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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记/英祖/十九年/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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闰四月 五月 六月

5月1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重庚。左承旨韩师得偕来。右承旨郑必宁。左副承旨赵明履。右副承旨李命坤坐直。同副承旨金光世坐直。注书任师夏朴弘儁被论。假注书兪汉萧仕直。事变假注书未落点。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命坤启曰,来初一日轮对日次,取禀。传曰,停。

○郑必宁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金光世启曰,玉堂备员间,视事,頉禀。传曰,知道。

○李命坤启曰,大司宪柳俨,执义朴弼傅在外,掌令权宏未肃拜,一员未差,持平韩光会避嫌退待,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光世启曰,因侍讲院草记,辅德金宗台牌招事,允下。而阙门已闭,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即者,文学黄景源,以其亲病,陈疏径出,原疏才已捧入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命坤曰,今日常参停。

○传于赵明履曰,史官一员待命,骑马三匹,卜马二匹立之。

○郑必宁启曰,吏曹参判李益炡,再招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尚今迁就,不即举行,极为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一日三牌,有伤事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金光世启曰,吏曹参判李益炡,牌招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尚不举行,事甚未安。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副应教李天辅,校理尹光毅,副校理李台重等牌不进禁推传旨,传于金光世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金光世,以嘉礼厅言启曰,今此和协翁主吉礼亲迎日,前导捧炬军红罗烛,亲氏之属数多者,则减二双,数少者则减一双,丝花凤则只用于第一行,而此则当分付中官事,再昨筵中下教矣。依圣教知委举行,而捧炬军十双内减二双,亲氏三双内减一双,罗烛则当初依誊录,只以一双磨炼,则别无减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嘉礼厅言启曰,今此和协翁主亲迎时,围绕应参人员,依下教各府各曹堂上各一员,当为书启。而至于宗亲府、仪宾府,则与他司有别,自各府无故人员,并为书呈矣。两府则一从举案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童蒙礼讲逐朔设行,月终修启事,节目启下矣。今闰四月朔内,本曹连值多日,不得设讲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上番文学黄景源,连日入直矣,以亲病,陈疏径出,辅德金宗台,以身病,陈疏承批之后,连呈辞单,不为行公,兼辅德洪重一,既犯染,弼善未差,兼弼善李宗迪,以本职,入直玉堂,兼文学韩翼謩,以本职,入直吏曹,上番将不免阙直,事甚未安。辅德金宗台,即为牌招,以为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李命坤,以兵曹言启曰,去闰四月朔各厅堂下武臣等试射,当为设行,而连因有故,今已逾月,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光世,以宗簿寺官员,以提调意启曰,即接宗亲府回移,则今此社坛祈祷举动时,砺恩君梅,海陵君爟,海云君熻,新溪君㯖,密林君炓,花溪君档,月善君𪺅,夏溪君椐,齐平君㰒,莲丰君欑,全恩君墩,光恩君楧,琅坪君煇,西溪君熠,星昌君濡,海溪君𪹯,鹤陵君榯,镇川君松,砺恩君柙,原兴君𤋗,莲城君𰟐,行光春令棬,行密春副守焌,夏平正懋,砺平副守煋,全春副守堦,云峯副守朴凝善,副守爔,光云令榶,云溪令棁等三十员,无缘不参于出还宫时,其在事体,殊极未安,并从重推考,以为警责之地。琅瑅君燂,顺悌君炟,密恩君煿,行密安副守焍,密宁副守烷,茂春守焴等六员,陪祭进参后,还宫时无端不为陪从,亦涉骇然,并行公推考,以警日后,何如?传曰,允。

○又以观象监官员,以领事意启曰,本监官员,入往彼中,觅得历法者,加资之后,例为特付司果,仍仕本监矣。今此历官金兑瑞,以贸得历法,学来算术之功,既已赏加,如此有劳之人,不可无料任使,依许远、李世渊例,别付司果,常仕本监,何如?传曰,允。

○副校理李宗迪箚曰,伏以引嫌而退,带推行公,既无其例,揆以台体,势难仍在。请持平韩光会递差。答曰,依启。

○平安监司金若鲁疏曰,伏以臣猥当重寄,居然半年,而不能事事,施措舛错,仍一邑宰,两推洊至,自顾悚恧,如无所容。晩又得闻向日筵中,备局重宰,以臣论责湾尹一事,谓之曲循图递之意,故为请罪之状。至请问备,虽伏蒙圣鉴,俯烛臣有罪无罪,不赐允从。臣不胜惶蹙,而继之以讶惑。臣于今春,深入江边,道内事不得以时相关,及至江界,逾岭之际,因兵使驰牒,始知湾上驱人,见拘凤城,仍有逃还,意外事闹出边门,守土主守、领行都事,俱不可无责。臣即路次修启,以俟处分,而庙堂勘处已下矣。臣何尝有意于其间?湾尹亦何尝求递于臣?而今重臣,有若发得臣受嘱之迹者,然何其言之容易若是耶?自前边上有事,道臣之论边倅,殆同故常,臣若褎然而无所纠检,则其将谓得藩臣之体乎?臣虽无似,所处即古方岳之任,进退守令,不自秉公,循人俯仰,曲为其地,则厥罪大矣,苟使臣平日事为,有足见信于同朝之间,重臣必不臆人于不当疑之地,沧浪缨足,尚何他尤?然既被疑斥,愧赧无穷,䩄然仍冒,复行按察,揆以廉义,断无是理。玆敢驰章远吁于宸严之下。伏乞圣明,察臣难安之情,亟行谴罢,勘臣循私之罪,以肃朝纲,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此体例间事,卿其勿辞察任。

○文学黄景源疏曰,伏以臣偏母,素苦劳疾,经岁弥留,兼之湿伤,乘火沈痼,臣以孤身无他兄弟,虽一日,岂宜暂离?而谬尘宫臣之列,当讲筵日辟之时,黾勉就次,不敢以煎迫之私,仰渎圣聪。今日退自书筵后,伏闻母病,仍感冒遽复危笃,伏火之气,上结咽喉,呼吸不通,食飮都废。臣神惊而心灼,不能自抑,敢陈短章,径出禁门。伏乞圣慈,削臣之职,以便救护,仍治臣擅离官次之罪,以肃朝纲,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护焉。

5月2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重庚。左承旨韩师得偕来。右承旨郑必宁坐直。左副承旨赵明履。右副承旨李命坤。同副承旨金光世坐直。注书任师夏朴弘儁被论。假注书兪汉萧仕直。事变假注书未落点。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赵明履启曰,大司宪柳俨,执义朴弼傅在外,掌令权宏牌不进,一员及持平二员俱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臣金在鲁,提调臣郑锡五,副提调臣李重庚启曰,一霈尚靳,蒸炎颇甚,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眩气近亦差间乎?今日臣等,率诸御医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耳部症候,亦更何如?臣等不任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已下教于医官矣。汤剂消商后,入侍禀定,只汤剂正日问候事有教,依此举行。予则一样。

○赵明履启曰,宪府之连日监察茶时,谏院之阙启,亦至多日,事甚未安。两司除在外外,掌令权宏,献纳吕光宪,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郑必宁启曰,自前祈雨亲祭,不入于次数之中,若亲祭于当次处所,则亦入次数,而今番宗庙亲祭,适当五次,故入于次数。其后三角山、木觅山、汉江,行六次,社稷亲祭,既不入于次数,则龙山江、楮子岛,虽依圣教,以八次启下,而其实为七次,再昨之雨,犹未周洽。八次祈雨祭,风云雷雨山川雩祀,遣重臣不卜日,来初四日设行事,知委,何如?传曰,允。

○又以吏曹言启曰,今此风云雷雨雩祀,遣重臣祈雨祭献官,当为塡差,而除老病应頉外,他无推移之员,不得已刑曹堂上塡差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端午帖制述官,既已抄启,艺文提学元景夏,明日待开门牌招,以为出韵科次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吏曹参判李益炡,特教重推之下,又为陈疏,不即膺命,其在事体,极为未安,更即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吏批启曰,玉堂阙员,今当差出,而曾经之人,方在违牌坐罢中,无以推移备拟。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并叙用。

○又启曰,宗簿寺正许采呈状内,身病甚重,斯速入启处置云。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即接成均馆牒呈,则司成柳寿垣,受由过限未上来,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新除授平安都事韩德良呈状内,夙抱奇疾,及此衰迈,转益沈苦,昏倒枕席,万无赴任之势,斯速入启处置云。身病果重,则有难强令赴任,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新除授襄阳府使李春跻户奴呈状内,矣上典,宿病沈痼之中,发际小疖,忽复越添,毒气渐肆,方将成浓,差复未易,夫马留滞,极涉可虑云。凤山郡守南泰温户奴呈状内,矣上典,月前重得目疾,多试针药,久未差愈,素患湿疮,发生一大肿,昼夜叫疼,夫马留滞,一日为闷,并斯速入启处置云。李春跻、南泰温身病,果如是危重,则不可等待其差歇,夫马留滞,亦甚可虑。并罢黜,何如?传曰,允。

○兵批启曰,禁卫营哨官金硕弼,赏中日时,片箭边三中,扈卫军官张世彬,三厅试射时居首,俱有加资之命,而金硕弼、张世彬,虽已资穷,未经准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特为加资。

○又启曰,汉江渡别将梁建宙呈状内,所患风痹之症,日渐危恶,方在难医之中,斯速启递云。依例罢黜,准期不叙,何如?传曰,允。

○有政。

○吏批,行判书李箕镇在外,参判李益炡进,参议未差,右承旨郑必宁进。

○兵批,行判书徐宗玉,和协翁主嘉礼围绕进,参判权𥛚病,参议尹敬龙入直进,参知李成中病,同副承旨金光世进。

○吏批启曰,判书李箕镇在外,参议未差,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

○又启曰,台谏及玉堂阙员,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

○以申思建为大司谏,南泰赫为掌令,赵明健、闵光遇为持平,李鼎辅为副提学,金时粲为吏曹佐郞,朴弼载为副修撰,闵百行为校理,金尚迪为弼善,赵重晦为兼说书,沈䥃为司仆正,赵鼎彬为户曹正郞,朴民秀为刑曹正郞,洪重厚为工曹佐郞,赵荣保为司圃别提,李坛为义盈主簿,李希逸为造纸别提,李秉迪为汉城主簿,赵观彬为弘文提学,金兑和为司人gg舍人g,尹鹏举、李光溭为典籍,金光世为春川府使,郑彦燮为安边府使,李成中为骊州牧使,姜一珪为襄阳府使,申庆瑞为凤山郡守,李寿颐为社稷直长,韩德龙为司饔奉事,权相一为宗簿正。宣川府使李义璧,金海府使李征瑞仍任事承传,成均博士金垕重单付。

○传于郑必宁曰,承旨前望单子入之。

○以李重协为承旨。

○副护军郑翚良、具宅奎、沈益圣,副司直赵远命、鱼有龙、宋秀衡、沈䥃、韩光会,副司果金时粲,副司正兪汉萧,同知金万当,已上并单付。平安兵使赵尔重,复官爵事承传。

○赵明履,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江华留守金始㷜状启,则以本府元定式还上米,今已尽分。闰朔一巡及五月麦前一巡磨炼不足饷米,限二千石加分事,令庙堂急速,禀处为请矣。今年既有闰朔,则还分定数之不足,其势固然,而本府民情,每患还分之数多,而守臣之请如此,则其出于不得已,可知,依状请限二千石,特许加分,为宜。以此,分付,何如?传曰,允。

○郑必宁,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上番阙直,事甚未安。辅德金宗台牌不进,兼辅德洪重一,身既犯染,弼善未差,兼弼善李宗迪,以本职,入直玉堂,文学黄景源,陈疏受由,兼文学韩翼謩,以本职,入直吏曹。上番无入直之员,势当以下番,姑陞入直,而司书李益辅,谓有亲病,兼司书曺命敬,谓有身病,兼说书未差,他无推移之道。司书李益辅,兼司书曺命敬,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连日阙直,事体未安。副应教李天辅,校理尹光毅,副校理李台重,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姑降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备边司摠戎使,具圣任、郑缵述、尹宅鼎。

○以具圣任为摠戎使,李喜集为右边捕盗从事官。

○金光世启曰,新除授摠戎使具圣任,教书虽未启下,即为牌招,谕书密符,先为传授,何如?传曰,允。

○又以汉城府言启曰,臣景夏,招致五部官员,东西南北郊御路近处病幕及草葬之类,详细摘奸,病幕一切禁断,使不得更近于御路傍之意,分付矣。即接各部所报,则以为病幕各别禁断,使不得更近于御路傍,而至于草葬,则东郊八十六处,西郊八十七处,南郊一百六十二处,北郊二十九处云,当初草葬,虽在于禁令之前,而当该部官,初不禁断,累累葬埋,至使薰染不洁之气,狼藉于御路至近之地。揆以事体,极涉未安,此不可以禁令之前,不为警责。当该部官推考,使之与病幕,一体禁断,更不得埋葬结幕于御路至近之地,何如?传曰,允。

○正言南惠老疏曰,伏以臣于昨年,待罪岭幕,时当严冬,远赴于沿海筑垘之役,触冒风雪,病情危恶。舍鞍乘轿,初非自便之图,而犯冒朝禁,竟速台抨,追思至今,悚蹙靡已。迺者薇垣新除,忽下于跧伏乡庐之中,继以驲召远辱,荣光所被,里闾俱耸,臣诚拜命踧踖,不知所以措躬也。第念向来洪得厚,因一处置事,横出担当,极口侵诋,其心之出于挟杂,既是圣鉴之所俯烛。臣不欲追提往事,呶呶较挈,而既被其无限诟斥,则揆以廉隅,其不可徒恃宠灵,诿以日月之稍久,而耐弹冒出也决矣。且念臣才识空疏,言议巽软,清朝言责之任,自知不称,前后忝叨,丝毫莫补,而每于除旨之下,不敢违逋,辄即造朝肃命,而陈情解免者,非止一再。今玆恩召之命,实出甄复之典,感激洪造,顶踵生辉,在臣分义,固当趋承之不暇,而第臣偏母,年迫七十,本来善病,不离床褥,宿患虚劳之病,又添伏暑,症形危笃,气息绵缀,实有朝夕难支之虑。菽水之具,药饵之节,臣虽躬自看护,犹不免后时之叹。臣之煎泣罔措,当复如何?臣于汤药忧遑之中,每诵古人事君日长,事亲日短之语,惕然有惧,不敢为抑情从仕之计,而至如向来台章之厚诬,情地之危蹙,有不可论者也。臣母之病,已非时日之可愈,在臣情理,万无一刻离舍之势,所叨之职,亦不可旷日虚带。玆敢仰恃锡类之仁,悉暴煎迫之私,从县道上闻,猥越之罪,尤无所逃。伏乞天地父母,谅臣私情之不可强,亟命镌削臣职名,以便救护,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俟其少间,上来察职。

5月3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重庚。左承旨韩师得偕来。右承旨李重协坐直。左副承旨郑必宁。右副承旨赵明履。同副承旨李命坤坐直。注书任师夏朴弘儁被论。假注书兪汉萧仕直。事变假注书洪应辅在外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孝宗大王忌辰斋戒。

○李命坤启曰,大司宪柳俨,执义朴弼傅,掌令南泰赫,持平闵光遇在外,掌令一员未差,持平赵明健未肃拜。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斋戒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臣金在鲁,提调臣郑锡五,副提调臣李重庚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若何,眩气一向差间乎?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汤剂其已进御,而耳部症候,比昨亦何如?今日蜡纸受灸,既有下教,时刻不可不趁早,定以卯时辰初似宜矣。臣等不任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已下教,而予则一样矣。

○大王大妃殿蜡灸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宫殿、世子宫、贤嫔宫,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蜡灸后,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宫殿、世子宫,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以承传色口传,下教于药房曰,前者虽本院直宿,有除庭候之时,今番又与受灸有异,政院、玉堂、朝廷勿为问安。然后慈心可安为教,奉承慈心,为宜。以此书出,使知之。

○李重庚启曰,新除授右承旨李重协,即为牌招,右副承旨赵明履,今日不为仕进,一体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命坤启曰,今日摠戎使具圣任所授密符,第十二符启下矣。修正次考见其符数,则十二符,前已庆尚左兵使沈瑎处赍送。而今此密符单子中,误为书入,致有大段差误之失。当该注书,从重推考,原单子付标还入之意,敢启。传曰,允。

○郑必宁启曰,即者检阅李毅中,以其亲病,陈疏径出,原疏以国忌斋戒,才已退却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待教闵百昌,与新除授副提学李鼎辅,有应避之嫌,陈疏到院,奉教赵载德,待教赵明鼎,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传于郑必宁曰,史官二员待命,骑马六匹立之。

○郑必宁启曰,史官不备,宣传官一员代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事变假注书尹学东出使,代以洪应辅为之。

○今五月初三日午时,上御熙政堂。药房入诊时,都提调金在鲁,提调郑锡五,副提调李重庚,记事官任师夏,记事官兪彦好,记事官李毅中,医官金应三、许信、玄起鹏、吴志哲、金寿煃、许錭、皮世麟、金德履,以次入伏。在鲁进曰,雨不来而蒸热此甚,日间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眩气差间乎?上曰,差矣。大王大妃殿气候,承闻于医官,而医官亦不亲候,未能的知,不胜菀虑。药则与诸医商议,则和解散,为宜,加入荆芥穗等数种入之矣。上曰,大妃殿犹有感气,与初议小柴胡汤,有异乎?应三曰,同矣。在鲁曰,不必多服之药,二三贴试为进御,为宜。上曰,然,慈殿耳部药,何以为之?在鲁曰,蜡纸灸,虽是方药,而医书亦有其法,试之似好。上曰,予亦闻之矣。无害于感气乎?应三曰,无害于感气矣。上曰,耳部与感气,当两治,而耳部尤以为苦为教矣。重庚曰,小臣曾前亦试蜡纸灸,而却似有效矣。上曰,予亦耳中,时有远铮声,人言此为耳聋之渐,而尚无聋病矣。蜡纸灸予欲先试,而即今适无耳中声矣。慈殿下教,耳部如缫车声,如风过声,今至一望馀,而显有聋气。元气近来月异而岁不同,兼且以耳病,艰于聪听,每侍见,甚闷迫矣。即今虽用和解之剂,而予所服补中益气汤,似当进御矣。蜡纸灸果何如?医官各陈所见。应三等诸医皆云,耳病头疮,一症而终是风也。蜡纸灸岂能必其有效?而试之少无所害矣。上曰,蜡纸灸试之,则有可知之事乎?信曰,蜡纸灸而有效,则知其为表症,不见效,则必有源委而然也。上曰,壮数以三壮乎?起鹏曰,三壮似太少矣。上曰,第试之后,当定壮数矣。无择日之事乎?在鲁曰,不必择日矣。重庚曰,使医官,教医女试习而后,入送好矣。在鲁曰,日炎如此,而王世子日开书筵,可知气候之平安矣。上曰,昨见世子,较似肥实,其臂之大,似加于予矣。在鲁曰,骨格相称则无妨,而过肥则不好也。上曰,太嗜飮食,近闻食樱桃二接匙,予则儿时甚节食矣。在鲁曰,如饼饵之属,屏之使之不见于眼前为好,若见之,则节食难矣。上曰,昔年己亥以后,每使中官,辄问已吃饭乎?在今追思,自生悲感,慈殿每饬东宫节食,见儿辈过食,则心辄不平为教耳。东宫心无不平之事,又能食,不肥而何?在鲁曰,凡人善食则肥,今吏判李箕镇,嫌其太肥,以为胡朴能瘦人,以大器作羹而食之,不惟不瘦,乃反加肥,故人相传而笑之矣。上曰,世子鼻息有声,意或以为风也。近来见之,则以太肥而然也。在鲁曰,诊候,宜矣。上曰,予则不必为之。在鲁曰,诊候近甚旷矣。上曰,两厅首医入诊,应三、寿煃曰,左右脉候调均矣。在鲁曰,蜡纸灸,今日为之乎?明日为之乎?上曰,明日为之。在鲁曰,提调率诸医出去,监剂,宜矣。大王大妃殿进御和解散,加蔓荆子、荆芥穗各一戋,三贴剂入事。出榻教上曰,祈雨祭不可停止,继而行之,宜矣。在鲁曰,今番雨,虽无益于水田,而于黍粟奇好矣。即今吏曹行公堂上,只有参判一人,而镇日违牌矣。上曰,以推考事然耶?在鲁曰,推考后已上疏承批,必不以此为嫌,似以权宏疏语而然矣。奔竞之弊,其来已久矣。时任铨官撕捱,固无足怪,而过为违牌矣。上曰,然,吏曹参判李益炡,从重推考,即为牌招开政事。出榻教传曰,长城府使李显允,既已处分,不可事同而前后饬异,全罗兵使具侙仍任。此时守令,亦不可数递,金海府使李征瑞,亦仍前任。出榻教传曰,顷者试官召牌三违人及侍从违牌人,并叙用。出榻教在鲁曰,庆德宫修釐,实大役也。前例昌庆宫,少有修釐处,至于门楼修补之役,辄皆有赏典,而今番则久无下教,故敢达。上曰,即今闵旱之时,姑置之。而忘置甚易,卿须于后日,提醒,可也。在鲁曰,非方时之役,乃已过之役,论赏何妨乎?传曰,顷者庆德宫修理时,堂郞以下并书启。出榻教重庚曰,宫阙伤处,始缘一瓦之剥落,而不即改覆,仍至积累受伤,以致修釐之浩大。臣意则申饬该曹该监,这这看审,趁即改覆好矣。上曰,所达诚是,依为之。出举条上曰,堂录翰荐催促,可也。彦好曰,必待翰林齐会而后,乃可,而赵载德,方以相避,不为行公,赵云逵,受由在外矣。上曰,赵云逵既在远外,则似不必待其上来,卿意,何如?在鲁曰,既是无故之人,待其上来无妨矣。上曰,副学既是不行公之人,变通,何如?在鲁曰,赵远命,非但素不行公之人,即今眼病,实难供仕之状,众所共知矣。传曰,副学赵远命许递。今日政备拟,弘录翰圈,其令即为举行,在外翰林,自政院亦为申饬上来事,出榻教。诸臣以次退出。

5月4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重庚。左承旨韩师得偕来。右承旨李重协。左副承旨郑必宁坐直。右副承旨赵明履。同副承旨李命坤坐直。注书任师夏朴弘儁被论。假注书兪汉萧仕直。事变假注书未落点。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孝宗大王忌辰。

○夜自二更至四更,乾方有气如火光。

○李命坤启曰,大司宪柳俨,执义朴弼傅,掌令南泰赫,持平闵光遇在外,掌令一员未差,持平赵明健未肃拜。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臣金在鲁,提调臣郑锡五,副提调臣李重庚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若何,眩气一向差间乎?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耳部症候,蜡纸灸后,其或有应效乎?今日受灸,当依前定以辰初矣。臣等不任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已下教,而予则一样矣。

○大王大妃殿受灸后,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郑必宁,以礼曹言启曰,即接宣陵端午祭献官所报,则祝文中,以阁修墙补,枯桧宜斫,措辞告由。而闻陵官之言,则只请斫去枯桧,元无阁修墙补之举,祝文中阁修墙补四字添入,诚为未安云。阁修墙补四字,急速改撰下送,而曾无前例。陪进官令吏曹差出,给马发送,前下送祝文,还为上送,令香室净处烧火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5月5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重庚斋宿。左承旨韩师得斋宿。右承旨李重协坐直。左副承旨郑必宁斋宿。右副承旨赵明履坐直。同副承旨李普昱斋宿。注书任师夏斋宿朴弘儁被论。假注书兪汉萧仕直。事变假注书申晦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赵明履启曰,大司宪柳俨,执义朴弼傅,掌令南泰赫,持平闵光遇在外,掌令一员未差,持平赵明健陈疏入启。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东朝问安相值,頉禀。传曰,知道。

○李重庚启曰,今日宾厅坐起,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侍,而东朝问安相值,不得入侍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普昱启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持平赵明健牌招,何如?传曰,允。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臣金在鲁,提调臣郑锡五,副提调臣李重庚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若何,眩气一向差间乎?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耳部症候,亦更何如?前入汤剂,已尽进御,蜡纸受灸,仍行与否,亦未停当。今日臣等,率诸御医入侍,承闻圣教,商确议定,宜矣。臣等不任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下教于医官,蜡纸灸无效止之事有教,依此举行。汤剂其欲加进,既已谕矣,三贴加剂以入。予则一样矣。勿为入诊。

○传于李重庚曰,日昨慈殿问候,汤剂毕进后问候事下教矣。以蜡纸受灸,问候频数,依前下教,汤剂尽为进御后问候。

○以京畿监司状启,判府事兪拓基月廪不受事,传于赵明履曰,令本道更为输送。

○郑必宁,以弘文馆言启曰,新除授副提学李鼎辅,时在公洪道新昌地,经筵事紧,校理闵百行,时在公洪道堤川地,副修撰朴弼载,时在江原道铁原地,经筵入番事紧。请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传曰,依为之。

○赵明履,以备边司言启曰,江界府使,去十二月都政,瓜满出代,夫马二月上来,而府使累次递易,今至半年,夫马滞留,为弊孔极。故新府使具圣弼,顷以数日内发送事,陈达,分付矣。连值事故,尚未辞陛,今日独是无故日,而亦不下直,殊甚可骇。具圣弼姑为从重推考,明日勿拘斋戒,使之辞朝,毋滞作行,趁即到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前因大司成金尚鲁所启,各衙门钱货,悬房定限许贷事,以累次大礼之馀,泮人悬望恩泽,各衙门钱限一万两,分排许贷之意,覆奏蒙允矣。兵、户曹各三千两,经理厅、御营厅、摠戎厅、守御厅,各七百两,训炼都监、禁卫营、赈恤厅各四百两,磨炼分定,依前例限周年毕还报之意,严饬上下事,分付,何如?传曰,允。

○以礼曹九次祈雨祭单子,传于郑必宁曰,顷者其欲躬行而中止,慢祗慢民,心用惕焉恧焉。十一次祈雨,旱气一样,一日二日,旬若逾焉。于农切闷,今番当躬行,以伸此心,即为举行。

○又传曰,顷者制进祭文,付标不精,改书以入。

○李重庚启曰,药房三提调及左议政宋寅明,有禀达事,来诣请对矣。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今番动驾既命,而若不为,则归于慢祗,若欲引接,则日热如此,欲为休息,其止之。

○口传启曰,日热如此,欲为休息为教,更为烦达,极涉惶悚。而一望之内,三次冒炎亲祷,必致伤损,虽已命下,若命臣等替行,则与停止有异,似无慢祗之嫌。忝在保护,不胜忧灼,惶恐更禀。臣寅明,初不敢以亲祭请寝求对,不无禀请消商之端,而圣上,既以日热休息为教,虽不敢更为强请,而伏不胜闷郁之至,惶恐敢启。答曰,为民之事,虽日热,何可顾身乎?日者吕光宪疏批,有恧焉之教,尚未雨洽,次第又当北郊,故必欲为之矣。

○口传再启曰,《五礼仪》元无祈雨亲祭之文,挽近以来,宗社亲祷,则《礼曹仪注》,以乘辇磨炼,郊外则以步舆磨炼。虽未知有何曲折,而当此盛热,郊外十里之地,御步舆触冒炎埃,实有必致伤损之虑。依社坛举动已行之例,特许乘辇,以尽慎疾之方,千万伏望。既不敢更为请停,区区祈望,惟在于此,惶恐敢启。答曰,为民之事,何可自便?郊外以步辇,载在法典,停止,可也。

○口传三启曰,步辇元不载于礼文与仪典,而近来以闷旱之意,特乘步舆,仍成仪注誊录。而为民之诚,似不系于辇舆之小节,不胜闷迫,惶恐敢启。答曰,郊外步辇,载于礼文,出于为民饬躬之意,而所请至此,当许张伞矣。

○李重协启曰,明日祈雨祭举动事,命下矣。诸承旨当为斋宿,都承旨李重庚,所当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同副承旨李命坤,即为牌招,何如?传曰,一体牌招。

○又启曰,同副承旨李命坤,承牌来诣阙外,以亲病陈疏到院,原疏以亲祭斋戒,不得捧入,才已退却矣。明日举动时,承旨不可不备员,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递差,前望单子入之。

○以李普昱为承旨。

○李重协启曰,新除授承旨,待落点,即为牌招,以为斋宿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明日祈雨祭举动时,承旨不可不备员,而左承旨韩师得,方以右议政赵显命偕来,方在郊外。在前如此之时,有姑令入参之例,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依为之。

