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英祖/二十一年/二月
2月1日
[編輯]行都承旨沈聖希〈坐直〉。左承旨南泰慶〈奉命偕來〉。右承旨南泰良〈坐直〉。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未差。注書李克祿〈仕〉李壽鳳〈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泰齡〈仕〉。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宣祖大王忌辰。
○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南泰良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領議政金在魯五十八度呈辭到院,而以國忌正日,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又啓曰,大司憲金鎭商,掌令李奎徽,持平尹東浚在外,執義李渭輔陳疏受由,持平具允明未肅拜呈辭,掌令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金在魯五十八度呈辭,傳於沈聖希曰,安心調理。
○藥房都提調臣兪拓基,副提調臣沈聖希啓曰,節屆仲春,寒凜似冬,伏未審數日來,聖體若何?膈間滯氣往來之候,益有差勝,而茶飮連爲進御乎?臣等久未得入診,動駕且隔二日,今日不可不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而耳部之候亦何如?湯劑當盡於昨日,卽令政院入診後,議定繼進當否爲宜。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已下敎,湯劑五貼,加劑以入。予則當下敎,而此時寒殿,其方調理,二錢粟米飮,劑入五貼,待下敎入侍宜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南泰良,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聖希啓曰,近來廳中位甚不齊。左承旨南泰慶,以領議政金在魯偕來事進去,右副承旨未差,左副承旨尹光毅,以親病陳疏徑出,同副承旨黃梓,亦以親病,陳疏違牌,廳中只有臣聖希及右承旨南泰良,非但出納之地,事甚苟簡,還御動駕,只隔數日,尤不可不備員。且永淸致祭,期日已迫,必於一兩日內發行,然後可以及期擧行,而右副承旨親病甚重,勢難進去。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尹光毅、黃梓竝遞差,待開門牌招開政,在京人擧行。
○以校理趙暾牌不進禁推傳旨及輔德洪重一牌不進傳旨,傳於南泰良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南泰良,以禮曹言啓曰,來二月初四日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還御時,王世子闕門外祗迎之節,依例磨鍊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還御擧動時,本曹兩驛騎馬四十匹內,病傷馬除,各差備應把之數,無以推移,依前例京畿驛馬限十五匹補把,以充不足之代事,本道監司處分付,何如?傳曰,允。
2月2日
[編輯]行都承旨沈聖希〈坐〉。左承旨沈星鎭〈坐直〉。右承旨趙明履〈未肅拜〉。左副承旨南泰慶〈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權一衡〈未肅拜〉。同副承旨南泰良〈坐直〉。注書李克祿〈仕〉李壽鳳〈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泰齡〈仕〉。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南泰良啓曰,上候方在靜攝中,平復間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領議政金在魯五十九度呈辭,傳於沈聖希曰,安心調理。
○南泰良,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咸溪君櫄,以社稷大祭終獻官肄儀事,議政府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聖希啓曰,今日政新除授承旨,待下批,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守令未署經,至於十七員之多,而春耕不遠,夫馬濡滯,亦甚可慮。兩司呈告未肅拜人員及今日政新除授臺官,待下批竝卽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南泰良,以都摠府言啓曰,今初四日昌德宮還御時,大王大妃殿、大殿、中宮殿侍衛及寶劍四員,當爲分排,而都摠管李春躋,以漢城府判尹,導駕進,副摠管趙儼,旣已報瓜,各殿侍衛,將無以備員。瓜滿之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卽爲口傳差出,以爲備員侍衛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待敎李永祚,自鄕上來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待敎李永祚,檢閱南泰會、李基德、鄭純儉,旣有隻推之命,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趙載浩,待敎李永祚,檢閱南泰會、李基德、鄭純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南泰良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南泰良啓曰,卽者訓鍊都監知彀官,以都提調意來言,還御擧動,只隔數宵,而大將金聖應,連呈辭疏,無意行公,令本院稟旨牌招,而訓鍊大將金聖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再明日還御擧動時,本兵多有擧行之事,分都摠府,分翊衛司差出,亦爲緊急,而兵曹判書金若魯,方在呈辭受由中,不得循例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卽爲牌招。
○又啓曰,兵曹判書金若魯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矣。本曹多有時急擧行之事,而若是違牌,事甚未安,更以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乙丑年京外守令、邊將薦擧單子二百二十張捧入,而應薦不薦人,令該曹察推,何如?傳曰,允。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再明日還御擧動,王世子闕門外祗送時及初六日王世子還次時,宮官不可不備員。兼輔德、兼說書俱未差,弼善成範錫在外,將無以備員,事甚未安。在外人員,似當有變通之道,令政院稟旨擧行,與未差之代,一體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新除授輔德洪重一,旣有隻推之命,說書成天柱,由限已過,竝卽牌招,以爲備員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侍講院草記,再明日還御擧動,王世子闕門外祗迎時及初六日還次時,宮官不可不備員。兼輔德、兼說書未差,弼善成範錫在外,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未差之代,今日政差出,弼善成範錫,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成範錫改差。
○以輔德洪重一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南泰良曰,推考傳旨捧入。
○有政。吏批,判書李周鎭呈辭受由,參判洪象漢進,參議趙載浩牌不進,右承旨南泰良進。
○吏批啓曰,判書李周鎭呈辭受由,參議趙載浩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又啓曰,玉堂及臺諫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東部奉事黃再僖呈狀內,身病甚重,不得察任雲。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沈星鎭爲左承旨,趙明履爲右承旨,權一衡爲右副承旨,安𠍱爲掌令,鄭元淳、鄭漢奎爲正言,尹學輔爲禮曹正郞,丁錫敷、李德觀、朴聖龍爲典籍,任行元爲監察,金尙喆、徐志修爲修撰,權賮爲慶尙都事,李景說爲扶安縣監,許泂爲軍器僉正,韓光肇爲分司書,鄭必寧爲分兵曹參議,金道元爲兵曹佐郞,朴世永軍器直長單付,鄭彙晉學錄單付,李陽泰學諭單付,會寧府使具侙今加嘉善加資事承傳,趙鎭世爲弼善,宋昌明爲兼輔德,左副承旨南泰慶,同副承旨南泰良。
○兵批,判書金若魯呈辭受由,參判鄭來周病,參議洪鳳祚入直進,參知鄭俊一進,右承旨南泰良進。
○兵批啓曰,新除授水口萬戶金五星呈狀內,老母今年七十八歲,情理所在,決難遠離赴任,斯速啓遞雲。邊將之親年七十五歲以上者,許遞其任,已有定式,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僉知中樞府事兪廣基呈狀內,近得輪疾委頓,萬無供職之勢,斯速啓遞雲。不可虛帶,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尹光毅、鄭廣運、金錫耉、李涵、成𣙙、李弘肇、李斗翼、尹誼、南允明、李奎章、崔齊衡、金聖興副護軍單付,權瑩副司直單付,洪正輔、李潤德副司果單付,申旼訓鍊正單付,以權儆爲兼內乘。
○南泰良,以兵曹言啓曰,今此還御時,本曹郞廳侍衛及各差備,不可不備員,正郞、佐郞有闕之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分侍講院司書韓光肇,受由在外雲。還御只隔數宵,將有臨時窘急之患。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改差。
○全羅監司狀啓,鉢浦鎭居砲保金太見等渰死事,傳於南泰良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南泰良,以仁政門重建都監言啓曰,東月廊及政院等重建役事,姑未完畢,而還御後都監之仍處於闕內,事體未安,且不無掣礙之端,今姑移設於尙衣院朝房,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摠管有闕之代,口傳差出事,命下,而判書臣金若魯,方在呈告受由中,不得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去正月朔各廳堂下武臣等試射,當爲設行,而連因有故,今已逾月,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刑曹死囚文案,堂上齋直畢覽後,與大臣同入稟處事,曾有成命矣。刑曹堂上及臣等,纔已看詳完訖,所當依下敎登對以稟,而聖候方在靜攝中,還御且隔數日,移御後更待下敎,入侍,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言啓曰,觀察使、節度使薦,每於歲首擧行,而堂上有故,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本曹觀察使、節度使薦,正月內當爲議薦,而堂上有故,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聖希,以議政府郞廳,以左右相意啓曰,本府每於歲首,例爲觀察使、節度使薦,而領相方在呈辭中,臣等連有公故,限內不得議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泰良,以工曹言啓曰,本曹每於歲首,例爲觀察使、節度使薦,而堂上有故,限內不得議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意啓曰,今正月初七日儒生上旬輪次,今月內無故日退行事,曾已啓達矣。大提學未差,大司成李錫杓未肅拜,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新除授臺諫,牌招事,允下,而日勢已暮,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獻納閔光遇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命王府依法擧行。請還寢罪人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請聖鐸等二人竝令還發配所。〈措辭竝見上〉生民休戚,係於守令賢否。草溪郡守韓光國,自到本郡,無一善狀,多行不廉,稱貸吏屬,因以不給,額外簽丁,徵布太濫,民不堪命,怨言載路,南來之人,無不傳說。在朝家爲民除害之道,如許貪饕無恥之類,決不宜久畀字牧之任,請草溪郡守韓光國削職。大興郡守申晉,本以世蔭,曾任南邑時,專事肥己,至於啓罷,後蒞本郡,不悛舊習,多行鄙瑣。前春設科時,棘圍凡百,濫徵於民間,而罷場後發賣於閭里,人皆唾鄙,恬不爲愧。推此一事,其不廉可知,而且政無可觀,至登貶題。當此爲生民擇守宰之日,如此之人,不可仍置,請大興郡守申晉罷職。騎郞卽淸選階梯,決非人人所可濫授,而兵曹佐郞朴奎壽,地處卑微,行己輕賤,曾任湖郵,尙多謗言,及叨見職,尤駭物情。請兵曹佐郞朴奎壽汰去。答曰,不允。末端事,曾以史官,旣知其人,其過矣。
○執義李渭輔啓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因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瑞虎等兩賊孥籍,亟令王府擧行。請徙邊罪人睦師聖依律處斷。請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擧行。〈措辭竝見上〉答曰,不允。
○刑曹參議申思建疏曰,伏以,如臣無似,待罪刑獄重地,頃當聖上遇災修省之日,欽恤重辟,特召諸堂,迺有竝直審理之命。臣於伊時,賤疾適苦,雖不得不舁進禁扃,而終無由獻身文陛,至煩筵稟,俯勤聖諭,臣且惶且感,不知死所。夫獄者,萬民之命也。平其不平,使死生無怨恨,此誠王政之大者,而弭災之一端也。顧臣疏闇,病且難強,實無堪承之望,而此時言私,有非臣分之所敢出,遂乃不計顚仆,擔曳赴衙,隨兩僚之後,考閱文案,仍加按問,反復參究,揀別罪疑,入對稟裁,將在不日,而念臣所患腳氣,源委旣痼,雖在少愈之時,腳力全澁,行步蹣跚。若其出入殿陛,十分苟艱之狀,已經日前登對,不待臣自陳,聖鑑亦必俯燭,而屢日按囚,重觸風冷,忽自數昨,宿證盡發,腿膕痿痺,足踝浮腫,肉顫骨疼,若將成膿,種種危惡之狀,一如初發之時,達夜狂叫,殆不省人事。不得已擔還私次,鍼藥熨焫,無方不試,而有加無減,日甚一日。此非句gg旬g望將攝,所可責效。顧今獄案審決,事甚緊重,而緣臣病淹,將不得備員登筵,惶懍悚蹙,靡所容措。又況還御動駕,期日不遠,而無以自力陪扈,臣罪尤大。玆敢力疾口呼,陳章請譴,伏乞聖明,俯賜諒察,亟命鐫削臣職,回授無故之人,以重獄體,仍治臣漫命虧分之罪,以厲群工,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同經筵李益炡疏曰,伏以臣,向忝銀臺,賤疾危劇,尋單請急,曲荷聖念,幸蒙恩遞,得以調治,感戴冞切。迺者經筵兼帶之命,又及於床蓆叫苦之身,臣於病裏,一倍惶憫,罔知攸措。顧此所叨之任,地望稍別,苟非通明學術,出入經幄者,莫宜居之。若臣之鹵莽淺識,何敢不顧才分踐歷,晏然冒膺乎?從前必辭之義,誠以自知甚明故也。況且臣之病情,浹旬濱危,實無束帶趨造之勢。一味稽謝,分義惶悚,而至於籌司兼任,久未參坐,當此遇災講究之日,亦不可一任虛帶。玆敢略搆短疏,仰瀆宸嚴,伏乞聖明,俯垂鑑諒,將臣所帶經筵籌司兩任,亟行外遞gg幷遞g,俾得專意調息,以尋生路,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2月3日
[編輯]行都承旨沈聖希〈坐〉。左承旨沈星鎭〈坐〉。右承旨趙明履〈坐直〉。左副承旨南泰慶〈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權一衡〈坐直〉。同副承旨南泰良〈坐〉。注書李克祿〈仕〉李壽鳳〈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泰齡〈仕〉。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權一衡啓曰,大司憲金鎭商,掌令李奎徽,持平尹東浚在外,執義李渭輔呈辭,掌令安𠍱牌招不進,持平具允明牌不進傳旨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金在魯六十度呈辭,傳於沈聖希曰,安心調理。
○南泰良啓曰,未署經監察,至於七員之多,今此昌德宮還御時,押班及釋奠祭祭監,將無以備員雲。未署經監察,依例使之署前行公,何如?傳曰,允。
○沈星鎭啓曰,明日還御擧動時,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承旨各一員,當爲陪進,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左承旨、右副承旨進去。
○又啓曰,明日還御擧動時,承旨不可不備員。左副承旨南泰慶,方在領議政金在魯偕來所,在外。如此之時,有姑令入參之例,今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爲之。
○南泰良啓曰,還御只隔一日,本兵多有擧行之事,而兵曹判書金若魯,昨日再違召命,無意行公。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趙明履啓曰,永柔臥龍祠致祭,以今月初八日初十日啓下矣。祭官因承旨之有故,遞易,今則勢難及期,更令該曹,差退擇日,何如?傳曰,允。
○南泰良啓曰,還御只隔一日,而訓鍊大將金聖應,昨違召命,不爲行公。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權一衡啓曰,訓鍊大將金聖應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動駕隔宵,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南泰良啓曰,分司書有闕之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趙明履啓曰,明日還御時,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史官各一員,當爲陪從,而無推移之員。兼春秋一員,令該曹口傳加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加出兼春秋單趙世選。
○吏曹口傳政事,以洪羽漢爲兵曹正郞,李澤徵爲兵曹佐郞,李奎采爲分司書。
○趙明履啓曰,分司書李奎采,帶軍銜下鄕雲。依定式直捧禁推傳旨之意,敢啓。傳曰,允。
○又啓曰,分司書李奎采,帶軍銜下鄕,禁推傳旨,今方捧入,而分司書直宿當司,明日爲始,不可無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改差。
○又啓曰,分司書改差之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掌令李奎徽,下諭後退限未上來,依定式遞差傳旨及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尙耉爲分司書,沈鋿爲禁府都事。
○趙明履,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修撰徐志修、金尙喆,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權一衡,以兵曹言啓曰,分副摠管首望洪德望,方在罷散中,而不能覺察,備擬以入,不勝惶恐。不得已改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伏見兵曹草記,則分副摠管首望洪德望,方在罷散中,有此改擬以入之擧,草記及望單子不得已捧入,而當初不察,事甚未安,兵曹當該堂上,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鄭壽松爲副摠管,尹東喆爲分衛率,李泓爲分都摠都事。
○兵曹口傳政事,以洪元翼爲分副摠管。
○藥房口傳啓曰,再昨劑入粟米飮,連爲進御,而數日間聖候諸節亦何如?昨今日氣,雖如少解,而餘寒尙峭,晩必多風,明日動駕時,衣襨加意從厚,煖帽亦必進御,千萬伏望。臣等不任悶慮,惶恐敢啓。答曰,氣候一樣,粟米飮連爲進御,衣襨煖帽,當觀日候而爲之矣。
○趙明履,以春秋館郞廳,以監事意啓曰,今此還御後,本館所藏實錄,亦當還奉於昌德宮、春秋館,令日官推擇,則今月初八日爲吉雲。以此日擧行,而未還奉前,兼春秋一員,姑令分直,何如?傳曰,允。
○權一衡,以尙衣院提調行禮曹判書臣趙尙絅,提調行副司直臣趙觀彬,副提調行承政院都承旨臣沈聖希意啓曰,仁政門重建都監,移設於本院朝房事,草記蒙允,而卽今萬寧殿御容奉安時所排,五峯山屛風及龍床改漆起畫等重役,皆設於本院朝房而蕫役。若使重建都監入處,則種種役事,未免苟簡,事甚可慮。重建都監,則移設於他司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前司諫申思觀,本廳軍色郞廳啓下,而方在罷散中,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此昌德宮還御時,自初四日初六日至,訓局軍兵二百名除出,各其將官率領,一百名則慶德宮興化門內入直,一百名則宮墻外南營、北一營兩處,各五十名式分定,一依時御所例巡邏事,自兵曹節目啓下矣。興化門軍一百名,把摠哨官各一員率領入直,南營、北一營兩處,各五十名分定,哨官各一員率領入直,依節目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己未年昌德宮還御時,世子宮、賢嬪宮還次間,慶德宮宮墻外三軍門分司,作依時御所例,別巡邏事,命下矣。本營字內邏卒五名,牌將一員領率,逐日巡邏,而邏卒十名,又爲加定,每於本營巡邏日次,將校一員領率,依己未年例,使之警巡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今二月初四日昌德宮還御後,內外各處入直軍兵,當爲移入於時御所矣。延和門入直軍一哨,則移入於建陽門,南營入直軍五十名,移入於宮墻外西營,別巡邏等事,依前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慶德宮移御後,昌德宮宮墻外別巡邏牌將一員,邏卒十名加出,每於本營日次,別爲定送警巡矣。今此還御後,昌德宮爲時御所,宮墻外三軍門例巡及字內別巡,依前擧行,至於加出別巡邏,則依例停撤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明履,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議藥同參前桃源道察訪田東里,旣遞外任,依例還屬本院,令該曹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權一衡,以備邊司言啓曰,貢市人遺在蕩減事,命下矣。舊遺在都數中十分之二減給事,該曹該廳,一體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昌德宮還御後,依前例建陽門入直禁衛軍十名除出,銅龍門把守,禁斷雜人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趙明履,以侍講院言啓曰,明日王世子闕門外祗送時及初六日還次時,宮官不可不備員,而兼弼善、兼說書俱未差,輔德洪重一身病猝重,且家有拘忌之疾雲,不敢循例請牌,似當有變通之道。令政院稟旨擧行,與未差之代,一體差出,仍卽牌招,以爲備員陪從之地,何如?傳曰,允。
○權一衡,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還御擧動時,大駕各差備都事九員,本府入直都事一員,當以十員分差,而新除授參上都事權瀞徵,時在公洪道公州地,未及上來。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以爲分排之地,何如?傳曰,允。
○趙明履,又以吏曹言啓曰,今此文宣王釋奠祭祭官,以文臣塡差,而除公故應頉外,實無推移之路。以生進人員,塡差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星鎭,以戶曹言啓曰,依傳敎,領議政金在魯自去十一月今二月至合四朔祿俸,令倉官更爲輸送於本家,則以爲,情地危蹙,不仕而受祿,決不敢爲。虛辱輸送之命,不知其幾,只切惶悚雲,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又以戶曹言啓曰,纔因江華府狀聞,萬寧殿中廊齋室及長寧殿典祀廳新造之役,令戶曹擧行事,自禮曹覆啓,允下矣。萬寧殿殿內修改物力,則臣曹已爲磨鍊,罔夜擧行,而至於新建之役,皆自江華府擧行,已有前例,故本曹無可據謄錄,而卽見該府移文,則乙亥年正殿營建,癸巳年輦輿藏置別殿營建,辛丑年新殿以下齋室、典祀廳、祭器庫營建等役,自本府監蕫擧行,而容入物力,以戶兵曹木布及本府會付米,自朝家劃給,而今亦依此例擧行之意,分付江華府,而米木布則令廟堂參酌,分劃下送,以爲趁卽營建之地,何如?傳曰,允。
○正言鄭漢奎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命王府依法擧行。請還寢罪人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請聖鐸等二人,竝令還發配所。〈措辭竝見上〉生民休戚,係於守令賢否。草溪郡守韓光國,自到本郡,無一善狀,多行不廉,稱貸吏屬,因以不給,額外簽丁,徵布太濫,民不堪命,怨言載路,南來之人,無不傳說。在朝家爲民除害之道,如許貪饕無恥之類,決不宜久畀之以字牧之任,請草溪郡守韓光國削職。大興郡守申晉,本以老蔭,曾任南邑時,專事肥己,至於啓罷,復蒞本郡,不悛舊習,多行鄙瑣,前春設科時,棘圍凡百,濫徵於民間,而罷場後發賣於閭里,人皆唾鄙,恬不爲愧。推此一事,其不廉可知,而且政無可觀,至登貶題。當此爲生民擇守宰之日,如此之人,不可仍置,請大興郡守申晉罷職。答曰,勿煩。
○吏曹參判洪象漢疏曰,伏以臣,猥以萬萬無似之品,濫叨萬萬不襯之職。量才度時,非不知着手無地,感恩怵分,自不免出腳容易,只以彌綸僚席之間,爲恢公祛私之本,而早晩顚沛,料之已熟矣。乃於昨政,以李渙輩之不爲陞付於國子之窠,至被政吏之替囚,臣誠駭惑,莫曉其所以也。凡文南武之受承傳當遷者,指不勝屈,而若其遲速先後,自有銓衡之權度,雖以一體之具允明言之,其出六,在於渙輩之後,而付職則先之者,豈有愛憎而然也?其間亦不無商量故耳。首望之尙不區處,臣不敢知,而臣之昨政所擬之人,旣有出六,先於渙輩,而尙未付職者又多,遐遠窮餓之流,區區迷見,只急於振拔淹滯,未遑於慰藉翦拂,而今此督過之擧,遽出意外。莫非臣不善周旋之罪,尙誰咎哉,而其爲羞困則甚矣。一番獨政,罪釁如此,若或久蹲,必陷大戾,其何可昧然仍據,不早自處,終至於無限狼狽乎?玆陳短章,略暴危悃,伏乞聖明,亟賜鐫削,以安賤分,以尊朝體,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職。
○大司成李錫杓疏曰,伏以,臣於向日入侍之命,適因親病之危急,猥陳煎迫之懇,自速違逋之科,分義全虧,罪戾冞深。幸蒙聖度天大,不加誅譴,特許恩暇,俾得救護,闔門感泣,至今攢祝。不意國子新命,又下於千萬夢寐之外。臣雖湯憂薰灼,方寸交亂,而一心驚愧,益不知置身之所也。夫師儒之長,責任至重,如臣者之一日濫冒,貽賢關一日之羞。所宜卽上辭本,備陳其萬萬不合之實狀,而顧臣祖母之病,漸就危域,晝夜煼煎,涕淚爲日,綴文祈免,亦有未遑,恬然虛縻,已至多日,其在私分,固已惶蹙。況今動駕隔宵,百僚奔奏,而情私所迫,亦不敢爲蠢動之計,罪上添罪,尤合萬死。玆陳短章,略暴血懇,焦遑之極,不暇長語,惟望聖慈,憐臣情理之萬分悶慮,察臣去就之已無可論,亟賜鐫斥,仍降威罰,以重名器,以肅朝綱,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2月4日
[編輯]行都承旨沈聖希〈坐〉。左承旨沈星鎭〈坐〉。右承旨趙明履〈坐直〉。左副承旨南泰慶〈坐〉。右副承旨權一衡〈坐〉。同副承旨南泰良〈坐直〉。注書李克祿〈仕〉李壽鳳〈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泰齡〈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南泰慶啓曰,司僕內乘來言,捲簾,取稟。傳曰,捲三面。
○領議政金在魯六十一度呈辭,傳於趙明履曰,安心調理。
○傳於趙明履曰,軒架鼓吹,依例爲之。
○大駕入敦化門內小次時,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入昌德宮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沈聖希啓曰,守令署經,尙未擧行,事甚未安。今日兩司,所當竝請牌招,而或在外,或牌不進傳旨未下。獻納閔光遇,卽爲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今此文宣王釋奠祭初獻官行禮曹判書趙尙絅,行副司直鄭錫五,亞獻官大司成李錫杓,行副司直李天輔,實預差啓下矣。俱以身病陳疏,不得已初獻官,以從二品行副司直李重庚,亞獻官,工曹參議金光世,元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泰慶,以兵曹言啓曰,今日旣已還御矣。分內乘李光天減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慶德宮移御時,以慶德宮假衛將三員,移差昌德、昌慶兩宮,且加出一員,使之替番分直矣。今已還御,慶德宮衛將三員,還差本宮,加出衛將李後裕,依例減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泰良,以備邊司言啓曰,近來年少名官,厭避成習,昨今分司書之口傳差出,以在外遞易者凡三次矣。雖其在外,不可謂盡非實狀,而隨其差出,輒皆在外,亦無是理,其在事體,極涉駭然。在外人員,竝令拿處,銓曹之不能擇差無故之人,致令煩屑窘急者,亦不可無警,當該銓官,推考何如?傳曰,允。
○趙明履啓曰,分司書金尙耉在外雲。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改差,在京人擬入。
○權一衡,以義禁府言啓曰,分侍講院司書李奎采禁推事,傳旨啓下矣。李奎采時在京畿安山地雲,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任珣爲分司書。
○南泰良,以御營廳言啓曰,前副正金淑,本廳糧餉色郞廳啓下,而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守禦廳哨官禁軍遞兒窠,今方有闕,依節目禁軍中取才,以其居首者,塡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全羅監司狀啓據,刑曹粘目內,扶安前縣監金宗台,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金宗台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慶德宮移御後,昌德宮宮墻外別巡邏,自各軍門,加出牌將一員,邏卒十名,每於日次,別爲警巡矣。今此還御後,昌德宮宮墻巡邏,依前例定送,就其字內信地,每日巡警,而加出別巡邏,則還爲停撤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月初六日王世子還次間,慶德宮墻外本廳字內別巡邏及日次巡邏,依例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左邊捕盜廳言啓曰,甲子二月二十四日慶德宮移御後,昌德宮墻外,軍官一員,軍士三名,每夜巡邏矣。今已還御,昌德宮墻外別巡邏,自今日爲始,還撤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右邊捕盜廳言啓曰,甲子二月二十四日慶德宮移御後,昌德宮墻外軍官一員,軍士三名,每夜巡邏矣。今已還御,昌德宮墻外別巡邏,自今日爲始,還撤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明履,以成均館官員,以獻官意啓曰,今此釋奠大祭時,謁者西學訓導鄭宅臣,稱有身病,不爲入來,事之驚駭,莫此爲甚。其罪狀,令攸司處之,其代令該曹卽速變通,何如?傳曰,允。
○二月初四日午時,上幸昌德宮還御擧動入侍時,行都承旨沈聖希,左承旨沈星鎭,右承旨趙明履,左副承旨南泰慶,右副承旨權一衡,同副承旨南泰良,記事官李克祿,記事官李壽鳳,記注官李孟休,記事官蔡慶承。上到崇政殿駐輦,下敎曰,人君動靜有儀,旣非減膳之時,則該曹以鼓吹,取稟事草記,誠可怪也。該曹堂上,推考,可也。趙明履曰,昨日該曹草記,以昌德宮,無殿庭軒架,以鼓吹代行事仰稟,而去夜傳敎,有旣減膳置之之敎,故該曹有今日草記矣。上曰,然則非但今日傳敎,去夜傳敎,中官亦誤傳也。禮曹堂上推考事,置之,去夜傳敎誤傳之當該中官,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沈聖希曰,日氣稍寒,加煖帽,何如?上曰,不必然矣。上過鍾樓前路駐輦,下敎曰,承旨入侍。趙明履趨進。上曰,大王大妃殿還御時,前後鼓吹,亦依例爲之乎?明履曰,此已依例爲之矣。上入敦化門內小次,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藥房口傳啓曰,今日猶多寒意,靜攝中動駕,伏不審聖體何如?上曰,自夜差勝矣。差勝之後,亦一樣矣。兵曹判書金若魯曰,京畿監司李箕鎭狀啓以爲,御眞奉往時津路,以楊花渡定奪,而津路險易,與孔巖無異,雖多費民力,舡槍實無完築之勢。至於露梁,則元來順津,過涉之便易,爲三津之最,而且是章陵輦路,則以此路奉往,事面當然。雖有二十里迂廻之遠,進發時刻差早,則金浦郡宿所,恐無犯昏之慮,令該曹,稟處矣。津路險易旣如此,則改以露梁取道,而時刻則差早磨鍊,似宜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兵曹判書金若魯曰,京畿監司李箕鎭狀啓以爲,御眞奉往時傳語,當依節目,使各邑馬隊,抄擇擧行,而畿邑卜馬不實,決無馳躍飛傳之望。依京城例,以步撥擧行事,令該曹,稟處矣。馬旣不實,則步撥傳語無妨,依狀請施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沈聖希曰,京畿守令,亦宜催促發送,而未署經者,則一自署經後,卽爲催促發送,似宜矣。上曰,京畿守令,各別催促發送,未署經者,一自署經後,亦卽催促發送,可也。〈出榻敎〉大王大妃殿移御入敦化門內時,上出幄次祗迎。上還入昌德宮。諸臣遂退出。
2月5日
[編輯]行都承旨沈聖希〈坐〉。左承旨沈星鎭〈坐直〉。右承旨趙明履〈坐〉。左副承旨南泰慶〈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權一衡〈坐直〉。同副承旨南泰良〈坐〉。注書李克祿〈仕直〉李壽鳳〈仕〉。事變假注書李泰齡〈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太白見於巳地。一更,月食金星。四更,火星入太薇東垣內。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王世子遣宮官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申時,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王世子遣宮官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權一衡啓曰,侍講院輔德任震夏,承牌來詣闕外,而今已夜深,待明朝肅謝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大司憲金鎭商,掌令李奎徽,持平尹東俊在外,執義李渭輔呈辭,掌令安𠍱牌不進,持平具允明牌不進,傳旨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上候方在靜攝中,纔經動駕,不敢循例,不得來言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趙明履啓曰,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啓,而纔經動駕,上候方在靜攝中,頉稟。傳曰,知道。
○領議政金在魯六十三度呈辭。傳曰,安心調理。
○藥房都提調臣兪拓基,副提調臣沈聖希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日日氣之凜冽,雖似少解,而寒意猶多。靜攝中動駕還御,不瑕有傷損之節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亦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氣候一樣。予則一樣矣。內殿氣候亦一樣矣。初七日問候入侍宜矣。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於藥房曰,明日世子當爲還次,日次問候,以初七日爲之,仍爲入侍宜矣。
○以修撰徐志修牌不進禁推傳旨,傳於趙明履曰,推考傳旨捧入。
○趙明履啓曰,臥龍祠致祭,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左承旨進去。
