左承旨沈星镇奉命在外。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南泰庆奉命偕来。右副承旨权一衡坐直。同副承旨南泰良坐直。注书李克禄药房直宿李寿凤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泰龄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四更五更,月晕。

○沈星希启曰,来十六日儒生殿讲日次,而国忌斋戒相值,頉禀。传曰,知道。

○权一衡启曰,大司宪金镇商,掌令朴致文,持平尹东浚在外,执义李渭辅亲病受由,掌令李凤龄避嫌退待,持平李光溭牌不进传旨未下,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领议政金在鲁六十五度呈辞,传于南泰良曰,安心调理。

○药房都提调臣兪拓基,提调臣李周镇,副提调臣沈圣希启曰,非时雨雪,馀寒尚峭,伏未审数日来圣体若何?今日为始炼脐事,已有下教,臣等当为率诸医入侍,而时刻定以何时乎?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下教,予则一样矣。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传于沈圣希曰,德成阁当为入侍,世子宫差备诣阁。

○大殿,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其止。大王大妃殿、中宫殿、世子宫、嫔宫、贤嫔宫,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时刻则随时为之,诣阁,可也。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文学洪凤汉,嫔宫医女入诊时,连为同入,亦令自今日入直春坊。药房口传启曰,伏闻入侍医官所传之言,嫔宫左肩胛上肿患,自今日如有团聚之势云。医官、医女,虽已依下教待令于差备,而臣等不可不自今日并为直宿之意,惶恐敢启。答曰,依为之。

○药房口传启曰,文学洪凤汉,虽有入直春坊之教,而距差备差远,使之依例别入直于差备近处,以为频频承候之地,何如?惶恐敢启。答曰,依为之。大殿,药房夕问安。答曰,知道。仍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只此为之。内局与他有异,住近依近例为之。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夕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口传启曰,即伏承问安批答,有只此为之之教。固知圣意出于简省,而自前本院直宿时,未有不行夕问安之例,今独停止,诚甚未安,依前举行,恐为合宜。本院之距差备稍远,诚如下教。依去年例,移接于承文院之意,敢启。答曰,只内局夕问安为之。移接事,移gg依g为之。

○权一衡启曰,掌令李凤龄,正言郑汉奎,昨日引避退待,而两司无行公之员,尚未处置,事甚未安。献纳闵光遇,即为牌招,以为处置之地,何如?传曰,允。

○南泰良启曰,即者春秋馆郞厅,以监事意来言,别兼春秋吴彦儒,虽已肃谢,日势已暮,实录奉安之际,必致夜深,势难举行矣。更令日官推择,则明日亦吉,以此日退行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修撰徐志修,既有只推之命,副修撰金相福,连呈辞单,久不行公,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权一衡,以兵曹言启曰,依传教,宣传官还入本厅,而武臣兼宣传官,曾已移接于结束邑矣。亦令还入本厅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南泰良,以礼曹言启曰,今此御真陪奉时,以弘化门举行事,命下矣。宗庙前路,御真辇,当有少驻低担之节。原节目中,以此添书,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乐器造成厅言启曰,殿庭乐器造成之役,昨年设厅时,应行事目,既已启下矣。今亦依前事目举行事,分付各该司,而处所,以司译院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乐器造成厅言启曰,今此殿庭轩架所用石磬,依辛酉年例,采南阳玉用之事,上年草记蒙允矣。今亦依前,令本道别定差使员,与南阳府使眼同,趁今月念前,领民刻期掘采,使之连续上送,玉匠一名,依例给马下送事,分付兵曹及畿营,何如?传曰,允。

○又以乐器造成厅言启曰,今此殿庭乐器改造,而其中编锺、编磬,实非生疏匠手所可造成,毫厘有差,难期谐律。在前辛酉设厅始役也,使崔天若监董造成,故昨年因本厅草记,使崔天若监董事,允下矣。今亦依此举行,而天若虽已递职,尚在蛇岛任所,分付道臣,使之给马,罔夜上送,以为监造之地,何如?传曰,允。

○权一衡,以兵曹言启曰,北兵营去甲子秋冬等褒贬启本,才已启下,而春夏等褒贬,既因前兵使有故,不得举行,则新兵使限满后,所当先为举行,而无端不封,只以秋冬等封启,殊无严明殿最之意。北兵使张泰绍,推考警责,去甲子春夏等褒贬,即为举行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英陵营建厅堂上郑益河状启据,备局回启内,近来京军门炮手之以各陵捉虎发送者,有名无实,徒贻民弊,极为寒心。昨冬京营炮手,留连多日,只捉一虎,殊涉骇然。当该领军将官,令该营从重决棍惩后,而陵内虎患,果如状启辞意,则令该军门更为择送炮手,使之申饬捕捉事,允下矣。本厅将校率领善放炮手五十名,今日严饬出送,而昨冬捉虎事出去教炼官林技重,从重决棍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全罗监司状启据,刑曹粘目内,光阳前县监金弘运,移本府处置事,允下矣。金弘运,时在任所云,依例发遣府书吏,拿来,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庆尚左水使韩梦弼,价川郡守李世馨,泰川县监尹鹏举,古阜郡守柳汇喆等拿问处之事,传旨启下矣。韩梦弼,今方待命于本府,即为拿囚,而李世馨、尹鹏举、柳汇喆等,时在任所云,依例发遣府罗将,并拿来,何如?传曰,允。

○献纳闵光遇启曰,请充军罪人李时蕃依律处断。请逆魁坦缘坐籍没等事,亟命王府,依法举行。请还寝罪人泰绩酌处之命,仍令鞫厅严刑得情,夬正王法。请圣铎等二人,并令还发配所。四启措辞并见上正言郑汉奎,掌令李凤龄,并引嫌而退。引嫌措辞并见上随闻论列,自是台例,圣批诲责,何至过嫌?其所刺论,既据风闻,一时圣教,何可为嫌?请正言郑汉奎,掌令李凤龄并命出仕。答曰,不允。处置事,依启。

○副应教元景淳疏曰,伏以,臣于本月初二日,在安城郡任所,伏奉前月三十日承政院成贴有旨,以臣为弘文馆副应教,仍令乘驲上来,荣生下邑,吏民动色,窃念臣猥被鸿私,半年便养,老孺含恩,肌骨俱浃,而徒窃廪禄,蔑有劳效,抚躬循省,只切兢惭。不意去朝无几,复蒙隆召,地分清绝,非比宿趼,惝恍陨越,莫省攸措。恩命之下,固宜竭蹶趋承,伏况圣上遇灾警惧,大小忧遑之日,名忝经幄,何敢为在外迟留之计,而臣以独身,既无京居病母,非臣扶护,无以返身乡庐,不免迂路作行,拟于安顿之后,旋即前进矣。臣母宿抱奇疾,挟感复发,臣情理煎迫,停行救护。玆敢疾声哀吁于孝理之下,倘蒙体下之恩,少展趋朝之期,则实臣至愿,而承命稽滞,罪合万死。伏乞亟降严诛,以肃朝纲焉。臣刀圭熏心,略陈请急之恳,至于所叨之不称,亦不暇及,尤无任祈哀惶陨之至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护焉。

○待教李永祚疏曰,伏以,臣之老父,时在沔川郡任所,即者急信,忽传病剧之报,闻于向日风寒,因官事出外,大段触感,渐就危笃云。臣闻报惊惶,心神迷错,忙投短章,径寻乡路,擅行之罪,分俟重勘。且臣顷奉本职陞除之恩,宜即肃命,而适值上下番径出,亦不当违例替直,辄犯违傲,罪无所逃。伏乞亟命镌削,以便救护,仍治臣罪,以肃朝纲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往护焉。

○二月十一日辰时,上御德成阁。药房入诊入侍时,都提调兪拓基,提调李周镇,副提调沈圣希,记事官李寿凤,记注官李孟休,记事官李泽征,医官金应三、金寿煃、郑文恒、方泰兴、皮世麟、慎懋、徐文奎、金履遂,以次进伏。拓基曰,非时有雪,日气稍寒,数日来,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拓基曰,茶飮停进,亦已多日,其无气惫之节乎?上曰,感冒虽不快解,而亦不大段矣。拓基曰,琼玉膏时时进御乎?上曰,时进矣。拓基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喉干之候胜矣。拓基曰,王世子气候如常乎?上曰,犹未快胜矣。拓基曰,嫔宫疖患,外间则不知,而臣则闻医女之言而知之矣。今果何如?上曰,出于左肩胛而颇大矣。使洪凤汉与肿医诊察宜矣。拓基曰,医官几人当诊候乎?上曰,首医二人诊之,可也。金应三诊脉候曰,左右调均,虽不及常时,而大体好矣。金寿煃诊脉候曰,左右调均,而亦不沈矣。上曰,慈殿喉干之候,服清心丸后,终不显胜矣。粟米生脉散并二贴浓煎进御后,喉干之候显胜矣。人参入六钱重矣。慈殿常时以人参为不可进御,而今乃得效。以粟米飮而得效乎?以生脉散而得效乎?应三曰,臣年前以为,加味天麻汤,非泻剂而有补云矣。粟米飮为好,而参橘茶亦必有效矣。寿煃曰,今得药路,不胜万幸矣。生脉散,亦用于喉干之症矣。应三曰,橘红有力于解感矣。琼玉膏若许进御,则岂不好耶?上曰,橘红味必苦矣。沈圣希曰,洪凤汉使之待令,而嫔宫入诊时,同入之地,何如?上曰,分付,可也。注书出去,即为分付。臣寿凤承命出去,其间说话,不及尽录。上命炼脐。应三奏七壮毕,上曰,以炼脐器具,无或为民弊者耶?拓基曰,此岂有弊耶?上曰,予有为世道慨然者矣。宋仁宗不食烧羊。予于侍汤中,仰认者多矣。都下臣民以为,国有用则虽生虎须,得之云矣。古则有毛袴,而予则虽暖帽,本不加之,而辇舆毛帐例有之,予则不为矣。元良还宫时,以毛帐事,分付,而若不然,则必致添加矣。十百金之说,至登筵席。予不欲渊鱼之察,而内需寺五马牌,亦非有情债者也。右相以自内,申饬有效为言,而予实无申饬者。向日出举条者,似有效矣。若真得之而上闻,以为励百之地则可矣,而不可以不详知之事登闻也。拓基曰,艾筒之具,如不无所入,而贸易些少之事,不可尽知也。当自内局,各别申饬矣。上曰,予之所言,不在于此矣。人心怪矣。刑曹似有所闻者,而十百金之说,岂不怪耶?申饬之后,渠虽有三头八尾,岂至此耶?李周镇曰,人心怪异,闾巷间,多有爽实之言矣。虚罔之说,至登筵中,而以臣所见,万万无此理矣。上曰,得之而后可达,而不得之前,宜不可达也。上曰,嫔宫肿候,医官陈之,可也。郑文恒曰,闻医女言,则脊骨浮高,肩胛上有核云。分野似不轻矣。应三曰,既有红晕,则宜付消毒之药也。寿煃曰,既非疖类,则用牛粪似宜,而诊察后可知也。上曰,皮世麟似详知,详达之,可也。皮世麟曰,方书有左塔右塔。分野似不轻,而诊察然后,可以详知矣。上曰,慎懋、徐文奎亦言之。慎懋曰,与脊骨不远,则分野似不轻矣。徐文奎曰,若涂牛粪,则似可消矣。世麟曰,不系于肿处大小,而成脓则是顺症也。上曰,松月、皮世麟可以详知乎?应三曰,皮世麟,最熟于肿病矣。沈圣希曰,橘红茶、粟米飮,当煎进乎?上曰,此非出榻教者,而自当煎用矣。上曰,领相曾有所达,而象山府院君支孙与否,二人中访问,可也。圣希曰,皆北道人也。在府院君坟墓傍者,宜访矣。上曰,所达精矣。周镇曰,若祭祠宇,则是奉祀孙,而只祭坟墓,则非奉祀孙也。圣希曰,宜择人也。上曰,此非备局可为者,自吏曹问而为之,可也。诸臣以次退出。

2月12日[编辑]

行都承旨沈圣希药房直宿。左承旨未差。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南泰庆。右副承旨权一衡坐直。同副承旨南泰良坐直。注书李克禄药房直宿李寿凤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泰龄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辰时至午时,日晕。夜三更,月晕。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世子宫、嫔宫、贤嫔宫,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单子问安。答曰,知道。勿为问安。大王大妃殿、中宫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臣兪拓基,提调臣李周镇,副提调臣沈圣希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若何?今日炼脐受灸,当依圣教,随时为之,而臣等率诸医,趁早入诊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嫔宫左边肩胛上肿患,消毒膏粘付后,加减何如?即令医女,早为入诊,详察症候宜当。臣等不胜忧虑,敢此问安,并为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一样。予之气候,嫔宫气候,已下教矣。勿为入诊。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世子宫、嫔宫、贤嫔宫,政院、玉堂口传夕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夕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口传启曰,臣等入侍退出后,始伏闻今将出临帐殿。当此夜气寒冷之时,衣襨进御,伏望从厚,煖帽亦为进御,千万幸甚。惶恐敢启。答曰,当依为之。

○南泰良,以礼曹言启曰,来三月初十日大报坛亲祭时,王世子陪祭一节,当为举行,而方在冲年,终夜将事,恐不宜循例磨炼,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置之。

○又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说书成天柱,由限已过,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即者议政府录事,以左议政宋寅明,右议政赵显命意来言,此时求对,极知惶恐,而适有紧切禀定者,不得已来诣请对云矣。敢启。传曰,诣阁。

○传于权一衡曰,判义禁郑锡五牌招。

○传于权一衡曰,出使承旨改差,前望单子入之。

○以修撰徐志修牌不进禁推传旨及检阅李基德、郑纯俭等牌不进传旨,传于权一衡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左右相请对,校理宋昌明,同为入侍。

○传于权一衡曰,金吾堂上、左右捕盗大将、两司、时原任大臣命招。

○传于权一衡曰,亲鞫为之,扈卫勿为,处所肃章门为之。

○传于权一衡曰,药房都提调、副提调,仍直槐院,而提调则来待本院。

○以时刻单子,传于南泰良曰,待下教为之。

○权一衡,以义禁府言启曰,今此亲鞫时,假都事十员,令该曹差出,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今此亲鞫罪人往来之时,例有军兵排卫之事,令训炼都监举行,何如?传曰,允。

○南泰良,以户曹言启曰,依传教,领议政金在鲁自去十一月今二月至合四朔禄俸,令仓官更为输送于本家则以为,情地危蹙,不仕而受禄,决不敢为,虚辱输送之命,不知其几,只切惶悚云,禄俸又不领收,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令仓官更为输送。

○又以吏曹言启曰,新除授万宁殿参奉金用谦,除授后过限未肃拜,依例改差,而御真举动,期日迫近,其代即为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又以承文院官员,以都提调意启曰,本院提调数少,更为抄启事,曾有禀定矣。行副司直赵观彬,行礼曹判书赵尚䌹,议政府左参赞朴文秀,议政府右参赞徐宗伋,工曹判书柳俨,行副司直李匡德,行副司直尹容,户曹参判权𥛚,行弘文馆副提学元景夏,行承政院都承旨沈圣希,汉城府右尹李日跻,行副司直徐命九,礼曹参判郑益河,行副司直曺命教,行副司直赵明泽,行副司直尹汇贞,行副司直柳复明,并本院提调差下,行副司果李天辅,行副司果曺夏望,副提调差下,使之察任,何如?传曰,允。

○权一衡,以备边司言启曰,因户曹启辞,万宁殿中廊斋室及长宁殿典祀厅新造之役,自江华府监董举行,而米木布,则令庙堂参酌,分划下送事,为请而蒙允矣。物力分划之数,本司无可考前例。木拾同,令兵、户曹分半下送,半则姑先以本府军饷耗,磨炼取用后,待毕役会减事,分付,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柳俨为知义禁。

○权一衡,以兵曹言bb启曰b,今此御真奉往时,外方前后射队军兵一哨,挟辇军二十名侍卫事,节目启下,知委畿营及江都矣。挟辇军则在于射队一哨之外,而调发请标信,启目中,不为区别举论,外方似不无眩于举行,挟辇军二十名,依节目一体调发之意,京畿监司及江华留守处,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左右捕盗厅行首军官,令兵曹从重决棍事,命下矣。依传教行首军官李兴祚、玄再兴等,决棍二十度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赞善朴弼周疏曰,伏以,臣自岁末,重感弥留不差,间哭侄孙惨丧,悲伤添剧,喘喘奄奄,势如下山。虽岁首祝愿,诚倍他时,而讫不能办一文字,以见区区,为gg有g臣如此,罪何可言?伏闻日昨还御昌德宫,冒寒动驾,玉体得无有损否?瞻望飞越。仍窃伏念,入新春来,灾异尤多惊怪,虹贯之变,或连日,或间日,书云上闻,至三四度。呜呼,此何影也?应验有无,固不能必,而其象其类,诚有不胜其凛然者矣。夫以中天之太阳,语其尊则无与为对,语其明则靡有不照,而阴沴之𬯀,敢肆凌薄,虽只为日伤光气,倏尔成质,如十煇之属,亦曰不祥,矧今直贯于其中者耶?变至于此,一犹可畏,屡现不一现,尤万万怕极。此外星宿之骋妖,风寒之连月,可惊可愕,不一而足。不知何样祸机,伏于冥冥,而天灾之重三叠四至是也,臣实为之心寒焉。虽然有灾之灾,尚不如无灾之灾之为甚惧,殿下苟不能日新厥德,以受上天之眷命,则必无此警告。漠然不与相关,使圣心或至怠缓,庶僚师师,百度不贞,其阽于危亡,直反手也,而今也仁爱殿下之至,未忍相忘,谪见于日,提撕警觉,不啻为言语谆谆,其必欲扶持而全安之,有如董子所言者,昭昭可见。殿下苟于此而惕然感省,上承天意,大段振作,先从殿下方寸之天为始,虽一念之微,而必加精察,虽一事之细,而必存敬畏,以至纲纪之不举者必举之,伦义之不明者必明之,辞令必慎,而深戒引喩之失,言语必辟,而乐取忠谏之益,贤才必用,冤枉必伸,民力必惜,国用必节,凡诸云为之未善者,无论内外隐显,一切视为白虹,而亟改不吝,无使有䗖𬟽于其间,则今日之变,实所以玉成殿下也。如是积累,一理感通,虽彼高高在上之天,亦必鉴临殿下无贰之心,收还威怒,降贶祥和之不暇矣。是则向所谓无灾甚于有灾者,讵不信乎?如其不然,而一向泄沓,有若玩变之为,曾无十分侧修之实,又或愁沮消缩,直诿之于苍苍茫茫,远而无所至极,只将小小罅漏之补塞,以为应天弭灾之道,则亦末矣。用心愈勤,食效愈邈,祸乱遂成,不可复救。呜呼,可不畏哉,可不畏哉?自有此异,大小惴惴,若不自保。如臣之受恩罔极者,终不敢引义屏默,玆因辞疏,略效愚衷。言虽近于刍狗,诚则切于漆嫠,惟殿下念哉念哉。若臣疾状,久无生人之事,顾嫌于猥屑,曾不敢以癃丑实形,一一历及于疏牍之间,又侥幸不遽死,圣明犹意其或有些少精力,为可以趋走承命者,固其所也。顷者敦谕之下,恩数又加一层,忧畏之至,不知所出。苟不一遭详说,则天听虽卑,亦何由知其非出于假饰乎?盖臣夙婴疾疹,几经百死,既长省事,则又积伤于丧祸,无病不剧。最其症如风痱,半痴半了,言语若出诸口,而终不能出,手足若可动用,而终不能动用,每每如此,不堪迷闷,而若其痛急如刺,顷刻难忍,则犹不若左胁痛之为甚。盖于十七八岁时,偶处于新涂未干之舍,夜则抱壁而卧,冷湿侵身,久而不觉,因祟此症,跨历累十年,症势渐至张旺,上及于乳际膈下,下及于腰肋半背,如有铁杖亘贯,当其痛发,则疾叫若绝,命在呼吸。虽其春夏小减之时,心腹间隐忧,依然故在,坐卧食息,不得小便。是为切身之至患,固难下手,而然其症形,则直是表著,异于隐癖难见,苟于其未入膏肓之前,博访良医,详诊受伤源委,投以神丹妙剂,则多年痼疾,一朝脱然,其快活如何也,而臣自疏忽,不克办此,只幸其姑且偸活,譬如去草而不去根,乍除旋生,未有了期,今到衰老,益吃其苦,直将抱此疾而死矣。追悔莫及,谓之何哉?目下危急之症,实有笔舌所不得形容者。凡此之云,亦皆有减而无溢,极知圣眷之隆,不可孤负,而疾病若此,望断起发,局天蹐地,心窃自悲。伏乞圣明,俯赐矜察,收臣职秩,绝臣召旨,俾臣得以任便调息,俾全馀生,公私岂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恳。览卿章,勉其眷,若见卿,宜体膺。春寒若此,日暖其在近,卿体顷日殷勤之旨,安心勿辞,幡然登途,用副小子之心,辅我元良之学。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领议政金在鲁疏曰,伏以臣,四朔撕捱,罪积违慢,疾病沈剧,人事废绝,惟日俟解职之音矣。不幸五六日前,遽遭逆理之戚,此实臣险厄积殃,移祸于壮子。肠焦肝凿,不能排遣,病势因此越添,元气益复澌缀,昏委床褥,生意都尽。本来廉义,姑不暇论,目下形状,其可拟议于起身趋造乎?今日有廷贺之节,而既无由进参,敢以短章,渎扰于静摄惟忧之中,臣罪尤万万矣。当此喉院多事之时,近密之臣,一向滞留于委巷,亦有不胜其惶悚闷迫者。伏乞圣慈,俯垂矜怜,亟先召还承宣,特递臣应递之职,使病心少安,孱喘得延,千万恳祝。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恳。既谕,今复何谕?而况此时关系,何其撕捱之时乎?其可强力?顾今关系之莫重,进参用副企待之意。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领府事徐命均疏曰,伏以臣,昨冬疏请出郊也,以待差即还为辞。泄病之辗转危笃,至今不减,实非始虑所及。岁翻以来,尤有所加,气息奄奄,殆若垂尽,亦由于年压所致。正朝贺班,既不得趋参,日昨还御时,又不能蠢动,罪戾叠积,惶陨闷蹙。欲待少歇入城,则少歇无期,不得不强舁病躯,来伏私次,而澌顿昏缀,便作僵尸。盖臣病情,实是方书所无之证,医人多歧,试法俱不见效,势将无身而后已。以此之故,前后蔑分废礼之罪,至于斯极,而威罚不加,有乖邦宪。玆敢冒死自列,伏乞圣明,亟命攸司,重赐勘处,以励臣义。即伏闻嫔宫有患候,药院直宿,庭候方设,而臣之病势如右,末由进参,悚懔不安,尤无所容,惟俟严诛而已。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恳。知卿到京,心用欣喜。今番之举,关系莫重,卿须强参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庆尚监司金尚鲁疏曰,伏以臣于见职,才分之大不称也,精力之至难强也,而受命之初,颠倒趋膺者,臣非不自量也,亦非有毫发可堪也,惟是简畀出常,不敢力辞,生死向前,未遑自恤也。及今病事大作,目下所以狼狈者,不但止于才分不称而已,精力难强而已,则殿下即臣闵覆之天也,疾痛之极,安得不大其声以号之哉?臣本来禀赋虚脆,间又公私多故,奔走劳扰之所侵铄,忧患丧威之所摧剥,荣卫两耗,形壳徒存,年未五十,须发已衰,即其外而其中可知也,而南来一岁,日酬七十州牒诉,秋巡四朔,强作五千里行役,零琐神精,愈益销亡,些少筋力,愈益敝尽。重以风土蒸薰,不并以北,才有殇哭,任情过疚,一日二日,积为之祟,不知不觉,自然暗伤。十载痰眩之症,一倍用事,昼则气潮头晕,如处缫车,夜则胸烦心瞀,若坠烟雾。自以为着意莅事者,终夕接应,十八颠错,顷刻施为,太半遗忘矣。本道簿书,视八路最称繁氄,虽使十分综理,尚患聪明未周,半晷停滞,犹致一道受害。况心与事不相摄乎?又况错而忘者,若是之甚乎?今臣此病,厥有根委,既非时月所可差愈,而臣若烦渎是惧,不蚤丐解,使全一岭按察之地,徒作臣淹病之坊,则臣之一身,虽不足惜,其于辱圣眷而偾国事何哉?烦渎之罪小,偾辱之罪大。与其罪大而难赦,毋宁罪少而及图。倘蒙天地父母,哀而怜之,褫臣之职,许臣之归,无俾病喘转危,公务重误,则非直臣幸也,实南民之幸也。且臣于前后国子堂上重推事,有不胜悚蹙者。本事委折,已悉于诸臣之疏,而漫不省察,臣亦如之,责在违令,臣亦如之,郞吏替罪,理难晏然。臣亦如之,此又臣俟谴之一端也。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察任。

○乙丑二月十二日申时,上御养正阁。药房三提调入侍时,都提调兪拓基,提调李周镇,副提调沈圣希,记事官李克禄,记注官李孟休,记事官李泽征,医官金应三、金寿煃、郑文恒、皮世麟、崔镇台、慎懋、徐文奎,诸臣进伏讫。圣希曰,下番兼春秋李泽征,方当入侍,而累度催促,未及来到,推考何如?上曰,事势似然,勿推,可也。拓基曰,朝暮异候,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拓基曰,炼脐有随时为之之教,而今日则无传教。今虽日暮,既始之后,似当连次为之矣。上曰,朝愈劳惫,故昼欲为之,相臣求对,不得为之矣。拓基曰,明日则必为之,似好矣。上曰,自明日又似无暇矣。拓基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拓基曰,茶飮连为进御乎?上曰,此则连为进御,而初以尝药之意,予亦进服,而气似愈矣。拓基曰,嫔宫肿患,今则颇重云矣。上曰,分野不轻,今日欲为开穴,而卿等想必入侍前未及见,俄下传教矣。今之所欲问者,亦有关系宗祊者。如此之故,今春之变,似然矣。左揆亦虑或有伤于针灸,而皮世麟,俄以自溃,不如开穴仰达,故命卿等入侍,而今予欲问之事,适当开穴之时,不无忌讳之虑。此一节,问于医官,可也,而以私家言之,刑官之家,有开穴之事,则其有忌讳之道耶?文恒曰,医书虽无此言,而开穴后刑杖之事,不无俗忌矣。上曰,然则卿与副提调留此,提调往彼阙待令为宜。若不相通,何伤之有?应三曰,然矣。上曰,然则以开穴定之乎?拓基曰,虽自溃,末稍似有散针出恶血之举,无宁以小针开穴之为愈也。上曰,然则以自溃与开穴之孰胜,问于彼三医,可也。镇台曰,肿处既熟之后,不可不开穴矣。懋曰,开穴当好矣。文奎曰,臣意亦然矣。上曰,然则以不相通为定,而予亦当不得目睹矣。拓基曰,开穴时,例有穴单子,而此不必先使告达,故敢达。上曰,然矣。勿令以开穴知之,可也。周镇曰,臣则先往彼阙,凡药物,使之先运矣。上曰,唯。臣克禄,谓圣希曰,明日若有动驾之事,则两注书当参,而既在直宿,何以为之?此一节,仰禀似宜矣。上曰,注书既已直宿,与兼春秋,仍为直宿于此处,可也。诸臣以次退出。