○传于郑必宁曰,祈雨一也,仍侍卫之意,分付。其令看审,已知精洁,水门自今日以闭,躬行后以开。

○事变假注书洪应辅在外,代以申晦为之。

○赵明履启曰,事变假注书申晦,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明日北郊亲临祈雨祭举动时,宝剑侍卫,不可不备员。而瓜满及一员未差之代,令该曹以在京无故人,即为口传差出,以为备员侍卫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明日举动时,领军之将,不可不备员,而内禁卫将赵元锡,以前任庆州营将,未及上来,羽林卫将朴泰新,呈辞在外。不可无变通之道,并改差,其代即为口传差出,以为备员领军之地,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以洪景辅,庆兴君栴为副摠管,洪若水为兼内禁卫,许树为兼羽林将。

○郑必宁,以礼曹言启曰,今此北郊祈雨亲祭时,坛上修理等事,依例别遣户曹、工曹郞厅及本曹郞厅,眼同看检,而亦令缮工监,别定监役官,急速举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今此祈雨亲祭时,王世子亚献之礼及祗迎祗送之节,依今番社稷祈雨亲祭时例,不为磨炼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北郊虽是中祀,礼文既无乐章,自前祈雨亲祭时,用乐一款,勿为举行矣。今亦依此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祈雨亲祭时,自上逮至诸享官,例有散致斋之规。而今此北郊亲祭,只隔二日,散斋则势未及举行。自今日殿下别殿致斋,不吊丧问疾,不听乐,有司不启刑杀文书,惟启享事。诸享官及近侍之官,应从升者,并自今日,宿于本司,致斋一日于享所。陪祭百官诸卫之属,守卫壝门者,各于本司,清斋一宿事,知委,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自上既御步辇之后,则陪从诸臣,当有步从之节,而曾前南北郊祈雨亲祭时,虽以步辇出宫,而陪从百官,依常时举动时例,乘马侍卫矣。今亦依此举行乎?敢禀。传曰,依为之。

○又以礼曹言启曰,自前北郊祈雨亲祭出还宫时,乘步辇,侍臣节次,前后部鼓吹,并为减去。其他仪仗中,可以节损者,令兵曹禀旨以处事蒙允矣。今亦依此磨炼举行乎?敢禀。传曰,依为之。

○赵明履,以兵曹言启曰,今此北郊举动时,仪仗中减数,与空辇及侍卫中忠壮卫、忠翊卫将以下军兵,扈卫别将以下军官、椎牌将及有厅军士等减去事,一依今番社稷祈雨举动时例,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明日北郊举动时,仍侍卫事,命下矣。云剑以下各差备,则仍前举行。而别云剑中,前日受点者,实预差并二员无故,其他或有頉,或初以有頉改付标。今不可仍用,故不得已改望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明日北郊举动时,本曹堂上侍卫,不可不备员,而参判臣权𥛚,呈辞受由,参知未差。令政院禀旨变通,以在京无故人,即为口传差出,以为备员侍卫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因兵曹草记,堂上侍卫,不可不备员。而参判权𥛚呈辞受由,参知未差,令本院禀旨变通事,允下矣。参知未差之代,令该曹即为口传差出,仍即牌招。参判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改差。

○又启曰,兵曹参判权𥛚改差事,命下矣。其代令该曹,即为口传差出,仍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鱼有龙为兵曹参判,韩显謩为兵曹参知。

○赵明履,以兵曹言启曰,今此北郊举动时,右边捕盗大将尹光莘,以训炼都监中军,领军随驾矣。限回銮间,依例以左边捕盗大将具圣任,姑为兼察,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因兵曹草记,今此举动时,右边捕盗大将尹光莘,以训炼都监中军,领军随驾,限回銮间,依例以左边捕盗大将具圣任,姑为兼察事,允下矣。具圣任待明朝牌招,以为听传教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守门将崔大镇,今日入直受点矣。自数日前,重得时令,见方苦剧云,使之看审,则症涉可疑云,决不可入直阙内。不得已原单子中,改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此北郊举动时,本曹骑马四十匹内,病伤马除,各差备应把之数,无以推移。依前例京畿驿马,限二十一匹补把,以充不足之代事,本道监司处,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明日北郊举动时,本营军兵,当依兵曹节目,令中军,领率随驾,而中军李行伶,身病危重,势难起动云。在前如此之时,亦有兼中军代行之例。故以别骁卫别将沈凤征,权差兼中军,领率随驾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今此北郊举动时,本营五哨军兵及别骁卫随驾矣。本营则千摠崔台耉,把摠柳樀,哨官李俊泰,教炼官金尚埰,工匠牙兵四十名,别破阵二名入直。火药库则哨官金致鸣,别破阵十三名,南别营则哨官柳夏征,别骑卫二人,工匠牙兵五名领率守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今五月初六日,北郊举动时,建阳门入直军一百名,西营入直军五十名,以训炼都监军兵替把事,自兵曹才已节目入启矣。明日待开门,与训炼都监军兵,依例替把,而还宫后,以本营军兵,还入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今此北郊举动时,建阳门西营入直禁卫军兵,令训局军兵,预为替代,而还宫后,还入直事,自兵曹节目启下矣。建阳门军一百名,哨官尹尔衡,西营军五十名,哨官金世鼎率领,明日待开门,与禁卫军兵,替代入直,还宫后还为替代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必宁,以大射礼仪轨厅言启曰,今此《大射礼仪轨》修整时,看检郞厅礼曹佐郞南彦彧所带兼春秋之任,依例减下,使之专意看检,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因大射礼仪轨厅草记,礼曹佐郞南彦彧所带兼春秋之任减下事,允下矣。其代令该曹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兼春秋单李知圣。

○以咸镜监司状启,镜城等官居武士孙楚允妻姜召史等,为虎囕死事,传于赵明履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右参赞李縡疏曰,伏以臣于月前,猥陈引罪之章,兼暴病状,冀蒙恩递,而圣度宽覆,不赐允许,又令上来行公。臣既沈顿在床,无路承命,则只有更申呼吁,而烦猥是惧,泯默至今。政府西壁,虽曰闲局,非臣养病之坊,罪积逋慢,日夕懔惕。乃于昨者,伏承今月二十二日承政院成贴有旨,以臣为世子左副宾客,使臣斯速乘驲上来者,臣益复感惶,殆不知所以自措也。臣于是任,承乏冒叨,至再至三,使臣在朝供仕,则虽自知其不称,犹可随行逐队,奉令无罪。今玆除命,实出汲引之言,而待窠拟差,出于特恩,此岂臣微分之所敢遽当也哉?臣无他才能,可以裨补于国家,特以数十年屏蛰之故,丑拙不至全露,不知者疑其或有分寸之长,节次推排,以至于此。向来造朝之贤儒,即臣亲友,不可谓不知,而犹不免以臣而欺殿下,他尚何说?臣于往年,未赴于辅养官之召,虽有所由然者,而亏分蔑义,罪在难赦。不待圣教,臣固自讼之不暇。近伏闻春宫邸下,天资歧嶷,德性渊深,频御书筵,方有日将之望。臣以三朝旧物,窃愿于未死之前,一瞻清光,耿耿此心,结在肝腑,岂不欲因此新除,少赎前慢?而自三月望后,猝得再中之症,左边肢体,全然不遂,或汤或灸,杂试诸方,讫未有一分减意。床笫运动,非人扶则不能,口眼㖞斜,见者莫不骇怪,言语艰涩,傍人不能解听,元气澌缀,凛凛有朝夕之忧。始也臣固自废,而终则天又废之,命之穷矣,臣亦末如之何?瞻望云霄但有悲涕,方今日气舒长,离筵连设,此时宾僚,不可不备员。自臣忝窃,已贻瘝旷之弊,罪上添罪,何地自容?伏乞圣慈天地父母,特垂谅察,递臣本兼两职,仍勘臣前后违慢之罪,以砺臣节,以安贱分,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俟少间上来行公。

○持平赵明健之曰,伏以臣情地兢蹙,疾病侵寻,屏蛰穷巷,分甘冗散。不意圣度,曲赐包容,既降甄叙之命,更畀言责之任。臣始焉惝恍,继之以懔惕,未知圣明,何取于愚卤如臣,而又有此误恩也?念臣顷叨谏职,妄陈草草数语,以效一日之责,而及承批旨,不惟不赐允可,一切归之过中,而末端诲谕,又极谆切有若慈父之诏迷子。臣奉读以来,且惶且感,不知所以措其躬也。伊后又伏闻筵教,谓臣所言,有所挟杂,至若大僚之对,则或以臣言为过,或曰所言皆非。筵席语秘,虽未得其详,而臣于此,窃不胜惭恧,而续之以慨叹也。臣性本懦拙,虽寻常论人,未尝为矫激之语,况今猥登亲策之科,新入言议之地,区区所勉励,惟在秉志以正,论事以实,以为一分报效之图。顾安敢以过中挟私之言,仰烦崇听,以自陷于不公不直之科哉?臣之前疏所论三人事,皆有所据,非出捃摭。盖尹容,则臣只论其为治之卤莽,而不言其持己之贪黩。藉使无贪鄙之政,未必有按察之才,则其不可以此而证彼也。至于金遇喆、李义丰,则或居官而徒事肥己,莅民而专行权谲,而及夫边倅解归之后,又播不美之谈,此即臣昔悉于岭邑,而稔得于传说者也。或守阃而不能威重,防患而不能捷密,有难更畀一道之戎务,以贻四方之讥笑,此则臣采取于公议,而冀有以惩砺者也。矧其前后通拟,率多滥竽,节次推排,极于捕将,则岂可以软地之可嫌,台言之屡被,而不复论斥也哉?断断微忱,只欲为国家,有惧无隐,了无他意。而出身之初,饬励之下,乃忽以挟私,见疑于君父,爽实,被斥于大臣,实无颜面可对忠信之士。从今以往,惟意杜门省愆,敛迹荣涂,以尽自处之道,岂敢更厕台阁之班,以益朝廷之羞哉?玆于天牌之下,随诣禁扃之外,敢入文字,略暴情恳。伏乞圣明,俯赐鉴烛,亟命递臣之职,以振颓纲,以安贱分,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待教闵百昌疏曰,伏以新除授副提学臣李鼎辅,即臣之从姊夫也。副学既兼春秋馆修撰官,则今臣所带之职,自有应避之嫌,玆敢露章自列。伏乞圣明,亟令该曹,照例递改焉。答曰,省疏具悉。所陈者,令该曹,禀处。

5月6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重庚斋宿。左承旨韩师得坐直。右承旨李重协斋宿。左副承旨郑必宁斋宿。右副承旨赵明履斋宿。同副承旨李普昱坐直。注书任师夏斋宿朴弘儁被论。假注书兪汉萧仕直。事变假注书申晦守宫

○上在北郊坛所。

○下直,江界府使具圣弼。

○郑必宁启曰,训炼都监知彀官,御营厅教炼官,禁卫营教炼官,禁军阵教炼官来言,日暮后悬灯,人定后刁斗,天明后落灯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今日举动时,亦无导驾之员,除在外外,大司宪柳俨,持平赵明健,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重协启曰,检阅李毅中,由限已过,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今此北郊祈雨祭举动时,大驾入幕次后及祭罢后,大王大妃殿问安,何承旨进去乎?敢禀。传曰,顷日进去承旨进去。

○以守宫假承旨望筒,传于李重协曰,以顷日守宫假承旨为之。

○大驾入幕次后,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驾入幕次后,药房口传启曰,日热如此,动驾时刻迟久,圣体若何?大次甚狭窄壅郁,圣体易致损伤,加设油幕于上,稍为恢开其中,以尽慎毖之道,伏望。答曰,知道。无事,所达事当量为之。

○王世子遣宫官问安。答曰,知道。

○郑必宁,以兵曹言启曰,臣发遣教炼官及事知兼司仆,看审北郊左右可以结阵处,则作门外,曾前禁军结阵处,禾谷遍满,蹂伤可虑。不得已少退结阵,而两傍狭窄,分左右排立,其势亦末由。自前如此,则或有从便排立之法,今亦依此例举行之意,敢禀。而随驾军兵,如有折伤禾谷之弊,依师律重究之意,各军门大将处,严明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在前郊坛祈雨祭举动时,无守宫大将磨炼之事,故入直兵曹都摠府堂上处,各色宿卫将士,各别累次巡检事,启禀,分付矣。今亦依此例举行之意,严加申饬,何如?传曰,允。

○乾隆八年癸亥五月初六日,守宫假承旨宋征泰,事变假注书申晦。

○宋征泰启曰,御营厅教炼官来言,结阵于左巡厅前路,而大驾出宫教是后,进阵于敦化门外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兵曹都摠府郞厅来言,阙内各处入直军兵军士,夜巡检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御营厅教炼官来言,退阵于左巡厅前路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癸亥五月初六日巳时,上幸北郊。亲临祈雨祭入侍时,行都承旨李重庚,左承旨韩师得,右承旨李重协,左副承旨郑必宁,右副承旨赵明履,同副承旨李普昱,记事官任师夏,假注书兪汉萧,记事官李知圣、兪彦好随驾。上以翼善冠、衮龙袍,御玉轿,由仁和门出。左副承旨郑必宁曰,别云剑是四人,而无守宫落点,何以为之乎?上曰,以前落点用之,可也。上曰,今番南草,亦为严禁,可也。至敦化门外。上曰,史官皆有故,侍卫宣传官中一人,使之落后待命,骑马三匹,卜马六匹,亦为立之,可也。右承旨李重协曰,承文判校,例为兼春秋,故使之随驾矣。上曰,然则使判校摘奸,可也。至昭显庙前路。上曰,端敬王后真殿,奉安于何处耶?必宁曰,彼殿是其前日奉安之殿云矣。至北郊。上入大次。诸臣以次退出。

○同日四更一点,上御坛所。亲祭入侍时,行都承旨李重庚,左承旨韩师得,右承旨李重协,左副承旨郑必宁,右副承旨赵明履,同副承旨李普昱,记事官任师夏,假注书兪汉萧,记事官李知圣、兪彦好入侍。上以冕服,由东神门,入坛所,立板位。行四拜礼后,奠爵初献如礼后,上曰,牛羊豕或有误奠之弊,申饬,可也。上曰,位板几次陪来耶?右副承旨赵明履,问于守仆而达曰,三次陪来云矣。礼仪使郑锡五,请入小次。上曰,为民之事,何可如是乎?上曰,祭服何如是惨劣耶?曾已申饬而如此,更为申饬该监,可也。上曰,陪祭官中,有咳唾之声,申饬。上曰,位板祭罢后,奉安于何处而陪往耶?明履问于守仆而达曰,坛后有奉安处所云矣。三献罢后,明履曰,山川位献官,例以三品官塡差,而今番以四品官司导佥正gg司䆃佥正g差出,有违法规,当该吏曹郞厅推考,何如?出举条明履曰,山川位大祝读祝时,与献官同向坐,动止有若读书,事涉未安,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

5月7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重庚。左承旨韩师得。右承旨李重协。左副承旨郑必宁坐直。右副承旨赵明履坐直。同副承旨李普昱偕来。注书任师夏偕来朴弘儁被论。假注书兪汉萧仕直一员未落点。事变假注书申晦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仁祖大王忌辰斋戒。

○大驾祭罢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赵明履启曰,小臣驰往大王大妃殿,问安入启,答以知道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王世子遣宫官问安。答曰,知道。

○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大驾入私庙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驾私庙展拜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赵明履启曰,右议政赵显命上疏到院,而以国忌斋戒,留院之意,敢启。传曰,入之。

○传于李普昱曰,礼房承旨入侍。

○传于郑必宁曰,诸司预备。

○赵明履启曰,副应教李天辅,校理尹光毅,副校理李台重,奉教赵载德,待教赵明鼎,检阅李毅中,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副应教李天辅,校理尹光毅,副校理李台重等牌不进禁推传旨及奉教赵载德,待教赵明鼎,检阅李毅中等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郑必宁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赵明履启曰,即者副校理李宗迪,以其亲病,陈疏径出,原疏以国忌斋戒,才已退却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即者检阅兪彦好,以下番翰林李毅中之受由过限后,违牌陈疏径出,原疏才已退却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今五月初七日还宫时,昭显庙,遣官致祭事,驾前下教矣。致祭吉日,令日官推择,则今五月十三日为吉云。以此日举行,而祭文令艺文馆,急速撰出,祭官及诸执事,亦令吏曹,差送祭物,令各该司,依例磨炼进排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癸亥五月初七日卯时,上御大次。礼房承旨入侍时,右承旨李重协,假注书兪汉萧,记事官李知圣、兪彦好进伏讫。上曰,注书出去,宣传官一人招入。臣汉萧承命招入。上曰,每有耿耿于心者,而为民祈雨之故,未遑矣。今番归路,当历拜私庙,宣传官持此标信,分付军门,前后箱勿为移次,只使之改路,可也。宣传官承命出去。上曰,百官景福宫前路留待祗迎,侍卫承、史外胪唱引仪,亦勿待令,直参于百官班列事,分付,可也。出榻教诸臣以次退出。

○同日卯时,上幸北郊。亲临祈雨祭,还宫入侍时,行都承旨李重庚,左承旨韩师得,右承旨李重协,左副承旨郑必宁,右副承旨赵明履,同副承旨李普昱,记事bb官b任师夏,假注书兪汉萧,记事官李知圣、兪彦好随驾。上以翼善冠、衮龙袍,出大次,御玉轿还宫。上曰,道左有呈上言者,其中或不无猥屑之类,而王者见之后,不可知而不知,分付当直,送秋曹问启事,分付。至彰义门。上曰,欲上门楼,有下教事,侍卫百官,勿为下马,而暂为驻立,只承、史bb各b一人入侍,可也。上御门楼,右承旨李重协,假注书兪汉萧,记事官李知圣、兪彦好入侍。上曰,今经此门,追惟不胜耿耿,此诗刻板,悬于南边,举义靖社功臣,列录揭板于北边,可也。出榻教上曰,喧哗何如是耶?各别申饬。上还,御玉轿还宫。上曰,招致五部官部中,或有知二去癸亥年事者,使之来待。出榻教上曰,京兆郞厅,使之来待。汉城参军权崇来待。上曰,京兆官,落在彰义门,上言尽捧,可也。出榻教至昭显庙前路。上曰,左副承旨,入去昭显庙,奉审以来。郑必宁奉审来达曰,奉审则别无执頉处,铺陈不至破落,而色甚渝污矣。上曰,遣官致祭,可也。出榻教上曰,喧哗太甚,郞厅记过,前陪,使之待令于前路稍广处。前陪来待。上曰,禁喧郞厅拿入。兵曹佐郞韩光肇拿入。上曰,喧哗特甚,所当决棍,而今日是斋日,故汰去拿出。右副承旨赵明履曰,彼郞厅尽心力而为之矣。上曰,谁也?明履曰,今番谒圣壮元韩光肇矣。上曰,然则特为参酌拿出。至私庙门外。上曰,此处则别无入时刻之事,下诸司,预备则知出宫而待令,可也。上入私庙,少顷出宫。上曰,五部中知癸亥事者,招待使之入来。南部人李太蔓、崔时崑、朴贵兴三人招入,各达年甲姓名后,上曰,汝等居生于南部,而安知北部事耶?癸亥事果知之乎?三人对曰,小人何以详知乎?只以闾巷老人流传之言闻之,则自纛岩举义,由彰义门入,人心皆欣欣如得所云矣。上曰,汝亦安能详知也?遂退送。上曰,史不云乎?老者非肉不饱,非帛不暖。今此三老,皆已年老,令该曹米布题给。出举条上曰,宝剑中官替受之际,不即替捧,有迟滞之患,当该中官从重推考。出举条至把子前路。上曰,捕将具圣任来待。具圣任来待。上曰,捕厅比秋曹,尤多可冤者,卿方兼察左右厅,罪重者外,轻囚尽为放释后,草记禀达,可也。至仁政殿月台上。上御超床,露坐沾湿。上曰,吏曹堂上,使之入来。吏曹参判李益炡进伏。上曰,为民亲祷,喜雨如此,天人之际,不无感应之理矣。俄上彰义门,追惟昔年,一倍怆心,才有使之揭板者,而即今招卿面言,意非偶矣。昔年圣祖西宫勉饬铨官之教,卿必闻之矣。卿每以宗臣自处,而既授铨任,须体予意,必以三党通用,无有一人失所之叹,可也。益炡曰,圣上为民之诚,感孚天心,甘霈旋随于回銮之时,在廷臣僚,孰不钦仰圣德?而今此下教,至诚恳恻,臣敢不仰体圣意乎?上曰,即为解严,军兵经夜且沾湿,无恙与否,问启。明履问而达曰,军兵皆无恙云矣。都承旨李重庚曰,药房三提调及左议政宋寅明,判府事金兴庆,来诣请对矣。上曰,使之进来。都提调金在鲁曰,达晓将事,冒雨还临,今又露坐沾湿,圣体若何?上曰,无事。而喜雨如此,不无感应之理矣。此雨若稍久注下,则岂不乐哉?左议政宋寅明曰,冒炎动驾,彻夜将事,冒雨还宫,圣体不瑕有伤损之节乎?下情不胜区区忧虑矣。上曰,一样。而甘雨如此,于民甚幸。俄于彰义门,有使揭板者,而昔年今年,即济民之年,而即今则由予浅诚,无味入彰义门,何敢望圣祖济民之德?而自顾惭恧矣,此雨似若多注,而安知不旋为开霁乎?寅明曰,天人相与之理,可谓昭昭,圣上格天之德,不胜钦仰。而此后亦专在于殿下举措方寸之中,勤而好问,切于反己,则自然有所得矣。顷者有金吾堂上来会禀启之命,而尚不举行,甚可怪矣。上曰,明日使之来会,可也。寅明曰,虽以吏判事言之,半年旷职,岂不怪异乎?李箕镇,清慎忠勤,可谓得人,而奈不来,何哉?闻宰臣元景夏所传,则以为大小邦庆,俱未上来,今不可无缘上来云,可谓不无所执矣。若别为申饬,期于上来,则固好,而终若不来,则徒伤国体而已,亦何有益哉?今番则变通,而后日更差此职,亦无所妨矣。上曰,顷闻领相之言,可上来云矣。若闻卿言之如此,则亦必撕捱矣。明日当下教矣。寅明曰,度支重任于国家,所关甚重,而判书尚不上来行公,此亦各别申饬之事矣。当初兵判时所遭,岂可每为撕捱乎?事甚过矣。上曰,顷者右相事,不无少年气习,而分数少过矣。当下教矣。上曰,五部官员,使之来待。仍命承旨书之曰,闷旱三次祈雨,冥应犹邈,顾今民事,深用渴闷。目今雨意,虽不知来头仍作甘霈,而助我兴感,留月台而宣谕。噫,予之兴感者何?卿之顷日陈达者何?而往者举措,已涉过矣。则小子虽否德,为民祈雨之时,职在股肱,一向在外,于义于理,其果合于古人鞠躬之义乎?况入侍决放有命,卿须体君臣之大义,顾小子之至意,即日入城,用副殷勤之意事,传谕于右相。在鲁曰,露立冒雨,龙袍尽为透湿,此虽好雨,何必如是乎?入御便殿,而使承旨入侍为之,则似好矣。寅明曰,领相之言是矣。不必如是露立冒雨也。上曰,然则诸承旨入侍于宣政殿,可也。上由仁和门入。诸臣以次退出。

○同日未时,上御宣政殿。诸承旨入侍。五部官员追后入侍时,行都承旨李重庚,左承旨韩师得,右承旨李重协,左副承旨郑必宁,右副承旨赵明履进伏讫。上曰,注书出去,偕来承旨使之入侍。臣汉萧承命,与同副承旨李普昱入侍。上曰,承旨入侍下教之后,当该中官,不即传命,以致迟滞,当该中官从重推考。出举条上命承旨书之曰,顷者撕捱,已付往矣。而卿之一向处乡,于义于理,其果合乎?况每于陈章,不写职名,犹尚引咎,其涉过矣。噫,卿之往日之事,业已下教,亦已开释,予则岂一毫介滞于心?况君臣之义,贵相知心,卿之往日之事,其君虽介意,既开释,则岂特股肱?虽他臣,其在分义,不敢撕捱。而小子于往事,既冰释于心,而位在股肱,一向撕捱,于义何?今则卿之章头撕捱,先去而后,卿心可回。噫,追惟昔年,临门而命捧民诉,因雨而感慨切。噫,昔宋帝岂不谕乎?小子之三次祈雨,为民竭心,非小子之志,体昔年之盛意,卿非草野疏逖之臣,乃乔木世臣也。卿王朝之子,正宜谕乎卿也。而卿之一向撕捱,其果遵乃祖乃父之意乎?且有一谕者,顷者寝下教临法殿之时,诵元良今日是何日之语,谕乎诸臣,则卿侍于殿中,涕沾于衫,即予目睹,而今已五年也。卿心已解,而因一往事,有此过为撕捱乎?卿若以此,一向撕捱,则岂特小子自恧乎?诚浅,君相之间,因此否矣,宁有是理?噫,卿立身何年,而于今迈迈乎?小子五旬之时,中夜思此,卿必蹶然,何待多诰?于今兴慨之馀,仍坐殿阶,谕予心曲。卿须体小子之至意,顾君臣之大义即日偕入,用副企望事,令史官传谕于兪判府事,其即偕入。仍使书之曰,往日之事,既谕大臣,度支重任,岂可旷也?而况其君闷旱,几次躬祀之时乎?其在事体,极涉过矣。户判从重推考,使之即为入来。书毕。上曰,注书出去,部官招入。臣汉萧承命,与中部参奉郑衡周,东部参奉赵永世,西部参奉南泰观,南部参奉朱炯正,北部都事兪彦民偕入,以次进伏。各达职姓名后,上曰,今年亢旱如此,民将尽刘,为民祈雨,而今又招尔等面言,槪有意矣。都民之困,甚于蔀屋,各部部中,有民弊与否,详为问知,来告于政院,可也。此则事关亲问,虽有难便之事,不可隐讳,而市民之弊尤甚,亦为一体问达,可也。五部官承命先退。上曰,明日是长陵忌日,顿然忘之,今始思得,尤为兴感。明日金吾堂上,使之来会矣。今不可为之矣。仍使承旨书之曰,金吾、秋曹堂上入侍,过国忌后为之。书毕。诸臣以次退出。

5月8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重庚。左承旨韩师得。右承旨李重协坐直。左副承旨郑必宁。右副承旨赵明履坐直。同副承旨李普昱偕来。注书任师夏偕来朴弘儁被论。假注书兪汉萧仕直一员未落点。事变假注书申晦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仁祖大王忌辰。

○郑必宁启曰,大司宪柳俨,执义朴弼傅,掌令南泰赫,持平闵光遇在外,掌令一员未差,持平赵明健呈辞。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世子宫、贤嫔宫,政院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臣金在鲁,提调臣郑锡五,副提调臣李重庚启曰,喜雨连宵,伏未审夜来,圣体若何?至诚闷旱,三次亲祷,冒炎远郊,彻夜将事,当雨还宫,御衣透湿,不瑕有伤损之节,而眩气亦无所发作乎?臣等率诸御医入诊,详察圣候,有不可已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耳部症候,亦更何如?汤剂昨已毕进,今日令医女入诊,详细诊察后,议定继进之剂,恐为得宜。臣等不胜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甘雨连宵,于民幸心。慈殿气候已下教,而汤剂犹有感气,观势议定事,有教,依此举行。予则一样矣。勿为入诊。

5月9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重庚。左承旨韩师得。右承旨李重协坐直。左副承旨郑必宁坐直。右副承旨赵明履。同副承旨李普昱偕来。注书任师夏偕来朴弘儁被论。假注书兪汉萧仕直一员未落点。事变假注书申晦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太宗大王忌辰斋戒。

○赵明履启曰,大司宪柳俨未肃拜,执义朴弼傅,掌令南泰赫,持平闵光遇在外,掌令一员未差,持平赵明健呈辞。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领府事徐命均上疏到院,而以国忌斋戒,留院之意,敢启。传曰,入之。

○郑必宁,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斋戒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副应教李天辅,校理尹光毅,副校理李台重牌不进禁推传旨及奉教赵载德,待教赵明鼎,检阅兪彦好、李毅中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重协曰,并只推,牌招入直。

○赵明履启曰,即者别监及各色掌等,持一赐送扇封来言,有一常汉,与各色掌,相哄裂破云。莫重赐送之物,中间裂破,极为惊骇,令该曹各别查治之意,敢启。传曰,置之。

○李重协启曰,圣上闷旱亲祷,至于三次,幸得甘霈,庶几周洽,而或注或止,若有霁意,该曹所当次第举行。而才经亲祀,不敢循例启禀,分付该曹,即为举行,何如?传曰,明朝当下教,待下教举行。