○吏曹判書李周鎭三度呈辭,傳於沈聖希曰,加給由。
○傳於權一衡曰,王世子方在調攝中,乘轎處使之乘輦,而下簾揮以毛帳,仍其乘輦入宮事,分付春坊。
○權一衡,以備邊司言啓曰,慶尙左水使趙東濟,遭其母喪矣。南邊重閫,當此風和之節,不可暫曠,其代令該曹口傳擇差,除歷辭,給馬下送爲宜。以此分付,何如?傳曰,允。
○趙明履啓曰,因侍講院草記,王世子祗送及還次時,宮官不可不備員,而兼弼善、兼說書未差,輔德洪重一,家有拘忌之疾,當有變通之道。令本院稟旨擧行,與未差之代,一體差出,仍卽牌招事,允下矣。未差之代,政官待開門牌招,開政差出,仍卽牌招,而洪重一,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洪重一改差,政官卽爲牌招開政。
○吏批啓曰,判書李周鎭呈辭受由,參議趙載浩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又啓曰,玉堂臺諫及春坊兼官,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兵批啓曰,慶尙左水使有闕之代,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他道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吏批,行判書李周鎭呈辭受由,參判洪象漢進,參議趙載浩牌招不進,都承旨沈聖希進。兵批,行判書金若魯進,參判鄭來周病,參議鄭俊一,參知洪鳳祚病,右副承旨權一衡進。
○有政。任震夏爲輔德,元景淳爲兼弼善,李永祿爲正言,李光溭爲持平,朴致文、李鳳齡爲掌令,尹光紹爲校理,李景垕爲平市令,韓翼謩爲禮曹參議,洪羽漢爲京畿都事。司饔奉事沈士希,濟用奉事趙國觀相換。閔瑗、李壽海爲文兼,李成允爲僉知,朴枝文爲水口萬戶,韓夢弼爲慶尙左水使。副護軍成範錫、洪重一,副司直趙暾,副司果申思觀、金淑、田東里、尹得履,同知單鄭壽耆,僉知單金尙欽。以上竝單付。
○沈星鎭,以仁政門重建都監意啓曰,都監處所,因尙衣院草記,移設於他司事,允下矣。都監則移設於戶曹朝房,而未免狹窄,司䆃寺空垈,推移通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2月6日
[編輯]行都承旨沈聖希〈坐〉。左承旨沈星鎭〈坐〉。右承旨趙明履〈坐直〉。左副承旨南泰慶〈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權一衡〈坐〉。同副承旨南泰良〈坐直〉。注書李克祿〈呈辭〉李壽鳳〈仕直〉。假注書未落點。事變假注書李泰齡〈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端懿王后忌辰齋戒。
○世子宮、嬪宮、賢嬪宮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領議政金在魯六十三度呈辭,傳於趙明履曰,安心調理。
○沈聖希啓曰,吏曹判書李周鎭,三度加由之後,不爲行公,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於權一衡曰,慶德宮興元門,待下敎下鑰事,分付衛將。
○備忘記,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備邊司薦望義州府尹,李普昱、洪鳳祚、金遇喆。
○南泰良,以禁衛營言啓曰,王世子、嬪宮、賢嬪宮還次間,慶德宮宮墻外,別巡邏邏卒五名,牌將一員領率,逐日巡邏,邏卒十名,又爲加定,每於本營日次,將校一員率領,使之警巡矣。今已還次,仍爲停撤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2月7日
[編輯]行都承旨沈聖希〈坐〉。左承旨沈星鎭〈坐直〉。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南泰慶〈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權一衡〈坐直〉。同副承旨南泰良〈坐〉。注書李克祿〈呈辭〉李壽鳳〈仕直〉。假注書未落點。事變假注書李泰齡〈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端懿王后忌辰。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賢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趙明履啓曰,領議政金在魯六十四度呈辭到院,而以國忌正日,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權一衡啓曰,大司憲金鎭商,掌令朴致文,持平尹東浚在外,執義李渭輔呈辭,掌令李鳳齡,持平李光溭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金在魯六十四度呈辭,傳於沈聖希曰,安心調理。
○權一衡,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兪拓基,副提調臣沈聖希啓曰,伏未審數日來,聖體若何?前入粟米飮,已盡進御,而膈間滯氣往來之候,亦已差勝乎?今日臣等,當依聖敎,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前劑入湯劑,其已進御,而耳部之候亦何如?王世子調攝中勞動還次之餘,氣候何如?嬪宮氣候何如?賢嬪宮氣候亦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氣候下敎。予氣候,世子氣候,當諭入侍,而嬪宮、賢嬪宮一樣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趙明履啓曰,下番兼春秋蔡慶承,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減下,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李周鎭,昨違召命,今日又不行公,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兼春秋單李澤徵。
○權一衡啓曰,左右相、刑曹堂上,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引見。
○傳於沈聖希曰,禮房承旨同爲入侍。
○吏曹口傳政事,別兼春秋單吳彥儒。
○傳於權一衡曰,旣已下敎之事,李尙萬,亦覓給所着,放送事,分付該曹。
○以吏曹參議趙載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權一衡曰,推考傳旨捧入。
○傳於權一衡曰,違罷翰林竝敍用。
○趙明履,以春秋館郞廳,以監事意啓曰,慶德宮所藏實錄,將以今初八日,還安於昌德宮史閣,而本館時無實官。在前如此之時,曾經翰林中,權差別兼春秋擧行矣。今亦依前例令該曹口傳差下,以爲實錄還奉時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沈星鎭,以戶曹言啓曰,依傳敎,領議政金在魯,自去十一月今二月至,合四朔祿俸,令倉官更爲輸送於本家則以爲,情地危蹙,不仕而受祿,決不敢爲,虛辱輸送之命,不知其幾,只切惶悚雲,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權一衡,以吏曹言啓曰,賢嬪宮旣已還次,分兵曹參議鄭必寧,分兵曹佐郞金道元,分司書任珣,依例減下,何如?傳曰,允。
○又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提調李周鎭,以本職引入,今日問安,不爲進參。令政院卽爲牌招,以爲備員入診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王世子、嬪宮、賢嬪宮,今已還次矣。分摠管洪元益,分都事李泓,分衛率尹東喆,假內乘洪觀海,竝減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二月初七日巳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禮房承旨同爲入侍時,都提調兪拓基,提調李周鎭,副提調沈聖希,右承旨趙明履,記事官李壽鳳,記注官李孟休,記事官蔡慶承,醫官金應三、金壽煃、許錭、鄭文恆、方泰興,以次進伏。拓基進伏曰,日氣猶未和解,靜攝中勞動還御,聖體若何?上曰,予氣則似小勝矣。拓基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諸節,問於醫女知之,而卽今耳部之候一樣耶?水剌之節亦何如?上曰,予欲先問醫官,以定藥道,而諸節一樣不勝矣。李周鎭曰,寢睡之節,何如?上曰,此則勝矣。拓基曰,日氣若是寒凜,各殿氣候何如?上曰,俱得一樣矣。拓基曰,王世子感冒之候,取汗後卽勝,而今果何如耶?上曰,祗迎時過爲納涼故也。沈聖希曰,中官請加煖帽,而終靳允從。此由於殿下每不加暖帽故也。上曰,予於少時,見南奉朝賀着耳掩而笑之矣。今則年少者皆着耳掩矣。醫官診東宮脈候則何如耶?金應三曰,脈候左右極調均矣。金壽煃曰,脈候調均,而亦不沈矣。上曰,其一心所念者,惟在書筵也。拓基曰,一念係着如此,則誠不勝欽仰矣。上曰,東朝耳部之候,尙無減勢,而喉乾之候,亦甚悶切。安神丸、淸心丸,頻頻進服,而亦無顯效矣。拓基曰,此是老人氣衰之例症,而臣於家中,頻見如此症候矣。周鎭曰,感氣彌留,則鼻涕不流。閭巷間多有此症。臣伏聞症候下敎者,則似涉感氣矣。應三曰,挾感則自至喉乾,而東朝喉乾之候,似是肺氣不通之症也。發散和解,俱甚爲難,用藥之道,若全於完備,則效益遲矣。臣與諸醫同議則皆以爲,天麻湯加劑進御,爲宜云矣。拓基曰,醫官之言,大體是矣,而旣有喉乾之候,則使金孝大與醫女,同爲診察宜矣。上曰,此藥亦有效於感氣耶?壽煃曰,此藥入荊芥、防風,故亦有效於感氣也。上曰,大王大妃殿進御,加減天麻湯五貼,加劑以入。〈出榻敎〉拓基曰,煉臍日則十一日爲吉雲矣。上曰,以此日定之,可也。但予甚惡煙矣。壽煃曰,吹之者適其呼吸則好矣。上命承旨言傳敎曰,煉臍以十一日爲之。大抵調治之道,比匹庶間焉者,無他也。擧措多然矣。煉臍,隨氣無時爲之者也,而若以受灸之例庭候,則上動慈聖之心,於予調理,亦不便。況事有輕重,凡庭候之節,例亦有輕重,因此定製,從今以往,受針受灸之外,煉臍隔灸之類,勿爲問候之意,定式施行。上曰,粟米飮當進乎?止乎?應三曰,參茶是一時可用之劑,而非連進之劑也。八味元則不可不連進也。許錭曰,瓊玉膏間間進御,似宜矣。拓基曰,此言切實矣。上曰,粟米飮停止,可也。〈出榻敎〉趙明履曰,煉臍日,政院、玉堂則宜問候矣。上曰,承旨所達則是矣。周鎭曰,聖意雖好,而下情甚悶矣。上曰,京畿事有可稟者,則達之可矣。明履曰,京畿獄案最多,爲三十餘度,而臣以曠日廚傳之弊爲慮,先爲取來於監營,而見其文案,則可生者不過一二矣,亦有不可不親問者矣。何必過用精神於不緊處耶?只於可用處用之,而得其肯綮爲宜,故臣見文案時,輒用精神於可疑處矣。上曰,然矣。畿邑則無餘弊者耶?明履曰,畿內俱是殘邑,而如小魚多骾。如有不可不變通者,則固當稟達,而若於東西往回之際,直當京中過路,則隨事登稟似好,而未復命前,則登稟事或如何,故欲爲仰稟矣。上曰,有可稟者,未復命前,登稟宜矣。此有御史已行之例也。守令則旣非潛行,或未可詳知耶?得新奇以來者,亦有弊矣。明履曰,臣之長短,聖上旣盡俯燭矣。治道,祛太甚爲宜。若因事現發,則不可置之,而旣無現發者,則何必盡究耶?上命書傳敎曰,王命當信。囹圄之中,喁望尤何?而近因靜攝,尙今寥寥,夙宵奚弛?氣今小間,宜乘此時,雖値齋日,審釋無害。大臣、秋官,依前下敎,令入侍。明履曰,御眞擧動不遠,畿邑守令,除歷辭,催促下送,何如?上曰,頃者下敎後,尙今遲滯。畿邑守令,除歷辭,卽爲下送。〈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二月初七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大臣、秋曹堂上、慶尙道審理使同爲引見入侍時,左議政宋寅明,右議政趙顯命,刑曹判書李宗城,刑曹參判金尙星,慶尙道審理使金尙迪,右副承旨權一衡,記事官李壽鳳,記注官李孟休,記事官李澤徵,以次進伏。上曰,注書出去,持大臣、秋判使之入侍傳敎入來。臣壽鳳承命出去,持傳敎以進。其間說話,未及盡錄。上曰,林德榮何人也?李宗城曰,以武官至訓鍊副正,德烇之弟也。此是名武之弟,故臣多端詰問,終不得疑端,信發見傷。復見試射,而能爲二十餘分矣。寅明曰,信發見傷,十五日後始死,無發狀之事,而林萬彬始付囑其妻發狀,則初無可疑者矣。顯命曰,爭打之時,德榮稍毒,有自當之色,故至於此境雲矣。金尙星曰,所謂看證者,轉轉推諉,甚不實矣。上曰,萬彬何人也?尙星曰,北道人也。上命承旨,書林德榮遠配傳敎曰,林德榮殺人節次,聞秋官陳達,覽刑曹文書,萬彬、哲柱、光垕供辭,俱非目覩,而設或哲柱,謂萬彬者,被打第三日,旣射料試射,則以此成案,其無義意。況哲柱身被打於德榮,則渠之所謂,亦難準信。況諸供推之,又無詳細執跡之事,亦涉糢糊,以德榮爲正犯,其涉過矣,亦不襯着。渠果被打於德榮而致命,則何不一番言及於前烈,而物故後,乃聞於萬彬乎?此非徒疑也,決非成案者,雖放釋,其無不可,而以檢帳覽之,被打則被打,似必遐方無勢之人,見忤於京中習射之輩,被打者也。德榮之因其言詰,無端歐打哲柱,則衆憤齊打於信發之際,渠焉獨不下手乎?雖難直歸於元犯,此等之習,不可不乘其現而嚴處,使年少氣銳之武士,知其重人命,林德榮遠配。宗城曰,金德涵前後獄案見之,則鄭震亨僞造紅牌無疑。此宜酌處,故曾欲仰達矣。上命承旨,書傳敎曰,金德涵以本律施行。宗城曰,崔壽岩事,此必由於兩班輩,欲得戶曹手決,而至於此也。手決僞造,本非死罪,而且無階梯矣。顯命曰,謀利作姦之類,雖不究竟以死罪,而宜嚴處也。上命承旨書傳敎曰,崔壽岩聞秋官陳達,覽其文書,其無階梯,似有元犯。勒驅於此人,殊非欽恤之道,參酌島配。宗城曰,崔壽岩,旣已酌處矣。壽岩非正犯,則沈師集、樸厚源,所當更爲囚覈,而渠輩皆以曺漢相爲階梯,而漢相無以捉得,則師集、厚源,雖更囚覈,必以漢相爲口實,此臣之所以不請更覈者也。然壽岩旣以島配,則師集、厚源,以爛漫同事之人,豈以兩班,獨爲免罪乎?上曰,所達是矣。竝定配,可也。〈出擧條〉宗城曰,此下則卽五盜事,而依前秋定律施行,似好矣。上命書傳敎曰,時囚罪人洪乭山、李業宲、崔日濟、趙雲萬、李從之五人,依前秋定律施行。宗城曰,德伊則雖以咀呪爲言,而別無顯著執捉之事,參酌遠配,似宜矣。上命書傳敎曰,時囚罪人德伊,依秋官所達,參酌島配。宗城曰,李相萬事,是譏察陰奸者,而弟妻之留在兄家,有何怪也?見之甚矜矣。身無片絮,足指無存,雖出而當死矣。昨年無衣凍死於囹圄者,亦近十人云矣。上曰,捕廳事非矣。捕廳之捕治陰奸,豈不怪乎?尙星曰,李相式生在,而與二金同黨,賊招中無相萬名矣。上命書傳敎曰,時囚罪人李相萬順點放。噫,桁楊之下,何求不得?而況治盜之淫刑乎?雖關係強盜,曾已飭勵,其宜審克。況旣非強盜,則施以治盜之刑,已涉過矣。設或關係倫常,不能遽放者,則送於法曹,具格式推問。此置刑曹捕廳之意,而輕施亂杖,以致誣服,其涉不察,亦近越職,當該大將從重推考。又命書傳敎曰,昔人夏月飮一冷水,亦思囹圄。況爲人君者乎?曾已飭勵,今聞秋官陳達,於今酌處之中,有渾身無片衣者雲,聞覺惻然,而上年因此物故囹圄者,將近十人云。噫,其雖冤鬱,徑先物故於囹圄,則將何以得伸?今相萬之不爲物故於酌處之前者,亦幸矣。今日夙宵奚弛之命,蓋此也。此雖該曹之難以周旋,不可無飭,該曹堂、郞推考。噫,衣者所以掩身,食者所以止飢,而囹圄桁楊之中,身無衣,飢多日,雖不物故,其何精神,應其日次?此無異於治木石也,豈王者所忍?此後則若此之類,秋官報於備局,以某條濟活,以示王者欽恤之意。宗城曰,古有賑廳米移給以救之事矣。寅明曰,此則賑恤時事也。上曰,日寒如此,雖衣而亦何溫也?安知相萬之不爲物故耶?宗城曰,聖上之一念欽恤者,允孚於萬物同春之意,不覺欽歎矣。上曰,思之可矜矣。宗城曰,金氏女獄事,趙錫命、金尙星按治,連德、奉化,則奉化招內,雨傘匠往來,陰行狼藉雲,而雨傘匠之女招問,則元無此事雲矣。奉化則洪一漢,使其家中來接者安陰郭哥師徵作奸,而已移金氏家,出留渠家雲矣。上曰,洪一漢誰族,而狀貌何如?宗城曰,聞申思建之言,則乖悖無比,而乃洪象漢之十寸,而景輔、聖輔之五寸親雲矣。上曰,倫常乖矣。奴主之義何如,而連德、奉化,乃如是耶?宗城曰,金女之獄,旣已仰達梗槪矣。連德、奉化,爲謀陷其主之首惡,而洪一漢之於金女,爲外五寸親,而連德、奉化,旣皆接置於其家,金女家田民文書,又皆藏匿於其家,又爲多率奴僕,親到金女之家,以治賊之淫刑。施威詰問於連德之祖母年近八十之老婢,且爲揚言於洞內所任,以爲傳播道路之計,其爲情狀,萬萬絶痛矣。上曰,連德、奉化,關係倫常,勿拘日次嚴刑,洪一漢,他人雖言,渠豈忍道,而身到金哥之家,欲施淫刑其婢,言於洞任,以彰陰行,杖殺無惜,而但連德、奉化,關係一律,一漢則渠雖承款,不至一律,杖殺過矣。嚴刑三次後島配。〈出擧條〉宗城曰,郭師徵,以嶺南能文之人,場屋之間,多有賣文之說,大臣亦嘗言之矣。今以干連於金女之獄,囚禁本曹,有所推覈矣。金女之獄,旣已究竟,師徵則只當放送,而渠之本罪,曾有所聞,故敢此仰達矣。顯命曰,曾在先朝,韓舜錫、任詡等,皆以賣文科場,受刑遠配矣。今此郭師徵,亦有賣文之名,人皆指目,臣欲依先朝故事,請罪而未及矣。其被囚本事,雖已收殺,而其賣文場屋之罪,不可不嚴治,以爲懲後之地。郭師徵,嚴刑遠配,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宗城曰,成弼之妻崔女,率兩女,去僧房作尼,長女則沈哥婦,而末女則處女矣。尙星曰,沈哥妻則不容於舅姑雲矣。宗城曰,成弼初則出入於金幹之家,且受學於金楺矣。其後學地理,又習長生術,鄭𪳄稱以先生,而成弼死後,往來其家,男女相見,或留宿其家雲矣。尙星曰,沈哥與鄭𪳄,一番往見其妻於僧房雲矣。宗城曰,其少女則叩地叫天,悲號可矜,且無可疑之跡,故付之於渠之外三寸四寸以近而使之長髮婚嫁矣。上曰,秋官得體矣。宗城曰,兩尼則以廢倫亂義勘律,鄭𪳄則以男女無別,嚴刑三次後定配爲好耶?上曰,似然矣。傷風敗俗,已無可言者矣。宗城曰,鄭𪳄則篤信成弼,至以爲屍解雲矣。上曰,見欺故也。沈家事,豈不然耶?寅明曰,聖意雖欲緩治,而後弊無窮,此不可緩治也。顯命曰,左相之言,守經之論也。上曰,沈哥尤可痛矣。宗城曰,夫喪未終而至於出家,廢倫之罪,不宜從輕也。上曰,其處女,付之渠之族人者善矣。秋官得古人之道也。鄭𪳄必見欺於成弼,而婦女輩,亦必見欺矣。但沈哥事極怪矣。左相之言是矣,而予則有忠厚之意也。宗城曰,大臣之言,經論也。寅明曰,此乃江華留守李秉常狀啓也。本府所屬延白諸邑,則昨年凶歉特甚,金浦、通津、富平邑等,方以御眞擧動,自多勞費之事,今年春操停止事爲請矣。量其事勢,誠如狀辭,許令停止,未知何如?上曰,事勢然矣。依爲之。寅明曰,開城留守吳光運,亦以春操停止之意,報備局矣。京畿旣停春操,而江華亦許停止,則松都不可異同,當竝許停止耶?上曰,一體許停,可也。〈出擧條〉寅明曰,木廛火災後,臣以依丁巳年例,恤典施行事,定奪矣。其後聞之,則廛人所納當年條歲幣,已皆擧行於令前,乙丑條歲幣價,雖有從貴預下之令,而廛人前已預賣,無可上下,名雖恤典,而終無實惠,則恐不免爲失信之歸。且貢市人遺在,分數蕩減,新有特敎,而此廛人則無遺在,亦不得蒙惠。見燒之狀,極其慘然,而無一分可以爲惠者,則亦甚矜惻。依日前紙契長興庫貢人例,一年歲幣價中二十分之一蕩減後,從貴給代事,分付該廳,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故相臣李端夏,文雅淸白,爲先朝名臣,今方宣諡,而其子孫無入仕者,將不得冠帶延諡雲。故相臣閔鼎重、洪致中延諡時,皆有奉祀孫付職之事。今亦依兩家例,李端夏奉祀孫,令該曹調用,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京畿審理使,明日當往耶?宜遞本職矣。權一衡曰,令該曹付軍職,何如?上曰,右承旨趙明履,今姑改差,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出榻敎〉寅明曰,京畿守令外,旣經一司署經者,除署經發送似宜矣。上曰,一司未署經守令,除署經發送。〈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2月8日
[編輯]行都承旨沈聖希〈坐〉。左承旨沈星鎭〈坐〉。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南泰慶〈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權一衡〈坐直〉。同副承旨南泰良〈坐直〉。注書李克祿〈呈辭〉李壽鳳〈仕直〉。假注書未落點。事變假注書李泰齡〈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麻田郡守許錭,安山郡守兪彥徽,抱川縣監申珪,高陽郡守李宗垣。
○沈聖希啓曰,來初十日堂上文臣製述,取稟。傳曰,停。
○權一衡啓曰,大司憲金鎭商,掌令朴致文,持平尹東浚在外,執義李渭輔,掌令李鳳齡,持平李光溭陳疏入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泰良啓曰,因侍講院草記,說書成天柱牌招事,允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聖希啓曰,同副承旨南泰良,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權一衡啓曰,憲府監察茶時,諫院連日闕啓,俱涉未安。兩司除在外,陳疏入啓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全羅監司狀啓,呂島鎭居水軍金中才等渰死事,傳於南泰良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南泰良,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下番司書吳彥儒入直矣,以別兼春秋,牌不進出去,兼司書金相福,家有拘忌之疾,不得請牌,說書成天柱,謂有親病,兼說書未差,下番將未免闕直,事甚未安。說書成天柱,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沈星鎭啓曰,別兼春秋吳彥儒,旣已付職,待開門牌招,明日實錄奉安時,使之進參,何如?傳曰,允。
○權一衡啓曰,前待敎李永祚,前檢閱南泰會、李基德、鄭純儉,旣已敍用,令該曹口傳付職,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待敎李永祚,檢閱李基德、鄭純儉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權一衡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吏曹口傳政事,待敎單李永祚,檢閱三單,南泰會、李基德、鄭純儉。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趙明履。
○備忘記,傳於權一衡曰,今春等內試射時,武藝別監金昌澤,鳥銃貫二中,邊一中,直赴殿試。
○傳於沈聖希曰,今番御容,仁政殿,於陞輦殿庭至近,奉安殿,以弘化門擧行。
○南泰良,以忠勳府言啓曰,本府書寫忠義衛金灄有頉代,忠義衛柳聖發差下,依例假郞廳稱號,何如?傳曰,允。
○權一衡,以義禁府言啓曰,前分司書韓光肇、李奎采、金尙耉等拿處事,傳旨啓下矣。金尙耉今方待命,卽爲拿囚,李奎采頃因禁推傳旨,方在時囚中,以此添入問目取招,韓光肇時在京畿坡州地雲,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獻納閔光遇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命王府依法擧行。請還寢罪人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請聖鐸等二人,竝令還發配所。〈措辭竝見上〉答曰,勿煩。
2月9日
[編輯]行都承旨沈聖希〈坐〉。左承旨沈星鎭〈病〉。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南泰慶〈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權一衡〈坐直〉。同副承旨南泰良〈坐直〉。注書李克祿〈呈辭〉李壽鳳〈仕直〉。假注書未落點。事變假注書李泰齡〈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利川府使金始熺,安城郡守李濟遠,振威縣令金相說。
○權一衡啓曰,大司憲金鎭商,掌令朴致文,持平尹東浚在外,執義李渭輔,掌令李鳳齡,持平李光溭陳疏未下批,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今日大臣、備局堂上入來事,命下矣。兩司當爲進參,而多官或在外,或陳疏未承批,或呈辭,無進參之員。呈告人員,卽爲牌招,以爲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左議政宋寅明,右議政趙顯命,率諸宰,依下敎來待矣。敢啓。傳曰,詣閤。
○沈聖希啓曰,待敎李永祚,檢閱李基德、鄭純儉,旣有隻推之命,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權一衡曰,大臣、備局堂上,使之入來,審理使如有近間出去之人,今日亦爲下直事,分付。
○傳於權一衡曰,審理使金尙迪留待。
○傳於權一衡曰,審理使同爲入侍。
○南泰良啓曰,卽者春秋館郞廳,以監事意來言,慶德宮春秋館所藏實錄,今日當爲奉安,而因別兼春秋吳彥儒違牌,不得擧行,故更令日官推擇。則今月初十日爲吉,以此日退行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權一衡啓曰,因兵曹啓目,星山以星州,旣已陞號,牧使所佩兵符,令本院改造下送事,允下矣。兵符今已造成,依例定禁軍,給馬下送於慶尙監司處,使之分上,舊兵符,收聚上送,以爲燒火之地,何如?傳曰,允。
○南泰良,以弘文館言啓曰,修撰徐志修所引情勢,向日筵席,開釋無餘,則少無撕捱之端,而屢違召命,終不行公,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下番司書吳彥儒,以別兼春秋,牌不進傳旨未下,兼司書金相福,家有拘忌之疾,說書成天柱,以親病陳疏入啓,兼說書未差,他無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一衡,以備邊司言啓曰,黃海兵使鄭纘述,以病重實狀,連呈辭狀,而閫任體重,不可輕遞,故調理察任之意,累次題送矣。今又呈狀,病勢無一分可強之勢,而春操迫頭,無望出巡,亟賜遞改爲言矣。閫任遞易,雖甚重難,而鄭纘述實病旣如是深重,則有難一向強令察任,今姑許遞,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本曹佐郞朴奎壽,遭臺啓之後,累呈辭狀,引以廉義,而意外所遭,不必引嫌之意,連爲題辭矣。一向乞遞,無意行公,宿衛重地,不可久曠,佐郞朴奎壽,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左議政宋寅明長湍地掃墳呈辭,傳於南泰良曰,給由馬,澆奠床備給。
○吏曹參議趙載浩疏曰,伏以臣,猥以譾劣,叨據濫職,每擢過福之災,而忽自十數日以來,重患輪感,餘症未差,又加以暴癨,及至都政方開,痛勢愈往愈劇,委頓床玆,蠢動無路,而天牌下降,不敢坐違,擔舁病軀,僅詣闕外,路上受風,一倍添傷,殆不省人事。或恐有生死之慮,不免爲逋慢之歸,使莫重大政,終不得備員。其後再有政牌,而以其病勢猶苦,又未免違傲,分義虧缺,已無餘地。揆以常憲,合被重誅,而聖度天大,三靳例罷。臣於是,尤不勝惶隕感激,不知所以圖酬也。噫,如臣無似,前後受聖恩何如,而曾叨近密,有不誠不忠之罪,臨政有病,未效一日之責,其爲孤負也大矣。此不待公議,而臣可以自處也。矧玆病中縮伏,連在待勘,故頃値動駕,旣不敢陪扈,而近日候班,又不克進參,罪上添罪,在所罔赦。玆敢露章自列,仰瀆宸嚴,伏乞聖慈,天地父母,諒臣病狀,遞臣職名,仍治臣積逋罪犯,以肅朝綱,以安賤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說書成天柱疏曰,伏以,臣於向日,父病危劇,情私所迫,猥陳至懇,幸荷錫類之仁,特許救護之暇,闔門感泣,攢祝曷已?洪私所被,幸有分減,仰戴恩造,俯怵義分,卽出肅命,旋又持被,入侍離筵,從陪鶴駕,區區銜結之忱,亦粗伸矣。臣父之病,素患風痺之外,忽自再昨,添一重症,語音不通,殆近暴瘖,以針以藥,了無變動。臣方待諸醫,遑遑煎泣,此際因下番徑出,召牌儼臨。玆不得不祗詣闕外,而顧今情理,有不可徑就禁直,忙控短章,疾煩哀籲,伏乞特命鐫斥,仍降威罰,使子職無曠,朝綱賴肅,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正言李永祿疏曰,伏以臣,空疏之資,無當於世用,樸率之性,不適於時宜,祗以僥倖通籍之故,取次旅進,遽叨邇列,循省爲愧,稱塞無路。不料薇垣新除,忽下於意想之外,臣誠仰感俯悸,無地措躬。念臣謬陪胄講,則義在延頸,冒昧暫承,例授郞署,則諉以序陞,竭蹶隨行,而惟此言議之地,匡糾之任,其選或重,而其責至難,旣非薄才蔑識,所能承當,又異閑司漫職,可容屍竊,臣其何恃而敢進,不量而輕入哉?見今言路不開,臺地日輕,必也風裁足以憚壓,言議足以激揚,誠信足以孚感,力量足以擔荷,有是四者,然後庶幾乎上下相信,公私兩益,不至於羞臺閣而辱朝廷。顧臣點檢循視,萬不近似於此,而猥竊華顯,揚揚呼唱於內庭外衢而已,則不但見譏於識者,豈不有愧於其心?區區微諒,蓋亦如此,徊徨屢日,不知所出。且臣母素有虛勞痰眩之症,形神俱弊,氣息凜綴,而日昨忽添輪感,咳喘苦劇,頃刻欲絶,臣方晝夜扶護,無望供職。玆於天牌之下,不敢坐違,祗詣闕外,仰暴煎迫之私,伏乞聖慈,特察微懇,亟遞臣職,俾便救護,仍治臣瀆撓之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執義李渭輔疏曰,伏以,頃陳至懇,伏蒙恩暇,將護病母,母子相對,感祝洪恩,山海莫喩其高深也。第臣於見職,豈有一分苟冒之理,而適値還御迫近,不敢言私,抗顔出肅,恭參陪班,少伸犬馬之誠,而仍因盤礴,斷無是理。尋單請急,見阻喉司,方此悶蹙之際,卽因天牌俯臨,玆敢隨詣闕外,而臣之區區情地之外,臣母病勢,一味危苦之中,近因脫着失宜,風寒外襲,元氣日鑠,十分危篤。五情如沸,不能頃刻按住,急歸私次,猥陳煼灼之懇於孝理之下。伏乞聖慈,亟命鐫削臣職名,俾臣得以安意救護,以伸人子至情,千萬至祝。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正言鄭漢奎疏曰,伏以臣,言議巽懦,知識淺短,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列,而向日一肅,只爲動駕期迫,署坐事急,不得不冒沒趨承,而因仍蹲冒,斷非始計。且臣陪班觸風,重感寒疾,委頓床玆,無望起動。玆敢冒陳短章,疾聲呼籲,伏乞聖明,俯察臣才不稱職,病難供仕之狀,卽許遞改,以安微分,以重官方,不勝萬幸。臣於乞免之章,不宜贅陳他說,而竊念近日天變孔棘,式月斯生,求之古牒,殆所罕見。惟我殿下,一念戒懼,岡敢少忽,撤常供之膳,下罪己之詔,日接臣隣於靜攝之中,凡所以弭災答譴之方,靡不用極,則庶幾天心底豫,災沴咸消,而雲臺之告,尙無虛日。臣不敢知,殿下於政令之間,雖自盡敬懼之道,而潛獨之中,不能篤對越之誠而然耶?蓋人心,久則必怠,狃則易安。故自古人君,始遇天災,未嘗不驚動悚惕,若將有爲,而一日二日,旣有符驗之可見者,則遂復依舊恬憘,謂天災亦適然耳,只冀牽補於目前,不思祈永於日後,及夫民生益悴,天心益怒,則危亡之禍,不旋踵矣。雖欲斡旋於其間,而亦無如之何矣。今日天心之仁愛殿下,其亦至矣盡矣。陰虹告災,示陽道之漸衰,金星呈妖,明禍亂之潛兆,疊見於春元之月,常見於日中之時。其所以警戒之驚動之者,諄諄若耳提而面命。苟於此時,仰體天意之丁寧,深軫禍胎之先防,旣敬矣而益加愼畏,旣勤矣而益加飭勵,一日萬機,不懈省察之方,三接群僚,克講消弭之策,則惟彼聽卑之天,又何爲而不降格哉?雖然,天心之向背,亶係民生之休戚,而保民之道,無過於擇守令。臣請以耳目之所及者,尾陳之。泰川縣監尹鵬擧,曾任西郵,貪虐不法,專事封己,潛奸驛婢,賄賂有逕。臣適目覩,心所痛駭。及守本縣,不悛舊習,其剝割貪饕之狀,固難毛擧,而只以最著者言之,出宰兩年,遽以累千錢貨,廣占沃土於獻陵火巢之外。且以帽子雜物,饋遺陵卒,犯斫禁木,以爲鳩材營室之計。如此贓汚奸濫之輩,不可置之於字牧之任。臣以爲,泰川縣監尹鵬擧,先罷其職,拿問重究,恐合事宜。古阜卽湖南之一弊邑,吏頑民悍,最號難治。時任郡守柳彙喆,本以庸鈍,遽當劇務,憒憒爲政,無一善狀,凡百猷爲,專聽殷姓之吏,聽訟斷獄,賂物大行,與之分利,輦輸其家,怨讟朋興,皆願速去,南來之人,傳說狼藉。如此不法之類,不可一日置之,貽生民一日之害。臣謂古阜郡守柳彙喆,不可不罷職也。新除授谷山府使盧啓禎,曾任渭原,爲政凶譎,專事貪漁。本邑城堞,稱以新築,而不過舊隍頹圮之處,略添礫石,塗以白土,以爲侈眼之具,而一經潦水,隨卽崩頹。一千銀子,稱以自備,而不過各庫流來之物,互相變換,虛作名目,元無自辦之事,而其他虐斂,盡歸私橐。臣曾過其土,目覩耳聞,不啻丁寧,及赴南閫,又登彈墨,其到處不治,擧此可知。況此新除,物重地大,綰轂西北,變通擇差,意非偶然,而不可付之於無才無識之一貪夫。臣以爲谷山府使盧啓禎,宜罷其職。刑曹佐郞尹光迪,本以麤悖之人,濫通仕籍,曾任高靈,貪婪不法,乃其餘事,潛奸邑婢會末爲名者,日事沈惑,駭說狼藉。及其遞歸,贖置家中,妖惡之變,不一而足。故其家諸人,乘其光迪之出他,黜送厥妓,則光迪歸見驚遑,躬自疾追,中路馬蹇,脫巾貰騎,艱辛駄來。其後妻孥相繼殞歿,而恬不爲悲,蠱惑愈甚,殆同喪性。如此之類,不可置之於衣冠之列。臣謂刑曹正郞尹光迪,削去仕版,斷不可已也。惟此所陳,雖甚草草,而竊自附於憂慨之忱,要盡一日之責,惟聖明裁處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勉陳者其用尙矣,宜勉,而尹鵬擧果若所陳,其宜嚴處,爲先拿問,柳彙喆亦爲拿問,而盧啓禎事,噫,國之用人,當用其才,何拘門地,而於閫帥於守令,互相彈駁,不能一試,其果公心乎?此等之習,不取於於今耳目之官也。尹光迪事,風聞何可準信?爾其勿辭,察職。
○掌令李鳳齡疏曰,伏以臣,情危病痼,杜門省愆,已有年矣。前秋嶺幕之除,以疾未赴,昨冬柏府之命,在外見遞,私心惶蹙,如負大何。掌憲新除,又下於千萬意外,宜卽趨謝,而顧臣蹣躄之症,無路出肅,有臣如此,生不如死。且臣於頃年,偶陳一疏,略論政注之失宜,而反詈之言,私好之說,侮辱狼藉。時移事往,雖不欲與之呶呶,而若其疲惱則極矣。何可諉之以其言之謬爽,時日之稍間,而揚揚抗顔於臺端乎?伏乞聖明,亟賜鐫遞,以夬人心,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於乞免之章,不宜贅引他說,而適有所聞見,敢此尾陳焉。全羅左水使安宗大,本以麤悖之人,百無一能,而猥廁閫帥之列,物情之駭然,固已久矣。在渠之道,自當廉愼奉公,而曾在西邑也,酗酒貪色,大小政令,專委於妖妓、猾吏之手,遺臭至今,及守本閫,使酒濫刑,一營之內,如逢亂離,政委奸裨,斂怨軍民。如此之人,不可畀之以藩任之重。端川府使鄭巑,性本鄙陋,行事愚悖,貪饕不法,難以毛擧,而曾在西邑,至與所眄之妓,對舞之狀,至今傳笑。及佐統營,以剝割土卒,擧措失着,見罪巡使,得授本邑,物情大駭。且本邑以北邊重地,今又有修治城址之役,則決不可復送貪饕之人,以貽邊民之弊。价川郡守李世馨,以愚濫狂妄之人,臨民理訟之際,勿論年之多小,罪之輕重,混施刑杖,數年之內,死者甚多。蠱惑高姓之妓,許多耗穀,盡歸治粧之資,白晝東軒,至有同卓之擧,時往妓父之家,商量受賂之事,聽聞俱駭,四境傳笑。當此朝家軫恤西民之日,不可一日置之,以貽一日之害。臣愚以爲,全羅左水使安宗大,端川府使鄭巑,价川郡守李世馨,一竝遞罷,以除軍民一分之害,可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安宗大事,其彈目無他,貪汚風聞,何可準信?鄭巑事,大抵於今武弁之手,雖操弓自居,無異文臣,尋常慨然者。雖或違於制度者,此等微細,不足上聞也。李世馨,爲先拿問處之。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持平李光溭疏曰,伏以,臣本庸愚,百無一能,冗官散職,尙懼不稱,淸塗華貫,念未曾到。迺者柏府新除,忽下於千萬意外,臣誠震惕,罔知攸措。夫風憲之職,責任甚重,上以匡救君違,下以糾劾官邪,苟非言議風采,素所表著者,莫宜居之,況今天災薦疊,上下憂遑?此時此任,尤宜另擇,豈可以如臣無似者,苟然充數,以之辱聖簡而羞臺閣也哉?伏乞聖明,遞臣新授職名,以重臺選,以安賤分,不勝萬幸。臣方乞免之不暇,不宜更有他說,而適有所懷,不容泯默,敢此附陳焉。閫帥通議,必用邊地履歷,且有朔數定式,不啻申明,而新除授慶尙左水使韓夢弼,雖經釜山僉使,其赴任之路,濫騎驛馬,旋卽被拿遞職,則其不可用爲邊地履歷,明矣。徑通閫望,已違定式,而況夢弼曾任北邑,當慘凶賑政,虛張穀數,瞞報營門,立視民死,不思賙活,而名馬細布,盡充歸橐之用,北民唾罵,至今未已,以王事而徑由北路者,無不親聞而駭痛。如此之類,得免烹阿之典,亦云幸矣。除目之下,物情大駭。臣謂新除授慶尙左水使韓夢弼,特罷其職,永勿檢擬宜矣。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韓夢弼事,所陳雖過,旣擬閫帥之人,果若所陳,其宜嚴懲,或不然,不可置人於黯黮,爲先拿處。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吏曹判書李周鎭疏曰,伏以,銓衡重任,夫豈有一分彷彿於臣身,而聖恩偏摯,猥荷簡擢之殊私。微誠淺薄,莫遂祈免之初心,畢竟承膺者,雖出於怵分畏義,逃遁不得,而識不足以鑑別賢否,才不足以調適物情,每聞政稟之下,輒憂積於中,汗發於面,或至夜不能眠。臣之百不近似於此任,實非一毫假飾也。適會大政逾月,催促有命,不得不勉強擧行,而臨急注擬,信心直行,政紙一出,疵謗四至,默數愆尤,惶愧交中。側聽司直之論,顒佇褫鞶之恩,而不料三告加由之命,遽下常格之外,臣誠愕然失圖,不知措躬之所。夫考察之政,乃政官之瓜限也。瓜熟則代,政過則遞,卽其例然也,而又況臣之不才,臣自知之,才賢淹滯,臣有何識,可以甄拔?黨比潰裂,臣有何術,可以均劑?殿下雖以先臣之故,謂臣魯劣,尙可以粗備任使,奉承敎令,然臣之庸愚鈍滯,無能爲先臣之役,而今日世道之難爲,人心之難平,回視先臣在世時,又不啻落下十層矣。臣之感激圖報之心,雖赴湯火,誠所甘樂,而陳力就列,不能者止,古有明訓,臣嘗誦服,則明知其不能,而故復盤礴於天官上宰之列,以上玷則哲之明,下貽忝先之譏,則臣雖萬萬無狀,決不敢爲矣。區區審量已熟,天牌之下,轉動無路,竟未免坐逋明命,揆以邦憲,合被重誅。昨日藥院問候,旣在靜攝之中,入診議藥,事體至重,且念保護之地,固無可辭之義。此時違傲,尤非臣分之所敢出,他不暇顧,冒赴嚴召,隨參於診筵之末,粗效其承聞之誠,而至若夤緣倖會,淟涊仍據,萬無是理。且臣於莊陵參奉林廷佐事,有不察之失。臣聞忠愍公林慶業,其家零替,香火將絶,而有奉祀者之故,檢擬於齋郞矣。天點旣下之後,追聞廷佐身故已久。其昏謬做錯之狀,此亦侏儒觀一節之驗也。百爾思量,有遞而已。敢瀝血懇,仰瀆崇聽。伏乞聖慈,曲垂諒察,亟許鐫遞,仍治臣前後違慢之罪,以肅朝綱,以安賤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於今冢宰,捨卿誰先?公心不察,亦何傷乎?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兵曹判書金若魯疏曰,伏以臣,不才無能,濫受重任,居然三四朔矣。辭遜不得,冒當大政,區區寸心,豈不欲甄拔沈屈,疏通滯鬱,仰答聖上恢公汲才之盛意,而鑑識不明,窠坐至窄,畢竟注擬,不過按簿循次而止。反顧慙歎,茫然自失,尋單乞解,非但三備故事。日夕祈願,惟在夬蒙兪音。三告未準,適値動駕,召命薦下,促臣出仕,嚴畏分義,黽勉承膺,惶霣踧踖,如無所容。第念邦政之責,中權之託,爲任之專且重如何,而擧而屬之於臣者,固已駭四方之聽聞,而臣之初不能竭誠力辭,亦有罪矣。旣無所措一事,行一政,以副委寄之眷,伈伈久據,徒竊寵祿,把作一己之榮耀,臣心之所深恥。況今災異非常,上下憂懼,窮急之務,莫若退不肖進賢能,以圖收拾將危之勢。如臣駑劣,已試蔑效,更無一技可以報國矣。若蒙天地父母,察此情地,特準釋擔之願,則亦將爲酬答鴻造之萬一,豈特臣身之厚幸而已哉?且臣素抱痰格之症,發作無常,食飮專阻,軀殼徒存,積瘁之餘,又添寒感,不暇調息,強策奔走,筋力澌脫,精神耗散。卽此病狀,已斷供劇之望。日昨分摠管差出之際,洪德望之罷散,全未覺察,至於煩稟而改擬,歷日追思,惶懍無地。臣之昏謬顚錯,不可仍冒之狀,亦可見矣。玆敢披瀝肝血,仰瀆宸嚴,伏乞聖明,俯察臣言之非出飾讓,特許鐫遞職名,以幸國事,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其授此任,意蓋在矣。一時做錯,亦何傷乎?卿勿過辭,從速察職。