○二月十二日申时,上御熙政堂。左议政宋寅明,右议政赵显命,请对。校理宋昌明同为引见入侍时,左议政宋寅明,右议政赵显命,校理宋昌明,右副承旨权一衡,记事官李寿凤,编修官任镜观,记事官李泽征,以次进伏。左议政宋寅明曰,春寒未解,炼脐之后,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寅明曰,大王大妃殿静摄中气候若何,而耳部之候显胜耶?上曰,差胜后一样矣。寅明曰,王世子气候何如,而顷日感冒之候,其已夬胜乎?上曰,犹未夬愈矣。寅明曰,嫔宫肿候何如?上曰,分野不歇,而方欲开穴矣。寅明曰,臣踪地惶蹙,疾病侵寻,朝者候班,亦未进参。此时求对,极知非时,而事有关于宗祀安危,僚议亦以为,不可一日迟缓,区区私义,非所可论,故敢此冒没登对矣。上曰,一时因事下教,本无深意,不过慨然于世道。君臣之间,何可以此介意也?卿之如此,诚过矣。寅明曰,天灾时变,近甚稠叠,上下忧虑,一时靡解。彼入侍儒臣宋昌明,即臣之从弟,近住济山洞,而士人李敬中,亦在其洞,一日来言于昌明曰,近有妖巫独甲房称号者,出入宫禁,向东宫、贤嫔宫,有不忍闻之事。此等凶悖之事,既有传说,则何不使相臣知之,有所防备耶云云,昌明即来告于臣。臣闻来,不胜惊心痛骨矣。其言既无首尾端緖,故不敢遽然上闻,而虽未知事之虚实,大臣既有闻,不可不议于僚相而处之,故以令捕将捕治之意,言及僚相矣。僚相亦别有所闻云,而非如臣所闻之无首尾,此则下问僚相,何如?上曰,李敬中谁也?寅明曰,故承旨李显章之子也。右议政赵显命曰,僚相所传于臣者,只举大体,未能详达,臣可详达矣。上曰,右相达之。显命曰,去月二十四日,臣与僚相,同坐筹司。僚相书小纸以安得名捕将,捕杀妖巫所谓独甲房者乎?不但关于国家,亦关大监家事,二十八字示臣。臣问之,则僚相答曰,有一种凶人,缔结妖巫,埋凶东宫,欲推诿贤嫔宫云矣。臣问,孰传之也?左相曰,吾之从弟昌明,闻士人李敬中之言而传之耳。寅明曰,李敬中之言于臣之从弟者,亦欲使臣知之也。显命曰,罗沈为名者,故掌令良佐之妾子,而与臣相知者也。今初九日,来臣家,自言方下乡告别,仍曰,赵征、李熙有阴凶事,而赵征与李得中切亲,无言不到。征自以为,缔结国巫,欲以大监家,为姜月塘家云矣。上曰,赵征谁也?显命曰,礼判赵尚䌹之五寸侄,而与礼判相绝云矣。上曰,李得中谁也?显命曰,李刚中之四寸也。上曰,李刚中,颇了了矣。显命曰,臣之所闻于罗沈者,与僚相所闻,归趣相符,而其中独甲房国巫之说不同。僚相则以独甲房为闻,而臣则以国巫为闻矣。李得中,尝寓居赵征切邻,与之相狎,无所不言,故如此之事,征亦不讳。且征自以为为兵判,而征本来赤立贫寒,而近来则好居。以此推之,可知有妙理云。此皆得中之言于沈,而沈之传于臣者也。上曰,罗沈非浮浪者耶?李熙谁耶?显命曰,故监司李宖之孙也,而卖文场屋得名。沈则略知文字矣。臣闻已数日,而不得真赃,径先上闻,事甚如何,昨日往议于首相,则首相以为,此是大逆不道,虚实间大臣既闻之后,何可不即上闻云,而其言严正,故与左揆相议,仰达矣。上曰,儒臣来前详达,可也。校理宋昌明曰,臣与李敬中,素不相知,近在洞内,故数次相面。一日来言于臣曰,有妖巫独甲房者,出入宫禁,多有不好事。若不除去,则国将不安矣,君须言于君之大臣从兄也。不幸此说,及于臣耳。臣闻来,心骨俱惊,岂不言及于大臣乎?上曰,儒臣所欲达者,不过大臣所已达者,则其止之。显命曰,闻巫女独甲房者,居在中部洞,而其夫则柳哥两班云矣。左相所闻,则是独甲房,而臣之所闻,则是国巫也。上曰,曾有米廛房出入宫禁云,而此实孟浪。此事若归浮虚,岂不好耶?寅明曰,若孟浪则岂不幸也?显命曰,臣亦望其孟浪,而首相亦以为凶计若行,则一日不发,有一日之祸,若为无实,宗社之福云矣。上曰,南北忧虽有之,予当不动,而此则不能不动矣。寅明曰,此事虽未知虚实之如何,而赵征等虽甚虚悖,自是名家子,且有文名,出入搢绅间,相亲者必多。若或因其狂言乱说,而有所蔓延,则转成士祸,亦极可虑。此等处,圣上宜审察而痛绝之。至于不逞杂类,不可不锄治也。上曰,卿言是矣。正合予意也。寅明曰,臣等自经戊申庚戌,常有惩创畏惧之心。即今国家孤危,其为肺腑切亲,而可以倚信者谁耶?臣之请行新录,谓出苦心者此也。不可不渐次超擢,假以名位也。上曰,然矣。上曰,虽在静摄中,此事则不可不亲鞫也。判金吾郑锡五牌招。上曰,金吾堂上、左右捕盗大将、两司、时原任大臣命招。上曰,亲鞫为之,扈卫则勿为,处所则以肃章门为之。上曰,药房都提调、副提调,留直槐院,提调来待本院。右副承旨权一衡曰,承旨一员未差,左承旨沈星镇,奉命往永柔矣。上曰,在外承旨亦改差。前望单子入之。一衡曰,偕来承旨,亦当入来耶?上曰,偕来承旨,亦令入来,可也。上曰,建阳门,闭之,可也。偕来承旨入来事,建阳门闭之事,并出榻教诸臣以次退出。

2月13日[编辑]

行都承旨沈圣希药房直宿。左承旨南泰庆。右承旨吴遂采。左副承旨权一衡坐直。右副承旨南泰良坐直。同副承旨金尚翼。注书李克禄药房直宿李寿凤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泰龄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辰时,日晕右珥。巳时,日晕,晕上有冠。午时未时,日晕。夜一更,月晕。

○南泰良启曰,大司宪金镇商,掌令朴致文,持平尹东浚在外,执义李渭辅亲病受由,掌令李凤龄牌不进,持平李光溭牌不进传旨未下,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臣兪拓基,副提调臣沈圣希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若何?大王大妃殿气候亦何如,嫔宫肿患,针破后气候何如?而浓汁一向顺出,臂指麻痹,亦有差胜之势乎?今日令医女趁早诊察宜当。臣等不任终宵忧虑,敢此问安,并为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一样,予则一样,而嫔宫气候,已谕云矣。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吏曹口传政事,万宁殿参奉李浚、洪应寅、洪弼猷。

○吏曹口传政事,李奎采为兵曹正郞,李景垕、金道元为佐郞。

○权一衡,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亲鞫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承旨前望,以吴遂采、金尚翼为承旨。

○权一衡启曰,新除授承旨二员,待落点即为牌招,以为亲鞫时入侍之地,何如?传曰,允。

○传于权一衡曰,今则不久当明开门,而时刻入之。

○传于权一衡曰,殿坐后则路阻,建阳门姑开,而阙门尽开后还闭。

○权一衡,以右边捕盗厅言启曰,因鞫厅分付,罪人李明恒、柳宗税、莫礼、宝今等,拘留本厅矣,因传教,并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夕问安。答曰,知道。

○大驾还入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编修官臣黄沇书启,臣敬奉圣批,驰往传谕于议政府领议政金在鲁所住处,则以为,臣情理酷毒,疾病危缀,艰治短章,庶蒙矜允。旋伏闻国有万万妖逆之变,圣上于静摄中,至有亲鞫之举,疏批亦未下,臣惊懔忧煎,达宵不眠。即者史官赍宣圣批,谕臣以其可强力,顾关系之莫重而进参。臣于此,惶陨战越,罔知攸措。使臣苟有一分可进之势,则此时何时,岂敢更为撕捱之计,而目今情病,实如前疏所陈,万无起动趋命之望,瞻望宸阙,只自席稿待谴。如蒙圣慈哀愍,虽不便加诛罚,若许亟解臣职名,容臣以枢衔,备大臣之列,则或加安意加调,待其少间,拼死进诣。臣之血泣攒祝,惟此而已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司谏赵泰良疏曰,伏以,如臣不肖,事君无状,一当处置,卒陷大何。幸赖圣度之包荒,得逭金木之重诛,半年岛棘,遽荷恩宥,遂令穷溟垂死之喘,获蒙仁天再生之德,阖门感祝,陨结是期。至如束带彯缨,复齿朝行,不徒梦寐之所不到,实非臣分之所敢望,只缘天心至慈,不忍终弃,叙命继下,甄录如旧。最初中丞之除,适及于蛰伏乡庐,杜门省愆之中。虽未及一暴情实,而中间之梨园、畿幕,有除辄膺,盖由于受恩罔极,欲伸固谢之忱,而顾玆负罪如山之身,荐膺百里分忧之命,此诚报圣恩万一之秋也。二期西土,一念靡弛,惟以尽心奉公,竭力抚民为期,而年既迈矣,才且疏矣,诚虽切于求刍,效则蔑于治绳。我圣上若保之至仁,何以仰体,我圣上涤垢之晟德,何以图酬?言念及此,愧惶方深。千万梦想之外,忽叨薇垣新除,继而有驲召之命。臣闻命惊惶,感涕被面,不觉手足之投地也。臣之昔年负犯何如,而今乃得此异数于君父之前哉?生死肉骨,不足为喩,蹈汤赴火,亦无所辞,而惟此所叨之职,即臣颠踬之地,追思至今,梦魂犹悸。岁月既久之后,虽不敢复提前事,而唐突承膺,断无其望。在臣分义,惟宜即日趱程,进伏于城𬮱之外,仰暴危悃,恭俟处分,而第臣老母,自客秋重得毒痢,首尾六七朔,症情十分危笃,岁翻以来,大势虽减,苏完无期。目今委顿床笫,气息绵缀,凛凛有朝夕难保之形。如欲扶将而遄行,则春寒尚峭,易致中路之颠仆,若畏义分而独先,则方寸煎灼,不忍一刻之离舍。情理到此,去留两难。玆敢不避烦猥,从县道略陈短章,臣尤死罪。伏乞圣明,先递臣所带之职,以便救护,仍治臣淹滞之罪,以警具僚,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正言郑汉奎疏曰,伏以,臣父臣匡济,方待罪洪州牧任所,臣母亦为随往,而臣母年迫七旬,衰疾缠绵,药饵为命。人子情理,岂忍一日离舍,而只以职名縻身,不能擅离,魂往形留,常不觉方寸之乱矣。昨者急报来到,闻臣母宿疾添加,症形危笃,顽痰升降,勺飮不下,咳嗽烦促,转侧须人,气息如缕,奄奄若不保朝夕者云。臣自闻此报,五情飞越,按住不得。此际天牌俨临,不敢坐违,祗诣阙外,忙陈短章,径寻乡路,臣诚死罪。伏乞圣明,亟递臣职,俾得往謢,仍治臣罪,以严邦宪,不胜万幸。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二月十三日寅时,上御肃章门。亲鞫入侍时,左承旨南泰庆,右承旨吴遂采,左副承旨权一衡,右副承旨南泰良,同副承旨金尚翼,记事官李寿凤,事变假注书李泰龄,编修官任镜观,记事官李泽征,判府事金兴庆,领议政金在鲁,左议政宋寅明,右议政赵显命,判义禁郑锡五,知义禁李春跻、柳俨,同义禁柳复明,执义李渭辅,献纳闵光遇,问事郞厅金相福、黄景源、尹得载、金尚喆、李衡万、尹光绍、尹学东、洪重孝,刑房都事金孝大、黄𬀪,文书都事尹光德、金致温,记事官李基德、郑纯俭,追后入侍。兴庆曰,日气方旱,静摄中圣候何如?上曰,一样矣。兴庆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兴庆曰,王世子气候何如?上曰,近则胜矣。兴庆曰,嫔宫肿候,开穴后何如?上曰,初则虑深矣,今颇胜矣。兴庆曰,日寒如此,早临帐殿,诚不胜仰虑矣。上曰,无损矣。兴庆曰,闻有妖变,不胜惊心矣。上曰,闻之耶?权一衡曰,同义禁李匡德在外,改差,何如?上曰,改差,其代口传差出。出榻教南泰良曰,弘文提学徐宗伋,肃拜已下,未及来到,事体未安。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南泰良曰,药房提调,当问候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臣与史官一人同出乎?上曰,可也。泰良曰,世子宫、嫔宫、贤嫔宫,不可问候乎?上曰,似然矣。寅明曰,领相情势病状,虽有难强者,而今日则宜另加敦勉,使之入参也。显命曰,领相情势虽如此,而此不可不参也。上曰,吏判使之入侍。李周镇进伏。上曰,往领相家,使之偕入,可也。此事关系何如耶?静摄中特遣保护之臣,必为入来之意,言之,可也。周镇曰,臣当承批进去乎?上曰,此事大关国家,卿以沐浴之义劝之,则领相岂不来耶?南泰庆曰,即者中枢府录事来言,领府事徐命均,来诣阙下,病状甚重,不得入侍云矣。系是大臣去就,故敢达矣。上曰,退去调理之意,遣史官传谕,遣御医看病。李周镇曰,臣驰往领相家,详传圣教,则领相以为,情理病势,无一分可强者,而至遣保护冢宰之臣,特命偕入,臣敢不即进,而病势如此,差晩当入来云矣。上曰,领相欲入来耶?周镇曰,静摄中,又以嫔宫肿候,深用圣虑,而帐殿临御久时,诚不胜仰闷矣。去夜虽进粟米飮,而今日亦进粟米飮之意,敢达矣。上曰,今日亦入之,可也。南泰良曰,检阅李基德、郑纯俭,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何如?上曰,检阅李基德、郑纯俭牌招。出榻教寅明曰,赵迪命,臣之妹夫,仰达极知惶悚,而病势方剧,不可入来矣。上曰,同副承旨赵迪命改差。前望单子入之。出榻教权一衡曰,新除授承旨,牌招,何如?上曰,新除授承旨牌招。出榻教南泰庆曰,即者议政府录事来言,领议政金在鲁,来诣阙中云矣。上曰,入侍事,史官传谕。金在鲁曰,亲临帐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上曰,赵尚䌹事,何谓也?在鲁曰,柳绰疏中赵征,亦入其中矣。上曰,姜月塘事,其心萌矣。其心排布,果何如耶?直为杖问,宜矣。在鲁曰,右相以为,若杖问而径毙,则难处云矣。显命曰,犹有一条路。兪哥宜捕问矣。郑锡五曰,既捕赵征,其子则自兵曹放送,何如?兵曹判书金若鲁曰,自金吾送言捕厅而拘留者,则当自金吾放送,非兵曹所可知也。上曰,然矣。吴遂采曰,夕问安,臣当与史官同进矣。上曰,然矣。李渭辅、闵光遇进伏。渭辅曰,罪人李得中,以顷年夏间,闻其言为言,则到今天灾时变后始告者,极怪矣。渠若惊心痛骨,则何至今不言耶?上曰,献纳亦同见耶?光遇曰,臣见亦同矣。上曰,李渭辅颇得体矣。寅明曰,圣候既在静摄中,今日则早许停罢,另加调摄,伏望矣。上曰,问郞亦达之。洪重孝曰,姜月塘事,谁人不知?观征也自是能文凶谲之人,而乃敢曰全不知之,此必是自知语涉于不道,故并以月塘之名。而以不知仰对,欲牢讳其迹,极为凶测矣。在鲁曰,渠岂能图此耶?非如前虑之深矣。上曰,然则生非幸耶?其心果何如也?李彦世后,世道之层激,不知至于几倍也,思之寒心矣。在鲁曰,私家有法,则巫女辈亦不来矣。此后特加圣念,申饬不使近入,好矣。上曰,所达是矣。上曰,李敬中、罗沈、淑娘,并放送,李熙仍囚,以待结末,李得中、赵征、柳明复、次蟾,下本府,捕厅拘留人,并放送事,分付。上曰,兵曹郞官有阙之代,口传差出。出榻教上曰,亲鞫姑罢,待朝罪人拿来后,随时举行。上曰,明日亲鞫时刻,待下教入之。上曰,见卿入侍,予心甚喜。卿之气今果何如?在鲁曰,病难起动,而至有特遣保护之臣,故敢此力疾趋侍矣。上曰,明日当下教,而李彦世事,卿忘之可也。赵征甚于彦世,彦世则犹为薄物细故也。推以言之,则彦世、赵征,皆一类也。在鲁曰,赵征,安知不过于彦世乎?家世既好,且能文,若出身则未知何如矣。李周镇曰,日寒如此,久临帐殿,仰虑万万矣。悠悠万事,莫如保护圣躬。虽以亲鞫命下,而亦何必亲鞫耶?命大臣摄行,而静加调护伏望。上曰,明日则可胜矣。周镇曰,衣襨从厚,无至寒气透彻,是所望矣。上曰,然矣。李渭辅启曰,请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记,即令举行。上曰,既谕何烦?请还寝泰绩酌处之命,仍令鞫厅严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其勿更烦。请瑞虎等两贼孥籍,亟命王府举行。上曰,其勿更烦。请徙边罪人陆师圣依律处断。上曰,其勿更烦。请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举行。上曰,其勿更烦。措辞并见上闵光遇启曰,请充军罪人李时蕃依律处断。上曰,其勿更烦。请逆魁坦缘坐籍没等事,亟令王府依法举行。上曰,既谕何烦?请还寝罪人泰绩酌处之命,仍令鞫厅严刑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其勿更烦。请圣铎等二人并令还发配所。上曰,其勿更烦。措辞并见上知义禁柳俨曰,肃清宫禁,使内言不出于外,外言不入于内,则虽有凶辈,亦无他虑矣。益加严密,何如?上曰,所达,极是矣。寅明曰,昨日入侍筵说,启下,何如?上曰,可矣。诸臣以次退出。

2月14日[编辑]

行都承旨沈圣希药房直宿。左承旨吴遂采坐直。右承旨权一衡。左副承旨南泰良。右副承旨徐命珩。同副承旨金尚翼坐直。注书李克禄药房直宿李寿凤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泰龄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公州判官尹尚靖,木川县监柳瑜,镇川县监徐日修。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世子宫、嫔宫、贤嫔宫,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臣兪拓基,副提调臣沈圣希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若何?昨又临门鞫囚,夜深乃罢,静摄中连日劳动,必多有伤损之节。炼脐受灸之停止,亦已多日。臣等今日率诸御医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嫔宫肿患,脓汁连得顺出,而气候亦何如?今日令医女趁早入诊宜当。臣等不任终宵忧虑,敢此问安,并为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一样。予则一样,而嫔宫气候,已谕矣。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权一衡启曰,今日亲鞫时,承旨不可不备员,而左承旨南泰庆,身病猝重,不得入来,将无以备员入侍。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改差。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以徐命珩为承旨。左承旨吴遂采,右承旨权一衡,左副承旨南泰良,右副承旨徐命珩。

○南泰良启曰,持平尹东浚,下谕后过限未上来。依定式递差传旨及禁推传旨,捧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公洪监司李德重上疏,传于金尚翼曰,诘戎之政,既已下教矣,何为如是?还为下送。

○传于金尚翼曰,先往者太晩,别定一都事,即送,先往者,令该府处之。

○传于金尚翼曰,时刻只正时入之。

○传于金尚翼曰,罪人并为上阙。

○传于金尚翼曰,罪人速为上阙。

○传于金尚翼曰,耳目之官,殿坐后,缓缓入来,从重推考。

○传于金尚翼曰,罪人勿为解枷,除寻常各别严刑事,分付。

○传于金尚翼曰,预为备待罪人入来后,即为诣阙,时刻入之。

○大殿、世子宫、嫔宫、贤嫔宫,药房口传夕问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口传夕问安。答曰,知道。

○大驾还入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以黄海监司状启,二月朔进上青鱼,限内不得封进,惶恐待罪事,传于徐命珩曰,勿待罪事,回谕。

○二月十四日未时,上御肃章门。亲鞫入侍时,左承旨吴遂采,右承旨权一衡,左副承旨南泰良,右副承旨徐命珩,同副承旨金尚翼,记事官李寿凤,事变假注书李泰龄,记事官李基德、郑纯俭,判府事金兴庆,领议政金在鲁,左议政宋寅明,右议政赵显命,判义禁郑锡五,知义禁李春跻、柳俨,同义禁柳复明,执义李渭辅,献纳闵光遇,问事郞厅金相福、黄景源、尹得载、金尚喆、李衡万、尹光绍、尹学东、洪重孝,刑房都事金孝大、黄𬀪,文书都事尹光德、金致温。权一衡曰,自朝申饬侍卫,而出幕次时,侍卫亦多未及来者,事体极为寒心。并从重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耳目之官,宜先敕,而台官始有来声,骇然矣。从重推考。出举条宋寅明曰,静摄中连日劳动,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寅明曰,嫔宫受针后,气候何如?上曰,予则不知,而好过云矣。上曰,判金吾来。罪人尽上京耶?锡五曰,都事往龙仁考户籍,自致迁就云矣。上曰,拿来都事分拣。出榻教权一衡曰,新除授承旨徐命珩,牌招,何如?上曰,牌招。出榻教权一衡曰,如金阳泽、李毅中、洪益三等,未给牒者给牒,已给牒者叙用事,举条启下矣。与三人同罪被谴之人,似当一体捧传旨,而其中或有名发筵席者,或有初不举论者,自下不敢擅便,故敢此仰达矣。上曰,一体捧传旨,可也。出举条金在鲁曰,昨日久临帐殿,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在鲁曰,臣病气不轻,晩始入来,不胜惶恐矣。上曰,予岂不知耶?吴遂采曰,大王大妃殿、中宫殿,当为夕问安。臣与史官,当为同出矣。上曰,然矣。臣寿凤与郑纯俭,同为出去。金相福曰,板契及阴夜往来之说,岂不怪骇?世彦阴险,以党心诬人,当之者岂不闷乎?此宜别加讯问也。上曰,此则金相福之说是矣。南泰良曰,门限已迫,而军号不下,故敢达矣。上曰,当下之矣。上曰,卿等虽以无此事为可幸,而既有此心,何异恶逆也?亲鞫之弊,至及于贡人,予岂乐为也?得中若以诬人恶逆服之,则当酌处征,而征虽无此事,得中亦非无端为说也。征与得中,皆是党心也。杖死无惜,而孟子曰,不嗜杀人者能一之。予有为东宫树善之意矣。酌处未知如何也?兴庆曰,好生之德虽好,而渠辈之罪可死矣。金在鲁曰,得中若以下款事自服,则征之罪固轻,而疏中之言,不可信也。宜更讯问也。上曰,渠辈若尽死,则亦可谓不明矣。在鲁曰,好生之德则诚好矣。宋寅明曰,迟晩者得生,岂不如何耶?赵显命曰,已行与未行,固有异,而疏后狂言,亦岂至于杀之乎?郑锡五曰,俱无可惜矣。李春跻曰,以好生之德酌处,亦何妨也?柳俨曰,党心之教,似如何矣。今则只究其本情而锄治,可矣。上曰,工判为国血忱,予知之矣。然渠辈之事,岂不由于党心也?俨曰,血忱下教,岂不感泣?人臣得此言于君父之前,报国之心,当何如耶?臣于圣教中,有区区远虑,故敢达,而两罪人俱是虚詤,大臣所达,亦有深虑矣。上曰,予乃觉之矣。柳复明曰,既已承款,当正法矣。上曰,执法之论也。俨曰,赵征之以不知姜月塘为言者,亦可疑也。尹光绍曰,刑狱有守法处,亦有参情以决者。臣意则圣教得宜矣。金尚喆曰,以狱体言之,则得中是告者,征是被告者,使征而果有是凶言,征当正法,使得中而诬人,则得中当正法。两罪人,不可不究核得情,臣意则姑不可酌处矣。上曰,此则金尚喆之言,是矣。寅明曰,儒臣执经之论,固当如此矣。金相福曰,姑不得端緖,不宜酌处,而圣教亦好矣。洪重孝曰,今此酌处之命,虽认好生之圣意,而揆以鞫体,则得中既已迟晩,自有其律,不可容贷。赵征,则见今参鞫诸臣无不曰,月塘事,渠无不知之理云,而不为更问,径先酌处,则不成鞫体。所当严刑取招,渠若直招,则当施逆律,终若忍杖不服,则杖杀何惜也?径先酌处,则终未知得当矣。上曰,重孝之言,果是执法之论矣。寅明曰,臣见亦然矣。李衡万曰,臣意则圣教诚好矣。尹学东曰,以鞫体则得中当死,而赵征亦当严刑,期于得情正法矣。黄景源曰,今此酌处,虽出于好生之德,而此狱关系至重,得中已服,赵征未服,博询诸臣,明法严处,使狱体得正焉。尹得载曰,尹学东之言,是也。在鲁曰,上下款既异,此宜一问矣。上曰,两人宜共载一舆矣。显命曰,使征设有是言,既是疏后言,则不必杀之也。执义李渭辅曰,赵征则宜更问,而得中则岂可生出狱门也?献纳闵光遇曰,赵征有此言,则岂可生也?得中既闻其言,则岂可一日忍之,而今始告之,此不宜径先酌处矣。金尚喆曰,臣于初询问时,已有所陈,而征则巫妾事,虽得伸脱,姜月塘一款,姑未得伸。在征,可谓半脱半未脱。得中则巫女事,虽已落空,姜月塘事,终不以诬人自服。在得中,可谓半服半不服。两日亲鞫,终未得究竟,则其在国体狱体,俱不成举措。臣意则更加严鞫于得中,并与姜月塘事,而渠果诬人云,则以诬人恶逆正法,然后人心世道,庶可救正。若得中,终始以姜月塘事,谓之征有是事,而更加严鞫于征,征果就服,则征当正法。今日右相以为,使征设有是言,不必杀之云者,臣意则未知其然矣。上曰,此则金尚喆之言是矣。右相不必杀云者,可谓以德报怨矣。显命曰,臣是以直报怨。使征虽有是言,此是疏后狂言,岂以醉谈杀人乎?李衡万曰,圣意诚得中矣。上曰,虽酌处,而有耳目之官,岂不争之耶?上命承旨书传教曰,噫,人心叵测,世道陷溺,初以党习,互起阴心。赵征以罔测不道之说,肆然说道。李得中,乘其机而傅会捏合于罔测不忍闻之事者,严问之下,绽露无馀。究其状,其当共悬其首于稿街之上,以泄上下之愤,而一则酒后狂说,一则上款一节,非渠做言,十分参酌,虽贷一律,噫,追惟往岁,顾今宗国,岂忍此等之事,萌于心中,幸机傅会乎?亦不可循例酌处。逐日并严刑三次后,黑山岛定配。又命书传教曰,李熙之行身不正,以鞫招推之可知,而今番鞫事,无可问者,特为放送,使渠自靖。又命书传教曰,柳明复、兪汉佐、次蟾并放送。宋寅明曰,巫女次蟾,既无所犯,似当依圣教全释,而渠既以妖恶称,且观诸罪人之招,则杂人多聚渠家,亦极不吉。此辈不可留置辇毂,投之远方,恐为得宜矣。上曰,他大臣之意,何如?金在鲁曰,次蟾虽无显发于此事,而既已受刑,似不可全释,宜配远地,以惩妖恶也。赵显命曰,臣见亦然矣。上曰,大臣以国体言之,自秋曹远配,可也。出举条柳俨曰,臣有区区微见,敢此仰达矣。臣见右相,则其言悲切,令人生泪矣。右相以为,见今番狱事后,便无生世之心,以丧性之人自处,而将欲裂毁冠冕,屏废田里云矣。臣以其于忘恩负德何哉之意,相勉,则了无肯意。右相素有固执,恐有任情径行之举矣。上曰,所达出于血忱也。显命曰,臣不得递,则当有自处之事,威罚恩礼,将不暇顾矣。俯谅善处,伏望矣。上曰,何如是耶?显命涕泣曰,贤嫔宫入宫时,臣兄与臣,历论国朝故事,相为勉戒,而姜月塘事,亦在其中矣。岂料今日,忍闻此等凶言耶?专由于臣之生在故也。以臣身而至于何境耶?臣当死矣。虽或不死,不宜更以人理责臣矣。俨曰,情事甚恻,而以不负国之意言之,则似无肯意矣。忠实有向国之诚,如右相者,岂易得哉?窃恐因其固执,而生怪举矣。深轸勉留之道,何如?上曰,工判之以大臣去就为言者,虽出苦心,而怪举之说,事体未安,推考,可也。出举条俨曰,若有径情之行,不可防谗人矣。显命曰,臣非儿女子,岂至涕泣陈恳耶?顾其情则戚矣。俯赐矜念,特解相职,伏望矣。在鲁曰,右相性品过洁,故如此矣。寅明曰,其亦隘矣。上曰,隘矣。推其两人之事,则俱无北面于予之心者也。此非嫉卿也,思之心酸矣。与李彦世有轻重大小,而其心则同矣。予今只存躯壳,卿岂忍弃予而远往乎?他日必悔之矣。显命曰,臣今则丧性矣,不可责以人理。若蒙许解此职名,则当以时入侍,频瞻天颜矣。上曰,一而为二矣。领相亦思回心宜矣。在鲁曰,臣则既不能为径情之行,又不敢为自废之计,情势之迫隘,与右相异矣。臣岂可更出世路耶?俯赐矜念,从容善处,伏望矣。上曰,卿出而后,可勉右揆矣。在鲁曰,臣之情势,岂宜更出耶?右相则与臣异矣。金尚喆曰,大臣事诚慨然矣。今日大臣去就重乎?圣躬重乎?圣意蔼然,圣教悲恻,在大臣之道,必当曰,臣等之区区去就,何可恤乎?惟愿圣上之斯速还宫云,而不此之为,半夜相持,更漏已深,大臣之如此者,岂不慨然乎?上曰,此则金尚喆之言,岂不甚乎?然若未得大臣不复撕捱之诺,则虽彻夜,不可还宫矣。尹光绍曰,圣躬保护重乎?大臣去就重乎?速许还宫,伏望矣。上曰,首揆许以撤单,右揆许以不复如是,然后可以还宫矣。在鲁曰,圣教至此,以臣情势,岂宜复出,而当依下教撤单矣。显命曰,臣当仰体圣教矣。上曰,右揆至金虎门外,将不变乎?显命曰,臣敢不承教耶?李渭辅启曰,臣年迈气残,本不合于清朝言责之任,而适当亲鞫之日,黾勉供仕,臣自早朝,来待阙下,而适腹痛苦剧,帐殿亲临之时,未及入侍,惶悚待罪矣。圣教谆切,责以耳目之官,缓缓入来,至有重推之命,臣诚不胜震陨欲死。身为台官,既带重推,则不得行公,而蒙然不察,仍为入侍,尤损台体,臣何可一刻仍冒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上曰,勿辞。金尚翼曰,执义李渭辅,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上曰,知道。闵光遇启曰,臣情危病苦,无望供仕,而适当亲临鞫囚之日,义重请讨,黾勉冒出矣。今以殿坐后缓缓入来,至有重推之命,臣诚惶愧,怠慢之罪,实无所逃。且身为言官,带推行公,既无前例,则蒙然不察,循例入侍,尤损台体。以此以彼,其何敢一刻仍冒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上曰,勿辞。金尚翼曰,献纳闵光遇,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上曰,知道。上曰,同副承旨,金吾堂上来前。郑锡五曰,既下本府则有忌日,而明日即望日矣。上曰,勿拘日次,可也。柳俨曰,拘忌日,宜不可不观矣。上曰,只国忌日停之。俨曰,罪人气息,或奄奄垂尽,则当草记停刑耶?上曰,可也。诸臣以次退出。