○传于李重协曰,今番嘉礼厅堂郞,依例书入。

○又传曰,下雨尺馀水报,则例有报谢之例,虽周洽之前,此例也,令该曹举行。

○以领府事徐命均上疏,又传曰,顷者领相有所陈达,以入处京城之意,承旨敦谕。

○以右议政赵显命上疏,又传曰,承旨敦谕。

○编修官李昌硕书启。臣敬奉圣批,驰往传谕于杨州渼阴村行判中枢府事兪拓基所住处。则以为臣宿衅既积,新罪越添,昧死陈吁,唯俟𫓧钺。伏奉圣批,既垂宽宥,至命上来,臣尤兢惶,无所措躬,只愿亟蒙严谴,少塞臣分,伏地震悚,不知所对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记事官任师夏书启。臣敬奉圣谕,驰往传谕于杨州渼阴村行判府事兪拓基所住处。则以为即者千万意虑之外,史官远临,传宣圣谕,缕缕凡三百九十有三字,其所以丁宁恳挚,开迷牖昧,慰谕而敦勉之者,万万出寻常远甚,有非积罪贱臣之所敢当者。臣祗奉庄诵,惊惶感激,自不觉其精爽之飞越,而汗泪之交迸也。噫,臣之前后负犯,实不容于幸逭,而虽蒙天地之大造,得以偃息至今,然其震懔陨越,不敢以日月之稍久,而有所少弛者。今乃敢凭恃恩命,复入国门,则一世公议,将谓斯何?臣身非敢自恤,独奈羞朝廷而伤国体,何哉?此臣所以甘伏重诛,而不敢为复进计者也。臣近遭逆理之惨戚,又方葬埋隔日,哭泣悲遑之中,疾病增剧,神识昏缀,所对尤不成辞理。如或少得甦歇,则谨当以一疏,更暴悚灼之恳,仰冀圣鉴之俯烛云矣。臣既承偕来之命,姑为仍留之意驰启。踏启字。

○同副承旨李普昱书启。臣敬奉圣旨,驰往传谕于杨州海等村右议政赵显命所住处。则以为亢旱此酷,民事日急,圣心焦忧,屡勤亲祷,臣忝在大臣,适此屏处,不得进参于骏奔之列,分义亏缺,无所逃罪。昨伏闻有郊坛之幸,不敢偃处私室,进伏城外,以便承候,回銮之后,仍复还寻乡路,不意承宣踵至,传宣别谕,辞旨谆切,责励严重。臣奉读以来,且感且惶,以首顿地,不觉涕泪之被面也。臣自城外退归时,略陈短疏,区区去就之义,有所自列,圣鉴必当俯烛矣。领府事臣徐命均已行之事,便成朝家典章,臣虽欲冒进,何可得也?职名未解之前,万无进身之路,恩命之下,末由奉承,惶恐战栗,莫知所措云矣。臣既承偕来之命,姑为仍留之意驰启。踏启字。

○领府事徐命均疏曰,伏以臣伏闻我圣上闷念旱灾,累行躬祷,昨又亲劳玉趾,冒炎远幸,达夜露祷,伏不胜忧虑万万,何幸至诚格感,甘澍旋下。而一霈犹靳,未获周洽,圣情之忧劳,又当如何?念臣情病,近益添加,两膝痰核,一时成脓,不能行步,下利之症,积月辛苦,呕逆特甚,粒米之不能口者。数十馀日,真元大脱,精神昏雾gg昏瞀g,贴席委顿,去死无几。而不敢偃伏私舍,强曳病躯,徊徨野次,而终不得进诣于骏奔之列。臣罪至此,万殒难赎,惶陨震惕,靡所自容,玆敢冒死呼吁于慈覆之下。伏乞圣明,亟治臣废礼之罪,以肃朝纲,千万幸甚。

○右议政赵显命疏曰,伏以臣昨伏闻北郊亲祷之命,经夜露次,必有妨于调摄之节,区区忧虑曷极?臣虽屏退在墅,义不容偃便私室,进伏于东城之外,回銮后仍寻乡路,既不得躬执笾豆,又不得近瞻羽旄,臣罪至此,尤无所逃死矣。今日亢旱之酷,无异辛亥,天道玄远,诚不知因何致此也。抑臣窃伏思之,庚戌狱案更考禀处事,命下已久,而尚未举行,臣未知其中,果有冤而当伸者否乎?如有之,而成命之下,将伸而不得伸,则其烦冤郁结。理或有如此者,此必为今日致旱之由,而其在靡不用极之道,宜有以处之也。臣闻首相之意,欲臣还朝更禀云,臣既划于必递,造朝无期,岂容许久等待也?臣方待罪,非敢妄论国事,而既有所怀,不容有隐,成命之下,缘臣而迁就,亦非臣心之所安也。故敢言之。伏愿即命大臣、诸臣,使之趁即议处焉。仍念臣之一递相职,举国公议之所同,而前疏所援领府事臣徐命均已行之事,便是不可易之,例也。在徐命均则许之,在臣则靳之,是殿下以体貌遇徐命均,而欲处臣于廉义之外也。臣安得无憾于天地之大也?沈行异于循例节行,所欲裁禀者甚多,而职名未解,进身无路,以致淹延时日,理办行事,亦多拘掣,臣实心郁也。伏乞圣明,俯察微谅之必不可夺,前例之必不可越,即命递解臣相职,使之即日入城,以为束装登途之地焉。臣无任云云。

5月10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重庚。左承旨韩师得。右承旨李重协坐直。左副承旨郑必宁。右副承旨赵明履坐直。同副承旨李普昱偕来。注书任师夏偕来朴弘儁被论。假注书二员未差。事变假注书申晦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太宗大王忌辰。

○郑必宁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国忌正日相值,頉禀。传曰,知道。

○李重庚启曰,今日持公事入侍日bb次b,而国忌正日相值,頉禀。传曰,知道。

○赵明履启曰,大司宪柳俨未肃拜,执义朴弼傅,掌令南泰赫,持平闵光遇在外,掌令一员未差,持平赵明健呈辞。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重协启曰,来十一日轮对日次,取禀。传曰,停。

○赵明履启曰,顷日入侍,有金吾、秋曹堂上入侍,过国忌后为之之教矣。明日当为举行,而判义禁赵尚䌹,同义禁李周镇,俱受由,时在杨州地,未及上来,同义禁一员未差。赵尚䌹、李周镇,催促上来,未差之代,令该曹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以金吾、秋曹堂上入侍事启辞,传于赵明履曰,明日则斋戒,过斋戒后为之。

○吏曹口传政事,以洪景辅为同义禁。

○传于李重协曰,雨虽下,而尚靳洽,次祈雨,令该曹依例举行。

○李重协,以礼曹言启曰,传曰,雨虽下而尚靳洽,次祈雨令该曹依例举行事,命下矣。依圣教十次祈雨祭,社稷遣大臣,不卜日来十二日设行,庆会楼池边蜥蜴童子祈雨,遣武臣嘉善,亦于同日为始,三日而止。而九次北郊祈雨时,例有慕华馆池边蜥蜴童子祈雨,遣武臣嘉善,闾阎屏柳之举,而北郊亲行,故不得并行矣。今已连次祈祷,则不可阙焉。慕华馆蜥蜴童子祈雨等事,同日一体设行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李重庚启曰,假注书兪汉萧,亲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李重协启曰,副校理李宗迪,由限已过,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以副应教李天辅,校理尹光毅,副校理李台重牌不进禁推传旨及奉教赵载德,待教赵明鼎,检阅兪彦好、李毅中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重协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5月11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重庚。左承旨韩师得坐直。右承旨李重协式暇。左副承旨郑必宁。右副承旨赵明履坐直。同副承旨李普昱偕来。注书任师夏偕来朴弘儁被论。假注书二员未差。事变假注书申晦仕直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赵明履启曰,大司宪柳俨未肃拜,执义朴弼傅,掌令南泰赫,持平闵光遇在外,掌令一员未差,持平赵明健呈辞。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副应教李天辅,奉教赵载德等牌招事,允下。而阙门已闭,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韩师得启曰,左副承旨郑必宁,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赵明履启曰,副应教李天辅,校理尹光毅,副校理李台重,奉教赵载德,待教赵明鼎,检阅兪彦好、李毅中,昨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副校理李宗迪,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以副校理李宗迪牌不进禁推传旨,传于赵明履曰,推考传旨捧入。

○以左副承旨郑必宁,副应教李天辅,校理尹光毅,副校理李台重、李宗迪,奉教赵载德,待教赵明鼎,检阅兪彦好、李毅中等牌不进罢职传旨及推考传旨,传于赵明履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赵明履启曰,副应教李天辅,校理尹光毅,副校理李台重、李宗迪,既有只推之命,更为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奉教赵载德,待教赵明鼎,检阅兪彦好、李毅中,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传曰,下雨尺馀水报,则例有报谢之例,虽周洽之前,此例也,令该曹举行事,命下矣。今此北郊报谢祭,依己未年定夺事,当待立秋,择日举行,而圣教如此,何以为之乎?敢禀。传曰,己未年此月雩坛,若行报谢祭,则即为举行,不然则待立秋举行事,分付。

○又启曰,明日翰圈被荐人召试时,领、监事、馆阁堂上、春秋馆堂上,并依节目,待开门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明日翰圈被荐人召试时,对读官当为书入,受点时任玉堂及曾经玉堂,并待开门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明日翰圈被荐人召试时,承旨一员,当为进参,何承旨进去乎?敢禀。传曰,礼房承旨进去。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沈阳问安使,既已差出矣。驾幸期日,虽未的知,而不可不先期往留于湾上,以为随所闻前进之地。拜表日子,为先以六月念后,择定启下之意,分付观象监,何如?传曰,允。

○又以内医院官员,以都提调、提调意启曰,御药所用牛黄春等元贡九十二部,而正月以后,丸剂相续,差备待令,亦至累次。用度自多,且值闰朔,遗储已尽,即今启下丸剂所入,无他推移之道。而前头又不无不时内入及药用之事,诚极可虑。在前如此之时,例为别贸以用矣。今亦姑限二十部,急速进排事,分付该曹,何如?传曰,允。

5月12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重庚。左承旨韩师得坐直。右承旨李重协。左副承旨郑必宁。右副承旨赵明履坐直。同副承旨李普昱奉命偕来。注书任师夏奉命偕来朴弘儁被论。假注书任玮仕直金阳泽在外。事变假注书申晦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高山察访柳万枢,平陵察访郑运洙。

○赵明履启曰,大司宪柳俨,掌令南泰赫牌不进,执义朴弼傅,持平闵光运在外,掌令一员未差,持平赵明健,初度呈辞入启。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必宁,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因旱灾,自上方在减膳中,依例停止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金在鲁,提调郑锡五,副提调李重庚启曰,一雨尚靳,蒸炎转甚,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眩气一向差间乎?今日臣等,率诸御医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耳部症候,亦更何如?汤剂停进,已至累日,令医女入侍详诊后,议定当进之剂,有不可已矣。臣等不任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详谕于医官,定入汤剂。予则一样矣。勿为入诊。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再启曰,慈殿气候,详谕于医官,定入汤剂事下教矣。臣等即与诸御医,反复商议,则皆以为曾前进御加减天麻汤,加白芍药酒炒、片芩酒炒各七分,连为进御为宜云。此药五贴,为先剂入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李重庚启曰,左副承旨郑必宁,昨既有只推之命,今日又不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赵明履启曰,宪府之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谏院之阙启,亦至多日。除在外呈辞入启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重协启曰,弘文提学赵观彬,艺文提学元景夏,同春秋郑羽良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召试时提学及春秋馆堂上,不可不备员,并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副应教李天辅,校理尹光毅,副校理李台重牌不进禁推传旨及奉教赵载德,待教赵明鼎,检阅兪彦好牌不进传旨,传于赵明履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赵明履启曰,副应教李天辅,校理尹光毅,副校理李台重,奉教赵载德,待教赵明鼎,检阅兪彦好,既有只推之命,更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郑必宁,以备边司言启曰,公洪水使李汉弼,顷以亲病呈状,而阃任体重,不可数递,抑情察任之意题送矣。今又呈状,而闻其亲病,一向危重云。其在孝理之下,不可强令察任,公洪水使李汉弼,今姑许递,何如?传曰,允。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臣等方以翰林召试事,承牌,而两馆提学,并皆违牌,今日召试之举行,有未可必。而第今旱灾,一向孔酷,消弭之方,一时为急,其在靡不用极之道,惟有疏决一事,而成命之下,累日迁就,事甚可闷。臣等谓召试,姑为差退,疏决即先举行,恐合事宜。金吾堂上在外人员,并改差,即令口传出代,以为急速举行之地,何如?传曰,允。

○赵明履启曰,今日疏决时,两司当为进参,今日政新除授台谏,待下批并即牌招,大司宪柳俨,亦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重协启曰,即者吏曹郞厅来言,因备局草记,金吾堂上口传出代事允下,而判义禁元无口传差出之规云。政官即为牌招,开政差出,待下批仍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赵明履启曰,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书李箕镇在外,参判李益炡进,参议未差,左承旨韩师得进。

○兵批,判书徐宗玉进,参判鱼有龙陈疏入启,参议韩显謩入直进,参知尹敬龙病,左副承旨郑必宁进。

○吏批启曰,判书李箕镇在外,参议未差,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

○吏批启曰,年九十妇人,令该曹抄启封爵事,顷因大臣陈达,已有定式矣。年九十妇人,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申思喆为判义禁,许采为掌令,李宗迪为献纳,沈䥃为应教,兪宇基为修撰,尹阳来为判敦宁,柳万重为工曹参议,李光运为辅德,姜必庆为司成,李命祥为安岳郡守,李埉为光州牧使,李宗垣为海州判官,尹光迪、兪业基为监察,金尚迪为司谏,李征夏为掌令,赵荣世为典牲奉事,任珣为公洪都事,姜杭为平安都事,金象三为开城教授,韩阳君楹。

○兵批启曰,阃帅多窠,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他道守令并拟,何如?传曰,允。

○兵批启曰,龙川讨捕军官安世清,义州陪持军官黄世昌,以捕捉指示之功,俱有加资之命。而安世清、黄世昌,系是闲良,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特为加资。

○以李圣龙、任洙为同知,朴缵文、白时吕为五卫将,金得吕为守门将,李希夏为黄海兵使,朴泰新为全罗右水使,郑汝稷为公洪水使,具观征为庆州营将,李长晔为汉江别将。副护军李秉常、李命坤,副司直权𥛚、徐宗伋、李寿沆、李圣龙、尹容,副司果柳重谦、李喜集,副司正赵重晦、申晦,全罗兵使具侙仍任。

○以疏决事,传于赵明履曰,待翌朝,使之来会。

○赵明履启曰,同义禁一员,口传政事,既已入启,待落点,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同义禁吴光运。

○赵明履启曰,以全罗监司状启,有时急禀达事请对矣。传曰,引见。

○李重庚,以礼曹言启曰,传曰,己未年此月雩坛,若行报谢,则即为举行,不然则待立秋举行事,分付事,命下矣。取考誊录,则己未年雩祀坛报谢祭,因传教六月初七日,即为设行。而同年六月初五日,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报谢祭,依《五礼仪》及孝庙朝受教,立秋后报谢定式事举行条件,同月十五日启下,故其后壬戌年社稷、北郊,遣官祈雨,报谢祭立秋后举行矣。今此北郊报谢祭,依己未年例设行乎,依壬戌年例举行乎?敢禀。传曰,今之旱,岂比于古?虽雨靳霑,此时报谢,其宜随行,依雩坛例举行。

○赵明履,以礼曹言启曰,报谢祭,取禀草记。传曰,今之旱,岂比于古?虽雨靳沾,此时报谢,其宜随行,依雩坛例举行事,命下矣。今此北郊报谢祭吉日,令日官推择,则今五月十五日为吉云。以此日设行,而献官以正一品重臣差出,祭物依雩坛报谢祭例,从位数磨炼进排。献币献酌时,献官升降三献,每巡复位行礼事,依己未年例,举行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郑必宁,以备边司言启曰,今番金彦立逃躱一事,极有关系,而趁即捕捉,诚为多幸。其在边上劝后之道,捕捉人不可不即为施赏,故令本道查报矣。即者平安监司金若鲁状启,以捕捉龙川讨捕军官闲良安世清,指示义州陪持军官闲良黄世昌,查实报来,论赏一款,请令庙堂,禀处矣。安世清、黄世昌两人,并施以加资之典,以为慰悦耸动之地为宜。以此,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平安兵使李彦祥,前以身病危重,呈状乞递,故以调理察任之意题送矣。今又连次呈病内,症状危重,浃旬调治,少无分减,许多戎务,一任旷废云。西阃重任,虽难轻递,而实病如此,至于久废戎政,则不可强令察任,今姑许递,何如?传曰,允。

○李重庚,以承文院提调言启曰,院制述官金昌发身死代,前县监柳重谦差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以金阳泽、任玮为假注书。

○赵明履启曰,假注书任玮,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又以嘉礼厅言启曰,传曰,今番嘉礼厅堂郞,依例书入事,命下矣。纳采闰四月十八日,纳币同月二十日,命复内出。同月二十五日,亲迎五月初二日行礼,而主婚及本厅堂上以下,从事目启下日为始。依前例,并列书悬注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左边捕盗厅言启曰,今五月初七日,北郊祈雨亲祭罢后,还宫时,大驾到把子前路,驾前引见时,传曰,卿既兼察两厅,重囚外轻囚草记放释事,亲承下教矣。左捕厅罪人中,亡命罪人振纪子bb枝b英外,崔毛得、崔太谦、婢今伊、李枝昌、徐斗金、奴有彬、朴太世等七名,所犯不过作贼事,故一倂放送。而右捕厅罪人中枝英,即振纪之子,刑曹还送罪人崔金山、金时万、金顺命、张福仁、朴世昌、金石山等六名,官库明火作贼,既已承款修启,安伟、李兴付、金二金、韩卓奉、梁顺相、李永才、全益万等七名,或明火作贼,或杀越人命,亦已承款,已上十四名,所犯至重,仍为拘留。其馀罪人李枝八、田重己、林遇春、陈卜同、李二福、纛实等六名,所犯亦不过穿窬之贼,仰体圣上闷旱恤囚之盛德,一倂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必宁,以义禁府言启曰,问事郞厅六员,依例差出书入。而其中鱼锡胤、李衡万,方在罢散中,令该曹口传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今此推鞫时,假都事十员,令该曹差出,何如?传曰,允。

○赵明履启曰,臣明履,与左副承旨郑必宁伴直矣。必宁今方进去鞫厅,伴直无人,右承旨李重协式暇,左承旨韩师得所当请牌,而拘于厅规,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赵明履,以鞫厅大臣意启曰,问事郞厅曺命敬,以吏曹单郞厅入直,鱼锡胤在外,并姑改差,其代以兵曹正郞李燮元,副司果任𪼛差下,使之察任,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和协翁主嘉礼时,主婚洛丰君楙,鞍具马一匹面给。使者参奉申㬇,判书郑锡五,参判吴光运,各熟马一匹。参议兪健基,半熟马一匹赐给。都厅副校理李宗迪加资,正郞李知圣,半熟马一匹赐给。佐郞尹光理,上弦弓一张赐给。监役官尹之彦,修理官黄晳、宋翼运,并陞叙。员役工匠等,令该曹米布磨炼题给。

○京畿监司状启,右议政赵显命月廪不受事,传于韩师得曰,令本道输送。

○郑必宁启曰,小臣鞫厅坐起进去下直,请出推案。传曰,知道。

○传于郑必宁曰,推鞫姑罢。

○待教赵明鼎上疏曰,伏以臣之从兄右副承旨臣明履,例兼春秋馆修撰官,而臣亦带记事之任,在法当避,早宜祈免,而昏未省觉,今始露章自列。伏乞圣明,亟令该曹,照例递改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令该曹考例,禀处。

○副校理李宗迪上疏曰,伏以臣于日昨,得闻母病之报,猥犯擅出之罪,圣度涵贷,罚止问备。得以扶护医治,粗伸情私,到底洪恩,只有感结。第臣母病,一向沉重,初则偶患眉疖,不甚痛痒,忽又毒气大肆,根丝炽蔓,满面浮高,转成风丹之渐,急傅膏药,连服丸饵。目前危急之症,虽似少减,而馀晕尚未消散,疖处又有脓意,刺疼牵引,痛势苦剧,迷瞀烦闷,症形莫状,委身床褥,寝食都废,奄奄缀缀,实有朝夕难支之虑。臣方煎迫罔措,不忍暂离病侧,日来荐逋,虽出万不获已,每念义分,不胜悚惕。今以本馆阙直,翰院召试,天牌又下临,而以此情理,趋承无路,玆敢随诣陈吁,径还私次。伏乞圣慈,天地父母,俯察臣恳迫之情,亟赐镌罢,俾便救护,仍勘臣违慢之罪,以严邦宪,千万大愿。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护焉。

○兵曹参知韩显謩上疏曰,伏以臣苫块馀喘,无复有生人之念,而上畏义分,下逼事会,逃遁不得,苍黄膺命。馀哀在中,未暇号吁,突然弹冠,自同恒人,情有所怵惕,义有所歉忸,理难晏然仍冒,而连值清斋,疏未得彻,迄玆盘礴,只有闷蹙。适因入直僚臣之差祭,遂复黾勉持被,已经三宿矣。即接家信,臣之老母,才遭惨戚,疚怀过节,床玆凛缀之中,素患风痹之症,挟感重发,寝眠全失,飮啖顿减,转侧须人,症形不轻云。臣闻此报,心神飞越,归护甚急,而宿卫重地,不敢径情擅离,玆敢急构短章,疾声哀吁。伏乞圣明,俯垂矜察,亟许递改臣职名,俾臣得以安意归护,不胜大愿。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往护焉。

○兵曹参判鱼有龙上疏曰,伏以臣赋性疏拙,言议巽懦,前后忝居台地,非止一二。而蔑效涓埃之报,徒贻尸素之讥,此臣所以有除辄辞,不敢为冒进之计者也。况今年纪摧颓,神精消耗,尤何能出气力争是非,以效一日之责也哉?顷日谏长之复叨也。适值亲临虑囚,事体重大,加以伊日特教至严,在臣分义,不敢屡事违敖,黾勉承召,祗肃恩命,仍随诸臣之后矣。两罪人特放之命,出于意外,为当日居耳目之任者,岂不知极力争执,以冀还寝?而前席仓卒,未尽所怀,终不免含默而退,当论不论,臣亦自讼。果然请罢之启,发于执法之论,溺职之罪,反省多愧,刺劾之来,恶得免乎?阅月缩伏,恭俟谴罚,庶几少赎其不言之辜矣。何意弹墨未干,复有骑省佐贰之命?臣诚惶陨感激,罔知攸措。顾臣情地之危蹙,犹夫前日,不可以谏职之已解,有所自恕,扬扬冒出。而祗缘亲祷期迫,宿卫任重,法驾已戒,呼吁无路,廉耻大防,担却一边,冒没随牌,因参陪从。此虽出于事势之迫急,未暇他顾,而臣心愧恧,当复如何?若其因仍盘礴,䩄然蹲冒,揆以私义,断无是理,敢入文字,仰暴情恳。伏乞圣慈,察臣情势之难安,亟许镌削臣职名,以谢公议,以安私分,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察职。

○户曹判书金始炯上疏曰,伏以亢旱太甚,圣心焦遑,至冒炎暑,亲祷北郊,仰惟玉体,不瑕有劳损之节,下情忧迫,殆如焚灼。顾臣不敢偃处私室,移伏近城之地,而当此动驾之日,冥然退蛰,终未能自效于陪扈骏奔之列,其在分义,罪合万死。臣方懔惕俟谴之中,伏见备忘记,以臣之不即入来,诲责严切,臣尤不胜惶怖战栗,罔知所以自措也。念臣向来所遭,不过事体间事,屡蒙圣教,开释无馀,臣何敢一毫自阻?而第臣之窃自伤悼者,上而孤负圣眷,下而贻羞朝体,诚无可以抗颜趋列者,则惟有追愆讼尤,退伏自靖,为粗安于私义而已。咫尺之守,亶在于此,非专以一时相规,有此许久迸遁。伏想圣聪,亦或记识臣前疏主意也。且伏念臣虽无似,致位至此,官职去就之际,其不宣放倒廉义,不计道理也,明矣。臣于京兆之命,四朔违召,而今忽趋承于见职,此于辞受之节,果何如也?况臣再叨度支,一味尸素,至今追思,愧惧冞切。而今复抆拭衅尤,扶曳衰病,进秉国计,强其不能,则此于量己之义,又何如也?廉义道理,均无所据,臣若一倂摆脱,冒没膺命,则臣身自处之无理无义,虽不足言,其于羞辱朝廷何哉?顾今曹务积滞,责应多端,身带重任,退处野外,顾其罪戾,已不可容诛。而特教之下,犹不能竭蹶奔趋,以效臣子之恭,此而未蒙显戮,则其何以严国纪,而厉臣分乎?伏地惴栗,惟俟即被严诛。伏乞圣慈,俯赐鉴谅,亟削臣职名,重勘臣前后违慢之罪,以肃朝纲,俾令曹务无旷,贱分粗安,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下教之下,撕捱过矣。卿其勿辞,从速行公。

○弘文提学赵观彬上疏曰,伏以臣徒怀生死答恩之愿,反昧出处乖义之嫌,藩节之冒赴,而危言立至,试牌之勉承,而清议方生,狼狈极矣。崎岖,甚矣。惟自反躬惭恧,满心尤悔,思有以戒沧浪而补桑楡矣。不意经筵馆阁之命,联翩下辱于数旬之内,又以翰圈召试,严召荐至,臣诚惶蹙闷塞,殆不知所措也。噫,臣之今日情地,可谓穷且戚矣。欲进则义碍迹苟,便似无羞之鄙夫,欲退则恩亏伦废,将为不忠之罪人。一意迟回,无所着落,时复反复熟讲于面前去就之节,惟有一疏告归,终为恰当底定算矣。虽闲漫冗散之职,固不可容易承膺。况此经筵讲论之责,馆阁词翰之选,本非如臣不学无文者,所可一时比数。从前滥竽,已多承乏之讥,顾今精力遽衰,闻识愈𫍲,殆甚于荒碑没字,老木空腔,虽欲暂出惟命,一分报效,其于无少裨益,只取嗤点,何哉?至于会坐时私义之不便,亦通朝之所共谅,随处牵掣,尤无转动之势。玆不免坐犯逋慢之科,分义全坏,合被重谴。伏乞圣慈,俯察臣肝膈之恳,亟命递臣所兼两衔,仍治臣偃蹇之罪,使公法严而私分安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察职。

○同义禁李周镇上疏曰,伏以臣获蒙恩暇,归省先垄,荣动桑梓,感结幽明,固宜趁时造朝,以伸反面之礼。而此来以后,适有墓道看役之事,连日劳动,感伤忒重,宿患虚陷之症,又复猝发。头目疼眩,吐泻并剧,素弱之胃,全失飮啖,积败之气,若将陨绝,加以顽痰流注,臂脚拘挛,坐卧须人,贴席昏涔,穷身荒村,宛转叫呼。若能駄还京里,则或可便于医药,而一息之程,蠢动无路。因仍留滞,已过由限,公体亏损,私计狼狈,病里闷蹙,靡所容措。仍念臣禀赋虚脆,夙婴奇疾,转辗沈痼,源委已深,十数年来,剧歇无常,忽自前冬,重遘大肿,症形乖常,四朔滨危,人或相传为已死。臣亦自知其不起,幸赖天地之大造,得保须臾之躯命,而盖其气力之衰朽,精神之耗铄,无复馀地,宁有一分供剧之望?而顾以辁才菲质,最为人下,遭值圣明,受恩罔极,不计颠仆,期以死报,强策癃疾,挨过至此,则岂敢一毫饰辞,以为图便之计?而见今症形危厉,奄奄垂尽,旬月之内,无望起动。所带枢筦经筵、金吾兼任,俱系紧重,有非在野淹病之身,所可一任虚縻。又况圣心闷旱,连有亲祷之举,而无以趋走城𬮱,获遂陪扈之诚。情礼俱缺,罪戾益深,玆不得不从县道,仰首陈恳。伏乞圣慈天地父母,俯赐鉴谅,曲加哀怜,亟递臣所兼诸任,仍治臣前后辜犯,以延残喘,以肃朝纲,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俟间上来焉。