○二月初九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各道審理使同爲引見入侍時,左議政宋寅明,右議政趙顯命,判義禁鄭錫五,刑曹判書李宗城,左參贊朴文秀,工曹判書柳儼,副司直尹容,副提學元景夏,右尹李日躋,刑曹參判金尙星,吏曹參判洪象漢,京畿審理使趙明履,慶尙道審理使金尙迪,校理尹光紹,右副承旨權一衡,記事官李壽鳳,事變假注書李泰齡,記注官李孟休,記事官李澤徵,獻納閔光遇,追後入侍。寅明曰,日寒無異冬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寅明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寅明曰,耳部之候,一樣無減乎?上曰,然矣。寅明曰,王世子感冒之候,猶未快勝乎?上曰,姑未快勝矣。寅明曰,領相神氣,旣多勞瘁,情理又甚慘毒,病勢方重雲。俯賜慰問,何如?上曰,然耶?予不知之矣。上曰,領相家,遣御醫看病,仍留逐日書啓。〈出榻敎〉上曰,今日審理使當下直者來前。尹容、趙明履、金尙迪進伏。尹容曰,臣衰朽鈍滯,將無以稱塞,而刑獄、關防、烽燧軍、流民等事,皆入節目中。若有可稟者,則當歸奏矣。上曰,先行審理,可也。尹容曰,北道之科,已過年限,而久廢不行。臣待罪北關時,儒生等亦多抑鬱爲言,而適値薦歉,未暇及於設科矣。今年則南北道稍爲登熟,亦當有及時設科之道矣。寅明曰,今年旣已稍豐,事當設科,而設科則當送重臣,旣送審理,又送重臣,爲弊不貲。待明年設行,何如?上曰,西北不可異同。西北道科,竝待明年設行,可也。〈出擧條〉容曰,臣與關西審理使相議,欲以西北人才調用事,仰達矣。上曰,北道人勝矣。靈城每言鄭德載矣。朴文秀曰,卽鄭鳳壽之子孫,而有爲大將者矣。寅明曰,得可用人以來之意,申飭,而若得來不肖人,則宜有罪也。上曰,必精簡得來,以爲用一勸百之地,可也。柳儼曰,英陵表石石材旣磨治,明日當入刻矣。表石船運時,禮曹郞官一員,宜陪進,而領役部將一人加出,然後可以董役矣。上曰,英陵表石船運時,禮曹郞廳一員陪進,領役部將一人加出。〈出榻敎〉寅明曰,近來王城至近之地,多有竊發,而以城中言之,或以劍刺人,或乘夜掠財,聞極駭然。兩捕將,竝爲先從重推考,從事官汰去,行首軍官,自兵曹從重決棍,以示嚴懲,何如?上曰,依爲之。此有指的耶?李宗城曰,本曹有豬肉廛人被刺者査問事矣。無賴輩五六人,夜集豬肉廛,以豬一腳之價,給四葉錢,故廛人小之,則遂拔劍刺之,而賊不能得,招致當夜捕卒,使之跟捕,而尙未捕矣。且臣曹罪人之令捕校譏捕者,一未得捉,而皆自本曹捕得,捕廳事誠爲虛疎矣。顯命曰,夜禁之不嚴,三軍門大將,亦難免其責,竝重推,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嚴瑀初無可罪,南有容則曾已被罪削錄,便是疊罰。黃景源之疏斥吳光運,雖無據,而此其罪,罷削足矣,非可削錄。趙載德等三人,亦可謂非黨習,而豈必削錄而後,可懲其罪耶?事旣無前,罰已經年,竝許復錄,似好矣。顯命曰,嚴瑀則無罪矣。二人則臣有親嫌,不敢爲言矣。其外則皆英材,雖誤事,旣已經年,在聖王成就培養之道,宜有變通者矣。元景夏曰,削錄事,處分終涉過矣,且已過六七朔。六人俱是文學可惜之才,雪霜雨露,無非至敎。如欲棄而不用則已矣,聖世無棄物。終若用之,宜有變通之道矣。且金尙重、洪益三、申暐三儒臣,俱在罪罷中。館職之望,近甚苟簡,敢此仰達,亦宜變通矣。上曰,削錄已過十朔耶?以小道比之,則爲十年矣。竝還錄。如金陽澤、李毅中、洪益三等,未給牒者給牒,已給牒者敍用,可也。〈出擧條及榻敎〉上曰,李宇和,予亦惜之,而三儒臣事,終是黨心也。柳儼曰,臣於欲救一鏡者,則如報私讎,而李匡源事,果誤入矣。秉公議者宜斥之,而此何可罰及其子耶?景夏曰,此則不然矣。近來堤防不嚴,此不可放忽也。上曰,元景夏之意,欲皆用四方之人,而此言是矣。李匡誼之說公也,大訓後宜嚴堤防也。根本不嚴,則何以治之也?寅明曰,臣於新錄事,有苦心。申飭副學,使之速行,何如?上曰,新錄,申飭副學,使之速行。〈出榻敎〉上曰,承旨讀持平李光溭疏,可也。權一衡讀訖,寅明曰,韓夢弼旣不可送,則宜遞差,口傳出代也。上曰,慶尙左水使韓夢弼拿問之代,令該曹口傳差出,數日內給馬發送。〈出榻敎〉上命承旨,書李光溭疏批。上曰,尹鵬擧何人也?一衡曰,北人也。寅明曰,臺疏體重,臣等何可參論於批答前也?上曰,尹光迪何人也?一衡曰,尹光紹之同姓族也。上命承旨,書正言鄭漢奎疏批。上曰,李世馨誰耶?顯命曰,李彥世疏,謂畫送支裝於領相而見敗者也。上曰,安宗大初爲閫任耶?寅明曰,然矣。上命承旨,書掌令李鳳齡疏批。上曰,林慶業有奉祀孫耶?洪象漢曰,前有成命,故懸註以宗孫而受點矣。寅明曰,有奉祀人生在雲矣。尹光紹曰,臣往忠州時,聞其有奉祀者矣。上命書兵曹判書金若魯,吏曹判書李周鎭疏批。上又命書傳敎曰,頃覽政目,嘉其錄用,以副擬點下,今覽吏判疏章,其人已故云,而聞大臣陳達,其有奉祀人云。分付該曹,其代卽爲調用。上曰,都政,何如?寅明曰,大體善行雲矣。顯命曰,兵判則善爲,吏判則大體亦好,而有若干疵謗矣。徐宗玉,在兵銓時善爲,而其後今兵判,始善爲雲矣。元景夏曰,政院在於迎英門內,出納號令,甚爲整肅,而今則遠處肅章門外,兵曹又離次遠處,宿衛甚疎,此宜有變通矣。上曰,政院果遠矣。一衡曰,廚院最近,或可移接耶?上曰,廚院,御供衙門,與內局有異,不可移接。政院、扈衛廳、內侍學廳、尙瑞院通用,使政院移接,而騎曹還入本曹。〈出榻敎〉上曰,今聞副學所達,政院可謂太遠矣。宣傳官之入處於敦禮門內者,古有意也。今因土壁之未及塗墍,而使之不得入處本廳,殊甚未安。該曹堂上,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元景夏曰,賞罰黜陟,務得其中。臣所以望於聖上,而處分若有過中,則臣何敢不達乎?有同罪而異罰者,李顯重之對策駭妄,奇彥觀之欲效京人,伊時聖敎,臣亦不以爲過,而同罪者,給牒或敍用,而獨此兩人,竄配未釋,處分恐爲偏重矣。至於銓官補外,臣亦有區區微見,得罪諸臺,其通淸,不全出兩銓官之手。且是曾經之人,獨歸罪於兩銓官,事或如何,而判書、參議,宜同其罰。判書則移於畿邑,尹汲則遠處南土瘴濕之地,傷於水土,聞其病甚重雲。處分似近於偏重矣。象漢曰,此非但當初處分之過中,一新素是水土病鄕,尹汲且有身病,許久置之,豈非可念處乎?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寅明曰,臣見亦如此矣。顯命曰,李顯重,奇彥觀事,臣自初以爲過重,閔應洙外補召還之意,曾亦仰達矣。上曰,李顯重則極駭然矣。夫豈有如此策文乎?奇彥觀則予以奇大升後孫之故特點,則渠宜知感,而反效京人黨習。此而不嚴,則此後黨心,何以懲之也?尹汲則進善門事,予嘗悔之矣。其後韓翼謩,重書軒夜對時,頗有悔悟之意,而尹汲則終不悔之,極非矣。補外則不可解也。移補近邑,可也。象漢曰,京畿、忠淸兩道,俱是近地,必稟定,然後可以擧行矣。上曰,此則銓曹量處之,可也。〈出擧條及榻敎〉顯命曰,朝廷,體貌爲重。大臣雖以體例間事,囚禁政吏,而政官未有以此而爲嫌者矣。頃以召試被抄,出六三人,隨窠付職事,有所疏達,而至於推考申飭矣。只付具允明,其後參判獨政時,有多窠復職者數人,而又不付李渙、朴混源。其復職,雖是稱冤之人,旣有定奪申飭,故只囚政吏一日矣。參判疏中,語多不擇,有關體統,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槐院提擧甚少,當有加抄之擧,而堂上提擧則欲極擇,與領相,方相議可擇之人,而無時,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上曰,欲審理外方,則都下審理,宜居其先,而民隱不可不深察也。寅明曰,臣竊有所仰達者。揮項褙子中,自尙衣院製入何妨,而自內醫院進入,故情債甚多雲矣。李宗城曰,情債爲一千三百餘兩云云。一毛物之進入,而爲害如此,宜有申飭矣。寅明曰,向日申飭,有效雲矣。顯命曰,外間皆以爲,自聖上有自內申飭者,而頗有其效雲矣。上曰,象山府院君子孫錄用事,領相亦言之矣。銓曹知之耶?元景夏曰,査覈後可知,而紙則古矣。上曰,文跡是矣。獻納閔光遇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上曰,其勿更煩。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命王府依法擧行。上曰,旣諭何煩?請還寢罪人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其勿更煩。請聖鐸等二人,竝令還發配所。上曰,其勿更煩。〈四啓措辭竝見上〉新除授司憲府掌令朴致文,時在慶尙道玄風縣任所,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上曰,依啓。大臣、諸臣以次先退。上曰,李日躋來前。卿方下去關西,關防事,有下敎者矣。注書勿書,可也。日躋曰,臣敢不依下敎,盡心奉行耶?諸臣以次退出。
2月10日
[編輯]行都承旨沈聖希〈坐〉。左承旨沈星鎭〈奉命偕來〉。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南泰慶〈奉命在外〉。右副承旨權一衡〈坐直〉。同副承旨南泰良〈坐直〉。注書李克祿〈呈辭〉李壽鳳〈仕直〉。假注書未落點。事變假注書李泰齡〈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礪山府使李漢範,咸鏡都事鄭基安。
○權一衡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纔經入侍,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南泰良啓曰,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時無公事,不得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一衡啓曰,因弘文館草記,修撰徐志修牌招事,允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掌令李鳳齡,正言鄭漢奎,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啓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受由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沈聖希啓曰,待敎李永祚,檢閱李基德、鄭純儉,別兼春秋吳彥儒,旣有隻推之命,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徐志修牌不進禁推傳旨及待敎李永祚,檢閱李基德、鄭純儉,別兼春秋吳彥儒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沈聖希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兵曹口傳政事,慶尙左水使申漫、徐幹世、李義璧。
○南泰良啓曰,扈衛廳、內侍學廳、尙瑞院通用,使政院移接,而騎曹還入本曹事,命下矣。臣等卽審其容接遠近便否,則自兵曹至扈衛等廳,不過跬步之間,今雖移接,別無加送之事,而扈衛廳廳事gg廳舍g狹隘,啓板設置,六承旨廳坐,不但苟艱,兩承旨、翰、注直宿處所,亦難分排,其他事多掣礙,將不得成樣。臣等之意,則兵曹入直,只是堂、郞各一員,扈衛廳足以容接,且異於南所,宿衛差送事亦便好,兵曹使之移接於扈衛廳,本院則姑爲仍留騎省,以待重建,似合便宜。臣等不敢擅便,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爲之。
○傳於權一衡曰,宣傳官斯速還入,還入後,卽爲啓稟。
○南泰良啓曰,新除授藝文館檢閱南泰會,時在公洪道天安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權一衡,以義禁府言啓曰,成均館草記據,刑曹啓目內,西學訓導鄭宅臣,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鄭宅臣,今方待命,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正言鄭漢奎啓曰,臣本悾悾一無能耳。淸朝言責之任,自知其萬萬不稱,而適有膚淺之見,略附辭疏之末,蓋欲效一日之責矣。及承批旨,逐條俯答,隨事採納,臣於是,深仰大聖人擇蕘之盛,而至於盧啓禎事,不惟不賜允兪,縷縷聖敎,誨責備至,臣不勝瞿然悚蹙,繼以訝惑也。噫,惟才是用,不拘門地,固是我聖上用人之苦心,而群下之所欽歎者也。如使啓禎,果有牧民之才,制閫之智,雖拔出於皁隷行伍之賤,臣將爲殿下賀得人,而以臣之所目覩耳剽者言之,只見其貪虐凶譎,而未見其寸長尺能,可以需國家之用也。且殿下以不能一試爲憂,而啓禎之見試,其亦多矣。自郡邑而陞防禦,自防禦而陞閫帥,一蹴而登腰金之列。今之武弁中,以微賤而驟陞者,必先數類啓禎,而西邑之治,專事肥己,南閫之政,又多殘暴,則亦不可謂累試而不效矣。臣於啓禎,不識面目之何狀,本無嫌怨之可論,則今此所陳,只欲爲生民除貪夫耳。斷斷此心,自謂國耳公耳,而不公之敎,反出情外,臣尤慙歎之極,覓死不得也。噫,臣於此,別有所慨然者。啓禎之變易四祖,以技傷倫,曾發於臺章,而其殘忍薄行,卽一世之所傳說而唾鄙者也。藉令有吳起之才,陳平之智,固不可容廁於平世衣冠之列。況其貪饕無恥,有足以害生靈而弊郡縣者乎?臣之所言,但擧西邑一事,而不論其他者,蓋不欲重汚臺閣之筆,而不取乎耳目之敎,實出意慮之外,此莫非臣新入臺地,言議巽懦,不能見孚於君父之致,將何顔面,一刻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掌令李鳳齡啓曰,臣言議巽軟,疾病沈痼,前後入臺,曾無一言一事之激揚刺論者,此臣所以孤負職責,尋常愧恧者也。昨於辭疏之末,贅陳寂寞數語,粗效一日之責矣,及承聖批,誨諭備至,臣誠驚惶慙恧,繼之以訝惑也。噫,朝家旣許臺閣之風聞論人,而閫帥守宰,爲任不輕,則有聞固可論之,而至於安宗大之本不合閫任,衆所共知,今臣所論,又非風聞之比。臣於年前待罪松禾縣時,宗大爲長淵府使,居在隣官,詳聞其貪濫不法之事,心常痛之。及授閫任,又聞其不悛舊習,酗酒濫刑,傳說俱駭,不得不略論者,而至於鄭巑,則身爲臨民之官,與妓對舞,此豈官長之所可爲,而及佐統營,多行剝割之政,曳入營門,則其壞傷體貌,貽害士卒,從可知矣。如此之人,何可委之以字牧之任乎?操身行己,不可一一責之於武弁,而此等駭悖斂怨之類,何可置而不論乎?李世馨之濫杖貪饕,固宜拿處,而但以罷職勘律,則此固臣擬律不審之失也。噫,目今可言之事,宜非一二,而臣病廢聾瞽,草草數語,疲軟極矣,反承未安之敎,此莫非臣言輕誠淺,不能見孚之致。以此以彼,何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玆敢扶曳病軀,詣臺自列,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2月11日
[編輯]行都承旨沈聖希〈藥房直宿〉。左承旨沈星鎭〈奉命在外〉。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南泰慶〈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權一衡〈坐直〉。同副承旨南泰良〈坐直〉。注書李克祿〈藥房直宿〉李壽鳳〈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泰齡〈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四更五更,月暈。
○沈星希啓曰,來十六日儒生殿講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權一衡啓曰,大司憲金鎭商,掌令朴致文,持平尹東浚在外,執義李渭輔親病受由,掌令李鳳齡避嫌退待,持平李光溭牌不進傳旨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金在魯六十五度呈辭,傳於南泰良曰,安心調理。
○藥房都提調臣兪拓基,提調臣李周鎭,副提調臣沈聖希啓曰,非時雨雪,餘寒尙峭,伏未審數日來聖體若何?今日爲始煉臍事,已有下敎,臣等當爲率諸醫入侍,而時刻定以何時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下敎,予則一樣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於沈聖希曰,德成閤當爲入侍,世子宮差備詣閤。
○大殿,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其止。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賢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時刻則隨時爲之,詣閤,可也。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文學洪鳳漢,嬪宮醫女入診時,連爲同入,亦令自今日入直春坊。藥房口傳啓曰,伏聞入侍醫官所傳之言,嬪宮左肩胛上腫患,自今日如有團聚之勢雲。醫官、醫女,雖已依下敎待令於差備,而臣等不可不自今日竝爲直宿之意,惶恐敢啓。答曰,依爲之。
○藥房口傳啓曰,文學洪鳳漢,雖有入直春坊之敎,而距差備差遠,使之依例別入直於差備近處,以爲頻頻承候之地,何如?惶恐敢啓。答曰,依爲之。大殿,藥房夕問安。答曰,知道。仍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只此爲之。內局與他有異,住近依近例爲之。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夕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卽伏承問安批答,有隻此爲之之敎。固知聖意出於簡省,而自前本院直宿時,未有不行夕問安之例,今獨停止,誠甚未安,依前擧行,恐爲合宜。本院之距差備稍遠,誠如下敎。依去年例,移接於承文院之意,敢啓。答曰,只內局夕問安爲之。移接事,移gg依g爲之。
○權一衡啓曰,掌令李鳳齡,正言鄭漢奎,昨日引避退待,而兩司無行公之員,尙未處置,事甚未安。獻納閔光遇,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南泰良啓曰,卽者春秋館郞廳,以監事意來言,別兼春秋吳彥儒,雖已肅謝,日勢已暮,實錄奉安之際,必致夜深,勢難擧行矣。更令日官推擇,則明日亦吉,以此日退行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修撰徐志修,旣有隻推之命,副修撰金相福,連呈辭單,久不行公,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權一衡,以兵曹言啓曰,依傳敎,宣傳官還入本廳,而武臣兼宣傳官,曾已移接於結束邑矣。亦令還入本廳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泰良,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御眞陪奉時,以弘化門擧行事,命下矣。宗廟前路,御眞輦,當有少駐低擔之節。原節目中,以此添書,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樂器造成廳言啓曰,殿庭樂器造成之役,昨年設廳時,應行事目,旣已啓下矣。今亦依前事目擧行事,分付各該司,而處所,以司譯院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樂器造成廳言啓曰,今此殿庭軒架所用石磬,依辛酉年例,採南陽玉用之事,上年草記蒙允矣。今亦依前,令本道別定差使員,與南陽府使眼同,趁今月念前,領民刻期掘採,使之連續上送,玉匠一名,依例給馬下送事,分付兵曹及畿營,何如?傳曰,允。
○又以樂器造成廳言啓曰,今此殿庭樂器改造,而其中編鍾、編磬,實非生疎匠手所可造成,毫釐有差,難期諧律。在前辛酉設廳始役也,使崔天若監董造成,故昨年因本廳草記,使崔天若監董事,允下矣。今亦依此擧行,而天若雖已遞職,尙在蛇島任所,分付道臣,使之給馬,罔夜上送,以爲監造之地,何如?傳曰,允。
○權一衡,以兵曹言啓曰,北兵營去甲子秋冬等褒貶啓本,纔已啓下,而春夏等褒貶,旣因前兵使有故,不得擧行,則新兵使限滿後,所當先爲擧行,而無端不封,只以秋冬等封啓,殊無嚴明殿最之意。北兵使張泰紹,推考警責,去甲子春夏等褒貶,卽爲擧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英陵營建廳堂上鄭益河狀啓據,備局回啓內,近來京軍門砲手之以各陵捉虎發送者,有名無實,徒貽民弊,極爲寒心。昨冬京營砲手,留連多日,只捉一虎,殊涉駭然。當該領軍將官,令該營從重決棍懲後,而陵內虎患,果如狀啓辭意,則令該軍門更爲擇送砲手,使之申飭捕捉事,允下矣。本廳將校率領善放砲手五十名,今日嚴飭出送,而昨冬捉虎事出去敎鍊官林技重,從重決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全羅監司狀啓據,刑曹粘目內,光陽前縣監金弘運,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金弘運,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慶尙左水使韓夢弼,价川郡守李世馨,泰川縣監尹鵬擧,古阜郡守柳彙喆等拿問處之事,傳旨啓下矣。韓夢弼,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而李世馨、尹鵬擧、柳彙喆等,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竝拿來,何如?傳曰,允。
○獻納閔光遇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命王府,依法擧行。請還寢罪人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請聖鐸等二人,竝令還發配所。〈四啓措辭竝見上〉正言鄭漢奎,掌令李鳳齡,竝引嫌而退。〈引嫌措辭竝見上〉隨聞論列,自是臺例,聖批誨責,何至過嫌?其所刺論,旣據風聞,一時聖敎,何可爲嫌?請正言鄭漢奎,掌令李鳳齡竝命出仕。答曰,不允。處置事,依啓。
○副應敎元景淳疏曰,伏以,臣於本月初二日,在安城郡任所,伏奉前月三十日承政院成貼有旨,以臣爲弘文館副應敎,仍令乘馹上來,榮生下邑,吏民動色,竊念臣猥被鴻私,半年便養,老孺含恩,肌骨俱浹,而徒竊廩祿,蔑有勞效,撫躬循省,只切兢慙。不意去朝無幾,復蒙隆召,地分淸絶,非比宿趼,惝怳隕越,莫省攸措。恩命之下,固宜竭蹶趨承,伏況聖上遇災警懼,大小憂遑之日,名忝經幄,何敢爲在外遲留之計,而臣以獨身,旣無京居病母,非臣扶護,無以返身鄕廬,不免迂路作行,擬於安頓之後,旋卽前進矣。臣母宿抱奇疾,挾感復發,臣情理煎迫,停行救護。玆敢疾聲哀籲於孝理之下,倘蒙體下之恩,少展趨朝之期,則實臣至願,而承命稽滯,罪合萬死。伏乞亟降嚴誅,以肅朝綱焉。臣刀圭薰心,略陳請急之懇,至於所叨之不稱,亦不暇及,尤無任祈哀惶隕之至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待敎李永祚疏曰,伏以,臣之老父,時在沔川郡任所,卽者急信,忽傳病劇之報,聞於向日風寒,因官事出外,大段觸感,漸就危篤雲。臣聞報驚惶,心神迷錯,忙投短章,徑尋鄕路,擅行之罪,分俟重勘。且臣頃奉本職陞除之恩,宜卽肅命,而適値上下番徑出,亦不當違例替直,輒犯違傲,罪無所逃。伏乞亟命鐫削,以便救護,仍治臣罪,以肅朝綱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往護焉。
○二月十一日辰時,上御德成閤。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兪拓基,提調李周鎭,副提調沈聖希,記事官李壽鳳,記注官李孟休,記事官李澤徵,醫官金應三、金壽煃、鄭文恆、方泰興、皮世麟、愼懋、徐文奎、金履遂,以次進伏。拓基曰,非時有雪,日氣稍寒,數日來,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拓基曰,茶飮停進,亦已多日,其無氣憊之節乎?上曰,感冒雖不快解,而亦不大段矣。拓基曰,瓊玉膏時時進御乎?上曰,時進矣。拓基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喉乾之候勝矣。拓基曰,王世子氣候如常乎?上曰,猶未快勝矣。拓基曰,嬪宮癤患,外間則不知,而臣則聞醫女之言而知之矣。今果何如?上曰,出於左肩胛而頗大矣。使洪鳳漢與腫醫診察宜矣。拓基曰,醫官幾人當診候乎?上曰,首醫二人診之,可也。金應三診脈候曰,左右調均,雖不及常時,而大體好矣。金壽煃診脈候曰,左右調均,而亦不沈矣。上曰,慈殿喉乾之候,服淸心丸後,終不顯勝矣。粟米生脈散竝二貼濃煎進御後,喉乾之候顯勝矣。人參入六錢重矣。慈殿常時以人參爲不可進御,而今乃得效。以粟米飮而得效乎?以生脈散而得效乎?應三曰,臣年前以爲,加味天麻湯,非瀉劑而有補雲矣。粟米飮爲好,而參橘茶亦必有效矣。壽煃曰,今得藥路,不勝萬幸矣。生脈散,亦用於喉乾之症矣。應三曰,橘紅有力於解感矣。瓊玉膏若許進御,則豈不好耶?上曰,橘紅味必苦矣。沈聖希曰,洪鳳漢使之待令,而嬪宮入診時,同入之地,何如?上曰,分付,可也。注書出去,卽爲分付。臣壽鳳承命出去,其間說話,不及盡錄。上命煉臍。應三奏七壯畢,上曰,以煉臍器具,無或爲民弊者耶?拓基曰,此豈有弊耶?上曰,予有爲世道慨然者矣。宋仁宗不食燒羊。予於侍湯中,仰認者多矣。都下臣民以爲,國有用則雖生虎鬚,得之雲矣。古則有毛袴,而予則雖暖帽,本不加之,而輦輿毛帳例有之,予則不爲矣。元良還宮時,以毛帳事,分付,而若不然,則必致添加矣。十百金之說,至登筵席。予不欲淵魚之察,而內需寺五馬牌,亦非有情債者也。右相以自內,申飭有效爲言,而予實無申飭者。向日出擧條者,似有效矣。若眞得之而上聞,以爲勵百之地則可矣,而不可以不詳知之事登聞也。拓基曰,艾筒之具,如不無所入,而貿易些少之事,不可盡知也。當自內局,各別申飭矣。上曰,予之所言,不在於此矣。人心怪矣。刑曹似有所聞者,而十百金之說,豈不怪耶?申飭之後,渠雖有三頭八尾,豈至此耶?李周鎭曰,人心怪異,閭巷間,多有爽實之言矣。虛罔之說,至登筵中,而以臣所見,萬萬無此理矣。上曰,得之而後可達,而不得之前,宜不可達也。上曰,嬪宮腫候,醫官陳之,可也。鄭文恆曰,聞醫女言,則脊骨浮高,肩胛上有核雲。分野似不輕矣。應三曰,旣有紅暈,則宜付消毒之藥也。壽煃曰,旣非癤類,則用牛糞似宜,而診察後可知也。上曰,皮世麟似詳知,詳達之,可也。皮世麟曰,方書有左塔右塔。分野似不輕,而診察然後,可以詳知矣。上曰,愼懋、徐文奎亦言之。愼懋曰,與脊骨不遠,則分野似不輕矣。徐文奎曰,若塗牛糞,則似可消矣。世麟曰,不係於腫處大小,而成膿則是順症也。上曰,松月、皮世麟可以詳知乎?應三曰,皮世麟,最熟於腫病矣。沈聖希曰,橘紅茶、粟米飮,當煎進乎?上曰,此非出榻敎者,而自當煎用矣。上曰,領相曾有所達,而象山府院君支孫與否,二人中訪問,可也。聖希曰,皆北道人也。在府院君墳墓傍者,宜訪矣。上曰,所達精矣。周鎭曰,若祭祠宇,則是奉祀孫,而只祭墳墓,則非奉祀孫也。聖希曰,宜擇人也。上曰,此非備局可爲者,自吏曹問而爲之,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2月12日
[編輯]行都承旨沈聖希〈藥房直宿〉。左承旨未差。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南泰慶〈坐〉。右副承旨權一衡〈坐直〉。同副承旨南泰良〈坐直〉。注書李克祿〈藥房直宿〉李壽鳳〈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泰齡〈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辰時至午時,日暈。夜三更,月暈。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賢嬪宮,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勿爲問安。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兪拓基,提調臣李周鎭,副提調臣沈聖希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今日煉臍受灸,當依聖敎,隨時爲之,而臣等率諸醫,趁早入診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嬪宮左邊肩胛上腫患,消毒膏粘付後,加減何如?卽令醫女,早爲入診,詳察症候宜當。臣等不勝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一樣。予之氣候,嬪宮氣候,已下敎矣。勿爲入診。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賢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夕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夕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臣等入侍退出後,始伏聞今將出臨帳殿。當此夜氣寒冷之時,衣襨進御,伏望從厚,煖帽亦爲進御,千萬幸甚。惶恐敢啓。答曰,當依爲之。
○南泰良,以禮曹言啓曰,來三月初十日大報壇親祭時,王世子陪祭一節,當爲擧行,而方在沖年,終夜將事,恐不宜循例磨鍊,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置之。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說書成天柱,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以左議政宋寅明,右議政趙顯命意來言,此時求對,極知惶恐,而適有緊切稟定者,不得已來詣請對雲矣。敢啓。傳曰,詣閤。
○傳於權一衡曰,判義禁鄭錫五牌招。
○傳於權一衡曰,出使承旨改差,前望單子入之。
○以修撰徐志修牌不進禁推傳旨及檢閱李基德、鄭純儉等牌不進傳旨,傳於權一衡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左右相請對,校理宋昌明,同爲入侍。
○傳於權一衡曰,金吾堂上、左右捕盜大將、兩司、時原任大臣命招。
○傳於權一衡曰,親鞫爲之,扈衛勿爲,處所肅章門爲之。
○傳於權一衡曰,藥房都提調、副提調,仍直槐院,而提調則來待本院。
○以時刻單子,傳於南泰良曰,待下敎爲之。
○權一衡,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親鞫時,假都事十員,令該曹差出,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親鞫罪人往來之時,例有軍兵排衛之事,令訓鍊都監擧行,何如?傳曰,允。
○南泰良,以戶曹言啓曰,依傳敎,領議政金在魯自去十一月今二月至合四朔祿俸,令倉官更爲輸送於本家則以爲,情地危蹙,不仕而受祿,決不敢爲,虛辱輸送之命,不知其幾,只切惶悚雲,祿俸又不領收,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又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萬寧殿參奉金用謙,除授後過限未肅拜,依例改差,而御眞擧動,期日迫近,其代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又以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本院提調數少,更爲抄啓事,曾有稟定矣。行副司直趙觀彬,行禮曹判書趙尙絅,議政府左參贊朴文秀,議政府右參贊徐宗伋,工曹判書柳儼,行副司直李匡德,行副司直尹容,戶曹參判權𥛚,行弘文館副提學元景夏,行承政院都承旨沈聖希,漢城府右尹李日躋,行副司直徐命九,禮曹參判鄭益河,行副司直曺命敎,行副司直趙明澤,行副司直尹彙貞,行副司直柳復明,竝本院提調差下,行副司果李天輔,行副司果曺夏望,副提調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權一衡,以備邊司言啓曰,因戶曹啓辭,萬寧殿中廊齋室及長寧殿典祀廳新造之役,自江華府監董擧行,而米木布,則令廟堂參酌,分劃下送事,爲請而蒙允矣。物力分劃之數,本司無可考前例。木拾同,令兵、戶曹分半下送,半則姑先以本府軍餉耗,磨鍊取用後,待畢役會減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柳儼爲知義禁。