2月15日[编辑]

行都承旨沈圣希药房直宿。左承旨吴遂采坐直。右承旨权一衡。左副承旨南泰良。右副承旨徐命珩陈疏入启。同副承旨金尚翼坐直。注书李克禄药房直宿李寿凤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泰龄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辰时,日晕,晕上有冠。夜一更,月入太微西垣内。

○下直,居昌府使沈潭,宁海府使李征夏,柒谷府使金养中,丰基郡守梁廷虎,梁山郡守吴命厚,陜川郡守金始煐,遂安郡守柳绰,乐安郡守崔后泰,清河县监李廷瑗,新宁县监金昌运,灵山县监李海滨,阴城县监郑观宾,扶安县监李景说,龙冈县令赵明鼎,同福县监李敏中,慈仁县监吴浻,开宁县监洪启铉,奉化县监宋思钦,玉果县监申有源,老江佥使申圣辂。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世子宫、嫔宫、贤嫔宫,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南泰良启曰,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才经亲鞫,连日引接,有妨静摄中,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尚翼启曰,大司宪金镇商,掌令朴致文在外,执义李渭辅避嫌退待,掌令一员,持平二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吴遂采启曰,宾厅坐起,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侍,而时无公事,不得入侍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臣兪拓基,副提调臣沈圣希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若何?昨日侵晓,出临帐殿,至夕乃罢,静摄中不瑕有伤损之节乎?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嫔宫肿患,脓汁一向顺出,而气候渐有差胜之势乎?今日令医女趁早入诊,详察症候宜当。臣等不任终宵忧虑,敢此问安,并为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下教。予则一样,而嫔宫气候,已谕矣。待下教入侍宜矣。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吴遂采启曰,右副承旨徐命珩,今日不为仕进,牌招,何如?传曰,允。

○权一衡启曰,即者检阅李基德、郑纯俭,托以馆例,投疏径出,原疏才已退行,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并推考警责,仍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检阅李基德、郑纯俭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尚翼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备忘记,传于金尚翼曰,今下弓矢,老江佥使车圣辂处给送。

○平安监司状启,孟山等官居入作白时万子丁龙等囕死事,传于吴遂采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权一衡,以礼曹言启曰,今此御真奉往时,昼停及宿所,以客舍大厅排设,而舡上幄次排设诸事,令工曹各该司及司钥举行,亦令本道、本府,各别精备待候事,依癸巳年例,节目磨炼,启下,分付矣。即见京畿监司报备局牒呈内辞缘,则御真辇奉安处所,排日月屏风、龙纹席、仰帐、寝帐、大𨱎烛台等物,本非外邑所在,不得不新备待令,而残邑形势,实无猝办之路,虽欲借用,乃是司钥房御幕所用,则以外邑私力,万无得用之势,而如以不见载于誊录,断断不施,则勿拘公私所有,随便借用事,指一分付云,而备局题辞内,启禀变通之意,捧甘本曹矣。以前后节目观之,则排设诸事,令各该司及司钥举行,亦令本道、本府,精备待候云。司钥及各该司举行云者,自阙内至江头之谓也,本道、本府待候者,渡江后之谓也,而外邑之猝难新备,以例用常件,苟且充用,则事体之未安,诚如道臣所报。昼停及宿所排设,一依陵幸时例,并令司钥及各该司举行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吏曹御真奉往万宁殿时陪从大臣望,领中枢府事徐命均,判中枢府事金兴庆,领议政金在鲁,左议政宋寅明,判中枢府事兪拓基,右议政赵显命。

○权一衡,以吏曹言启曰,承文院判校黄沇呈状内,身病甚重,势难察任云。改差,何如?传曰,允。

○传于金尚翼曰,罪人等,辍直后,即为举行,而未及举行之前,则供馈等事,如初各别严饬事,分付该府。

○吴遂采,以户曹言启曰,依传教,领议政金在鲁自去十一月今二月至合四朔禄俸,令仓官更为输送于本家则以为,昨因鞫事严重,特谕勤挚,不得不暂为进参,而情病万无因仍供职之势,决不敢冒受常禄云,又不领受,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令仓官更为输送。

○金尚翼,以义禁府言启曰,昨日既有罪人赵征、李得中逐日严刑之教。臣等今日平明会坐,赵征为先刑推,讯杖十九度,而伏闻有掇直后举行之传教,即为停止,具枷杻及供馈等事,一依下教,如初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奉常寺熟手有阙之代,以本营军兵启下者,至于八名之多矣。取考誊录,则壬子年六月二十三日引见入侍时,因大臣陈达,三军门军兵,勿为移定工匠,定式施行事蒙允,故戊戌年,奉常寺以训局禁营军兵熟手启下,而两营草记,仍存本役事,又为蒙允,则各营军兵之不得移定熟手者,明有定式矣。本厅军兵之移属奉常寺熟手者金廷泽、金尚郁、金弼世、金廷泰、秋大寿、金世昌、金光泽、徐斗丁等,依壬子戊戌定式,仍存军兵,以他无故熟手,启下使役之意,分付该寺,何如?传曰,允。

○又以仁政门重建都监言启曰,光范门门额书写人员,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执义李渭辅,献纳闵光遇,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宪府无行公之员,处置归于谏院。除在外外,正言李永禄牌招,以为处置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奉常寺官员,以提调意启曰,本寺以祭享衙门,逐朔应行元祭外,各处无时别祭,连续不绝,各色祭需中最多用者真荏子也。近年以来,真荏极贵,以市上若干所出之物,势难贸用于许多祭享所用之故,依内赡寺供上真荏卜定例施行事,前已草记蒙允,而该曹一切防塞,不许卜定。当此祭享稠叠之日,祭需预先措备,然后可免临时窘急之患,且念供上与祭享,宜无异同,而内赡寺真荏百石,即为卜定于外方,独于本寺祭享所用,草记允下之事,若是持难,事涉不当。依内赡寺卜定例,真荏限一百石即为卜定事,更为分付该曹,举行,何如?传曰,允。

○正言李永禄启曰,请充军罪人李时蕃依律处断。请逆魁坦缘坐籍没等事,亟命王府依法举行。请还寝罪人泰绩酌处之命,仍令鞫厅严刑得情,夬正王法。请圣铎等二人,并令还发配所。四启措辞并见上执义李渭辅,献纳闵光遇,并引嫌而退。两避嫌措辞并见上入侍差晩,虽缘急病,既勤圣教,势难仍在,未及周旋,纵出卒遽,特推之下,不可仍在。请执义李渭辅,献纳闵光遇,并命递差。答曰,不允。处置事,依启。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口传夕问安。答曰,知道。

○领府事徐命均箚曰,伏以,连日帐殿,亲临鞫囚,日气尚峭冷,伏惟圣体,不瑕有伤损之节乎?臣不胜忧虑万万。臣晩闻有妖变,未知里面事情,第深惊虑,且承批教之严,不敢不进诣阙下。筋力行步,犹可一分强策,最其泄度频数,不能顷刻耐住,反复思量,万无出入殿陛之路,至烦喉院之禀达,懔惕增深,千万意外,特命史官,谕令退去调理,仍承遣医临视之恩数,臣诚惶陨感激,不知死所。继而颁以珍剂,得延时日之命,莫非隆渥所曁,而臣之病势,少无所减,两日徊徨于禁扃之外,而瞻望咫尺,终不得入参诸臣之后,臣之罪戾,于是乎尤万万难赎矣。身忝大官,负犯至此。伏乞圣明,亟赐严处,千万幸甚。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以疾未参,其何所伤?卿须安心,勿辞善摄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2月16日[编辑]

行都承旨沈圣希药房直宿。左承旨吴遂采。右承旨权一衡。左副承旨南泰良坐直。右副承旨徐命珩。同副承旨金尚翼坐直。注书李克禄药房直宿李寿凤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泰龄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世宗大王忌辰斋戒。

○金尚翼启曰,大司宪金镇商,掌令朴致文在外,执义、掌令一员,持平二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南泰良,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斋戒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世子宫、嫔宫、贤嫔宫,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臣兪拓基,副提调臣沈圣希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若何?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嫔宫肿患,脓汁几尽流出,而气候亦何如?诸医以为,肿口近处,宜以桑灰水薰洗,故将为煎入矣。今日令医女入诊,详察宜当。臣等不任终宵忧虑,敢此问安,并为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当下教于入侍,予则一样,嫔宫气候,已谕矣。依下教,今日入侍宜矣。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金尚翼启曰,检阅李基德、郑纯俭,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南泰良启曰,即者守御使赵观彬,陈疏出城,仍使褊裨,来纳密符,何以为之?敢禀。传曰,还送。

○又启曰,守御使赵观彬处,依传教还送密符,则来到都门外,又使褊裨还纳,仍即退出江外云。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密符留之,有下教事,即为入来事,分付。

○右副承旨徐命珩疏曰,伏以臣,赋性愚昧,行己疏迂,一无肖似,百不逾人。且以孤弱之根,素无萝藤之附,虽于名利之涂,驰逐之场,未尝扬臂而进,本自敛迹而退。立朝以后数十馀年,前后践历者,罔不逾涯,徒荷天地生成之泽,拂拭之恩。内践台省之职,外受州府之寄,未尝不夙夜恐惧,一心靡懈,惟思丝毫之补,涓埃之酬矣。向来南汉保障之任,职责尤重,担负不轻,畿辅强御,素称难治,堤防稍严,则浮言先动,政法稍峻,则积谤旋至。臣之早晩颠沛,非但臣之自料,亲知或有虑之者矣。惟彼朴圣源之诟辱臣者,罪状臣者,其所为说,不但在于就事论事,纵使血怨骨仇之报复者,无以加之。今臣欲更提其事而略辨之,则前之供辞,已悉无馀,以圣上日月之明,亦必尽烛而无遗矣,臣何必烦复于时日稍久之后,渎扰于紸纩之下哉?第其山城树木斫伐之事,非病风者之所可为,则其万万无理之说,虽使三尺童闻之,其谁信之?惟此一事,既知其孟浪,则其他构捏,都归虚无,圣鉴在上,臣何多辨?臣自出圆扉,益颂君恩,杜门屏迹,与世相疏,素患痰癖,又复侵苦,世念都灰,望绝荣涂。即者银台新除,忽及此际,顾臣情势,夫岂有一分冒出之路,而适值亲临帐殿,他不暇顾,黾勉入肃,逖违之馀,一瞻耿光,区区微忱,死无馀恨。今已鞫事收杀,则是臣必递之日也。夤缘幸会,盘礴蹲冒,断无是理。使臣苟有毫分可强之势,则当此嫔宫问候之时,岂敢为退伏之计哉?言念及此,生不如死。玆随天牌,疾声哀吁于天地父母之前,伏乞圣慈,曲察臣由中之恳,哀之怜之,以垂终始全保之泽,则是所谓拔之坑坹,置之衽席者也。亟命镌削臣职,因令选部,勿复检拟,则臣谨当退归田里,远避骇机,歌咏圣泽,没齿无怨。此亦报效之一道,惟圣明矜察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其何撕捱?尔其勿辞察职。

○大司成李锡杓疏曰,伏以臣,自受海西审理之命,居然已逾月矣。义重往役,何敢为久淹之计,而顾以亲病之危剧,不忍遽舍,稍俟少减之势,以为离发之地,即今形症,渐有难言之忧,而君命之许久稽滞,亦添漫蹇之罪,惶闷之极,敢冒万死,泣血陈恳于仁覆之下,以冀哀怜而矜谅焉。盖臣之祖母,今年恰满七十矣。自腊月初得奇疾,症类阴症伤寒,辗转弥留,进退危笃者,首尾几四十馀日。又自前月念间,忽然大寒战,添成昏窒之症,或一日而再窒,或间日而一窒,一经昏窒,元气辄落一层,痛处不能指的,而呻吟之声自出,精神似不全昧,而谵妄之言不绝,坐则急喘随作,头目无以自持,卧则顽痰涌上,胸膈常若格塞,夜不交一睫,口不下粒米,一日二日不知不觉之中,自有日下之势,殆医家所谓末疾也。目下情理,姑毋论于行事之早晩,而一缕昏缀之中,犹能念臣之行,每执手而言曰,汝将何时去乎?吾能复见汝否乎?语到相离,泪辄凝眶。噫,使臣祖母,虽或无病康强,年纪之笃老如此,则在臣难离之情,尚且有牵衣徘徊之恋。况今远违于数千里之地,往返于两三月之后,而病状之危急,又至于此者乎?万一有靡及之悔,则臣之情事,固无可言,而亦岂不有伤于孝理之化者耶?今臣欲去则情既不忍,欲留则义有不敢,方寸交乱,公私两难,眷顾掩抑,泪涕为日,臣情到此,其亦穷矣。噫,忠孝本无二致,恩义有时相夺。臣虽无状,亦知王事之重矣。情有可强,岂忍饰辞于亲病,而况在今日,尤不敢有饰之状,抑亦通朝之所共知。区区日夜之所蕲祝者,惟望圣慈俯询实状,早赐变通,毋令公事狼狈,私情得以自由,则天地生成之泽,臣虽阖门糜粉,其将何以报之?临疏涕泣,不知所达。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陈者,当谕于相臣矣。

○右议政赵显命疏曰,伏以,臣之自废之义,昨于帐殿,已备陈矣。今日之事,皆以臣故,无臣身则岂有此事也?彼虽醉酗狂言,言者心之宣也,无是心则无是言。噫噫,其心可知已。臣若早自敛退,息影于朝著之间,则彼将何所恶而为此也?臣以不才无状,亢满已久,而既去复来,迟回不决者,如血之心,但欲图报国恩之万一,且欲稍俟东宫邸下十五六岁,徐为告退之计,曾与僚相有成言,而今卒遇此事,臣于是,不可以复迟待矣。缘臣不忠,至使两宫不敢言之地,俱入于彼此凶人揣摩指拟之中,痛心酸骨,惨何忍言?此莫非臣有以致之,而思所报国恩者,适所以招国祸也。有臣如此,生亦何为?臣自闻此说,忘寝废食,五内焚灼,殆至于发狂之境,欲于鞫事收杀后,裂毁冠冕,走入深山,为终身放废之计,而昨承悲恻之教,不得不姑为迟留,先以短疏,略陈血恳。伏愿殿下,哀臣怜臣,即许递免相职,俾臣退奉朝请,任便京乡,未死之前,时时入瞻天颜,以慰犬马之恋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恳。既谕帐殿,此等之徒,此等之心,关系宗国。此等国势,此等人心,上下共砺之时,卿之起心,予则曰偏。只思大体,亦体帐殿之教,安心勿辞,其即视事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礼曹判书赵尚䌹疏曰,伏以,臣于日昨候班,重触寒冷,宿患块癖,猝然上冲,胸腹如刺,几乎昏窒,仅仅罢还,委身床席,顽痰凝结,呼吸喘促,不能俯仰,作一蘧蒢gg籧篨g,气息如缕,隔死如纸,一日二日,差歇无期,房闱之间,不能运动,实无复起为人之望,而御真奉安,期日已迫。顾臣病状,万无跨马陪进之势,若不趁即变通,事多窘急。玆敢倩人构疏,仰渎宸严,伏乞圣明,亟命递臣所带之任,以幸国事,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衰虽知,今者陈章,其或过矣乎。卿其勿辞行公。

○副司直赵观彬疏曰,伏以臣,徒怀报主之苦诚,全昧庇身之良图,私义之多乖而不恤也,众憾之交伺而不顾也,惟以生循宗国,死慰先臣,自矢于心,而行途难平,坐席不煖,职稍紧而衅辄生,秩渐高而忌愈集,甚则祸心隐见,亲知代忧。臣已知其初心落虚,末策在休,而犹复强绾戎符,姑淹京辇,臣之情其亦戚矣。乃者得闻亲鞫时罪人,有提臣姓名者。鞫体严密,虽未详颠末,而要之,故为虚谎之说,欲售眩惑之计。虽幸父母在上,日月临下,排布之密机,网打之凶心,终不得逞焉,噫,臣之至今喙息,得免彼辈之毒手者,莫非圣上全保之泽,而此尤为臣此生难报罔极之一异恩矣。惟宜铭之心肺,答以顶踵,顾不必复提凶言,有若辨明者然,而第念此狱,专以赵征为紧关,又谓臣与征相知,隐然有媒孽嫁祸之意,噫嘻憯矣。征是京族,世人之知征者何限,而其所拈臣为说者,尤可见造意之叵测。此岂得中、沈辈所独办者哉?况得中即自中之死士,而以奸毒机诈,名于世久矣。沈亦一番人之贱孽,扶逆论多密交,素称阴谲之人也,而使此两人,证成此狱,则其有绸缪情迹,经营机括,必欲打尽善类,尤急于臣者,灼然可知。及其末稍吐实,凶情尽露,而未经深究,遽加酌处,苟使征有乘醉不道之说,一如得中辈所告,则宜无可生之理。得中、沈,若承指挥做狱辞,欲祸朝绅,假征为阶,则其在王法,亦宜核其根因,明示典刑,而两罪俱生,如是而止,臣恐辛壬罗织之祸,其将复作于今日,而国事不知税驾于何地。以我圣上折奸之明,防患之智,宜有所翻然开悟,赫然惩讨之举矣。臣虽污下,亦岂有一毫私义,以误圣朝之刑政也哉?臣惟斋诚颙祝,以俟处分,而如臣去就之义,则有不容一日迟徊者,彼不逞辈之甘心于臣者,固必至之势,而亦不料凶计之若是其巧且急矣。臣之复出世路,虽自附于死生休戚之大义,而未补国事,徒婴世祸,则其奈违古人知几之戒,贻后世丧义之讥,何哉?倘圣上察臣苦心,视以有可恃无可罪之臣,则尤宜许臣退归,俾远机阱,得以苟保躯命,须臾无死,虽或不幸,而国家有缓急,则臣当请为执殳前躯之卒,以效怀恩死酬之诚。如此则君臣上下,各尽其恩与义矣。臣性甚褊急,不能临事忍耐,而尚费半日深思,始乃陈告归之章,并所授密符,纳之喉院,涕泪出城,步步回首。臣所耿结者,时势日益忧虞,而不复一登前席,少陈愚忠耳。伏乞圣慈,俯赐矜察,亟命先削臣所兼诸任,仍勘臣擅行之罪,以严常宪,以全微尚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噫,人心叵测,以党心乘机构捏,何待渠之迟晩?渠既以此自伏,帐殿下教,亦已快释,卿何毫分介滞于心?噫,先卿知遇于昔年,而予欲任卿,意槪追昔。设令或渠不承款,此等之辈,岂敢售其意于予乎?卿之此举,其涉过矣。卿其勿辞,其即入来行公。

○乙丑二月十六日午时,上御德成阁。药房入诊入侍时,都提调兪拓基,副提调沈圣希,记事官李克禄,记注官李孟休,记事官李泽征,提调李周镇追后入侍。医官金圣三、金寿煃、郑文恒、皮世麟、金履亨、柳征瑞,诸臣以次进伏讫。圣希曰,提调李周镇,方来待阁外,而不敢遽然入侍,故敢达。上曰,予既来此,提调亦何有不安之端?注书出往,与之偕入。臣克禄承命,传谕后偕入。拓基曰,静摄之中,连日亲临帐殿,再昨则夜深乃罢,圣体若何?上曰,无他症恙,但脐下浮高之症甚闷矣。拓基曰,炼脐时,艾多灸过,火力多入,以致浮高而然耶?上曰,然矣。今日将以慈殿气候下教,而嫔宫肿患,亦将下教,故使之入侍矣。拓基曰,大王大妃殿气候若何?上曰,一样矣。拓基曰,嫔宫肿患,浓汁几尽流出,而寝睡食治等节颇胜云,伏未审气候何如?上曰,大体一样,而容貌似瘦,似以病故而然矣。拓基曰,针医外,先令入诊,何如?上曰,首医俄才为之矣。拓基曰,然则金履亨、柳征瑞入诊宜矣。履亨诊曰,左三部似沈,右三部微带数矣。征瑞曰,少似沈润,而大体均矣。上曰,慈殿粟米飮后,口味一样,玉音重浊。近似少愈,而耳部有声,清汁之出,又复如前。今日以苏姜茶欲进,而予以粟米飮,当问汝辈后,进御为达矣。予则以一钱参剂五贴欲进,则慈殿以欲进二钱参为教,或者时有似眩非眩之症,服此后夬愈为教。清心元,渴症似愈,而粟米飮进御时,不服矣。今则微有感气,头疼似作,粟米飮之外,欲进苏姜茶为教,而予则以六君子汤仰达而来。今则当用补中益气汤,而每教以重难,汤剂何以为之?拓基曰,耳部清汁流出之外,又有风树声,此是老人例症矣。上曰,然乎?应三曰,慈候虽有感气,而本有风热故然矣。粟米飮固当连用,而苏姜茶有发散之虑,参苏飮有温解之效矣。寿煃曰,参橘茶、粟米飮,八贴连进。以人参言之,殆过一两,而无显害之可言,则药路可谓定矣。耳部之候,虽衰境例症,而春气方盛,参苏飮即和解之剂,先进此药二三贴宜矣。履亨、征瑞曰,解感无如参苏飮。上曰,诸医之议均然乎?应三曰,然矣。上曰,二钱参无乃过乎?应三曰,先以一钱剂进,似好矣。上曰,前日则补剂不无重难之意,今则意思似变矣。拓基曰,然则以三贴参苏飮剂进乎?上曰,依为之。房内如晕之症,是眩气乎?应三曰,眩气有风热所祟,有不足所祟,此必不足所致矣。寿煃曰,百症皆由元气,此皆气虚所致矣。征瑞曰,参苏飮一钱参,不过推气而已,元非补剂,二钱似不减于粟米飮中矣。应三曰,征瑞之言似是矣。上曰,天颜益觉非昔时。予于臣子时,不敢频频仰瞻。近来时望天颜,则玉色年年似异,微有青黄气,眼胞亦似深奥矣。拓基曰,此是老人例症矣。上曰,恒言不称老,予岂曰老耶?但览镜亦觉渐衰矣。拓基曰,臣有七十八岁老母,而筋力凡百,年年稍异矣。上曰,年龄果高矣。拓基曰,粟米飮依前煎入乎?上曰,唯。周镇曰,水剌厌进,则馔物不可不别定,以为匙箸稍轻之道,如生鳆等物,可以分定矣。上曰,以大口言之,半干似好,而今则节晩矣。周镇曰,黄海道甘同,盐味甚好矣。上曰,世子亦好吃,而慈殿果善进御矣。拓基曰,然则生鳆、大口、甘同三件种分定乎?上曰,唯。炼脐有一效一害,搔痒特甚,行步亦难,一日卧而调治则似愈,而不得为之。慈殿亦知其拜跪之难,使之调理,而数处行步,辄有微牵之症矣。圣希曰,今番艾多灸过,故如此矣。拓基曰,艾虽非过,吹炼大过,烟气颇毒矣。周镇曰,今后则以他方文炼之,勿用吹炼之方,似好矣。上曰,灸疮以黄柏末散之如何?应三曰,此是凉剂似好,而不令里衣伤害无妨,连以杨汤洗之为宜矣。上曰,嫔宫肿患,当用散针乎?世麟曰,然矣。上曰,松月虽曰善针,不如熟手矣。应三曰,女人终不如男医矣。上曰,与洪凤汉相议为之,可也。诸臣以次退出。