○行副司直具圣任上疏曰,伏以臣累受本任,终蔑丝效,今此复叨,益愧虚受。况且亢龙之灾,惕然惊心,鞶带之递,岂容少稽?玆敢被沥肝血,涕泣呼吁。伏乞天地父母,哀怜而允许焉。夫人臣之罪,莫大于履盛满而不知止,盖天地鬼神,无不恶盈,满则辄损,理之必然。从古以来,犯此而不败者,百无其一。彼初不觉悟者,无足可言,既知其然,而犹且贪进不已,卒陷不测之祸者,岂非尤可哀者耶?臣于昨年,自训局,擢拜京兆尹,臣弟圣弼,亦陞隶院长,庸𫘤武夫之位跻八座,常调荫官之阶超三品,可谓亢之至矣。而季弟圣益,又除捕将,荣宠太过,盛满已极,颠覆之患,朝暮必至,臣于是,大加惊惧。因事陈恳,冀有以抑损,曾未几何,果陷大何。又未几,臣弟圣益,出北阃,以启语妄率,重被圣谴。噫,臣虽驽钝,本非骄傲之人,圣益,亦非病风丧性者,则岂不知体统之有截?而只缘福过灾生,次第颠沛,此岂非位不期骄,禄不期侈,而自有所失于不知不觉之中而然耶?臣以此为幸,而不以为不幸者何也?臣之弟兄,不遭此贬逐,安于禄位,恬不知戒,则他日招损之祸,必不止于向来薄罚,而将不知税驾之所。到此地头,臣虽噬脐于既往,已无及矣。圣上虽欲曲贷于臣,亦无可奈何。此臣所以以今罪为幸,而必以敛退为决者也。臣之本末,圣上今已毕烛之,岂有寸长片能,可以副圣寄而答眷注者耶?犹且不挠浮议,终始枋用者,盖以臣先祖三世勋庸,显于王室,狐、赵旧勋,不忍废之故也。殿下既以先臣之故,致臣隆显,则独不念先臣之后,将不能克其世耶?今臣去权位,则身可免而门户可全,不去权位,则身不免而子孙难保。圣上亦爱臣,则宜许臣之投闲,以图其终,不爱臣则不许臣之谢事,祗益其疾。此乃微臣之必欲及今求退者,而亦圣眷之所宜俯恤处矣。噫,人之所恶,莫甚于死,所畏,莫大于祸。而今臣进退,实系于死生祸福之关,则富贵虽人之所大欲,而岂可以此而易彼哉?故臣非有筋力之不逮,疾病之难强,而惟以卸免权位为期,悉暴危悰,仰渎崇听。伏愿殿下,亟递臣摠使、捕将之任,得以军衔,永编行伍,以为生死效力之地焉。臣于昨年五月十四日次对入侍时,以城池事,有所陈达,而自上俯询诸臣后,仍令庙堂,各别经纪,又于退出时,以予志坚定,卿等须勿汎听之意,丁宁教戒。而今过周年,尚稽一番讲究,臣窃不胜忧叹之至。伏乞圣上,更加申饬,俾无如前伈伈泄泄之地,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陈者,申饬,卿其勿辞察职。

○教摠戎使具圣任书。王若曰,阃外当一面之寄,为任不轻,师中侈三锡之恩,复授非偶。尚殚已试之效,毋替申告之言。惟卿,三世将家,一念王室,不忝名祖之遗范。器局沈雄,绰有真将之令誉,韬钤晓畅,历两朝任遇之不凡。逮近日委毗之益隆,外之仗钺于畿甸、海西,威爱交济,入而典兵于御营、训局,望实俱优。筹司赞谟,忠可见于忧国,京兆进长,才亦验于治民。顾玆三辅之元戎,即卿前日之旧践,缓急可仗。予所以再任而益专,施措得宜,卿亦尝一心而效用。矧今军政之渐弛,尤急宿将之晋庸,饥疠荐仍。簿籍多阙额之弊,蒐练久废,卒伍有解体之叹。河阳之部曲归心,谁是郭令公之旧望,朔方之旌旗变色,莫如李光弼之复行。不但佥议之允谐,盖亦予志之先定。玆授卿摠戎使,辇毂开府,若冯翊扶风之环卫汉京,郡邑藏兵,如龙武神策之捍蔽唐室。较四营而戎制无间,视列阃而事体尤隆。卿其益励忠勤,无负委寄。练卒乘则期致固圉之效,严约束则常如对垒之时。器械疏虞,顷尽善敹之道,兵民凋瘵,必先抚绥之方。凡诸巨细监诘之要,卿所自晓,已悉前后谕诰之教,予不多言。於戏,重建旌麾,便是卿传家之物,折冲樽俎,庶宽予中朝之忧。故玆教示,想宜知悉。知制教韩翼謩制进

○未时,右副承旨赵明履请对入侍时,右副承旨赵明履,事变假注书申晦,记注官李知圣,编修官李昌硕。上曰,注书当为记事,兼春秋一人出去,待命骑马三匹立之事,分付后入来,可也。明履进伏。上曰,何道状启耶?明履曰,全罗监司状启与封书,俄者来到,曾前则自政院,有拆见后入之之例,而莫重封书,自外开拆,有所未安。故只拆见状启,封书则臣今方持入,臣与注书,先为拆见后上之,何如?上曰,依为之。明履与晦,拆封书,乃踏印文书,付都目谚书也。上曰,谚书则置之,印文及都目上之。上览之讫,问曰,谚书都目名字,与楷书相同乎?明履曰,取谚书名字,问于罪人,而翻誊云矣。上曰,都目中首书之人,果是曾经侍从者乎?明履曰,然矣。上曰,此人曾遭论驳矣。仍命承旨读状启。明履读毕。上曰,所谓金殷昌者,与姜世发,烂漫相议云,果是姜哥之的实,则决末易出,而若是虚名做出,则出场未易也。且其印迹何字耶?明履曰,此是伪造也。上曰,此是宝字也,极其妖恶矣。其帖文及勿禁帖,皆语不成说矣。国字下着手例,尤极妖恶矣。即为本府设鞫事,出榻教,可也。明履书榻教。上曰,大臣、捕将,不为牌招乎?明履曰,本府设鞫,则不为牌招,即规例也。上曰,注书持此榻教出去,即为举行事,分付,持密匣以来,可也。晦承命持密匣还入进伏。上曰,此密匣近来久不用之,今因幺麽事,又用之,诚为绝痛矣。状启与封书,皆纳置匣中,锁之以入,开金注书持去,可也。明履曰,假注书二望,入启已久,而落点尚不下,故只有事变注书申晦一人,极其苟简,故敢此,仰达矣。上曰,当落点以下矣。上曰,今番北郊举动时,所捧上言,承旨读之。注书随读书之,作轴,可也。明履曰,自前则出付政院,猥滥者拔去后入启矣。上曰,今番只为其悯旱,虽涉猥越,四件事外,事关贡物者,虽微细,皆付诸各该司,禀处,可也。其中五六丈,皆是逆狱干连之宗室子孙所上言也。上特命拔去。仍教曰,不待朝家之处分,如是纷纭,此亦出于尝试之计,极可骇也。诸臣以次退出。上即命更为入侍进伏。上呼传教,今番捧上言,盖为闷旱,猥滥违格,岂拘常例?采施勿施,惟在该司,一体下各该司。其中非民瘼非情愿而猥滥者,不踏而下政院置之,方欲议决,而不为静俟,上言者猥滥勿施。明履书毕。上曰,俄者拔去上言,注书持去,可也。其馀则当踏启字以下矣。上曰,承旨当往鞫坐乎?明履曰,各有分房,刑房可以往矣。上曰,然矣。诸臣以次退出。

5月13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重庚。左承旨韩师得。右承旨李重协式暇。左副承旨郑必宁坐直。右副承旨赵明履坐直。同副承旨李普昱奉命偕来。注书任师夏奉命偕来朴弘儁被论。假注书任玮仕直一员未落点。事变假注书申晦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午时未时,日晕。

○李重庚启曰,新除授应教沈䥃,时在京畿衿川地,修撰兪宇基,时在杨州地,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韩师得启曰,副应教李天辅,校理尹光毅,副校理李台重,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副应校李天辅,校理尹光毅,副校理李台重等牌不进禁推传旨,传于郑必宁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又以再牌不进禁推传旨,传于韩师得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郑必宁启曰,即者禁府都事,以鞫厅大臣意来言,大司宪柳俨,病势猝重,殆至昏窒,才已出去。两司不备,无以开坐,宪府台官备员间,不得已今姑罢归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今日鞫坐,因大司宪柳俨身病猝重,才已罢归,而执义朴弼傅,掌令李征夏,持平闵光遇,俱在外,掌令许采疏批未下,持平赵明健呈辞受由。无进参之员,在外人员,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在外人员并改差,政官牌招开政。

○又启曰,今日政新除授台官,待下批并即牌招,以为参鞫之地,何如?传曰,允。

○赵明履启曰,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书李箕镇在外,参判李益炡进,参议未差,左承旨韩师得进。

○兵批,判书徐宗玉病,参判鱼有龙进,参议韩显謩病,参知未差,左副承旨郑必宁进。

○吏批启曰,判书李箕镇在外,参议未差,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

○又启曰,玉堂阙员,今当差出,而曾经之人,多在罢散中,无以推移备拟。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并叙用。

○以洪昌汉为执义,闵堣为掌令,林象元为持平,尹植为判决事,南德老为兵曹正郞,闵百行为献纳,朴春普为副校理,朴弼载为弼善,金致谦为司饔佥正,尹敬龙为定州牧使,赵荣鲁为清道郡守,沈凤征为永兴府使,慎世东为东部奉事。进善单朴弼傅,学正单康德衢,献纳李宗迪加通政,兼春秋任珣、金庆衍、姜杭、蔡庆承、曺允济、郑玉。

○副护军朴弼周、李征夏、李彦祥、李汉弼、具善行,副司直闵光遇。

○以李永祚为假注书。

○郑必宁,以刑曹言启曰,即接北部牒呈,则俊秀坊居内侍宋献征,今月初四日欧打其妻柳召史,仍为致死之故,移文京兆,使之依例检验。而宋献征系是三品职,移义禁府囚禁,待初复检尸帐及本曹各人等所供,凭核处之,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刑曹启辞内,内侍宋献征,移本府囚禁处之事,允下矣。宋献征今方待命于本府,即为拿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启曰,因北部牒呈,以内官宋献征杀死柳召史事,昨日草记,移送禁府,既已拿囚献征矣。柳召史父泰锡,娚业同,为先推问,则业同招内,其妹尸身,伤处狼藉云。而初复检尸帐,则元无伤处,实因以飮毒致死悬录,事甚怪骇。杀狱肯綮,都在于尸帐,而业同之招,检尸之状,相左如此,不可不严查处之。发遣本曹郞厅,依旧例三检,何如?传曰,允。

○赵明履,以成均馆言启曰,本馆依日昨筵禀,发遣郞厅于灵岩郡良下浦矣。郞厅才已摘奸上来,而本郡监色及本浦民人等处,一一查问,则本郡进上各样物种,例为专责于所安芿邑巨吾等岛而已。本浦船只,则元无进上载运之规,而上项两岛进上物种责出时,只有官差一时过涉之事云。当初本郡之凭托进上,要为防塞者,万万不当,自本馆依前折受,而此外又有本郡户税及两南监、兵、统、水营各邑镇船收税之事。此等私税,一切禁断,然后本馆可以专管,自今为始,亦并革罢。而本浦处在遐远之地,如不严立科条,则前头必多虚疏之患。依猬岛例,成节目启下后,下送监税别将,逐年收捧,以补养士之资,何如?传曰,允。

○郑必宁启曰,即者禁府都事,以鞫厅大臣意来言,宪府台官不备,今日鞫坐,不得为之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新除授玉堂台谏牌招事,允下。而阙门已闭,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司谏金尚迪上疏曰,伏以臣昨伏见礼曹草记批答,则以报谢祭,依己未年雩坛例举行事,命下矣。顾今亢旱太甚,郊祷亲行,冥应斯捷,甘霔随至,此莫非我圣上至诚孚感之致。大小民庶,莫不攒颂,则臣固知报谢之命,实出于一心忧民,仰答神惠之至意。而第伏念今番雨泽,与己未差异,旋又开霁,犹未周洽。田亩之望霓愈切,山川之荐璧更勤,则一边祈祷,一边报谢。其于事神之道,无或近于屑渎,而四方听闻,亦将以为如何耶?臣意则待秋举行,亦似未晩,己未往事,今不必援用。臣于此事,窃有微见,而今日疏决有命,初欲登筵仰陈矣。适值鞫事方张,臣当赴坐,享礼将行,受香在明,故玆不得不略具短疏,仰渎崇听。伏乞圣慈,俯加裁处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报谢之规,岂为张大之意?昔则祈雨而祈晴,一边祈雨,一边报谢,例也。虽欠周洽,水报尺馀,阙礼可乎?顷年雩坛已行矣。

○掌令许采上疏曰,伏以臣追愆讼尤,杜门病蛰,今已一载有馀矣。圣度涤瑕,恩叙有命,该司一肃,粗伸私分。柏府新除,忽下于千万梦想之外,臣诚惊惶感激,莫省攸措。噫,臣之昨年一疏,只出于忧慨之忱,而诚未见孚,言又乖时,批旨之诲责切至,筵教之惶陨冞极,罪黜乡里,惟有涕泪。且其反詈之言,侮辱狼藉,继援之章,诡蔑殊甚,臣实付之一哂,事冷之后,不欲与之呶呶耳。噫,臣以局外之疏踪,断断愚衷,仰圣世恢荡之治者,神明可质,而忧愤所激。一言轻发,虽以日月之明,亦何以尽烛伊时之事实哉?臣诚愚拙,不能效人之随时方便,改头换面,而惟其孤愤之狂言,妄触要津之手势,则无怪其受人之无限凌骂,尚谁咎哉?臣自是以来,抚心自悼,呑舌知戒荣涂名场,灰冷梦断,虽闲司漫局,亦不敢为因仍蹲冒之计。则况此颠沛之宿硏gg宿趼g,等是千仞之鍼限,去就一节,初无可论。今于天牌之下,不敢坐违,谨此随诣阙外,拜章径退,臣尤死罪。伏乞圣明,谅臣情势之难强,亟许镌递,仍命选部,勿复检拟,以安微分,不胜万幸。臣于引罪丐免之章,宜不敢妄有论列,而适有目下数事,略此附陈,唯圣明澄省焉。噫,江都天堑,即国家之保障,石筑之役,今已始工,而延袤既广,物力浩大,时月之迁延,势所必至。臣谓宜令诸军门,各限把数,一时坚筑,则可纾沁民之力,而永奠金汤之固矣。且仙桃浦一带,昔年防堰之后,已作平陆,若不连筑此浦,则他处所筑,等是九仞之亏一篑也。亦宜商确庙堂,一倂筑完,断不可已也。字牧难慎,有国之大政,关西列邑,号称丰饶,势力之人,争先占得,则不能称职者,必多其人。当此慎简之日,不可以些少迎送之弊,有所容贷也审矣。臣谓另饬道臣,今番殿最,益加严明,亦令庙堂,量其平日之才具能否,去其太甚者,则不害为今日综核之政也。臣既不能进身于朝,又不能进一言,则是臣重得罪于圣明也。伏愿殿下,勿以人而废其言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陈者依施。尔其勿辞察职。

○前郡守朴弼傅上疏曰,伏以庸陋贱臣,百不犹人,而病废田野,凭借先荫,滥叨匪据,今几遭矣。顷递宪职方切感幸,而曾未几何,又奉除旨,本兼两任,仍复如旧,严召荐下,臣于是,益复惊惶迷惑,措躬无地。如臣衰病一荫官,有何一毫关系于朝廷之用舍?而乍递旋授,朝免夕除,执政之臣,有若非臣,则无以充其爵位者然,抑何意欤?况此台宪之职,受殿下耳目之寄,春坊之官,有东宫辅导之责,其为职任,不轻而重,何如哉?朝家当初设官之本意,非姑为假借华衔,荣宠其身而止耳。诚以一日在职,则有一日之责,一月在职,则有一月之效,日月愈久,则其责尤大,故朝无幸位,人皆称职。而今则不然,每每委之于千千万万不近似之身,清官美职,只今虚縻,而无丝毫之报效。恩除严召,徒然辱临,而无跬步之前进,欺人欺天,虽或侥幸于一时,众怒群猜,必致狼狈于后来。臣之一身,虽不暇恤,其于清朝之羞辱,何况今才彦不乏,读书饬躬之士,不患无人,而独何取于愚昧空疏之一微臣哉?且臣素患痰火之症,近又添剧,委身床席,日夜叫苦,咳喘兼发,惫劣殊甚,暂时户庭之间,亦难运动。当此圣上闷旱亲祷之日,大小臣僚,莫不忧遑奔走,而独臣方带侍从之职,偃伏乡庐,无计变动,论其罪犯,万戮犹轻。臣伏闻在外诸臣,以下谕后过限,被罪者非一,而臣独逭焉。同一罪也,而或被或免,刑政之失,莫大于此,惟彼诸臣之独为获罪,得无冤乎?臣恭俟处分,亦已多日,而一向虚带,尤极惶闷,玆敢冒死自列。伏乞圣慈,亟命递罢臣职,仍治臣罪,以为人臣之戒,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恳。此时元良辅导,过何撕捱?尔其勿辞,其即上来察职。

○大司宪柳俨上疏曰,伏以臣草土危喘,宜死不死,三年倏过,忧服已阕,万事靡及,穹壤罔极,忽蒙圣朝特垂收录之恩,复厕簪绅之列。臣今家无父母,所恃者君上耳。惟其所命,燥湿不避。况臣积违轩陛,居然五载矣,区区恋君之忱,夙宵靡宁,梦呓谆谆,岂不欲即日趋朝,获近耿光?而第臣有不忍从仕之情私焉,又有不堪从仕之疾病焉。玆敢略陈悲苦之恳,仰渎崇高之听,惟圣慈之垂察焉。念臣不孝无状,获戾神天,年才弱冠,遽失严父,所以依赖生活者,惟慈母之恩。使臣不以衣食乱心者慈母也,使臣得以文字发身者慈母也。以之名涂热闹之场,而使臣稍自逡巡者,慈母之训也。朋比胶固之地,而使臣得不濡染者,亦慈母之训也。平日所饬,只在于不负君恩,不忘国事,毋惜身毋惮劳。每当臣赴公之时,亲被冠服,饬励申申,及其归也,必问今日在公,有何所事,以其得失,每为忧喜。今则训饬之言,于何得闻?出处行止,于何更质乎?且以臣私情言之,仰藉君恩,以为亲荣者,殆十数年矣。三道大藩,两地雄府,罔非荣养,臣于受任湖南时,当陛辞之日,一道养三字之教,归传臣母,相对感泣。其他大小除职,辄皆奉命书而入,先告臣母,臣母每以恩数之隆,益勉图报之诚矣。从今以后,毛义奉檄之喜,将无所凭依,思之及此,肠肚摧裂,更以何心,被章服乘轩轺,依旧作官人貌样乎?顾臣所以不忍从仕者此也。若臣素抱块癖之症,垂阅卄载,便成癃废之状,圣明之所以俯烛,而屡垂问于筵席者也。自再昨年之秋,挟感重发,比前十倍,奄奄昏塞,全不省事者,几数朔矣。亲爱之间,有或相传为已死,及至缕息稍甦之后,其危症败兆,则全不退转。一日之内,不大声叫痛者,无多时,食飮专却,神形大脱,骤见之,几乎鬼耳。房闼户庭之间,扶掖运动,万分艰辛,若其速带趋班,实无其路,虽欲拼死强起,其势末由。顾臣所以不堪从仕者此也。苟使臣,非如是之情私,无如是之疾病,则顾何为便诀明时,辜负隆恩之计哉?力疾强起,涕泣封章。伏乞圣上,特谅臣悲哀之情,沈痼之病,亟递臣所叨宪职,仍令选部,勿复检拟,以卒天地日月覆焘照鉴之恩,千万至祝。臣于在乡时,得奉除旨,仍有驲召之命,而泯伏数旬,无计转动。才因先庙有事,来伏私次,而情私悲苦,气息危缀。严召下降,而自犯违逋之科,悯旱亲祷,而未遂陪扈之诚。惶陨之极,无以自容,惟愿亟降谴罚,以为蔑分慢命者之戒焉。臣之情理既如此,病势又如此,惟冀圣后之特加俯察。而喉司则抑以何心,一呈疏而不捧,再呈疏而又不捧。臣方闷蹙抑郁之际,忽有设鞫之举,仍降牌招之命。则臣则知鞫狱方张之时,为臣子者,宜不敢陈情言病,忍死出肃,遂赴鞫坐,三载垂死之馀,彻晓装束,果致块气冲亘。顷刻有陨绝之形,不得不径自退还,症势益危,昏倒床席,万无复起之望,僚员不备,亦无推移之势。莫重鞫事,缘臣迁就,则其为罪尤无所逃逭。乞被重何,以警他人,是臣病里区区之望,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调理察职。

○判府事兪拓基上疏曰,伏以臣于日昨,伏闻亲祷郊坛,冒热动驾,达晓将事,区区下忱,曷胜忧虑?而猥越是惧,又不敢辄入文字,只切兢悚。乃于千万意外,伏蒙恩谕收召,十行旨意,万万非负罪如臣,所敢当者。臣诚惝恍惊惑,不知所出而近遭惨戚,属值营葬,悲伤哭泣,神识迷瞀,仰对之辞,亦未能敷陈衷典一疏申吁,又此稽迟,臣尤死罪。噫,臣卤劣下品,无足比数,而自在先朝,俯蒙恩眷,历遍华要,涯分逾溢。及至圣上临御,自绯玉而陞列卿,节次推排,特置三事之列,褒予之音,屡形于丝纶之间。天地之洪造,虽非私于一物,而雨露之厚渥,若独遍于微躯。古人于交际之间,尚且曰,士为知己者死,况君臣大义之无所逃,而重之以受恩前后,与天无极。苟非病风丧心与至暴至嚚者,其敢为怀私背公,植党罔上之计哉?审如是,则真禽兽之不若,臣虽无状,宁敢为也?臣才智短乏,虽未能以仰酬毫分,而断断一心,寤寐自勉者在此。特以愚迷昏蠢,任情直行,终自陷于人臣莫大之罪,邦宪难赦之科,遂至于负三朝翦拂之恩,伤圣上则哲之明。臣每一念至,中夜绕壁,拊心徊徨,忽若忘生。至若圣教所引宋帝谕其臣之语,以为譬者,臣尤不胜陨越万万。念臣家世,世受国恩,至于臣身,窃位至此,诚有如圣谕之责以乔木世臣者矣。臣请因是而窃有复焉。夫以战国之士,朝楚暮齐也。而其能意气相然诺,则虽至杀身以相报,而无所悔。今乃如臣者,即圣教所谓世臣者是也。以世臣而其负犯如此,则论其罪,比疏逖者,尤何如也?苟使古烈士当之,必已决脰以自白,而特臣淟涊懦弱,不能出此,唯有蹙蹙泯伏,没齿自废,或可以少赎万一,尚敢为复入修门计哉?己未春法殿下教,臣何敢一日忘之?耿耿寸忱,又安敢夙宵暂解也?臣于乙卯之冬,猥忝辅养之任,及至册礼之时,又叨宫宾之列,区区延颈之诚,有倍恒人。而昨岁齿学之日,既未趋诣,今春三加之礼,又阙进参,情礼分义,俱无可言,周南遗恨,死亦难瞑。矧又顷者小孙,来传拣择日所承圣教,臣尤感泣,无地措躬。圣眷愈往愈隆,而臣罪去益层叠,唯有亟就重诛,然后方可以少安贱分,日夜颙祝,唯此而已。噫,臣之策名登朝,恰满gg洽满g三十年矣。涓埃未酬,蒲柳先衰,每诵古人所云不惟臣之苍颜白发,已迫迟暮,而窃仰天颜,亦觉非昔时之语,未尝不戚然兴感。今伏读中夜思此卿必蹶然之教,臣诚百回庄诵,不自禁清血之交集也。呜呼,臣之罪至是,而尤不可逭矣。臣既旧罪未勘,新辜随添,岁月愈久,罪戾愈积,即无论他事,只此四岁违逋,亦合万死,而犹有馀在。然则臣之不敢书职名于章头者,非故为是之强引,而寔出于据实不容已者,天日之明,亦或有以下烛矣。臣之沥血控吁于疏状之间者,首尾七十馀矣。辞已竭矣,意已穷矣,而诚意浅薄,未获仰孚于盖高之听,每奉敦迫之圣教,益复抑塞罔措。既末由钻地以入,又末由高飞远走,则只愿早自灭死,而又不可得。噫,臣之情实亦戚矣。伏惟圣上,至仁至明,凡臣所陈,如或有一言半辞涉于矫妄者,则是臣本来负犯之外,又添以欺诬君父之罪矣。亟命攸司,严加勘处,以戒有位,是臣之幸。倘或不至于此,则亦乞俯加谅察,收还史官偕来之命,停寝月廪输送之旨,俾臣得与老母,相守涵育于天地生成之泽,千万至愿。臣无任云云。传曰,敦谕。

5月14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重庚。左承旨韩师得坐直。右承旨李重协式暇。左副承旨郑必宁。右副承旨赵明履坐直。同副承旨李普昱奉命偕来。注书任师夏奉命偕来朴弘儁被论。假注书任玮李永祚仕直。事变假注书申晦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传于郑必宁曰,此敦谕,使偕来史官传谕。

○郑必宁启曰,掌令许采,疏批已下,待明朝一体牌招,以为推移参鞫之地,何如?传曰,允。

○李重庚启曰,副应教李天辅,校理尹光毅,副校理李台重,昨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副校理尹光毅牌不进禁推传旨,传于郑必宁曰,只推。

○赵明履启曰,新除授副校理朴春普,时在公洪道温阳地,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修撰兪宇基,自乡上来云。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郑必宁,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新除授辅德李光运,除拜累日,尚不出肃,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吏曹言启曰,今十五日北郊行报谢祭献官,以正一品重臣差遣事,礼曹草记,允下矣。正一品重臣,只有兼工曹判书申思喆,行副护军李秉常,以献官实预差,塡差以入矣。申思喆,以判义禁,连赴鞫坐,李秉常,身病方极,他无推移之道。不得已以月城尉金汉荩,改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启曰,今此北郊报谢祭献官,月城尉金汉荩,改付标以入矣。以其身病陈疏云,不得已以宗班从一品,塡差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韩师得启曰,假注书李永祚,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传于郑必宁曰,承旨入侍。

○郑必宁启曰,小臣鞫厅坐起进去下直,请出推案。传曰,知道。

○又启曰,辅德李光运牌招事,允下。而阙门已闭,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韩师得启曰,臣师得,与左副承旨郑必宁伴直矣。必宁今方进去鞫坐,伴直无人,右副承旨赵明履,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韩师得曰,民事方殷,此时守令,其何遽递?台中外任人,其令仍任。