○權一衡,以兵曹言bb啓曰b,今此御眞奉往時,外方前後射隊軍兵一哨,挾輦軍二十名侍衛事,節目啓下,知委畿營及江都矣。挾輦軍則在於射隊一哨之外,而調發請標信,啓目中,不爲區別擧論,外方似不無眩於擧行,挾輦軍二十名,依節目一體調發之意,京畿監司及江華留守處,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左右捕盜廳行首軍官,令兵曹從重決棍事,命下矣。依傳敎行首軍官李興祚、玄再興等,決棍二十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贊善朴弼周疏曰,伏以,臣自歲末,重感彌留不差,間哭姪孫慘喪,悲傷添劇,喘喘奄奄,勢如下山。雖歲首祝願,誠倍他時,而訖不能辦一文字,以見區區,爲gg有g臣如此,罪何可言?伏聞日昨還御昌德宮,冒寒動駕,玉體得無有損否?瞻望飛越。仍竊伏念,入新春來,災異尤多驚怪,虹貫之變,或連日,或間日,書雲上聞,至三四度。嗚呼,此何影也?應驗有無,固不能必,而其象其類,誠有不勝其凜然者矣。夫以中天之太陽,語其尊則無與爲對,語其明則靡有不照,而陰沴之隮,敢肆凌薄,雖只爲日傷光氣,倏爾成質,如十煇之屬,亦曰不祥,矧今直貫於其中者耶?變至於此,一猶可畏,屢現不一現,尤萬萬怕極。此外星宿之騁妖,風寒之連月,可驚可愕,不一而足。不知何樣禍機,伏於冥冥,而天災之重三疊四至是也,臣實爲之心寒焉。雖然有災之災,尙不如無災之災之爲甚懼,殿下苟不能日新厥德,以受上天之眷命,則必無此警告。漠然不與相關,使聖心或至怠緩,庶僚師師,百度不貞,其阽於危亡,直反手也,而今也仁愛殿下之至,未忍相忘,謫見於日,提撕警覺,不啻爲言語諄諄,其必欲扶持而全安之,有如董子所言者,昭昭可見。殿下苟於此而惕然感省,上承天意,大段振作,先從殿下方寸之天爲始,雖一念之微,而必加精察,雖一事之細,而必存敬畏,以至綱紀之不擧者必擧之,倫義之不明者必明之,辭令必愼,而深戒引喩之失,言語必闢,而樂取忠諫之益,賢才必用,冤枉必伸,民力必惜,國用必節,凡諸雲爲之未善者,無論內外隱顯,一切視爲白虹,而亟改不吝,無使有螮蝀於其間,則今日之變,實所以玉成殿下也。如是積累,一理感通,雖彼高高在上之天,亦必鑑臨殿下無貳之心,收還威怒,降貺祥和之不暇矣。是則向所謂無災甚於有災者,詎不信乎?如其不然,而一向泄沓,有若玩變之爲,曾無十分側修之實,又或愁沮消縮,直諉之於蒼蒼茫茫,遠而無所至極,只將小小罅漏之補塞,以爲應天弭災之道,則亦末矣。用心愈勤,食效愈邈,禍亂遂成,不可復救。嗚呼,可不畏哉,可不畏哉?自有此異,大小惴惴,若不自保。如臣之受恩罔極者,終不敢引義屛默,玆因辭疏,略效愚衷。言雖近於芻狗,誠則切於漆嫠,惟殿下念哉念哉。若臣疾狀,久無生人之事,顧嫌於猥屑,曾不敢以癃醜實形,一一歷及於疏牘之間,又僥倖不遽死,聖明猶意其或有些少精力,爲可以趨走承命者,固其所也。頃者敦諭之下,恩數又加一層,憂畏之至,不知所出。苟不一遭詳說,則天聽雖卑,亦何由知其非出於假飾乎?蓋臣夙嬰疾疹,幾經百死,旣長省事,則又積傷於喪禍,無病不劇。最其症如風痱,半癡半了,言語若出諸口,而終不能出,手足若可動用,而終不能動用,每每如此,不堪迷悶,而若其痛急如刺,頃刻難忍,則猶不若左脅痛之爲甚。蓋於十七八歲時,偶處於新塗未乾之舍,夜則抱壁而臥,冷濕侵身,久而不覺,因祟此症,跨歷累十年,症勢漸至張旺,上及於乳際膈下,下及於腰肋半背,如有鐵杖亘貫,當其痛發,則疾叫若絶,命在呼吸。雖其春夏小減之時,心腹間隱憂,依然故在,坐臥食息,不得小便。是爲切身之至患,固難下手,而然其症形,則直是表著,異於隱癖難見,苟於其未入膏肓之前,博訪良醫,詳診受傷源委,投以神丹妙劑,則多年痼疾,一朝脫然,其快活如何也,而臣自疎忽,不克辦此,只幸其姑且偸活,譬如去草而不去根,乍除旋生,未有了期,今到衰老,益喫其苦,直將抱此疾而死矣。追悔莫及,謂之何哉?目下危急之症,實有筆舌所不得形容者。凡此之雲,亦皆有減而無溢,極知聖眷之隆,不可孤負,而疾病若此,望斷起發,局天蹐地,心竊自悲。伏乞聖明,俯賜矜察,收臣職秩,絶臣召旨,俾臣得以任便調息,俾全餘生,公私豈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覽卿章,勉其眷,若見卿,宜體膺。春寒若此,日暖其在近,卿體頃日慇懃之旨,安心勿辭,幡然登途,用副小子之心,輔我元良之學。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領議政金在魯疏曰,伏以臣,四朔撕捱,罪積違慢,疾病沈劇,人事廢絶,惟日俟解職之音矣。不幸五六日前,遽遭逆理之慼,此實臣險厄積殃,移禍於壯子。腸焦肝鑿,不能排遣,病勢因此越添,元氣益復澌綴,昏委牀褥,生意都盡。本來廉義,姑不暇論,目下形狀,其可擬議於起身趨造乎?今日有廷賀之節,而旣無由進參,敢以短章,瀆擾於靜攝惟憂之中,臣罪尤萬萬矣。當此喉院多事之時,近密之臣,一向滯留於委巷,亦有不勝其惶悚悶迫者。伏乞聖慈,俯垂矜憐,亟先召還承宣,特遞臣應遞之職,使病心少安,孱喘得延,千萬懇祝。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旣諭,今復何諭?而況此時關係,何其撕捱之時乎?其可強力?顧今關係之莫重,進參用副企待之意。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領府事徐命均疏曰,伏以臣,昨冬疏請出郊也,以待差卽還爲辭。泄病之輾轉危篤,至今不減,實非始慮所及。歲翻以來,尤有所加,氣息奄奄,殆若垂盡,亦由於年壓所致。正朝賀班,旣不得趨參,日昨還御時,又不能蠢動,罪戾疊積,惶隕悶蹙。欲待少歇入城,則少歇無期,不得不強舁病軀,來伏私次,而澌頓昏綴,便作殭屍。蓋臣病情,實是方書所無之證,醫人多歧,試法俱不見效,勢將無身而後已。以此之故,前後蔑分廢禮之罪,至於斯極,而威罰不加,有乖邦憲。玆敢冒死自列,伏乞聖明,亟命攸司,重賜勘處,以勵臣義。卽伏聞嬪宮有患候,藥院直宿,庭候方設,而臣之病勢如右,末由進參,悚懍不安,尤無所容,惟俟嚴誅而已。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知卿到京,心用欣喜。今番之擧,關係莫重,卿須強參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慶尙監司金尙魯疏曰,伏以臣於見職,才分之大不稱也,精力之至難強也,而受命之初,顚倒趨膺者,臣非不自量也,亦非有毫髮可堪也,惟是簡畀出常,不敢力辭,生死向前,未遑自恤也。及今病事大作,目下所以狼狽者,不但止於才分不稱而已,精力難強而已,則殿下卽臣閔覆之天也,疾痛之極,安得不大其聲以號之哉?臣本來稟賦虛脆,間又公私多故,奔走勞擾之所侵鑠,憂患喪威之所摧剝,榮衛兩耗,形殼徒存,年未五十,鬚髮已衰,卽其外而其中可知也,而南來一歲,日酬七十州牒訴,秋巡四朔,強作五千里行役,零瑣神精,愈益銷亡,些少筋力,愈益敝盡。重以風土蒸薰,不竝以北,纔有殤哭,任情過疚,一日二日,積爲之祟,不知不覺,自然暗傷。十載痰眩之症,一倍用事,晝則氣潮頭暈,如處繅車,夜則胸煩心瞀,若墜煙霧。自以爲着意涖事者,終夕接應,十八顚錯,頃刻施爲,太半遺忘矣。本道簿書,視八路最稱繁氄,雖使十分綜理,尙患聰明未周,半晷停滯,猶致一道受害。況心與事不相攝乎?又況錯而忘者,若是之甚乎?今臣此病,厥有根委,旣非時月所可差愈,而臣若煩瀆是懼,不蚤丐解,使全一嶺按察之地,徒作臣淹病之坊,則臣之一身,雖不足惜,其於辱聖眷而僨國事何哉?煩瀆之罪小,僨辱之罪大。與其罪大而難赦,毋寧罪少而及圖。倘蒙天地父母,哀而憐之,褫臣之職,許臣之歸,無俾病喘轉危,公務重誤,則非直臣幸也,實南民之幸也。且臣於前後國子堂上重推事,有不勝悚蹙者。本事委折,已悉於諸臣之疏,而漫不省察,臣亦如之,責在違令,臣亦如之,郞吏替罪,理難晏然。臣亦如之,此又臣俟譴之一端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任。
○乙丑二月十二日申時,上御養正閣。藥房三提調入侍時,都提調兪拓基,提調李周鎭,副提調沈聖希,記事官李克祿,記注官李孟休,記事官李澤徵,醫官金應三、金壽煃、鄭文恆、皮世麟、崔鎭台、愼懋、徐文奎,諸臣進伏訖。聖希曰,下番兼春秋李澤徵,方當入侍,而累度催促,未及來到,推考何如?上曰,事勢似然,勿推,可也。拓基曰,朝暮異候,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拓基曰,煉臍有隨時爲之之敎,而今日則無傳敎。今雖日暮,旣始之後,似當連次爲之矣。上曰,朝愈勞憊,故晝欲爲之,相臣求對,不得爲之矣。拓基曰,明日則必爲之,似好矣。上曰,自明日又似無暇矣。拓基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拓基曰,茶飮連爲進御乎?上曰,此則連爲進御,而初以嘗藥之意,予亦進服,而氣似愈矣。拓基曰,嬪宮腫患,今則頗重雲矣。上曰,分野不輕,今日欲爲開穴,而卿等想必入侍前未及見,俄下傳敎矣。今之所欲問者,亦有關係宗祊者。如此之故,今春之變,似然矣。左揆亦慮或有傷於針灸,而皮世麟,俄以自潰,不如開穴仰達,故命卿等入侍,而今予欲問之事,適當開穴之時,不無忌諱之慮。此一節,問於醫官,可也,而以私家言之,刑官之家,有開穴之事,則其有忌諱之道耶?文恆曰,醫書雖無此言,而開穴後刑杖之事,不無俗忌矣。上曰,然則卿與副提調留此,提調往彼闕待令爲宜。若不相通,何傷之有?應三曰,然矣。上曰,然則以開穴定之乎?拓基曰,雖自潰,末稍似有㪚針出惡血之擧,無寧以小針開穴之爲愈也。上曰,然則以自潰與開穴之孰勝,問於彼三醫,可也。鎭台曰,腫處旣熟之後,不可不開穴矣。懋曰,開穴當好矣。文奎曰,臣意亦然矣。上曰,然則以不相通爲定,而予亦當不得目覩矣。拓基曰,開穴時,例有穴單子,而此不必先使告達,故敢達。上曰,然矣。勿令以開穴知之,可也。周鎭曰,臣則先往彼闕,凡藥物,使之先運矣。上曰,唯。臣克祿,謂聖希曰,明日若有動駕之事,則兩注書當參,而旣在直宿,何以爲之?此一節,仰稟似宜矣。上曰,注書旣已直宿,與兼春秋,仍爲直宿於此處,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二月十二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左議政宋寅明,右議政趙顯命,請對。校理宋昌明同爲引見入侍時,左議政宋寅明,右議政趙顯命,校理宋昌明,右副承旨權一衡,記事官李壽鳳,編修官任鏡觀,記事官李澤徵,以次進伏。左議政宋寅明曰,春寒未解,煉臍之後,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寅明曰,大王大妃殿靜攝中氣候若何,而耳部之候顯勝耶?上曰,差勝後一樣矣。寅明曰,王世子氣候何如,而頃日感冒之候,其已夬勝乎?上曰,猶未夬愈矣。寅明曰,嬪宮腫候何如?上曰,分野不歇,而方欲開穴矣。寅明曰,臣蹤地惶蹙,疾病侵尋,朝者候班,亦未進參。此時求對,極知非時,而事有關於宗祀安危,僚議亦以爲,不可一日遲緩,區區私義,非所可論,故敢此冒沒登對矣。上曰,一時因事下敎,本無深意,不過慨然於世道。君臣之間,何可以此介意也?卿之如此,誠過矣。寅明曰,天災時變,近甚稠疊,上下憂慮,一時靡解。彼入侍儒臣宋昌明,卽臣之從弟,近住濟山洞,而士人李敬中,亦在其洞,一日來言於昌明曰,近有妖巫獨甲房稱號者,出入宮禁,向東宮、賢嬪宮,有不忍聞之事。此等凶悖之事,旣有傳說,則何不使相臣知之,有所防備耶云云,昌明卽來告於臣。臣聞來,不勝驚心痛骨矣。其言旣無首尾端緖,故不敢遽然上聞,而雖未知事之虛實,大臣旣有聞,不可不議於僚相而處之,故以令捕將捕治之意,言及僚相矣。僚相亦別有所聞雲,而非如臣所聞之無首尾,此則下問僚相,何如?上曰,李敬中誰也?寅明曰,故承旨李顯章之子也。右議政趙顯命曰,僚相所傳於臣者,只擧大體,未能詳達,臣可詳達矣。上曰,右相達之。顯命曰,去月二十四日,臣與僚相,同坐籌司。僚相書小紙以安得名捕將,捕殺妖巫所謂獨甲房者乎?不但關於國家,亦關大監家事,二十八字示臣。臣問之,則僚相答曰,有一種凶人,締結妖巫,埋凶東宮,欲推諉賢嬪宮雲矣。臣問,孰傳之也?左相曰,吾之從弟昌明,聞士人李敬中之言而傳之耳。寅明曰,李敬中之言於臣之從弟者,亦欲使臣知之也。顯命曰,羅沈爲名者,故掌令良佐之妾子,而與臣相知者也。今初九日,來臣家,自言方下鄕告別,仍曰,趙徵、李熙有陰凶事,而趙徵與李得中切親,無言不到。徵自以爲,締結國巫,欲以大監家,爲姜月塘家雲矣。上曰,趙徵誰也?顯命曰,禮判趙尙絅之五寸侄,而與禮判相絶雲矣。上曰,李得中誰也?顯命曰,李剛中之四寸也。上曰,李剛中,頗了了矣。顯命曰,臣之所聞於羅沈者,與僚相所聞,歸趣相符,而其中獨甲房國巫之說不同。僚相則以獨甲房爲聞,而臣則以國巫爲聞矣。李得中,嘗寓居趙徵切隣,與之相狎,無所不言,故如此之事,徵亦不諱。且徵自以爲爲兵判,而徵本來赤立貧寒,而近來則好居。以此推之,可知有妙理雲。此皆得中之言於沈,而沈之傳於臣者也。上曰,羅沈非浮浪者耶?李熙誰耶?顯命曰,故監司李宖之孫也,而賣文場屋得名。沈則略知文字矣。臣聞已數日,而不得眞贓,徑先上聞,事甚如何,昨日往議於首相,則首相以爲,此是大逆不道,虛實間大臣旣聞之後,何可不卽上聞雲,而其言嚴正,故與左揆相議,仰達矣。上曰,儒臣來前詳達,可也。校理宋昌明曰,臣與李敬中,素不相知,近在洞內,故數次相面。一日來言於臣曰,有妖巫獨甲房者,出入宮禁,多有不好事。若不除去,則國將不安矣,君須言於君之大臣從兄也。不幸此說,及於臣耳。臣聞來,心骨俱驚,豈不言及於大臣乎?上曰,儒臣所欲達者,不過大臣所已達者,則其止之。顯命曰,聞巫女獨甲房者,居在中部洞,而其夫則柳哥兩班雲矣。左相所聞,則是獨甲房,而臣之所聞,則是國巫也。上曰,曾有米廛房出入宮禁雲,而此實孟浪。此事若歸浮虛,豈不好耶?寅明曰,若孟浪則豈不幸也?顯命曰,臣亦望其孟浪,而首相亦以爲凶計若行,則一日不發,有一日之禍,若爲無實,宗社之福雲矣。上曰,南北憂雖有之,予當不動,而此則不能不動矣。寅明曰,此事雖未知虛實之如何,而趙徵等雖甚虛悖,自是名家子,且有文名,出入搢紳間,相親者必多。若或因其狂言亂說,而有所蔓延,則轉成士禍,亦極可慮。此等處,聖上宜審察而痛絶之。至於不逞雜類,不可不鋤治也。上曰,卿言是矣。正合予意也。寅明曰,臣等自經戊申庚戌,常有懲創畏懼之心。卽今國家孤危,其爲肺腑切親,而可以倚信者誰耶?臣之請行新錄,謂出苦心者此也。不可不漸次超擢,假以名位也。上曰,然矣。上曰,雖在靜攝中,此事則不可不親鞫也。判金吾鄭錫五牌招。上曰,金吾堂上、左右捕盜大將、兩司、時原任大臣命招。上曰,親鞫爲之,扈衛則勿爲,處所則以肅章門爲之。上曰,藥房都提調、副提調,留直槐院,提調來待本院。右副承旨權一衡曰,承旨一員未差,左承旨沈星鎭,奉命往永柔矣。上曰,在外承旨亦改差。前望單子入之。一衡曰,偕來承旨,亦當入來耶?上曰,偕來承旨,亦令入來,可也。上曰,建陽門,閉之,可也。〈偕來承旨入來事,建陽門閉之事,竝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2月13日
[編輯]行都承旨沈聖希〈藥房直宿〉。左承旨南泰慶〈坐〉。右承旨吳遂采〈坐〉。左副承旨權一衡〈坐直〉。右副承旨南泰良〈坐直〉。同副承旨金尙翼〈坐〉。注書李克祿〈藥房直宿〉李壽鳳〈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泰齡〈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日暈右珥。巳時,日暈,暈上有冠。午時未時,日暈。夜一更,月暈。
○南泰良啓曰,大司憲金鎭商,掌令朴致文,持平尹東浚在外,執義李渭輔親病受由,掌令李鳳齡牌不進,持平李光溭牌不進傳旨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兪拓基,副提調臣沈聖希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嬪宮腫患,針破後氣候何如?而濃汁一向順出,臂指麻痺,亦有差勝之勢乎?今日令醫女趁早診察宜當。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一樣,予則一樣,而嬪宮氣候,已諭雲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萬寧殿參奉李浚、洪應寅、洪弼猷。
○吏曹口傳政事,李奎采爲兵曹正郞,李景垕、金道元爲佐郞。
○權一衡,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親鞫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承旨前望,以吳遂采、金尙翼爲承旨。
○權一衡啓曰,新除授承旨二員,待落點卽爲牌招,以爲親鞫時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於權一衡曰,今則不久當明開門,而時刻入之。
○傳於權一衡曰,殿坐後則路阻,建陽門姑開,而闕門盡開後還閉。
○權一衡,以右邊捕盜廳言啓曰,因鞫廳分付,罪人李明恆、柳宗稅、莫禮、寶今等,拘留本廳矣,因傳敎,竝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夕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還入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編修官臣黃沇書啓,臣敬奉聖批,馳往傳諭於議政府領議政金在魯所住處,則以爲,臣情理酷毒,疾病危綴,艱治短章,庶蒙矜允。旋伏聞國有萬萬妖逆之變,聖上於靜攝中,至有親鞫之擧,疏批亦未下,臣驚懍憂煎,達宵不眠。卽者史官齎宣聖批,諭臣以其可強力,顧關係之莫重而進參。臣於此,惶隕戰越,罔知攸措。使臣苟有一分可進之勢,則此時何時,豈敢更爲撕捱之計,而目今情病,實如前疏所陳,萬無起動趨命之望,瞻望宸闕,只自席藁待譴。如蒙聖慈哀愍,雖不便加誅罰,若許亟解臣職名,容臣以樞銜,備大臣之列,則或加安意加調,待其少間,拚死進詣。臣之血泣攢祝,惟此而已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司諫趙泰良疏曰,伏以,如臣不肖,事君無狀,一當處置,卒陷大何。幸賴聖度之包荒,得逭金木之重誅,半年島棘,遽荷恩宥,遂令窮溟垂死之喘,獲蒙仁天再生之德,闔門感祝,隕結是期。至如束帶彯纓,復齒朝行,不徒夢寐之所不到,實非臣分之所敢望,只緣天心至慈,不忍終棄,敍命繼下,甄錄如舊。最初中丞之除,適及於蟄伏鄕廬,杜門省愆之中。雖未及一暴情實,而中間之梨園、畿幕,有除輒膺,蓋由於受恩罔極,欲伸固謝之忱,而顧玆負罪如山之身,薦膺百里分憂之命,此誠報聖恩萬一之秋也。二朞西土,一念靡弛,惟以盡心奉公,竭力撫民爲期,而年旣邁矣,才且疎矣,誠雖切於求芻,效則蔑於治繩。我聖上若保之至仁,何以仰體,我聖上滌垢之晟德,何以圖酬?言念及此,愧惶方深。千萬夢想之外,忽叨薇垣新除,繼而有馹召之命。臣聞命驚惶,感涕被面,不覺手足之投地也。臣之昔年負犯何如,而今乃得此異數於君父之前哉?生死肉骨,不足爲喩,蹈湯赴火,亦無所辭,而惟此所叨之職,卽臣顚躓之地,追思至今,夢魂猶悸。歲月旣久之後,雖不敢復提前事,而唐突承膺,斷無其望。在臣分義,惟宜卽日趲程,進伏於城闉之外,仰暴危悃,恭俟處分,而第臣老母,自客秋重得毒痢,首尾六七朔,症情十分危篤,歲翻以來,大勢雖減,蘇完無期。目今委頓床笫,氣息綿綴,凜凜有朝夕難保之形。如欲扶將而遄行,則春寒尙峭,易致中路之顚仆,若畏義分而獨先,則方寸煎灼,不忍一刻之離捨。情理到此,去留兩難。玆敢不避煩猥,從縣道略陳短章,臣尤死罪。伏乞聖明,先遞臣所帶之職,以便救護,仍治臣淹滯之罪,以警具僚,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正言鄭漢奎疏曰,伏以,臣父臣匡濟,方待罪洪州牧任所,臣母亦爲隨往,而臣母年迫七旬,衰疾纏綿,藥餌爲命。人子情理,豈忍一日離捨,而只以職名縻身,不能擅離,魂往形留,常不覺方寸之亂矣。昨者急報來到,聞臣母宿疾添加,症形危篤,頑痰升降,勺飮不下,咳嗽煩促,轉側須人,氣息如縷,奄奄若不保朝夕者雲。臣自聞此報,五情飛越,按住不得。此際天牌儼臨,不敢坐違,祗詣闕外,忙陳短章,徑尋鄕路,臣誠死罪。伏乞聖明,亟遞臣職,俾得往謢,仍治臣罪,以嚴邦憲,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二月十三日寅時,上御肅章門。親鞫入侍時,左承旨南泰慶,右承旨吳遂采,左副承旨權一衡,右副承旨南泰良,同副承旨金尙翼,記事官李壽鳳,事變假注書李泰齡,編修官任鏡觀,記事官李澤徵,判府事金興慶,領議政金在魯,左議政宋寅明,右議政趙顯命,判義禁鄭錫五,知義禁李春躋、柳儼,同義禁柳復明,執義李渭輔,獻納閔光遇,問事郞廳金相福、黃景源、尹得載、金尙喆、李衡萬、尹光紹、尹學東、洪重孝,刑房都事金孝大、黃晛,文書都事尹光德、金致溫,記事官李基德、鄭純儉,追後入侍。興慶曰,日氣方旱,靜攝中聖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興慶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興慶曰,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近則勝矣。興慶曰,嬪宮腫候,開穴後何如?上曰,初則慮深矣,今頗勝矣。興慶曰,日寒如此,早臨帳殿,誠不勝仰慮矣。上曰,無損矣。興慶曰,聞有妖變,不勝驚心矣。上曰,聞之耶?權一衡曰,同義禁李匡德在外,改差,何如?上曰,改差,其代口傳差出。〈出榻敎〉南泰良曰,弘文提學徐宗伋,肅拜已下,未及來到,事體未安。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南泰良曰,藥房提調,當問候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臣與史官一人同出乎?上曰,可也。泰良曰,世子宮、嬪宮、賢嬪宮,不可問候乎?上曰,似然矣。寅明曰,領相情勢病狀,雖有難強者,而今日則宜另加敦勉,使之入參也。顯命曰,領相情勢雖如此,而此不可不參也。上曰,吏判使之入侍。李周鎭進伏。上曰,往領相家,使之偕入,可也。此事關係何如耶?靜攝中特遣保護之臣,必爲入來之意,言之,可也。周鎭曰,臣當承批進去乎?上曰,此事大關國家,卿以沐浴之義勸之,則領相豈不來耶?南泰慶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領府事徐命均,來詣闕下,病狀甚重,不得入侍雲矣。係是大臣去就,故敢達矣。上曰,退去調理之意,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李周鎭曰,臣馳往領相家,詳傳聖敎,則領相以爲,情理病勢,無一分可強者,而至遣保護冢宰之臣,特命偕入,臣敢不卽進,而病勢如此,差晩當入來雲矣。上曰,領相欲入來耶?周鎭曰,靜攝中,又以嬪宮腫候,深用聖慮,而帳殿臨御久時,誠不勝仰悶矣。去夜雖進粟米飮,而今日亦進粟米飮之意,敢達矣。上曰,今日亦入之,可也。南泰良曰,檢閱李基德、鄭純儉,旣有隻推之命,竝卽牌招,何如?上曰,檢閱李基德、鄭純儉牌招。〈出榻敎〉寅明曰,趙迪命,臣之妹夫,仰達極知惶悚,而病勢方劇,不可入來矣。上曰,同副承旨趙迪命改差。前望單子入之。〈出榻敎〉權一衡曰,新除授承旨,牌招,何如?上曰,新除授承旨牌招。〈出榻敎〉南泰慶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領議政金在魯,來詣闕中雲矣。上曰,入侍事,史官傳諭。金在魯曰,親臨帳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曰,趙尙絅事,何謂也?在魯曰,柳綽疏中趙徵,亦入其中矣。上曰,姜月塘事,其心萌矣。其心排布,果何如耶?直爲杖問,宜矣。在魯曰,右相以爲,若杖問而徑斃,則難處雲矣。顯命曰,猶有一條路。兪哥宜捕問矣。鄭錫五曰,旣捕趙徵,其子則自兵曹放送,何如?兵曹判書金若魯曰,自金吾送言捕廳而拘留者,則當自金吾放送,非兵曹所可知也。上曰,然矣。吳遂采曰,夕問安,臣當與史官同進矣。上曰,然矣。李渭輔、閔光遇進伏。渭輔曰,罪人李得中,以頃年夏間,聞其言爲言,則到今天災時變後始告者,極怪矣。渠若驚心痛骨,則何至今不言耶?上曰,獻納亦同見耶?光遇曰,臣見亦同矣。上曰,李渭輔頗得體矣。寅明曰,聖候旣在靜攝中,今日則早許停罷,另加調攝,伏望矣。上曰,問郞亦達之。洪重孝曰,姜月塘事,誰人不知?觀徵也自是能文凶譎之人,而乃敢曰全不知之,此必是自知語涉於不道,故竝以月塘之名。而以不知仰對,欲牢諱其跡,極爲凶測矣。在魯曰,渠豈能圖此耶?非如前慮之深矣。上曰,然則生非幸耶?其心果何如也?李彥世後,世道之層激,不知至於幾倍也,思之寒心矣。在魯曰,私家有法,則巫女輩亦不來矣。此後特加聖念,申飭不使近入,好矣。上曰,所達是矣。上曰,李敬中、羅沈、淑娘,竝放送,李熙仍囚,以待結末,李得中、趙徵、柳明復、次蟾,下本府,捕廳拘留人,竝放送事,分付。上曰,兵曹郞官有闕之代,口傳差出。〈出榻敎〉上曰,親鞫姑罷,待朝罪人拿來後,隨時擧行。上曰,明日親鞫時刻,待下敎入之。上曰,見卿入侍,予心甚喜。卿之氣今果何如?在魯曰,病難起動,而至有特遣保護之臣,故敢此力疾趨侍矣。上曰,明日當下敎,而李彥世事,卿忘之可也。趙徵甚於彥世,彥世則猶爲薄物細故也。推以言之,則彥世、趙徵,皆一類也。在魯曰,趙徵,安知不過於彥世乎?家世旣好,且能文,若出身則未知何如矣。李周鎭曰,日寒如此,久臨帳殿,仰慮萬萬矣。悠悠萬事,莫如保護聖躬。雖以親鞫命下,而亦何必親鞫耶?命大臣攝行,而靜加調護伏望。上曰,明日則可勝矣。周鎭曰,衣襨從厚,無至寒氣透徹,是所望矣。上曰,然矣。李渭輔啓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上曰,旣諭何煩?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其勿更煩。請瑞虎等兩賊孥籍,亟命王府擧行。上曰,其勿更煩。請徙邊罪人陸師聖依律處斷。上曰,其勿更煩。請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擧行。上曰,其勿更煩。〈措辭竝見上〉閔光遇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上曰,其勿更煩。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上曰,旣諭何煩?請還寢罪人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其勿更煩。請聖鐸等二人竝令還發配所。上曰,其勿更煩。〈措辭竝見上〉知義禁柳儼曰,肅淸宮禁,使內言不出於外,外言不入於內,則雖有凶輩,亦無他慮矣。益加嚴密,何如?上曰,所達,極是矣。寅明曰,昨日入侍筵說,啓下,何如?上曰,可矣。諸臣以次退出。
2月14日
[編輯]行都承旨沈聖希〈藥房直宿〉。左承旨吳遂采〈坐直〉。右承旨權一衡〈坐〉。左副承旨南泰良〈坐〉。右副承旨徐命珩〈坐〉。同副承旨金尙翼〈坐直〉。注書李克祿〈藥房直宿〉李壽鳳〈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泰齡〈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公州判官尹尙靖,木川縣監柳瑜,鎭川縣監徐日修。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賢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兪拓基,副提調臣沈聖希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又臨門鞫囚,夜深乃罷,靜攝中連日勞動,必多有傷損之節。煉臍受灸之停止,亦已多日。臣等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嬪宮腫患,膿汁連得順出,而氣候亦何如?今日令醫女趁早入診宜當。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一樣。予則一樣,而嬪宮氣候,已諭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權一衡啓曰,今日親鞫時,承旨不可不備員,而左承旨南泰慶,身病猝重,不得入來,將無以備員入侍。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改差。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以徐命珩爲承旨。左承旨吳遂采,右承旨權一衡,左副承旨南泰良,右副承旨徐命珩。
○南泰良啓曰,持平尹東浚,下諭後過限未上來。依定式遞差傳旨及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公洪監司李德重上疏,傳於金尙翼曰,詰戎之政,旣已下敎矣,何爲如是?還爲下送。
○傳於金尙翼曰,先往者太晩,別定一都事,卽送,先往者,令該府處之。
○傳於金尙翼曰,時刻只正時入之。
○傳於金尙翼曰,罪人竝爲上闕。
○傳於金尙翼曰,罪人速爲上闕。
○傳於金尙翼曰,耳目之官,殿坐後,緩緩入來,從重推考。
○傳於金尙翼曰,罪人勿爲解枷,除尋常各別嚴刑事,分付。
○傳於金尙翼曰,預爲備待罪人入來後,卽爲詣闕,時刻入之。
○大殿、世子宮、嬪宮、賢嬪宮,藥房口傳夕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夕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還入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以黃海監司狀啓,二月朔進上靑魚,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於徐命珩曰,勿待罪事,回諭。
○二月十四日未時,上御肅章門。親鞫入侍時,左承旨吳遂采,右承旨權一衡,左副承旨南泰良,右副承旨徐命珩,同副承旨金尙翼,記事官李壽鳳,事變假注書李泰齡,記事官李基德、鄭純儉,判府事金興慶,領議政金在魯,左議政宋寅明,右議政趙顯命,判義禁鄭錫五,知義禁李春躋、柳儼,同義禁柳復明,執義李渭輔,獻納閔光遇,問事郞廳金相福、黃景源、尹得載、金尙喆、李衡萬、尹光紹、尹學東、洪重孝,刑房都事金孝大、黃晛,文書都事尹光德、金致溫。權一衡曰,自朝申飭侍衛,而出幕次時,侍衛亦多未及來者,事體極爲寒心。竝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耳目之官,宜先勅,而臺官始有來聲,駭然矣。從重推考。〈出擧條〉宋寅明曰,靜攝中連日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寅明曰,嬪宮受針後,氣候何如?上曰,予則不知,而好過雲矣。上曰,判金吾來。罪人盡上京耶?錫五曰,都事往龍仁考戶籍,自致遷就雲矣。上曰,拿來都事分揀。〈出榻敎〉權一衡曰,新除授承旨徐命珩,牌招,何如?上曰,牌招。〈出榻敎〉權一衡曰,如金陽澤、李毅中、洪益三等,未給牒者給牒,已給牒者敍用事,擧條啓下矣。與三人同罪被譴之人,似當一體捧傳旨,而其中或有名發筵席者,或有初不擧論者,自下不敢擅便,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一體捧傳旨,可也。〈出擧條〉金在魯曰,昨日久臨帳殿,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在魯曰,臣病氣不輕,晩始入來,不勝惶恐矣。上曰,予豈不知耶?吳遂采曰,大王大妃殿、中宮殿,當爲夕問安。臣與史官,當爲同出矣。上曰,然矣。臣壽鳳與鄭純儉,同爲出去。金相福曰,板契及陰夜往來之說,豈不怪駭?世彥陰險,以黨心誣人,當之者豈不悶乎?此宜別加訊問也。上曰,此則金相福之說是矣。南泰良曰,門限已迫,而軍號不下,故敢達矣。上曰,當下之矣。上曰,卿等雖以無此事爲可幸,而旣有此心,何異惡逆也?親鞫之弊,至及於貢人,予豈樂爲也?得中若以誣人惡逆服之,則當酌處徵,而徵雖無此事,得中亦非無端爲說也。徵與得中,皆是黨心也。杖死無惜,而孟子曰,不嗜殺人者能一之。予有爲東宮樹善之意矣。酌處未知如何也?興慶曰,好生之德雖好,而渠輩之罪可死矣。金在魯曰,得中若以下款事自服,則徵之罪固輕,而疏中之言,不可信也。宜更訊問也。上曰,渠輩若盡死,則亦可謂不明矣。在魯曰,好生之德則誠好矣。宋寅明曰,遲晩者得生,豈不如何耶?趙顯命曰,已行與未行,固有異,而疏後狂言,亦豈至於殺之乎?鄭錫五曰,俱無可惜矣。李春躋曰,以好生之德酌處,亦何妨也?柳儼曰,黨心之敎,似如何矣。今則只究其本情而鋤治,可矣。上曰,工判爲國血忱,予知之矣。然渠輩之事,豈不由於黨心也?儼曰,血忱下敎,豈不感泣?人臣得此言於君父之前,報國之心,當何如耶?臣於聖敎中,有區區遠慮,故敢達,而兩罪人俱是虛詤,大臣所達,亦有深慮矣。上曰,予乃覺之矣。柳復明曰,旣已承款,當正法矣。上曰,執法之論也。儼曰,趙徵之以不知姜月塘爲言者,亦可疑也。尹光紹曰,刑獄有守法處,亦有參情以決者。臣意則聖敎得宜矣。金尙喆曰,以獄體言之,則得中是告者,徵是被告者,使徵而果有是凶言,徵當正法,使得中而誣人,則得中當正法。兩罪人,不可不究覈得情,臣意則姑不可酌處矣。上曰,此則金尙喆之言,是矣。寅明曰,儒臣執經之論,固當如此矣。金相福曰,姑不得端緖,不宜酌處,而聖敎亦好矣。洪重孝曰,今此酌處之命,雖認好生之聖意,而揆以鞫體,則得中旣已遲晩,自有其律,不可容貸。趙徵,則見今參鞫諸臣無不曰,月塘事,渠無不知之理雲,而不爲更問,徑先酌處,則不成鞫體。所當嚴刑取招,渠若直招,則當施逆律,終若忍杖不服,則杖殺何惜也?徑先酌處,則終未知得當矣。上曰,重孝之言,果是執法之論矣。寅明曰,臣見亦然矣。李衡萬曰,臣意則聖敎誠好矣。尹學東曰,以鞫體則得中當死,而趙徵亦當嚴刑,期於得情正法矣。黃景源曰,今此酌處,雖出於好生之德,而此獄關係至重,得中已服,趙徵未服,博詢諸臣,明法嚴處,使獄體得正焉。尹得載曰,尹學東之言,是也。在魯曰,上下款旣異,此宜一問矣。上曰,兩人宜共載一輿矣。顯命曰,使徵設有是言,旣是疏後言,則不必殺之也。執義李渭輔曰,趙徵則宜更問,而得中則豈可生出獄門也?獻納閔光遇曰,趙徵有此言,則豈可生也?得中旣聞其言,則豈可一日忍之,而今始告之,此不宜徑先酌處矣。金尙喆曰,臣於初詢問時,已有所陳,而徵則巫妾事,雖得伸脫,姜月塘一款,姑未得伸。在徵,可謂半脫半未脫。得中則巫女事,雖已落空,姜月塘事,終不以誣人自服。在得中,可謂半服半不服。兩日親鞫,終未得究竟,則其在國體獄體,俱不成擧措。臣意則更加嚴鞫於得中,竝與姜月塘事,而渠果誣人云,則以誣人惡逆正法,然後人心世道,庶可捄正。若得中,終始以姜月塘事,謂之徵有是事,而更加嚴鞫於徵,徵果就服,則徵當正法。今日右相以爲,使徵設有是言,不必殺之雲者,臣意則未知其然矣。上曰,此則金尙喆之言是矣。右相不必殺雲者,可謂以德報怨矣。顯命曰,臣是以直報怨。使徵雖有是言,此是疏後狂言,豈以醉談殺人乎?李衡萬曰,聖意誠得中矣。上曰,雖酌處,而有耳目之官,豈不爭之耶?上命承旨書傳敎曰,噫,人心叵測,世道陷溺,初以黨習,互起陰心。趙徵以罔測不道之說,肆然說道。李得中,乘其機而傅會捏合於罔測不忍聞之事者,嚴問之下,綻露無餘。究其狀,其當共懸其首於藁街之上,以洩上下之憤,而一則酒後狂說,一則上款一節,非渠做言,十分參酌,雖貸一律,噫,追惟往歲,顧今宗國,豈忍此等之事,萌於心中,倖機傅會乎?亦不可循例酌處。逐日竝嚴刑三次後,黑山島定配。又命書傳敎曰,李熙之行身不正,以鞫招推之可知,而今番鞫事,無可問者,特爲放送,使渠自靖。又命書傳敎曰,柳明復、兪漢佐、次蟾竝放送。宋寅明曰,巫女次蟾,旣無所犯,似當依聖敎全釋,而渠旣以妖惡稱,且觀諸罪人之招,則雜人多聚渠家,亦極不吉。此輩不可留置輦轂,投之遠方,恐爲得宜矣。上曰,他大臣之意,何如?金在魯曰,次蟾雖無顯發於此事,而旣已受刑,似不可全釋,宜配遠地,以懲妖惡也。趙顯命曰,臣見亦然矣。上曰,大臣以國體言之,自秋曹遠配,可也。〈出擧條〉柳儼曰,臣有區區微見,敢此仰達矣。臣見右相,則其言悲切,令人生淚矣。右相以爲,見今番獄事後,便無生世之心,以喪性之人自處,而將欲裂毀冠冕,屛廢田裡雲矣。臣以其於忘恩負德何哉之意,相勉,則了無肯意。右相素有固執,恐有任情徑行之擧矣。上曰,所達出於血忱也。顯命曰,臣不得遞,則當有自處之事,威罰恩禮,將不暇顧矣。俯諒善處,伏望矣。上曰,何如是耶?顯命涕泣曰,賢嬪宮入宮時,臣兄與臣,歷論國朝故事,相爲勉戒,而姜月塘事,亦在其中矣。豈料今日,忍聞此等凶言耶?專由於臣之生在故也。以臣身而至於何境耶?臣當死矣。雖或不死,不宜更以人理責臣矣。儼曰,情事甚惻,而以不負國之意言之,則似無肯意矣。忠實有向國之誠,如右相者,豈易得哉?竊恐因其固執,而生怪擧矣。深軫勉留之道,何如?上曰,工判之以大臣去就爲言者,雖出苦心,而怪擧之說,事體未安,推考,可也。〈出擧條〉儼曰,若有徑情之行,不可防讒人矣。顯命曰,臣非兒女子,豈至涕泣陳懇耶?顧其情則慼矣。俯賜矜念,特解相職,伏望矣。在魯曰,右相性品過潔,故如此矣。寅明曰,其亦隘矣。上曰,隘矣。推其兩人之事,則俱無北面於予之心者也。此非嫉卿也,思之心酸矣。與李彥世有輕重大小,而其心則同矣。予今只存軀殼,卿豈忍棄予而遠往乎?他日必悔之矣。顯命曰,臣今則喪性矣,不可責以人理。若蒙許解此職名,則當以時入侍,頻瞻天顔矣。上曰,一而爲二矣。領相亦思回心宜矣。在魯曰,臣則旣不能爲徑情之行,又不敢爲自廢之計,情勢之迫隘,與右相異矣。臣豈可更出世路耶?俯賜矜念,從容善處,伏望矣。上曰,卿出而後,可勉右揆矣。在魯曰,臣之情勢,豈宜更出耶?右相則與臣異矣。金尙喆曰,大臣事誠慨然矣。今日大臣去就重乎?聖躬重乎?聖意藹然,聖敎悲惻,在大臣之道,必當曰,臣等之區區去就,何可恤乎?惟願聖上之斯速還宮雲,而不此之爲,半夜相持,更漏已深,大臣之如此者,豈不慨然乎?上曰,此則金尙喆之言,豈不甚乎?然若未得大臣不復撕捱之諾,則雖徹夜,不可還宮矣。尹光紹曰,聖躬保護重乎?大臣去就重乎?速許還宮,伏望矣。上曰,首揆許以撤單,右揆許以不復如是,然後可以還宮矣。在魯曰,聖敎至此,以臣情勢,豈宜復出,而當依下敎撤單矣。顯命曰,臣當仰體聖敎矣。上曰,右揆至金虎門外,將不變乎?顯命曰,臣敢不承敎耶?李渭輔啓曰,臣年邁氣殘,本不合於淸朝言責之任,而適當親鞫之日,黽勉供仕,臣自早朝,來待闕下,而適腹痛苦劇,帳殿親臨之時,未及入侍,惶悚待罪矣。聖敎諄切,責以耳目之官,緩緩入來,至有重推之命,臣誠不勝震隕欲死。身爲臺官,旣帶重推,則不得行公,而矇然不察,仍爲入侍,尤損臺體,臣何可一刻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金尙翼曰,執義李渭輔,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閔光遇啓曰,臣情危病苦,無望供仕,而適當親臨鞫囚之日,義重請討,黽勉冒出矣。今以殿坐後緩緩入來,至有重推之命,臣誠惶愧,怠慢之罪,實無所逃。且身爲言官,帶推行公,旣無前例,則矇然不察,循例入侍,尤損臺體。以此以彼,其何敢一刻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金尙翼曰,獻納閔光遇,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上曰,同副承旨,金吾堂上來前。鄭錫五曰,旣下本府則有忌日,而明日卽望日矣。上曰,勿拘日次,可也。柳儼曰,拘忌日,宜不可不觀矣。上曰,只國忌日停之。儼曰,罪人氣息,或奄奄垂盡,則當草記停刑耶?上曰,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2月15日
[編輯]行都承旨沈聖希〈藥房直宿〉。左承旨吳遂采〈坐直〉。右承旨權一衡〈坐〉。左副承旨南泰良〈坐〉。右副承旨徐命珩〈陳疏入啓〉。同副承旨金尙翼〈坐直〉。注書李克祿〈藥房直宿〉李壽鳳〈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泰齡〈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日暈,暈上有冠。夜一更,月入太微西垣內。
○下直,居昌府使沈潭,寧海府使李徵夏,柒谷府使金養中,豐基郡守梁廷虎,梁山郡守吳命厚,陜川郡守金始煐,遂安郡守柳綽,樂安郡守崔後泰,淸河縣監李廷瑗,新寧縣監金昌運,靈山縣監李海濱,陰城縣監鄭觀賓,扶安縣監李景說,龍岡縣令趙明鼎,同福縣監李敏中,慈仁縣監吳浻,開寧縣監洪啓鉉,奉化縣監宋思欽,玉果縣監申有源,老江僉使申聖輅。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賢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南泰良啓曰,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纔經親鞫,連日引接,有妨靜攝中,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尙翼啓曰,大司憲金鎭商,掌令朴致文在外,執義李渭輔避嫌退待,掌令一員,持平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吳遂采啓曰,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時無公事,不得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兪拓基,副提調臣沈聖希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日侵曉,出臨帳殿,至夕乃罷,靜攝中不瑕有傷損之節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嬪宮腫患,膿汁一向順出,而氣候漸有差勝之勢乎?今日令醫女趁早入診,詳察症候宜當。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下敎。予則一樣,而嬪宮氣候,已諭矣。待下敎入侍宜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吳遂采啓曰,右副承旨徐命珩,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權一衡啓曰,卽者檢閱李基德、鄭純儉,托以館例,投疏徑出,原疏纔已退行,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竝推考警責,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檢閱李基德、鄭純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尙翼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備忘記,傳於金尙翼曰,今下弓矢,老江僉使車聖輅處給送。