2月17日[编辑]

行都承旨沈圣希药房直宿。左承旨吴遂采。右承旨权一衡坐直。左副承旨南泰良坐直。右副承旨徐命珩式暇。同副承旨金尚翼。注书李克禄药房直宿李寿凤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泰龄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世宗大王忌辰。

○夜五更,月晕,回火星。

○金尚翼启曰,大司宪金镇商,掌令朴致文在外,执义、掌令一员,持平二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世子宫、嫔宫、贤嫔宫,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臣兪拓基,提调臣李周镇,副提调臣沈圣希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若何?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嫔宫肿患疮口,桑灰水薰洗后,其有收敛之势,而气候亦何如?今日令医女入诊,详察宜当。臣等不任终宵忧虑,敢此问安,并为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下教,予则一样,嫔宫气候已谕矣。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传于权一衡曰,风日如此,今番王世子祗迎一节,置之。

○南泰良启曰,行司直赵观彬,依下教入来矣。传曰,诣阁。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世子宫、嫔宫、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传于南泰良曰,政院勿为问安。

○二月十七日申时,上御熙政堂。行司直赵观彬引见入侍时,行司直赵观彬,左副承旨南泰良,记事官李寿凤,编修官任镜观,记事官李泽征,以次进伏。上曰,世道人心,无复馀地。今番妖狱,往牒所无。渠既迟晩,情节绽露,而其中语关于卿者,伊日帐殿之特命勿书,意盖深矣。卿何过举至此?赵观彬曰,人臣之受恩于君父者,考之史牒,今古何限,而不可以文字形容者,其孰如臣所被罔极之恩乎?若非天地父母之德,臣之一身,糜碎已久,臣岂得着此帽登此筵,而臣心到此,罔极罔极。先臣临命,尝谓臣曰,东宫若全保,则汝当竭力事之,毋负圣考之恩。又曰吾虽至此境,有天道,有王法,有公议,戕害善类者,终必不免常刑,汝勿过于仇怨报复。倘或不体吾言,则非吾子也。臣之尚今迟回,不忍便诀者,盖若此也,而臣之心事,亦有可见者矣。因泪下如雨,咽不成声曰,臣之恶彼辈,事理固然,而彼辈之必欲构杀臣者,不料如是之急也。无乃彼辈恐臣有相害之意,如是谋杀,而臣则本无险恶之心,决不以私怨,害无故之人矣。上曰,卿今入侍,承宣亦在矣。今番鞫狱,所关实不少矣。观彬曰,殿下即臣之父母,何情不尽?但念臣入死出生,嫌不能尽达,而若以鞫体言之,固当益加穷核,而罪人之提臣姓名处,或有圣心未分晓处耶?上曰,此岂有一毫未晓之端耶?全是妖妄,而其时招中如夏贼等说,亦剩语,在上者当折之而已。静思之,征与得中,当时必有各相怪骇之举,而急杀此二者,亦虑听闻之过忧凶言矣。观彬曰,此岂忍以口道之哉?其祸心不独在于臣身。且罗沈非泛然种子。渠本庶孽,而称以理学,与宰相称兄呼字,包藏阴险,已名于世。比诸耘田,当除恶根。臣今所遭危懔,以此陈达,亦似惶悚,而忠愤所激,嫌不暇顾矣。上曰,今番狱情,莫不妖恶,而赵征醉中语及姜月塘者,若只出于嫉右相,无他凶心,而得中借此,做出凶计,则岂不尤凶耶?观彬曰,臣之将出江郊也,元景夏来见,有语及此狱者。其中一句语,有似上教辞意者,将欲一陈于筵中云矣。元景夏虽似疏率,颇虚恢,非邪曲之人,有向国之诚,亦自以为有公心者矣。上曰,元景夏必有意见矣。上曰,承旨以所见陈达可矣。其日欲下询,而未及思矣。南泰良曰,其日下询诸臣时,诸臣中所达者,或有与臣见同者,故臣无别为仰达者,而两罪人之并傅生议,终是大段失刑矣。上曰,承旨所达,诚为得体。注书出去,罪人之供馈一节,饥病与否及严囚等事,问于当直都事,可也。臣寿凤承命出去。其间说话,未及尽录。臣寿凤进曰,问于当直都事,则供馈严囚等事,各别申饬,而姑无饥病云矣。上曰,得中亦有里面乎?承宣达之。泰良曰,似有隐情矣。俄者圣意,臣亦仰揣,而如是绽露者,亦傅生议,则此后虽有接迹而起者,将何以处之乎?上曰,得中初欲驱胁赵征,突然起坐,而语及于卿,中间招辞以为,甚嫉赵征,故发此剩语云者,可见其蜚语构捏。予非惜卿,谓若未及穷核,而轻先杖毙,则或恐有意外杂言矣。观彬曰,若不复穷核,则在臣亦为臲卼不安之端,狱体亦不可不穷核根因矣。泰良曰,此则重臣所达,未知其得当矣。得中之语及重臣者,初不关系于狱情矣。观彬曰,臣与入侍承旨,素不相知,而臣之情势,亦必怜之矣。承旨直而有公心矣。见其治义州也,极精刚善治矣。上曰,人心之叵测如此,未知将至于何境矣。观彬曰,自古明君哲辟,亦不免杀无罪者,盖以挟私成诬案,使之不得解之也。臣尝忧圣上,有鞫狱辄亲问,以致劳攘矣。于今始觉圣意有在也。上曰,予之躬亲鞫问者,虑盖深矣。观彬曰,所谓板契事,果已俯烛耶?上曰,未详矣。观彬曰,所谓板契事,闻申思建、尹汲、尹得和、金若鲁、李鼎辅兄弟,有所作契,而或为亲,或为身后事,而亦入于凶招中,此亦有祸心矣。臣则笔墨契,亦不入矣。上曰,此等作契,例多有之,其言甚凶矣。观彬曰,臣虽顽冥,今若久留京辇,则是无忌惮没廉耻之人矣。殿下亦安用哉?自今入侍恐未易,尤切耿耿之诚矣。近日灾异,诚极非常。日者,是众阳之宗,人主之象,而阴虹贯之,至再至三,仁爱之天,为殿下警告者,可谓辛勤。且闻闾巷之间,骚骚屑屑。虽未知何样祸机,伏于不测之中,而从前贼计,辄以恐动威胁为务。臣深知军民无背国之忧,虽愚民,皆曰吾君,则仁圣爱民,而在下者无状,使民困穷至此。军兵则以抚恤赏劝,莫不感颂。军民如此,朝廷亦岂无一二忠义之臣?虽有贼变,保无他忧。圣上无徒过费焦虑,致损天和。况今春秋衰晩,玉体常欠强健之时乎?然亦不可泛忽放过,只宜深思仓卒之变,凡于预防之道,终始留神,以为自强自固之策,则岂有他虑乎?上曰,虹贯凡四次矣。近来骚屑,稍胜于向来乎?观彬曰,尚不止息云矣。上曰,虽以今番妖狱言之,亦岂往牒所有?罪人之本府严刑,亦令辍直后为之,故为缓缓者,意亦有在矣。耳目之官,今谁在乎?南泰良曰,正言李永禄,再昨诣台,而处置台臣矣。上曰,予果忘之矣。观彬曰,此辈不道之心,不但在于嫁祸善类,其精神所注,必欲做为凶言,恐动圣心矣。上曰,征、得中,岂忍萌此心于国?只出于欲陷异己,实则非大逆不道,而导之为狱,则归于罔测之科矣。观彬曰,元景夏酬酢中一句语,亦有此意矣。得中辈凶言,正俗所谓口成造,岂忍萌于心而发诸口乎?上曰,卿言诚然矣。若使不逞之徒,闻此辈之言,则必将起心,岂不懔然乎?上曰,卿之先卿,知遇于先朝,而君臣之间,只贵情志之相孚,予岂有隐于卿?卿之局量,不及于先卿,予尝以吏判为钝者,亦非有隐之意也。卿非负国者,岂以凶言而疑卿哉?此等下教,亦非饰辞矣。观彬曰,圣教诚至当。臣性本偏急,虽为病痛,而偏急,亦有时为长处矣。今则已衰,偏急之性,变为朽苶,益无可用矣。上曰,偏急虽病,若太衰苶,则亦何用乎?卿为翰林时,气象殊可闷,今则老成,年今几何?观彬曰,年已五十五矣。上曰,长于予三岁,而有时文字之间,亦有曩时气象矣。古家人存者几人?一边喜卿之老成,一边闷卿之衰暮,而当此聚人固国之时,只欲济济在位。或虑卿执滞,不即承召,而身带将任,自有国体,果有思量于处置之道矣。观彬曰,特教近来多有类此者,而身带将任,既承此教,则亦安敢不进诣耶?上曰,所达诚得体。即今宗国懔缀,予亦只存躯壳,且闻今番不忍闻之语,岂欲为君,而上奉太后,下有十岁元良,惜此日惧来日,正谓予也。慈殿气候,月异而岁不同,若有难言之忧,则予岂得支安乎?今番举措,必欲翦除大臣、重臣,而其中元景夏、李天辅云云之说,不过剩语。李天辅,间有不紧之事,故初闻之时,果不能无疑,而末乃觉悟其一射两中之凶谋矣。若如此,则彼此中岂有馀人乎?一则欲逐卿等,一则欲逐调剂者,事异而意则同也。顷日相臣求对,予心先动,入侍之后,予心尤动。予岂轻动,而积伤于世道故然矣。观彬曰,如是则安得不动乎?臣侪友之不知臣者,或疑臣以出脚于不可出之时,多有非斥之语。其言诚然,而义理非一般。臣之为宗国,不恤私义,亦一义理矣。上曰,卿之从仕,非为爵禄,予深知之矣。观彬曰,臣于休戚之义,比如士夫家传来奴仆,义不忍便诀。今日之拔于祸色,召入前席,岂不万万感泣,而臣若徒感圣恩,复留不去,则臣之祸色,必不止此,不但无益于国事,其将有伤于世道矣。臣岂为此?臣岂为此?在圣上眷顾之恩,亦宜许臣退去,俾得全保矣。上曰,卿是乃父之子。予若泛视,则卿可去矣。卿虽以凶言,为可去之端,予在上,谁复害卿耶?仍命承旨,传授密符。泰良曰,将校往来,还纳还去,其在慎重之道,宜开见传授,故敢请开见矣。上曰,承旨得体矣。依为之。观彬曰,虽不敢违拒,双手擎受,而臣有死而已,决不可仍带此职。受符纳之袖中。上曰,何不佩之?观彬乃佩之曰,今臣所遭,亦此符之致也。有死而已,岂忍佩此符乎?上曰,卿若带知中枢,则似无此事。卿言亦是,而如是之后,亦可挫不逞之心矣。观彬曰,虽恃臣如此,待臣如此,臣之去就,终不可仍留矣。人臣事君,不宜徒恃恩眷,惟当自勉于处身之节。人君使臣,亦不宜徒拘人情,以优容为事,而臣则不但无用,即今事势,虽欲不去,恐不可得矣。上曰,予虽似太缓,岂徒拘人情耶?不但卿,虽大臣,见未安处则岂强容耶?卿无可去之义矣。上又曰,国之所恃者将相,而相则引入,将则迸出矣。今则将相皆复出,予心如有得矣。观彬退伏。上曰,将相俱复出诚幸,卿勿复辞。观彬曰,臣之至望,在于许退,当以一疏,更陈血恳矣。遂先退出。上曰,承旨更来。世道寒心矣。命书传教曰,人心世道,日益陷溺,帐殿临问,无岁无之。今番之事,尤为阴惨叵测,尚今思之,方寸酸寒。此岂鞫体王法酌处者,而以其深量,虽为酌处,一则叵测之说,不为承款,一则诬人自服者,其在王法,岂可寻常酌处?况职在台臣,虽寻常杀人,酌处之后,争执,例也。设或酌处,虽是执法之臣,固当争执。且其时亦有下教者,则噫,赵征叵测之说关系何?李得中捏合诬人,何等阴惨,而职在台臣,誊传故纸,循例处置,默无争执,其曰酌处是矣,何必争执云尔,则是羞台阁之体,无愤痛之心者,其或视其事以寻常而然矣,人臣之道,扫地尽矣。噫,酌处设或得中,处执法之地,有可争之道,而默无一语,此何职分?或有毫分无愤痛之心,此何臣分?此其争也。二贼无异,其或为征而不忍争此,其或为得中而不忍争此,是青丘之间,只有一段私意,其无分毫义理而然矣。关系非细,义理严重,不可循例处之。正言李永禄,为先递差其职,亟施投畀之典,以严讨逆之义,而噫,因循成习,假借为事,台臣有不能举职者,则玉署之臣驳正,例也。设或儒臣以伊日问郞,意亦此也。于执法之臣,可谓寒心,则宜乎据例陈箚,而了无一箚之规警,此亦因循假借之弊也。犹此而奚时乎公议可行,奚时乎谠言陈君?虽因不察,不可不饬励,伊日在直儒臣递差。上曰,伊日台臣,亦可先启后避矣。带推则可恕也。泰良曰,处分虽或过中,而出于严讨逆之义,故臣不欲争之矣。上曰,台体寒心矣。诸臣以次退出。

2月18日[编辑]

行都承旨沈圣希药房直宿。左承旨吴遂采。右承旨权一衡。左副承旨南泰良坐直。右副承旨徐命珩呈辞。同副承旨金尚翼坐直。注书李克禄药房直宿李寿凤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泰龄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辰时,日晕两珥。

○下直,昌原府使田日祥,仁同府使李宜泰,平海郡守田得雨,祥原郡守申思俨,保宁县监金弘泽,礼安县监朴民秀,蛇渡佥使南泰完,西生佥使李命华,于兰万户赵绛,丑山万户崔处大。

○金尚翼启曰,大司宪金镇商,掌令朴致文在外,执义、掌令一员,持平二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臣兪拓基,提调臣李周镇,副提调臣沈圣希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若何?今日臣等率诸御医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嫔宫肿患,益有收敛之势,而气候亦何如?今日令医女趁早诊察宜当。臣等不任终宵忧虑,敢此问安,并为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既下教。予则一样。嫔宫气候已谕矣。慈殿汤剂继进日,入侍宜矣。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口传启曰,昨夕入侍医官退出后,鸡子油及柳寄生煎入矣。未知夜来,脐腹近处不便,或有差胜之势乎?惶恐敢启。答曰,一样矣。

○权一衡启曰,即者修撰金尚喆,谓以情势难安,陈疏径出,原疏才已退却。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仍即牌招,副提学元景夏,校理宋昌明、尹光绍,副校理洪重孝,修撰徐志修,并即一体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副提学元景夏,校理宋昌明、尹光绍,副校理洪重孝,修撰徐志修、金尚喆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禁推传旨,今方捧入,而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提学元景夏,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校理宋昌明、尹光绍,副校理洪重孝,修撰徐志修、金尚喆牌不进禁推传旨,传于金尚翼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以检阅李基德、郑纯俭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权一衡曰,推考传旨捧入。

○权一衡启曰,检阅李基德、郑纯俭,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南泰良启曰,今二月二十日御真奉往万宁殿时,训局军兵一哨,除出侍卫,而到露梁,以京畿军兵一哨替代事,节目启下矣。前射队军兵,则梨岘前路结阵后,射队军兵,则弘化门外结阵作门,而御真进发时,依例侍卫事,分付训局,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即因礼曹草记,今此御真奉往时,昼停及宿所排设,依陵幸时例,并令司钥及各该司举行事,允下矣。癸巳前例,则自本道举行,而今番虽因畿邑不能办备排设诸具,道臣有所论报,礼曹别为变通,各项负持军,事当替代,排设诸具出去时,限露梁津头,本曹给价雇送,露梁以后,则令京畿定待军丁,次次替运举行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二月十七日,武臣堂上以上朔试射日次,而国忌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武臣宾厅讲书及武经七书前后被抄之员,或外任迁转,或汰去,或在丧,即今应讲见存之员甚少。武臣中可合人加抄,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夕问安。答曰,知道。

○金尚翼启曰,检阅李基德、郑纯俭牌招事,允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2月19日[编辑]

行都承旨沈圣希药房直宿。左承旨吴遂采坐直。右承旨权一衡。左副承旨南泰良。右副承旨徐命珩。同副承旨金尚翼坐直。注书李克禄药房直宿李寿凤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泰龄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黄海兵虞候闵宜寿,所斤佥使金尚舜,吾老梁万户李春茂。

○金尚翼启曰,大司宪金镇商,掌令朴致文在外,执义、掌令一员、持平二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南泰良,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备忘记,传于南泰良曰,今下弓矢,吾老梁万户李春茂处给送。

○药房都提调臣兪拓基,提调臣李周镇,副提调臣沈圣希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若何,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前入汤剂,已尽于昨日矣。今日臣等,依圣教率诸医入侍,议定继进当否,仍复诊察圣候为宜。嫔宫肿患,日益收敛,而气候亦何如?今日令医女趁早入诊宜当。臣等不任终宵忧虑,敢来问安,并为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已谕于医官,问于医官,依前汤剂,予则一样。勿为入诊。嫔宫气候已谕矣。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再启曰,即者入侍医官来言,大王大妃殿,参苏飮停止,香砂六君子汤进御之意,已为禀定云,又以为,元方中白豆蔻减五分宜当云。此药五贴,即为剂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药房口传启曰,即者嫔宫差备待令医女入诊退出后,臣等与未入诊诸针医,反复商议,则皆以为,即今肿口渐至生肌,或尽收敛,糯米饭不必一向粘付,黄蜡膏加石雄黄末,自今日贴付为宜云。黄蜡膏今方剂入之意,敢启。答曰,已谕于医官矣。

○吴遂采启曰,今此御真奉往万宁殿时,承旨一员,当为陪进,何承旨进去乎?敢禀。传曰,右副承旨进去。

○又启曰,今此御真奉往万宁殿时,右副承旨进去事,命下矣。右副承旨徐命珩,虽在呈辞受由中,既有进去之命,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权一衡启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校理宋昌明、尹光绍,副校理洪重孝,修撰徐志修、金尚喆,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副提学元景夏,一体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副提学元景夏,校理宋昌明、尹光绍,副校理洪重孝,修撰徐志修、金尚喆牌招不进推考传旨及禁推传旨,今方捧入,而上下番连日俱空,事甚未安。副提学元景夏,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吴遂采曰,如此则此外将有别为者。如此则其君,何如,其国,何如?守御使虽有所对者,循例外疑阻之章,勿为捧入。

○金尚翼启曰,今日为政事,命下,而国忌斋戒相值,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当日为之。

○权一衡启曰,即者吏曹郞厅来言,今日为政事,命下,而判书李周镇,参判洪象汉,俱以病不来,参议赵载浩,陈疏入启,不得开政云。判书、参判,并即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判书李周镇牌不进,参判洪象汉进,参议赵载浩病不进,同副承旨金尚翼进。

○吏批启曰,判书李周镇牌招不进,参议赵载浩病不来。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

○又启曰,本曹正郞李昌儒呈状内,亲病猝重,不得察任云。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年九十妇人,令该曹抄启封爵事,顷因大臣陈达,已有定式矣。年九十妇人,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成均馆直讲罗弘渐呈状内,亲病甚重,不得察任云。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新除授谷山府使卢启祯户奴累次呈状内,重患感冒,症情危剧,决难赴任,宝城郡守朴台炡呈状内,母病积年沈痼,凛凛有朝夕之忧。以此情理,万无离侧远赴之望,并斯速入启处置云。卢启祯之病势,既如是苦重,朴台炡之亲病,又如是危重,则不可强令赴任,并依例罢黜,何如?传曰,允。

○以李光湜为执义,闵洙彦为掌令,李镇仪、曺命采为持平,洪廷命为献纳,赵云逵为副修撰,申玮为副校理,金相勋为同敦宁,李台镇为敦宁都正,李绶为玄风县监,李埙为礼曹佐郞,李汇晋为掌乐正,朴奎寿为平市令,金埅为永禧殿令,闵兴洙为司畜别提,李光进为刑曹佐郞,韩圣俭为光阳县监,李世球为平丘察访,尹禹鼎为东部奉事,吴命季为判校,兪汉萧为兼说书,尹光绍为正言。卒坡平府院君尹汝弼谥号靖宪,赠吏曹判书宋图南谥号忠愍,卒益平君洪得箕谥号孝简,卒左议政李端夏谥号文忠,卒领议政李畬谥号文敬,赠领议政李诚中谥号忠简,赠吏曹判书李幼澄谥号贞敏,赠左赞成蔡裕后谥号文惠,卒右议政洪重普谥号忠翼,赠领议政尹任谥号忠毅。赵虎臣为谷山府使,李重佐为宝城郡守,金宜禄为愍怀墓守卫官,崔晑承文著作单付,朴祥馨学谕单付,吴洵副正字单付,李奎采为吏曹正郞,李普昱为义州府尹。

○兵批,判书金若鲁进,参判郑来周病,参议洪凤祚病,参知郑俊一入直进,左副承旨南泰良进。

○兵批启曰,黄海兵使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他道守令,并拟,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佥知中枢府事洪舜元呈状内,近得轮疾,委顿床席,旬月之内,差复无期,斯速启递,而西枢虽是闲局,不可一向虚带,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新除授龙津万户崔允庆呈状内,老母年过七十,素有痰病,又添轮疾,十分危笃,人子情理,决难赴任,斯速启递云。亲病既如此,则有难强令赴任,依例罢职,何如?传曰,允。

○以南弼明为同知,李肇元为佥知,赵世𪟝为部将,金次建为山羊会万户,尹明佐为永达万户,金海珍为废茂山万户,具圣益为黄海兵使,安圣履同知单付,沈星镇、赵迪命、南泰庆、宋征泰、南汉纪、李渭辅、李广义、金令行,副护军单付,闵光遇、尹得载、郑必宁副司直单付,任珣、金相福、姜必慎、韩亿增、金始炜、任师夏、朴弘儁、李埙、李师祚、郑虎弼、李昌运、闵瑗副司果单付,江华中军田云祥仍任事承传。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夕问安。答曰,知道。

○权一衡启曰,玉堂上下番连日俱空,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领议政金在鲁疏曰,伏以臣,本来廉义,目下情理,断不容抗颜朝列,而日者国有惊懔之变,圣上至勤亲鞫,特遣药院直宿之冢宰,据义诲谕,命臣入参,臣不敢以不得进为辞,强起床褥,仅仅承命矣。鞫事方了,方拟复寻长单,千万匪意,又伏聆谆谆圣谕,使臣撤单,夜色已深,仍御寒次,必欲得臣一言而后还宫。臣窘迫闷悚,虽不得不仰许,而若其必辞之志,难忍之私,固已有所槪陈矣。臣之不可仍冒是职,复出世路,实是举国上下万口一谈之论也。一递之计,坚如金石,前后号吁,辞穷意竭,今不必每每架叠,而顾臣冬春以来,疾病沈笃,奄奄危喘,朝不谋夕。不幸遽遭逆理惨戚,小人之性,不能达遣,悲哀铄中,涕泪为日,病势之越添,从可知也。杜门昏涔,万念俱灰,而家间病忧,又复不绝,摧剥之肠,益以焦熬。以此酷毒之情,以此柴缀之疾,尚何供职之暇论乎?伏想天地父母,亦或哀怜而谅恕矣。玆敢沥血封章,垂泣叫阍,伏乞曲推生成之泽,亟递臣应递之职,俾私心少安,残命或延,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其既面谕,复何寻章?伊日夜深,草草下教。顾今世道人心,心已冷矣。犹欲为国事者,意为宗国。此等之时,况职在元辅乎?心酸气惫,其岂悉谕?量其气,有一问于卿等者。卿须顾于今之国事,体小子殷勤面谕之意,安心勿辞,其即视事,用副小子之意。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右议政赵显命箚曰,伏以,臣即见守御使赵观彬疏本,其一篇旨意,隐然谓臣募死士排布,构杀其身,以逞臣兄宿憾,且于筵中,至论罗沈之不可轻释。此其意专在于臣故也。臣虽行己无素,诚不意以此等凶险,见疑于人也。彼以崇品重臣,不幸名出鞫招,惊怖之极,疑何所不至也?臣当付之一笑,不与之深辨,而本事颠末,亦不容不略言之也。始臣先闻左相所传埋凶嫁祸之说,次闻罗沈所传姜月塘之说,彼此详略虽不同,大略归趣相符。今日廷臣,皆庚戌伤弓之鸟也。闻此凶言,孰不心惊而骨寒乎?然未捉真赃,趑趄未发,就议首相,则首相以为,此系大逆,虚实间大臣既有所闻,则不可不急发之也。其言严正有大体,故遂与左揆相议,求对而言之。其真伪虚实,一付之于李敬中、罗沈、得中与征辈胜负立落之如何耳。言各有来历,事亦有次序,而三公通议而为之,则独指臣为指挥而排布之者何也?言根出自得中,而臣与得中,平生素昧也。得中虽凶人,其肯为素昧者,听指挥作死士,以自陷于不测乎?沈与敬中,均是中间传言之人,而舍敬中而独龂龂于沈者,以沈与臣相亲故也。臣与左相,均是同事之人,而不疑左相而疑臣者,以与臣有嫌憾故也。重臣尝辱臣亡兄,臣诚不喜于重臣。然追理十六年前事,报复于手冷之后,而至欲构杀云者,其果近理乎?曾于庚申亲鞫时,大臣言赵观彬,祸家子,言议乖激,不可向用,圣意亦以为然,责教甚严。臣以为,观彬身经祸故,其乖激非异事,原其情则可戚,不可责也。殿下想必记有之矣。臣之欲以直报之于重臣者,本自如此。重臣之疑臣,不亦太过乎?然其言既如彼,而沈与得中,俱在其听臣指挥与否,不可不一番究竟,以释重臣之疑,而臣亦可得免于危祸矣。伏乞更加三思,亟赐处分焉。臣之情地,岂容迟徊辇下,而此事未了当之前,便是臣待勘之日,不敢径情妄行,辄此冒死哀吁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既谕首揆之批,而陈其闷郁。其虽欠择,重臣文法,卿已知矣。予之批略其此者,意盖在矣。其疏达者,予欲一谕于卿等,释其心。彼岂他意,忍耐此等而后,其可济时象?彼虽狭矣,我何狭乎?予则曰一也。已冷之心,已惫之气,深夜劝勉于相,又面释于将臣,其疑阻之心,予则挂诸浮云,惟为乎国。卿须顾小子为国之苦心,体帐殿殷勤之下教,安心勿辞,其即视事,用副此意。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吏曹参议赵载浩疏曰,伏以,臣以危惧之地,处寡合之家论,不量己分,妄出世路,所叨者殊眷,所冒者要职,增门户满盈之忌,而处党目睢盱之际,公私隐忧,盖无所不至,而今日妖狱,则实意虑之所不到也。盖其凶心凶言,虽极叵测,然究其本,则不过欲售党习而屠私门,而毕竟所指拟,至及于两宫,惊心酸骨,有不忍言。噫噫痛矣。此莫非臣家,任调剂之论,而臣之父与叔,相继秉轴,积为不得意者所血视,臣又藉父叔而骤躐匪据,妄有所笃守,人之必欲祸臣家,至于此极者,势固然也,则在臣家今日处义,惟当阖门屏伏,不复专当世事可矣。不然则其所以救世道者,适所以招世变也,其所欲报国恩者,适所以媒国祸也。臣叔既以此引义告退,则臣之去就,宜与之同归矣。昨夏入侍时,圣教适及党弊,至以臣叔出城时事下询,臣以世道犹可为,仰对而今而后,则世道果不可为。臣之愚迷罔上之罪,死何足以自赎也?臣自闻此狱以来,心胆陨濩,神识惝恍,不可复责以人理,惟有敛迹朝端,谢绝人事,一如未出身前,而非但见职之必可递而已。呜呼,臣家之毛发踵顶,莫非洪造,虽使臣蹈赴汤火,固有所不辞者,何忍为便决明时,便身远害之图,而若其苦心血忱,则断然出于为宗社,而不独为私门祸福也。天日在上,臣何敢一毫饰辞,以欺我圣明,甘心为孤恩负德之人哉?伏乞圣慈,天地父母,察臣危恳,哀臣情势,亟解臣职名,仍命选部,勿复检拟,縻之以勋嫡前禄,以卒终始生成之泽,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噫,人心世道,日至于此,心酸气冷,其复何谕?噫,无国无君已。此等之时,岂可售于君?岂徒其君,亦岂三尺童所可信哉?犹此故,任之之意愈固。此等之时,岂顾一身?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副提学元景夏疏曰,伏以臣,庸愚无状,待罪经幄,于今五朔,上而蔑启沃之责,下而积尸素之讥,颜䩄心惶,实日夕之所懔懔颂罪者。乃于日昨,有在直两僚臣特递之命,而得伏见备忘,辞旨严截,有非臣子之所敢闻,臣尤震悚陨越,不知所以自措也。噫,今番妖狱,关系至重,即神人之所共愤,刑宪之所难贷,而两罪人酌处之命,遽下于狱情未究之前,伊日帐殿执法之论,寂然无闻,此固寒心,而诣台谏臣,又复默默,只传故纸而已。则宜殿下赫然威怒,至施投畀之典也。臣之忧慨微悃,将欲一番仰陈,而未及登筵,两僚先被罪罚矣。夫台阁有失,玉署驳正,是其职责,而当驳不驳,以至得罪,则臣忝居长席,厥罪尤大。今若诿其罪于在直之僚,忘廉冒荣,不思自处,其奈公议何?同罪异罚,古人当羞,而况罪同而逭其罚者乎?此臣所以蹙然惭惧于私心,而荐违严召,不敢冒进者也。玆敢露章自劾,恭俟处分,伏乞圣明,俯赐谅察,递臣之职,勘臣之罪,得与两僚,同被谴何,千万颙祝。臣方引罪,不宜赘他,而窃有区区愚忠,敢此尾陈焉。谨按《大易》噬嗑利用狱,朱子释之曰,治狱惟威与明,而得其中为贵。当初两罪人径先酌处,已违于邦法,而当刑不刑,当问不问,实非噬嗑协中之道。夫以我圣上雷霆之威,日月之明,岂不念及于惩讨憝恶,而皋陶淑问,反屈于尧、舜好生之德,臣以为过矣。王府自有三尺,则五刑五用,有司在焉,更何俟台垣之争执乎?伏愿殿下,亟加三思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陈者,登对时当下教矣。卿其勿辞察职。