○郑必宁,以嘉礼誊录厅言启曰,今此誊录修正时,看检郞厅礼曹正郞李知圣所带兼春秋之任,依例减下,使之专意于本厅使役,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平安监司启本据,刑曹粘目内,铁山前府使郑恒宾、边柱国、安宗大、金梦煃、崔台耉、赵之镈、沈东尚等,移本府处之事,允下矣。郑恒宾、边柱国、安宗大、金梦煃、崔台耉、沈东尚等,今方待命于本府,即为拿囚。而赵之镈,以公州营将,时在任所云,依例发遣府书吏交代后,拿来,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臣敬奉敦谕,驰往传谕于杨州牛耳村领中枢府事徐命均所住处。则以为,伏闻圣上悯旱忧劳,亲行虔祷,至再至三,而臣蛰伏郊野,疾病濒死,不得与于陪扈之列,敢陈短牍,仰请严诛。千万意外,近侍远临,特宣圣教,责之以大义,谕之以入城,严截而恳勤,有逾寻常。臣诚惶陨感激,不知所以容措。臣之仍处乡舍,非敢为自便长往之计,祗缘众病侵缠,衰削忒甚,不能转动,而间或少减,则入参朝贺。不以城之内外有间,即今则两膝痰核成脓,无以屈伸,泄病积月沈痼,飮啖专废。形貌销铄,气息绵缀,即近侍之所亲见,非敢诬也。以此病状,万无蠢动之路,恩旨之下,未克祗承,益增震惕,席稿私次,恭俟威谴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左议政宋寅明箚曰,伏以今此鞫事,虽未知虚实之如何,而既曰设鞫,则其在国体,不可付之游泛。而因宪府不备,两日不得开鞫,设令宪臣,有些少可嫌,所重有在。撕捱恐非其时,而开门出牌,向午不进,事之寒心极矣。臣谓今日牌招宪臣,并拿问严处。喉院之不饬牌去来,铨曹昨政之不能差出无故宪臣,不可无警,当该承旨铨堂,亦皆从重推考,恐不可已也。见今旱灾孔酷,其雨其雨,若又滚过多日,则民将靡遗矣。一分消弭之在于疏决一事,前已启达,而事故相仍,亦复迁延至此。况且百度皆弛,万事不理,朝廷上规模气象,一味厌厌,若此不已,臣恐可忧之端,又不止于一时流行之灾而已。更愿圣上,惕然戒惧,大加奋励,以为感回天心之本焉。臣方添病委顿,而忧爱耿耿,冒渎至此,惟圣明垂察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金殷昌事,虽涉荒诞,在下之道,不知事状,其沐浴之义,焉敢若是?而事体寒心,故其方下教,不可拿处而止,先削职而拿处,其名官之称在外,事体之无严,莫此为甚。在外人外任受由外,拿处。若了此事,其将决囚,薇垣、柏府在外受由人递差,此非政官之不察,政院之不饬,而不过问备,依施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持平林象元疏曰,伏以臣才自西邑,随病父入城者数日,而柏府新命,遽下意外,惊惶感激,不省所处。仄伏闻朝家,方有悯旱疏决之议,又当鞫坐连开之日,陈力趋走,固知臣义之不敢不尔。而第臣父素有痰痹不仁之疾,源委已深,作歇无常,居恒有凛凛之忧。自赴载宁郡任所,海堧异候,不能bb止b风气,病情一倍陡剧。日昨为就医调治计,受暇上京,冲冒瘅炎,起居失宜,路中重添赤痢,舆入都下,症状一向苦重。而宿病从以转加,肢体如碎,运用甚妨,寝膳俱废,气息昏缀,今几浃旬,有加无减。衰病之人,受伤最易,一添新𧏮,理宜难苏。臣傍无长成兄弟,药饵扶将,动辄须臣,忧遑煎灼,以夜为昼,实无顷刻之暇。今以鞫坐,天召俨临,而臣父病,若有暂舍之势,岂敢偃然违傲于此时,以重隳臣分,自干斧钺之诛哉?情理甚切,进身无路,玆敢随牌祗诣,疾声呼吁于慈覆之天。伏乞圣明,亟削臣职,以便救护,仍加重戮,以警群僚,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护焉。

○判敦宁府事尹阳来疏曰,伏以臣待罪枢府,许久病伏,不意昨政,猥承判敦宁移授之命,臣手奉除书,感惶罔措。此府之职,必待敦宁,苟非然者,莫敢居之,故曾前无敦宁,拜是职而辄即辞免者,历历可数。今臣既无敦宁,例当镌改,玆敢据实仰吁。伏愿亟赐递免,以存国体,俾安私分焉。仍窃伏念,臣年老病痼,自昨年以来,食味全失,强呑米飮,以延时月,真元日铄,委顿莫振者,今已十二朔矣。腰脚拘挛,不能起动,宛转床席,作一僵尸,支撑至今,实是异事。前后驾动庭候之时,一未致身于送迎之列起居之班,有臣如此,生不如死。年至之后,封章乞身,凡三四上,而迄未蒙允许,名系朝籍,到辄罣碍,情穷势蹙,只切悲悯。伏乞圣慈,俯谅臣病势,断无复起为人之望,考诸礼经国典致事许退之例,将臣所带备堂牲署之任,一倂递改,仍命铨部,勿复检拟,使之安意就尽,千万幸甚。臣无任闷迫祈恳之至。答曰,省疏具悉。所陈者,令该曹,禀处。卿其勿辞行公。

○十四日申时,上御熙政堂。承旨引见入侍时,左承旨韩师得,假注书李永祚,记事官赵载德、兪彦好。上曰,今日宪臣违牌者谁某耶?师得曰,掌令许采,执义洪昌汉也。上曰,在外者谁某耶?师得曰,掌令闵堣也。大司宪柳俨则受由,持平林象元,亲病陈疏,持平赵明健,呈辞递职矣。上曰,儒臣有入直者耶?师得曰,上下番皆空。李天辅、李台重、尹光毅,皆违牌不进,兪宇基今日自乡上来,故已出牌矣。上曰,尹光毅方在何品耶?师得曰,已入应教望矣。上曰,兪宇基何品耶?师得曰,未陞四品矣。上曰,可为掌令耶?师得曰,自上特除,则亦可为之矣。上曰,不行公之儒臣,宁差宪职,可也。岂不愈于乡人乎?上曰,谏院则有行公者耶?师得曰,谏院则大司谏申思建未上来,司谏金尚迪行公,正言南惠老、金相福,献纳闵百行,皆在外矣。上曰,其称在外,似殊常矣。如金相福者,何故在外耶?师得曰,此则其父为岭南守令,故向者投疏下去而给由矣。上曰,然则此则受由也。如闵百行,有何在外之故耶?此则无可以分疏者矣。上命承旨书左相批答,载日记上曰,此非政官之罪,政官则尤以开政为苦,岂欲以在外者差出耶?承旨亦何以申饬耶?承旨书批答讫。上曰,注书持此批答出去,先付政院。臣永祚承命持出。上又命承旨书之。传曰,副校理尹光毅,执义除授,修撰兪宇基,掌令除授,其即牌招,即为开坐。仍命注书,出给传旨。上命承旨,读镜城人姜齐胤为其父讼冤原情。传曰,莫重公事,下教之下,误踏,极为非矣。当该中官推考。上曰,富宁府使张德绍之用真木杖,几一尺者,极怪矣。岂忍以此杖人乎?古语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渠亦曾任军门矣,若用如此之杖于渠,则渠岂不称冤乎?仍命注书,出问都监棍杖之用何木为之。注书出问入奏曰,常用棍杖,则用柳木,如逃军当死之罪,则用真木棍杖,而比柳稍小云矣。上命承旨,书判付于刑曹启目。书讫退出。

5月15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重庚。左承旨韩师得。右承旨李重协坐直。左副承旨郑必宁。右副承旨赵明履坐直。同副承旨李普昱奉命偕来。注书任师夏奉命偕来朴弘儁被论。假注书任玮李永祚仕直。事变假注书未落点。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一更,月犯南斗星。

○自卯时至巳时,日晕。

○李重协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鞫坐相值,頉禀。传曰,知道。

○又启曰,今日宾厅坐起,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侍,而鞫坐相值,不得入侍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礼曹常参节目,传曰,鞫坐相值,停。

○又启曰,两司阙启,已至多日,受由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检阅李毅中,以亲病陈疏,已过三日,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事变假注书申晦,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以副应教李天辅,副校理李台重牌不进禁推传旨,传于李重协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李重协启曰,副应教李天辅,副校理李台重,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即者待教赵明鼎,检阅兪彦好,以下番翰林,又不承牌,有违馆规,陈疏径出,原疏才已退却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并即牌招入直,而奉教赵载德,亦一体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副应教李天辅,副校理李台重牌不进禁推传旨及奉教赵载德,待教赵明鼎,检阅兪彦好、李毅中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重协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李重协启曰,礼曹兼春秋有阙之代,令该曹即为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吏曹兼春秋单尹光理。

○赵明履,以问事郞厅,以鞫厅大臣意启曰,问事郞厅洪重一,家有拘忌之疾,李彝章,亲病方重,并姑改差,其代以前掌令南泰赫,前持平赵明健差下。而南泰赫方在罢散中,赵明健时无职名,并令该曹口传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即者禁府都事,以鞫厅大臣意来言,今日新有罪人入来者,所当即为开坐,而领议政金在鲁,以身病陈箚,左议政宋寅明,以宗庙祈雨祭献官,今方入斋。大臣有故,不得为之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李重协,以成均馆官员,以同知馆事大司成意启曰,本馆所管灵岩良下浦折受处,成节目启下事,草记蒙允矣。节目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明履,以宗簿寺官员,以提调意启曰,即接江华留守金始㷜牒呈,则璿源阁北边第一间厅板一立,动退欲落云。不可不及时修改,本寺郞厅,即为给马发送,奉审后修改,何如?传曰,允。

○掌令兪宇基启曰,请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记,即令举行。请还寝泰绩酌处之命,仍令鞫厅,严鞫得情,夬正王法。请还寝夏宅岛配之命,仍令鞫厅,严讯得情,夬正王法。请瑞虎等两贼孥籍,亟令王府举行。请徙边罪人陆师圣,依律处断。请还寝物故罪人明彦特放之命。请还收远配罪人尹志放归田里,禁锢终身之命。请赵东夏罢职不叙。请长兴府使南益晔,德源府使闵谂,并命罢职。措语并见上答曰,勿烦。

○领议政金在鲁箚曰,伏以臣强策积伤衰惫之气,镇日奔走,不择晓夜,自分不时颠毙,而犹不敢言病矣。数昨鞫厅之坐,彻夜于火光之中,归即昏倒,不省人事。晩始觉其伤暑忒重,自胸膈至脐腹,或饱满,或冲亘,或沸鸣,或疼痛,愦愦不可名状,恶心厌食,又特甚。神气薾然,转侧须人,一语而三引气,杂试汤剂,少无所效。昨日鞫坐,既不得进参,今日吏郞,以祈雨祭献官来问,而亦不得见差。问候之礼,疏决之举,次第当前,而俱无起动之望,惶悚郁闷,如添一病。玆敢倩人草疏,冒死哀吁。伏乞圣慈,俯垂矜谅,亟递臣本职及药院之任,以便公私,千万幸甚。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以疾未参,其何所伤?卿须安心勿辞善摄焉。仍传曰,遣御医看病,遣史官传谕。

5月16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重庚。左承旨韩师得。右承旨李重协坐直。左副承旨郑必宁坐直。右副承旨赵明履。同副承旨李普昱奉命偕来。注书任师夏奉命偕来朴弘儁被论。假注书任玮李永祚仕直。事变假注书未落点。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郑必宁启曰,大司宪柳俨,执义尹光毅,掌令兪宇基呈辞,持平林象元,亲病受由,掌令一员,持平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右议政赵显命上疏到院,而以祈雨祭斋戒,留院之意,敢启。传曰,入之。

○李重协启曰,副应教李天辅,副校理李台重,奉教赵载德,待教赵明鼎,检阅兪彦好、李毅中,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副应教李天辅,副校理李台重牌不进禁推传旨及奉教赵载德,待教赵明鼎,检阅兪彦好、李毅中牌不进罢职传旨,传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赵明履,以义禁府言启曰,即接全罗监司誊报,则今晓自鞫厅发捕罪人柳日新,行止殊常人康友贤为名者讥捕,使之监营将校,押领上送,为先拿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必宁启曰,罪人既已拿来,两司当为参鞫,而谏院则大司谏、献纳、正言俱未差。司谏金尚迪,昨以亲病,陈疏径归,无进参之员,政官所当牌招开政,差出阙员,而吏曹参判李益炡,以兼带摠管,呈辞受由,不得循例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兼带递差,过斋后牌招开政。

○李重协启曰,司书李益辅,以亲病,陈疏径出,原疏以祈雨祭斋戒,才已退却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又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下番司书李益辅,连日入直矣,以亲病,陈疏径出,兼司书曺命敬,谓有身病,说书尹光缵,谓有亲病,兼说书赵重晦在外。他无推移入直之员,兼司书曺命敬,说书尹光缵,并即牌招,以为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郑必宁,以兵曹言启曰,因礼曹草记,春塘台蜥蜴童子祈雨时,限三日闭南门,开北门事,允下矣。自十七日十九日至,闭崇礼门,开肃靖门,而肃靖门则依他城门例,晨开昏闭,事毕后依前还闭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重协,以礼曹言启曰,曾前春塘台池边蜥蜴童子祈雨时,献官监察,当留宿于青阳门外,而童子军一百名,使之留宿于弘化门外。本曹郞厅、刑曹郞厅各一员,领率留宿,逐日待开门入送矣。今亦依此举行事,分付,何如?传曰,允。

○郑必宁,以义禁府言启曰,驾前白活人镜城地居幼学姜齐胤原情据,刑曹启目内,富宁府使张德绍,令该府严处事,判下矣。张德绍时在任所,依例发遣府书吏,交代后拿来,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前掌令闵堣,前献纳闵百行等拿处事,传旨启下矣。闵堣时在京畿富平地,闵百行时在公洪道堤川地云,依例发遣府罗将,并拿来,何如?传曰,允。

○李重协启曰,副应教李天辅,副校理李台重,既有只推之命,并更即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玉堂牌招事,允下。而阙门已闭,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必宁启曰,即者禁府都事,以鞫厅大臣意来言,大臣或身病,或差祭,今日鞫坐,不得为之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刑曹判书郑羽良疏曰,伏以国依于民,民依于食,无民不可以为国,无食不可以为民,其势则然,不待智者而知之矣。今玆大旱,自春涉夏,虽间有涓滴,而不过焦釜之沃而已。向来辛壬之凶,近古所无,已经十年,而乡里村落,流移未复。今年之旱,又如此,民将何食,而国将畴依?农家云,小暑前十日毕移秧,则丰稔可望,过小暑未移秧,则前头虽风雨调顺,登熟难期。辛壬两年,皆过小暑移秧,故为惨凶,今日之旱,又将挨过小暑矣。是以田家消息,遑遑罔措。四方农形,峡谷耐旱,虽云稍胜,而其馀良田沃畴,皆弥望赤土。今虽得雨,已不无后时之叹,况其藐然者乎?殿下上奉皇天,下临兆民,皇天之震怒如此,兆民之死期将迫。此所以亲劳圣躬,前后三祷,至诚所孚,宜有灵应,而终不肯沛然一下,慰我三农。连日云阴,合而复散,若有曀郁不平之气何也?疏决之举,虽未知必为感回和气,而成命之后,已过八九日,闵旱消弭之策,雍容纡馀如此,尚可以回天意而得甘霈乎?人臣之义,异于妇寺,民国之计,急于焚溺。而殿下自数年以来,虽多在静摄,经筵召对,一并罕御,如承旨持公事之规,亦且停废,而匡弼论思之地,未尝有陈请。亲祷还宫之后,深拱穆清,久靳延访,而亦未有为言者,大小臣僚,皆因恬度日,罔念国事,天怒于上,民困于下。而所以处之者,真若太平无事之时,臣实中夜无寐,为之仰屋而长叹也。臣闻该曹典例,应祷圭璧将卒,而旱势冞酷,决不可但已。谓宜分遣近侍,遍祷于畿内名岳,以尽靡神不举之义,亦宜及时召集诸臣,讲究实政。而如经筵召对,承旨持公事之规,时命举行,一以为弭灾救民,一以为端本出治之地,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其勉者其用尚矣,宜勉。而所陈方有量者,过三日后,当下教矣。

○司谏金尚迪疏曰,伏以臣于言责之任,便是偾误之踪,今岂有去就之可言?而适值鞫事方张,他未暇恤,不得不黾勉出肃,连参鞫坐矣。即接乡信,则臣之老父,近因脱着失宜,感伤忒重,寒热迭作,头疼最剧,重以毒痔复肆,结核稍硬,动辄牵刺,坐卧俱妨,昼夜呻痛,委顿不省云。臣自闻此报,急于归护,方欲治疏呼吁之际,因本院阙启,至有牌召之命。当此多台饬励之日,陈情请急,极知其万万惶悚,而私恳煎迫,按住不得。玆敢随诣投章,自外径还,任情之罪,尤无所逃。伏乞圣慈,俯赐鉴谅,亟递臣见带之职,仍治臣擅行之罪,以肃朝纲,以安私分,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护焉。

5月17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重庚。左承旨韩师得坐直。右承旨李重协。左副承旨郑必宁。右副承旨赵明履坐直。同副承旨李普昱奉命偕来。注书任师夏奉命偕来朴弘儁被论。假注书任玮李永祚仕直。事变假注书未落点。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襄阳府使姜一珪,长城府使李彦熽。

○郑必宁启曰,大司宪柳俨,执义尹光毅呈辞,掌令兪宇基陈疏,持平林象元未肃拜,掌令一员、持平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药房提调臣郑锡五,副提调臣李重庚启曰,亢旱日甚,蒸炎愈酷,伏未审近日,圣体若何?眩气一向差间乎?臣等久未入侍。今日率诸御医入诊,详察圣候宜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耳部症候,亦何如?前入汤剂,已尽于昨日。即令医女入侍,详细诊候,议定继进当否为宜。臣等不任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已下教,而汤剂五贴以入事有教,依此举行。予则一样矣。勿为入诊。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李重协启曰,奉教赵载德,待教赵明鼎,检阅兪彦好、李毅中,昨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御制誊书已毕,一时奉安于该曹,有所未安,臣光运,今方陪进内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礼曹参判吴光运,御制陪进后,有禀达事请对矣。传曰,自内亦有所抄,待下教入侍。

○又启曰,吏曹参判李益炡疏批已下,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郑必宁启曰,今日政新除授台谏,待下批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参鞫之地,何如?传曰,允。

○李重协启曰,新除授玉堂,待下批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书李箕镇在外,参判李益炡进,参议未差,右承旨李重协进。兵批。判书徐宗玉书筵进,参判鱼有龙进,参议韩显謩进,参知未差,右承旨李重协进。

○吏批启曰,判书李箕镇在外,参议未差,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又启曰,大司谏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承旨并拟,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富宁府使今当差出,未准朔禁军将并拟,何如?传曰,允。

○吏批,以金相奭为大司谏,洪得厚为掌令,李台重为献纳,任𪼛为持平,洪益三、金为正言,李宗迪为兵曹参知,李天辅为兼辅德,尹光毅为兼弼善,朴弼载为校理。朴弼傅为司仆正,赵台祥为兵曹佐郞,金慎行为兼京畿水运判官,朴民秀为掌乐佥正,赵载彦为富宁府使,学录单李重彬,书题单姜起文差下事,承传。安岳郡守申思建仍任事,承传。

○兵批,副司直赵明健,副司果南惠老、金相福,副司正任玮、李永祚。

○兵批启曰,前佥使金俊辉,及第元复揆、李挺夏,闲良金益显等,或捉得恶虎,或军器别备之功,俱有加资之命。而金俊辉虽已资穷,未经准职,元复揆、李挺夏、金益显,系是出身闲良,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并特为加资。

○赵明履启曰,即者禁府都事,以鞫厅大臣意来言,谏院不备,今日鞫坐,不得为之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以副应教李天辅,副校理李台重牌不进禁推传旨,及奉教赵载德,待教赵明鼎,检阅兪彦好、李毅中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明履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赵明履启曰,副应教李天辅,奉教赵载德,待教赵明鼎,检阅兪彦好、李毅中,既有只推之命,并更即牌招,副提学李鼎辅,自乡才已上来,一体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玉堂、翰林牌招事,允下。而阙门已闭,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启曰,新除授凤山郡守申庆瑞户奴呈状内,矣上典所患痰病卒剧,昼夜叫苦,旬月之内,万无差复之望。夫马留滞,一日为闷,斯速入启处置云。身病既如是危重,则有难等待其差歇。夫马留滞,亦甚可虑。依例罢黜,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五月十七日武臣堂上以上,朔试射日次,而当此悯旱减膳之时,有不敢循例举行,今姑停止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启曰,昨日自训局,捉送两人,而即大将手决伪造事也。今日坐推问,则乃兼引仪李瑞五之所为。而以黄蜡三十称价本上下样,假成手决,转卖捧钱。其往来书札及手决,既已现捉矣。印信及文书伪造之弊,近来尤甚。而至于朝官之作此者,前古所无。今此瑞五所犯,关系变怪,万万痛骇,所当依律勘罪。而系是东班正职,移义禁府处置,何如?传曰,允。

○吏曹参判李益炡疏曰,伏以臣阅月奔走之馀,素患吐血之症,触暑重发,症情苦剧,实无持被宿卫之望。冒上辞单,特蒙恩递,得以调治,感戴之忱,图报无地。今因开政命下,天牌俨临,扶舁病躯,谨此随诣。而臣于本职,实有所难冒之端。日昨大僚,以不能差出无故宪臣,箚请重推。其为惶蹙不安,当如何哉?近来台谏之厌避,已成痼习。虽搜觅无故,艰难备拟,而受点之后,无端撕捱,忽称在乡。铨官亦且奈何,而大僚之论责铨曹,若是严截,臣何可以推考薄勘,以赎其不职之罪乎?伏乞圣明,亟递臣职,仍勘臣罪,以肃颓纲,以靖私义,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察职。

5月18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重庚。左承旨韩师得。右承旨李重协坐直。左副承旨郑必宁。右副承旨赵明履坐直。同副承旨李普昱奉命偕来。注书任师夏奉命偕来朴弘儁被论。假注书任玮仕直李永祚式暇。事变假注书李弘德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安边府使郑彦燮,骊州牧使李成中。

○李重协启曰,新除授弘文馆校理朴弼载,时在江原道铁原地,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校理朴弼载,自乡才已上来云。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以副提学李鼎辅牌不进罢职传旨,及副应教李天辅,校理朴弼载牌不进禁推传旨,传于李重协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以大司谏金相奭,献纳李台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明履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李重协,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新除授兼弼善尹光毅,除拜之下,不即出肃。兼说书赵重晦,自乡才已入来云。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赵明履启曰,今日鞫坐,大臣出令,而判义禁申思喆,病不进,日势向晩,尚未开坐,申思喆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判义禁申思喆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今日推鞫,尚未开坐,事甚未安。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判义禁申思喆,再招不进,推考传旨才已捧入矣。今日推鞫,尚未开坐,事甚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一日三牌,有伤事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待开门牌招。

○李重协启曰,副提学李鼎辅,副应校李天辅,校理朴弼载,既有只推之命,并更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重协曰,水报尺,则报谢,例也。虽受香得雨,入报谢句,例也。既行北郊,况尊重之地乎?其令该曹举行。

○以李弘德为事变假注书。

○赵明履启曰,即者禁府都事,以鞫厅大臣意来言,今日鞫坐,因判义禁申思喆违牌不进,不得为之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李重协,以礼曹言启曰,水报尺,则报谢,例也。虽受香得雨,入报谢句,例也。既行北郊,况尊重之地乎?其令该曹举行事,命下矣。依圣教太庙报谢祭吉日,令日官推择,则今五月二十五日为吉云。以此日设行之意知委,何如?传曰,允。

○赵明履,以义禁府言启曰,刑曹启辞内,兼引仪李瑞五,移本府处置事,允下矣。李瑞五今方待命,即为拿囚之意,敢启。

○李重庚,以宗簿寺提调言启曰,今癸亥春夏等讲学宗室,勤慢抄出。而或值公故,或值本寺有故,不得依例课讲。故既未准十五分,则纸笔墨施赏,固不当举论。而其中顺悌君炟,行兴溪令柚,自辛酉春夏等,至癸亥春夏等,连五等居首,似当依近例,加资启请。而事系恩赏,自下不敢擅便,上裁,何如?传曰,依为之。

○右议政赵显命上疏,传于李重协曰,此手书史官持往,传于偕来承旨,使之传谕。

○右议政赵显命上疏曰,臣屏野俟谴,月已再易,血吁祈免,亦已四五遭矣。顾以诚薄辞拙,无由孚格崇听。敦责冞勤,分义徒伤,惶愧之极,宜不敢更有烦渎。而第今拜表卜吉,行事日急,迁延不决,恐益狼狈。玆不得不申暴至恳。冒干威尊,僭猥之罪,尤无所逃死矣。顾臣断断必递之义,已决于都门迸出之日。苟可以抗颜复冒于相职,则初何敢背负恩义,轻为逃逸之行也哉?虽万被诛戮,要必一递后已。匹夫之志,可以证质于神明矣。为大臣四年之间,泥首金吾之日,殆居三之一。僇辱之惨,今年较甚于前年。一之再之,其势不至于湛灭臣则不止也。人之议臣者如此,而犹且贪荣恋恩,既去而复来,依旧盘礴于具瞻之地。则虽天下之贱夫,必不忍为此。而犬豕亦岂肯食臣之馀哉?噫,孤忠自结于明主,而诚信阏于同朝,旻覆虽勤于仁天。而性命垂于坑坎,臣实自悼,尚谁咎哉?惟有饭蔬飮水,没齿田野,即是臣安身立命之地。去就一事,非所可论。而使命之尚稽承膺,实缘职名之未解,羁縻于必辞之地。而使不得自效于往役之义,是岂国体之所宜有也?行事之种种拘掣,已极可闷。况今吉日已卜,其势益急。伏乞即命递解臣所带相职,以开进身之路,俾无莫重使事临时窘急之患焉。臣无任云云。手书答曰,省卿之恳。卿之当初举措,既涉过矣。目今旱气若此,国事解弛之中,领、左揆又惫矣。以卿体国之心,胡弗谅此?且拜表其亦择日,此岂一向在乡之时?当此之时,虽三公备员,于民事可谓闷矣。况股肱之臣,迈迈国事,则恒日倚仗之意焉在?卿之一掬丹衷,可质苍苍。郑宲党心,上下共知。卿何过为撕捱,不顾小子?且不远游之义,往已下教诸臣,况股肱之臣?卿入城而后,小子之心可弛。甘雨之馀,其雨其雨,云汉之心切矣。把笔欲谕者,再而止矣。仅以手谕,须谅须谅。

○掌令兪宇基上疏曰,伏以臣于日昨,适有事,郊外经宿,而还承馆职新除。臣于是职,既有自画,又未免依前违牌。而阙下归路,忽有柏府特除,召命狎至。盖以鞫事变通至此,臣诚惝恍震惕,而亦不敢为图避计。黾勉祗肃,昨又诣台。而第念风宪之职,责任甚重,决非如臣衰朽,所可堪承。况今旱干孔酷,民命近止。事之可言,虽以毛举,诚宜广选极言敢谏之士,布置台垣,论列时猷,以为救灾答谴之策。而乃以卤劣贱姿,苟然充数于言事之列,如此而宁有一分裨益之望哉?况臣数年以来,荐遭丧戚,悲哀熏心,生意都尽,束带供仕,无路自力。则虚带职名,孤负圣简,实非臣心之所安也。伏乞天地父母,俯垂谅察,亟许镌改,以重台选,以安私分,不胜幸甚。臣于乞免之章,不宜赘及他说。而第于目下事,窃有慨然者,略此尾陈,伏愿圣明澄省焉。春秋之法,治乱贼,至严且重。其不可以年久事远,而少弛堤防也决矣。臣伏闻自先朝庚申以后,犯逆抵法者之子孙,乃敢相继讼冤,殆至数十馀云。其为放肆无严,有不可言。而今之议者,方且以伸理此辈,为弭灾导和之方,亦岂不异哉?原初圣上之有考案更禀之教,虽出于钦恤之仁,而乃欲借此,而开凶逆辈翻脱之门。则其于王法之严,顾何如也?呜呼,考诸往牒,亦不无称兵埋蛊之逆。而其凶毒惨刻,宁复有如戊申、庚戌之事者哉?为殿下臣民者,至今思之,肝胆坠地。不欲与此贼戴天,必将百年如一日。而惟彼大臣之别拈庚戌案,至谓之烦冤郁结,以今日致旱之由,诿之于此狱,有若真有可伸而不伸者然。臣诚莫晓其意也。噫,值旱疏决,自是故事。则当此靡不用极之日,乌得遂已。而然其弭禳转移之方,又不专在于是。苟殿下益懋对越之诚,庙堂克殚辅相之道,言路恢张。而摧折之威不加,民隐上闻。而若保之惠下究,则天心终可底豫,沛泽庶几时下。而今之救灾之策,徒欲伸千古所无之凶案,以求玄远之冥应,岂其理也?抑臣尤有所大惧焉。世道日下,人心陷溺。殆不知乱逆之为可恶,邦宪之为可畏。而于斯时也,又为此举,则惩讨之典既解,希觊之类渐蕃,虽其有甚于今之所欲理者,亦将次第而起矣。羸豕踯躅之患,亦岂可不念哉?臣谓事关先朝及名入戊庚案者,特命一倂拔去于疏决文书,俾勿举论为宜也。此事既系逆狱,则其自讼之类,初宜严禁。而喉院之循例启下,骑省之不能申饬,终难免失职之罪。亦宜特施谴责,以惩日后也。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陈者,此等闷旱之际,该曹政院,岂可沮遏?过矣。尔其勿辞,察职。