○平安監司狀啓,孟山等官居入作白時萬子丁龍等囕死事,傳於吳遂采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權一衡,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御眞奉往時,晝停及宿所,以客舍大廳排設,而舡上幄次排設諸事,令工曹各該司及司鑰擧行,亦令本道、本府,各別精備待候事,依癸巳年例,節目磨鍊,啓下,分付矣。卽見京畿監司報備局牒呈內辭緣,則御眞輦奉安處所,排日月屛風、龍紋席、仰帳、寢帳、大鍮燭臺等物,本非外邑所在,不得不新備待令,而殘邑形勢,實無猝辦之路,雖欲借用,乃是司鑰房御幕所用,則以外邑私力,萬無得用之勢,而如以不見載於謄錄,斷斷不施,則勿拘公私所有,隨便借用事,指一分付雲,而備局題辭內,啓稟變通之意,捧甘本曹矣。以前後節目觀之,則排設諸事,令各該司及司鑰擧行,亦令本道、本府,精備待候雲。司鑰及各該司擧行雲者,自闕內至江頭之謂也,本道、本府待候者,渡江後之謂也,而外邑之猝難新備,以例用常件,苟且充用,則事體之未安,誠如道臣所報。晝停及宿所排設,一依陵幸時例,竝令司鑰及各該司擧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吏曹御眞奉往萬寧殿時陪從大臣望,領中樞府事徐命均,判中樞府事金興慶,領議政金在魯,左議政宋寅明,判中樞府事兪拓基,右議政趙顯命。
○權一衡,以吏曹言啓曰,承文院判校黃沇呈狀內,身病甚重,勢難察任雲。改差,何如?傳曰,允。
○傳於金尙翼曰,罪人等,輟直後,卽爲擧行,而未及擧行之前,則供饋等事,如初各別嚴飭事,分付該府。
○吳遂采,以戶曹言啓曰,依傳敎,領議政金在魯自去十一月今二月至合四朔祿俸,令倉官更爲輸送於本家則以爲,昨因鞫事嚴重,特諭勤摯,不得不暫爲進參,而情病萬無因仍供職之勢,決不敢冒受常祿雲,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金尙翼,以義禁府言啓曰,昨日旣有罪人趙徵、李得中逐日嚴刑之敎。臣等今日平明會坐,趙徵爲先刑推,訊杖十九度,而伏聞有掇直後擧行之傳敎,卽爲停止,具枷杻及供饋等事,一依下敎,如初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奉常寺熟手有闕之代,以本營軍兵啓下者,至於八名之多矣。取考謄錄,則壬子年六月二十三日引見入侍時,因大臣陳達,三軍門軍兵,勿爲移定工匠,定式施行事蒙允,故戊戌年,奉常寺以訓局禁營軍兵熟手啓下,而兩營草記,仍存本役事,又爲蒙允,則各營軍兵之不得移定熟手者,明有定式矣。本廳軍兵之移屬奉常寺熟手者金廷澤、金尙郁、金弼世、金廷泰、秋大壽、金世昌、金光澤、徐斗丁等,依壬子戊戌定式,仍存軍兵,以他無故熟手,啓下使役之意,分付該寺,何如?傳曰,允。
○又以仁政門重建都監言啓曰,光範門門額書寫人員,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執義李渭輔,獻納閔光遇,引避退待,已至多日,憲府無行公之員,處置歸於諫院。除在外外,正言李永祿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奉常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本寺以祭享衙門,逐朔應行元祭外,各處無時別祭,連續不絶,各色祭需中最多用者眞荏子也。近年以來,眞荏極貴,以市上若干所出之物,勢難貿用於許多祭享所用之故,依內贍寺供上眞荏卜定例施行事,前已草記蒙允,而該曹一切防塞,不許卜定。當此祭享稠疊之日,祭需預先措備,然後可免臨時窘急之患,且念供上與祭享,宜無異同,而內贍寺眞荏百石,卽爲卜定於外方,獨於本寺祭享所用,草記允下之事,若是持難,事涉不當。依內贍寺卜定例,眞荏限一百石卽爲卜定事,更爲分付該曹,擧行,何如?傳曰,允。
○正言李永祿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命王府依法擧行。請還寢罪人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請聖鐸等二人,竝令還發配所。〈四啓措辭竝見上〉執義李渭輔,獻納閔光遇,竝引嫌而退。〈兩避嫌措辭竝見上〉入侍差晩,雖緣急病,旣勤聖敎,勢難仍在,未及周旋,縱出卒遽,特推之下,不可仍在。請執義李渭輔,獻納閔光遇,竝命遞差。答曰,不允。處置事,依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夕問安。答曰,知道。
○領府事徐命均箚曰,伏以,連日帳殿,親臨鞫囚,日氣尙峭冷,伏惟聖體,不瑕有傷損之節乎?臣不勝憂慮萬萬。臣晩聞有妖變,未知裏面事情,第深驚慮,且承批敎之嚴,不敢不進詣闕下。筋力行步,猶可一分強策,最其泄度頻數,不能頃刻耐住,反復思量,萬無出入殿陛之路,至煩喉院之稟達,懍惕增深,千萬意外,特命史官,諭令退去調理,仍承遣醫臨視之恩數,臣誠惶隕感激,不知死所。繼而頒以珍劑,得延時日之命,莫非隆渥所曁,而臣之病勢,少無所減,兩日徊徨於禁扃之外,而瞻望咫尺,終不得入參諸臣之後,臣之罪戾,於是乎尤萬萬難贖矣。身忝大官,負犯至此。伏乞聖明,亟賜嚴處,千萬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須安心,勿辭善攝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2月16日
[編輯]行都承旨沈聖希〈藥房直宿〉。左承旨吳遂采〈坐〉。右承旨權一衡〈坐〉。左副承旨南泰良〈坐直〉。右副承旨徐命珩〈病〉。同副承旨金尙翼〈坐直〉。注書李克祿〈藥房直宿〉李壽鳳〈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泰齡〈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世宗大王忌辰齋戒。
○金尙翼啓曰,大司憲金鎭商,掌令朴致文在外,執義、掌令一員,持平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泰良,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賢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兪拓基,副提調臣沈聖希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嬪宮腫患,膿汁幾盡流出,而氣候亦何如?諸醫以爲,腫口近處,宜以桑灰水薰洗,故將爲煎入矣。今日令醫女入診,詳察宜當。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當下敎於入侍,予則一樣,嬪宮氣候,已諭矣。依下敎,今日入侍宜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尙翼啓曰,檢閱李基德、鄭純儉,旣有隻推之命,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南泰良啓曰,卽者守禦使趙觀彬,陳疏出城,仍使褊裨,來納密符,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還送。
○又啓曰,守禦使趙觀彬處,依傳敎還送密符,則來到都門外,又使褊裨還納,仍卽退出江外雲。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密符留之,有下敎事,卽爲入來事,分付。
○右副承旨徐命珩疏曰,伏以臣,賦性愚昧,行己疎迂,一無肖似,百不踰人。且以孤弱之根,素無蘿藤之附,雖於名利之塗,馳逐之場,未嘗揚臂而進,本自斂跡而退。立朝以後數十餘年,前後踐歷者,罔不踰涯,徒荷天地生成之澤,拂拭之恩。內踐臺省之職,外受州府之寄,未嘗不夙夜恐懼,一心靡懈,惟思絲毫之補,涓埃之酬矣。向來南漢保障之任,職責尤重,擔負不輕,畿輔強禦,素稱難治,堤防稍嚴,則浮言先動,政法稍峻,則積謗旋至。臣之早晩顚沛,非但臣之自料,親知或有慮之者矣。惟彼朴聖源之詬辱臣者,罪狀臣者,其所爲說,不但在於就事論事,縱使血怨骨讎之報復者,無以加之。今臣欲更提其事而略辨之,則前之供辭,已悉無餘,以聖上日月之明,亦必盡燭而無遺矣,臣何必煩複於時日稍久之後,瀆擾於紸纊之下哉?第其山城樹木斫伐之事,非病風者之所可爲,則其萬萬無理之說,雖使三尺童聞之,其誰信之?惟此一事,旣知其孟浪,則其他搆捏,都歸虛無,聖鑑在上,臣何多辨?臣自出圓扉,益頌君恩,杜門屛跡,與世相疎,素患痰癖,又復侵苦,世念都灰,望絶榮塗。卽者銀臺新除,忽及此際,顧臣情勢,夫豈有一分冒出之路,而適値親臨帳殿,他不暇顧,黽勉入肅,逖違之餘,一瞻耿光,區區微忱,死無餘恨。今已鞫事收殺,則是臣必遞之日也。夤緣倖會,盤礴蹲冒,斷無是理。使臣苟有毫分可強之勢,則當此嬪宮問候之時,豈敢爲退伏之計哉?言念及此,生不如死。玆隨天牌,疾聲哀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曲察臣由中之懇,哀之憐之,以垂終始全保之澤,則是所謂拔之坑坹,置之衽席者也。亟命鐫削臣職,因令選部,勿復檢擬,則臣謹當退歸田裡,遠避駭機,歌詠聖澤,沒齒無怨。此亦報效之一道,惟聖明矜察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其何撕捱?爾其勿辭察職。
○大司成李錫杓疏曰,伏以臣,自受海西審理之命,居然已踰月矣。義重往役,何敢爲久淹之計,而顧以親病之危劇,不忍遽捨,稍竢少減之勢,以爲離發之地,卽今形症,漸有難言之憂,而君命之許久稽滯,亦添漫蹇之罪,惶悶之極,敢冒萬死,泣血陳懇於仁覆之下,以冀哀憐而矜諒焉。蓋臣之祖母,今年恰滿七十矣。自臘月初得奇疾,症類陰症傷寒,輾轉彌留,進退危篤者,首尾幾四十餘日。又自前月念間,忽然大寒戰,添成昏窒之症,或一日而再窒,或間日而一窒,一經昏窒,元氣輒落一層,痛處不能指的,而呻吟之聲自出,精神似不全昧,而譫妄之言不絶,坐則急喘隨作,頭目無以自持,臥則頑痰湧上,胸膈常若格塞,夜不交一睫,口不下粒米,一日二日不知不覺之中,自有日下之勢,殆醫家所謂末疾也。目下情理,姑毋論於行事之早晩,而一縷昏綴之中,猶能念臣之行,每執手而言曰,汝將何時去乎?吾能復見汝否乎?語到相離,淚輒凝眶。噫,使臣祖母,雖或無病康強,年紀之篤老如此,則在臣難離之情,尙且有牽衣徘徊之戀。況今遠違於數千里之地,往返於兩三月之後,而病狀之危急,又至於此者乎?萬一有靡及之悔,則臣之情事,固無可言,而亦豈不有傷於孝理之化者耶?今臣欲去則情旣不忍,欲留則義有不敢,方寸交亂,公私兩難,眷顧掩抑,淚涕爲日,臣情到此,其亦窮矣。噫,忠孝本無二致,恩義有時相奪。臣雖無狀,亦知王事之重矣。情有可強,豈忍飾辭於親病,而況在今日,尤不敢有飾之狀,抑亦通朝之所共知。區區日夜之所蘄祝者,惟望聖慈俯詢實狀,早賜變通,毋令公事狼狽,私情得以自由,則天地生成之澤,臣雖闔門糜粉,其將何以報之?臨疏涕泣,不知所達。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陳者,當諭於相臣矣。
○右議政趙顯命疏曰,伏以,臣之自廢之義,昨於帳殿,已備陳矣。今日之事,皆以臣故,無臣身則豈有此事也?彼雖醉酗狂言,言者心之宣也,無是心則無是言。噫噫,其心可知已。臣若早自歛退,息影於朝著之間,則彼將何所惡而爲此也?臣以不才無狀,亢滿已久,而旣去復來,遲回不決者,如血之心,但欲圖報國恩之萬一,且欲稍俟東宮邸下十五六歲,徐爲告退之計,曾與僚相有成言,而今卒遇此事,臣於是,不可以復遲待矣。緣臣不忠,至使兩宮不敢言之地,俱入於彼此凶人揣摩指擬之中,痛心酸骨,慘何忍言?此莫非臣有以致之,而思所報國恩者,適所以招國禍也。有臣如此,生亦何爲?臣自聞此說,忘寢廢食,五內焚灼,殆至於發狂之境,欲於鞫事收殺後,裂毀冠冕,走入深山,爲終身放廢之計,而昨承悲惻之敎,不得不姑爲遲留,先以短疏,略陳血懇。伏願殿下,哀臣憐臣,卽許遞免相職,俾臣退奉朝請,任便京鄕,未死之前,時時入瞻天顔,以慰犬馬之戀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旣諭帳殿,此等之徒,此等之心,關係宗國。此等國勢,此等人心,上下共礪之時,卿之起心,予則曰偏。只思大體,亦體帳殿之敎,安心勿辭,其卽視事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禮曹判書趙尙絅疏曰,伏以,臣於日昨候班,重觸寒冷,宿患塊癖,猝然上衝,胸腹如刺,幾乎昏窒,僅僅罷還,委身床蓆,頑痰凝結,呼吸喘促,不能俯仰,作一蘧蒢gg籧篨g,氣息如縷,隔死如紙,一日二日,差歇無期,房闈之間,不能運動,實無復起爲人之望,而御眞奉安,期日已迫。顧臣病狀,萬無跨馬陪進之勢,若不趁卽變通,事多窘急。玆敢倩人搆疏,仰瀆宸嚴,伏乞聖明,亟命遞臣所帶之任,以幸國事,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衰雖知,今者陳章,其或過矣乎。卿其勿辭行公。
○副司直趙觀彬疏曰,伏以臣,徒懷報主之苦誠,全昧庇身之良圖,私義之多乖而不恤也,衆憾之交伺而不顧也,惟以生循宗國,死慰先臣,自矢於心,而行途難平,坐席不煖,職稍緊而釁輒生,秩漸高而忌愈集,甚則禍心隱見,親知代憂。臣已知其初心落虛,末策在休,而猶復強綰戎符,姑淹京輦,臣之情其亦慼矣。乃者得聞親鞫時罪人,有提臣姓名者。鞫體嚴密,雖未詳顚末,而要之,故爲虛謊之說,欲售眩惑之計。雖幸父母在上,日月臨下,排布之密機,網打之凶心,終不得逞焉,噫,臣之至今喙息,得免彼輩之毒手者,莫非聖上全保之澤,而此尤爲臣此生難報罔極之一異恩矣。惟宜銘之心肺,答以頂踵,顧不必復提凶言,有若辨明者然,而第念此獄,專以趙徵爲緊關,又謂臣與徵相知,隱然有媒孽嫁禍之意,噫嘻憯矣。徵是京族,世人之知徵者何限,而其所拈臣爲說者,尤可見造意之叵測。此豈得中、沈輩所獨辦者哉?況得中卽自中之死士,而以奸毒機詐,名於世久矣。沈亦一番人之賤孽,扶逆論多密交,素稱陰譎之人也,而使此兩人,證成此獄,則其有綢繆情跡,經營機括,必欲打盡善類,尤急於臣者,灼然可知。及其末稍吐實,凶情盡露,而未經深究,遽加酌處,苟使徵有乘醉不道之說,一如得中輩所告,則宜無可生之理。得中、沈,若承指揮做獄辭,欲禍朝紳,假徵爲階,則其在王法,亦宜覈其根因,明示典刑,而兩罪俱生,如是而止,臣恐辛壬羅織之禍,其將復作於今日,而國事不知稅駕於何地。以我聖上折姦之明,防患之智,宜有所翻然開悟,赫然懲討之擧矣。臣雖汚下,亦豈有一毫私義,以誤聖朝之刑政也哉?臣惟齋誠顒祝,以俟處分,而如臣去就之義,則有不容一日遲徊者,彼不逞輩之甘心於臣者,固必至之勢,而亦不料凶計之若是其巧且急矣。臣之復出世路,雖自附於死生休戚之大義,而未補國事,徒嬰世禍,則其奈違古人知幾之戒,貽後世喪義之譏,何哉?倘聖上察臣苦心,視以有可恃無可罪之臣,則尤宜許臣退歸,俾遠機穽,得以苟保軀命,須臾無死,雖或不幸,而國家有緩急,則臣當請爲執殳前軀之卒,以效懷恩死酬之誠。如此則君臣上下,各盡其恩與義矣。臣性甚褊急,不能臨事忍耐,而尙費半日深思,始乃陳告歸之章,竝所授密符,納之喉院,涕淚出城,步步回首。臣所耿結者,時勢日益憂虞,而不復一登前席,少陳愚忠耳。伏乞聖慈,俯賜矜察,亟命先削臣所兼諸任,仍勘臣擅行之罪,以嚴常憲,以全微尙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噫,人心叵測,以黨心乘機搆捏,何待渠之遲晩?渠旣以此自伏,帳殿下敎,亦已快釋,卿何毫分介滯於心?噫,先卿知遇於昔年,而予欲任卿,意槪追昔。設令或渠不承款,此等之輩,豈敢售其意於予乎?卿之此擧,其涉過矣。卿其勿辭,其卽入來行公。
○乙丑二月十六日午時,上御德成閣。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兪拓基,副提調沈聖希,記事官李克祿,記注官李孟休,記事官李澤徵,提調李周鎭追後入侍。醫官金聖三、金壽煃、鄭文恆、皮世麟、金履亨、柳徵瑞,諸臣以次進伏訖。聖希曰,提調李周鎭,方來待閤外,而不敢遽然入侍,故敢達。上曰,予旣來此,提調亦何有不安之端?注書出往,與之偕入。臣克祿承命,傳諭後偕入。拓基曰,靜攝之中,連日親臨帳殿,再昨則夜深乃罷,聖體若何?上曰,無他症恙,但臍下浮高之症甚悶矣。拓基曰,煉臍時,艾多灸過,火力多入,以致浮高而然耶?上曰,然矣。今日將以慈殿氣候下敎,而嬪宮腫患,亦將下敎,故使之入侍矣。拓基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拓基曰,嬪宮腫患,濃汁幾盡流出,而寢睡食治等節頗勝雲,伏未審氣候何如?上曰,大體一樣,而容貌似瘦,似以病故而然矣。拓基曰,針醫外,先令入診,何如?上曰,首醫俄纔爲之矣。拓基曰,然則金履亨、柳徵瑞入診宜矣。履亨診曰,左三部似沈,右三部微帶數矣。徵瑞曰,少似沈潤,而大體均矣。上曰,慈殿粟米飮後,口味一樣,玉音重濁。近似少愈,而耳部有聲,淸汁之出,又復如前。今日以蘇薑茶欲進,而予以粟米飮,當問汝輩後,進御爲達矣。予則以一錢參劑五貼欲進,則慈殿以欲進二錢參爲敎,或者時有似眩非眩之症,服此後夬愈爲敎。淸心元,渴症似愈,而粟米飮進御時,不服矣。今則微有感氣,頭疼似作,粟米飮之外,欲進蘇薑茶爲敎,而予則以六君子湯仰達而來。今則當用補中益氣湯,而每敎以重難,湯劑何以爲之?拓基曰,耳部淸汁流出之外,又有風樹聲,此是老人例症矣。上曰,然乎?應三曰,慈候雖有感氣,而本有風熱故然矣。粟米飮固當連用,而蘇薑茶有發散之慮,參蘇飮有溫解之效矣。壽煃曰,參橘茶、粟米飮,八貼連進。以人參言之,殆過一兩,而無顯害之可言,則藥路可謂定矣。耳部之候,雖衰境例症,而春氣方盛,參蘇飮卽和解之劑,先進此藥二三貼宜矣。履亨、徵瑞曰,解感無如參蘇飮。上曰,諸醫之議均然乎?應三曰,然矣。上曰,二錢參無乃過乎?應三曰,先以一錢劑進,似好矣。上曰,前日則補劑不無重難之意,今則意思似變矣。拓基曰,然則以三貼參蘇飮劑進乎?上曰,依爲之。房內如暈之症,是眩氣乎?應三曰,眩氣有風熱所祟,有不足所祟,此必不足所致矣。壽煃曰,百症皆由元氣,此皆氣虛所致矣。徵瑞曰,參蘇飮一錢參,不過推氣而已,元非補劑,二錢似不減於粟米飮中矣。應三曰,徵瑞之言似是矣。上曰,天顔益覺非昔時。予於臣子時,不敢頻頻仰瞻。近來時望天顔,則玉色年年似異,微有靑黃氣,眼胞亦似深奧矣。拓基曰,此是老人例症矣。上曰,恆言不稱老,予豈曰老耶?但覽鏡亦覺漸衰矣。拓基曰,臣有七十八歲老母,而筋力凡百,年年稍異矣。上曰,年齡果高矣。拓基曰,粟米飮依前煎入乎?上曰,唯。周鎭曰,水剌厭進,則饌物不可不別定,以爲匙箸稍輕之道,如生鰒等物,可以分定矣。上曰,以大口言之,半乾似好,而今則節晩矣。周鎭曰,黃海道甘同,鹽味甚好矣。上曰,世子亦好喫,而慈殿果善進御矣。拓基曰,然則生鰒、大口、甘同三件種分定乎?上曰,唯。煉臍有一效一害,搔癢特甚,行步亦難,一日臥而調治則似愈,而不得爲之。慈殿亦知其拜跪之難,使之調理,而數處行步,輒有微牽之症矣。聖希曰,今番艾多灸過,故如此矣。拓基曰,艾雖非過,吹煉大過,煙氣頗毒矣。周鎭曰,今後則以他方文煉之,勿用吹煉之方,似好矣。上曰,灸瘡以黃柏末散之如何?應三曰,此是涼劑似好,而不令裏衣傷害無妨,連以楊湯洗之爲宜矣。上曰,嬪宮腫患,當用㪚針乎?世麟曰,然矣。上曰,松月雖曰善針,不如熟手矣。應三曰,女人終不如男醫矣。上曰,與洪鳳漢相議爲之,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2月17日
[編輯]行都承旨沈聖希〈藥房直宿〉。左承旨吳遂采〈病〉。右承旨權一衡〈坐直〉。左副承旨南泰良〈坐直〉。右副承旨徐命珩〈式暇〉。同副承旨金尙翼〈坐〉。注書李克祿〈藥房直宿〉李壽鳳〈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泰齡〈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世宗大王忌辰。
○夜五更,月暈,廻火星。
○金尙翼啓曰,大司憲金鎭商,掌令朴致文在外,執義、掌令一員,持平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賢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兪拓基,提調臣李周鎭,副提調臣沈聖希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嬪宮腫患瘡口,桑灰水薰洗後,其有收斂之勢,而氣候亦何如?今日令醫女入診,詳察宜當。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下敎,予則一樣,嬪宮氣候已諭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於權一衡曰,風日如此,今番王世子祗迎一節,置之。
○南泰良啓曰,行司直趙觀彬,依下敎入來矣。傳曰,詣閤。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於南泰良曰,政院勿爲問安。
○二月十七日申時,上御熙政堂。行司直趙觀彬引見入侍時,行司直趙觀彬,左副承旨南泰良,記事官李壽鳳,編修官任鏡觀,記事官李澤徵,以次進伏。上曰,世道人心,無復餘地。今番妖獄,往牒所無。渠旣遲晩,情節綻露,而其中語關於卿者,伊日帳殿之特命勿書,意蓋深矣。卿何過擧至此?趙觀彬曰,人臣之受恩於君父者,考之史牒,今古何限,而不可以文字形容者,其孰如臣所被罔極之恩乎?若非天地父母之德,臣之一身,糜碎已久,臣豈得着此帽登此筵,而臣心到此,罔極罔極。先臣臨命,嘗謂臣曰,東宮若全保,則汝當竭力事之,毋負聖考之恩。又曰吾雖至此境,有天道,有王法,有公議,戕害善類者,終必不免常刑,汝勿過於讎怨報復。倘或不體吾言,則非吾子也。臣之尙今遲廻,不忍便訣者,蓋若此也,而臣之心事,亦有可見者矣。因淚下如雨,咽不成聲曰,臣之惡彼輩,事理固然,而彼輩之必欲搆殺臣者,不料如是之急也。無乃彼輩恐臣有相害之意,如是謀殺,而臣則本無險惡之心,決不以私怨,害無故之人矣。上曰,卿今入侍,承宣亦在矣。今番鞫獄,所關實不少矣。觀彬曰,殿下卽臣之父母,何情不盡?但念臣入死出生,嫌不能盡達,而若以鞫體言之,固當益加窮覈,而罪人之提臣姓名處,或有聖心未分曉處耶?上曰,此豈有一毫未曉之端耶?全是妖妄,而其時招中如夏賊等說,亦剩語,在上者當折之而已。靜思之,徵與得中,當時必有各相怪駭之擧,而急殺此二者,亦慮聽聞之過憂凶言矣。觀彬曰,此豈忍以口道之哉?其禍心不獨在於臣身。且羅沈非泛然種子。渠本庶孽,而稱以理學,與宰相稱兄呼字,包藏陰險,已名於世。比諸耘田,當除惡根。臣今所遭危懍,以此陳達,亦似惶悚,而忠憤所激,嫌不暇顧矣。上曰,今番獄情,莫不妖惡,而趙徵醉中語及姜月塘者,若只出於嫉右相,無他凶心,而得中藉此,做出凶計,則豈不尤凶耶?觀彬曰,臣之將出江郊也,元景夏來見,有語及此獄者。其中一句語,有似上敎辭意者,將欲一陳於筵中雲矣。元景夏雖似疎率,頗虛恢,非邪曲之人,有向國之誠,亦自以爲有公心者矣。上曰,元景夏必有意見矣。上曰,承旨以所見陳達可矣。其日欲下詢,而未及思矣。南泰良曰,其日下詢諸臣時,諸臣中所達者,或有與臣見同者,故臣無別爲仰達者,而兩罪人之竝傅生議,終是大段失刑矣。上曰,承旨所達,誠爲得體。注書出去,罪人之供饋一節,飢病與否及嚴囚等事,問於當直都事,可也。臣壽鳳承命出去。其間說話,未及盡錄。臣壽鳳進曰,問於當直都事,則供饋嚴囚等事,各別申飭,而姑無飢病雲矣。上曰,得中亦有裏面乎?承宣達之。泰良曰,似有隱情矣。俄者聖意,臣亦仰揣,而如是綻露者,亦傅生議,則此後雖有接跡而起者,將何以處之乎?上曰,得中初欲驅脅趙徵,突然起坐,而語及於卿,中間招辭以爲,甚嫉趙徵,故發此剩語雲者,可見其蜚語搆捏。予非惜卿,謂若未及窮覈,而輕先杖斃,則或恐有意外雜言矣。觀彬曰,若不復窮覈,則在臣亦爲臲卼不安之端,獄體亦不可不窮覈根因矣。泰良曰,此則重臣所達,未知其得當矣。得中之語及重臣者,初不關係於獄情矣。觀彬曰,臣與入侍承旨,素不相知,而臣之情勢,亦必憐之矣。承旨直而有公心矣。見其治義州也,極精剛善治矣。上曰,人心之叵測如此,未知將至於何境矣。觀彬曰,自古明君哲辟,亦不免殺無罪者,蓋以挾私成誣案,使之不得解之也。臣嘗憂聖上,有鞫獄輒親問,以致勞攘矣。於今始覺聖意有在也。上曰,予之躬親鞫問者,慮蓋深矣。觀彬曰,所謂板契事,果已俯燭耶?上曰,未詳矣。觀彬曰,所謂板契事,聞申思建、尹汲、尹得和、金若魯、李鼎輔兄弟,有所作契,而或爲親,或爲身後事,而亦入於凶招中,此亦有禍心矣。臣則筆墨契,亦不入矣。上曰,此等作契,例多有之,其言甚凶矣。觀彬曰,臣雖頑冥,今若久留京輦,則是無忌憚沒廉恥之人矣。殿下亦安用哉?自今入侍恐未易,尤切耿耿之誠矣。近日災異,誠極非常。日者,是衆陽之宗,人主之象,而陰虹貫之,至再至三,仁愛之天,爲殿下警告者,可謂辛勤。且聞閭巷之間,騷騷屑屑。雖未知何樣禍機,伏於不測之中,而從前賊計,輒以恐動威脅爲務。臣深知軍民無背國之憂,雖愚民,皆曰吾君,則仁聖愛民,而在下者無狀,使民困窮至此。軍兵則以撫恤賞勸,莫不感頌。軍民如此,朝廷亦豈無一二忠義之臣?雖有賊變,保無他憂。聖上無徒過費焦慮,致損天和。況今春秋衰晩,玉體常欠強健之時乎?然亦不可泛忽放過,只宜深思倉卒之變,凡於預防之道,終始留神,以爲自強自固之策,則豈有他慮乎?上曰,虹貫凡四次矣。近來騷屑,稍勝於向來乎?觀彬曰,尙不止息雲矣。上曰,雖以今番妖獄言之,亦豈往牒所有?罪人之本府嚴刑,亦令輟直後爲之,故爲緩緩者,意亦有在矣。耳目之官,今誰在乎?南泰良曰,正言李永祿,再昨詣臺,而處置臺臣矣。上曰,予果忘之矣。觀彬曰,此輩不道之心,不但在於嫁禍善類,其精神所注,必欲做爲凶言,恐動聖心矣。上曰,徵、得中,豈忍萌此心於國?只出於欲陷異己,實則非大逆不道,而導之爲獄,則歸於罔測之科矣。觀彬曰,元景夏酬酢中一句語,亦有此意矣。得中輩凶言,正俗所謂口成造,豈忍萌於心而發諸口乎?上曰,卿言誠然矣。若使不逞之徒,聞此輩之言,則必將起心,豈不懍然乎?上曰,卿之先卿,知遇於先朝,而君臣之間,只貴情志之相孚,予豈有隱於卿?卿之局量,不及於先卿,予嘗以吏判爲鈍者,亦非有隱之意也。卿非負國者,豈以凶言而疑卿哉?此等下敎,亦非飾辭矣。觀彬曰,聖敎誠至當。臣性本偏急,雖爲病痛,而偏急,亦有時爲長處矣。今則已衰,偏急之性,變爲朽苶,益無可用矣。上曰,偏急雖病,若太衰苶,則亦何用乎?卿爲翰林時,氣象殊可悶,今則老成,年今幾何?觀彬曰,年已五十五矣。上曰,長於予三歲,而有時文字之間,亦有曩時氣象矣。古家人存者幾人?一邊喜卿之老成,一邊悶卿之衰暮,而當此聚人固國之時,只欲濟濟在位。或慮卿執滯,不卽承召,而身帶將任,自有國體,果有思量於處置之道矣。觀彬曰,特敎近來多有類此者,而身帶將任,旣承此敎,則亦安敢不進詣耶?上曰,所達誠得體。卽今宗國懍綴,予亦只存軀殼,且聞今番不忍聞之語,豈欲爲君,而上奉太后,下有十歲元良,惜此日懼來日,正謂予也。慈殿氣候,月異而歲不同,若有難言之憂,則予豈得支安乎?今番擧措,必欲翦除大臣、重臣,而其中元景夏、李天輔云云之說,不過剩語。李天輔,間有不緊之事,故初聞之時,果不能無疑,而末乃覺悟其一射兩中之凶謀矣。若如此,則彼此中豈有餘人乎?一則欲逐卿等,一則欲逐調劑者,事異而意則同也。頃日相臣求對,予心先動,入侍之後,予心尤動。予豈輕動,而積傷於世道故然矣。觀彬曰,如是則安得不動乎?臣儕友之不知臣者,或疑臣以出腳於不可出之時,多有非斥之語。其言誠然,而義理非一般。臣之爲宗國,不恤私義,亦一義理矣。上曰,卿之從仕,非爲爵祿,予深知之矣。觀彬曰,臣於休戚之義,比如士夫家傳來奴僕,義不忍便訣。今日之拔於禍色,召入前席,豈不萬萬感泣,而臣若徒感聖恩,復留不去,則臣之禍色,必不止此,不但無益於國事,其將有傷於世道矣。臣豈爲此?臣豈爲此?在聖上眷顧之恩,亦宜許臣退去,俾得全保矣。上曰,卿是乃父之子。予若泛視,則卿可去矣。卿雖以凶言,爲可去之端,予在上,誰復害卿耶?仍命承旨,傳授密符。泰良曰,將校往來,還納還去,其在愼重之道,宜開見傳授,故敢請開見矣。上曰,承旨得體矣。依爲之。觀彬曰,雖不敢違拒,雙手擎受,而臣有死而已,決不可仍帶此職。受符納之袖中。上曰,何不佩之?觀彬乃佩之曰,今臣所遭,亦此符之致也。有死而已,豈忍佩此符乎?上曰,卿若帶知中樞,則似無此事。卿言亦是,而如是之後,亦可挫不逞之心矣。觀彬曰,雖恃臣如此,待臣如此,臣之去就,終不可仍留矣。人臣事君,不宜徒恃恩眷,惟當自勉於處身之節。人君使臣,亦不宜徒拘人情,以優容爲事,而臣則不但無用,卽今事勢,雖欲不去,恐不可得矣。上曰,予雖似太緩,豈徒拘人情耶?不但卿,雖大臣,見未安處則豈強容耶?卿無可去之義矣。上又曰,國之所恃者將相,而相則引入,將則逬出矣。今則將相皆復出,予心如有得矣。觀彬退伏。上曰,將相俱復出誠幸,卿勿復辭。觀彬曰,臣之至望,在於許退,當以一疏,更陳血懇矣。遂先退出。上曰,承旨更來。世道寒心矣。命書傳敎曰,人心世道,日益陷溺,帳殿臨問,無歲無之。今番之事,尤爲陰慘叵測,尙今思之,方寸酸寒。此豈鞫體王法酌處者,而以其深量,雖爲酌處,一則叵測之說,不爲承款,一則誣人自服者,其在王法,豈可尋常酌處?況職在臺臣,雖尋常殺人,酌處之後,爭執,例也。設或酌處,雖是執法之臣,固當爭執。且其時亦有下敎者,則噫,趙徵叵測之說關係何?李得中捏合誣人,何等陰慘,而職在臺臣,謄傳故紙,循例處置,默無爭執,其曰酌處是矣,何必爭執雲爾,則是羞臺閣之體,無憤痛之心者,其或視其事以尋常而然矣,人臣之道,掃地盡矣。噫,酌處設或得中,處執法之地,有可爭之道,而默無一語,此何職分?或有毫分無憤痛之心,此何臣分?此其爭也。二賊無異,其或爲徵而不忍爭此,其或爲得中而不忍爭此,是靑丘之間,只有一段私意,其無分毫義理而然矣。關係非細,義理嚴重,不可循例處之。正言李永祿,爲先遞差其職,亟施投畀之典,以嚴討逆之義,而噫,因循成習,假借爲事,臺臣有不能擧職者,則玉署之臣駁正,例也。設或儒臣以伊日問郞,意亦此也。於執法之臣,可謂寒心,則宜乎據例陳箚,而了無一箚之規警,此亦因循假借之弊也。猶此而奚時乎公議可行,奚時乎讜言陳君?雖因不察,不可不飭勵,伊日在直儒臣遞差。上曰,伊日臺臣,亦可先啓後避矣。帶推則可恕也。泰良曰,處分雖或過中,而出於嚴討逆之義,故臣不欲爭之矣。上曰,臺體寒心矣。諸臣以次退出。
2月18日
[編輯]行都承旨沈聖希〈藥房直宿〉。左承旨吳遂采〈坐〉。右承旨權一衡〈坐〉。左副承旨南泰良〈坐直〉。右副承旨徐命珩〈呈辭〉。同副承旨金尙翼〈坐直〉。注書李克祿〈藥房直宿〉李壽鳳〈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泰齡〈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日暈兩珥。
○下直,昌原府使田日祥,仁同府使李宜泰,平海郡守田得雨,祥原郡守申思儼,保寧縣監金弘澤,禮安縣監朴民秀,蛇渡僉使南泰完,西生僉使李命華,於蘭萬戶趙絳,丑山萬戶崔處大。
○金尙翼啓曰,大司憲金鎭商,掌令朴致文在外,執義、掌令一員,持平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兪拓基,提調臣李周鎭,副提調臣沈聖希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嬪宮腫患,益有收斂之勢,而氣候亦何如?今日令醫女趁早診察宜當。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旣下敎。予則一樣。嬪宮氣候已諭矣。慈殿湯劑繼進日,入侍宜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昨夕入侍醫官退出後,鷄子油及柳寄生煎入矣。未知夜來,臍腹近處不便,或有差勝之勢乎?惶恐敢啓。答曰,一樣矣。
○權一衡啓曰,卽者修撰金尙喆,謂以情勢難安,陳疏徑出,原疏纔已退卻。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仍卽牌招,副提學元景夏,校理宋昌明、尹光紹,副校理洪重孝,修撰徐志修,竝卽一體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副提學元景夏,校理宋昌明、尹光紹,副校理洪重孝,修撰徐志修、金尙喆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禁推傳旨,今方捧入,而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提學元景夏,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宋昌明、尹光紹,副校理洪重孝,修撰徐志修、金尙喆牌不進禁推傳旨,傳於金尙翼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以檢閱李基德、鄭純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權一衡曰,推考傳旨捧入。
○權一衡啓曰,檢閱李基德、鄭純儉,旣有隻推之命,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南泰良啓曰,今二月二十日御眞奉往萬寧殿時,訓局軍兵一哨,除出侍衛,而到露梁,以京畿軍兵一哨替代事,節目啓下矣。前射隊軍兵,則梨峴前路結陣後,射隊軍兵,則弘化門外結陣作門,而御眞進發時,依例侍衛事,分付訓局,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因禮曹草記,今此御眞奉往時,晝停及宿所排設,依陵幸時例,竝令司鑰及各該司擧行事,允下矣。癸巳前例,則自本道擧行,而今番雖因畿邑不能辦備排設諸具,道臣有所論報,禮曹別爲變通,各項負持軍,事當替代,排設諸具出去時,限露梁津頭,本曹給價雇送,露梁以後,則令京畿定待軍丁,次次替運擧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二月十七日,武臣堂上以上朔試射日次,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武臣賓廳講書及武經七書前後被抄之員,或外任遷轉,或汰去,或在喪,卽今應講見存之員甚少。武臣中可合人加抄,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夕問安。答曰,知道。
○金尙翼啓曰,檢閱李基德、鄭純儉牌招事,允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2月19日
[編輯]行都承旨沈聖希〈藥房直宿〉。左承旨吳遂采〈坐直〉。右承旨權一衡〈坐〉。左副承旨南泰良〈坐〉。右副承旨徐命珩〈坐〉。同副承旨金尙翼〈坐直〉。注書李克祿〈藥房直宿〉李壽鳳〈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泰齡〈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黃海兵虞候閔宜壽,所斤僉使金尙舜,吾老梁萬戶李春茂。
○金尙翼啓曰,大司憲金鎭商,掌令朴致文在外,執義、掌令一員、持平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泰良,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於南泰良曰,今下弓矢,吾老梁萬戶李春茂處給送。
○藥房都提調臣兪拓基,提調臣李周鎭,副提調臣沈聖希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前入湯劑,已盡於昨日矣。今日臣等,依聖敎率諸醫入侍,議定繼進當否,仍復診察聖候爲宜。嬪宮腫患,日益收斂,而氣候亦何如?今日令醫女趁早入診宜當。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來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已諭於醫官,問於醫官,依前湯劑,予則一樣。勿爲入診。嬪宮氣候已諭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再啓曰,卽者入侍醫官來言,大王大妃殿,參蘇飮停止,香砂六君子湯進御之意,已爲稟定雲,又以爲,元方中白荳蔻減五分宜當雲。此藥五貼,卽爲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卽者嬪宮差備待令醫女入診退出後,臣等與未入診諸針醫,反覆商議,則皆以爲,卽今腫口漸至生肌,或盡收斂,糯米飯不必一向粘付,黃蠟膏加石雄黃末,自今日貼付爲宜云。黃蠟膏今方劑入之意,敢啓。答曰,已諭於醫官矣。
○吳遂采啓曰,今此御眞奉往萬寧殿時,承旨一員,當爲陪進,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右副承旨進去。
○又啓曰,今此御眞奉往萬寧殿時,右副承旨進去事,命下矣。右副承旨徐命珩,雖在呈辭受由中,旣有進去之命,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權一衡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校理宋昌明、尹光紹,副校理洪重孝,修撰徐志修、金尙喆,旣有隻推之命,竝卽牌招,副提學元景夏,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副提學元景夏,校理宋昌明、尹光紹,副校理洪重孝,修撰徐志修、金尙喆牌招不進推考傳旨及禁推傳旨,今方捧入,而上下番連日俱空,事甚未安。副提學元景夏,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吳遂采曰,如此則此外將有別爲者。如此則其君,何如,其國,何如?守禦使雖有所對者,循例外疑阻之章,勿爲捧入。
○金尙翼啓曰,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國忌齋戒相値,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當日爲之。