○全罗监司郑亨复疏曰,伏以,臣于藩屏重寄,何曾毫分近似,而仓卒膺命,黾勉赴任,初非出于量而入也。祗以感激洪造,生死向前,而席未暇暖,奄罹危疾,簿书之奉行,亦至于旷日委抛。向者拜章吁急,亶出至恳,而及奉批谕,不准所辞,臣诚闷迫抑郁,莫省所喩。臣本禀赋虚脆,半生沈瘵,前冬到营后,酬应凡务,或至侵夜,感伤渐积,痛势日添,闭衙屏务,今且一月有馀。远近吏民之抱状淹留,弊端不少,秋冬殿最之过限稽迟,事体未安,臣犹一息未泯,每念及此,枕席不宁。且臣情地,终有所不得晏然者。夫田政自是有国所重,而缘臣奉职无状,因致紊乱,论其所坐,自有常宪,而臣乃无端掉脱,迄至十馀年之久。今于事觉之后,益无所逃罪。在臣自处之道,须至一蒙勘罚,然后公法可伸,私心可安,亦可以少解谢于湖甸失业之民。其何敢居宠如旧,自同平人,以益其放肆之罪哉?近者又以缗钱贷民事,句管之堂bb上b,别为关饬,疑以私用,责以害民。本事委折,既已往复备局,今不敢烦听,而其所督过,太不称停,臣之羞闻,诚亦难聊,此尤不容一日苟蹲之端。臣方婴垂死之疾,兼有此至危之情,速解重担之愿,屡形于宛转呻呓之间,一路上下群情,举皆视之以朝暮必归之人,而不复有尊重难危之意。今虽欲淟涊仍据,复按藩事,形拘势格,决无镇压之理矣。留臣无为,此亦较然。玆敢伏枕口占,艰构短疏,疾声哀吁于仁覆之下,伏乞圣慈,俯垂鉴谅,亟命先递臣职,仍令攸司,核臣旧戾新犯,照律勘处,以存国法,俾安贱分,不胜万幸。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察任。

2月20日[编辑]

行都承旨沈圣希药房直宿。左承旨吴遂采。右承旨权一衡。左副承旨南泰良坐直。右副承旨徐命珩奉命出使。同副承旨金尚翼坐直。注书李克禄药房直宿李寿凤奉命出使。假注书一员未落点。事变假注书李泰龄仕直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注文岛佥使赵之鼎,永登万户具泰勋,助泥万户赵世大。

○夜三更,月出时,月色赤。五更,月犯心星。

○南泰良启曰,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权一衡启曰,宾厅坐起,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侍,而上候方在静摄中,不得入侍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臣兪拓基,提调臣李周镇,副提调臣沈圣希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若何,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汤剂亦已进御乎?嫔宫肿患,黄蜡膏贴付后,其有完合之势,而气候亦何如?今日令医女趁早入诊宜当。臣等不任终宵忧虑,敢此问安,并为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已下教,予则一样,嫔宫气候已谕矣。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金尚翼启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谏院阙启,已至多日,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权一衡曰,时刻,不依启下单子而入之当该奏时官,令该曹推治。

○传于权一衡曰,奏时官事骇然,而不过不知之致,置之。

○权一衡启曰,玉堂上下番,连日俱空,事甚未安。副提学元景夏,疏批已下,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金尚翼,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新除授兼说书兪汉萧,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正,兪汉萧单付。

○南泰良,以兵曹言启曰,今二月二十日,文臣朔试射日次,而御真奉往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户曹判书徐宗玉,疏陈贡人倒悬,本曹罄竭之状,前请惠厅米二万石内,未准许一万石之数,又为请得,而有备局禀处之命矣。本曹米储,虽云罄竭,而江冰已解,税米新捧后,则自可充足。惠厅虽或稍似有裕,而各有责应,推移取用,亦不可无节,有难准许其所请之数,而第今春等贡价,尚未放下云。数月后税船之上来,姑不可迟待,以贻贡人渴急之弊。所请数内限四千石,更为许划,而以近年条出给事,申饬为宜。以此分付,何如?传曰,允。

○金尚翼,以乐器造成厅言启曰,本厅处所,以司译院启下矣。诸色工匠等假家,厥数不少,而处所狭窄,无以分排,以礼曹移设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乐器造成厅言启曰,各样乐器制样,虽在轨范,不审前排,则生疏匠手,造作之际,恐未免差误之患。故崇政殿所上轩架乐器取来,相准造成事,昨年草记蒙允矣。即为输来,以为监造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户曹言启曰,依传教,领议政金在鲁自去十一月今二月至合四朔禄俸,令仓官更为输送于本家则以为,虽因鞫事严重,特谕勤挚,不得不暂进,而情病万无因仍供职之势,决不敢冒受常禄云,禄俸又不领受,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令仓官更为输送。

○药房口传启曰,即者嫔宫差备待令医女入诊退出后,臣等令诸针医,反复商议,则皆以为,即今肿口,恶汴gg汁g消尽,完合不远。黄蜡膏前加入石雄黄末,自今日减去后,贴付为宜云。今方依此剂入之意,敢启。答曰,依为之。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夕口传gg口传夕g问安。答曰,知道。

○执义李光湜启曰,请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记,即令举行。措辞见上请还寝泰绩酌处之命,因令鞫厅严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辞见上请瑞虎等两贼孥籍,亟令王府举行。措辞见上请徙边罪人陆师圣依律处断。措辞见上请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举行。措辞见上新启,噫,人心世道之叵测,至于今番鞫狱而极矣。臣既未参鞫,虽未详颠末,而第以朝纸上所出者见之,得中之乘机捏诬,情状已露,征之罔测凶言,抵赖不服。此何等妖逆,此何等重狱,而未及究竟,径先酌处,狱体大乖,舆情咸愤。请还收得中、征岛配之命,仍令鞫厅严鞫得情,夬正王法。今番两罪人酌处之命,出于万万意外。为耳目之官者,虽有些少嫌端,固宜摆脱常格,据法争执,而默无一言,循例引避,事极寒心。决不可递职而止,请伊日参鞫台臣,并命罢职不叙。

2月21日[编辑]

行都承旨沈圣希药房进。左承旨吴遂采。右承旨权一衡坐直。左副承旨南泰良。右副承旨徐命珩奉命出使。同副承旨金尚翼坐直。注书李克禄药房直宿李寿凤奉命出使。假注书一员未落点。事变假注书李泰龄仕直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金尚翼启曰,宪府监察茶时,事甚未安。除在外、疏批未下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药房都提调臣兪拓基,提调臣李周镇,副提调臣沈圣希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若何,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嫔宫肿患,益有完合之势,而气候亦何如?今日令医女入诊宜当。臣等不任终宵忧虑,敢此问安,并为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既下教,而予则一样,嫔宫气候已谕矣。自今日始为轮直本院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再启曰,臣等即与诸御医、针医及花梁佥使白兴声,反复商议则皆以为,嫔宫肿处傍疖,此由于风热未尽消散之致,先以蜜饼贴付,连翘升麻汤,加荆芥穗、防风、牛蒡子炒硏各一钱,连进三帖,以为及时消散之地为宜云。蜜饼今方剂入,汤药亦即煎入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药房口传启曰,即伏承问安之批,有自今日为始,轮直本院之教矣。即今嫔宫肿候,犹未尽完合,则遽尔退直,已极未安。且即者医女入诊退出后来言,肿处稍近之处,又生他疖,状虽如黍米之小,而肩胛臂指,亦多有麻痛之时云。臣等今方与诸医商议治方,而此时尤不当退去,本院姑为仍前直宿之意,惶恐敢启。答曰,渐似差愈,轮直本院宜矣。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夕口传gg口传夕g问安。答曰,知道。

○传于权一衡曰,史官一员待命,骑马三匹、卜马二匹立之。

○备忘记,传于金尚翼曰,今日春等试射时,南行宣传官李裕远,柳叶箭十巡居首,直赴殿试。

○南泰良,以兵曹言启曰,今二月二十一日,武臣宾厅讲书日次,故落点单子,昨已入启,而亲临内试射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持平李镇仪启曰,请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记,即令举行。措辞见上请还寝泰绩酌处之命,仍令鞫厅严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辞见上请瑞虎等两贼孥籍,亟令王府举行。措辞见上请徙边罪人陆师圣依律处断。措辞见上请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举行。措辞见上请还收得中、征岛配之命,仍令鞫厅严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辞见上请伊日参鞫台臣,并命罢职不叙。措辞见上新启,今此妖狱,得中既已自服,则敬中与得中绸缪之状,昭然难掩。得中所不为之言,沈乃言之,则造意极为叵测。固当一体严核,而径先放释,大乖狱体。请敬中、沈,更令鞫厅拿鞫得情,依律处断。答曰,勿烦。

○金尚翼启曰,今日执义李光湜,持平李镇仪,俱为诣台,联名传启,而注书正书之际,只以持平名字书纳。莫重台启,有此疏漏,当该注书,推考警责,臣亦惶恐之意,敢启。传曰,允。

○又启曰,兵曹bb郞b厅来言,阙内各处入直军士夜巡检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吏曹判书李周镇疏曰,伏以臣,猥叨重任,已逾涯分,勉过大政,理当递解,决不可仍冒之状,已陈于前疏,而恩批郑重,责勉交挚,且惶且感,益不知措身之所也。属缘圣候静摄,炼脐有命,继以嫔宫欠和,药院移宿,其在先分义后廉隅之道,未暇他顾,冒没趋承,持被禁庐,亦已屡日,恬然晏然,殆同无故行公之人,而若其必递乃已之义,铭在心肝,永矢已久。昨因开政命下,严召特降,而转动无路,竟犯违傲,诛罚惟俟。臣虽无状,何敢为饰辞例让,以自欺而欺天乎?诚以责任至重,自量已熟故也。且臣于湖南道臣重推事,窃有所踧踖不安者。各道之岁抄孝行人状闻,虽是通行之规,臣之愚意,则虚实易致相蒙,恩典或虑屑越,待罪湖藩,将至三年,一未尝以此等事烦闻,而全州使令文水哲,为父代死,孝行卓异,地方官据实牒报,至云一府咸称,公议可见,故臣果商量驰启,而蒙允旌闾矣。近始闻秋曹覆启行关,则所谓水哲,反为不孝之人,当该守令,先罢后推,道臣重推云,而湖营查状继至,臣名在现告中矣。水哲本事,到今年久之后,不欲烦缕,仰浼崇听,而第臣触事愦愦,不能审察之失,于是乎益著矣。况其时守令,以此至被罢职之律,则罪同罚异,亦无是理。本来情势之外,又添臣难进之一端,玆从直庐,草草陈列,伏乞圣明,俯赐谅察,仍治臣按藩不审之罪,俾无幸免之患,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行公。

○兵曹判书金若鲁疏曰,伏以臣,晩始伏闻再昨筵中,重臣以板契事,历陈诸人,而臣名亦在其中云,臣不胜惊讶之至。臣于壬戌春间,适遭女婿丧,求觅一板子,则板主以为,近来板子贵甚,上下俱有契焉,如非契中人,不得买用云,而尹汲、李鼎辅、申思建、尹得和,即臣之亲友与至亲,故臣遂与相议,只有一贸而止而已。其后臣及诸人,更无修契酬应之事,此何足谓之作契,而又何涉于彼征乎?况鞫招只称板契,语极虚詤,且无指的,则重臣之举人姓名,至达前席者,诚是意外。然板契之目,忽及于臣身,其亦困厄,甚矣。伏乞圣明,亟递臣职,以安私分,千万幸甚。臣无任骇惑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此何足介意?卿其勿辞行公。

○掌令闵洙彦疏曰,伏以臣,晩窃科第,猥玷从班,家本单寒,四无扱援gg攀援g之势,迹甚畸孤,常有龃龉之叹,独立寡助,靡所依藉,而性且狷拙,涉世昧方,守株固滞,不闲于受人喉气,擿埴冥行,不善于随俗俯仰,坑窞颠踬,理不可逭。果然驳正之论,遂发于年前,而其所为言,专没把捉,惟事僇辱,极意凌驾,不少顾藉。臣不欲呶呶较挈于日久之后,而亦何可一向无辨,不以自暴于君父之前哉?噫,臣于入台之后,辄缘情势之难安,常患自处之不暇,未效一言之责,则目之以疲劣不似者,不谅则有之,而臣不得不谓之名我固当,至如章疏之不成貌样云者,臣诚短于文辞,素乏敏妙之才,朴陋之性,又不效追逐朋侪,润色于能文之手,其受侮于彼,亦何足怪哉?第其所谓取笑前后,举措怪骇者,果指何事而言耶?语势隐映,若有所指,而囫囵为说,使人不得自辨,臣诚惝恍,莫晓其意之所在也。若夫大臣筵白,非有私好于臣也,只是泛论流弊,偶举臣名,故下语之间,或不无未谙臣本情者,彼于此,有何可论于臣者,而对疏张皇,转益深刻,移锋急击,惟恐复起而为人,噫嘻,其亦太甚矣。立朝从仕,遭弹于人者,从古何限,而所遭之异常,实未有如臣之比也。危辱备至,身名污尽,狼狈颠顿,无复住足之所。是虽由于世道多巇,弱植易挠,而苟使臣平生言行,有可以见孚于人者,则设有一言一事之少或参差,憯锋毒镝,宜不至若此之甚。臣于是,反顾循省,益自骍汗,抚躬惭悼,世念都灰,决意自废,退守乡庐,重寻畎亩旧业,以为没齿自靖之计矣。不料日月之明,悉烛于容光,天地之仁,亦春于寒谷,洗涤滓垢,甄擢泥涂,复通迩列,宠光隆挚,臣诚感泣,莫知所以致此之由也。臣于前冬之末,忝叨掌宪之任,闻命惊惶,若梦非真,不敢偃便自在,坐待召旨,扶病登途,章皇入城,则适值朝家有事,先已变通递改矣。臣衷情未曝,迹似慢蹇,私心陨越,益自悚蹙。乃于梦想之外,除命荐降,授以前职,恩旨联翩。噫,僇馀贱臣,顾何所取,而误恩之频复,乃至于是哉?臣感激恩造,图报无阶,粉身糜骨,亦所不辞,而第惟已蔑之身,无面可显,既枳之踵,无路复进,台垣一步,铁限千重。且有积痼之疾,转成膏肓之祟,十年痰火,百方无效,昨冬以来,挟感添剧,累朔沈绵,真元凛缀,咳逆喘促,若不保顷刻。本来情势之外,病状之难强,有如此者。今于召牌之下,不敢坐违,忍死担舁,来诣九阍之外,而咫尺天陛,末由入肃,沥尽肝血,仰陈危苦之辞,自外径归,坐犯违傲之罪,臣罪至此,益复万万矣。伏乞圣慈,俯谅微恳,亟命削臣之职,治臣之罪,仍令选部,勿复检拟,以靖私义,以谢人言,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说书兪汉萧疏曰,伏以臣,不忠无严,不孝无状,自速慢命之诛,竟陷难赦之科,杜门屏伏,自分圣世之永弃,追愆悚懔,无望清朝之复收,不意圣度天大,给牒叙用之命,次第遽降,曾未几何,又有此春坊兼衔之命,含恩畏义,惝恍感激,实不知置身之所也。仍伏念,臣百无肖似,滥蒙洪造,曾忝侍从之列,亦尝屡近耿光矣。区区犬马之诚,自谓不后于人,岂敢孤恩违命,自陷谴何,而乃于昨年,猥参翰苑之圈,仍承召试之命,自量才分,已无堪任之望,且念私义,实有难强之势。非不知违拒君命之为臣子莫大之案,而迷滞之见,苦不知变,咫尺之守,终难自改,不得不为违逋之计,备忘连降,辞旨截严,至有不敢闻之教,而父兄禁推之命,又降此际,臣罪至此,尤岂可胜言哉?震迫陨越,莫知攸措。自念为臣不忠,致有此圣心之激恼,为子不肖,又有此家庭之移罪,跼天蹐地,此何人哉?遂乃走伏金吾,仰冀斧钺之遄加,暂时拿推,不足以少赎其积罪之万一,而惟我圣明,慈覆如天,收还严教,特命放释,使之即速应试。到此地头,他不暇顾,冒没赴命,而情势则弁髦矣,廉义则矛盾矣。反顾初心,惭恧弥切。噫,去就一节,实关人臣之大防,则其不可放倒也,明矣。今臣去就,都无可言。改圈之后,虽曰更无可引,本来情势,初无异同,而䩄然赴试。严教之下,虽曰未遑他恤,前后郞当,不成事理,而终归丧廉。臣固自讼之不暇,人将谓何?至今追思,惶愧欲死。为臣之计,惟当谢迹名涂,放废终身,以彰其忠孝俱缺之罪,然后庶可以肃王纪而靖私义矣。夫岂有自同平人,复侧周行之念哉?况此所叨之职,地望尤别,有非臣宿趼之比,则今何可不避滥竽之讥,而晏然承膺乎?虽微此情势之可言,固不敢为进身之计,而此则负罪如臣,姑未暇自引耳。抑臣又有万万难安者。向来同罪诸臣,尚未蒙宥释之典,而今臣独荷荣恩,滥被收录,云路华贯,扬扬就列,则其于一世之嗤点,何哉?以此以彼,冒进无路,严召之下,来伏九阍之下,悉暴肝血之恳,伏乞圣明,俯赐谅察,亟许镌削,且治臣负犯之至重,使不忠不孝者,知所戒惧焉。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平安监司金始炯疏曰,伏以臣,向上辞本,冒渎情恳,盖高之听,庶几谅许,而忱诚至薄,孚感无素,及奉批旨,大失所图,臣诚狼狈愕贻gg愕眙g,莫知所以为计也。噫,臣之待罪西藩,今已经年,过蒙洪造,坐享厚俸,一念愧惧,图报无地。苟可以策励自效,何故为辞避之计,而况今圣心忧劳,中外警惕,臣虽无似,亦岂忍自占便私哉?顾臣消中之症,源委已痼,而昨冬以后,顿益添剧,引飮无算,食治专废,形貌换脱,神精消耗,长在床褥,与死为邻,邑牒民诉之日积,而酬应多滞,宿弊众瘼之日甚,而施措都蔑,至使边门锁钥,为臣养痾之坊。臣心不安,姑舍勿论,其在国体,宁有是理?此臣所以不得请则不能止,而顾此癃痼之状,庶为同朝之所愍念,则夫岂许久相持,徒令重务瘝旷也哉?且于向来台启中,以西路窃发之炽盛,至有警饬帅臣之请。此固远外传闻,易致多讹,而诚如台臣所云云,按道之臣,尤何敢晏然而已乎?此亦臣难冒之一端,而疾痛之急,犹有未暇论者。玆敢更沥血恳,仰干宸严,伏乞圣慈,天地父母,谅臣病之宜在矜怜,察臣言之非出假饰,亟赐镌递之恩,俾得生还,回授无故之人,以幸公私,千万至祝。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其何撕捱?卿其勿辞察任。

2月22日[编辑]

行都承旨沈圣希药房直宿。左承旨吴遂采坐直。右承旨权一衡。左副承旨南泰良服制。右副承旨徐命珩奉命出使。同副承旨金尚翼坐直。注书李克禄药房直宿李寿凤奉命出使。假注书一员未落点。事变假注书李泰龄仕直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加德佥使具观征,吾叉浦佥使徐万载。

○金尚翼,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又启曰,都摠府郞厅来言,阙内各处,入直军兵,夜巡检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宪府监察茶时,事甚未安。除在外、疏批未下外,呈告、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药房都提调臣兪拓基,提调臣李周镇,副提调臣沈圣希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若何,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嫔宫肿患,昨伏承渐似差愈之教,欣幸之忱,有不可言。未知傍疖,其有消散之渐,而气候亦何如?今日令医女趁早入诊宜当。臣等不任区区忧虑,敢此问安,并为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已下教,予则一样,嫔宫气候已谕矣。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口传启曰,即者嫔宫差备待令医女入诊退出后来言,肿处几尽完合,傍疖亦已消散,肩胛,臂指,又不麻痛,运用如常云。故臣等与诸鍼医商议,则皆以为,黄蜡膏及蜜饼,今不为一向贴付,只以太乙膏,一日数次贴付为宜,则此药今方封入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大殿,药房夕口传问安。答曰,知道。勿为问安。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殿夕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金尚翼,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新除授兼说书兪汉萧,疏批已下,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因侍讲院草记,兼说书兪汉萧牌招事,允下,而阙门垂闭,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军饷事体,与他尤重。畿内右道保米,则趁岁前输纳北汉山仓,以为不时之需,明有事目,而近年以来,外邑之不奉朝令,已成痼弊,诚甚寒心。本营纳甲子条保米,各邑多有未收,而其中通津,尤甚不纳,至于三十六石之多。前后别关严饬,非止一再,而少无动念,尚不督纳,揆以事体,极为骇然。此而置之,军饷将至莫可收拾,通津府使朴时佐,令该府拿问处之,何如?传曰,允。

○持平李镇仪启曰,请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记,即令举行。措辞见上请还寝泰绩酌处之命,因令鞫厅严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辞见上请瑞虎等两贼孥籍,亟令王府举行。措辞见上请徙边罪人陆师圣依律处断。措辞见上请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举行。措辞见上请还收得中、征岛配之命,仍令鞫厅严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辞见上请两日参鞫一不争执台臣罢职不叙。措辞见上请敬中、沈,更令鞫厅拿鞫严核,期于得情。措辞见上答曰,勿烦。

○副司果李天辅疏曰,伏以,向日鞫囚乱言,在臣诚一厄会,而伏闻日昨筵中,圣明俯察其阴计,辞旨谆勤,臣惊愕危蹙之馀,继之以感泣也。伏念臣性本疏迂,妄涉名涂,既不能见几远引,自脱于祸福之门,又不能随俗俯仰,苟合于利害之场,致有向年李善泰之构诬。至今追思,魂梦犹悸。臣之保有性命,莫非圣恩,而人心益险,世道益艰,骇机又闯见矣。其闪弄虚景,必欲为嫁祸之计者,苟非我圣上至仁至明,则何以照烛鬼蜮之情状乎?盖臣与征,少而知面,及征为太学斋任,施罚士友诸人,而臣被其诬辱,自此影响邈然,今已十馀年,是则举世之所知也。征之对人语及臣身云者,诚不满一笑,而其造意之阴巧则极矣。今臣一向凭恃圣明,迟回世路,不思自保之策,则又安知无限危阱,不伏于后,而其为计也,愈往而愈深,虽天日之明,亦或有未尽察者,岂不大可惧哉?且臣伏承承文院副提调差下之命。是职也,世所称词翰选任,如臣庸陋,何以苟充,玷辱名器,而况臣情地,虽非紧任,一日虚縻,尤增惶悚。玆敢冒死呼吁于天地父母之前,伏乞圣明,俯察血悃,特垂哀怜,亟递臣所带职名,仍命刊去仕籍,以靖私义,以保危踪,千万至幸。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刑曹参议申思建疏曰,伏以,臣之所患脚病,尚今沈苦,无望供职,方此寻单缩伏矣。忽伏闻日昨筵中,重臣以板契事,历数诸人,而臣名亦在其中云。筵席语秘,虽未得其详,臣于是,切不胜讶叹也。夫搢绅、闾巷间,以寿器作契者,自古有之,此固京里通行之事也。臣于年前,适同数三知旧,觅价给人,旋即出外,及夫经年还归之后,始闻一番买板而止,元无修契之事,则此何可目之以为契,而亦何尝关涉于彼征乎?此等委折,已悉于昨日重臣之疏,臣不敢更事𫌨缕,仰浼聪听,而如使臣初无是事,则名姓岂入于重臣之筵达乎?此臣之所惭悚靡措者也。玆敢据实陈章,伏乞圣明,俯谅臣情病之俱苦,亟命镌递臣职,以安私分,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2月23日[编辑]

行都承旨沈圣希药房直宿。左承旨吴遂采。右承旨权一衡坐直。左副承旨南泰良服制。右副承旨徐命珩奉命出使。同副承旨金尚翼坐直。注书李克禄药房直宿李寿凤奉命出使。假注书一员未落点。事变假注书李泰龄仕直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仁宣王后忌辰斋戒。