○兼说书赵重晦上疏曰,伏以臣向逋威命,罪积如山,泥首金吾,诛戮是俟。而圣度天大,曲加宽贷。末终勘律,止于夺告臣以罪为荣,杜门省愆,自分为圣世之弃物矣。曾未几何,乃有给牒收叙之命。又于千万梦想之外,春坊新除,忽下于有事先垄之日。臣诚惊惶感激,靡所措躬。恩命之下,不容偃息久淹。作速登途,昨才来伏私次。在臣义分,固当竭蹶趋肃,以伸叩谢之忱。而第臣情势,实有万万难强者。何敢自隐于圣明之下哉?噫,人臣事君,出处为大。而分义廉隅,互为轻重。虽失于此,苟得于彼,则不害为去就之有据。而于此两件,俱无所当,则特一颠倒慌乱,中无所主者耳。将焉用如此臣哉?臣于昨年,积费撕捱于召试者,诚出于欲全微谅。而区区尺守,未蒙天日之所俯烛。毕竟严教,有非臣子之所敢闻者。情穷势极,遂乃冒赴。始焉既不能即膺严命,以伸不俟驾屦之义。终焉又无以坚守迷执,自全匹夫难夺之志。由前而言,则分义蔑如,由后而言,则廉隅坏尽。彼此迳庭,全没著落。徒使国纲臣分,缘臣而扫地无馀。立身初程,尤是去就之大关。而其颠倒矛盾,至于如此,末梢归宿,只自陷于蔑分丧守之科,将安所借手,而事殿下哉?此臣所以抚躬惭悼,无面可显者也。仍伏念臣本以鲁莽灭裂,蒙被洪造,曾已屡忝春坊。而随逐队行,丝毫无补,居恒愧惧,若陨渊谷。况此所叨兼衔,其地望之清峻,尤非实官之比。苟非经学才望,超出流辈,则鲜有当此选者。如臣无似,其不可苟滥也,明矣。矧今王世子邸下,典学方勤,日开书筵,此时宫僚,责任尤重?臣以已试蔑效之踪,其何敢一日侥冒,徒玷清朝之名器也哉?虽微本来情势,此尤臣不敢为冒进之计者也。且臣老母,素患痰火之症,即是数十年痼疾,无论冬夏寒暑,长委床席,宁日无多。而近因旱炎所伤,自数日来,重添暑感,宿症益剧。气升而胸膈烦惫,胃败而飮啖全却。兼以暴泄成痢,登溷无算,衰老元气,澌铄无馀,实有朝夕难支之虑。臣在途闻报,疾驰归视,诸般症形,少无所减。臣方左右扶将,焦灼罔措。顾此情理,万无离舍供仕之望。玆于天牌之下,随诣九阍之外,略陈短章,迳归私次。臣罪至此,尤无所逃。伏乞圣慈天地父母,俯垂矜谅,亟削臣职,俾便救护,以伸至情。仍治臣前后辜犯,以励臣节,以安贱分,不胜万幸。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护焉。

○修撰元景淳上疏曰,伏以臣幸蒙恩暇,归护病母,情理少伸,感祝冞深。而急势乍灭,馀症尚苦,焦熬之私,实难离舍。向来台疏泄泄之斥,在臣廉隅,亦甚忸缩。而当此天灾孔酷,至尊劳焦之日,不敢为在乡祈免之计。方将趁限趋朝,束装临道,忽自昨夕,臣母本病之外,猝添暴泄,转成毒痢。一夜之间,度数无算,腹痛绞急,朝夕难支。里热口燥,粒米不呑,危缀之形,殆无馀地。臣诚不忍便去,未免迟回。由期已迫,惶闷罔措。玆敢急治短章,仰请严命。伏乞圣明,亟命镌递臣职,俾得留护。仍治臣罪,以肃朝纲,不胜幸甚。仍伏念今玆之旱,亦已太甚。赤地之惨,殆将有浮于乙亥、辛亥之凶。未知皇天,有何疾怒于东土生灵,而必欲尽刘之耶?夫天人相感之机,不啻若影响。臣虽不敢言某事某失之所致,若曰人事无失,而天心不豫,则非臣愚贱之所敢知也。以我圣上平日敬天之心,恐惧修省,何所不至?而在臣私忧过虑,犹恐其或有未尽于诚之一字。古人有言曰,应天以实不以文,实即诚也。诚苟至矣。天岂有不应之理乎?臣请姑就殿下所已行者,略陈加勉之意焉。呜呼,我殿下遇灾以来,躬祷至三。自太庙而社坛,卒又行于北郊矣。为民祈穰,可谓尽其方。凡在臣邻,孰不钦仰。而然必祗惧之心,对越之诚。虽在幽独得肆之中,常若灌荐将事之时。纯一专精,无少间断,然后方可望上格高穹矣。至若特减酒房之御供,裁省贵主之婚具,闷旱警省,可谓得其道。其在听闻,岂不感叹?而然必自有司所不供,外人所不知者,先行减削,凡系流循侈靡之习,一切刮去。所以抑畏节约之方,纯然一出于恻怛之诚。而不以一毫循人观瞻之意,杂于其间,然后方可以上格高穹矣。且夫遇旱恤囚之举,盖亦靡不用极中一事。而今于成命之下,迁就屡日,恐其有歉于救焚如不及之意。而又于称量裁处之际,如或先后失序,轻重乖宜,干系恶逆。而混被解泽,罪涉眚灾。而未蒙宥释,则尤无以导和弭灾。而徒归于坏堤防长乱阶矣。此亦臣之所深惧也。臣又得之道听,每当桑林之祷,辄有祈祈之兴。而城阙之间,非不沾足,畿甸之近,犹未周洽,天意似不偶然。臣愚死罪。无乃殿下所以感格上帝者,有愧成汤六事之责,无以致大雨千里之应耶。呜呼,易弛而难持者心也。一有不诚,便与天心隔绝。伏愿殿下,勿以圭璧已卒,冥报尚閟,遽生自沮之心。惟恐其一念之微,毫忽之顷,或咈于临汝之天。出一言,则必求其合天意,行一令,则必要其循天理。洞洞属属,造次一于是,使怠豫之萌,非僻之干,毋得以投隙。则仁爱之天,终必底豫。灵应之至,可立而待。惟殿下懋哉懋哉。臣刀圭熏心,言不尽意,愿圣明之恕察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其勉者宜勉,尔其勿辞,俟其少间,上来察职。

○检阅李毅中上疏曰,伏以臣之情理,至为闷切。严召之下,无以祗承。日事违逋,臣实死罪。盖臣老母,以积衰之气,抱沈痼之疾。而今番添感,尤极深笃。诸般危恶之症,殆阽万分地头。十馀日遑遑罔措,赖天之幸,得以少甦。而真元大脱,馀症尚剧,叫痛之声,不绝于口,卧起之际,必须乎人,一日所啖,不过米飮数合。杂试汤剂,漠无应效,昼夜扶护,心神焦熬。时月之内,实无顷刻暂离之势。官职去就,有不暇论,如是屡渎,极知惶悚。而又不得不随牌诣阙,敢暴闷急之悃,仰控疾痛之呼。伏乞圣慈,俯垂矜谅,亟许镌递,得以安意救视。仍治臣前后慢命之罪,以励群工,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护焉。

5月19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重庚。左承旨韩师得坐直。右承旨李重协坐直。左副承旨郑必宁。右副承旨赵明履。同副承旨李普昱奉命偕来。注书任师夏奉命偕来朴弘儁被论。假注书任玮仕直一员未落点。事变假注书李弘德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赵明履启曰,明日次对,大臣出令,而两司无进参之员。除在外、呈辞、受由外,并待开门牌招,以为推移入侍之地,何如?传曰,允。

○韩师得启曰,左副承旨郑必宁,再昨以台疏,引嫌出去,今日又不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宾厅进不进单子,传于赵明履曰,入侍事,固已欲谕矣。满坐亦为之。而当此闷旱之时,久未入侍之馀,单子如此,故还给,使之改修正书入。

○赵明履启曰,即者备边司郞厅,以大臣意来言,今日虽非日次,而久未登对,且有时急禀定事,来会宾厅云矣,敢启。传曰,引见。

○传于李重协曰,吏判荐望开政之际,必致夜深,亦有量焉,明日待开门开政。

○韩师得启曰,即者禁府都事,以鞫厅大臣意来言,今日登对罢后,日势已暮,判义禁亦未及差出,鞫坐不得为之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李重协,以礼曹言启曰,即接通礼院所报,则兼引仪李瑞五,行己不正,至有被捉刑曹,移送禁府之举。如此之人,不可暂时仍置,斯速入启汰去云。果如所报,则事极可骇,决不可置诸朝官之列。李瑞五为先汰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左参赞闵应洙牌招事,命下。而阙门已闭,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京畿都事状启,以户曹判书金始炯病重上去不得事,传于韩师得曰,俟间上来事,回谕。

○左副承旨郑必宁上疏曰,伏以臣庸鲁衰朽,最居人下。而滥蒙洪造,忝叨喉院,常惧溺职而招尤。果然台章峻发,论斥至紧,臣窃不胜瞿然悚蹙之至。盖凡上言启下之后,各该房,察其当下与否,有所区别启禀,然后判下该司者,例也。而今番则因我圣上之闵旱,既有榻前书下传教,诸不踏启字者外,特令一倂下各该司。臣则奉行成命,循例判下而已矣。执法之言,乃至于此,臣之不察之失著矣。其何可晏然复冒于出纳之地乎?天牌之下,不敢坐违,随诣禁扃之外。玆控短章,略陈事实。径还私次,臣罪尤大。伏乞圣慈,亟命镌削臣职。仍治臣不职之罪,以谢台议,以安贱分,不胜万幸。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其何撕捱,尔其勿辞察职。

○司直权𥛚上疏曰,伏以臣于向者,曲荷圣慈,特蒙鞶递之恩,得以解脱禁直,任便调息。私心感祝,庸有其极。惟是积瘁之馀,衰气已竭。近又添得河鱼之痛,多日弥剧,登溷无算,飮咽专却,真元澌铄,末由蠢动。即者宾对当次,亦不得为随众趋造之计矣。忽于玆际,又伏承筹堂齐会之命,此可见圣明闷旱求助之至意。偃息私次,亦有所不敢。担舁病躬,进诣阙下。而得见过去朝纸,则掌令兪宇基疏中,盛论近日击鼓诉冤之纷纭,深恐堤防之渐弛。至请骑曹、喉院诸臣之谴罚,遣辞至严,有此非常警责。臣亦向来吴应运击鼓时,入直该堂。则不职之失,在所难免。揆以廉义,有不容晏然进身于文石之陛。玆敢略陈危恳,径归私次。伏乞圣慈,亟命递臣筹司之任。仍治臣前后辜犯,以肃颓纲,以靖私义,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察职。

○副提学李鼎辅上疏曰,伏以臣病蛰乡庐之中,得伏闻新除有命。荣宠无比,惶感罔措。驲召之下,不敢久淹,昨始来伏私次。而顾此见职,即从前自划之地。顷者五朔虚带,其所违牌,殆至累十次。日事撕捱,罪积逋慢。幸蒙圣度宽贷,罚止例罢。臣至今感悚,若负大何。窃伏念圣明,已烛人器之不称,情势之难强,特许鞶递。从今已往,当永谢于金华一步矣。今因馆录之迁就,特命变通差出,则其在选部奉行之道,固当择差无故之人。而又以臣苟充者,抑何意也?如使臣,有一分可出之势,则前后筵中,屡勤催督之教,臣岂敢为自便之计,终不得承命耶?大防截严,不宜冒膺之状,即通朝上下之所共知。秉铨之人,亦岂有不知之理?而必属之于臣,非但使臣,又当穷隘之境,成命之下,亦使新录,不即举行。臣诚不胜讶惑之至。近以馆职之久旷,喉院镇日烦禀于静摄之中。臣非不知违傲之万万悚懔,而区区微谅,与前无异。不可以时月之稍久,除命之屡叨,有所变动者决矣。玆于荐召之下,随诣陈吁。伏乞天地父母,俯谅臣迫隘情状,亟罢臣职,回授可堪之人,俾完馆录。仍治臣罪,以肃朝纲,千万至幸。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执义尹光毅上疏曰,伏以臣情地臲卼,不可以复处言议之任。向叨馆职,积违严召。惶陨俟谴之馀,柏府新除,特下于千万梦寐之外。臣诚惊惶感激,不知所以措身之所也。鞫事严急,不可以区区私义,辄事撕捱。不得不黾勉出肃,仍参鞫坐。而其不可因仍冒据之状,非但臣素心之自划,天日之明,亦必赐俯谅矣。况今亢旱太甚,民命近止,其雨其雨,霈泽终靳。此正君臣上下忧遑警饬之时,宜以直言极谏之士,置之台阁之职。使之上格君心,下纠官邪,恢弘言路,开张圣听,以为消弭天灾之道。不宜以如臣屡试蔑效之踪,复畀此言责重任也决矣。且臣私情,有万万恳迫者。臣之老母,已迫九耋之年,向于床席起居之际,偶有所跌伤。惟其气息至微弱,故昏眩之症,随以发作,已经累日,剧歇无常。昨又添得暑感,宿患风痰之症,一倍增重,达宵叫痛,元气绵缀。在臣情理,不忍顷刻离舍。今日以次对,天牌降临。而末由承入,谨此随诣阙外,仰暴至恳。伏乞圣明天地父母,特许镌罢臣职名,以伸至情,以安微分,不胜大愿。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护焉。