○權一衡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李周鎭,參判洪象漢,俱以病不來,參議趙載浩,陳疏入啓,不得開政雲。判書、參判,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李周鎭牌不進,參判洪象漢進,參議趙載浩病不進,同副承旨金尙翼進。
○吏批啓曰,判書李周鎭牌招不進,參議趙載浩病不來。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又啓曰,本曹正郞李昌儒呈狀內,親病猝重,不得察任雲。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年九十婦人,令該曹抄啓封爵事,頃因大臣陳達,已有定式矣。年九十婦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成均館直講羅弘漸呈狀內,親病甚重,不得察任雲。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谷山府使盧啓禎戶奴累次呈狀內,重患感冒,症情危劇,決難赴任,寶城郡守朴台炡呈狀內,母病積年沈痼,凜凜有朝夕之憂。以此情理,萬無離側遠赴之望,竝斯速入啓處置雲。盧啓禎之病勢,旣如是苦重,朴台炡之親病,又如是危重,則不可強令赴任,竝依例罷黜,何如?傳曰,允。
○以李光湜爲執義,閔洙彥爲掌令,李鎭儀、曺命采爲持平,洪廷命爲獻納,趙雲逵爲副修撰,申瑋爲副校理,金相勛爲同敦寧,李台鎭爲敦寧都正,李綬爲玄風縣監,李塤爲禮曹佐郞,李彙晉爲掌樂正,朴奎壽爲平市令,金埅爲永禧殿令,閔興洙爲司畜別提,李光進爲刑曹佐郞,韓聖儉爲光陽縣監,李世球爲平丘察訪,尹禹鼎爲東部奉事,吳命季爲判校,兪漢蕭爲兼說書,尹光紹爲正言。卒坡平府院君尹汝弼諡號靖憲,贈吏曹判書宋圖南諡號忠愍,卒益平君洪得箕諡號孝簡,卒左議政李端夏諡號文忠,卒領議政李畬諡號文敬,贈領議政李誠中諡號忠簡,贈吏曹判書李幼澄諡號貞敏,贈左贊成蔡裕後諡號文惠,卒右議政洪重普諡號忠翼,贈領議政尹任諡號忠毅。趙虎臣爲谷山府使,李重佐爲寶城郡守,金宜祿爲愍懷墓守衛官,崔晑承文著作單付,朴祥馨學諭單付,吳洵副正字單付,李奎采爲吏曹正郞,李普昱爲義州府尹。
○兵批,判書金若魯進,參判鄭來周病,參議洪鳳祚病,參知鄭俊一入直進,左副承旨南泰良進。
○兵批啓曰,黃海兵使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他道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僉知中樞府事洪舜元呈狀內,近得輪疾,委頓床蓆,旬月之內,差復無期,斯速啓遞,而西樞雖是閑局,不可一向虛帶,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龍津萬戶崔允慶呈狀內,老母年過七十,素有痰病,又添輪疾,十分危篤,人子情理,決難赴任,斯速啓遞雲。親病旣如此,則有難強令赴任,依例罷職,何如?傳曰,允。
○以南弼明爲同知,李肇元爲僉知,趙世勣爲部將,金次建爲山羊會萬戶,尹明佐爲永達萬戶,金海珍爲廢茂山萬戶,具聖益爲黃海兵使,安聖履同知單付,沈星鎭、趙迪命、南泰慶、宋徵泰、南漢紀、李渭輔、李廣義、金令行,副護軍單付,閔光遇、尹得載、鄭必寧副司直單付,任珣、金相福、姜必愼、韓億增、金始煒、任師夏、朴弘儁、李塤、李師祚、鄭虎弼、李昌運、閔瑗副司果單付,江華中軍田雲祥仍任事承傳。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夕問安。答曰,知道。
○權一衡啓曰,玉堂上下番連日俱空,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金在魯疏曰,伏以臣,本來廉義,目下情理,斷不容抗顔朝列,而日者國有驚懍之變,聖上至勤親鞫,特遣藥院直宿之冢宰,據義誨諭,命臣入參,臣不敢以不得進爲辭,強起床褥,僅僅承命矣。鞫事方了,方擬復尋長單,千萬匪意,又伏聆諄諄聖諭,使臣撤單,夜色已深,仍禦寒次,必欲得臣一言而後還宮。臣窘迫悶悚,雖不得不仰許,而若其必辭之志,難忍之私,固已有所槪陳矣。臣之不可仍冒是職,復出世路,實是擧國上下萬口一談之論也。一遞之計,堅如金石,前後號籲,辭窮意竭,今不必每每架疊,而顧臣冬春以來,疾病沈篤,奄奄危喘,朝不謀夕。不幸遽遭逆理慘慼,小人之性,不能達遣,悲哀鑠中,涕淚爲日,病勢之越添,從可知也。杜門昏涔,萬念俱灰,而家間病憂,又復不絶,摧剝之腸,益以焦熬。以此酷毒之情,以此柴綴之疾,尙何供職之暇論乎?伏想天地父母,亦或哀憐而諒恕矣。玆敢瀝血封章,垂泣叫閽,伏乞曲推生成之澤,亟遞臣應遞之職,俾私心少安,殘命或延,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其旣面諭,復何尋章?伊日夜深,草草下敎。顧今世道人心,心已冷矣。猶欲爲國事者,意爲宗國。此等之時,況職在元輔乎?心酸氣憊,其豈悉諭?量其氣,有一問於卿等者。卿須顧於今之國事,體小子慇懃面諭之意,安心勿辭,其卽視事,用副小子之意。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右議政趙顯命箚曰,伏以,臣卽見守禦使趙觀彬疏本,其一篇旨意,隱然謂臣募死士排布,搆殺其身,以逞臣兄宿憾,且於筵中,至論羅沈之不可輕釋。此其意專在於臣故也。臣雖行己無素,誠不意以此等凶險,見疑於人也。彼以崇品重臣,不幸名出鞫招,驚怖之極,疑何所不至也?臣當付之一笑,不與之深辨,而本事顚末,亦不容不略言之也。始臣先聞左相所傳埋凶嫁禍之說,次聞羅沈所傳姜月塘之說,彼此詳略雖不同,大略歸趣相符。今日廷臣,皆庚戌傷弓之鳥也。聞此凶言,孰不心驚而骨寒乎?然未捉眞贓,趑趄未發,就議首相,則首相以爲,此係大逆,虛實間大臣旣有所聞,則不可不急發之也。其言嚴正有大體,故遂與左揆相議,求對而言之。其眞僞虛實,一付之於李敬中、羅沈、得中與徵輩勝負立落之如何耳。言各有來歷,事亦有次序,而三公通議而爲之,則獨指臣爲指揮而排布之者何也?言根出自得中,而臣與得中,平生素昧也。得中雖凶人,其肯爲素昧者,聽指揮作死士,以自陷於不測乎?沈與敬中,均是中間傳言之人,而捨敬中而獨齗齗於沈者,以沈與臣相親故也。臣與左相,均是同事之人,而不疑左相而疑臣者,以與臣有嫌憾故也。重臣嘗辱臣亡兄,臣誠不喜於重臣。然追理十六年前事,報復於手冷之後,而至欲搆殺雲者,其果近理乎?曾於庚申親鞫時,大臣言趙觀彬,禍家子,言議乖激,不可向用,聖意亦以爲然,責敎甚嚴。臣以爲,觀彬身經禍故,其乖激非異事,原其情則可慼,不可責也。殿下想必記有之矣。臣之欲以直報之於重臣者,本自如此。重臣之疑臣,不亦太過乎?然其言旣如彼,而沈與得中,俱在其聽臣指揮與否,不可不一番究竟,以釋重臣之疑,而臣亦可得免於危禍矣。伏乞更加三思,亟賜處分焉。臣之情地,豈容遲徊輦下,而此事未了當之前,便是臣待勘之日,不敢徑情妄行,輒此冒死哀籲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旣諭首揆之批,而陳其悶鬱。其雖欠擇,重臣文法,卿已知矣。予之批略其此者,意蓋在矣。其疏達者,予欲一諭於卿等,釋其心。彼豈他意,忍耐此等而後,其可濟時象?彼雖狹矣,我何狹乎?予則曰一也。已冷之心,已憊之氣,深夜勸勉於相,又面釋於將臣,其疑阻之心,予則掛諸浮雲,惟爲乎國。卿須顧小子爲國之苦心,體帳殿慇懃之下敎,安心勿辭,其卽視事,用副此意。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吏曹參議趙載浩疏曰,伏以,臣以危懼之地,處寡合之家論,不量己分,妄出世路,所叨者殊眷,所冒者要職,增門戶滿盈之忌,而處黨目睢盱之際,公私隱憂,蓋無所不至,而今日妖獄,則實意慮之所不到也。蓋其凶心凶言,雖極叵測,然究其本,則不過欲售黨習而屠私門,而畢竟所指擬,至及於兩宮,驚心酸骨,有不忍言。噫噫痛矣。此莫非臣家,任調劑之論,而臣之父與叔,相繼秉軸,積爲不得意者所血視,臣又藉父叔而驟躐匪據,妄有所篤守,人之必欲禍臣家,至於此極者,勢固然也,則在臣家今日處義,惟當闔門屛伏,不復專當世事可矣。不然則其所以救世道者,適所以招世變也,其所欲報國恩者,適所以媒國禍也。臣叔旣以此引義告退,則臣之去就,宜與之同歸矣。昨夏入侍時,聖敎適及黨弊,至以臣叔出城時事下詢,臣以世道猶可爲,仰對而今而後,則世道果不可爲。臣之愚迷罔上之罪,死何足以自贖也?臣自聞此獄以來,心膽隕濩,神識惝怳,不可復責以人理,惟有斂跡朝端,謝絶人事,一如未出身前,而非但見職之必可遞而已。嗚呼,臣家之毛髮踵頂,莫非洪造,雖使臣蹈赴湯火,固有所不辭者,何忍爲便決明時,便身遠害之圖,而若其苦心血忱,則斷然出於爲宗社,而不獨爲私門禍福也。天日在上,臣何敢一毫飾辭,以欺我聖明,甘心爲孤恩負德之人哉?伏乞聖慈,天地父母,察臣危懇,哀臣情勢,亟解臣職名,仍命選部,勿復檢擬,縻之以勳嫡前祿,以卒終始生成之澤,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噫,人心世道,日至於此,心酸氣冷,其復何諭?噫,無國無君已。此等之時,豈可售於君?豈徒其君,亦豈三尺童所可信哉?猶此故,任之之意愈固。此等之時,豈顧一身?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提學元景夏疏曰,伏以臣,庸愚無狀,待罪經幄,於今五朔,上而蔑啓沃之責,下而積屍素之譏,顔靦心惶,實日夕之所懍懍頌罪者。乃於日昨,有在直兩僚臣特遞之命,而得伏見備忘,辭旨嚴截,有非臣子之所敢聞,臣尤震悚隕越,不知所以自措也。噫,今番妖獄,關係至重,卽神人之所共憤,刑憲之所難貸,而兩罪人酌處之命,遽下於獄情未究之前,伊日帳殿執法之論,寂然無聞,此固寒心,而詣臺諫臣,又復默默,只傳故紙而已。則宜殿下赫然威怒,至施投畀之典也。臣之憂慨微悃,將欲一番仰陳,而未及登筵,兩僚先被罪罰矣。夫臺閣有失,玉署駁正,是其職責,而當駁不駁,以至得罪,則臣忝居長席,厥罪尤大。今若諉其罪於在直之僚,忘廉冒榮,不思自處,其奈公議何?同罪異罰,古人當羞,而況罪同而逭其罰者乎?此臣所以蹙然慙懼於私心,而薦違嚴召,不敢冒進者也。玆敢露章自劾,恭俟處分,伏乞聖明,俯賜諒察,遞臣之職,勘臣之罪,得與兩僚,同被譴何,千萬顒祝。臣方引罪,不宜贅他,而竊有區區愚忠,敢此尾陳焉。謹按《大易》噬嗑利用獄,朱子釋之曰,治獄惟威與明,而得其中爲貴。當初兩罪人徑先酌處,已違於邦法,而當刑不刑,當問不問,實非噬嗑協中之道。夫以我聖上雷霆之威,日月之明,豈不念及於懲討憝惡,而皐陶淑問,反屈於堯、舜好生之德,臣以爲過矣。王府自有三尺,則五刑五用,有司在焉,更何俟臺垣之爭執乎?伏願殿下,亟加三思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陳者,登對時當下敎矣。卿其勿辭察職。
○全羅監司鄭亨復疏曰,伏以,臣於藩屛重寄,何曾毫分近似,而倉卒膺命,黽勉赴任,初非出於量而入也。祗以感激洪造,生死向前,而席未暇暖,奄罹危疾,簿書之奉行,亦至於曠日委拋。向者拜章籲急,亶出至懇,而及奉批諭,不準所辭,臣誠悶迫抑鬱,莫省所喩。臣本稟賦虛脆,半生沈瘵,前冬到營後,酬應凡務,或至侵夜,感傷漸積,痛勢日添,閉衙屛務,今且一月有餘。遠近吏民之抱狀淹留,弊端不少,秋冬殿最之過限稽遲,事體未安,臣猶一息未泯,每念及此,枕席不寧。且臣情地,終有所不得晏然者。夫田政自是有國所重,而緣臣奉職無狀,因致紊亂,論其所坐,自有常憲,而臣乃無端掉脫,迄至十餘年之久。今於事覺之後,益無所逃罪。在臣自處之道,須至一蒙勘罰,然後公法可伸,私心可安,亦可以少解謝於湖甸失業之民。其何敢居寵如舊,自同平人,以益其放肆之罪哉?近者又以緡錢貸民事,句管之堂bb上b,別爲關飭,疑以私用,責以害民。本事委折,旣已往復備局,今不敢煩聽,而其所督過,太不稱停,臣之羞聞,誠亦難聊,此尤不容一日苟蹲之端。臣方嬰垂死之疾,兼有此至危之情,速解重擔之願,屢形於宛轉呻囈之間,一路上下群情,擧皆視之以朝暮必歸之人,而不復有尊重難危之意。今雖欲淟涊仍據,復按藩事,形拘勢格,決無鎭壓之理矣。留臣無爲,此亦較然。玆敢伏枕口占,艱搆短疏,疾聲哀籲於仁覆之下,伏乞聖慈,俯垂鑑諒,亟命先遞臣職,仍令攸司,覈臣舊戾新犯,照律勘處,以存國法,俾安賤分,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任。
2月20日
[編輯]行都承旨沈聖希〈藥房直宿〉。左承旨吳遂采〈坐〉。右承旨權一衡〈坐〉。左副承旨南泰良〈坐直〉。右副承旨徐命珩〈奉命出使〉。同副承旨金尙翼〈坐直〉。注書李克祿〈藥房直宿〉李壽鳳〈奉命出使〉。假注書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李泰齡〈仕直〉。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注文島僉使趙之鼎,永登萬戶具泰勳,助泥萬戶趙世大。
○夜三更,月出時,月色赤。五更,月犯心星。
○南泰良啓曰,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權一衡啓曰,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上候方在靜攝中,不得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兪拓基,提調臣李周鎭,副提調臣沈聖希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湯劑亦已進御乎?嬪宮腫患,黃蠟膏貼付後,其有完合之勢,而氣候亦何如?今日令醫女趁早入診宜當。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已下敎,予則一樣,嬪宮氣候已諭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尙翼啓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闕啓,已至多日,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權一衡曰,時刻,不依啓下單子而入之當該奏時官,令該曹推治。
○傳於權一衡曰,奏時官事駭然,而不過不知之致,置之。
○權一衡啓曰,玉堂上下番,連日俱空,事甚未安。副提學元景夏,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金尙翼,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新除授兼說書兪漢蕭,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正,兪漢蕭單付。
○南泰良,以兵曹言啓曰,今二月二十日,文臣朔試射日次,而御眞奉往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戶曹判書徐宗玉,疏陳貢人倒懸,本曹罄竭之狀,前請惠廳米二萬石內,未准許一萬石之數,又爲請得,而有備局稟處之命矣。本曹米儲,雖雲罄竭,而江氷已解,稅米新捧後,則自可充足。惠廳雖或稍似有裕,而各有責應,推移取用,亦不可無節,有難准許其所請之數,而第今春等貢價,尙未放下雲。數月後稅船之上來,姑不可遲待,以貽貢人渴急之弊。所請數內限四千石,更爲許劃,而以近年條出給事,申飭爲宜。以此分付,何如?傳曰,允。
○金尙翼,以樂器造成廳言啓曰,本廳處所,以司譯院啓下矣。諸色工匠等假家,厥數不少,而處所狹窄,無以分排,以禮曹移設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樂器造成廳言啓曰,各樣樂器制樣,雖在軌範,不審前排,則生疎匠手,造作之際,恐未免差誤之患。故崇政殿所上軒架樂器取來,相準造成事,昨年草記蒙允矣。卽爲輸來,以爲監造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言啓曰,依傳敎,領議政金在魯自去十一月今二月至合四朔祿俸,令倉官更爲輸送於本家則以爲,雖因鞫事嚴重,特諭勤摯,不得不暫進,而情病萬無因仍供職之勢,決不敢冒受常祿雲,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藥房口傳啓曰,卽者嬪宮差備待令醫女入診退出後,臣等令諸針醫,反覆商議,則皆以爲,卽今腫口,惡汴gg汁g消盡,完合不遠。黃蠟膏前加入石雄黃末,自今日減去後,貼付爲宜云。今方依此劑入之意,敢啓。答曰,依爲之。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夕口傳gg口傳夕g問安。答曰,知道。
○執義李光湜啓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措辭見上〉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因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上〉請瑞虎等兩賊孥籍,亟令王府擧行。〈措辭見上〉請徙邊罪人陸師聖依律處斷。〈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擧行。〈措辭見上〉新啓,噫,人心世道之叵測,至於今番鞫獄而極矣。臣旣未參鞫,雖未詳顚末,而第以朝紙上所出者見之,得中之乘機捏誣,情狀已露,徵之罔測凶言,抵賴不服。此何等妖逆,此何等重獄,而未及究竟,徑先酌處,獄體大乖,輿情咸憤。請還收得中、徵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今番兩罪人酌處之命,出於萬萬意外。爲耳目之官者,雖有些少嫌端,固宜擺脫常格,據法爭執,而默無一言,循例引避,事極寒心。決不可遞職而止,請伊日參鞫臺臣,竝命罷職不敍。
2月21日
[編輯]行都承旨沈聖希〈藥房進〉。左承旨吳遂采〈坐〉。右承旨權一衡〈坐直〉。左副承旨南泰良〈坐〉。右副承旨徐命珩〈奉命出使〉。同副承旨金尙翼〈坐直〉。注書李克祿〈藥房直宿〉李壽鳳〈奉命出使〉。假注書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李泰齡〈仕直〉。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尙翼啓曰,憲府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疏批未下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藥房都提調臣兪拓基,提調臣李周鎭,副提調臣沈聖希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嬪宮腫患,益有完合之勢,而氣候亦何如?今日令醫女入診宜當。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旣下敎,而予則一樣,嬪宮氣候已諭矣。自今日始爲輪直本院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再啓曰,臣等卽與諸御醫、針醫及花梁僉使白興聲,反覆商議則皆以爲,嬪宮腫處傍癤,此由於風熱未盡消散之致,先以蜜餠貼付,連翹升麻湯,加荊芥穗、防風、牛蒡子炒硏各一錢,連進三帖,以爲及時消散之地爲宜云。蜜餠今方劑入,湯藥亦卽煎入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卽伏承問安之批,有自今日爲始,輪直本院之敎矣。卽今嬪宮腫候,猶未盡完合,則遽爾退直,已極未安。且卽者醫女入診退出後來言,腫處稍近之處,又生他癤,狀雖如黍米之小,而肩胛臂指,亦多有麻痛之時雲。臣等今方與諸醫商議治方,而此時尤不當退去,本院姑爲仍前直宿之意,惶恐敢啓。答曰,漸似差愈,輪直本院宜矣。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夕口傳gg口傳夕g問安。答曰,知道。
○傳於權一衡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卜馬二匹立之。
○備忘記,傳於金尙翼曰,今日春等試射時,南行宣傳官李裕遠,柳葉箭十巡居首,直赴殿試。
○南泰良,以兵曹言啓曰,今二月二十一日,武臣賓廳講書日次,故落點單子,昨已入啓,而親臨內試射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持平李鎭儀啓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措辭見上〉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上〉請瑞虎等兩賊孥籍,亟令王府擧行。〈措辭見上〉請徙邊罪人陸師聖依律處斷。〈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擧行。〈措辭見上〉請還收得中、徵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上〉請伊日參鞫臺臣,竝命罷職不敍。〈措辭見上〉新啓,今此妖獄,得中旣已自服,則敬中與得中綢繆之狀,昭然難掩。得中所不爲之言,沈乃言之,則造意極爲叵測。固當一體嚴覈,而徑先放釋,大乖獄體。請敬中、沈,更令鞫廳拿鞫得情,依律處斷。答曰,勿煩。
○金尙翼啓曰,今日執義李光湜,持平李鎭儀,俱爲詣臺,聯名傳啓,而注書正書之際,只以持平名字書納。莫重臺啓,有此疏漏,當該注書,推考警責,臣亦惶恐之意,敢啓。傳曰,允。
○又啓曰,兵曹bb郞b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判書李周鎭疏曰,伏以臣,猥叨重任,已踰涯分,勉過大政,理當遞解,決不可仍冒之狀,已陳於前疏,而恩批鄭重,責勉交摯,且惶且感,益不知措身之所也。屬緣聖候靜攝,煉臍有命,繼以嬪宮欠和,藥院移宿,其在先分義後廉隅之道,未暇他顧,冒沒趨承,持被禁廬,亦已屢日,恬然晏然,殆同無故行公之人,而若其必遞乃已之義,銘在心肝,永矢已久。昨因開政命下,嚴召特降,而轉動無路,竟犯違傲,誅罰惟俟。臣雖無狀,何敢爲飾辭例讓,以自欺而欺天乎?誠以責任至重,自量已熟故也。且臣於湖南道臣重推事,竊有所踧踖不安者。各道之歲抄孝行人狀聞,雖是通行之規,臣之愚意,則虛實易致相蒙,恩典或慮屑越,待罪湖藩,將至三年,一未嘗以此等事煩聞,而全州使令文水哲,爲父代死,孝行卓異,地方官據實牒報,至雲一府咸稱,公議可見,故臣果商量馳啓,而蒙允旌閭矣。近始聞秋曹覆啓行關,則所謂水哲,反爲不孝之人,當該守令,先罷後推,道臣重推雲,而湖營査狀繼至,臣名在現告中矣。水哲本事,到今年久之後,不欲煩縷,仰浼崇聽,而第臣觸事憒憒,不能審察之失,於是乎益著矣。況其時守令,以此至被罷職之律,則罪同罰異,亦無是理。本來情勢之外,又添臣難進之一端,玆從直廬,草草陳列,伏乞聖明,俯賜諒察,仍治臣按藩不審之罪,俾無倖免之患,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兵曹判書金若魯疏曰,伏以臣,晩始伏聞再昨筵中,重臣以板契事,歷陳諸人,而臣名亦在其中雲,臣不勝驚訝之至。臣於壬戌春間,適遭女壻喪,求覓一板子,則板主以爲,近來板子貴甚,上下俱有契焉,如非契中人,不得買用雲,而尹汲、李鼎輔、申思建、尹得和,卽臣之親友與至親,故臣遂與相議,只有一貿而止而已。其後臣及諸人,更無修契酬應之事,此何足謂之作契,而又何涉於彼徵乎?況鞫招只稱板契,語極虛詤,且無指的,則重臣之擧人姓名,至達前席者,誠是意外。然板契之目,忽及於臣身,其亦困厄,甚矣。伏乞聖明,亟遞臣職,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駭惑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此何足介意?卿其勿辭行公。
○掌令閔洙彥疏曰,伏以臣,晩竊科第,猥玷從班,家本單寒,四無扱援gg攀援g之勢,跡甚畸孤,常有齟齬之歎,獨立寡助,靡所依藉,而性且狷拙,涉世昧方,守株固滯,不閑於受人喉氣,擿埴冥行,不善於隨俗俯仰,坑窞顚躓,理不可逭。果然駁正之論,遂發於年前,而其所爲言,專沒把捉,惟事僇辱,極意凌駕,不少顧藉。臣不欲呶呶較挈於日久之後,而亦何可一向無辨,不以自暴於君父之前哉?噫,臣於入臺之後,輒緣情勢之難安,常患自處之不暇,未效一言之責,則目之以疲劣不似者,不諒則有之,而臣不得不謂之名我固當,至如章疏之不成貌樣雲者,臣誠短於文辭,素乏敏妙之才,樸陋之性,又不效追逐朋儕,潤色於能文之手,其受侮於彼,亦何足怪哉?第其所謂取笑前後,擧措怪駭者,果指何事而言耶?語勢隱映,若有所指,而囫圇爲說,使人不得自辨,臣誠惝怳,莫曉其意之所在也。若夫大臣筵白,非有私好於臣也,只是泛論流弊,偶擧臣名,故下語之間,或不無未諳臣本情者,彼於此,有何可論於臣者,而對疏張皇,轉益深刻,移鋒急擊,惟恐復起而爲人,噫嘻,其亦太甚矣。立朝從仕,遭彈於人者,從古何限,而所遭之異常,實未有如臣之比也。危辱備至,身名汚盡,狼狽顚頓,無復住足之所。是雖由於世道多巇,弱植易撓,而苟使臣平生言行,有可以見孚於人者,則設有一言一事之少或參差,憯鋒毒鏑,宜不至若此之甚。臣於是,反顧循省,益自騂汗,撫躬慙悼,世念都灰,決意自廢,退守鄕廬,重尋畎畝舊業,以爲沒齒自靖之計矣。不料日月之明,悉燭於容光,天地之仁,亦春於寒谷,洗滌滓垢,甄擢泥塗,復通邇列,寵光隆摯,臣誠感泣,莫知所以致此之由也。臣於前冬之末,忝叨掌憲之任,聞命驚惶,若夢非眞,不敢偃便自在,坐待召旨,扶病登途,章皇入城,則適値朝家有事,先已變通遞改矣。臣衷情未曝,跡似慢蹇,私心隕越,益自悚蹙。乃於夢想之外,除命薦降,授以前職,恩旨聯翩。噫,僇餘賤臣,顧何所取,而誤恩之頻復,乃至於是哉?臣感激恩造,圖報無階,粉身糜骨,亦所不辭,而第惟已衊之身,無面可顯,旣枳之踵,無路復進,臺垣一步,鐵限千重。且有積痼之疾,轉成膏肓之祟,十年痰火,百方無效,昨冬以來,挾感添劇,累朔沈綿,眞元凜綴,咳逆喘促,若不保頃刻。本來情勢之外,病狀之難強,有如此者。今於召牌之下,不敢坐違,忍死擔舁,來詣九閽之外,而咫尺天陛,末由入肅,瀝盡肝血,仰陳危苦之辭,自外徑歸,坐犯違傲之罪,臣罪至此,益復萬萬矣。伏乞聖慈,俯諒微懇,亟命削臣之職,治臣之罪,仍令選部,勿復檢擬,以靖私義,以謝人言,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說書兪漢蕭疏曰,伏以臣,不忠無嚴,不孝無狀,自速慢命之誅,竟陷難赦之科,杜門屛伏,自分聖世之永棄,追愆悚懍,無望淸朝之復收,不意聖度天大,給牒敍用之命,次第遽降,曾未幾何,又有此春坊兼銜之命,含恩畏義,惝怳感激,實不知置身之所也。仍伏念,臣百無肖似,濫蒙洪造,曾忝侍從之列,亦嘗屢近耿光矣。區區犬馬之誠,自謂不後於人,豈敢孤恩違命,自陷譴何,而乃於昨年,猥參翰苑之圈,仍承召試之命,自量才分,已無堪任之望,且念私義,實有難強之勢。非不知違拒君命之爲臣子莫大之案,而迷滯之見,苦不知變,咫尺之守,終難自改,不得不爲違逋之計,備忘連降,辭旨截嚴,至有不敢聞之敎,而父兄禁推之命,又降此際,臣罪至此,尤豈可勝言哉?震迫隕越,莫知攸措。自念爲臣不忠,致有此聖心之激惱,爲子不肖,又有此家庭之移罪,跼天蹐地,此何人哉?遂乃走伏金吾,仰冀斧鉞之遄加,暫時拿推,不足以少贖其積罪之萬一,而惟我聖明,慈覆如天,收還嚴敎,特命放釋,使之卽速應試。到此地頭,他不暇顧,冒沒赴命,而情勢則弁髦矣,廉義則矛盾矣。反顧初心,慙恧彌切。噫,去就一節,實關人臣之大防,則其不可放倒也,明矣。今臣去就,都無可言。改圈之後,雖曰更無可引,本來情勢,初無異同,而靦然赴試。嚴敎之下,雖曰未遑他恤,前後郞當,不成事理,而終歸喪廉。臣固自訟之不暇,人將謂何?至今追思,惶愧欲死。爲臣之計,惟當謝跡名塗,放廢終身,以彰其忠孝俱缺之罪,然後庶可以肅王紀而靖私義矣。夫豈有自同平人,復側周行之念哉?況此所叨之職,地望尤別,有非臣宿趼之比,則今何可不避濫竽之譏,而晏然承膺乎?雖微此情勢之可言,固不敢爲進身之計,而此則負罪如臣,姑未暇自引耳。抑臣又有萬萬難安者。向來同罪諸臣,尙未蒙宥釋之典,而今臣獨荷榮恩,濫被收錄,雲路華貫,揚揚就列,則其於一世之嗤點,何哉?以此以彼,冒進無路,嚴召之下,來伏九閽之下,悉暴肝血之懇,伏乞聖明,俯賜諒察,亟許鐫削,且治臣負犯之至重,使不忠不孝者,知所戒懼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平安監司金始炯疏曰,伏以臣,向上辭本,冒瀆情懇,蓋高之聽,庶幾諒許,而忱誠至薄,孚感無素,及奉批旨,大失所圖,臣誠狼狽愕貽gg愕眙g,莫知所以爲計也。噫,臣之待罪西藩,今已經年,過蒙洪造,坐享厚俸,一念愧懼,圖報無地。苟可以策勵自效,何故爲辭避之計,而況今聖心憂勞,中外警惕,臣雖無似,亦豈忍自占便私哉?顧臣消中之症,源委已痼,而昨冬以後,頓益添劇,引飮無算,食治專廢,形貌換脫,神精消耗,長在床褥,與死爲隣,邑牒民訴之日積,而酬應多滯,宿弊衆瘼之日甚,而施措都蔑,至使邊門鎖鑰,爲臣養痾之坊。臣心不安,姑舍勿論,其在國體,寧有是理?此臣所以不得請則不能止,而顧此癃痼之狀,庶爲同朝之所愍念,則夫豈許久相持,徒令重務瘝曠也哉?且於向來臺啓中,以西路竊發之熾盛,至有警飭帥臣之請。此固遠外傳聞,易致多訛,而誠如臺臣所云云,按道之臣,尤何敢晏然而已乎?此亦臣難冒之一端,而疾痛之急,猶有未暇論者。玆敢更瀝血懇,仰干宸嚴,伏乞聖慈,天地父母,諒臣病之宜在矜憐,察臣言之非出假飾,亟賜鐫遞之恩,俾得生還,回授無故之人,以幸公私,千萬至祝。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其何撕捱?卿其勿辭察任。
2月22日
[編輯]行都承旨沈聖希〈藥房直宿〉。左承旨吳遂采〈坐直〉。右承旨權一衡〈坐〉。左副承旨南泰良〈服制〉。右副承旨徐命珩〈奉命出使〉。同副承旨金尙翼〈坐直〉。注書李克祿〈藥房直宿〉李壽鳳〈奉命出使〉。假注書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李泰齡〈仕直〉。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加德僉使具觀徵,吾叉浦僉使徐萬載。
○金尙翼,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憲府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疏批未下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藥房都提調臣兪拓基,提調臣李周鎭,副提調臣沈聖希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嬪宮腫患,昨伏承漸似差愈之敎,欣幸之忱,有不可言。未知傍癤,其有消散之漸,而氣候亦何如?今日令醫女趁早入診宜當。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已下敎,予則一樣,嬪宮氣候已諭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卽者嬪宮差備待令醫女入診退出後來言,腫處幾盡完合,傍癤亦已消散,肩胛,臂指,又不麻痛,運用如常雲。故臣等與諸鍼醫商議,則皆以爲,黃蠟膏及蜜餠,今不爲一向貼付,只以太乙膏,一日數次貼付爲宜,則此藥今方封入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大殿,藥房夕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勿爲問安。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殿夕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尙翼,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新除授兼說書兪漢蕭,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侍講院草記,兼說書兪漢蕭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垂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軍餉事體,與他尤重。畿內右道保米,則趁歲前輸納北漢山倉,以爲不時之需,明有事目,而近年以來,外邑之不奉朝令,已成痼弊,誠甚寒心。本營納甲子條保米,各邑多有未收,而其中通津,尤甚不納,至於三十六石之多。前後別關嚴飭,非止一再,而少無動念,尙不督納,揆以事體,極爲駭然。此而置之,軍餉將至莫可收拾,通津府使朴時佐,令該府拿問處之,何如?傳曰,允。
○持平李鎭儀啓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措辭見上〉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因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上〉請瑞虎等兩賊孥籍,亟令王府擧行。〈措辭見上〉請徙邊罪人陸師聖依律處斷。〈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擧行。〈措辭見上〉請還收得中、徵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上〉請兩日參鞫一不爭執臺臣罷職不敍。〈措辭見上〉請敬中、沈,更令鞫廳拿鞫嚴覈,期於得情。〈措辭見上〉答曰,勿煩。
○副司果李天輔疏曰,伏以,向日鞫囚亂言,在臣誠一厄會,而伏聞日昨筵中,聖明俯察其陰計,辭旨諄勤,臣驚愕危蹙之餘,繼之以感泣也。伏念臣性本疎迂,妄涉名塗,旣不能見幾遠引,自脫於禍福之門,又不能隨俗俯仰,苟合於利害之場,致有向年李善泰之構誣。至今追思,魂夢猶悸。臣之保有性命,莫非聖恩,而人心益險,世道益艱,駭機又闖見矣。其閃弄虛景,必欲爲嫁禍之計者,苟非我聖上至仁至明,則何以照燭鬼蜮之情狀乎?蓋臣與徵,少而知面,及徵爲太學齋任,施罰士友諸人,而臣被其誣辱,自此影響邈然,今已十餘年,是則擧世之所知也。徵之對人語及臣身雲者,誠不滿一笑,而其造意之陰巧則極矣。今臣一向憑恃聖明,遲回世路,不思自保之策,則又安知無限危穽,不伏於後,而其爲計也,愈往而愈深,雖天日之明,亦或有未盡察者,豈不大可懼哉?且臣伏承承文院副提調差下之命。是職也,世所稱詞翰選任,如臣庸陋,何以苟充,玷辱名器,而況臣情地,雖非緊任,一日虛縻,尤增惶悚。玆敢冒死呼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明,俯察血悃,特垂哀憐,亟遞臣所帶職名,仍命刊去仕籍,以靖私義,以保危蹤,千萬至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刑曹參議申思建疏曰,伏以,臣之所患腳病,尙今沈苦,無望供職,方此尋單縮伏矣。忽伏聞日昨筵中,重臣以板契事,歷數諸人,而臣名亦在其中雲。筵席語祕,雖未得其詳,臣於是,切不勝訝歎也。夫搢紳、閭巷間,以壽器作契者,自古有之,此固京裏通行之事也。臣於年前,適同數三知舊,覓價給人,旋卽出外,及夫經年還歸之後,始聞一番買板而止,元無修契之事,則此何可目之以爲契,而亦何嘗關涉於彼徵乎?此等委折,已悉於昨日重臣之疏,臣不敢更事覼縷,仰浼聰聽,而如使臣初無是事,則名姓豈入於重臣之筵達乎?此臣之所慙悚靡措者也。玆敢據實陳章,伏乞聖明,俯諒臣情病之俱苦,亟命鐫遞臣職,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2月23日
[編輯]行都承旨沈聖希〈藥房直宿〉。左承旨吳遂采〈坐〉。右承旨權一衡〈坐直〉。左副承旨南泰良〈服制〉。右副承旨徐命珩〈奉命出使〉。同副承旨金尙翼〈坐直〉。注書李克祿〈藥房直宿〉李壽鳳〈奉命出使〉。假注書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李泰齡〈仕直〉。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仁宣王后忌辰齋戒。
○藥房都提調臣兪拓基,提調臣李周鎭,副提調臣沈聖希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而湯劑亦果連進乎?嬪宮腫患幾盡完合,而氣候亦何如?今日令醫女趁早診察宜當。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已下敎,而予則一樣,嬪宮氣候已諭,而初則悶焉,今幾完合,氣亦差勝,心幸曷諭?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權一衡啓曰,說書成天柱,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退卻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以兼說書兪漢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權一衡曰,推考傳旨捧入。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下番說書成天柱,連日入直矣,以親病陳疏徑出,司書吳彥儒,謂有親病,兼司書金相福,謂以情勢難安,不爲行公,新除授兼說書兪漢蕭,旣有隻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吳遂采,以戶曹言啓曰,依傳敎,領議政金在魯自去十一月今二月至合四朔祿俸,令倉官更爲輸送於本家則以爲,今將連章引伏,期於必遞,決不可冒受常祿雲,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又以仁政門重建都監言啓曰,重建役事,至今遷就,專由於分定木物之未及上來,誠爲渴悶。故安眠、長山上年斫置材木,開春後卽爲裝載,待解氷罔夜上送之意,累次申飭矣。連接兩道水營所報,則湖西今月初四日大椽一百七十餘株,先爲裝發雲,海西則今月十五六日大椽三百九十餘株,先爲裝發雲,故苦待其不了來到,而江氷已解,杳無聲息,兩道之泛稱裝發,不爲另飭之狀,可推以知。莫重役事,將未免因此停滯,其在事體,極爲寒心。兩道水使,從重推考,更加嚴飭擧行,何如?傳曰,允。
○判義禁鄭錫五,知義禁李春躋、柳儼,同義禁柳復明疏曰,伏以,今番鞫獄,兩囚刑配之命,臣等俱以獄官,有不能終始力爭之失,公議之秉法刺論,固所難免,獄情之終未究竟,亦涉可悶。諸僚相議,或疏陳或求對,以爲更請嚴鞫之地,院直未撤,方且遲待矣。諫官之特命投畀,儒臣之以疏論列,益著臣等溺職之罪,瞿然之極,無以自解。蓋此獄情,宜窮覈,法難容貸,此則非但人語如此,臣等之意,亦未嘗不如此,而初旣爭執不得,率示擧行,則揆以私義,決不可晏然仍在。伏乞聖上,亟遞臣等之金吾兼任,仍降更鞫之命,以重獄體,千萬幸甚。臣等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所陳者,登對時當諭相臣矣。卿等勿辭行公。