○药房都提调臣兪拓基,提调臣李周镇,副提调臣沈圣希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若何,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而汤剂亦果连进乎?嫔宫肿患几尽完合,而气候亦何如?今日令医女趁早诊察宜当。臣等不任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为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已下教,而予则一样,嫔宫气候已谕,而初则闷焉,今几完合,气亦差胜,心幸曷谕?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权一衡启曰,说书成天柱,以其亲病,陈疏径出,原疏才已退却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以兼说书兪汉萧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权一衡曰,推考传旨捧入。

○又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下番说书成天柱,连日入直矣,以亲病陈疏径出,司书吴彦儒,谓有亲病,兼司书金相福,谓以情势难安,不为行公,新除授兼说书兪汉萧,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吴遂采,以户曹言启曰,依传教,领议政金在鲁自去十一月今二月至合四朔禄俸,令仓官更为输送于本家则以为,今将连章引伏,期于必递,决不可冒受常禄云,禄俸又不领受,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令仓官更为输送。

○又以仁政门重建都监言启曰,重建役事,至今迁就,专由于分定木物之未及上来,诚为渴闷。故安眠、长山上年斫置材木,开春后即为装载,待解冰罔夜上送之意,累次申饬矣。连接两道水营所报,则湖西今月初四日大椽一百七十馀株,先为装发云,海西则今月十五六日大椽三百九十馀株,先为装发云,故苦待其不了来到,而江冰已解,杳无声息,两道之泛称装发,不为另饬之状,可推以知。莫重役事,将未免因此停滞,其在事体,极为寒心。两道水使,从重推考,更加严饬举行,何如?传曰,允。

○判义禁郑锡五,知义禁李春跻、柳俨,同义禁柳复明疏曰,伏以,今番鞫狱,两囚刑配之命,臣等俱以狱官,有不能终始力争之失,公议之秉法刺论,固所难免,狱情之终未究竟,亦涉可闷。诸僚相议,或疏陈或求对,以为更请严鞫之地,院直未撤,方且迟待矣。谏官之特命投畀,儒臣之以疏论列,益著臣等溺职之罪,瞿然之极,无以自解。盖此狱情,宜穷核,法难容贷,此则非但人语如此,臣等之意,亦未尝不如此,而初既争执不得,率示举行,则揆以私义,决不可晏然仍在。伏乞圣上,亟递臣等之金吾兼任,仍降更鞫之命,以重狱体,千万幸甚。臣等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所陈者,登对时当谕相臣矣。卿等勿辞行公。

○持平曺命采疏曰,伏以,臣本来情迹之决不宜复进一步台垣,此不惟臣之自讼,抑亦通朝之所知也。向来儒罚之辱,实因台地之一出脚,而有以召之,则臣之自划,事理明甚。铨曹之今以臣必拟者,何其不相谅之甚也?伏奉除旨,未昧感激之义,而揣量情地,转动无路,今随天牌,自外径归。伏乞圣上,亟命攸司,先治臣违傲之罪,仍令选部,勿复检拟于台望,千万幸甚。臣于台职,方以待勘自处,则一切于朝廷间事,不宜有片言容喙,而区区忧爱之忱,秉彝难泯,敢以目下事,略此尾陈,惟圣明澄省焉。噫,人心陷溺,世道之变,无所不有,而岂料光天赫赫之下,生此妖孽也哉?日前两罪人之帐殿亲问,鞫体严秘,虽未知其详,只以酌处时备忘观之,其所负犯,槪可知已。谚曰,人醉而不辱其父。征之凶言,虽在酒后,苟无是心,必无是言矣。得中则缔征作交,行己既污,傅会言语,旨意叵测,并宜严讯究竟,得其情状,而径先酌处,例刑发配,其于鞫体之坏损,舆情之愤郁,当何如也?臣谓两罪人,更即设鞫严问,夬正王法,断不可已也。仍念台阁言论,固贵峻严,王者处分,必务得当。今番酌处之后,新进台官之不即争执,固有罪焉。殿下之所以罪之者,只责其当争不争之失足矣。何必以不忍二字,分劈而谕,逆探其情态,而为不言者之罪案也耶?此于人君之辞意,恐未得当,而即殿下之加意处也,臣敢言之。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所陈者,登对时当谕相臣矣。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副修撰赵云逵箚曰,伏以,臣伏见昨日宪启,则有得中、征两鞫囚严鞫正法之请。此乃舆愤之所同切,狱体之不容已者,宜殿下即赐开纳,赫然处分,而反靳兪允之音,臣于是,不胜忧慨之至。夫得中、征,即前古所罕有之妖逆,而顽忍叵测,特不输情耳。以今日世道人心,此而不严加惩讨,则无将不道之诛,将何所施哉?狱未究竟,罪止岛配者,大乖治逆之律,不成按狱之体。臣谓不可不亟允台启,特寝得中、征酌处之命,仍令鞫厅,更加严鞫得情,夬正王法也。臣职在论思,义不敢终默,略贡愚言,冀卒天讨,惟圣明澄省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所陈者。登对时,当谕相臣矣。

2月24日[编辑]

行都承旨沈圣希药房直宿。左承旨吴遂采。右承旨权一衡坐直。左副承旨南泰良服制。右副承旨徐命珩奉命出使。同副承旨金尚翼坐直。注书李克禄药房直宿李寿凤奉命出使。假注书一员未落点。事变假注书李泰龄仕直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仁宣王后忌辰斋戒。

○自辰时至未时,日晕。

○金尚翼启曰,大司宪金镇商,掌令朴致文在外,闵洙彦,执义李光湜,牌不进传旨未下,持平曺命采未肃拜呈辞,李镇仪呈辞,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臣兪拓基,提调臣李周镇,副提调臣沈圣希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若何?臣等久未入侍,今日率诸御医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前入汤剂,当进于昨日矣。继进当否,亦即议定宜当。嫔宫气候,渐向差胜,而肿患几尽完合乎?今日令医女入诊宜当。臣等不任区区忧虑,敢此问安,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已下教,汤剂既谕于医官,二三日前期,更观气候议定,予则一样,勿为入诊。嫔宫气候亦谕,汤剂停止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权一衡启曰,左副承旨南泰良,同姓五寸叔母故敦宁就明妻贞夫人洪氏卒逝,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营建厅堂上柳俨,有及时禀定事,来诣请对矣。传曰,此是今日内禀定事耶?问启。

○又启曰,问启事,命下矣。问于营建厅堂上则以为,表石草图书,已为正书,玆以陪进,有禀定后举行之事,故请对,而事虽紧切,待后日禀定,亦未晩云矣。传曰,明日当令次对,同为入侍。

2月25日[编辑]

行都承旨沈圣希药房直宿。左承旨吴遂采。右承旨权一衡。左副承旨南泰良坐直。右副承旨徐命珩。同副承旨金尚翼坐直。注书李克禄药房直宿李寿凤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泰龄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自三更至五更,坤方、巽方,有气如火光。

○下直,金山郡守黄榏,训戎佥使金夏重。

○南泰良启曰,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领议政金在鲁,右议政赵显命,情势难安,方在仍入,左议政宋寅明,未及复命,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尚翼启曰,大司宪金镇商,掌令朴致文在外,闵洙彦,执义李光湜,牌不进传旨未下,持平曺命采牌不进,李镇仪陈疏入启,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今日宾厅坐起,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侍,而本院时无留公事,不得入侍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臣兪拓基,提调臣李周镇,副提调臣沈圣希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若何,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嫔宫气候亦何如,而肿患或已完合乎?今日令医女入诊宜当。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此问安,并为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下教,予则一样,嫔宫气候已谕矣。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备忘记,传于南泰良曰,今下弓矢,训戎佥使金夏重处给送。

○南泰良,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灵川君懋,以新番骑兵军士点考坐起事,外兵曹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即接东所卫将牒报,则弘化门南边宫墙一间许,今日颓落云。令紫门监为先把子围排,急速修筑,而依前例弘化门入直炮手十名除出,限修筑间守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尚翼启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除在外、牌不进、传旨未下、陈疏入启外,持平曺命采,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通津府使朴时佐拿问处之事,传旨启下矣。朴时佐以兼营将,时在任所云。依例发遣府书吏,交龟后拿来,何如?传曰,允。

○南泰良,以御营厅言启曰,因营建厅堂上郑益河状启,备局回启据,英陵陵内捉虎事,本厅将校,率领炮手出往矣。连接将校手本,则陵内外山,遍踏穷搜,几至一望,终未见虎迹,故自营建厅亦以为,既无虎迹,则民弊不赀,姑宜撤还云。军兵之多日露处,亦甚可虑,今姑撤还,何如?传曰,允。

○金尚翼,以户曹言启曰,依传教,领议政金在鲁,自去十一月今二月至合四朔禄俸,令仓官更为输送于本家则以为,今方连章引伏,期于必递,决不敢冒受常禄云,禄俸又不领收,而三月朔禄俸,亦不出给。右议政赵显命三月朔颁禄次,请受禄牌则以为,方在引入求免之中,常禄不敢冒受云,禄俸gg禄牌g不为出给,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令仓官更为输送。

○又以户曹言启曰,各道钱谷御览会计,每于二月二十五日,启请受出,修正入启,自是定式。各道会案,几尽上来,而咸镜道则洪原、北青、利城三邑文书,尚不报来,故会案姑不得上送之意,今始移文矣。莫重会案,限内不为修纳,事体未安。当该道臣,推考警责,都会官及洪原等三邑守令,并从重推考,御览会计,待其会案之上来,修正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全罗监司状启,万顷县居射夫朴丁得等渰死事,传于金尚翼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全罗监司状启,三月朔进上洗鳞石首鱼,限内不得封进,惶恐待罪事,传于金尚翼曰,勿待罪事,回谕。

○持平李镇仪疏曰,伏以臣,言议拙讷,见识浅短,清朝耳目之任,百不近似,左右思惟,断无堪承之理,而今此千古所无之妖狱,未及究竟,义重沐浴,自不胜忧愤之忱,他不暇顾,黾勉暂出。臣之老母宿病,自昨挟感顿剧,顽痰滞胸,勺飮未下,寒热交攻,虚汗如泻,腰胁牵疼,神气凛缀,诸般症候,一倍前日,药饵无效,焦遑罔措。即今情理,实无离舍供职之望,玆敢呼吁于孝理之下,伏乞天地父母,俯赐怜察,亟递臣职,俾得安意将护,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护焉。

2月26日[编辑]

行都承旨沈圣希药房直宿。左承旨吴遂采坐直。右承旨权一衡。左副承旨南泰良。右副承旨徐命珩。同副承旨金尚翼坐直。注书李克禄药房直宿李寿凤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泰龄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麟蹄县监李广矩,德积佥使李万樟,草芝万户陈德麟。

○金尚翼启曰,大司宪金镇商,掌令朴致文在外,执义李光湜,掌令闵洙彦,持平曺命采牌不进传旨未下,李镇仪亲病受由,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臣兪拓基,提调臣李周镇,副提调臣沈圣希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若何,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嫔宫气候亦何如,而肿患已尽完合乎?今日令医女入诊宜当。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此问安,并为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下教,而予则一样,嫔宫气候已谕矣。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沈圣希启曰,左承旨吴遂采,右承旨权一衡,右副承旨徐命珩,今日俱不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右副承旨徐命珩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吴遂采曰,推考传旨捧入。

○金尚翼启曰,检阅南泰会,自乡上来云,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副校理申𬀩,校理宋昌明、尹光绍,副校理洪重孝,修撰徐志修、金尚喆等牌不进禁推传旨及司书金相福,兼说书兪汉萧,说书成天柱等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尚翼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海兴君橿杨州地父母坟加土呈辞,传于权一衡曰,浇奠床备给,给由马。

○权一衡,以乐器造成厅言启曰,昨年因礼曹判书李宗城上疏,李汇晋、李延德,颇通音律,故乐器监蕫事,命下矣。新除授,掌乐院正李汇晋,前郡守李延德,本厅郞厅差下,使之察任,而李延德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当初启下郞厅掌乐院主簿韩命德,今姑减下,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李延德。

○南泰良,以兵曹言启曰,即接守门将厅牒报,则守门将吴锡瑜,本厅许参时,连三次可否不顺云。依例汰去,荐主前主簿郑德周,亦为罢职,以惩其误荐之罪,何如?传曰,允。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来三月四月两朔应立中部中司属全罗右道二哨,公洪右道三哨,合五哨军兵六百七十名,已为逢点整齐矣。三月初一日,与左司军兵替代后,旧军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来五月六月当海西六番七番别马队逐朔入番次,趁期调送事,本道监兵使处,依前知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今此下番马步军兵试才赏格,从分数多寡,以本厅所储木绵面给后,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来五月六月两朔应立中部右司属公洪右道五哨军兵,四月二十五日,京中逢点,五月初一日,与中司军兵,当为替代立番,趁期调送事,监兵使处,依前知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属海西四番别马队五十名,标下军一名,已为逢点整齐矣。来三月初一日,与东营入直三番别马队替代后,旧军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来三月当九番海西别骁卫逢点实数五十名,步军标下一名,已为点阅整齐。来三月初一日,与本营入直别骁卫,依例替代后,旧军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2月27日[编辑]

行都承旨沈圣希。左承旨吴遂采。右承旨权一衡。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徐命珩坐直。同副承旨金尚翼坐直。注书李克禄李寿凤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泰龄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金尚翼启曰,大司宪金镇商,掌令朴致文在外,执义李光湜,掌令闵洙彦,持平曺命采牌不进传旨未下,李镇仪亲病受由,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臣兪拓基,提调臣李周镇,副提调臣沈圣希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若何,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嫔宫气候亦何如,而肿患已尽完合乎?今日令医女入诊宜当。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此问安,并为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当下教,而予则一样。嫔宫气候已谕,而今已完合,勿为轮直。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口传启曰,即者入侍医官来言,进御参橘茶三贴及嫔宫所进五福化毒bb丹b一剂剂入之意,已为禀定云,故参橘茶今方剂入,五福化毒丹,待毕剂封入之意,敢启。答曰,依为之。

○吴遂采启曰,左副承旨南泰良,右副承旨徐命珩,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尚翼启曰,臣与左副承旨南泰良伴直矣,以审理使差下,既已递职,伴直无人。右副承旨徐命珩,所当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右副承旨即为牌招。

○权一衡启曰,即者礼曹郞厅来言,明日宗庙、永宁殿、永禧殿春奉审修改时,本曹堂上,当为进参,而判书赵尚䌹身病甚重,参判郑益河英陵营建都监进去,参议韩翼謩,奉命在外,无进参之员云。判书赵尚䌹,即为牌招,以为进参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行礼曹判书赵尚䌹牌招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莫重奉审,只隔一日,而如是违牌,事甚未安。更即牌招,以为进去之地,何如?传曰,允。

○传于金尚翼曰,相臣及备局堂上,使之入来,而领右相处入来之意,遣史官传谕,左相处,与领右相同入之意,亦为传谕。

○南泰良启曰,即者备边司郞厅来言,领议政金在鲁,左议政宋寅明,右议政赵显命,依下教,率备局诸宰,来会宾厅云矣。敢启。传曰,诣阁。

○传于权一衡曰,药房都提调以下,书启。

○权一衡启曰,日食日无他事故,则亲临救食一节,临时取禀举行事,前已定式矣。来三月初一日午时,日有食之,而圣候方在静摄中,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摄行。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阙直,已至多日,事体未安。校理宋昌明,副校理洪重孝、申𬀩,修撰徐志修、金尚喆,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金尚翼,以兵曹言启曰,今日将官朔试射时,阙内入直训炼都监把摠哨官及禁卫营哨官等,依前日榻前定夺,以他员代直,出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京畿、平安监司状启据,刑曹粘目内,平丘前察访李龟济,孟山前县监李师重,移本府处置事,允下矣。李龟济今方待命,即为拿囚,而李师重,时在公洪道德山地云。依例发遣府罗将,拿来,何如?传曰,允。

○编修官吴命季书启,臣敬奉圣谕,驰往传谕于议政府领议政金在鲁避寓处则以为,即于床席沈顿之中,伏承史官临传圣谕,令臣入来。此盖圣上欲下询鞫狱重事。臣前既迫于严命,暂时入参,则今于此事之更询,固宜闻命即进,自陈误事之罪,仍效请讨之义,而不但即今病状,诚难自力,念臣以必递之人,因缘机会,乍出乍入,去就无据,愧恧实深,反复思量,终不免违逋,冞增惶悚。若蒙许解本职,俾以原任入侍,则谨当拼死趋诣云矣。敢启。传于金尚翼曰,有下教事,入来事,遣史官传谕。

○左议政宋寅明箚曰,伏以,一种妖孽,自干天诛,向来酌处,大是法外。臣于伊时询问之下,虽以三尺之不可挠屈,略有仰对,而犹未能强争回天,及今舆愤益激,公议峻发,则臣之不能坚秉法义,罪无所逃。伏乞圣上,亟命递臣相职,勘臣罪律,以励臣工,以严邦宪也。仍念两罪人严核正法之请,即朝廷公共之论,台启之发,亦云晩矣。伏闻日昨儒臣禁堂之疏,圣上以待登对当谕为批,继又有次对之命。臣既还朝复命,虽方引罪,而圣上之所欲谕者,倘系刑政大事,则有不敢以情病自恤,所当即会宾厅,以听进退,而第使臣登对,所仰请者,亦不过亟从台启而已。惟是领右两相,向于帐殿敦迫之时,庶有回心之望,而其后一向引入,讫未视事,臣固为国事闷叹,而况今国有重论,臣虽不敢仰认圣谕之何在,而要之欲令刑法协中,则有非负罪如臣,独为承闻。臣谓圣上,宜先敦召两相,期于勉出,以为同时入对之地,惟圣明察纳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所陈者方欲敦勉,依行宜焉。卿须安心勿辞,其即视事。

○领府事徐命均疏曰,伏以臣,病势危笃,始计纬繣,罪积废礼,迹涉谩上,强力作气,来伏私次,暴实请谴,冀被重何,而圣度宽大,温批反降,臣伏不胜陨越感激,靡所容措。留滞城里,日加调治,而泄症之发,首尾九朔,终始如一,药饵无效,食飮全废,春寒未解,居处龃龉,将理之节,不及郊舍,不得不又此舁还,稍待温和,当复入城,而其径情去来之罪,固无所逃矣。念臣既无情迹难安之端,又无恬退要名之意,何敢离违京阙,有若图便者之为,而惟其不幸,奇疾缠身,今已八年于玆。所寓处地静僻,最宜调病,岁月屡易,仍与成习,一日离次,病情显添,以是少歇则入城,有加则还寓,虽出于万不获已,而去来屑屑,极涉惶悚矣。岁翻以后,则老衰证形,落下数层,众病俱发,自量馀生,非朝即夕,出入朝班,已绝其望。从今以往,倘蒙圣上勿复齿诸人类,任其往来,臣亦不烦陈闻,而私自随便出入,安意将息,以保全将死之残喘,实为盛朝生成之大泽。臣之区区蕲祝,惟在于此。伏乞圣明,天地于臣,父母于臣,曲赐矜谅,特许微恳,千万幸甚。臣之前后负犯,则有司存,并乞亟命严处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恳。顷者既谕,卿之此行,其曰过矣。乡居岂比京邸?此等之时,在京大臣其几何?卿须体小子往日殷勤之教,顾今日之国事,日渐畅矣,安心勿辞,其即上京,用副此意。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副校理洪重孝疏曰,伏以,臣于向日在直儒臣特递之命,窃有所惶蹙䩄汗者。夫讨贼之义,至严且重,则诬人者不诛,凶言者不鞫,而径先酌处,已是圣朝之失刑。伊日帐殿,既询所怀,入侍两台,亦皆引递,则据法争执之责,实在儒臣,而臣只以不可酌处之意,有所仰对,终不能苦心力争,期寝成命,此固臣蒙然之罪,而翌日臣以上番在直矣,闻以处置事,有谏臣诣台之举。及其启草之出,则只是誊传,而两贼事初不发论,臣心甚骇叹,而适缘贱病苦重,急于调治,遽然脱直,若论其不为驳正之罪,则臣实为首。毕竟递差现告,只及于晩后替直之僚员,而臣则独漏,臣实莫晓其故也。伊时圣教,极其严峻,至以了无一箚规警为责,则设令臣虽无故在外,固宜引罪之不暇。况以当日昼直之人,岂宜独逭?罪同罚异,公法太偏,彼递此存,私义甚惭。不可不直陈事实,同被谴何,故顷于召命之下,投进自引之章,而见格喉司,不能上撤,臣不胜闷郁。屡犯违傲之辜,待勘多日,悚缩自倍,不意圣度宽容,罚止问备,天牌又临,迫隘惶愧,求死不得。顾臣情地,便同已递之人,去就非所可论。玆将未撤之疏,复渎冕旒之下,伏乞圣明,俯赐谅察,均加罪罚,以为人臣溺职者之戒,不胜万幸。臣方请谴,不宜赘烦,而窃有区区忧虑,敢此冒死尾陈焉。顷者殿下于遇灾之初,恐惧修省,奋励振作,群工率职,民情大悦,臣私心钦仰,窃自喜幸。不料近日以来,端拱深居,渊静若初。臣不敢知,殿下以天心已豫,灾沴已消,国家已底治安而若是乎哉?不然则恐非大圣人体干不息之道也。顾何望于答天谴消民怨,以为转危为安之休哉?诗云,天之方蹶,无然泄泄。伏愿殿下,益加警惕,深惟勉强之策,日孜孜于敬天勤民之图,则臣民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其勉虽是,将谕相臣矣。尔其勿辞,其即察职。

○修撰金尚喆疏曰,伏以臣一自两僚臣特递之后,区区踪地,独难晏然,屡逋威命,自速邦宪。而圣度宽容,诛罚不加,格外只推,又下于积日俟罪之中,臣诚感激惶恐,益无所措。噫,今番狱事,实是无前之妖变,而终不能钩核情形,明示典刑,王章莫伸,舆愤未泄,则台官之不即发启,宜有责罚。而职在论思,举失规正之义,论其不职之咎,此岂在直者所可独当哉?同是儒臣,而被罪斑驳,均是失职,而处义矛盾,则私心之恧蹙,姑舍勿论,公法之颠倒,宁有是理?参前倚衡,斯义较然,去就一节,何所暇论?而抑臣情理,亦有所万万悲苦者。臣之老母,宿病沈淹之中,重添近日轮感,风邪外入,而寒热交攻,胸膈内痞,而咳喘苦剧,食飮都废,寝睡专失,澟然床箦,气息如缕。臣既孑然终鲜,独自扶护,亦无离舍供职之势。玆随天牌,仰暴危恳。伏乞圣慈,俯垂谅察,重勘臣辜犯,以警具僚,仍递臣职名,以伸私情,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护焉。