○癸亥五月十九日未时,上御熙政堂。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左议政宋寅明,礼曹判书郑锡五,御营大将朴缵新,训炼大将金圣应,兵曹判书徐宗玉,刑曹判书郑羽良,吏曹参判李益炡,礼曹参判吴光运,右承旨李重协,持平任𪼛,正言洪益三,假注书任玮,事变假注书李弘德,记事官赵明鼎、兪彦好进伏讫。寅明曰,欲雨不雨,蒸郁转甚,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寅明曰,悯旱劳动之馀,眩气若何?上曰,无加矣。寅明曰,大王大妃殿气候,受灸后更何如?上曰,比向时则少胜。而受灸后,未知有显效矣。寅明曰,中宫殿气候何如?上曰,无事矣。寅明曰,王世子气候何如?上曰,安过矣。寅明曰,自古岂无天灾,而未有如今岁亢旱之跨历三序,尚靳一霈。内而朝廷,无可恃之才,外而边塞,有可忧之端。此莫非如臣无似,冒据三事,上不能匡弼君违,下不能纠正官邪之致?惟愿早赐斥退,以挽国势,以济时艰矣。上曰,谅由否德,岂卿等之过乎?向日秋判批答中,亦有过三日后下教之教。而欲雨不雨,今之旱,异于古矣。寅明曰,旱灾如此,虽上下惴惧,犹不知其有济。况以小臣言之,逾历两朔,今始登对。向在辛亥壬子,殿下之所以振刷忧勤,当复如何?即今则以外面观之,不知者以为倦勤,亦不异也。小臣愚浅之见,则圣上或以为有妨于斋戒,而罕接臣僚也。古史云,斋居决事,方寸之中。无思虑之干,是之谓斋。殿下用敬字工夫,或欠于生活,故惶恐敢达矣。上曰,卿言是矣。向时亦谕之。而欲雨欲雨,雨来然后予心方可少休。卿等必以予为躁,而日不得不然矣。寅明曰,臣以为向时仁政殿月台殿坐,亦出于圣心之奋发。圣心奋发,则必将得雨矣。上曰,予坐月台,亦有意。予则以为伊日终日于阶上,上下沾湿,然后庶可得雨矣。寅明曰,虽不御月台,若以奋发继之,则天必有雨。而其后圣心,恐不能继矣。今日首揆,有实病不来。来日日次,不必径为之。而有禀定事,故请对矣。意外有湖南鞫事,而因判义禁有故,日日迁延,不得开坐。鞫事重大,岂容如是乎?上曰,向时即欲决放矣。意外有怪事,而日昨,下谕有意矣。虽欲奋励,无人共之,亦无如之何矣。寅明曰,小臣亦有狗马贱疾,今始入侍,诚为惶恐矣。上曰,昨有日次来会之教,而今日备单,亦寒心矣。寅明曰,申思喆、赵尚䌹、权𥛚,今日皆有实故矣。昨日鞫坐,出令以待矣。判义禁,意外遭其妻丧,不得来赴。判义禁今姑许递,其代以无故人差出,以为开鞫之地,宜矣。上曰,申思喆许递,其代即为差出事,分付政官。出榻教寅明曰,冢宰何等重任,而旷职今已半年矣。向闻元景夏之言,则在乡时逢著吏判,以不出为定云。其所执,亦不可谓无所据矣。累召不来,只损国体而已。且今都政之期已迫,臣意以为宜有变通之道矣。上曰,吏判许递,可也。出榻教其代问于首相及入侍大臣出之。仍命吏曹参判李益炡,出去开政。寅明曰,弘录不可迁就。副学李鼎辅,一向撕捱,殊涉过矣。推考催促。应教李天辅,既与鼎辅为相避,则不欲膺命,事理亦然,今姑许递。应教、副应教,并以无故人差出,以为速完新录宜矣。上曰,依为之。出榻教寅明曰,左参赞闵应洙,久处卿列,多历外任。故谙练庙务,晓解事情,又能乃心王室,留意国事,庙堂方倚以为重。而自有向来所遭,连事撕捱。筵教申饬之后,亦不赴备局之坐。鍼灸受由,已至月馀,尚不出仕。见今年事,将大歉。此时赈堂,何可任其引入?闵应洙推考,牌招为宜矣。上曰,依为之。出榻教亦出举条寅明曰,朴文秀所遭之至冤,圣上既已洞烛其查状矣。闻文秀以为受国厚恩,不忍便诀,方栖遑于郊外云。当此饥荒之时,其才智可仗。虽无职名,以斯速入来之意,申饬,何如?上曰,从当下教矣。寅明曰,右尹元景夏,以沐浴事受由,未知何当出去。而方欲与京夏,有相议陈禀后变通之事。此事颇有关系。景夏姑不可任其出外,设或下直,令政院姑勿捧单事,申饬,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寅明曰,莱府,边上重地。而顷见前莱伯状启,则马岛倭馆事势,俱为可虑矣。金汉喆闻有干局,且以御史往来后,亦以熟谙南边事情。故臣当荐望,首拟受点矣。汉喆以情理,连呈辞状,至今撕捱,莱府之久旷可闷。而汉喆情理虽可念,亲年既不至笃老,则边任择授之后,何可以一时私情,轻许递易?臣谓推考催促,不多日内辞朝宜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亦出榻教寅明曰,公洪水使郑汝稷,赴永兴,不过月馀。今若递归,则永兴事诚为可闷,仍任宜矣。上曰,依为之。出榻教寅明曰,守令旷官,极为民弊。加平郡守洪致期,曾以境内占山事,遭台启,自上不允。而台启不停不连,至今相持。致期不敢在官,上来待勘,不但官事之一向旷废,麦还若过时不捧,则设或年凶,何以赈救?似闻致期占山事,果不无所犯云。此必有当律,或罢或递,从速勘处,仍即出代下送为宜矣。上曰,以何律处之乎?宗玉曰,在法当罢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亦出榻教寅明曰,向时彰义门,以靖社功臣名号悬板事,有命矣。臣俄与首揆,有所酬酢。而刻板悬揭事,近如何矣?上曰,献陵碑文末,亦列书开国功臣。今此悬板,亦何异于此乎?卿以为如何?入侍诸臣,各陈所见,可也。锡五曰,今者悬板,臣亦以为如何。领相以为若值药房入诊,则欲白之云矣。今闻左相之言,亦同矣。勋府既有麒麟阁,复揭于门楼,非但不甚关紧而已。且门楼浅近,士庶杂登。则事近亵慢,臣意则以为不悬好矣。缵新曰,悬板虽似无大段妨碍,而外议皆以为不可,臣意亦然矣。上曰,卿等于戊申清州状启入来时,岂知今日国家能如是乎?古亦有田舍翁之言矣。北郊举动时,考皇朝古例,则皇帝祷雨于泰山。予之祈雨北郊,亦仿于此矣。皇帝亦亲祷,则况国君乎?予读《麟经》,龙见而雩,雩无古事,而予亦行之矣。予每过延曙驿,顾地名而思完丰,门名彰义,似不偶矣。重协曰,国初已有此门名矣。上曰,门在西方,义字固宜。而彰义二字,极似有意。故予每感怆于心矣。古云,创业易守成难。予岂曰有德有诚,而至于为民之事,虽肌肤,无所惜矣。秋判欲祷雨名山,未知谓何山,而泰山不若林放乎?予苟无诚,则虽尽祷国内之山,亦何益乎?顷作悯旱诗,以赐元良矣。不知其能记诵,而讲官虽解说,必如风过耳。此盖年幼所致,元良自在乳下,不知苦事。此后虽过此门,岂知举义时事乎?若登此楼,问知癸亥时事,则必懔然矣。我国麟阁,不过记名,殆同画中饼。欲于南门楼,记戊申功臣。而事近夸大,故已之。顷日大射坛,亦欲为颂题,虑或侈靡而止之矣。今欲悬刻靖社勋臣于北门,意有在矣。予在潜邸时,行由此门而见之,则一时游人,亦多题名岩上矣。今此悬刻功臣,以为不甚关紧,何也?圣应曰,门是彰义,年则癸亥。圣心怆感,欲为揭板,列书功臣,非曰张大。而既有麟阁,则又揭门楼,似不甚关紧矣。上曰,训将言是矣。予下教后,亦以为不甚关紧,诚质实矣。寅明曰,以大体言之,则似不甚关紧。而非以为大段过误也。宗玉曰,臣亦以悬板事,为不甚关紧矣。即闻下教,则圣意深远,异于臣等仰揣。而诸臣之意,皆以为不必为之,已之好矣。羽良曰,想创垂之艰,有此悬刻之命,而事异于麟阁藏名。诸臣所言,虽不执以为不可,大意则皆以为不甚关紧,臣意亦然矣。光运曰,臣在外,只闻诸臣之言,初不知圣意之所在,泛以为不甚关紧矣。今承下教,则出于於戏不忘之意,欲以垂裕后昆,臣意则未知其必不可为也。上曰,承旨与耳目之官白之。重协曰,去癸亥年,先大王昌陵举动时,过延曙驿,有沾湿戎衣何足惜之句。至今臣子,莫不感泣。悬板事,诸臣之言,亦非谓张大也。门楼处所浅近,故以为如何。而御制悬板,则北汉诸处,亦多有之。门楼悬揭,有何所妨乎?小臣则未知其不可矣。𪼛曰,闻诸臣之言,则皆曰不甚关紧而已。无以为不当,亦无以为不可者。而既有勋府,则更揭门楼,未必为久远之图。臣则不知其必可为矣。益三曰,遇癸亥年,适上此楼。圣心感怆,想有倍于他日矣。延曙驿亦有碑,此岂有意义乎?小臣之义,则悬板似为不害矣。亦或圣手,亲制序跋,或使臣僚,代撰以揭之,似好矣。上曰,洪益三所陈似矣。而既曰靖社,虽无序文,亦无妨矣。任𪼛言是矣。只曰,不甚关紧,无以为不可不当者,予因以思之。丹书铁券,岂能言乎?继体守城之君,岂知艰难乎?登此门楼,想圣祖,何以率靖社功臣而来?此则非但感先烈而已,亦足以惩创逸志,澟然如朽索之驭六马矣。舜、跖之分,判于毫忽,予既五十矣。岂为唐玄宗,而彼年幼元良,何以警戒乎?然则悬板事,不可不为矣。上曰,彰义门果是古名乎?益三曰,壮洞人传言,初名壮义门,后因仁庙举义,改以彰义门云矣。重协曰,《舆地胜览》,亦曰彰义门。台臣所达,似未考据矣。益三曰,如此传言,何可尽信乎?上曰,壮字无意味矣。寅明曰,今距癸亥,仅百馀年,而臣等亦只知金瑬、李贵若干人而已。则揭板,亦以为后人易知之道矣。上曰,领相谙于古事,李起筑,是李道吉之祖先云矣。锡五曰,起筑,完丰之庶从弟矣。光运曰,圣教之下,臣不胜感叹矣。圣上想创垂之艰难,欲为经远之谟,二十年如一日。而至今治不徯志,臣尝慨然矣。即今下教,莫非至诚。而第念致治有机,不治亦有机。以史册观之,则要道在于君心与用人。为官择人则治,为人择官则乱。国家之治道,不过以士大夫风教,为污隆。而近来则专事奔竞,凡于守令有窠,虽度才量邑而除之,犹难知人。况初不度才量邑,惟视关节之紧歇而除之。此则一世耳目,有不可诬也。今当悯旱救荒之策,另择亲民之官为急。臣每于朝堂,劝大臣以董率百官,大臣亦以为然矣。臣尝入阙中,则吏参方特除入来。臣从后呼之曰,亚铨能听吾言否,吾有所请云尔。则亚铨问以何事,臣曰,生民休戚,专在守令。勿听关节,而为官择人,可也。亚铨笑而应之,盖人之力量各异。只知党论,而不知荡平者有之。或只知粉饰荡平,而不知真个公正者有之。圣上以天地为力量,三代事是分内事,岂有不致治之理乎?前辈言,文忠公柳成龙,有经济之才,而无经济之志。如文忠之贤相,尚论者之责备如此,居经济之地者,能塞人望,亦难矣。臣亦以为今之大臣,无经济之志矣。上曰,四境之内不治,予自当之。岂大臣之过乎?光运曰,古人云,正心以正朝廷。殿下以不能正朝廷,反求于心,则是乃禹、汤罪己之盛德也。臣敢不仰赞于圣教之下乎?上每厌能吏,此政明见万里之外也。所谓能吏者,不过料办矣。大抵利在上,则不在下,利在下,则不在上,实无空中办出之理。所谓料办,实夺诸民也。上曰,所谓能吏,外诱小民,内能善事矣。光运曰,有财而后,能善事矣。百姓逐逐为业,始能图生。而所谓能吏者,使百姓,失业嗷嗷,阴夺其利,张大赈资,博取善赈之名。政如推壑而拯之,初不入井之为幸。且推壑之后,能食赈粥而生者几人乎?塞料办之弊,然后京外之民,可得以活矣。上曰,能诱民而能善事,此予之所绝痛也。所谓能吏者,能善事铨官,能善事耳目之官。京外上下官,无不善事,故人皆称誉。而善事之目,独归于疲软之人,此予之所绝痛也。光运曰,北道鱼物贸易,大臣以为如王安石均输之政,欲为塞之,此诚是矣。上曰,向时灵城亦为之。灵城之心,即沈圣希之心。岂其然乎?盖不思之矣。光运曰,有人微而尽耗中外财物者,所谓金遇兑是也。遇兑尽笼一国之利权,人皆曰可杀,三十年于玆矣。臣尝坐备局矣。闻其过去,开户视之,形貌尚壮。其蠹财害民之日,想亦多矣。上曰,遇兑常汉乎?光运曰,渠之来历,不可知。而不过中庶辈,或常汉矣。所谓各司防纳,非渠之物,皆移东补西替纳之,其徒无不好衣好食。臣谓遇兑绝岛定配,勿拣赦前宜矣。上笑曰,烹弘羊,天乃雨乎?开不关事端,闻嘉言矣。宰臣所达皆是矣。闵亨洙与灵城,皆率去遇兑。而李宗城之言亦是矣。与其置诸海岛,毋宁不用。虽置绝岛,后必有请放而用之者,朝廷何为必用如许汉乎?此后则勿用,可也。寅明曰,关节之言,小臣亦惶恐矣。铨政若不能一出于公,而或以私情,或以要名,则臣心自觉泄泄。故往往有所犯手,不能如古人者亦多矣。铨官若能如包拯,则臣岂如是乎?臣之所嘱者,虽不敢曰皆免于私,而亦岂无相当者乎?虽然,今闻关节之言,臣诚惶恐矣。且守令料办,诚为绝痛,而出于公罪者亦多。金遇兑事,闵亨洙为北伯时,既多所给。今若逐去,则无以收杀矣。即今朝廷,无用遇兑之事,而欲为了当前事,故不得已姑委之矣。上曰,遇兑之所散者多乎?宗玉曰,小臣往湖南见之,则以遇兑之害,几至数十年,不能支堪矣。所谓遇兑,灵城与尹容,莫不称赞其兴利之法,可谓能矣。而为利之际,毋论监营与京司,下吏辈则皆积败矣。寅明曰,朝廷不用则已矣。丁未以后,谁复用遇兑乎?北道事则既已委之,故不得已姑置之。若谓今日朝廷,用遇兑则误矣。宗玉曰,此则光运之言善矣。以天下心为心者,岂用如遇兑者流?而其专心于一处者,始用之矣。上曰,此非渠罪,北事收杀后,勿用,可也。寅明曰,朝廷之上,识见为大,识见小,则不知大体。今日朝廷,虽曰乏人,岂至于任此辈而牟利乎?上曰,以刃与梃,有何异乎?使用金遇兑,亦予之过也。寅明曰,宰臣用人之说,诚格言矣。铨政虽饬励,而一世之人,皆为奔竞,不过为就其中而用一人。虽铨官,亦无奈何矣。上笑曰,近来耳目之官,亦奔竞乎?光运曰,厌避为病矣。上曰,我国用人,亦多岐。而判义禁则无故人绝少。故领相李光佐之言曰,宗伯亦重,何以塡充乎?此言果然矣。寅明曰,吏、兵、户,尤宜慎择而任之矣。上曰,彼中多兼六部,此法善矣。且以黄历见之,亦有十馀年久任者矣。寅明曰,我国则不可用此法,若如是久任,则亦多有饥死者矣。铨曹必责之以实心,而铨官庸劣,则循私而已。稍胜者不过要誉矣。上曰,吴光运所达然矣。铨官以不分明之见,何以尽知其人乎?光运曰,文臣则姑舍之,以武弁言之,别将千摠之类,或非其人,则足以临危偾师。何者?太平时节,如参议、参判,虽苟充,亦无大害。一朝有缓急,一副将误事,则岂不亡人国乎?徒见临危失任之害,而不知平居无事。官不择人,则自然庶务益以蛊坏,国势日以土崩矣。我国用人,专取履历。以壬辰事观之,李舜臣外无一人。中朝人,以陈璘之功,为第一。陈璘之功,即舜臣之功也。舜臣乃是不识何状之人,而捍卫邦国,其功如是卓然。其时若以申砬、李镒之所任,委之于舜臣,则国家岂至于播越之境乎?上曰,背水阵申砬乎?光运曰,然矣。履历岂能拒贼乎?上曰,李舜臣其时何官乎?寅明曰,似是前万户矣。宗玉曰,初则先正臣李珥荐之,后则柳成龙奖用之矣。光运曰,百年升平,是稀有之事。武臣必待缓急可仗之才,然后可用,不必取履历门地。西铨长,虽有诚心,百馀年痼弊,一朝有难猝祛,申饬可矣。上曰,李殷春为人颇精矣。寅明曰,权以镇为平安监司时,每言渭原郡守权儆之为可用矣。其时权儆,与满浦佥使朴泰新,设计逐马尚舡。十数年来,江边无马尚舡往来之事矣。其后儆为遂安郡守,亦能革祛民瘼,痛治盗贼,使弊邑,得成貌样,此为可嘉矣。上曰,予亦奇之矣。宗玉曰,权儆解由尚不出,故不得除职。而惟内禁将,不拘解由,有阙则可拟矣。益炡还入曰,开政差出吏判事,问于领相,则以为身病方剧。且僚相方入侍,待其退出,相议荐望云矣。上曰,唯。寅明曰,丝纶间引用故事,贵乎衬合。而顷于兪判府事用王朝王素事,似不相衬。此于领相则可矣。上曰,予则指其先世而言矣。卿言是矣。寅明曰,旱灾如此之时,不为土木之役,非但惜费,盖由于恐惧天谴之意。即今营缮,虽命停止,而诸宫家、各衙门,多有土木之役云。宜令限秋前,一体姑停。营缮中紧急,虽已始役者,并姑停退,何如?上曰,所达是矣。依此申饬,可也。出举条,亦出榻教寅明曰,疏决,即悯旱时应行之事。而至于考阅戊庚文案则过矣。今姑停止宜矣。而既有成命之后,寡妻孤儿,不能自量,有所鸣冤。而许久置而不论,则亦可以感伤和气矣。上曰,兪宇基上疏中所指者何人?而兵堂亦谓谁耶?重协曰,似谓吴尚亿之子应运。而兵堂即权𥛚也。上笑曰,尚亿则殊常矣。守门将推考,亦可笑。曾闻击铮者,不为直告所入来之门,必以他门为对云矣。寅明曰,此咸镜监司沈圣希状启也。道内文武出身,虽有入仕之路,而至于生进,则老死穷乡,不霑一命者,有欠朝家一视之道。故昔年濬源殿参奉二窠,不以京大夫差送。以本道参奉,准限移迁本殿。本殿仕满后,始陞京官。道内人士,莫不感颂矣。近年以来,铨曹格而不行。时任参奉李煦报瓜,今过二年,其间行三次都政,终不检拟云。一方物情之失望,姑舍勿论。个满二年,尚不调用,殊非朝家变通定式之意。申饬铨曹,依例迁转事,请令庙堂,禀处矣。此既有定式,个满之后,何可不为调迁乎?铨曹事极为非矣。前后当该堂上,并从重推考。自今六月都政,必即计仕,升差京参奉事,严加申饬宜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寅明曰,此亦咸镜监司沈圣希状启也。以城堞改筑,楼廊改造,器械修补等所入物力,无以拮据。本营有流来五升防布三百四十馀同,而自前此等经用,状启请得矣。其中鼠破布四五十同,特为划给,以备工匠朔布及瓦甓燔造时所需。备局所储中罗州三阳箭竹数万介,亦为划给,以驿便下送。三军门所储石硫黄,限五六百斤,轻价许卖事,分付为请矣。北道乃是边上重地,而城池之颓废,器械之朽伤,至于此甚,则其在备豫之道,不可一向抛弃。而本营荐经灾荒,物力之凋残特甚,朝家不可不各别轸念。所请鼠破布,虽不得准数,参酌许给,使之补用,何如?上曰,边备事重,所请五十同,特为准给,可也。寅明曰,箭竹、硫黄等物,亦当许施,并为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寅明曰,此公洪监司李宗城状启也。以司谏蔡膺福上疏中,有湖中沿海守令,以陈田结卜之欠缩,分排于时起田畓,请一一按查事,自备局启下移关矣。即使列邑,查报曲折,则列邑所报,元无此等弊端云。台疏所云,诚未知其何说。而查明核实,更无其路云矣。既无分排之事,又无查核之路,则此状启何以为之乎?上曰,置之。出举条寅明曰,此京畿监司申晩状启也。以为今此诸道出身将校试射之举,实是前所未有之旷典,所当趁即奉行。而本道异于他道,各邑军兵将校,皆属于守御、摠戎两厅及江华镇抚营。而臣营则道内军校,元无摠辖之事。溯考誊录,曾无自本道试射之例,请令庙堂指挥矣。事势如许,京畿则置之,何如?上曰,然则诸道中京畿将校,将独漏矣。寅明曰,守御、摠戎厅,各有所管营将。令该营,以属邑乡将校试射,则可免独漏。而前日筵中,以此发端,筵臣有异议,置之矣。顷闻首揆之言,则以为京畿不可独漏。令守御、摠戎两厅试射,有不可已。待登对,当更禀请云矣。上曰,自摠戎厅、守御厅,畿甸所属各营、将校,一体试射事,分付,可也。出举条寅明曰,此全罗监司赵荣国状启也。以为茂朱府使南泰良,以降续陈庚申新起二十馀负,槪状修报时,混同悬录于流来还起中。当初一从槪状,置之于全无秩。而到今行查,则其为庚申还起,有可据文书云矣。事状如此,则宜有分拣之道。拿问现告中南泰良,区别置之,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寅明曰,黄海都事瓜满,而次官不得出代云。褒贬及公都会,俱为紧急,令参判差出,何如?上曰,依为之。出榻教宗玉曰,捕将尹光莘,兼带副摠管矣。若值入直之日,则巡逻等事,不无相妨之端。尹光莘摠管之任,宜许递改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亦出榻教宗玉曰,武臣呈辞,政院以为猥滥,辄为退却,此恐不然矣。如守门将、部将,亦呈扫坟、觐亲呈辞,则嘉善武臣之呈辞,有何不可乎?重协曰,摠管厌其入直,每欲数递,故退之。而此亦院中有前例矣。宗玉曰,此后则武臣摠管,如有情理情势,而呈辞者,政院捧入宜矣。上曰,只依前例为之,可也。出举条宗玉曰,顷日训局,请得灾减代于赈厅,则赈厅请报备局,以兵曹木一百同划送。而都监灾减,不过五十馀同。中旬赏资,亦甚不足云。故此则才已上下,其馀姑置之矣。赈厅之设,盖为此等酬应。而凡为灾减代给之事,则称以无所储,请报备局。备局则又不得已划给兵曹之布木,今年所划者,已至三百同矣。即闻赈厅,又以各司灾减代事请报云。兵曹布木,实无支当之道矣。兵曹,乃国家经费之根本,恐不当移划他处。而赈厅之设,亦岂亶然哉?臣意已划未送之木,仍命置之。此后则勿许划送,恐似得宜矣。上曰,该厅之每事请报,固非也。而成命之下,不即移送,又虑其请报,而径先防塞,亦非也。赈堂与卿,并推考。前已划给者则移送,此后勿为划送,可也。出举条羽良曰,乱廛出禁,自古刑曹、汉城府,同为主管。而近来汉城府,专管为之。京兆非用刑衙门,故不能痛治,而奸民无所惩畏。各廛市民,逐日来诉刑曹,请自本曹,出禁推治矣。此事既有先朝受教,即今民情如此,今后则刑曹、汉城府,一体出禁事,定式,何如?圣应曰,市廛既是京兆之所管,故此事新有筵禀定夺而然矣。羽良曰,前则刑曹、汉城府同禁,故本曹有禁乱牌矣。今日之独付京兆,殊非受教之本意矣。上曰,自备局考出前后受教,禀处,可也。出举条缵新曰,即见前全罗右水使卢启祯状启,则战船碇,皆以铁改造云。器械变制,何等重事?而不为先禀朝家,独以己意,任自为之。铁碇利害,姑舍勿论。其在事体,极为未安。且关后弊,不可仍置,故敢达矣。上曰,所达得体,当用何律耶?寅明曰,以为可罪则当罢职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亦出榻教圣应曰,李舜臣创造龟船,而未闻以铁为碇。岂古人之智,不及今人乎?宗玉曰,铁若有胜于木,则古人亦岂不为之乎?以木为之,传至于今矣。其利害勿论,御将所达得体,果如圣教矣。军器改造,则当为状闻。不此之为,任意改造,无识所致也。上曰,铁入水年久,则亦为剥落。虽以便否论之,以木为之似胜。而不为状闻,以铁改造者,非无识也。是质野所致矣。缵新曰,马尚船之往来江边者,盖往废四郡,欲得大木也。大臣所达朴泰新、权儆事,泰新则臣同生弟也。嫌不敢达,而权儆之设计驱逐,诚有其功矣。十馀年,自江界至渭原、碧潼间,不见马尚船之往来矣。即今以平安道状启见之,则比前尤有加矣。此事当下询于大臣,以为善处之道矣。寅明曰,前者马尚船往来时,往往劫夺边将或边民谷物而去。故其时移咨彼中,则回咨中,以为此所谓偸山贼也。尽为击杀为宜云云矣。今番亦必移咨,然后可以处之矣。𪼛所启。请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记,即令举行。具书见上上曰,既谕何烦?请还寝泰绩酌处之命,仍令鞫厅,严鞫得情,夬正王法。具书见上上曰,其勿更烦。请还寝夏宅岛配之命,仍令鞫厅,严讯得情,夬正王法。具书见上上曰,其勿更烦。请瑞虎、元谐两贼孥籍,亟令王府举行。具书见上上曰,其勿更烦。请陆师圣,依律处断。具书见上上曰,勿烦。请还寝物故罪人明彦特放之命。具书见上上曰,勿烦。请还收远配罪人尹志放归田里,禁锢终身之命。具书见上上曰,勿烦。请赵东夏罢职不叙。具书见上上曰,依启。请南益烨、闵谂,并命罢职。具书见上上曰,远外风闻,岂可尽信?更加详察处之。又所启,今日赐对,出于悯旱求助之盛意,则职在宥密,固宜一齐来会。而座单改修命下之后,备堂一人外,悬頉又复伙然,事体至为未安。请今日次对时,备堂不进人。应頉外,并命从重推考。上曰,依启。新除授掌令洪得厚,时在京畿水原地,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上曰,依启。益三所启,请充军罪人李时蕃,依律处断。具书见上上曰,勿烦。请逆魁坦缘坐籍没等事,亟命王府,依法举行。具书见上上曰,既谕何烦。请还寝泰绩酌处之命,仍命鞫厅,严刑得情,夬正王法。具书见上上曰,其勿更烦。请圣铎、献章等二人,并令还发配所。具书见上上曰,其勿更烦。请还配罪人穆绝岛定配。具书见上上曰,勿烦。请还寝罪人橏减等之命。具书见上上曰,勿烦。又所启,鞫囚拿来,事体重大,苟非大段苟简迫不得已。则金吾实郞,以次发去,自是不易之规。而向日罪人发捕时,因当次都事之规避不当,至以假都事替行,事之未安,莫此为甚。请当次都事拿问定罪。上曰,依启。寅明曰,台启既以鞫囚发捕时,替送假都事为言,此岂但为都事推诿之罪而已。其所替送,出于堂上,则亦宜请推矣。上曰,推考,可也。出举条益三又启,臣止发金吾郞拿处之启。而大臣,以堂上亦不无所失为言。臣之当论不论之失著矣。请命递斥臣职。上曰,不过一时疏漏,勿辞。亦勿退待。寅明曰,鞫事收杀后,臣亦欲依右相例,往见江都矣。上曰,唯。上曰,故领府事李濡,尝主筑北汉城,欲属之于都城矣。宗玉曰,欲筑荡春台以属之矣。上曰,故领相李光佐苦争之矣。今番见之,则经理厅、宣惠厅两仓,诚为浅露,且甚虚疏,此所以欲筑城而移入也。古云据敖仓之粟,塞成皋之险。戊申亦遣兵守之。盖北汉,俯瞰都城故也。只筑水门,则所谓藉寇兵而赍盗粮也。寅明曰,水门岂可使贼逾之乎?然而荡春台,只是长谷,无可拒之所矣。上曰,水门诚为可笑。虽小儿,亦可以逾矣。寅明曰,四五年前,因臣所达,四五万石谷,移入于此仓矣。上曰,移入于此仓,将何用乎?寅明曰,江仓尤极虚疏,此仓国家若照管,则可以守之矣。上曰,东边则不虚乎?寅明曰,只有西一条路。而若守水门,则未易逾矣。宗玉曰,故李领府事筑北汉时,欲连筑水门,以属都城,而未及筑之矣。故判书宋真明,欲为仍筑。以江仓粟,移入此仓而未果矣。上曰,江仓粟移入诚难,而不为移入亦难。两处皆虚疏矣。若不移入于都城,则皆赍盗粮也。缵新曰,古人欲开南小门,移入仓粟。盖南小门,最近于江口矣。上曰,南小门大,可容车马矣。古人曰,在德不在险。赵简子一隅晋阳,犹为得力。予以为都城,是金城汤池。故领相及大臣,皆以为不可守。若不能守都城而走江都,则亦何能为乎?北汉有御制,而岂比于都城乎?南汉行宫,望见将台。丙子年红夷炮,亦落于行宫前云。予以为行宫,宜移建于深处矣。尝闻北汉,则颇大于南汉矣。及往见,则岂比于都城乎?都城虽阔大难守,而府库仓廪皆有之。南汉则比北汉少胜,而不过自熬于其中矣。亦将奈何乎?江都比都城尤大,是所谓且战且走之地也。彼人虽强,岂能以船围绕一海乎?予则以为一时避难之所,则无过于江都矣。今之悯旱,非为予身,为百姓也。如祈雨儿童,亦是百姓。公私贱,俱是国家之民。社稷寄于百姓,不在于土地。予不忍弃百姓而走矣。彼都民,将何以为之乎?训将曾见古马津与甲串矣。脱有不幸,将何以济活吾民乎?圣应曰,江华非但为一时避乱之所,地方阔大,足为屯田矣。上曰,临时何能造庐舍,接济民人乎?予非玩愒,意有所在也。江都是大山城耳。松都麤壮,汉阳山势差弱,以其秀丽太过也。宗玉曰,松都东边虚疏矣。寅明曰,都城亦然矣。上曰,都城是天险也。道诜gg无学g欲为东向,郑道传以为人君当南面,不为东向。而道诜gg无学g言是矣。地形果合于东向矣。向见北汉,则所谓先据北山者也。即扼其吭而食其粟矣。御将先白之,可也。缵新曰,小臣曾与吴光运言之矣。我国平时无定计,故临乱亦无定所,大事当先定矣。上曰,欲入江都,则当先釐江都矣。士夫百姓之先走,皆由于不能战守之致也。缵新曰,地利不如人和。使此民守都城,则无非敢死之卒也。而若无必守之意,则虽有北汉,亦何用之乎?上曰,我国人心易动,故今番欲问大成门路而止之矣。卿等知大成门路乎?诸臣皆言门路所由。上曰,外砂更绕之乎?门路可骑马上去耶?圣应曰,可以骑马而行矣。上曰,故领府事以为可乘轿而行,然乎?益炡曰,路虽不甚险,而至于乘轿以行云者过矣。缵新曰,路颇峻急,而其广可以并马矣。寅明曰,以大摠论之,都城形址,决不可守矣。圣应曰,江都比都城则胜矣。宗玉曰,凡筑城之规,必设雉,盖欲易守也。我国城无雉,此所以难守也。上曰,雉制,何如?光运曰,城三堵一雉。盖城外别筑如环,左右放射,使贼不得迫城者也。其制如今之瓮城矣。上曰,东大门有瓮城矣。重协曰,古有千雉百雉之制,中国则似无无雉之城矣。缵新曰,雉果有益于城守,则物力虽诎,岂不筑之乎?都城南山近处,不善筑城。若以坚守为定计,则随力筑雉似宜矣。上曰,筑北汉物力入之,则足以筑都城之雉矣。圣应曰,以大经大法言之,守都城宜矣。而子女玉帛,皆在于斯。以即今人心,虽欲守之,必不能守矣。西关岭隘,若能严守,则都城之守不守,非所可论矣。上曰,卿不见戊申年乎?一胡出来云尔,则人心必瓦解矣。若移此一步地,则无可言矣。欲守都城,此予苦心矣。寅明曰,临急移都,人心必大骇。若闻中原挠乱,则率百姓,先为移入,可保无虞矣。以即今人心观之,若欲临急移都,则必无得入江都之理矣。宗玉曰,移入江都,非播迁也。寅明曰,高丽时入江都,非必临难也。今若以江都为行宫,时时行幸,有何不可乎?上笑曰,欲闻经理仓泛滥,及于移都筑城矣。圣应曰,能为固圉之策,善防敌人,则不必论江都、北汉,而都城当晏然矣。或不善守关隘,以至于贼薄王都,则天下无如此而能守之城矣。上曰,丙子时,南汉,彼岂能尽围之乎?圣应曰,都城则诚阔大难守矣。我国地利,无如江都,是且耕且守之地也。即今江华留守,以甓城稍低,尽为撤毁,加筑以石矣。上曰,留守勤矣。圣应曰,以大炮放之,则丸入周尺一尺馀,而城不坏矣。重协曰,御制悬揭事,何以为之乎?上曰,御制悬于南梁,功臣名号,悬于北梁,此亦有意矣。与向时于义宫悬板,有异。不用仪仗鼓吹,承旨陪去。上曰,诸道句管堂上进来。锡五、宗玉、羽良、益炡进伏。上曰,春麰几尽收乎?诸臣曰,尽收矣。上曰,秋麰亦异于始料云乎?羽良曰,结实颇好,故可以免凶云矣。上曰,今则雨适云乎?宗玉曰,田谷颇有登熟之望云矣。羽良曰,即今雾气,大有益于各谷云矣。锡五曰,闻方根耕云矣。宗玉曰,麦则皆言免凶,而即今移秧最急云矣。益炡曰,海西则稍胜云矣。宗玉曰,南中亦颇好云矣。上曰,向见麰麦田尚青,归而过虑矣。不过十许日,成熟而亦能免凶云,诚幸矣。羽良曰,小暑后至初伏前,农家望雨尤切。若于此际有雨,则可以移秧云矣。上曰,若不得霈泽,而只得微沾,则杂草易盛,农家想必为忧矣。干播何如云耶?宗玉曰,干播则好云矣。羽良曰,峡中久不稔矣。今年则野地不如峡中云,似是流行之灾矣。益炡曰,如今年之旱,储水处似为蒙利矣。上曰,堤堰堂上谁也?羽良起伏曰,即今则虽储水处,亦皆尽干,岂有蒙利者乎?锡五曰,南门外池、盘松池,尽涸矣。上曰,未尝见如此之旱矣。锡五曰,民贱谷物,则年事必歉矣。上曰,富宁府使何如人耶?宗玉曰,张德绍也。泰绍之六寸矣。似闻富宁,有小儿步来诉冤云。虽甚可恻,而此亦北道之巨弊也。上曰,以渠供辞见之,㐏金为名者善杖,故德绍至于施赏云。其人事可怪矣。羽良曰,闻德绍之杖,厥汉因黄麻纸不纳之致,似异于私喜怒矣。上曰,厥儿著毡笠而来云。虽北道风习,似不然矣。值举动时故然耶?宗玉曰,欲击铮者,毋论两班常汉,必变服,方许入门矣。锡五曰,富宁等邑,绝远京城,王化难及。此等事不可以能复父仇,褒之矣。益炡曰,富宁府使赵载彦,解由不出云,依例改差,何如?上曰,依为之。出榻教上曰,富宁亦入六镇耶?宗玉曰,先朝设置茂山为六镇,合富宁为七镇矣。诸臣以次退出。

5月20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重庚斋宿。左承旨韩师得斋宿。右承旨李重协坐直。左副承旨赵明履坐直。右副承旨李命坤未肃拜。同副承旨李普昱斋宿。注书任师夏奉命在外朴弘儁呈辞。假注书任玮斋宿朴师讷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弘德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辰时至午时,日晕。

○赵明履启曰,备边司郞厅,以大臣意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才经登对,不得云意gg矣g,敢启。传曰,知道。

○韩师得启曰,今日持公事入侍日次,而以亲祭斋戒,不得入侍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左副承旨郑必宁,陈疏承批之后,今日又不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重协启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副提学李鼎辅疏批已下,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赵明履,以兵曹言启曰,今五月二十日文臣朔试射日次,而当此悯旱减膳之时,有不敢循例举行,今姑停止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李重协曰,其雨其雨,霈泽尚靳,农民日夜企待,王者岂甘玉食?农坛亲行,已有昔年下教。且此坛有教乃行,翌朝当躬行,其令仪曹举行。

○传于李重协曰,祝文当制下,提学牌招置之。

○传于李重协曰,诸执事其令择差,侍卫之人,百官以精洁者随驾。

○传于李重协曰,侍卫仍侍卫,守宫承旨翰林,以前受点人举行。

○传于李重协曰,驾行弘化门,依此举行。

○韩师得启曰,明日农坛祈雨祭举动时,诸承旨当为斋宿,都承旨李重庚所当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又启曰,明日农坛祈雨祭举动时,承旨不可不备员。而同副承旨李普昱,以右议政赵显命偕来事,方在郊外,在前如此之时,有姑令入参之例,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依为之。

○药房提调、副提调,来诣请对矣。传于李重庚曰,提调以举动事入来,而祭文既已制下,无异于举动已行。若引见,则明日将举动,当休息止之。路虽广,而以步辇行,坛所街口狭窄,分付汉城府,勿伤禾谷事,申饬。

○李重协,以礼曹言启曰,今此农坛祈雨亲祭时,王世子方在冲年,亚献之礼及出还宫时祗迎祗送之节,不为磨炼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自上既御步辇之后,则陪从诸臣,当有步从之节。而近来郊坛祈雨亲祭时,虽以步辇出宫,而陪从百官,依常时举动时例,乘马侍卫矣。今亦依此举行乎?敢禀。传曰,依为之。

○又以礼曹言启曰,祈雨亲祭时,自上逮至诸享官,例有散斋之规。而今此先农亲祭,只隔二日,散斋则势未及举行。自今日殿下别殿致斋,不吊丧问疾,不听乐,有司不启刑杀文书,惟启享事。诸享官近侍之官应从升者,并自今日,宿于本司,致斋一日于享所。陪祭百官诸卫之属,守卫壝门者,各于本司,清斋一宿事,知委,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今此先农坛祈雨亲祭时,坛上修理等事,依例别遣户曹、工曹郞厅及本曹郞厅,眼同看检。而亦令缮工监,别定监役官,急速举行事,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曾前先农祈雨亲祭出还宫时,以翼善冠、衮龙袍,乘小舆,侍臣节次及前后部鼓吹,并为减去。其他仪仗中可以节损者,令兵曹禀旨以处事,启禀蒙允矣。今亦依此举行乎?敢禀。传曰,依为之。

○赵明履,以兵曹言启曰,今此农坛亲临祈雨祭举动时,本曹骑马四十匹内,病伤除,各差备应把之数,无以推移。依前京畿驿马二十一匹补把,以充不足之代事,本道都事处,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明日先农坛祈雨祭亲临时,侍卫不可不备员。二员未差之代,令该曹以在京无故人,即为口传差出,仍即牌招,以为备员侍卫之地,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以柳𬘩、柳濬为副摠管。

○韩师得启曰,承旨有阙之代,今日政以在京无故人差出,待下批,仍即牌招斋宿,何如?传曰,允。

○李重协启曰,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赵明履启曰,今日政新除授判义禁,待下批即为牌招,以为参鞫之地,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以闵应洙为吏曹判书。

○传于赵明履曰,吏曹判书即为牌招开政,吏曹判书闵应洙牌不进,参判李益炡进,参议未差,右副承旨赵明履进。

○吏批启曰,判书闵应洙牌不进,参议未差。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又启曰,玉堂阙员,今当差出。而曾经之人,方在违牌坐罢中,无以推移备拟。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并叙用。又启曰,富宁府使,今当差出,而边地守令,不可不择差。他道守令中,有声绩之人,并拟,何如?传曰,允。又启曰,台谏及春坊阙员,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

○以李秉常为判敦宁,李德寿为左参赞,权𥛚为大司宪,尹东衡为大司谏,李箕献为掌令,李昌儒为持平,朴㻐为献纳,南泰耆为正言,尹光毅为副应教,兪宇基为修撰,赵鼎耉为黄海都事,柳俨为京畿监司,尹审为缮工副正,安𬭚为刑曹正郞,徐命兴为司仆主簿,李时鼎为加平郡守,权祐为荣川郡守,李喜夏为凤山郡守,李煌为富宁府使,尚履昌为军器佥正,李润身为弼善,郑锡五为判义禁,赵明履为左副承旨,李命坤为右副承旨,赵观彬为内局提调,闵百昌为待教,柳俨为菁阳君,李重晋为学录,顺悌君烜,今加中义,行兴溪令柚,今加昭义,已上字学考讲时,连五次居首,加资事承传。

○兵批。判书徐宗玉病,参判鱼有龙入直进,参议韩显謩病,参知李宗迪未肃拜,右承旨李重协进,以沈凤征、李命祥、赵载彦、李天辅为副护军,尹阳来、李箕镇为副司直。

○兵批启曰,同知中枢府事崔日辅,五卫将白时吕,俱以笃老之人,病难供职,呈状乞递,并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传于赵明履曰,内局提调,今日虽肃谢,方有慈殿问候,提调许递,今日政备拟以入。

○假注书李永祚服制,代以朴师讷为假注书。

○赵明履启曰,判义禁郑锡五牌不进,推考传旨才已捧入,而变通特除之下,如是违牌,事甚未安。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政院启曰,臣等即闻东部官员之言,则坛所至近之地,有草葬二处,应入设布帐之内。且其近处三四家,时患方炽,虽已撤去,而染气想未干净矣。固知圣上为民祈雨之诚,靡不用极,而其在圣体慎重之道,岂宜临幸于十分可虑之地乎?臣等自闻部官之言,不胜焦忧迫切之忱。而昏夜不敢求对,敢此齐声仰吁。伏愿圣上,亟加三思,还寝亲祷之命焉。从前动驾时,停幸之请,多未蒙允。或承严教,非不知此时烦渎之极为兢悚。而至于今日所闻,万万惊心。虽至被罪,不可不告,冒万死惶恐敢启。传曰,其于为民,岂可顾身?但其方侍汤,其先慎身,勉副其请。遣史官,传谕于大臣替行。