○持平曺命采疏曰,伏以,臣本來情跡之決不宜復進一步臺垣,此不惟臣之自訟,抑亦通朝之所知也。向來儒罰之辱,實因臺地之一出腳,而有以召之,則臣之自劃,事理明甚。銓曹之今以臣必擬者,何其不相諒之甚也?伏奉除旨,未昧感激之義,而揣量情地,轉動無路,今隨天牌,自外徑歸。伏乞聖上,亟命攸司,先治臣違傲之罪,仍令選部,勿復檢擬於臺望,千萬幸甚。臣於臺職,方以待勘自處,則一切於朝廷間事,不宜有片言容喙,而區區憂愛之忱,秉彝難泯,敢以目下事,略此尾陳,惟聖明澄省焉。噫,人心陷溺,世道之變,無所不有,而豈料光天赫赫之下,生此妖孼也哉?日前兩罪人之帳殿親問,鞫體嚴祕,雖未知其詳,只以酌處時備忘觀之,其所負犯,槪可知已。諺曰,人醉而不辱其父。徵之凶言,雖在酒後,苟無是心,必無是言矣。得中則締徵作交,行己旣汚,傅會言語,旨意叵測,竝宜嚴訊究竟,得其情狀,而徑先酌處,例刑發配,其於鞫體之壞損,輿情之憤鬱,當何如也?臣謂兩罪人,更卽設鞫嚴問,夬正王法,斷不可已也。仍念臺閣言論,固貴峻嚴,王者處分,必務得當。今番酌處之後,新進臺官之不卽爭執,固有罪焉。殿下之所以罪之者,只責其當爭不爭之失足矣。何必以不忍二字,分劈而諭,逆探其情態,而爲不言者之罪案也耶?此於人君之辭意,恐未得當,而卽殿下之加意處也,臣敢言之。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所陳者,登對時當諭相臣矣。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修撰趙雲逵箚曰,伏以,臣伏見昨日憲啓,則有得中、徵兩鞫囚嚴鞫正法之請。此乃輿憤之所同切,獄體之不容已者,宜殿下卽賜開納,赫然處分,而反靳兪允之音,臣於是,不勝憂慨之至。夫得中、徵,卽前古所罕有之妖逆,而頑忍叵測,特不輸情耳。以今日世道人心,此而不嚴加懲討,則無將不道之誅,將何所施哉?獄未究竟,罪止島配者,大乖治逆之律,不成按獄之體。臣謂不可不亟允臺啓,特寢得中、徵酌處之命,仍令鞫廳,更加嚴鞫得情,夬正王法也。臣職在論思,義不敢終默,略貢愚言,冀卒天討,惟聖明澄省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所陳者。登對時,當諭相臣矣。
2月24日
[編輯]行都承旨沈聖希〈藥房直宿〉。左承旨吳遂采〈病〉。右承旨權一衡〈坐直〉。左副承旨南泰良〈服制〉。右副承旨徐命珩〈奉命出使〉。同副承旨金尙翼〈坐直〉。注書李克祿〈藥房直宿〉李壽鳳〈奉命出使〉。假注書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李泰齡〈仕直〉。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仁宣王后忌辰齋戒。
○自辰時至未時,日暈。
○金尙翼啓曰,大司憲金鎭商,掌令朴致文在外,閔洙彥,執義李光湜,牌不進傳旨未下,持平曺命采未肅拜呈辭,李鎭儀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兪拓基,提調臣李周鎭,副提調臣沈聖希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臣等久未入侍,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前入湯劑,當進於昨日矣。繼進當否,亦卽議定宜當。嬪宮氣候,漸向差勝,而腫患幾盡完合乎?今日令醫女入診宜當。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此問安,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已下敎,湯劑旣諭於醫官,二三日前期,更觀氣候議定,予則一樣,勿爲入診。嬪宮氣候亦諭,湯劑停止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權一衡啓曰,左副承旨南泰良,同姓五寸叔母故敦寧就明妻貞夫人洪氏卒逝,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營建廳堂上柳儼,有及時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此是今日內稟定事耶?問啓。
○又啓曰,問啓事,命下矣。問於營建廳堂上則以爲,表石草圖書,已爲正書,玆以陪進,有稟定後擧行之事,故請對,而事雖緊切,待後日稟定,亦未晩雲矣。傳曰,明日當令次對,同爲入侍。
2月25日
[編輯]行都承旨沈聖希〈藥房直宿〉。左承旨吳遂采〈病〉。右承旨權一衡〈坐〉。左副承旨南泰良〈坐直〉。右副承旨徐命珩〈坐〉。同副承旨金尙翼〈坐直〉。注書李克祿〈藥房直宿〉李壽鳳〈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泰齡〈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自三更至五更,坤方、巽方,有氣如火光。
○下直,金山郡守黃榏,訓戎僉使金夏重。
○南泰良啓曰,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領議政金在魯,右議政趙顯命,情勢難安,方在仍入,左議政宋寅明,未及復命,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尙翼啓曰,大司憲金鎭商,掌令朴致文在外,閔洙彥,執義李光湜,牌不進傳旨未下,持平曺命采牌不進,李鎭儀陳疏入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今日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本院時無留公事,不得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兪拓基,提調臣李周鎭,副提調臣沈聖希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嬪宮氣候亦何如,而腫患或已完合乎?今日令醫女入診宜當。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下敎,予則一樣,嬪宮氣候已諭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備忘記,傳於南泰良曰,今下弓矢,訓戎僉使金夏重處給送。
○南泰良,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靈川君懋,以新番騎兵軍士點考坐起事,外兵曹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東所衛將牒報,則弘化門南邊宮墻一間許,今日頹落雲。令紫門監爲先把子圍排,急速修築,而依前例弘化門入直砲手十名除出,限修築間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尙翼啓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牌不進、傳旨未下、陳疏入啓外,持平曺命采,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通津府使朴時佐拿問處之事,傳旨啓下矣。朴時佐以兼營將,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書吏,交龜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南泰良,以御營廳言啓曰,因營建廳堂上鄭益河狀啓,備局回啓據,英陵陵內捉虎事,本廳將校,率領砲手出往矣。連接將校手本,則陵內外山,遍踏窮搜,幾至一望,終未見虎跡,故自營建廳亦以爲,旣無虎跡,則民弊不貲,姑宜撤還雲。軍兵之多日露處,亦甚可慮,今姑撤還,何如?傳曰,允。
○金尙翼,以戶曹言啓曰,依傳敎,領議政金在魯,自去十一月今二月至合四朔祿俸,令倉官更爲輸送於本家則以爲,今方連章引伏,期於必遞,決不敢冒受常祿雲,祿俸又不領收,而三月朔祿俸,亦不出給。右議政趙顯命三月朔頒祿次,請受祿牌則以爲,方在引入求免之中,常祿不敢冒受雲,祿俸gg祿牌g不爲出給,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又以戶曹言啓曰,各道錢穀御覽會計,每於二月二十五日,啓請受出,修正入啓,自是定式。各道會案,幾盡上來,而咸鏡道則洪原、北靑、利城三邑文書,尙不報來,故會案姑不得上送之意,今始移文矣。莫重會案,限內不爲修納,事體未安。當該道臣,推考警責,都會官及洪原等三邑守令,竝從重推考,御覽會計,待其會案之上來,修正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全羅監司狀啓,萬頃縣居射夫朴丁得等渰死事,傳於金尙翼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全羅監司狀啓,三月朔進上洗鱗石首魚,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於金尙翼曰,勿待罪事,回諭。
○持平李鎭儀疏曰,伏以臣,言議拙訥,見識淺短,淸朝耳目之任,百不近似,左右思惟,斷無堪承之理,而今此千古所無之妖獄,未及究竟,義重沐浴,自不勝憂憤之忱,他不暇顧,黽勉暫出。臣之老母宿病,自昨挾感頓劇,頑痰滯胸,勺飮未下,寒熱交攻,虛汗如瀉,腰脅牽疼,神氣凜綴,諸般症候,一倍前日,藥餌無效,焦遑罔措。卽今情理,實無離捨供職之望,玆敢呼籲於孝理之下,伏乞天地父母,俯賜憐察,亟遞臣職,俾得安意將護,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2月26日
[編輯]行都承旨沈聖希〈藥房直宿〉。左承旨吳遂采〈坐直〉。右承旨權一衡〈坐〉。左副承旨南泰良〈坐〉。右副承旨徐命珩〈病〉。同副承旨金尙翼〈坐直〉。注書李克祿〈藥房直宿〉李壽鳳〈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泰齡〈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麟蹄縣監李廣矩,德積僉使李萬樟,草芝萬戶陳德麟。
○金尙翼啓曰,大司憲金鎭商,掌令朴致文在外,執義李光湜,掌令閔洙彥,持平曺命采牌不進傳旨未下,李鎭儀親病受由,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兪拓基,提調臣李周鎭,副提調臣沈聖希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嬪宮氣候亦何如,而腫患已盡完合乎?今日令醫女入診宜當。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下敎,而予則一樣,嬪宮氣候已諭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沈聖希啓曰,左承旨吳遂采,右承旨權一衡,右副承旨徐命珩,今日俱不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右副承旨徐命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吳遂采曰,推考傳旨捧入。
○金尙翼啓曰,檢閱南泰會,自鄕上來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副校理申暐,校理宋昌明、尹光紹,副校理洪重孝,修撰徐志修、金尙喆等牌不進禁推傳旨及司書金相福,兼說書兪漢蕭,說書成天柱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尙翼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海興君橿楊州地父母墳加土呈辭,傳於權一衡曰,澆奠床備給,給由馬。
○權一衡,以樂器造成廳言啓曰,昨年因禮曹判書李宗城上疏,李彙晉、李延德,頗通音律,故樂器監蕫事,命下矣。新除授,掌樂院正李彙晉,前郡守李延德,本廳郞廳差下,使之察任,而李延德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當初啓下郞廳掌樂院主簿韓命德,今姑減下,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李延德。
○南泰良,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守門將廳牒報,則守門將吳錫瑜,本廳許參時,連三次可否不順雲。依例汰去,薦主前主簿鄭德周,亦爲罷職,以懲其誤薦之罪,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三月四月兩朔應立中部中司屬全羅右道二哨,公洪右道三哨,合五哨軍兵六百七十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三月初一日,與左司軍兵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五月六月當海西六番七番別馬隊逐朔入番次,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下番馬步軍兵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五月六月兩朔應立中部右司屬公洪右道五哨軍兵,四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五月初一日,與中司軍兵,當爲替代立番,趁期調送事,監兵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屬海西四番別馬隊五十名,標下軍一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三月初一日,與東營入直三番別馬隊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來三月當九番海西別驍衛逢點實數五十名,步軍標下一名,已爲點閱整齊。來三月初一日,與本營入直別驍衛,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2月27日
[編輯]行都承旨沈聖希〈坐〉。左承旨吳遂采〈坐〉。右承旨權一衡〈坐〉。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徐命珩〈坐直〉。同副承旨金尙翼〈坐直〉。注書李克祿〈仕〉李壽鳳〈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泰齡〈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尙翼啓曰,大司憲金鎭商,掌令朴致文在外,執義李光湜,掌令閔洙彥,持平曺命采牌不進傳旨未下,李鎭儀親病受由,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兪拓基,提調臣李周鎭,副提調臣沈聖希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嬪宮氣候亦何如,而腫患已盡完合乎?今日令醫女入診宜當。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當下敎,而予則一樣。嬪宮氣候已諭,而今已完合,勿爲輪直。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卽者入侍醫官來言,進御參橘茶三貼及嬪宮所進五福化毒bb丹b一劑劑入之意,已爲稟定雲,故參橘茶今方劑入,五福化毒丹,待畢劑封入之意,敢啓。答曰,依爲之。
○吳遂采啓曰,左副承旨南泰良,右副承旨徐命珩,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尙翼啓曰,臣與左副承旨南泰良伴直矣,以審理使差下,旣已遞職,伴直無人。右副承旨徐命珩,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右副承旨卽爲牌招。
○權一衡啓曰,卽者禮曹郞廳來言,明日宗廟、永寧殿、永禧殿春奉審修改時,本曹堂上,當爲進參,而判書趙尙絅身病甚重,參判鄭益河英陵營建都監進去,參議韓翼謩,奉命在外,無進參之員雲。判書趙尙絅,卽爲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行禮曹判書趙尙絅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莫重奉審,只隔一日,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卽牌招,以爲進去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於金尙翼曰,相臣及備局堂上,使之入來,而領右相處入來之意,遣史官傳諭,左相處,與領右相同入之意,亦爲傳諭。
○南泰良啓曰,卽者備邊司郞廳來言,領議政金在魯,左議政宋寅明,右議政趙顯命,依下敎,率備局諸宰,來會賓廳雲矣。敢啓。傳曰,詣閤。
○傳於權一衡曰,藥房都提調以下,書啓。
○權一衡啓曰,日食日無他事故,則親臨救食一節,臨時取稟擧行事,前已定式矣。來三月初一日午時,日有食之,而聖候方在靜攝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攝行。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闕直,已至多日,事體未安。校理宋昌明,副校理洪重孝、申暐,修撰徐志修、金尙喆,旣有隻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金尙翼,以兵曹言啓曰,今日將官朔試射時,闕內入直訓鍊都監把摠哨官及禁衛營哨官等,依前日榻前定奪,以他員代直,出射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京畿、平安監司狀啓據,刑曹粘目內,平丘前察訪李龜濟,孟山前縣監李師重,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李龜濟今方待命,卽爲拿囚,而李師重,時在公洪道德山地雲。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編修官吳命季書啓,臣敬奉聖諭,馳往傳諭於議政府領議政金在魯避寓處則以爲,卽於床蓆沈頓之中,伏承史官臨傳聖諭,令臣入來。此蓋聖上欲下詢鞫獄重事。臣前旣迫於嚴命,暫時入參,則今於此事之更詢,固宜聞命卽進,自陳誤事之罪,仍效請討之義,而不但卽今病狀,誠難自力,念臣以必遞之人,因緣機會,乍出乍入,去就無據,愧恧實深,反復思量,終不免違逋,冞增惶悚。若蒙許解本職,俾以原任入侍,則謹當拚死趨詣雲矣。敢啓。傳於金尙翼曰,有下敎事,入來事,遣史官傳諭。
○左議政宋寅明箚曰,伏以,一種妖孼,自干天誅,向來酌處,大是法外。臣於伊時詢問之下,雖以三尺之不可撓屈,略有仰對,而猶未能強爭回天,及今輿憤益激,公議峻發,則臣之不能堅秉法義,罪無所逃。伏乞聖上,亟命遞臣相職,勘臣罪律,以勵臣工,以嚴邦憲也。仍念兩罪人嚴覈正法之請,卽朝廷公共之論,臺啓之發,亦云晩矣。伏聞日昨儒臣禁堂之疏,聖上以待登對當諭爲批,繼又有次對之命。臣旣還朝復命,雖方引罪,而聖上之所欲諭者,倘係刑政大事,則有不敢以情病自恤,所當卽會賓廳,以聽進退,而第使臣登對,所仰請者,亦不過亟從臺啓而已。惟是領右兩相,向於帳殿敦迫之時,庶有回心之望,而其後一向引入,訖未視事,臣固爲國事悶歎,而況今國有重論,臣雖不敢仰認聖諭之何在,而要之欲令刑法協中,則有非負罪如臣,獨爲承聞。臣謂聖上,宜先敦召兩相,期於勉出,以爲同時入對之地,惟聖明察納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所陳者方欲敦勉,依行宜焉。卿須安心勿辭,其卽視事。
○領府事徐命均疏曰,伏以臣,病勢危篤,始計緯繣,罪積廢禮,跡涉謾上,強力作氣,來伏私次,暴實請譴,冀被重何,而聖度寬大,溫批反降,臣伏不勝隕越感激,靡所容措。留滯城裏,日加調治,而泄症之發,首尾九朔,終始如一,藥餌無效,食飮全廢,春寒未解,居處齟齬,將理之節,不及郊舍,不得不又此舁還,稍待溫和,當復入城,而其徑情去來之罪,固無所逃矣。念臣旣無情跡難安之端,又無恬退要名之意,何敢離違京闕,有若圖便者之爲,而惟其不幸,奇疾纏身,今已八年於玆。所寓處地靜僻,最宜調病,歲月屢易,仍與成習,一日離次,病情顯添,以是少歇則入城,有加則還寓,雖出於萬不獲已,而去來屑屑,極涉惶悚矣。歲翻以後,則老衰證形,落下數層,衆病俱發,自量餘生,非朝卽夕,出入朝班,已絶其望。從今以往,倘蒙聖上勿復齒諸人類,任其往來,臣亦不煩陳聞,而私自隨便出入,安意將息,以保全將死之殘喘,實爲盛朝生成之大澤。臣之區區蘄祝,惟在於此。伏乞聖明,天地於臣,父母於臣,曲賜矜諒,特許微懇,千萬幸甚。臣之前後負犯,則有司存,竝乞亟命嚴處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頃者旣諭,卿之此行,其曰過矣。鄕居豈比京邸?此等之時,在京大臣其幾何?卿須體小子往日慇懃之敎,顧今日之國事,日漸暢矣,安心勿辭,其卽上京,用副此意。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副校理洪重孝疏曰,伏以,臣於向日在直儒臣特遞之命,竊有所惶蹙靦汗者。夫討賊之義,至嚴且重,則誣人者不誅,凶言者不鞫,而徑先酌處,已是聖朝之失刑。伊日帳殿,旣詢所懷,入侍兩臺,亦皆引遞,則據法爭執之責,實在儒臣,而臣只以不可酌處之意,有所仰對,終不能苦心力爭,期寢成命,此固臣矇然之罪,而翌日臣以上番在直矣,聞以處置事,有諫臣詣臺之擧。及其啓草之出,則只是謄傳,而兩賊事初不發論,臣心甚駭歎,而適緣賤病苦重,急於調治,遽然脫直,若論其不爲駁正之罪,則臣實爲首。畢竟遞差現告,只及於晩後替直之僚員,而臣則獨漏,臣實莫曉其故也。伊時聖敎,極其嚴峻,至以了無一箚規警爲責,則設令臣雖無故在外,固宜引罪之不暇。況以當日晝直之人,豈宜獨逭?罪同罰異,公法太偏,彼遞此存,私義甚慙。不可不直陳事實,同被譴何,故頃於召命之下,投進自引之章,而見格喉司,不能上撤,臣不勝悶鬱。屢犯違傲之辜,待勘多日,悚縮自倍,不意聖度寬容,罰止問備,天牌又臨,迫隘惶愧,求死不得。顧臣情地,便同已遞之人,去就非所可論。玆將未撤之疏,復瀆冕旒之下,伏乞聖明,俯賜諒察,均加罪罰,以爲人臣溺職者之戒,不勝萬幸。臣方請譴,不宜贅煩,而竊有區區憂慮,敢此冒死尾陳焉。頃者殿下於遇災之初,恐懼修省,奮勵振作,群工率職,民情大悅,臣私心欽仰,竊自喜幸。不料近日以來,端拱深居,淵靜若初。臣不敢知,殿下以天心已豫,災沴已消,國家已底治安而若是乎哉?不然則恐非大聖人體乾不息之道也。顧何望於答天譴消民怨,以爲轉危爲安之休哉?詩云,天之方蹶,無然泄泄。伏願殿下,益加警惕,深惟勉強之策,日孜孜於敬天勤民之圖,則臣民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其勉雖是,將諭相臣矣。爾其勿辭,其卽察職。
○修撰金尙喆疏曰,伏以臣一自兩僚臣特遞之後,區區蹤地,獨難晏然,屢逋威命,自速邦憲。而聖度寬容,誅罰不加,格外只推,又下於積日俟罪之中,臣誠感激惶恐,益無所措。噫,今番獄事,實是無前之妖變,而終不能鉤覈情形,明示典刑,王章莫伸,輿憤未洩,則臺官之不卽發啓,宜有責罰。而職在論思,擧失規正之義,論其不職之咎,此豈在直者所可獨當哉?同是儒臣,而被罪斑駁,均是失職,而處義矛盾,則私心之恧蹙,姑捨勿論,公法之顚倒,寧有是理?參前倚衡,斯義較然,去就一節,何所暇論?而抑臣情理,亦有所萬萬悲苦者。臣之老母,宿病沈淹之中,重添近日輪感,風邪外入,而寒熱交攻,胸膈內痞,而咳喘苦劇,食飮都廢,寢睡專失,澟然床簀,氣息如縷。臣旣孑然終鮮,獨自扶護,亦無離捨供職之勢。玆隨天牌,仰暴危懇。伏乞聖慈,俯垂諒察,重勘臣辜犯,以警具僚,仍遞臣職名,以伸私情,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副校理申暐疏曰,伏以,臣罪臣自知之。曾忝簪筆之選,而未卽赴試,薦被威罰,至今追思,怵惕靡容。頃者特敎,譴削辭旨,又極嚴截,有若臣無端違傲於新法之初,而致使後人踏襲前套者然。於是益不勝悚懍,繼之以恧蹙。雖使臣處義得當,辭受無乖,此不過自己之冷暖,而畢竟迫於嚴命,未免去就之郞當,則人皆嗤點之不暇,孰肯尤而效之哉?內司循省,冞增慙悔。至於甘心沮戲,其欲違命之敎,尤非臣子之所敢聞者。竊自傷微末賤臣,事君無狀,獲此罪名於聖明之下也。臣杜門訟愆,自分爲永棄之物矣。幸荷天地大造,猶包涵寬假,收敍有命,除旨繼下,一時薄勘,有不足懲其罪,而分外殊恩,抑何爲而至也?且惶且感,惝怳罔措。其在分義,宜卽竭蹶,以伸叩謝之忱,而顧臣衷情莫暴,蹤地至危,抗顔就列,決非私義之所敢出,而況今所叨,又是匪分,雖是從前罪戾,亦何敢爲冒昧承膺之計?仍竊伏念,國家官爵,孰可以輕畀,而至若經幄論思之任,尤宜難愼。古人至比諸瀛洲之選,又責以成就之效,咫尺顧問,其職榮矣,朝夕啓沃,其責重矣。自古居是職而任是責者,率皆博學多識,爲世所推者,則臣是何人,而或敢濫廁於其間哉?以學則荒廢空疎,以識則孤陋寡淺,雖章句記問,離經辨志之間,尙且昧昧,有何伎倆,可以擬議於開導聖學,裨補治理,而誤辱睿簡,貽玷名器,一至此哉?以是任畀臣身,決知其萬萬不稱。臣若徒取一身之榮,罔念濫竽之譏,而唐突呈身,備數講讀之末,則自速僨誤,固不足恤,而其爲當世之羞,亦豈細故也?此臣所以志決循墻,不獲命則不敢已者也。玆於薦召之下,略控危衷,徑歸私次,伏乞聖慈,察臣至懇之匪飾,念臣才器之難稱,亟許鐫遞,以重公選,仍命重勘,以警具僚,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二月二十七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領議政金在魯,左議政宋寅明,右議政趙顯命,判義禁鄭錫五,刑曹判書李宗城,工曹判書柳儼,副提學元景夏,吏曹參判洪象漢,左副承旨南泰良,記事官李壽鳳,事變假注書李泰齡,記注官李孟休,記事官李澤徵,以次進伏。在魯曰,日氣急溫急寒,近甚不適,聖體若何?上曰,精神益耗,只存軀殼,且以灸瘡致憊矣。在魯曰,灸瘡,何如?上曰,臨帳殿時有加,而忌艾故也。今則少勝矣。在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而朝者已諭矣。在魯曰,王世子氣候一向安順乎?上曰,好在矣。在魯曰,嬪宮腫患,仰慮不輕,今至夬勝,不勝萬幸矣。上曰,分野不輕,且是沖年,故慮深矣。今至夬勝,甚幸矣。上曰,當先所重,營建廳堂上,先來以達也。柳儼進曰,治石已久,當出草圖書,而有一事可達者,當書年號耶?上曰,宜書矣。注書出去持入,可也。臣壽鳳承命出去,奉草圖書以進。上曰,篆字誰書也?儼曰,趙尙絅所書也。上曰,文則誰書也?儼曰,驪善君所書也。上曰,年號則以成化年號書之,可也。柳儼曰,英陵參奉尹禹鼎,以兼監役監董,而纔已陞遷矣。以同任參奉,仍差兼監役,以爲董役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副學來。《增補歷代總目》,誰所作也?元景夏曰,洪萬宗所作也。上曰,一番修正,業有其意,而未遑矣。誰可任此事者乎?宋寅明曰,副提學元景夏好矣。上曰,使之修正宜矣。景夏曰,《中國歷代總目》,則永曆以上皆載錄,更無修正之事,而《東國歷代總目》,則先朝事未載,當爲添補耶?上曰,然矣。景夏曰,當寧事蹟,亦當載錄乎?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寅明曰,當爲載錄矣。上曰,只修正《東國總目》,而《考事撮要》,亦當竝爲增補矣。景夏曰,此不過考覽事蹟,如戊申庚戌事,竝宜載錄也。上曰,予非誇大,而大訓卽予苦心,亦欲爲垂後之謨,則亦可入錄矣。景夏曰,領議政金在魯,該博於此等事。臣當問議領相,而後日登筵,更稟睿裁後擧行,似好矣。上曰,所達好矣。依爲之。〈出擧條〉宋寅明曰,萬寧殿五峯山屛風左右兩隅,交違不合,當自尙衣院更爲見樣,改造以送耶?上曰,改造以送,可也。〈出擧條〉寅明曰,吏判爲禮參時,奉審長寧殿晬容有斑痕雲,而今番臣行奉審則果然矣。入侍注書李壽鳳,亦同爲奉審矣。上曰,年少眼明,詳達之,可也。臣壽鳳起伏曰,玉色果有斑痕矣。上曰,聞中官言,則斑痕亦勝於京中奉審時雲矣。洪象漢曰,金光遂善知綃本雲矣。上曰,金光遂似知之矣。上曰,都提調不爲入侍,不欲參涉而然耶?南泰良曰,下敎中無次對時同入之命,故已爲出去矣。上曰,然耶?若不聞承宣之言,則幾以情外言之也。命書傳敎曰,今日次對,藥房都提調同爲入侍事下敎,而今聞當該中官錯傳雲,從重推考,其誤傳下敎,寢之。宋寅明曰,李錫杓親病危重,勢難下去雲,宜卽遞改也。上曰,誰可爲之耶?寅明曰,入侍承宣南泰良,精詳可合,而聞趙榮魯屢典郡邑,頗解事情,亦合此任雲矣。上曰,熟於任用者,當送之矣。上曰,海西審理使李錫杓遞差,其代以左副承旨南泰良差下,承旨許遞。〈出榻敎〉宋寅明曰,通津府使朴時佐,爲人安詳有條理。通津移邑獨鎭事,待後日次對,欲爲稟定,仍屬此人矣。今聞因禁衛營保米未收事,自該營草記請拿,而以兼營將之故,交代後拿來,今將出代雲。所坐旣不大段,警飭足矣。勿拿仍任,何如?上曰,從重推考,仍任,可也。〈出擧條〉上曰,已諭大略,而守禦使入侍時,彼承宣亦入侍矣。一自肅章門後,頓無世念。經歷如予者,豈往牒所有?世道人心,無復可言,而頃日右相,至欲見機而作。今日之強氣引接,蓋欲一諭予意也。昔年之深仁厚澤,尙有餘者,予當無愧於宋神宗。雖有南北之憂,豈所輕動,而今番獄事,不忍濡口。此所以欲使卿等,正法此輩,而不使予知之也。予年三十四年,而賢嬪入宮,予已五旬,而賢嬪又三十餘歲矣。予知賢嬪之心,賢嬪亦知予心。庚戌以後,固知其無意於人世,而仰恃俯依,居常惻愴。銅龍五昨舊僚屬,今日忍看便殿前之句,曾有所諭於李宗城,此可見予心之悲苦矣。乙卯年間,豈期有今日之元良,而天祐宗祊,今已得嬪,重書軒半夜賜對,曾有下敎於吏參矣。雖然豈以今時而頓忘舊日哉?頃於帳前罷後,予以今番獄情,註解詳言於賢嬪,且言汝之三寸,欲作過擧,故前席敦勉,以致夜深之由,則答以世道至此,三寸之處義,不得不然雲矣。趙徵、得中,原其情則俱非大逆不道,而專由於怨嫉國家,戕殺調劑,此正尹光天輩不滿大訓之餘套。予在之時,猶且如此,他日尙何言哉?賢嬪自聞此言,別無疾病,而自然瘦削,強服湯劑,厭進食治,藥院輟直,故令遲遲者,蓋有繼直之慮也。卽今慰賢嬪之道,無過於不動其心。右相之不可過擧者,非但爲姪,而亦當爲予也。渠輩雖以月塘等語,言及於不敢言之地,以爲誣逼疑亂之計,而予豈墮於渠輩術中耶?得中之最初面質,言似了了,而其所謂夏賊等說,自露兩中之計。渠之所犯,渠亦知之,故卽以誣人惡逆遲晩。以此觀之,月塘之說,亦似虛誕,李得中更當嚴訊取服,而若以趙徵之言,傅會至此,則亦當有處之之道。不逞之徒,若聞此言,則其爲心寒,如何如何?此輩雖皆正法,已發之言,其可盡洗乎?卿等各陳意見,諸臣亦爲陳達,可也。聞元景夏有欲達之言云,陳達焉。領、右相之有若傍觀,誠爲慨然。皆進前詳達也。在魯曰,臣豈冠帽入侍者,而嚴召再勤,義在懲討,故今又拚死強起,冒沒入對矣。上款凶言,旣極陰慘,下款傅會,尤涉窮凶,殺之固無惜,而其時帳殿,爲元良樹善之敎,不害爲好生之德,故臣亦未能爭執矣。及今臺啓峻發,堂箚又上,金吾諸堂,相繼陳疏,公議旣如此,則決不可仍置矣。得中與徵,俱以別樣相親之間,同爲怪駭之言,其忿嫉調劑之心,兩者一般。昨年食瓜之時,旣聞凶言,而謂以無贓,不卽來告。今乃猝然言及於人,必使兩大臣聞知,而其無眞贓,則與前無異,必是自拔其身,兼生希望之計,而且聞趙徵素稱怪惡,得中雖至凶,徵若無一毫如此之言,則似無白地做出之理。必是一聞凶悖之說,心有驚怖,有此發告,而只告言語虛疎,故傅會粧撰,以實其事,一則驅人惡逆,一則自覬功賞也。趙徵醉中之說,亦可見常時情狀。今當一時竝訊,期於取服矣。外間之議,以大臣陳達爲輕遽,而臣則答以旣聞此言之後,間不容髮,虛實間何可不登時告達云云矣。更訊之擧,斷不可已也。顯命曰,兩者俱以極峻偏論,媢嫉調劑,其同情之跡則一也。如此凶言,非同心人則必不言,其同情之跡二也。綢繆往來,聞此凶言,而不卽來告,其同情之跡三也。無贓物則前後一般,而到今手腳忙亂,惟恐不發,顯有翻身自拔之計,其同情之跡四也。初若納其眞贓,則同情之跡,自然綻露,故隱而不發,初欲嫁禍於蕩平,末欲移禍於趙觀彬矣。重臣不幸知不吉之人,名入凶招,出於意外,其疏語筵奏,必縛束羅沈者,特以沈與臣相知,故疑及臣身,而旣遭此境,固當無所不疑,臣之不以爲怪,亦不深怒者,良以此也。寅明曰,俄聞首、右揆所達,則同情之說,不無意見,而妖巫之說,自歸脫空。得中則旣以誣人遲晩,月塘之說,雖出趙徵,而終始抵賴,尙未取服,論以罪案,似有輕重。所謂同情之言,姑是斟酌,非有的見。徵雖傅生,亦非大段失刑。若以鞫體言之,但當先杖得中,觀其所招情節,而次問於趙徵,一時竝杖之議,臣未知其得當也。鄭錫五曰,大臣所達,獄體卽然,而今則公議已發,不可仍置矣。上曰,判金吾猶如此,可謂公議也。柳儼曰,伊日傅生之論,只出遠慮,而未見近慮也。得中則違端已發,渠亦承款,趙徵則忍杖不服,至今抵賴。當先問得中,次及趙徵,使公議得伸,刑政無乖也。李宗城曰,諸臣已達,臣別無所見,惟當亟從臺啓矣。元景夏曰,臣未參鞫,獄情則實未詳知,而重臣筵達,臣有未曉然者。臣聞重臣有所遭,將出江郊,以同朝之義往問,則兵曹判書金若魯,前執義李渭輔,在其座上。渭輔卽帳殿入侍臺臣也。臣謂之曰,今番兩罪人酌處處分,未免失當。執法之臣,終日入侍,見目下大事,關於國家刑政,而稱以帶推,不爲發啓,誠甚慨然。雖或有引嫌之事,先啓後避,道理當然,而不此之爲,大損臺體,前頭如或登筵處分之失當,臺體之有損,將欲一陳雲。重臣所謂某有所懷,將欲仰陳者,卽道此事矣。上曰,向日筵中,承旨亦有所達矣。今聞副學先啓後避之言,誠是矣。洪象漢曰,臺體當如此矣。景夏曰,筵席語祕,雖未得詳聞,重臣又以爲,元某見得其所未見得雲。臣聞甚訝惑,躬往問之,則卽是趙徵、姜月塘事也。此事臣果與重臣有所酬酢,而與臣本意,頗差誤矣。臣於此事,論之以三層。以爲,徵果有凶謀,而發姜月塘之說,當爲窮凶極惡之大逆。渠知有凶謀者,而不爲上告,私與得中,有所傳說,亦不免知情不告之罪,而無此兩段所犯,只於醉後,偶發姜月塘三字,言雖凶悖,較諸上款兩段,宜有輕重之別矣。上曰,向者右相,亦如是仰達矣。景夏曰,其所酬酢,不過如斯。重臣說其筵達,而與臣所言,未免差誤。重臣常時規模草率,故筵奏之際,雖非有意差誤,而失臣酬酢本意,如此矣。臣謂之以差誤,則重臣答曰,詳略有不同,而無差誤雲。其達於臣酬酢本意,誠有差誤矣。重臣旣以某將陳所懷雲,竊恐聖上,或未俯察其何事,故敢於引罪之章,有所尾陳矣。今番兩罪人徑先酌處,輿憤所同,決不可置而不問。設令臺啓不發,豈可仍置而不問乎?若以獄體言之,左相所達是矣。固宜先鞫得中。所謂月塘等語,若與妖巫之說而竝皆脫空,則趙徵之常時處分,雖極無狀,只當治其本罪而已,豈可以此獄而殺之乎?徵若抵賴,不得快服其情節,則雖殺之而尤爲明白。大臣所謂一時竝杖之語,未知其穩當也。上曰,重臣以爲,卿以羅沈謂之殊常雲,然耶?景夏曰,臣於羅沈事,元無酬酢矣。象漢曰,今番鞫獄,極爲嚴祕,臣固未詳其情節,而以大體言之,趙徵雖有醉後凶言,旣無傍聽之人,而得中若獨聽,則徵醒後忘之,得中又不傳,則人孰知之?諺曰,人於一日之內,三爲死言。所謂姜月塘之說,得中若不言,則豈至上聞乎?得中果有忠憤,則宜於聞言之後卽告,而不此之爲,經年之後,始乃忙急左右,奔告於大臣者,其中必有逼獵於渠身,而欲爲反身自拔之計而然。人所不知,渠所獨知之中,應有恐㤼之端也。此是獄情緊結處,若嚴覈其經年後奔告之所以然,則情狀自可覈出矣。上曰,吏參之言,明矣。寅明、景夏曰,其言誠明矣。上曰,得中甚虛,擧杖則遲晩。若爲嚴訊,則無事不服,亦豈無因其亂言,延及朝廷之慮乎?景夏曰,聖明在上,保無他憂,而只當以獄體處之,不必過慮至此。雖或有慮於淵衷,亦不當下敎於筵中矣。得中之不得眞贓,前後一般,此一節尤當嚴問矣。寅明曰,副學所達是矣。象漢曰,凡治獄之道,惟當觀其招辭,以理處之而已。何必以蔓延與否,預費聖慮乎?果令此輩眞有凶謀,則亦當隨其情勢而鋤治,以除國家之患而已矣。在魯曰,臺啓中追發兩人,何以處之乎?上曰,羅沈事,問郞金相福,亦有所達,而沈則只聞於得中而已,別無可以拿鞫者,而其蜚語一節,不能無罪矣。命承旨書傳敎曰,當初酌處,意蓋在矣,而公議齊憤,關係非細,而帳殿旣諭,可聞者多,欲施寬典酌處,到此地頭,此等之事,不可曠日遲滯,亦不可不嚴加詳覈。過修改後,二十九日,依前親鞫擧行,時刻以辰時爲之。寅明曰,臣等伏承縷縷下敎。慰安賢嬪之道,殿下固已曲盡,而且念宮闈掖庭之間,或不知實事,而疑惑眩亂,則此亦不可不慮,各別曉諭,務爲鎭安,亦臣之所望也。上曰,予與卿等,俱是讀書之人,宜若不動於此等事,而伊日過動,反不如無識者之不動,此實未曉也。宮闈之間,已知虛謊實狀,鎭安之道,亦當加意矣。寅明曰,頃日儒臣之特遞,似涉過重矣。上曰,勅勵已行,不必久遞矣。寅明曰,因是而撕捱者多矣。上曰,頃日特遞玉堂,竝勿遞。〈出榻敎〉宋寅明曰,太廟修改在明,而禮曹判書趙尙絅,今日再違牌不進矣。尙絅年衰行役之餘,安能無病?亦不宜一向強迫,而參判、參議,俱奉命在外,而參判例兼都監,參議或可變通,以爲臨急推移之地耶?上曰,禮判撕捱似有意,而不當如此,從重推考,待明朝牌招,可也。〈出擧條〉鄭錫五曰,因戶曹判書徐宗玉疏,大臣覆啓,惠廳米四千石劃送事,判下矣。戶曹之前日取去者,已滿一萬石之數,而今又四千石輸去,則雖曰同是國用,惠廳之穀,亦將從此漸益耗縮,豈不可悶乎?如其終不可不許,無寧減數,亦勿劃給,姑爲貸下,則事猶勝於數多而全失,敢此仰達矣。宋寅明曰,四千石數旣不多,何可又爲減數,致有銷刻之譏耶?上曰,貸下,可也。〈出擧條〉南泰良曰,請下留門標信。上曰,當下之矣。諸臣以次退出。
2月28日
[編輯]行都承旨沈聖希〈坐〉。左承旨吳遂采〈坐〉。右承旨權一衡〈坐直〉。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徐命珩〈坐直〉。同副承旨金尙翼〈坐〉。注書李克祿〈病〉李壽鳳〈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泰齡〈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谷山府使趙虎臣。