○副校理申𬀩疏曰,伏以,臣罪臣自知之。曾忝簪笔之选,而未即赴试,荐被威罚,至今追思,怵惕靡容。顷者特教,谴削辞旨,又极严截,有若臣无端违傲于新法之初,而致使后人踏袭前套者然。于是益不胜悚懔,继之以恧蹙。虽使臣处义得当,辞受无乖,此不过自己之冷暖,而毕竟迫于严命,未免去就之郞当,则人皆嗤点之不暇,孰肯尤而效之哉?内司循省,冞增惭悔。至于甘心沮戏,其欲违命之教,尤非臣子之所敢闻者。窃自伤微末贱臣,事君无状,获此罪名于圣明之下也。臣杜门讼愆,自分为永弃之物矣。幸荷天地大造,犹包涵宽假,收叙有命,除旨继下,一时薄勘,有不足惩其罪,而分外殊恩,抑何为而至也?且惶且感,惝恍罔措。其在分义,宜即竭蹶,以伸叩谢之忱,而顾臣衷情莫暴,踪地至危,抗颜就列,决非私义之所敢出,而况今所叨,又是匪分,虽是从前罪戾,亦何敢为冒昧承膺之计?仍窃伏念,国家官爵,孰可以轻畀,而至若经幄论思之任,尤宜难慎。古人至比诸瀛洲之选,又责以成就之效,咫尺顾问,其职荣矣,朝夕启沃,其责重矣。自古居是职而任是责者,率皆博学多识,为世所推者,则臣是何人,而或敢滥厕于其间哉?以学则荒废空疏,以识则孤陋寡浅,虽章句记问,离经辨志之间,尚且昧昧,有何伎俩,可以拟议于开导圣学,裨补治理,而误辱睿简,贻玷名器,一至此哉?以是任畀臣身,决知其万万不称。臣若徒取一身之荣,罔念滥竽之讥,而唐突呈身,备数讲读之末,则自速偾误,固不足恤,而其为当世之羞,亦岂细故也?此臣所以志决循墙,不获命则不敢已者也。玆于荐召之下,略控危衷,径归私次,伏乞圣慈,察臣至恳之匪饰,念臣才器之难称,亟许镌递,以重公选,仍命重勘,以警具僚,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二月二十七日申时,上御熙政堂。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领议政金在鲁,左议政宋寅明,右议政赵显命,判义禁郑锡五,刑曹判书李宗城,工曹判书柳俨,副提学元景夏,吏曹参判洪象汉,左副承旨南泰良,记事官李寿凤,事变假注书李泰龄,记注官李孟休,记事官李泽征,以次进伏。在鲁曰,日气急温急寒,近甚不适,圣体若何?上曰,精神益耗,只存躯壳,且以灸疮致惫矣。在鲁曰,灸疮,何如?上曰,临帐殿时有加,而忌艾故也。今则少胜矣。在鲁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而朝者已谕矣。在鲁曰,王世子气候一向安顺乎?上曰,好在矣。在鲁曰,嫔宫肿患,仰虑不轻,今至夬胜,不胜万幸矣。上曰,分野不轻,且是冲年,故虑深矣。今至夬胜,甚幸矣。上曰,当先所重,营建厅堂上,先来以达也。柳俨进曰,治石已久,当出草图书,而有一事可达者,当书年号耶?上曰,宜书矣。注书出去持入,可也。臣寿凤承命出去,奉草图书以进。上曰,篆字谁书也?俨曰,赵尚䌹所书也。上曰,文则谁书也?俨曰,骊善君所书也。上曰,年号则以成化年号书之,可也。柳俨曰,英陵参奉尹禹鼎,以兼监役监董,而才已升迁矣。以同任参奉,仍差兼监役,以为董役之地,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副学来。《增补历代总目》,谁所作也?元景夏曰,洪万宗所作也。上曰,一番修正,业有其意,而未遑矣。谁可任此事者乎?宋寅明曰,副提学元景夏好矣。上曰,使之修正宜矣。景夏曰,《中国历代总目》,则永历以上皆载录,更无修正之事,而《东国历代总目》,则先朝事未载,当为添补耶?上曰,然矣。景夏曰,当宁事迹,亦当载录乎?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寅明曰,当为载录矣。上曰,只修正《东国总目》,而《考事撮要》,亦当并为增补矣。景夏曰,此不过考览事迹,如戊申庚戌事,并宜载录也。上曰,予非夸大,而大训即予苦心,亦欲为垂后之谟,则亦可入录矣。景夏曰,领议政金在鲁,该博于此等事。臣当问议领相,而后日登筵,更禀睿裁后举行,似好矣。上曰,所达好矣。依为之。出举条宋寅明曰,万宁殿五峯山屏风左右两隅,交违不合,当自尚衣院更为见样,改造以送耶?上曰,改造以送,可也。出举条寅明曰,吏判为礼参时,奉审长宁殿晬容有斑痕云,而今番臣行奉审则果然矣。入侍注书李寿凤,亦同为奉审矣。上曰,年少眼明,详达之,可也。臣寿凤起伏曰,玉色果有斑痕矣。上曰,闻中官言,则斑痕亦胜于京中奉审时云矣。洪象汉曰,金光遂善知绡本云矣。上曰,金光遂似知之矣。上曰,都提调不为入侍,不欲参涉而然耶?南泰良曰,下教中无次对时同入之命,故已为出去矣。上曰,然耶?若不闻承宣之言,则几以情外言之也。命书传教曰,今日次对,药房都提调同为入侍事下教,而今闻当该中官错传云,从重推考,其误传下教,寝之。宋寅明曰,李锡杓亲病危重,势难下去云,宜即递改也。上曰,谁可为之耶?寅明曰,入侍承宣南泰良,精详可合,而闻赵荣鲁屡典郡邑,颇解事情,亦合此任云矣。上曰,熟于任用者,当送之矣。上曰,海西审理使李锡杓递差,其代以左副承旨南泰良差下,承旨许递。出榻教宋寅明曰,通津府使朴时佐,为人安详有条理。通津移邑独镇事,待后日次对,欲为禀定,仍属此人矣。今闻因禁卫营保米未收事,自该营草记请拿,而以兼营将之故,交代后拿来,今将出代云。所坐既不大段,警饬足矣。勿拿仍任,何如?上曰,从重推考,仍任,可也。出举条上曰,已谕大略,而守御使入侍时,彼承宣亦入侍矣。一自肃章门后,顿无世念。经历如予者,岂往牒所有?世道人心,无复可言,而顷日右相,至欲见机而作。今日之强气引接,盖欲一谕予意也。昔年之深仁厚泽,尚有馀者,予当无愧于宋神宗。虽有南北之忧,岂所轻动,而今番狱事,不忍濡口。此所以欲使卿等,正法此辈,而不使予知之也。予年三十四年,而贤嫔入宫,予已五旬,而贤嫔又三十馀岁矣。予知贤嫔之心,贤嫔亦知予心。庚戌以后,固知其无意于人世,而仰恃俯依,居常恻怆。铜龙五昨旧僚属,今日忍看便殿前之句,曾有所谕于李宗城,此可见予心之悲苦矣。乙卯年间,岂期有今日之元良,而天祐宗祊,今已得嫔,重书轩半夜赐对,曾有下教于吏参矣。虽然岂以今时而顿忘旧日哉?顷于帐前罢后,予以今番狱情,注解详言于贤嫔,且言汝之三寸,欲作过举,故前席敦勉,以致夜深之由,则答以世道至此,三寸之处义,不得不然云矣。赵征、得中,原其情则俱非大逆不道,而专由于怨嫉国家,戕杀调剂,此正尹光天辈不满大训之馀套。予在之时,犹且如此,他日尚何言哉?贤嫔自闻此言,别无疾病,而自然瘦削,强服汤剂,厌进食治,药院辍直,故令迟迟者,盖有继直之虑也。即今慰贤嫔之道,无过于不动其心。右相之不可过举者,非但为侄,而亦当为予也。渠辈虽以月塘等语,言及于不敢言之地,以为诬逼疑乱之计,而予岂堕于渠辈术中耶?得中之最初面质,言似了了,而其所谓夏贼等说,自露两中之计。渠之所犯,渠亦知之,故即以诬人恶逆迟晩。以此观之,月塘之说,亦似虚诞,李得中更当严讯取服,而若以赵征之言,傅会至此,则亦当有处之之道。不逞之徒,若闻此言,则其为心寒,如何如何?此辈虽皆正法,已发之言,其可尽洗乎?卿等各陈意见,诸臣亦为陈达,可也。闻元景夏有欲达之言云,陈达焉。领、右相之有若傍观,诚为慨然。皆进前详达也。在鲁曰,臣岂冠帽入侍者,而严召再勤,义在惩讨,故今又拼死强起,冒没入对矣。上款凶言,既极阴惨,下款傅会,尤涉穷凶,杀之固无惜,而其时帐殿,为元良树善之教,不害为好生之德,故臣亦未能争执矣。及今台启峻发,堂箚又上,金吾诸堂,相继陈疏,公议既如此,则决不可仍置矣。得中与征,俱以别样相亲之间,同为怪骇之言,其忿嫉调剂之心,两者一般。昨年食瓜之时,既闻凶言,而谓以无赃,不即来告。今乃猝然言及于人,必使两大臣闻知,而其无真赃,则与前无异,必是自拔其身,兼生希望之计,而且闻赵征素称怪恶,得中虽至凶,征若无一毫如此之言,则似无白地做出之理。必是一闻凶悖之说,心有惊怖,有此发告,而只告言语虚疏,故傅会妆撰,以实其事,一则驱人恶逆,一则自觊功赏也。赵征醉中之说,亦可见常时情状。今当一时并讯,期于取服矣。外间之议,以大臣陈达为轻遽,而臣则答以既闻此言之后,间不容发,虚实间何可不登时告达云云矣。更讯之举,断不可已也。显命曰,两者俱以极峻偏论,媢嫉调剂,其同情之迹则一也。如此凶言,非同心人则必不言,其同情之迹二也。绸缪往来,闻此凶言,而不即来告,其同情之迹三也。无赃物则前后一般,而到今手脚忙乱,惟恐不发,显有翻身自拔之计,其同情之迹四也。初若纳其真赃,则同情之迹,自然绽露,故隐而不发,初欲嫁祸于荡平,末欲移祸于赵观彬矣。重臣不幸知不吉之人,名入凶招,出于意外,其疏语筵奏,必缚束罗沈者,特以沈与臣相知,故疑及臣身,而既遭此境,固当无所不疑,臣之不以为怪,亦不深怒者,良以此也。寅明曰,俄闻首、右揆所达,则同情之说,不无意见,而妖巫之说,自归脱空。得中则既以诬人迟晩,月塘之说,虽出赵征,而终始抵赖,尚未取服,论以罪案,似有轻重。所谓同情之言,姑是斟酌,非有的见。征虽傅生,亦非大段失刑。若以鞫体言之,但当先杖得中,观其所招情节,而次问于赵征,一时并杖之议,臣未知其得当也。郑锡五曰,大臣所达,狱体即然,而今则公议已发,不可仍置矣。上曰,判金吾犹如此,可谓公议也。柳俨曰,伊日傅生之论,只出远虑,而未见近虑也。得中则违端已发,渠亦承款,赵征则忍杖不服,至今抵赖。当先问得中,次及赵征,使公议得伸,刑政无乖也。李宗城曰,诸臣已达,臣别无所见,惟当亟从台启矣。元景夏曰,臣未参鞫,狱情则实未详知,而重臣筵达,臣有未晓然者。臣闻重臣有所遭,将出江郊,以同朝之义往问,则兵曹判书金若鲁,前执义李渭辅,在其座上。渭辅即帐殿入侍台臣也。臣谓之曰,今番两罪人酌处处分,未免失当。执法之臣,终日入侍,见目下大事,关于国家刑政,而称以带推,不为发启,诚甚慨然。虽或有引嫌之事,先启后避,道理当然,而不此之为,大损台体,前头如或登筵处分之失当,台体之有损,将欲一陈云。重臣所谓某有所怀,将欲仰陈者,即道此事矣。上曰,向日筵中,承旨亦有所达矣。今闻副学先启后避之言,诚是矣。洪象汉曰,台体当如此矣。景夏曰,筵席语秘,虽未得详闻,重臣又以为,元某见得其所未见得云。臣闻甚讶惑,躬往问之,则即是赵征、姜月塘事也。此事臣果与重臣有所酬酢,而与臣本意,颇差误矣。臣于此事,论之以三层。以为,征果有凶谋,而发姜月塘之说,当为穷凶极恶之大逆。渠知有凶谋者,而不为上告,私与得中,有所传说,亦不免知情不告之罪,而无此两段所犯,只于醉后,偶发姜月塘三字,言虽凶悖,较诸上款两段,宜有轻重之别矣。上曰,向者右相,亦如是仰达矣。景夏曰,其所酬酢,不过如斯。重臣说其筵达,而与臣所言,未免差误。重臣常时规模草率,故筵奏之际,虽非有意差误,而失臣酬酢本意,如此矣。臣谓之以差误,则重臣答曰,详略有不同,而无差误云。其达于臣酬酢本意,诚有差误矣。重臣既以某将陈所怀云,窃恐圣上,或未俯察其何事,故敢于引罪之章,有所尾陈矣。今番两罪人径先酌处,舆愤所同,决不可置而不问。设令台启不发,岂可仍置而不问乎?若以狱体言之,左相所达是矣。固宜先鞫得中。所谓月塘等语,若与妖巫之说而并皆脱空,则赵征之常时处分,虽极无状,只当治其本罪而已,岂可以此狱而杀之乎?征若抵赖,不得快服其情节,则虽杀之而尤为明白。大臣所谓一时并杖之语,未知其稳当也。上曰,重臣以为,卿以罗沈谓之殊常云,然耶?景夏曰,臣于罗沈事,元无酬酢矣。象汉曰,今番鞫狱,极为严秘,臣固未详其情节,而以大体言之,赵征虽有醉后凶言,既无傍听之人,而得中若独听,则征醒后忘之,得中又不传,则人孰知之?谚曰,人于一日之内,三为死言。所谓姜月塘之说,得中若不言,则岂至上闻乎?得中果有忠愤,则宜于闻言之后即告,而不此之为,经年之后,始乃忙急左右,奔告于大臣者,其中必有逼猎于渠身,而欲为反身自拔之计而然。人所不知,渠所独知之中,应有恐㤼之端也。此是狱情紧结处,若严核其经年后奔告之所以然,则情状自可核出矣。上曰,吏参之言,明矣。寅明、景夏曰,其言诚明矣。上曰,得中甚虚,举杖则迟晩。若为严讯,则无事不服,亦岂无因其乱言,延及朝廷之虑乎?景夏曰,圣明在上,保无他忧,而只当以狱体处之,不必过虑至此。虽或有虑于渊衷,亦不当下教于筵中矣。得中之不得真赃,前后一般,此一节尤当严问矣。寅明曰,副学所达是矣。象汉曰,凡治狱之道,惟当观其招辞,以理处之而已。何必以蔓延与否,预费圣虑乎?果令此辈真有凶谋,则亦当随其情势而锄治,以除国家之患而已矣。在鲁曰,台启中追发两人,何以处之乎?上曰,罗沈事,问郞金相福,亦有所达,而沈则只闻于得中而已,别无可以拿鞫者,而其蜚语一节,不能无罪矣。命承旨书传教曰,当初酌处,意盖在矣,而公议齐愤,关系非细,而帐殿既谕,可闻者多,欲施宽典酌处,到此地头,此等之事,不可旷日迟滞,亦不可不严加详核。过修改后,二十九日,依前亲鞫举行,时刻以辰时为之。寅明曰,臣等伏承缕缕下教。慰安贤嫔之道,殿下固已曲尽,而且念宫闱掖庭之间,或不知实事,而疑惑眩乱,则此亦不可不虑,各别晓谕,务为镇安,亦臣之所望也。上曰,予与卿等,俱是读书之人,宜若不动于此等事,而伊日过动,反不如无识者之不动,此实未晓也。宫闱之间,已知虚谎实状,镇安之道,亦当加意矣。寅明曰,顷日儒臣之特递,似涉过重矣。上曰,敕励已行,不必久递矣。寅明曰,因是而撕捱者多矣。上曰,顷日特递玉堂,并勿递。出榻教宋寅明曰,太庙修改在明,而礼曹判书赵尚䌹,今日再违牌不进矣。尚䌹年衰行役之馀,安能无病?亦不宜一向强迫,而参判、参议,俱奉命在外,而参判例兼都监,参议或可变通,以为临急推移之地耶?上曰,礼判撕捱似有意,而不当如此,从重推考,待明朝牌招,可也。出举条郑锡五曰,因户曹判书徐宗玉疏,大臣覆启,惠厅米四千石划送事,判下矣。户曹之前日取去者,已满一万石之数,而今又四千石输去,则虽曰同是国用,惠厅之谷,亦将从此渐益耗缩,岂不可闷乎?如其终不可不许,无宁减数,亦勿划给,姑为贷下,则事犹胜于数多而全失,敢此仰达矣。宋寅明曰,四千石数既不多,何可又为减数,致有销刻之讥耶?上曰,贷下,可也。出举条南泰良曰,请下留门标信。上曰,当下之矣。诸臣以次退出。

2月28日[编辑]

行都承旨沈圣希。左承旨吴遂采。右承旨权一衡坐直。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徐命珩坐直。同副承旨金尚翼。注书李克禄李寿凤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泰龄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谷山府使赵虎臣。

○金尚翼启曰,大司宪金镇商,掌令朴致文在外,执义李光湜,掌令闵洙彦,持平曺命采牌不进,传旨未下,持平李镇仪陈疏入启,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药房提调臣李周镇,副提调臣沈圣希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若何,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嫔宫肿患,完合之后,气候亦何如?臣等不任伏虑,敢来问安。答曰,知道。慈殿气候下教,而予则一样,嫔宫气候差胜矣。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权一衡启曰,即者修撰赵云逵,谓有情势,陈疏径出,原疏才已退却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徐命珩,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宗庙春修改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明日亲鞫时,两司当为进参,执义李光湜,掌令闵洙彦,持平曺命采,献纳洪廷命,既有只推之命,并待开门牌招,以为推移入侍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明日亲鞫时,两司当为入侍,大司谏南泰温,昨已入来云,即为牌招,宪府则大司宪金镇商,掌令朴致文俱在外,执义李光湜,掌令闵洙彦,持平曺命采,牌不进传旨未下,持平李镇仪陈疏入启,他无进参之员,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大司谏明朝牌招。

○以校理宋昌明,修撰徐志修牌不进禁推传旨及检阅李基德、郑纯俭、南泰会,执义李光湜,持平曺命采,掌令闵洙彦,献纳洪廷命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徐命珩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权一衡启曰,检阅南泰会、李基德、郑纯俭,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兼司书金相福,说书成天柱,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连日阙直,事体未安。副校理洪重孝、申𬀩,疏批已下,并即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以吏曹言启曰,刑曹正郞尹光迪呈状内,情病俱苦,势难察任云,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徐命珩,以义禁府都事,以鞫厅大臣意启曰,明日亲鞫时问事郞厅,以前日问事郞厅仍差,而其中尹光绍,方为台职,金尚喆,以亲病受由,其代以洪益三、韩光肇差下,使之察任,而两人时无职名,并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洪益三、韩光肇。

○徐命珩,以义禁府言启曰,罪人赵征、李得中,各严刑三次后,黑山岛定配,而撤直后举行事,命下矣。今已撤直,而台谏方以还收论启,不得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户曹言启曰,依传教,领议政金在鲁自去十一月,今二月,来三月合五朔禄俸及右议政赵显命来三月朔禄俸,令仓官并为输送于本家,则领议政金在鲁以为,今方连章引伏,期于必递,决不敢冒受常禄云,右议政赵显命以为,方在引入永免之中,常禄不敢冒受云,禄俸俱不领收,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令仓官更为输送。

○权一衡,以英陵表石营建厅言启曰,本厅郞厅一员差出事,昨日筵中,既已定夺矣。礼曹佐郞金景泌差下,使之察任,何如?传曰,允。

○金尚翼,以问事郞厅,以鞫厅大臣意启曰,问事郞厅尹学东奉命在外,金相福方为春坊兼任,并改差,其代以修撰徐志修,副校理申𬀩差下,使之察任,何如?传曰,允。

○徐命珩,以兵曹言启曰,今二月二十七日各厅堂下武臣等朔试射时,内乘张志恒,宣传官李星德,都摠府经历李重泽,训炼院主簿金用九、李冕,武臣兼宣传官李宗汉,部将成益烈等,俱未满四中。武臣兼宣传官李灿,甲子四月朔训炼都监哨官金就行,摠戎厅把摠李日馨等甲子十一月朔退试时,亦未满四中,并依例汰去。训炼都监哨官姜泽柳叶箭一中,片箭一中,骑刍一中,武臣兼宣传官申晳,部将李泰周等柳叶箭二中,骑刍一中,禁卫营哨官崔济宽,摠戎厅把摠田万春等,甲子十一月朔退试时,柳叶箭二中,骑刍一中。以矢数计之,则虽未满四中,骑刍例有倍划之规,今亦依前例勿为汰去,而至于称病之类,试所既知其实病,并与呈辞受由人等退试次,姑为悬頉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2月29日[编辑]

行都承旨沈圣希。左承旨吴遂采。右承旨权一衡坐直。左副承旨徐命珩。右副承旨郑俊一。同副承旨金尚翼坐直。注书李克禄李寿凤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泰龄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晋州牧使李日瑞,泗川县监李思慎,柔院佥使金满泓,牛岘佥使皮益煌。

○药房提调臣李周镇,副提调臣沈圣希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若何,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汤剂停止,已至多日,且伏承今日议定之教。臣等趁早率诸御医入侍,禀定宜当。嫔宫气候,差胜后一向安顺乎?臣等不任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已下教医官矣,汤剂依下教剂进。予则一样,而嫔宫气候差胜,勿为入诊。口传下教曰,提调监剂,副提调入参。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传于权一衡曰,承旨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以金光世为承旨,左副承旨徐命珩,右副承旨金尚翼,同副承旨金光世。

○承旨前望,以郑俊一为承旨,左副承旨徐命珩,右副承旨郑俊一,同副承旨金尚翼。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安𠍱

○传于金尚翼曰,亲鞫姑罢,待开门举行,而殿坐时刻,以辰正三刻为之。

○传于金尚翼曰,明日有为之事,自仁政门至敦化门治道。

○传于金尚翼曰,领、右相处,遣史官即为入来之意传谕。

○大殿亲鞫罢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左议政宋寅明箚曰,伏以臣,为参亲鞫,来待阙中,而领、右两相,俱悬病不进矣。日昨圣上敦召,两相议定更鞫,则今于帐殿临问之时,两相之不为入参,甚非事宜。又况两相于此狱情,各有主见者乎?臣谓正时未入之前,必先宣召两相,以为入来参鞫之地,恐不可已。伏乞圣上察纳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已下教矣。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江华留守李秉常疏曰,伏以,日吉辰良,御真奉安顺成。臣适当此任周旋,忝陪深深海岛,不违尺天威颜,下情欣幸,有不可胜喩,而公干已讫,臣之私恳,亦可以始伸矣。今岁之正月朔日,即臣年满当退之限。圣训所揭,礼防有截,比如界阈之一定不逾,瓜蒂之随熟自落,而臣今冒带官衔,蹲据职次,一疏陈乞,无异例让之塞责,数朔鞅掌,反同强仕之服勤。虽缘事有所重,势固使然,而环顾近四十年准备等待之初心,已多惭负,其犯礼违规,尤非薄过细故也。夫老而致仕,理之自然。伊尹、召公之告归,已在上古淳厖之世,而礼经一出,制限益严。宋朝诸彦,无论年至未至,皆以休致为茶飮。至于我朝凡事,悉仿宋制,一例休致之人,项背相续,此亦为国朝恒式也。试以法典之傍照者言之,贱而军卒之六十老除,外而守令之七十递解,皆例也。朝家之待士夫卿宰,固自有别,虽不可一此援论,而圣人之著为礼制,昭示万世,不啻朝令一时的定之比。遵行国法,尤宜自尊贵始,则如臣忝在士夫卿宰之列者,尤可不谨守而祗行耶?殿下必以臣出谋发虑,服任官政,一不如经训所载,而独龂龂于此致仕一节,有若以礼自处者,为可笑而不之省耳,此诚是也。臣方歉愧不暇,虽有百喙,其何以自解?槪臣无寸长一能,可备当世需用,筋力奔走,只可为随分自勉之图,而臣岂敢曰元无宦情,而实则习成疏懒,不必欲强守己志,而本来性甚迷滞,初头馆职,已费五六年,撕捱中间,罪衅狼藉,情地卼臲,流离岭海,屏蛰田野,前后又数十年,统计无故供职,都不满十载,此亦为疾病所间,呈告违牌,又居其半,而特地眷庇之不足,公然叨窃之至斯,天地河海,不容喩此恩德,而未效丝毫尘露之少裨,到今遽尔告退,臣亦窃自悲悼。惟其才具之所不逮,疾病之所不强,虽欲企而从礼,实无何gg可g奈。至如致仕,不过还纳一通告身,举而行之,即日可办,其若诿之以不能于彼,而乃反有忽于此,则是同因噎废食,举一生而尽弃之矣。桑楡收功,可补东隅之失,人生晩节,例为究竟之地。区区只欲全此一事,借手归化,生以赎前日之愆,死不作迷涂之鬼耳。然臣今老矣。舍殿下焉往?臣之时或栖遑,亦以职名为祟。今若脱此羁絷,便是平地神仙,亦何必遐遁远引,如恬退决去者类哉?谨当依旧归伏城西弊庐,瞻依禁林,叨陪耆牒,朝有庆贺则进参,国有变乱则往赴,间又随诸臣入觐,以效犬马微诚,又或任便往来于松楸郊墅之间,与樵童牧叟,共献华封之祝,此不但在臣为暮境光荣,崇礼教养廉耻,亦未必无补于圣世之风化矣。臣方治上此疏,一边整顿官务,惟兪音是俟,伏乞圣明,俯察而亟许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前批既谕,卿其安心勿辞焉。

○持平李镇仪疏曰,伏以臣,情私煎迫,猥陈至恳,幸蒙恩暇,将护病母,圣恩攸曁,即必差减,而偶失将摄,一倍添加,昼夜刺痛,渐益澌缀。臣之即今情理,断无暂离造朝之望。伏乞天地父母,俯谅臣恳迫之私,镌削臣职名,以为安意将护焉。臣既无以诣台论列,敢此屡陈焉。湾府乃是西塞重地,其宜择送也,明矣,而新除授府尹李普昱,积年见枳之馀,其所慎饬,宜倍他人,而曾莅罗州,专事剥割,既乏廉声,沈惑妖妓,且多谤讟,罗民语及普昱,至今唾骂。如此之人,不可畀之以边上重任,以贻军民之害,臣谓即为递改,恐不可已也。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李普昱事,既知其人,所陈其涉过矣。尔其勿辞謢焉。

○掌令朴致文疏曰,伏以,臣以至庸极陋之身,猥蒙我圣上孝理之政,畀以百里之宰,臣将母远来,得遂其反哺之情,圣恩如海,图报无阶,母子相对,歌咏圣泽而已。仍念臣前后入台,非止一二,而性质卤莽,言议巽软,不能论一事建一策,动辄有咎,疮疣百出,自顾多惭,人谓斯何?况且年前一疏,亶出于激扬之意,而殿下疑之太过,诲责备至,追思至今,馀悸尚存。惟其一分报效之道,只在于字牧之任,故莅任以后,恪勤奉职,怀保小民,日夜为念,而臣才拙手生,首尾五载,亦不能办一政行一惠,上而孤负分忧之圣意,下而未副救弊之民望,徒窃廪禄,贻累圣简,臣罪至此,益无所逃。今当饬励之辰,将欲自处之际,伏承本月初十日成贴有旨,以臣为司宪府掌令,继有驲召之命。臣闻命惊惶,罔知攸措。臣之本末长短,既莫逃于渊鉴之下,则未知殿下何取于臣,而又有此恩除之误加也?矧今虹贯之变,叠见于一朔之内,觱发之风,连吹于三阳之节,上下忧惧,朝野遑遑之时,正宜广求直言极谏之士,置诸台阁,然后可以得一分弭灾之策,而今乃以如臣无用谫劣摧颓者,苟然充数,以骇四方之瞻聆也哉?且臣老母,今年七十六岁矣。元来气质虚弱之中,累见膝下之戚,哀毁成疾,真元澌铄,食飮全却,气息如缕,家有一弟,而病急之报,又从而传来。自闻此报,夜不交睫,病里过虑,大热上升,今方寸寸前进,愿与永诀,而臣无他兄弟,又无在傍之人,老母惟臣是依,臣亦惟母是恃。家在公洪道清州地,而惟臣一身之外,无人扶将而去,则目今情理,决不忍舍病母,而计日趱程,故冒万死泣吁于天地父母之前,伏乞圣慈,特推孝理之化,亟命递臣之职,俾臣得以将病母返归乡里,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往来焉。

○二月二十九日辰时,上御肃章门。亲鞫入侍时,行都承旨沈圣希,左承旨吴遂采,右承旨权一衡,右副承旨徐命珩,同副承旨金尚翼,记事官李克禄,记事官李寿凤,事变假注书李泰龄,记注官李孟休,记事官李泽征,判府事金兴庆,左议政宋寅明,右议政赵显命,判义禁郑锡五,知义禁李春跻、柳俨,同义禁柳复明,大司谏南泰温,执义李光湜,问事郞厅李衡万、洪重孝、洪益三、韩光肇、尹得载、黄景源、徐志修、安𠍱,刑房都事黄𬀪、金孝大,文书都事尹光德、尹东暹,副提学元景夏追后入侍。兴庆曰,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兴庆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兴庆曰,王世子气候安顺乎?上曰,然矣。兴庆曰,嫔宫肿候完合后,气候益胜乎?上曰,初则深虑矣,今则夬胜矣。宋寅明曰,副校理申𬀩陈疏未承批,问郞递差,以前掌令安𠍱差下,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使之察任,何如?上曰,付军职使之察任。出榻教上曰,问郞俄来者谁也?尚翼曰,徐志修也。上曰,彼谁也?尚翼曰,韩光肇也。上曰,并刑之言,似不必然也。若先问得中,则自出言端矣。寅明曰,风势不佳,雨湿如此,入小次,何如?上曰,然矣。军兵使之雨具,亦使入檐下内,可也。徐命珩曰,帐外都监军排立,而帐内则禁军排立,无出帐外之事云矣。上曰,承旨金光世只推,更为牌招。出榻教南泰温曰,得中若轻毙gg径毙g则岂不难处乎?上曰,当观势为之矣。李光湜曰,得中若径毙,不得正法,则岂不益愤乎?上曰,予意则虽正法,而亦不快矣。泰温曰,罪人招中,频出罗沈之名,此宜一问矣。上曰,薇垣长之意亦然耶?上曰,得中又请更与李敬中面质,诸臣之意,以为如何?寅明曰,狱情则宜一面质也。黄景源曰,迟晩罪人,又复变辞,要与面质,尤为凶谲,揆以狱体,恐不当更许面质矣。泰温曰,一问然后,可以收杀矣。光湜曰,情态万万妖恶,而一番面质,亦何必不许也?上曰,举杖则承服,少缓则不服矣。上曰,大臣诸臣问郞皆来前。因上教入启未下

○洪重孝曰,亲鞫时,有三司长官入侍之例。戊申年亦然矣。副提学元景夏方入直,使之入侍,何如?上曰,副提学元景夏,使之入侍。出榻教显命曰,得中既明白招辞以变辞,而又许面质,则岂有可了之时耶?臣意则未知其得当也。上曰,李敬中既拿来,宜许一番面质矣。郑锡五曰,问之则罗沈往高山云,亲鞫时都事,不可不备员。禁府都事出使代,以闲官口传相换,何如?上曰,出使代,以闲官口传相换。出榻教上曰,罗沈虽来,别无可问者,投畀宜矣。泰温曰,一问然后,可以了当矣。元景夏曰,凡狱体不必多诘,而只大体问之宜矣。上曰,然矣。景夏曰,前后狱情,臣未详知,而以党心问之者,似如何矣。如此则狱体岂不轻耶?上曰,姜月塘三字,赵征必为之矣。卿等之见何如也?兴庆曰,不可知矣,而似出其口矣。寅明曰,似有隐情矣。显命曰,同情之迹,则不为发明矣。柳俨曰,丙申年姜月塘伸冤事,其时疏中,因莫须有三字,以为伸冤之紧语,而赵征言头,亦出莫须有之说矣。赵征既能文,且知莫须有来历,则月塘事,万无不知之理,而终始以全昧为言,尤为凶谲矣。锡五曰,姜月塘之言,渠必为之矣。柳复明曰,严讯取服,不可已也。上曰,此计若行,则搢绅岂有馀也?思之凛然矣。予虽老矣,而犹有为国事之心矣。如此世道,予不为之,而将至于何地也?寅明曰,为国事之教,诚不胜感服矣。柳俨曰,殿下今日下教之心,常常勿忘,登山亦此心,入水亦此心,悠久不息,是所望也。寅明曰,从当仰达,而大报坛亲祭,宜许摄行矣。上曰,今番则诚难勉从矣。南泰温启曰,请充军罪人李时蕃依律处断。上曰,其勿更烦。请逆魁坦缘坐籍没等事,亟命王府,依法举行。上曰,既谕何烦?请还寝泰绩酌处之命,仍令鞫厅严刑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其勿更烦。请圣铎等二人并令还发配所。上曰,其勿更烦。四启措辞并见上泰温曰,积岁争执,尚靳允许,王法无可伸之日,公议有久郁之叹,更加三思,特允公议,何如?然后可无故纸之支离传留矣。上曰,此亦有谅矣。泰温曰,臣虽不发启,而有所怀,故敢达矣。巫女事,无论虚实,而既以妖巫有名,亦多聚会杂人,则此岂非妖怪耶?自刑曹别加严治,期于致死宜矣。上曰,所达有意,而此亦不为杀一不辜耶?泰温曰,臣不为发启,而此宜严治,以惩妖恶,故敢达矣。李光湜启曰,请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记,即令举行。上曰,既谕何烦?请还寝罪人泰绩酌处之命,因令鞫厅严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其勿更烦。请瑞虎等两贼孥籍,亟令王府举行。上曰,其勿更烦。请徙边罪人陆师圣依律处断。上曰,其勿更烦。请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举行。上曰,其勿更烦。五启措辞并见上今番两罪人酌处之命,出于万万意外。为耳目之官者,虽有些少嫌端,固宜摆脱常格,据法争执,而循例引避,事极寒心。决不可递职而止,请两日参鞫一不争执台臣罢职不叙。上曰,依启。诸臣退出。

2月30日[编辑]

行都承旨沈圣希。左承旨吴遂采坐直。右承旨权一衡。左副承旨徐命珩。右副承旨郑俊一坐直。同副承旨金尚翼。注书李克禄李寿凤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泰龄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权一衡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亲鞫坐起相值,頉禀。传曰,知道。

○备忘记,传于郑俊一曰,今下弓矢,牛岘佥使皮益煌,柔院佥使金满泓处给送。

○药房提调臣李周镇,副提调臣沈圣希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若何?亲临帐殿,风雨竟夕,侵夜乃罢,不瑕有劳损之节乎?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汤剂昨已剂入,其果进御乎?嫔宫气候亦何如?臣等不任区区忧虑,敢来问安。答曰,知道。慈殿气候下教,而予则一样,嫔宫气候差胜矣。只慈殿汤剂继进日,问候宜矣。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传于金尚翼曰,日寒,待下教诣阁时刻,随时为之。

○传于金尚翼曰,诣阁而时刻单子入之。

○传于金尚翼曰,罪人并上阙。

○传于金尚翼曰,昨日之雨,军兵沾湿何如耶?即为问启。

○郑俊一启曰,昨日之雨,军兵沾湿何如耶?即为问启事,命下矣。问于禁军厅及训炼都监,则军兵无一名所伤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郑俊一曰,明日日食斋戒,再明日为之,仁政门修扫。

○金尚翼以问事郞厅,以鞫厅大臣意启曰,问事郞厅黄景源、李衡万,俱有亲病,徐志修以馆职径出,自政院捧入禁推传旨,并改差,其代以金尚喆、李奎采、兪彦好差下,而兪彦好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兪彦好。

○传于吴遂采曰,推鞫进去承旨入侍。

○传于吴遂采曰,承旨诣阁。

○传于吴遂采曰,推鞫姑罢,此承旨及儒臣入侍。

○权一衡启曰,修撰徐志修,谓有情势,径出于省记已入之后,依定式禁推传旨捧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大报坛坛上所用黄帐幕等物,依前下教,本曹堂上郞厅,来三月初一日进去奉审后,禀处,何如?传曰,允。

○大殿亲鞫罢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金尚翼,以义禁府言启曰,全罗监司状启据,刑曹粘目内,金堤前郡守申宗夏,同福前县监沈命达等,移本府处置事,允下矣。申宗夏、沈命达,今方待命于本府,即为拿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京畿监司状启,今二月令宗庙荐新生落蹄,限内不得封进,惶恐待罪事,传于沈圣希曰,勿待罪事,回谕。

○公洪监司状启,延丰等官居金银治等烧死、渰死事,传于吴遂采曰,渰死、烧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假注书李泰龄书启,臣敬奉圣谕,驰往传谕于议政府领议政金在鲁处则以为,即者史官来传圣旨,令臣即为入来。当此帐殿亲鞫之日,岂敢不竭蹶趋诣,而臣既矢以必递,而因缘机会,乍出乍入,国体私义,俱为无据。职名未解之前,实无复进之路,然此则姑不暇言,臣于再昨,猝起于床褥沈顿中,重伤风冷,夜深始归,以致外感乘虚,头疼膈痞,呼吸烦促,浑身如束,口味全爽,神气昏苶,不能收拾。积伤之馀,倍自危虑,服药拥衾,求汗未汗,虽欲拼死趋命,决不可得。此实史官之所目睹,而第不胜惶懔闷隘之至云矣。敢启。传曰,知道。遣御医看病。

○二月三十日辰时,上御肃章门。亲鞫入侍时,行都承旨沈圣希,左承旨吴遂采,右承旨权一衡,左副承旨徐命珩,右副承旨郑俊一,同副承旨金尚翼,记事官李克禄,记事官李寿福,事变假注书李泰龄,记注官李孟休,记事官李泽征,左议政宋寅明,右议政赵显命,判义禁郑锡五,知义禁李春跻、柳俨,同义禁柳复明,副提学元景夏,大司谏南泰温,执义李光湜,问事郞厅安𠍱、金尚喆、尹得载、洪重孝、洪益三、韩光肇、李奎采、兪彦好,刑房都事金履福、郑锡台,文书都事金孝大、尹光德,药房提调李周镇追后入侍。寅明曰,日气不佳,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寅明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寅明曰,王世子气候一向安顺乎?上曰,然矣。寅明曰,嫔宫气候,完合后益胜乎?上曰,益胜矣。寅明曰,雨后日气稍寒,而连御帐殿,下情其闷矣。上曰,此岂可已耶?予气则无损矣。上曰,工判以莫须有为言,赵征必言三字矣。得中之注脚为说,尤极阴惨。国巫宗国等言,欲动右相,而巧恶无比矣。今日亲鞫,出于为宗国,而虽正法,予心则不快矣。寅明曰,赵征比得中则似轻矣。显命曰,同情情节,既不究得,则臣见与初同矣。上曰,若庭鞫则必变辞矣。元景夏曰,只以狱体治罪人,似不当臆料也。寅明曰,注脚之说,若尽出于得中,则赵征似轻矣。显命曰,臣曾以醉后言,不必深治为达矣。景夏曰,赵征既发明,则姑停刑讯,而与得中面质,似宜矣。上曰,宜许面质耶?郑锡五、李春跻、柳俨、柳复明曰,副学之言是矣。南泰温、李光湜曰,宜许一番面质矣。上曰,诸议如此,面质可也。景夏曰,果是言无证参,事无根柢,则狱体更无可问者。至于侵辱大臣之事,恐非帐殿所当问矣。上曰,赵征平时所为,虽杖毙无可惜矣。景夏进曰,臣与赵征,居于同里,深知其行事之悖恶。且臣尝遭丑辱于征,实无顾惜。其诟辱赵尚䌹,尤无人理,杀之诚无惜。今此帐殿亲问,事体至重,非关于狱事,则亦宜以平日之悖恶,鞫问于殿庭,其他罪则付诸有司治之宜矣。上曰,所达是矣。上曰,李缄狱事时,李观济、吴庆曾何人耶?景夏曰,吴庆曾即吴瑗之远族也。上曰,李得中以诬人恶逆,乱言犯上,迟晩。其迟晩,予则以为不快也。诸臣之意以为正法可乎?锡五曰,既已迟晩,何可一日置之,而圣教犹以为不快,则亦何必苦争也?春跻、俨、复明曰,既迟晩,宜正法矣。上曰,迟晩终不快矣。宜加刑更讯矣。泰温曰,若加刑径毙,则岂不惜耶?宜速正法矣。光湜曰,正法宜矣。上曰,承旨亦达之。沈圣希曰,宜从台臣所陈矣。权一衡曰,别无更问者矣。吴遂采曰,以汉法新垣平事言之,其注脚凶言之罪,不可贷死矣。亟命正法宜矣。郑俊一曰,注脚之说,便是渠之结案矣。金尚翼曰,宜正法也。洪益三曰,迟晩者正法。不服者杖问之外,无可更言矣。洪重孝曰,执法之论是矣。金尚喆曰,月塘事,虽不以诬人自服,此外事节节承款,则到今正法之外,更无可论者矣。安𠍱曰,赵征则宜用诛心之法,而得中则既迟晩,正法之外,更何论也?兪彦好曰,宜正法也。尹得载曰,臣与诸臣之见同矣。李奎采、韩光肇曰,宜正法矣。上曰,执法之论宜如此,而予意则不快也。宜庭鞫究核矣。景夏曰,请正法者,即执法之论,而加刑究问,圣意有在,群下不必争矣。上曰,赵征若当辛壬,则搢绅必无馀矣。宜更下本府严问也。寅明曰,亲鞫事体,岂不重耶?圣心为世道过虑,亲鞫频数,诚不胜仰闷。臣等宜请庭鞫,而亦不敢请,此臣等之罪也。泰温曰,延拖亦可虑也。上曰,问郞持草纸来,庭鞫问目,书去,可也。上命承旨书传教曰,罪人李得中诬人恶逆,乱言犯上,虽已迟晩,而下问一节,犹不直招。赵征三字叵测之说,终不白脱,严讯之下,忍杖不服,俱涉阴惨,而今则无他肯綮亲问者,下本府为之。当日即为举行。寅明曰,罪人若有出名之举,则当仰达耶否耶?上曰,似不然矣。渠岂有他杂言也?寅明曰,风寒且有雪,此时不宜举动。皇坛亲祭,命使摄行,何如?沈圣希曰,日气侵晨,则倍觉寒凛矣。显命曰,此时宜倍加慎将矣。景夏曰,臣待罪经幄,大臣齐声力请,臣亦惶恐敢达。日气寒凛不佳,犯晓将事,必妨静摄,宜从群请也。李周镇曰,终日帐殿,似不无受损,而若不命摄,则其为忧闷当如何?欲与都提调,相议请对矣。圣希曰,都提调则有病不入来矣。入侍诸臣并进伏曰,此宜允许也。泰温曰,此便是庭吁矣。上曰,何如是耶?景夏曰,日气若温和,则圣意出于匪风下泉之感,臣等何敢苦争,而日寒且雪,必有积伤于圣体,臣何敢不争乎?周镇曰,耆社诸臣,亦不差祭官矣。殿下何不自重圣体耶?显命曰,日寒如此,为虑之深,过于灞陵峻板矣。柳俨曰,若或一毫有损,则为宗社东朝之忧,何如,而臣等之罪,亦何如耶?幸勿持疑,亟赐允许伏望。上曰,调理则当胜矣。景夏曰,何如此耶?诚闷诚闷矣。周镇曰,大臣诸臣齐声力请,臣更不烦复,而速降兪音是望。俨曰,臣等之请,出于至诚矣。景夏曰,至诚与否,不必仰达,而静摄中岂不深虑耶?上曰,卿等亦苦心,予亦苦心。此非驰骋弋猎,禁中咫尺不可行,而当有何行耶?景夏曰,臣等岂欲效妇寺之忠,而诚浅言拙,圣心不能感回,臣等诚有罪矣。上曰,或以自强为勉,或以调息为勉,何也?景夏曰,志气则宜自强,而圣体则不可不调摄也。寅明曰,晨犯风露,终非细虑也。显命曰,臣有引罪事。臣之奉使复命时,以十数年来,若或以魔祥事辱国,则臣当受罪云云,而闻咨文辞意,非比责言,而颇不稳妥,而臣当受妄言之罪矣。上曰,太过矣。寅明曰,朴师昌入于徒配现告,而尚不得交代,国体如何矣。义州府尹李普昱递差,其代趁即差出,催促发送,何如?上曰,卿之所达是矣,而李普昱事,诚慨然矣。寅明曰,李世载之从孙,而素称清俭矣。显命曰,李普昱清俭矣。上曰,义州府尹李普昱,今姑改差,其代趁即差出,催促发送。出榻教寅明曰,右尹李日跻宜出代,正三品中备拟,何如?上曰,右尹李日跻,今姑改差,其代以正三品,问于大臣差出。出榻教南泰温启曰,请充军罪人李时番依律处断。上曰,其勿更烦。请逆魁坦缘坐籍没等事,亟命王府依法举行。上曰,既谕何烦?请还寝罪人泰绩酌处之命,仍令鞫厅严刑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其勿更烦。请圣铎等二人,并令还发配所。上曰,其勿更烦。四启措辞并见上泰温曰,臣有区区所怀,仰达矣。臣待罪谷山时,伏见备忘辞旨,有足以化龙蛇而孚豚鱼。守令承化之道,惟在安静小民,而捕厅将校之作拿未已,此宜申饬撤还也。上曰,沈益圣启辞极怪矣。两边捕将,使之入侍。李光湜启曰,请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记,即令举行。上曰,既谕何烦?请还寝泰绩酌处之命,因令鞫厅严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其勿更烦。请瑞虎等两贼孥籍,亟令王府举行。上曰,其勿更烦。请徙边罪人陆师圣依律处断。上曰,其勿更烦。请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举行。上曰,其勿更烦。五启措辞并见上捕盗大将具圣任、郑寿松进伏。上曰,捕校送海西者几许耶?圣任、寿松曰,两厅各送一人矣。上曰,行关速撤,可也。圣任曰,以今人心,亦难缓忽以治矣。上曰,京则秋官重治,外则审理使送之矣。乱杖之下,谁不承服耶?寿松曰,捕厅每治有赃物者矣。上曰,盗贼亦吾赤子,无恒心之故也。谅之,可也。诸臣退出。

○二月三十日申时,上御熙政堂。承旨引见入侍时,右副承旨郑俊一,记事官李寿凤,记注官李孟休,记事官李泽征,以次进伏。上命承旨书传教曰,药房都提调判府事兪拓基鞍具马一匹面给,提调判书李周镇,副提调都承旨沈圣希各熟马一匹面给,注书李克禄陞六,记注官李孟休陞叙,差备待令医官金应三已资穷,熟马一匹面给,差备待令执针皮世麟加资,虎皮一令赐给,差备待令金寿煃、郑文恒,掌务官郑行谨并加资,金履亨、慎懋、崔镇台、柳征瑞、方泰兴、李道吉,掌务官崔始仑各熟马一匹,郑东羽、金东恒、崔德龄、韩圣凤、权焌、李世珪、辛世翊、金东标、尹重莘、李兴门、金履遂、许磐、庆绚、权燧、金重泰、卞谊和、徐文奎、金鼎新,花梁佥使白兴声各半熟马一匹,许信、康天衢、朴道焕、秦浚观、玄再鼎、赵廷俊、郑缵侨、李寿鼎、柳重临各儿马一匹赐给,药色书员宋昌辉、朴震郁并书题除授,掌务书员崔尚恒等九人并限五年免役,使唤书员、种药书员等并限二年免役,月玉、松月、顺爱并从自愿免贱,次深等以下下人等,令该曹米布分等磨炼题给。上曰,儒臣持召对册入侍。出榻教上曰,儒臣持册子诣阁事,注书出去言之,可也。上又命书传教曰,文学洪凤汉熟马一匹面给。又命书传教曰,嫔宫承言色李国恒、洪夏采并加资,薛里内官元大干以下,司谒康信兴、朴起芳,嫔宫司钥赵泰蔺、李东藩各儿马一匹赐给,盘监别监以下下人等,令该曹米布磨炼题给。又命书传教曰,辅德任震夏,弼善赵镇世,文学洪凤汉,兼文学赵云逵,司书吴彦儒,说书成天柱各儿马一匹赐给。又命书传教曰,今此赏典中,一人虽兼数事,无得叠受。诸臣退出。

○二月三十日申时,上御熙政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郑俊一,侍读官洪重孝,检讨官金尚喆,记事官李寿凤,记注官李孟休,记事官李泽征,以次进伏。上曰,上番读之。洪重孝读《资治通鉴》第七十四卷,自第一板景初二年春正月,止第十板于管子如何耳。上曰,下番读之。金尚喆读自第十板各十一月壬子,止第二十板无不嗟叹。上曰,上番兼春秋读之。李孟休读自第二十板三年春正月,止第三十板浸润构间之故也。洪重孝曰,吴主权,引齐桓有善,管子未尝不叹,有过,未尝不谏,谏而不得,终谏不止。今孤自省,无桓公之德,而诸君谏诤,未出于口,仍执嫌难。以此言之,孤于齐桓良优,未知诸君于管子何如耳。孙权以偏霸之主,亦能责其臣之不谏如此。进谏,虽人臣之职,而人君能来谏容纳,然后臣下亦能尽谏,不怀嫌难之意矣。然在人臣,则当以谏而不得,终谏不止为法。臣诚惶恐,而小臣于此,实有惭愧之心矣。俄者帐殿,大臣诸宰及三司诸臣,以请寝亲祭之意,缕缕仰达,而臣等诚意浅薄,不能回天。臣则有愧于管子矣。然殿下岂自比于齐桓、孙权乎?当以三代圣王自期,若不待诸臣之终谏不止,而即为允从,则有光于从谏弗咈之德矣。臣非曰亲祭为圣上之过失也。只出忧虑圣躬之心,自上从之亦好矣。金尚喆曰,此则上番之言是矣。今日悠悠万事,无过于保护圣躬,则臣非以亲祭为过失而当谏,诚以近日劳悴之中,又复撤晓将事,则臣民忧虑当如何?诸臣请寝之说,宜听而不听,则无异拒谏,此上番之所以以此陈达也。臣前后在直,久未侍讲,如臣者,设令入对,有何裨补,而其为抑郁则极矣。今日适承召对之命,故俄于阁外,有所酬酢,而中心以为,一则喜,一则忧。所以喜者,喜挟册而登筵也,所以忧者,从前尚多闲日,而连日劳惫之中,复此引接,则或虑圣躬有所损也。请寝亲祭者,诚如一喜一忧之心矣。郑俊一曰,儒臣之言是矣。宜赐允从矣。上曰,即今精神如此,连日临帐殿,岂所乐为哉?见今番事,则世道无可言云者,犹是歇后语。罪人若有杖毙之事,则恐或如外方乘怒杖杀之患,付之本府,而方有所待,欲与儒臣寓心,而前此闲日,既无引接之事,适于今日召见者,事近非时,亦不无夸矜筋力之意,而帐殿大臣,差问郞时,以为方带馆职者,不可带去云。予果微发其滞,而自帐殿入来后,往拜慈殿,即为召见者,有意矣。上下番及承宣所达,出于为予,岂不嘉尚,而虽以下番所达召对事言之,其语意有可想得,而出于眷眷爱予矣。亲祭一款,《西铭》曰干称父,《宝鉴》曰忠孝本无二致。瞻彼中州,非但有匪风下泉之思而已。先朝静摄中,虽令摄行,每有眷眷之意。予于侍汤中,尝见之矣。予之必欲亲行者,亦出于追先之意,而予气若或落下于此时,则虽欲躬行,其可得乎?诸臣所达是矣,而予于此事,而亦有苦心矣。上曰,今番狱事,予所预虑者,而人心世道如此,予心益冷矣。尚喆曰,今者罪人,真天地间一妖恶者。但当物来顺应,可教者教之,可治者治之而已。此不过鼷鼠之辈,岂足以系着圣心者?尧、舜之世,亦有四凶,于尧、舜何与焉?上曰,此则太古事。重孝曰,此如孤雏腐鼠,一番严处之后,忘之,可也。何可留着于圣虑乎?先儒云,虽有过失,既改之后,若又留着心胸为悔,则极是治心之病云。此又与过失有间,则不必常存系着矣。上曰,孙权语中自少至长,发有二色等语,有可感者。予欲以孙权为龟鉴矣。尚喆曰,义虽君臣,恩犹骨肉,忠不匿情,知无遗计等语,于君臣之际,有激感者矣。以孙权为君,以陆逊、潘濬为臣,而其所际遇如此,则如唐太宗之于魏徵,尚有仆碑之举。自古君臣之间,终始之难保如此矣。上曰,征碑既仆而还竖矣。予虽年老,于君臣之间,则岂有如此者乎?重孝曰,圣教及此,君臣之间,所当交勉处矣。上曰,于吕垈事,予亦有感矣。古人则虽八十之年,如是精勤,而予则五十之年,心冷如此矣。重孝曰,上古帝王,则享年俱皆百岁,而精力不衰者,以其有学问之功,故能如此矣。尚喆曰。臣于圣教,实为慨然矣。圣人之可衰者血气,而不可衰者志气。况殿下春秋虽高,不过文王受命,孔子知命之年,殿下之自期如何,臣等之期望如何?以今国势之巩固,世道之丕变,不望于殿下而何哉?七十倦勤,于古或有,而五十倦勤,亦有之否?吕垈何足言哉?以卫武九十,而尚作抑戒之诗,则殿下亦欲处卫武之下者,岂不慨然?自古忧治世怨明主,诚有其所以。盖暗主无足为,初无可怨,若明主可为而不为,则自古为臣下者,最所眷眷者,臣等安得不嘅于殿下耶?上曰,创业之君,君臣同事于艰难之际,故能保终始,而守成之君,易致疑阻矣。我圣祖开创时,诸臣子孙,为今日之臣子,则臣下之乃祖乃父,曾事列圣,列圣亦使今日臣子之乃祖乃父,皆是共休戚之人。我朝用人,不无等级,而虽遐方之人,其祖先则乃列朝名臣也。守成之君,若有戕杀臣下之心,则岂非负祖宗者乎?一自党论以后,戈戟相寻,故予非但大训,亦于训谕,有非予之幸,即乔木世臣之幸等语,而以今人心世道观之,则予之苦心,恐难复行,予岂不心冷乎?诸臣以次退出。

○二月三十日夜初更,上御熙政堂。推鞫承旨,入直儒臣,同为引见,入侍时,同副承旨金尚翼,副校理洪重孝,修撰金尚喆,记事官李寿凤,记注官李孟休,记事官李泽征,以次进伏。上曰,泛称迟晩,何谓也?金尚翼曰,传旨内辞缘,皆为迟晩矣。上曰,征与得中,尚了了耶?尚翼曰,亦能开眼出言,皆有精神,极怪矣。上曰,更命儒臣入侍,以其问郞故也。予欲以推鞫,一日二次,为定制矣。洪重孝曰,圣教至当。此尧、舜之心也。一日三四次,虽有可生者,难免矣。金尚喆曰,以此定制,而垂后之谟,则有光圣德矣。上曰,赵征更有与右相百代亲之说乎?尚翼曰,只言委官明甚,宜审之云,而两囚尚有生气,诚怪异矣。上曰,两人诚对出矣。尚喆曰,以本府刑讯,姑难取服,而臣于此事,极以为难处矣。得中则如巫女等事,既已落空,渠果迟晩,则勿论正法与杖毙,固当死矣。征亦为世所弃,实非可惜者,但渠之抵赖者,专在于不知姜月塘,而渠于初日,乃曰姜凤休为及第时,人皆谓月塘子孙,故始知月塘云。臣于其时以为,凤休及第,非昨今年事,乃在十年之前,则到今不知月塘云者,其果成说乎云,则渠对以但知凤休为月塘孙,而实不知月塘为谁某云。其言极为奸诈,而征之人事,本非不知月塘者。且李得中,终始以月塘事,出于征之口云,然渠既曰,无文书无证参,当为冤死云,而终始抵赖。今于本府推鞫,若果取服,则当快矣。如是之后,虽正法或杖毙,固可矣。既不承款,而终先物故而已,则毕竟恐或有难处之虑矣。上曰,凤休及第,果是十年前耶?柳俨则以莫须有三字,为征说出月塘之明证,而渠曰,只知姜硕期,不知其为月塘云,此则或无怪矣。元景夏则以为,不可以党习问之云,故予虽不问,予意则未知其如此矣。下番儒臣,则当初以为,两人之中,究核其端緖,明正一人之罪云,而今者得中,则既已迟晩矣。重孝曰,此事臣以为极难□矣。今日帐殿,则只据法以对,故臣以得中为正法,赵征当为更鞫之意仰达,而归而思之,终有可疑者。盖以得中事之迟晩,而至于姜月塘三字,则终始以征言纳招,故赵征之加刑至于此境,征若果迟晩则当正法,而姜月塘事,并为落空,则亦当全释,别无可问事矣。上曰,然。当如李熙而放之矣。上曰,赵征于其至亲,亦诟辱相绝,而今则反以贤人君子自处。以此推之,则月塘事,亦平时言之,而今反发明矣。重孝曰,国法不必以渠平时恶行,因此杀之矣。臣终以征之事为疑。以其只凭得中之招而已,无他可执之证,而今至五六次,终始抵赖,极可疑也。以其征也故至此,若是平日□□□不幸陷此,则必有可免□□如此,故极难言矣。上曰,上番所达是矣。征则常时嫉怨大臣,得中得闻此言,推演之而大抵二人者□□犯上之谋,盖其心术,自归阴惨矣。重孝曰,得中之招亦曰,自归阴惨,此似实状矣。尚翼曰,臣于此所见亦然。儒臣所达皆好矣。上命承旨书之曰,推鞫事体莫重,刑讯既无限次,而且亲鞫,本府推鞫,自有轻重,不可摠而谓此。李得中、赵征,传教之下,俱为忍杖,尤涉阴惨,故除亲鞫之次数,以常例下教,而此后不顾此意,于亲鞫于推鞫,若以每日以此为例,其虽鞫囚,非钦恤审克之意。以此下教,誊诸《续大典》。上曰,下番亦见沁城乎?尚喆曰,臣是父母之独子,每不能独自远离,在江都时多,故见城筑时矣。上曰,儒臣父曾皆陈达其形便,而筑处土城,尚有所馀乎?尚喆曰,以土城为根基,故城筑之下,所馀土城,尚为一丈矣。上曰,土城非筑之者耶?尚喆曰,筑以浦土,形如堰堤,而其上只设女墙而已。非如筑城样矣。上曰,然乎?尚喆曰,然矣。上曰,儒臣中有方带春坊兼官者乎?重孝曰,无兼之者矣。上曰,下番非曾经者耶?尚喆曰,未经矣。上曰,东宫书筵,《小学》毕讲后,当讲《通鉴》,而《通鉴》既自威烈王始。威烈王以上事,不可不先知于未讲《通鉴》之前。召对,《史略》斯速进讲事,承旨传于春坊,可也。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