○金尙翼啓曰,大司憲金鎭商,掌令朴致文在外,執義李光湜,掌令閔洙彥,持平曺命采牌不進,傳旨未下,持平李鎭儀陳疏入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李周鎭,副提調臣沈聖希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嬪宮腫患,完合之後,氣候亦何如?臣等不任伏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氣候下敎,而予則一樣,嬪宮氣候差勝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權一衡啓曰,卽者修撰趙雲逵,謂有情勢,陳疏徑出,原疏纔已退卻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徐命珩,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宗廟春修改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明日親鞫時,兩司當爲進參,執義李光湜,掌令閔洙彥,持平曺命采,獻納洪廷命,旣有隻推之命,竝待開門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明日親鞫時,兩司當爲入侍,大司諫南泰溫,昨已入來雲,卽爲牌招,憲府則大司憲金鎭商,掌令朴致文俱在外,執義李光湜,掌令閔洙彥,持平曺命采,牌不進傳旨未下,持平李鎭儀陳疏入啓,他無進參之員,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大司諫明朝牌招。
○以校理宋昌明,修撰徐志修牌不進禁推傳旨及檢閱李基德、鄭純儉、南泰會,執義李光湜,持平曺命采,掌令閔洙彥,獻納洪廷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徐命珩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權一衡啓曰,檢閱南泰會、李基德、鄭純儉,旣有隻推之命,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兼司書金相福,說書成天柱,旣有隻推之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連日闕直,事體未安。副校理洪重孝、申暐,疏批已下,竝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刑曹正郞尹光迪呈狀內,情病俱苦,勢難察任雲,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徐命珩,以義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啓曰,明日親鞫時問事郞廳,以前日問事郞廳仍差,而其中尹光紹,方爲臺職,金尙喆,以親病受由,其代以洪益三、韓光肇差下,使之察任,而兩人時無職名,竝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洪益三、韓光肇。
○徐命珩,以義禁府言啓曰,罪人趙徵、李得中,各嚴刑三次後,黑山島定配,而撤直後擧行事,命下矣。今已撤直,而臺諫方以還收論啓,不得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依傳敎,領議政金在魯自去十一月,今二月,來三月合五朔祿俸及右議政趙顯命來三月朔祿俸,令倉官竝爲輸送於本家,則領議政金在魯以爲,今方連章引伏,期於必遞,決不敢冒受常祿雲,右議政趙顯命以爲,方在引入永免之中,常祿不敢冒受雲,祿俸俱不領收,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權一衡,以英陵表石營建廳言啓曰,本廳郞廳一員差出事,昨日筵中,旣已定奪矣。禮曹佐郞金景泌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金尙翼,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尹學東奉命在外,金相福方爲春坊兼任,竝改差,其代以修撰徐志修,副校理申暐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徐命珩,以兵曹言啓曰,今二月二十七日各廳堂下武臣等朔試射時,內乘張志恆,宣傳官李星德,都摠府經歷李重澤,訓鍊院主簿金用九、李冕,武臣兼宣傳官李宗漢,部將成益烈等,俱未滿四中。武臣兼宣傳官李燦,甲子四月朔訓鍊都監哨官金就行,摠戎廳把摠李日馨等甲子十一月朔退試時,亦未滿四中,竝依例汰去。訓鍊都監哨官姜澤柳葉箭一中,片箭一中,騎芻一中,武臣兼宣傳官申晳,部將李泰周等柳葉箭二中,騎芻一中,禁衛營哨官崔濟寬,摠戎廳把摠田萬春等,甲子十一月朔退試時,柳葉箭二中,騎芻一中。以矢數計之,則雖未滿四中,騎芻例有倍劃之規,今亦依前例勿爲汰去,而至於稱病之類,試所旣知其實病,竝與呈辭受由人等退試次,姑爲懸頉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2月29日
[編輯]行都承旨沈聖希〈坐〉。左承旨吳遂采〈坐〉。右承旨權一衡〈坐直〉。左副承旨徐命珩〈坐〉。右副承旨鄭俊一〈坐〉。同副承旨金尙翼〈坐直〉。注書李克祿〈仕〉李壽鳳〈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泰齡〈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晉州牧使李日瑞,泗川縣監李思愼,柔院僉使金滿泓,牛峴僉使皮益煌。
○藥房提調臣李周鎭,副提調臣沈聖希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湯劑停止,已至多日,且伏承今日議定之敎。臣等趁早率諸御醫入侍,稟定宜當。嬪宮氣候,差勝後一向安順乎?臣等不任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已下敎醫官矣,湯劑依下敎劑進。予則一樣,而嬪宮氣候差勝,勿爲入診。口傳下敎曰,提調監劑,副提調入參。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於權一衡曰,承旨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以金光世爲承旨,左副承旨徐命珩,右副承旨金尙翼,同副承旨金光世。
○承旨前望,以鄭俊一爲承旨,左副承旨徐命珩,右副承旨鄭俊一,同副承旨金尙翼。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安𠍱。
○傳於金尙翼曰,親鞫姑罷,待開門擧行,而殿坐時刻,以辰正三刻爲之。
○傳於金尙翼曰,明日有爲之事,自仁政門至敦化門治道。
○傳於金尙翼曰,領、右相處,遣史官卽爲入來之意傳諭。
○大殿親鞫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左議政宋寅明箚曰,伏以臣,爲參親鞫,來待闕中,而領、右兩相,俱懸病不進矣。日昨聖上敦召,兩相議定更鞫,則今於帳殿臨問之時,兩相之不爲入參,甚非事宜。又況兩相於此獄情,各有主見者乎?臣謂正時未入之前,必先宣召兩相,以爲入來參鞫之地,恐不可已。伏乞聖上察納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已下敎矣。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江華留守李秉常疏曰,伏以,日吉辰良,御眞奉安順成。臣適當此任周旋,忝陪深深海島,不違尺天威顔,下情欣幸,有不可勝喩,而公幹已訖,臣之私懇,亦可以始伸矣。今歲之正月朔日,卽臣年滿當退之限。聖訓所揭,禮防有截,比如界閾之一定不踰,瓜蔕之隨熟自落,而臣今冒帶官銜,蹲據職次,一疏陳乞,無異例讓之塞責,數朔鞅掌,反同強仕之服勤。雖緣事有所重,勢固使然,而環顧近四十年準備等待之初心,已多慙負,其犯禮違規,尤非薄過細故也。夫老而致仕,理之自然。伊尹、召公之告歸,已在上古淳厖之世,而禮經一出,制限益嚴。宋朝諸彥,無論年至未至,皆以休致爲茶飮。至於我朝凡事,悉倣宋制,一例休致之人,項背相續,此亦爲國朝恆式也。試以法典之傍照者言之,賤而軍卒之六十老除,外而守令之七十遞解,皆例也。朝家之待士夫卿宰,固自有別,雖不可一此援論,而聖人之著爲禮制,昭示萬世,不啻朝令一時的定之比。遵行國法,尤宜自尊貴始,則如臣忝在士夫卿宰之列者,尤可不謹守而祗行耶?殿下必以臣出謀發慮,服任官政,一不如經訓所載,而獨齗齗於此致仕一節,有若以禮自處者,爲可笑而不之省耳,此誠是也。臣方歉愧不暇,雖有百喙,其何以自解?槪臣無寸長一能,可備當世需用,筋力奔走,只可爲隨分自勉之圖,而臣豈敢曰元無宦情,而實則習成疎懶,不必欲強守己志,而本來性甚迷滯,初頭館職,已費五六年,撕捱中間,罪釁狼藉,情地卼臲,流離嶺海,屛蟄田野,前後又數十年,統計無故供職,都不滿十載,此亦爲疾病所間,呈告違牌,又居其半,而特地眷庇之不足,公然叨竊之至斯,天地河海,不容喩此恩德,而未效絲毫塵露之少裨,到今遽爾告退,臣亦竊自悲悼。惟其才具之所不逮,疾病之所不強,雖欲企而從禮,實無何gg可g奈。至如致仕,不過還納一通告身,擧而行之,卽日可辦,其若諉之以不能於彼,而乃反有忽於此,則是同因噎廢食,擧一生而盡棄之矣。桑楡收功,可補東隅之失,人生晩節,例爲究竟之地。區區只欲全此一事,藉手歸化,生以贖前日之愆,死不作迷塗之鬼耳。然臣今老矣。捨殿下焉往?臣之時或棲遑,亦以職名爲祟。今若脫此羈縶,便是平地神仙,亦何必遐遯遠引,如恬退決去者類哉?謹當依舊歸伏城西弊廬,瞻依禁林,叨陪耆牒,朝有慶賀則進參,國有變亂則往赴,間又隨諸臣入覲,以效犬馬微誠,又或任便往來於松楸郊墅之間,與樵童牧叟,共獻華封之祝,此不但在臣爲暮境光榮,崇禮敎養廉恥,亦未必無補於聖世之風化矣。臣方治上此疏,一邊整頓官務,惟兪音是俟,伏乞聖明,俯察而亟許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前批旣諭,卿其安心勿辭焉。
○持平李鎭儀疏曰,伏以臣,情私煎迫,猥陳至懇,幸蒙恩暇,將護病母,聖恩攸曁,卽必差減,而偶失將攝,一倍添加,晝夜刺痛,漸益澌綴。臣之卽今情理,斷無暫離造朝之望。伏乞天地父母,俯諒臣懇迫之私,鐫削臣職名,以爲安意將護焉。臣旣無以詣臺論列,敢此屢陳焉。灣府乃是西塞重地,其宜擇送也,明矣,而新除授府尹李普昱,積年見枳之餘,其所愼飭,宜倍他人,而曾蒞羅州,專事剝割,旣乏廉聲,沈惑妖妓,且多謗讟,羅民語及普昱,至今唾罵。如此之人,不可畀之以邊上重任,以貽軍民之害,臣謂卽爲遞改,恐不可已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李普昱事,旣知其人,所陳其涉過矣。爾其勿辭謢焉。
○掌令朴致文疏曰,伏以,臣以至庸極陋之身,猥蒙我聖上孝理之政,畀以百里之宰,臣將母遠來,得遂其反哺之情,聖恩如海,圖報無階,母子相對,歌詠聖澤而已。仍念臣前後入臺,非止一二,而性質鹵莽,言議巽軟,不能論一事建一策,動輒有咎,瘡疣百出,自顧多慙,人謂斯何?況且年前一疏,亶出於激揚之意,而殿下疑之太過,誨責備至,追思至今,餘悸尙存。惟其一分報效之道,只在於字牧之任,故蒞任以後,恪勤奉職,懷保小民,日夜爲念,而臣才拙手生,首尾五載,亦不能辦一政行一惠,上而孤負分憂之聖意,下而未副救弊之民望,徒竊廩祿,貽累聖簡,臣罪至此,益無所逃。今當飭勵之辰,將欲自處之際,伏承本月初十日成貼有旨,以臣爲司憲府掌令,繼有馹召之命。臣聞命驚惶,罔知攸措。臣之本末長短,旣莫逃於淵鑑之下,則未知殿下何取於臣,而又有此恩除之誤加也?矧今虹貫之變,疊見於一朔之內,觱發之風,連吹於三陽之節,上下憂懼,朝野遑遑之時,正宜廣求直言極諫之士,置諸臺閣,然後可以得一分弭災之策,而今乃以如臣無用譾劣摧頹者,苟然充數,以駭四方之瞻聆也哉?且臣老母,今年七十六歲矣。元來氣質虛弱之中,累見膝下之慼,哀毀成疾,眞元澌鑠,食飮全卻,氣息如縷,家有一弟,而病急之報,又從而傳來。自聞此報,夜不交睫,病裏過慮,大熱上升,今方寸寸前進,願與永訣,而臣無他兄弟,又無在傍之人,老母惟臣是依,臣亦惟母是恃。家在公洪道淸州地,而惟臣一身之外,無人扶將而去,則目今情理,決不忍捨病母,而計日趲程,故冒萬死泣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特推孝理之化,亟命遞臣之職,俾臣得以將病母返歸鄕里,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往來焉。
○二月二十九日辰時,上御肅章門。親鞫入侍時,行都承旨沈聖希,左承旨吳遂采,右承旨權一衡,右副承旨徐命珩,同副承旨金尙翼,記事官李克祿,記事官李壽鳳,事變假注書李泰齡,記注官李孟休,記事官李澤徵,判府事金興慶,左議政宋寅明,右議政趙顯命,判義禁鄭錫五,知義禁李春躋、柳儼,同義禁柳復明,大司諫南泰溫,執義李光湜,問事郞廳李衡萬、洪重孝、洪益三、韓光肇、尹得載、黃景源、徐志修、安𠍱,刑房都事黃晛、金孝大,文書都事尹光德、尹東暹,副提學元景夏追後入侍。興慶曰,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興慶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興慶曰,王世子氣候安順乎?上曰,然矣。興慶曰,嬪宮腫候完合後,氣候益勝乎?上曰,初則深慮矣,今則夬勝矣。宋寅明曰,副校理申暐陳疏未承批,問郞遞差,以前掌令安𠍱差下,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使之察任,何如?上曰,付軍職使之察任。〈出榻敎〉上曰,問郞俄來者誰也?尙翼曰,徐志修也。上曰,彼誰也?尙翼曰,韓光肇也。上曰,竝刑之言,似不必然也。若先問得中,則自出言端矣。寅明曰,風勢不佳,雨濕如此,入小次,何如?上曰,然矣。軍兵使之雨具,亦使入簷下內,可也。徐命珩曰,帳外都監軍排立,而帳內則禁軍排立,無出帳外之事雲矣。上曰,承旨金光世只推,更爲牌招。〈出榻敎〉南泰溫曰,得中若輕斃gg徑斃g則豈不難處乎?上曰,當觀勢爲之矣。李光湜曰,得中若徑斃,不得正法,則豈不益憤乎?上曰,予意則雖正法,而亦不快矣。泰溫曰,罪人招中,頻出羅沈之名,此宜一問矣。上曰,薇垣長之意亦然耶?上曰,得中又請更與李敬中面質,諸臣之意,以爲如何?寅明曰,獄情則宜一面質也。黃景源曰,遲晩罪人,又復變辭,要與面質,尤爲凶譎,揆以獄體,恐不當更許面質矣。泰溫曰,一問然後,可以收殺矣。光湜曰,情態萬萬妖惡,而一番面質,亦何必不許也?上曰,擧杖則承服,少緩則不服矣。上曰,大臣諸臣問郞皆來前。〈因上敎入啓未下〉
○洪重孝曰,親鞫時,有三司長官入侍之例。戊申年亦然矣。副提學元景夏方入直,使之入侍,何如?上曰,副提學元景夏,使之入侍。〈出榻敎〉顯命曰,得中旣明白招辭以變辭,而又許面質,則豈有可了之時耶?臣意則未知其得當也。上曰,李敬中旣拿來,宜許一番面質矣。鄭錫五曰,問之則羅沈往高山雲,親鞫時都事,不可不備員。禁府都事出使代,以閑官口傳相換,何如?上曰,出使代,以閑官口傳相換。〈出榻敎〉上曰,羅沈雖來,別無可問者,投畀宜矣。泰溫曰,一問然後,可以了當矣。元景夏曰,凡獄體不必多詰,而只大體問之宜矣。上曰,然矣。景夏曰,前後獄情,臣未詳知,而以黨心問之者,似如何矣。如此則獄體豈不輕耶?上曰,姜月塘三字,趙徵必爲之矣。卿等之見何如也?興慶曰,不可知矣,而似出其口矣。寅明曰,似有隱情矣。顯命曰,同情之跡,則不爲發明矣。柳儼曰,丙申年姜月塘伸冤事,其時疏中,因莫須有三字,以爲伸冤之緊語,而趙徵言頭,亦出莫須有之說矣。趙徵旣能文,且知莫須有來歷,則月塘事,萬無不知之理,而終始以全昧爲言,尤爲凶譎矣。錫五曰,姜月塘之言,渠必爲之矣。柳復明曰,嚴訊取服,不可已也。上曰,此計若行,則搢紳豈有餘也?思之凜然矣。予雖老矣,而猶有爲國事之心矣。如此世道,予不爲之,而將至於何地也?寅明曰,爲國事之敎,誠不勝感服矣。柳儼曰,殿下今日下敎之心,常常勿忘,登山亦此心,入水亦此心,悠久不息,是所望也。寅明曰,從當仰達,而大報壇親祭,宜許攝行矣。上曰,今番則誠難勉從矣。南泰溫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上曰,其勿更煩。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命王府,依法擧行。上曰,旣諭何煩?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其勿更煩。請聖鐸等二人竝令還發配所。上曰,其勿更煩。〈四啓措辭竝見上〉泰溫曰,積歲爭執,尙靳允許,王法無可伸之日,公議有久鬱之歎,更加三思,特允公議,何如?然後可無故紙之支離傳留矣。上曰,此亦有諒矣。泰溫曰,臣雖不發啓,而有所懷,故敢達矣。巫女事,無論虛實,而旣以妖巫有名,亦多聚會雜人,則此豈非妖怪耶?自刑曹別加嚴治,期於致死宜矣。上曰,所達有意,而此亦不爲殺一不辜耶?泰溫曰,臣不爲發啓,而此宜嚴治,以懲妖惡,故敢達矣。李光湜啓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上曰,旣諭何煩?請還寢罪人泰績酌處之命,因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其勿更煩。請瑞虎等兩賊孥籍,亟令王府擧行。上曰,其勿更煩。請徙邊罪人陸師聖依律處斷。上曰,其勿更煩。請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擧行。上曰,其勿更煩。〈五啓措辭竝見上〉今番兩罪人酌處之命,出於萬萬意外。爲耳目之官者,雖有些少嫌端,固宜擺脫常格,據法爭執,而循例引避,事極寒心。決不可遞職而止,請兩日參鞫一不爭執臺臣罷職不敍。上曰,依啓。諸臣退出。
2月30日
[編輯]行都承旨沈聖希〈坐〉。左承旨吳遂采〈坐直〉。右承旨權一衡〈坐〉。左副承旨徐命珩〈坐〉。右副承旨鄭俊一〈坐直〉。同副承旨金尙翼〈坐〉。注書李克祿〈仕〉李壽鳳〈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泰齡〈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權一衡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親鞫坐起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於鄭俊一曰,今下弓矢,牛峴僉使皮益煌,柔院僉使金滿泓處給送。
○藥房提調臣李周鎭,副提調臣沈聖希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親臨帳殿,風雨竟夕,侵夜乃罷,不瑕有勞損之節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湯劑昨已劑入,其果進御乎?嬪宮氣候亦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氣候下敎,而予則一樣,嬪宮氣候差勝矣。只慈殿湯劑繼進日,問候宜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於金尙翼曰,日寒,待下敎詣閤時刻,隨時爲之。
○傳於金尙翼曰,詣閤而時刻單子入之。
○傳於金尙翼曰,罪人竝上闕。
○傳於金尙翼曰,昨日之雨,軍兵沾濕何如耶?卽爲問啓。
○鄭俊一啓曰,昨日之雨,軍兵沾濕何如耶?卽爲問啓事,命下矣。問于禁軍廳及訓鍊都監,則軍兵無一名所傷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鄭俊一曰,明日日食齋戒,再明日爲之,仁政門修掃。
○金尙翼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黃景源、李衡萬,俱有親病,徐志修以館職徑出,自政院捧入禁推傳旨,竝改差,其代以金尙喆、李奎采、兪彥好差下,而兪彥好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兪彥好。
○傳於吳遂采曰,推鞫進去承旨入侍。
○傳於吳遂采曰,承旨詣閤。
○傳於吳遂采曰,推鞫姑罷,此承旨及儒臣入侍。
○權一衡啓曰,修撰徐志修,謂有情勢,徑出於省記已入之後,依定式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大報壇壇上所用黃帳幕等物,依前下敎,本曹堂上郞廳,來三月初一日進去奉審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大殿親鞫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尙翼,以義禁府言啓曰,全羅監司狀啓據,刑曹粘目內,金堤前郡守申宗夏,同福前縣監沈命達等,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申宗夏、沈命達,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京畿監司狀啓,今二月令宗廟薦新生落蹄,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於沈聖希曰,勿待罪事,回諭。
○公洪監司狀啓,延豐等官居金銀治等燒死、渰死事,傳於吳遂采曰,渰死、燒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假注書李泰齡書啓,臣敬奉聖諭,馳往傳諭於議政府領議政金在魯處則以爲,卽者史官來傳聖旨,令臣卽爲入來。當此帳殿親鞫之日,豈敢不竭蹶趨詣,而臣旣矢以必遞,而因緣機會,乍出乍入,國體私義,俱爲無據。職名未解之前,實無復進之路,然此則姑不暇言,臣於再昨,猝起於床褥沈頓中,重傷風冷,夜深始歸,以致外感乘虛,頭疼膈痞,呼吸煩促,渾身如束,口味全爽,神氣昏苶,不能收拾。積傷之餘,倍自危慮,服藥擁衾,求汗未汗,雖欲拚死趨命,決不可得。此實史官之所目覩,而第不勝惶懍悶隘之至雲矣。敢啓。傳曰,知道。遣御醫看病。
○二月三十日辰時,上御肅章門。親鞫入侍時,行都承旨沈聖希,左承旨吳遂采,右承旨權一衡,左副承旨徐命珩,右副承旨鄭俊一,同副承旨金尙翼,記事官李克祿,記事官李壽福,事變假注書李泰齡,記注官李孟休,記事官李澤徵,左議政宋寅明,右議政趙顯命,判義禁鄭錫五,知義禁李春躋、柳儼,同義禁柳復明,副提學元景夏,大司諫南泰溫,執義李光湜,問事郞廳安𠍱、金尙喆、尹得載、洪重孝、洪益三、韓光肇、李奎采、兪彥好,刑房都事金履福、鄭錫台,文書都事金孝大、尹光德,藥房提調李周鎭追後入侍。寅明曰,日氣不佳,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寅明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寅明曰,王世子氣候一向安順乎?上曰,然矣。寅明曰,嬪宮氣候,完合後益勝乎?上曰,益勝矣。寅明曰,雨後日氣稍寒,而連御帳殿,下情其悶矣。上曰,此豈可已耶?予氣則無損矣。上曰,工判以莫須有爲言,趙徵必言三字矣。得中之註腳爲說,尤極陰慘。國巫宗國等言,欲動右相,而巧惡無比矣。今日親鞫,出於爲宗國,而雖正法,予心則不快矣。寅明曰,趙徵比得中則似輕矣。顯命曰,同情情節,旣不究得,則臣見與初同矣。上曰,若庭鞫則必變辭矣。元景夏曰,只以獄體治罪人,似不當臆料也。寅明曰,註腳之說,若盡出於得中,則趙徵似輕矣。顯命曰,臣曾以醉後言,不必深治爲達矣。景夏曰,趙徵旣發明,則姑停刑訊,而與得中面質,似宜矣。上曰,宜許面質耶?鄭錫五、李春躋、柳儼、柳復明曰,副學之言是矣。南泰溫、李光湜曰,宜許一番面質矣。上曰,諸議如此,面質可也。景夏曰,果是言無證參,事無根柢,則獄體更無可問者。至於侵辱大臣之事,恐非帳殿所當問矣。上曰,趙徵平時所爲,雖杖斃無可惜矣。景夏進曰,臣與趙徵,居於同里,深知其行事之悖惡。且臣嘗遭醜辱於徵,實無顧惜。其詬辱趙尙絅,尤無人理,殺之誠無惜。今此帳殿親問,事體至重,非關於獄事,則亦宜以平日之悖惡,鞫問於殿庭,其他罪則付諸有司治之宜矣。上曰,所達是矣。上曰,李緘獄事時,李觀濟、吳慶曾何人耶?景夏曰,吳慶曾卽吳瑗之遠族也。上曰,李得中以誣人惡逆,亂言犯上,遲晩。其遲晩,予則以爲不快也。諸臣之意以爲正法可乎?錫五曰,旣已遲晩,何可一日置之,而聖敎猶以爲不快,則亦何必苦爭也?春躋、儼、復明曰,旣遲晩,宜正法矣。上曰,遲晩終不快矣。宜加刑更訊矣。泰溫曰,若加刑徑斃,則豈不惜耶?宜速正法矣。光湜曰,正法宜矣。上曰,承旨亦達之。沈聖希曰,宜從臺臣所陳矣。權一衡曰,別無更問者矣。吳遂采曰,以漢法新垣平事言之,其註腳凶言之罪,不可貸死矣。亟命正法宜矣。鄭俊一曰,註腳之說,便是渠之結案矣。金尙翼曰,宜正法也。洪益三曰,遲晩者正法。不服者杖問之外,無可更言矣。洪重孝曰,執法之論是矣。金尙喆曰,月塘事,雖不以誣人自服,此外事節節承款,則到今正法之外,更無可論者矣。安𠍱曰,趙徵則宜用誅心之法,而得中則旣遲晩,正法之外,更何論也?兪彥好曰,宜正法也。尹得載曰,臣與諸臣之見同矣。李奎采、韓光肇曰,宜正法矣。上曰,執法之論宜如此,而予意則不快也。宜庭鞫究覈矣。景夏曰,請正法者,卽執法之論,而加刑究問,聖意有在,群下不必爭矣。上曰,趙徵若當辛壬,則搢紳必無餘矣。宜更下本府嚴問也。寅明曰,親鞫事體,豈不重耶?聖心爲世道過慮,親鞫頻數,誠不勝仰悶。臣等宜請庭鞫,而亦不敢請,此臣等之罪也。泰溫曰,延拖亦可慮也。上曰,問郞持草紙來,庭鞫問目,書去,可也。上命承旨書傳敎曰,罪人李得中誣人惡逆,亂言犯上,雖已遲晩,而下問一節,猶不直招。趙徵三字叵測之說,終不白脫,嚴訊之下,忍杖不服,俱涉陰慘,而今則無他肯綮親問者,下本府爲之。當日卽爲擧行。寅明曰,罪人若有出名之擧,則當仰達耶否耶?上曰,似不然矣。渠豈有他雜言也?寅明曰,風寒且有雪,此時不宜擧動。皇壇親祭,命使攝行,何如?沈聖希曰,日氣侵晨,則倍覺寒凜矣。顯命曰,此時宜倍加愼將矣。景夏曰,臣待罪經幄,大臣齊聲力請,臣亦惶恐敢達。日氣寒凜不佳,犯曉將事,必妨靜攝,宜從群請也。李周鎭曰,終日帳殿,似不無受損,而若不命攝,則其爲憂悶當如何?欲與都提調,相議請對矣。聖希曰,都提調則有病不入來矣。入侍諸臣竝進伏曰,此宜允許也。泰溫曰,此便是庭籲矣。上曰,何如是耶?景夏曰,日氣若溫和,則聖意出於匪風下泉之感,臣等何敢苦爭,而日寒且雪,必有積傷於聖體,臣何敢不爭乎?周鎭曰,耆社諸臣,亦不差祭官矣。殿下何不自重聖體耶?顯命曰,日寒如此,爲慮之深,過於灞陵峻板矣。柳儼曰,若或一毫有損,則爲宗社東朝之憂,何如,而臣等之罪,亦何如耶?幸勿持疑,亟賜允許伏望。上曰,調理則當勝矣。景夏曰,何如此耶?誠悶誠悶矣。周鎭曰,大臣諸臣齊聲力請,臣更不煩復,而速降兪音是望。儼曰,臣等之請,出於至誠矣。景夏曰,至誠與否,不必仰達,而靜攝中豈不深慮耶?上曰,卿等亦苦心,予亦苦心。此非馳騁弋獵,禁中咫尺不可行,而當有何行耶?景夏曰,臣等豈欲效婦寺之忠,而誠淺言拙,聖心不能感回,臣等誠有罪矣。上曰,或以自強爲勉,或以調息爲勉,何也?景夏曰,志氣則宜自強,而聖體則不可不調攝也。寅明曰,晨犯風露,終非細慮也。顯命曰,臣有引罪事。臣之奉使復命時,以十數年來,若或以魔祥事辱國,則臣當受罪云云,而聞咨文辭意,非比責言,而頗不穩妥,而臣當受妄言之罪矣。上曰,太過矣。寅明曰,朴師昌入於徒配現告,而尙不得交代,國體如何矣。義州府尹李普昱遞差,其代趁卽差出,催促發送,何如?上曰,卿之所達是矣,而李普昱事,誠慨然矣。寅明曰,李世載之從孫,而素稱淸儉矣。顯命曰,李普昱淸儉矣。上曰,義州府尹李普昱,今姑改差,其代趁卽差出,催促發送。〈出榻敎〉寅明曰,右尹李日躋宜出代,正三品中備擬,何如?上曰,右尹李日躋,今姑改差,其代以正三品,問於大臣差出。〈出榻敎〉南泰溫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番依律處斷。上曰,其勿更煩。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命王府依法擧行。上曰,旣諭何煩?請還寢罪人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其勿更煩。請聖鐸等二人,竝令還發配所。上曰,其勿更煩。〈四啓措辭竝見上〉泰溫曰,臣有區區所懷,仰達矣。臣待罪谷山時,伏見備忘辭旨,有足以化龍蛇而孚豚魚。守令承化之道,惟在安靜小民,而捕廳將校之作拿未已,此宜申飭撤還也。上曰,沈益聖啓辭極怪矣。兩邊捕將,使之入侍。李光湜啓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上曰,旣諭何煩?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因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其勿更煩。請瑞虎等兩賊孥籍,亟令王府擧行。上曰,其勿更煩。請徙邊罪人陸師聖依律處斷。上曰,其勿更煩。請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擧行。上曰,其勿更煩。〈五啓措辭竝見上〉捕盜大將具聖任、鄭壽松進伏。上曰,捕校送海西者幾許耶?聖任、壽松曰,兩廳各送一人矣。上曰,行關速撤,可也。聖任曰,以今人心,亦難緩忽以治矣。上曰,京則秋官重治,外則審理使送之矣。亂杖之下,誰不承服耶?壽松曰,捕廳每治有贓物者矣。上曰,盜賊亦吾赤子,無恆心之故也。諒之,可也。諸臣退出。
○二月三十日申時,上御熙政堂。承旨引見入侍時,右副承旨鄭俊一,記事官李壽鳳,記注官李孟休,記事官李澤徵,以次進伏。上命承旨書傳敎曰,藥房都提調判府事兪拓基鞍具馬一匹面給,提調判書李周鎭,副提調都承旨沈聖希各熟馬一匹面給,注書李克祿陞六,記注官李孟休陞敍,差備待令醫官金應三已資窮,熟馬一匹面給,差備待令執針皮世麟加資,虎皮一令賜給,差備待令金壽煃、鄭文恆,掌務官鄭行謹竝加資,金履亨、愼懋、崔鎭台、柳徵瑞、方泰興、李道吉,掌務官崔始崙各熟馬一匹,鄭東羽、金東恆、崔德齡、韓聖鳳、權焌、李世珪、辛世翊、金東標、尹重莘、李興門、金履遂、許磐、慶絢、權燧、金重泰、卞誼和、徐文奎、金鼎新,花梁僉使白興聲各半熟馬一匹,許信、康天衢、朴道煥、秦浚觀、玄再鼎、趙廷俊、鄭纘僑、李壽鼎、柳重臨各兒馬一匹賜給,藥色書員宋昌輝、朴震郁竝書題除授,掌務書員崔尙恆等九人竝限五年免役,使喚書員、種藥書員等竝限二年免役,月玉、松月、順愛竝從自願免賤,次深等以下下人等,令該曹米布分等磨鍊題給。上曰,儒臣持召對冊入侍。〈出榻敎〉上曰,儒臣持冊子詣閤事,注書出去言之,可也。上又命書傳敎曰,文學洪鳳漢熟馬一匹面給。又命書傳敎曰,嬪宮承言色李國恆、洪夏采竝加資,薛里內官元大乾以下,司謁康信興、朴起芳,嬪宮司鑰趙泰藺、李東藩各兒馬一匹賜給,盤監別監以下下人等,令該曹米布磨鍊題給。又命書傳敎曰,輔德任震夏,弼善趙鎭世,文學洪鳳漢,兼文學趙雲逵,司書吳彥儒,說書成天柱各兒馬一匹賜給。又命書傳敎曰,今此賞典中,一人雖兼數事,無得疊受。諸臣退出。
○二月三十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鄭俊一,侍讀官洪重孝,檢討官金尙喆,記事官李壽鳳,記注官李孟休,記事官李澤徵,以次進伏。上曰,上番讀之。洪重孝讀《資治通鑑》第七十四卷,自第一板景初二年春正月,止第十板於管子如何耳。上曰,下番讀之。金尙喆讀自第十板各十一月壬子,止第二十板無不嗟嘆。上曰,上番兼春秋讀之。李孟休讀自第二十板三年春正月,止第三十板浸潤搆間之故也。洪重孝曰,吳主權,引齊桓有善,管子未嘗不歎,有過,未嘗不諫,諫而不得,終諫不止。今孤自省,無桓公之德,而諸君諫諍,未出於口,仍執嫌難。以此言之,孤於齊桓良優,未知諸君於管子何如耳。孫權以偏霸之主,亦能責其臣之不諫如此。進諫,雖人臣之職,而人君能來諫容納,然後臣下亦能盡諫,不懷嫌難之意矣。然在人臣,則當以諫而不得,終諫不止爲法。臣誠惶恐,而小臣於此,實有慙愧之心矣。俄者帳殿,大臣諸宰及三司諸臣,以請寢親祭之意,縷縷仰達,而臣等誠意淺薄,不能回天。臣則有愧於管子矣。然殿下豈自比於齊桓、孫權乎?當以三代聖王自期,若不待諸臣之終諫不止,而卽爲允從,則有光於從諫弗咈之德矣。臣非曰親祭爲聖上之過失也。只出憂慮聖躬之心,自上從之亦好矣。金尙喆曰,此則上番之言是矣。今日悠悠萬事,無過於保護聖躬,則臣非以親祭爲過失而當諫,誠以近日勞悴之中,又復撤曉將事,則臣民憂慮當如何?諸臣請寢之說,宜聽而不聽,則無異拒諫,此上番之所以以此陳達也。臣前後在直,久未侍講,如臣者,設令入對,有何裨補,而其爲抑鬱則極矣。今日適承召對之命,故俄於閤外,有所酬酢,而中心以爲,一則喜,一則憂。所以喜者,喜挾冊而登筵也,所以憂者,從前尙多閑日,而連日勞憊之中,復此引接,則或慮聖躬有所損也。請寢親祭者,誠如一喜一憂之心矣。鄭俊一曰,儒臣之言是矣。宜賜允從矣。上曰,卽今精神如此,連日臨帳殿,豈所樂爲哉?見今番事,則世道無可言云者,猶是歇後語。罪人若有杖斃之事,則恐或如外方乘怒杖殺之患,付之本府,而方有所待,欲與儒臣寓心,而前此閑日,旣無引接之事,適於今日召見者,事近非時,亦不無誇矜筋力之意,而帳殿大臣,差問郞時,以爲方帶館職者,不可帶去雲。予果微發其滯,而自帳殿入來後,往拜慈殿,卽爲召見者,有意矣。上下番及承宣所達,出於爲予,豈不嘉尙,而雖以下番所達召對事言之,其語意有可想得,而出於眷眷愛予矣。親祭一款,《西銘》曰乾稱父,《寶鑑》曰忠孝本無二致。瞻彼中州,非但有匪風下泉之思而已。先朝靜攝中,雖令攝行,每有眷眷之意。予於侍湯中,嘗見之矣。予之必欲親行者,亦出於追先之意,而予氣若或落下於此時,則雖欲躬行,其可得乎?諸臣所達是矣,而予於此事,而亦有苦心矣。上曰,今番獄事,予所預慮者,而人心世道如此,予心益冷矣。尙喆曰,今者罪人,眞天地間一妖惡者。但當物來順應,可敎者敎之,可治者治之而已。此不過鼷鼠之輩,豈足以係着聖心者?堯、舜之世,亦有四凶,於堯、舜何與焉?上曰,此則太古事。重孝曰,此如孤雛腐鼠,一番嚴處之後,忘之,可也。何可留着於聖慮乎?先儒雲,雖有過失,旣改之後,若又留着心胸爲悔,則極是治心之病雲。此又與過失有間,則不必常存係着矣。上曰,孫權語中自少至長,髮有二色等語,有可感者。予欲以孫權爲龜鑑矣。尙喆曰,義雖君臣,恩猶骨肉,忠不匿情,知無遺計等語,於君臣之際,有激感者矣。以孫權爲君,以陸遜、潘濬爲臣,而其所際遇如此,則如唐太宗之於魏徵,尙有僕碑之擧。自古君臣之間,終始之難保如此矣。上曰,徵碑旣仆而還豎矣。予雖年老,於君臣之間,則豈有如此者乎?重孝曰,聖敎及此,君臣之間,所當交勉處矣。上曰,於呂垈事,予亦有感矣。古人則雖八十之年,如是精勤,而予則五十之年,心冷如此矣。重孝曰,上古帝王,則享年俱皆百歲,而精力不衰者,以其有學問之功,故能如此矣。尙喆曰。臣於聖敎,實爲慨然矣。聖人之可衰者血氣,而不可衰者志氣。況殿下春秋雖高,不過文王受命,孔子知命之年,殿下之自期如何,臣等之期望如何?以今國勢之鞏固,世道之丕變,不望於殿下而何哉?七十倦勤,於古或有,而五十倦勤,亦有之否?呂垈何足言哉?以衛武九十,而尙作抑戒之詩,則殿下亦欲處衛武之下者,豈不慨然?自古憂治世怨明主,誠有其所以。蓋暗主無足爲,初無可怨,若明主可爲而不爲,則自古爲臣下者,最所眷眷者,臣等安得不嘅於殿下耶?上曰,創業之君,君臣同事於艱難之際,故能保終始,而守成之君,易致疑阻矣。我聖祖開創時,諸臣子孫,爲今日之臣子,則臣下之乃祖乃父,曾事列聖,列聖亦使今日臣子之乃祖乃父,皆是共休戚之人。我朝用人,不無等級,而雖遐方之人,其祖先則乃列朝名臣也。守成之君,若有戕殺臣下之心,則豈非負祖宗者乎?一自黨論以後,戈戟相尋,故予非但大訓,亦於訓諭,有非予之幸,卽喬木世臣之幸等語,而以今人心世道觀之,則予之苦心,恐難復行,予豈不心冷乎?諸臣以次退出。
○二月三十日夜初更,上御熙政堂。推鞫承旨,入直儒臣,同爲引見,入侍時,同副承旨金尙翼,副校理洪重孝,修撰金尙喆,記事官李壽鳳,記注官李孟休,記事官李澤徵,以次進伏。上曰,泛稱遲晩,何謂也?金尙翼曰,傳旨內辭緣,皆爲遲晩矣。上曰,徵與得中,尙了了耶?尙翼曰,亦能開眼出言,皆有精神,極怪矣。上曰,更命儒臣入侍,以其問郞故也。予欲以推鞫,一日二次,爲定製矣。洪重孝曰,聖敎至當。此堯、舜之心也。一日三四次,雖有可生者,難免矣。金尙喆曰,以此定製,而垂後之謨,則有光聖德矣。上曰,趙徵更有與右相百代親之說乎?尙翼曰,只言委官明甚,宜審之雲,而兩囚尙有生氣,誠怪異矣。上曰,兩人誠對出矣。尙喆曰,以本府刑訊,姑難取服,而臣於此事,極以爲難處矣。得中則如巫女等事,旣已落空,渠果遲晩,則勿論正法與杖斃,固當死矣。徵亦爲世所棄,實非可惜者,但渠之抵賴者,專在於不知姜月塘,而渠於初日,乃曰姜鳳休爲及第時,人皆謂月塘子孫,故始知月塘雲。臣於其時以爲,鳳休及第,非昨今年事,乃在十年之前,則到今不知月塘雲者,其果成說乎雲,則渠對以但知鳳休爲月塘孫,而實不知月塘爲誰某雲。其言極爲奸詐,而徵之人事,本非不知月塘者。且李得中,終始以月塘事,出於徵之口雲,然渠旣曰,無文書無證參,當爲冤死雲,而終始抵賴。今於本府推鞫,若果取服,則當快矣。如是之後,雖正法或杖斃,固可矣。旣不承款,而終先物故而已,則畢竟恐或有難處之慮矣。上曰,鳳休及第,果是十年前耶?柳儼則以莫須有三字,爲徵說出月塘之明證,而渠曰,只知姜碩期,不知其爲月塘雲,此則或無怪矣。元景夏則以爲,不可以黨習問之雲,故予雖不問,予意則未知其如此矣。下番儒臣,則當初以爲,兩人之中,究覈其端緖,明正一人之罪雲,而今者得中,則旣已遲晩矣。重孝曰,此事臣以爲極難□矣。今日帳殿,則只據法以對,故臣以得中爲正法,趙徵當爲更鞫之意仰達,而歸而思之,終有可疑者。蓋以得中事之遲晩,而至於姜月塘三字,則終始以徵言納招,故趙徵之加刑至於此境,徵若果遲晩則當正法,而姜月塘事,竝爲落空,則亦當全釋,別無可問事矣。上曰,然。當如李熙而放之矣。上曰,趙徵於其至親,亦詬辱相絶,而今則反以賢人君子自處。以此推之,則月塘事,亦平時言之,而今反發明矣。重孝曰,國法不必以渠平時惡行,因此殺之矣。臣終以徵之事爲疑。以其只憑得中之招而已,無他可執之證,而今至五六次,終始抵賴,極可疑也。以其徵也故至此,若是平日□□□不幸陷此,則必有可免□□如此,故極難言矣。上曰,上番所達是矣。徵則常時嫉怨大臣,得中得聞此言,推演之而大抵二人者□□犯上之謀,蓋其心術,自歸陰慘矣。重孝曰,得中之招亦曰,自歸陰慘,此似實狀矣。尙翼曰,臣於此所見亦然。儒臣所達皆好矣。上命承旨書之曰,推鞫事體莫重,刑訊旣無限次,而且親鞫,本府推鞫,自有輕重,不可摠而謂此。李得中、趙徵,傳敎之下,俱爲忍杖,尤涉陰慘,故除親鞫之次數,以常例下敎,而此後不顧此意,於親鞫於推鞫,若以每日以此爲例,其雖鞫囚,非欽恤審克之意。以此下敎,謄諸《續大典》。上曰,下番亦見沁城乎?尙喆曰,臣是父母之獨子,每不能獨自遠離,在江都時多,故見城築時矣。上曰,儒臣父曾皆陳達其形便,而築處土城,尙有所餘乎?尙喆曰,以土城爲根基,故城築之下,所餘土城,尙爲一丈矣。上曰,土城非築之者耶?尙喆曰,築以浦土,形如堰堤,而其上只設女墻而已。非如築城樣矣。上曰,然乎?尙喆曰,然矣。上曰,儒臣中有方帶春坊兼官者乎?重孝曰,無兼之者矣。上曰,下番非曾經者耶?尙喆曰,未經矣。上曰,東宮書筵,《小學》畢講後,當講《通鑑》,而《通鑑》旣自威烈王始。威烈王以上事,不可不先知於未講《通鑑》之前。召對,《史略》斯速進講事,承旨傳於春坊,可也。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