○传于李重协曰,开门后,若制祭文,则似迟。即为制入,所下祭文,奉安于香室。

○领议政金在鲁箚曰,伏以亢旱此酷,民命近止。日有雨意,若将大霔。而旋复靳閟,不知天意,竟亦何在。臣于病枕中,日夜焦熬,罔知攸措。而昏委澌缀,转动无路,久未能登筵席造朝堂,进一言效一策。仰赞殿下至诚弭灾之道,只自悚郁俟谴。此际伏闻有农坛亲祷之命,臣蹶然惊起,不觉长吁曰,我圣上对越之诚,可质神明。而何皇天不少顾惠,卒复使亲劳玉趾于郊坰之外也?虽然,祭不可渎,载于戴记。虽在闷急恳迫之中,圭璧之亲将,不可太无限节。人君奉宗社理万机,亦不容全忽于慎疾之方。是以惟我肃考朝,忧民之勤,祷雨之频,前古所无,而似未有一岁四祷之举。今殿下亲祷至三,固已至矣。其可又乎?近窃覵玉色之消瘦,圣体之衰惫,自有每年不同者。其不可事事比同于盛壮之时,圣明亦必自量矣。目今盛暑流金,闾巷之人,殆无不病。况圣体之伤损源委,已积于前祷之日。今又动驾远郊,受暑幕次,仍以彻晓露祷,则必至于忧在目前。殿下纵自轻,独不念上贻忧虑于东朝太庙乎?圣意虽出于为民忘劳,而圣躬安然后民事亦可救济。此所以大小民情,或虑更有是命,罔不相告齐闷者也。且伏闻东郊之路,病幕相连,猝令撤移,则垂死者之可矜。与最初北郊命下时所达,无异。不撤而驾过其间,则大有违于清道斋洁之意。此亦不可不十分深思处也。玆敢急进短箚。虽病思昏瞀,文不成理,而遑遑切迫之情,亦可以槪见。万乞勿以成命已下而难于反汗,亟许寝止,以答群下之渴望焉。自古旱干之岁,必行疏决。目今靡不用极之道,只馀此一事。而有命已久,连值事故,尚未举行。皇天之欲雨不雨,延过四旬,尚悭一霈者,无乃有郁结不解之气而然欤?臣意莫如姑停亲祷,亟行疏决。判bb义b禁新除之人,即为牌招,俾于明日行之,千万幸甚。至若逆案人家击铮上言事,自古元无逆案疏决,关系至重,断非混议于疏决之日者。此则依臣前日所请,姑徐之宜矣。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今者之旱,为民祈雨,焉可已乎?今予之心,惟在于民矣。卿勿过虑,从容善摄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5月21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重庚。左承旨韩师得。右承旨李重协。左副承旨赵明履坐直。右副承旨李命坤坐直。同副承旨李普昱奉命偕来。注书任师夏奉命偕来朴弘儁呈辞。假注书任玮朴师讷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弘德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普昱启曰,大司宪权𥛚,持平李昌儒未肃拜,执义未差,掌令洪得厚、李箕献在外,持平任𪼛呈辞。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小臣右议政赵显命处,偕来事进去下直。传曰,知道。

○以右副承旨李命坤牌不进罢职传旨及校理朴弼载,修撰兪宇基牌不进禁推传旨,传于李普昱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李重庚启曰,右副承旨李命坤,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重协启曰,检阅李毅中,由限已过,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校理朴弼载,修撰兪宇基,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以为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应教沈䥃,自乡上来云。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以应教沈䥃,校理朴弼载,修撰兪宇基牌不进禁推传旨,传于李命坤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韩师得启曰,假注书朴师讷,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普昱曰,今此祈雨祭进去诸差备,以文臣差备为之。

○备忘记,顷者饬励之下,其涉可骇。当该部官汰去。

○李命坤,以礼曹言启曰,五方土龙祭,东方为首。遣三品官,今二十二日甲日造成,二十三日二十四日行祭。而与二十二日先农坛,遣大臣祈雨祭日相值。此后甲日,在于六月初三日,则不可等待。土龙祭仍以二十二日举行乎?敢禀。传曰,依为之。

○又启曰,即者禁府都事,以鞫厅大臣意来言,领议政方有身病,左议政差祭农坛,今日鞫坐,不得为之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赞善朴弼周上疏,传于李重协曰,原疏留中。

○答赞善朴弼周疏曰,省疏具悉卿恳。见卿今已几朔,惟卿之心深矣。眷眷其勉,以顷日之问,眷眷若此。若见卿,而其用欣矣。原章留中,以为服膺之资。卿其体小子殷勤之意,安心益善自调,用副小子之心。

5月22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重庚。左承旨韩师得。右承旨李重协坐直。左副承旨赵明履。右副承旨李命坤坐直。同副承旨李普昱奉命偕来。注书任师夏奉命偕来朴弘儁陈疏入启。假注书朴师讷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弘德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提调臣赵观彬,副提调臣李重庚启曰,久旱始雨,蒸郁转甚,伏未审近日,圣体若何?眩气一向差间乎?圣心闷旱,去益焦虑,寝膳之节,不瑕有妨。臣等久未入侍,今日率诸御医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耳部症候亦何如?前入汤剂,已尽于昨日。即令医女入侍,详细诊候,议定继进当否,有不可已矣。臣等不任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眷彼云汉,夙宵焦心。霈然甘霔,吾民庶几。慈殿气候已下教,而予则一样矣。

○韩师得启曰,注书朴弘儁,台启既停之后,连呈辞单,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李命坤启曰,今日鞫坐,宪府无进参之员,除在外外,呈告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以为推移进参之地,何如?传曰,允。

○李重协,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新除授兼辅德李天辅,除拜有日,兼说书赵重晦,由限已过,俱不出肃。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重协曰,先农坛报谢,依例举行。

○又以礼曹言启曰,传曰,先农坛报谢,依例举行事,命下矣。报谢祭吉日,令日官推择,则今五月二十六日为吉云。以此日举行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以应教沈䥃,校理朴弼载,修撰兪宇基牌不进禁推传旨及掌令李箕献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重协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又启曰,应教沈䥃,校理朴弼载,修撰兪宇基,既有只推之命,副应教尹光毅,由限已过,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命坤,以兵曹言启曰,即接南所卫将牒报,则金华门西边宫墙半间许,今日因雨颓落云。令紫门监,为先把子围排,急速修筑,而依前例金虎门入直炮手十名除出,限修筑间,守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训炼都监炮手金鼎万内中日试才时,鸟铳无间,连三次三发三中,似当依定夺,直赴殿试。所授赐马之帖,亦当依例一倂还收。而系干恩典,自下不敢擅便。上裁,何如?传曰,直赴殿试。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长城前府使李显允,珍岛前郡守李喜龙,益山郡守林象翼,灵光兼任咸平前县监吴命厚,扶安前县监柳謇,兴海前县监边是重等,拿问处之事,传旨启下矣。李显允、李喜龙、林象翼、吴命厚、柳謇等,今方待命于本府,即为拿囚。而边是重,时在济州地本家云。依例发遣府罗将拿来,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今日鞫坐,因禁堂之撕捱,尚未开坐,事甚未安。同义禁吴光运、洪景辅、郑成周,并即牌招,以为参鞫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即者禁府都事,以鞫厅大臣意来言,禁府堂上不齐,今日鞫坐,不得为之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即者禁府都事,以鞫厅大臣意来言,正言洪益三上疏,以今夜开坐事为请,圣批有依施之命,所当即为举行。而禁府堂上,虽已承牌,即今更鼓屡下,齐会开坐,必将夜深。当此圣候静摄之时,推案之达曙出纳,极涉未安。待明朝开坐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以黄海兵使状启,瑞兴居牙兵金吕采等嚂死事,传于李命坤曰,嚂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吏曹参判李益炡疏曰,伏以臣于见职,岂有一分衬宜者?而当初承膺,实缘事势之迫厄,连值僚堂之在外,推诿无路,尚此苟冒。而若臣耿耿苦心,自有定计,差待僚堂之来,即欲自处故耳。今则长席新出,代臣之职名,义在必递。此则不待臣言之覶缕,可蒙圣明之鉴烛。第臣于日昨宰臣筵奏,颜骍背汗,实有所懔惕靡容者。盖近来奔竞之风,关节之弊,不独宰臣之所知,臣亦知之。非但宰臣之所恶,臣亦恶之。而其所为言,似出于泛论时事,自附慨叹者然,臣不必费辞自辨。而其曰亚铨能听吾言云者,其曰惟示关节之紧歇云者,观其语脉,有若专指臣身而发,臣恶得不竦然而骇惑者哉?噫,注拟之际,关节是循,居铨者重犯也。臣以无似贱品,受知最偏。分外冥陞,致位至此。一毛一发,罔非君赐。图报一念,只在当官尽分,随事殚诚而已。矧玆重擢铨地者,圣意尤挚。自叨是任,兢畏之忱,有倍恒日。必欲懋公祛私,仰赞大中之治,以少答委毗之眷者。寸心如丹,鬼神可质。臣若有一毫私意,参互于其间者,则是上以负国,下自欺心,天必厌之,天必厌之。臣岂忍为此哉?臣之在铨,殆将半年。点检政注,默数中心,自谓不至大咈于公议者。而人之为言,实舛所料,是或人见之各自不同而然耶?抑臣之鉴识不明,用舍昧方,不能每悦于人而然耶?此必人或知于臣所不觉之中,而其为臣之罪则大矣。况臣于大僚引咎之对,亦有所不自安者。其所援引包拯之言,愧忸一倍矣。拯之公清,在宋一人,臣何足仿佛其万一?而若谓臣非拯之可比,故或可以关节相属者耶?此尤臣难冒之一端也。如是而臣可以铨官自居,复入政席,以益取忘廉冒耻之讥乎?臣之当递,于此尤决矣。伏乞圣明,亟赐镌改臣职,以幸公私,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勿过辞察职。

○京畿监司柳俨疏曰,伏以臣之情理病势,决难从仕之状,已悉于辞宪职之疏矣。寻单获递,实荷恩造。惟期散秩优闲,得遂素愿。千万不意,忽有畿藩新除。臣闻命愕眙,不觉五情之震骇也。念臣以不才无能,偏荷眷知,叨冒藩寄,并见职而凡为四度矣。海鸟之闻锺,林猿之被裳,已骇人瞻视。且以其已试言之,到底蔑效,无绩可纪。人既不以才干待臣,臣亦自以疏迂处身。澄清弹压之责,诚可谓千不近万不似矣。徒以恩顾之隆,辞避不得,前后受命,只增罪咎。今又于情理崩迫,疾病沈顿之日,反将畿辅之重。而容易畀之,臣之自顾罔措,有不足言。而其偾误国事,比前日,又不啻加矣。朝家综核之政,恐不宜如是。况今亢旱孔酷,田野无草,凶歉之征,视八路而畿内为尤甚。其所经纪济民之责,诚不容疏忽。而使如臣半人半鬼之身,猝然当之,知觉冥昧,转运乖错,将使殿下之赤子,缘臣而失仰哺之路。思之至此,诚为寒心。其关系公事之万万乖谬如此,至若情病之难强,有未暇覶缕。伏乞圣上,推天地之仁,恢日月之明,将臣新授藩任,即日镌改,以幸公私。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速往钦哉。

○正言洪益三疏曰,伏以亢旱之馀,甘雨霶霈,莫非我圣上一心对越,感应仁天之致。转灾为祥,万品咸甦,举国欢欣,曷有其极?仍窃伏念治逆事体,至重且严。自古鞫狱之出,上下惊惧,不遑他事,惟惩讨是急。沐浴之义,固当如是矣。不幸近来,鞫狱无岁无之,人心狃安,视若例事。非但初不惊动,其施措凡百,莫不稽缓泛忽。甚至于弥日不坐,而人亦不以为怪。如许鞫体,曾所未闻。今日又无故,而委官达夜将事,仍复出令。则金吾诸堂,固当汲汲聚会,以成鞫坐。而忽以不当之事,引以为嫌,终不仕进,日将夕矣。而动静无闻,鞫事之泄泄沓沓,岂有甚于此者耶?今日规模,可谓莫可奈何矣。设令此狱,虽或不实,不宜旷日延拖。况狱情未分虚实,罪人新有拿来者乎?事之寒心,莫此为甚。臣谓今日不进之金吾三堂,一并重推,即为牌招。虽深夜,必令开坐之地,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所陈依施焉。

○注书朴弘儁疏曰,伏以臣伏见谏臣论臣之启,以庸𫘤无识四字,为断案。而请改正,此实知臣之言也。臣诚庸𫘤,臣诚无识,真一个无用底物耳。冗官散秩,尚难堪胜,况于记注之任,清涂之选哉?臣之不合此职,臣亦自知,非不欲露章自劾。而第见喉院于此等辞疏,视作例让,率皆退却之,未暴蕲免之忱。而徒得饰让之名,亦非臣所欲为者。故承召而来,随牌而谢,逐队随行,泯默度日。时自循省,有䩄面目。果然纠弹之章,乃能言臣之所欲自言而未能者,于臣,岂非幸欤?臣以本职,入侍筵席,前后累十馀次。臣之长短本末,已莫逃于天鉴之下。臣窃谓殿下一循公议,明示斥退。而不自意圣度含容,终靳兪音,末又因停启,而召牌遽降,殆若臣犹可以比数于使令之末者然。臣诚惶缩讶惑,莫省所措。虽然,即其发启之日,便成已递之职。今岂可冒昧更进,以重贻清朝之羞哉?玆敢随诣阙外,略陈短章,径归私次。伏乞圣慈,特赐谅察,亟命镌削臣职。仍治臣违慢之罪,以重官方,以肃朝纲,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癸亥五月二十二日巳时,上御宣政殿。药房入诊时,提调赵观彬,副提调李重庚,假注书任玮,记事官兪彦好、李毅中,医官金应三、玄起鹏、吴志哲、郑文恒、金德履、李道吉进伏讫。观彬曰,日气蒸郁,悯旱劳动之馀,圣体若何?上曰,近来则一样矣。观彬曰,近伏闻大王大妃殿未宁之候,稍为少减云。即今则未知如何。上曰,比向来少减,耳部亦差胜矣。观彬曰,中宫殿气候,何如?上曰,无事矣。观彬曰,王世子气候,何如?上曰,无病安过矣。重庚曰,日气蒸热,未有甚于近间。而今日书筵亦开矣。经筵或有日热间姑停之规,书筵间间停止,何如?上曰,观前头,而当下教矣。观彬曰,令医官诊候,何如?上曰,唯。应三曰,脉候左三部微数,而右三部均矣。起鹏曰,左脉不沈不浮,右寸关稍滑矣。志哲曰,左脉不沈不浮,右关微滑矣。文恒、道吉所达,与应三同。上曰,当论大妃殿气候。医官进伏。上曰,前已下教,而气候与向时一样,耳部则向时不闻读书声矣。今则尽闻之,比日前可谓大胜。而口味终不快生,水剌无味。粥进杏仁粥,饭用麦饭。头部症候一样,咳嗽亦一样。向时则掌心,虽六月不热,今则少温。鼻涕亦如前。喉渴之候频数。尔辈议进当剂,可也。应三曰,大妃殿,本来有风痰之候。而鼻涕或由于外感,虽不治疗,亦必差胜矣。以臣愚见,前药加用数十贴,则口味可开。而姑观前头,议定加进好矣。起鹏曰,即今虽不快差,而大势有稍减之候,不可责效于十数贴,连为进服,似好矣。文恒曰,每当夏节,则辄有眼疾。耳鸣出于少阳经,鼻涕亦然。宜疏其滞通其气矣。道吉曰,鼻涕亦由于内伤痰火,非必感气。前药温散补中,加进十许贴。若无热生之候,又为加用宜矣。上曰,蜡纸灸,先试于予身,则新灸之时,耳反似聋矣。翌日又试,则其似聋者,显然有减。始敢请试于大妃殿,初欲进试七壮矣。恐或过热,减其二壮矣。今则初伏渐近,有难更试。首医之意,何如?汤剂与鍼灸并试,则效验难知矣。应三曰,既用汤剂,过三伏后,一番鍼经络宜矣。上曰,今则似非其时矣。应三曰,医官中鍼术,文恒熟矣。上曰,多见效乎?应三曰,渠之以医行世,专以治聋矣。文恒曰,即今症候,是三焦经热,不必屡鍼。不过数次,似有效矣。亦尝见微聋者,多由于耳屑之不即挑出矣。上曰,少儿患聤耳,亦能成聋云。而向来白之,则非耳部有物而然也。应三曰,耳主窍,若或有屑,则听莹固也。文恒则曲鍼拨出云矣。上曰,其鍼持来乎?文恒曰,耳屑成聋者,多招臣挑出。故果造曲鍼,挑出耳屑,则聋病或有见效者矣。上曰,即今症候有异,似不可试用此术矣。观彬曰,虽不敢以至卑之身,仰喩于至尊之地,而臣之祖母,享年九十馀岁,每有不安之节,虽勿药,亦多有自愈时。盖老人筋力,难于鍼药,惟以食飮调补为宜故也。大妃殿春秋亦高,凡有病患,虽为闷甚,不可轻试鍼药矣。上曰,所达是矣。大妃殿春秋亦高,而调摄诸节,为尤难矣。加减天麻汤,依前加入,加剂五贴以入之。出榻教观彬曰,旱干无前,屡次动驾。臣虽在野,伏见下教,仰感圣上一念忧民矣。今虽节晩,得雨可幸也。上曰,今旱非不雨也。霈泽终靳,迤至于初伏矣。予身岂惜哉?欲为更祷于社坛矣。今始得雨,而快注近来所无矣。观彬曰,水标报几尺乎?上曰,初则三尺,后则四尺矣。重庚曰,日气微凉而雨,似是久雨之征也。上曰,非但农事有喜,涤暑大矣。重庚曰,今番汰去东部都事赵祉命,举动命下之后,亲往摘奸。归见臣等曰,草葬数三,当入于设布帐内。近处闾家,亦有方痛者,岂可驾幸其所乎?臣等闻此言,亦为启辞矣。果蒙允兪,诚为多幸矣。上曰,向时召见元景夏,饬清道矣。今闻都承旨言,部官功过相当矣。勿汰,可也。出榻教重庚曰,守令一司署经者亦多,而近来台谏不备,署经未易,似有变通之道矣。上曰,一司署经者,催促发送。出榻教观彬曰,人主遇灾恐惧,幸而少稔,则其干惕之心,自然易弛矣。殿下毋曰得雨,造次之间,无懈向来悯旱之心,幸矣。上曰,卿罕为入侍,故为言如是矣。古人曰,无忘在莒,常时岂无风,亦岂无雨乎?予则惟恐其或过,此心常憧憧于中。故今番祭文,亦曰夙夜憧憧矣。昔日亦有所仰覰者,常以露多沾润为教,此政予加勉者也。重庚曰,提调陈戒诚好。而圣上悯旱之际,非但过为焦虑,忧劳亦或太过,在臣等之心,此亦可闷矣。上曰,舜、跖之判,在于毫忽。唐玄宗予其庶免,而都承旨知予心矣。提调陈戒,亦善矣。上笑曰,看今雨,必以成川为頉者矣。或虑其对大无,而无不足之忧矣。观彬曰,尝看古谈书,有天旱地旱之语。天旱者不雨也。地旱者无水气也。雨水虽均,而年事不丰者,此地旱也。上曰,今旱谓异于前者此也。下不应而然也。川渠之尽涸,今年初见矣。观彬曰,承旨所达之意,臣亦同矣。天命之圣,聪明筋力,虽绝异于在下者,而春秋已晼晩矣。都承旨所达,是保啬之术,不可不留念矣。重庚曰,日气甚热,而书筵连开,此诚可闷矣。上曰,予无身教之事,所望于元良者,欲其得力于学问矣。予于《小学》,略有所得。故亦以《小学》,方教元良。而每问明日亦开书筵否,非欲之也。乃厌之也。在渠劳心者,无过于此矣。今几十岁,而肌肤过于丰润,多读书,则肌肤不肥。元良则告栍每通,无所用心处矣。予近三十入储,故书筵日开数次矣。今元良,则不过读五六行,似不至甚劳矣。观彬曰,臣忝入宾筵,陈达文义,则问难如塾学,诚宗社无疆之休矣。上曰,程子见哲宗,折柳事谏之。而我国规模,君臣之分甚严,异于古矣。观彬曰,昨年世子春秋八岁矣。进讲时刻稍久,而少无倦怠之色。所达之言,能辨其泛紧轻重。即今悠悠万事,无过于辅导东宫。如臣俗学,岂能当此任乎?山野读书之士,必为招来,使之辅导,方有益矣。上曰,所达是矣。今番有山林之士来者,故问渠以见山林之士何如云尔。则对曰,贵贵云者,有敬惮之意矣。列圣朝有字,成三问曰谨甫。而元良性严于君臣之间,易不识泰卦之义矣。君臣间如此,则况百姓乎?领相定字之时,以宽字为副望,领相知元良矣。元良过于严,故予之规勉者在此矣。观彬曰,古虽有与闾巷少儿同学之议,而古今有异,今不可行矣。上笑曰,闾巷间,亦有教《小学》者。彼注书方入侍,而可以知教儿之道矣。上曰,翰林召试,向时以一边方行祈雨祭,似非其时,故已之矣。此非豫大之举,不过前日讲坐。虽悯旱之时,犹可为之。过国忌后,勿为择日,即令举行。出榻教上命臣玮出去,持入靖社功臣名号,列书草本。又命右承旨李重协入侍。观彬、重庚趋出,重协进伏。上亲展草本曰,父子兄弟同参者,承旨历数以达。重协曰,金瑬、庆征为父子,李贵、时白、时昉为父子兄弟,元裕男、斗杓为父子,具宏、仁垕为叔侄,而仁墍即宏之子也。崔鸣吉、来吉为兄弟,申景禛、景禋、景裕为兄弟,而埈即景禛之子也。张维、绅为兄弟,洪振道、振文,似为兄弟行。李起筑,为李曙之庶从弟矣。上曰,李起筑,即李道吉之祖先云矣。兪伯曾子孙谁耶?重协曰,兪健基为嫡长孙矣。上曰,然耶?为嫡长孙,则承袭封君之类也。上曰,洪瑞凤子孙谁耶?重协曰,洪应复、应梦,皆为其子孙矣。上曰,李义培谁耶?重协曰,李基夏之曾祖也。上曰,李元荣谁耶?重协曰,未能的知矣。上曰,洪振道谁耶?重协曰,洪凤祚、龙祚之祖先也。上曰,柳舜翼谁耶?重协曰,未能的知,而君号菁川,似是柳俨之同宗矣。上曰,元裕男谁耶?重协曰,元斗杓之父,元景夏之祖先也。上曰,赵潝谁耶?重协曰,赵尚䌹,为其子孙,而非嫡长也。潝,癸丑冤死人赵守伦之侄,而涑之从弟也。涑,参闻靖社之议,而辞勋不居,有苦节矣。重协又曰,金元亮,即臣父之外祖也。上曰,子孙谁耶?重协曰,无子孙,以先正臣金净之后孙,为后矣。上曰,举义时,有官职者几人耶?随所知达之。重协曰,金瑬同知,李贵堂上平山府使,李曙长湍府使,崔鸣吉、张维、洪瑞凤、兪伯曾、朴炡,俱是文科名士,其外未能详知矣。大抵靖社时参勋者,多是士类。延平,即先正臣李珥之门人。延阳,即文忠公李恒福之门人。崔鸣吉、李厚元、金元亮、张维、朴炡、韩峤,即先正臣金长生之门人。而李厚源则以金长生之孙婿,为其门人矣。上曰,以今见之,亦多有不知名者矣。大都几人耶?重协曰,五十人。拔适、自点、器远等三人,合四十七人矣。重协曰,土龙祭先行东方,故于先农坛,已始行之矣。雨势如此,今日受香,将何以为之乎?上曰,土龙之制何如耶?重协曰,以杻木为质,以纸涂之以彩画鳞甲矣。甲乙属木,故此两日祭青龙,丙丁属火,故此两日祭赤龙。戊己属土,庚辛属金,壬癸属水,随其日辰,造龙祭之矣。上笑曰,土龙祭,今始知之矣。既已造龙,则以得雨报谢之意,添入于祭文中。南方、中央、西北方土龙祭,并为停止。出榻教上曰,今番御制,有御诗,已有完丰事之句,事体重矣。以龙亭子,奉行功臣悬板,用架子载去。诸臣以次退出。

5月23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重庚。左承旨韩师得坐直。右承旨李重协。左副承旨赵明履坐直。右副承旨李命坤。同副承旨李普昱奉命偕来。注书任师夏奉命偕来朴弘儁呈辞。假注书任玮朴师讷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弘德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太祖大王忌辰斋戒。

○夜自一更至三更,艮方坤方有气如火光。

○李命坤启曰,小臣鞫厅坐起进去下直,请出推案。传曰,知道。

○李重庚启曰,左承旨韩师得,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注书朴弘儁呈辞,代假注书任玮,姑令仍察,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命坤曰,公私营缮虽停,太学所建者体重,仍令举行。

○备忘记,传于李重协曰,史官一员待命,骑马三匹立之。

○赵明履,以问事郞厅,以鞫厅大臣意启曰,问事郞厅任𪼛,移拜台职,代副司果安𠍱差下,问事郞厅尹得载,家有拘忌之疾,姑为许递,其代前文学李渭辅差下,而李渭辅,时在罢散中,令该曹口传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李渭辅。

○赵明履,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阙直,事体未安。应教沈䥃,校理朴弼载,修撰兪宇基,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应教沈䥃,校理朴弼载,修撰兪宇基等牌不进禁推传旨,传于赵明履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又以礼曹言启曰,去闰四月二十三日备忘记,凉德诚浅,不能感孚。旱气日甚,民事尤闷。良由否德,何甘玉食。自今日周洽间,减御供之米,停御供之酝事,命下矣。大霈既降,无不周洽,民事万幸,自明日复常膳等事,依例举行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传曰,顷者奉保夫人占山时下教,则孰敢不知?而赠崔领相墓,有偸用之事,其涉寒心。令该曹,分付该道,施以当律,即令用他状闻。

○传于李命坤曰,推鞫姑罢。

○李弘德启曰,臣敬奉圣谕,传宣于议政府领议政金在鲁处,则以为臣于达宵焦忧之中,即者史官忽临,传宣圣旨。因喉院启达,以坛所近处村疠方炽,特念侍汤之重,勉许摄行,仍令谕知于臣等。臣欣幸之极,益不胜钦仰感祝之至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同副承旨李普昱状启,臣伏奉史官所赍传手书,传谕于议政府右议政赵显命处,则以为御书从天,宝墨昭回。深夜荒村,龙光烂然。辞旨隆重,恩礼迥绝。从前宿德元臣,虽间有获此者,实非负罪贱臣,所当得者。魂魄飞越,汗泪交迸,茫然莫知所措也。臣之情势,断无复冒相职之理。去就之义,非所可论。而拜表期日渐迫,有不容一向迟淹者。思所以从近入城,以为理办行事之计。而适患暑病,呻楚苦剧。容俟若干日调摄,谨当进伏辇下,更暴血恳。而承宣之阅月相守,为弊甚多,为先召还,以安贱分,不胜万幸云矣。臣既承偕来之命,姑为仍留之意,敢此驰启。踏启字。

○右尹元景夏疏曰,伏以惟我圣上,至诚悯旱,侧修对越。明神孚格,喜雨霶霈。丰年绥邦之庆,于斯可卜,臣不胜攒手颂祝焉。昔周宣,遘云汉之灾,兢兢业业,忧惧修禳。事天之敬,事神之恭,恤民恻怛之仁,蔼然洋溢于云汉七章之内。蕴隆之气消,而丰禳之效著。先儒称周室中兴之烈,实基宣王一念之笃。今臣区区愚悃,惟愿我圣上,克法周宣。念玄穹之眷顾,而靡懈寅畏之诚,思灵贶之肸蚃,而益懋酬报之道。处深宫如秉圭币,履尊位若对神祗。勉刚德而整颓弛之纲,振怠习而行奋励之政。上而毋或忽公严之体,下而毋敢进私嘱之言。若夫幽郁不平之气,絓结而未释,则必有旱暵之灾。今日召灾,安知不由于斯乎?丁巳秋,臣以御史,奉命于湖南。而灾旱孔甚,南民遑遑。臣考阅道内囚案,多冤狱之未决者。抄录年最久而冤最甚,如灵光童子之狱,归告庙堂。诸臣幸得禀启酌处,即湖南而他道可知。八九年间,屡经疏决。臣未知八路囹圄,果无抱幽冤而干和气者否乎?苟或有之,此亦为召灾之一端也。臣以为另选御史,分遣各道。与方伯,按阅文案。情可恕而罪惟轻者,分等疏释,断不可已也。虽然,戊庚以来干系逆案之类,苟有国法,固不宜轻议伸雪。而禁籞深邃之地,击鼓者随续,清跸严肃之途,上言者纷纭,道路喧传。皆曰某人击鼓,某宰嘱之。某人上言,某宰主之。虽未委事实之果如何,而若或仿佛于传闻,则乃敢以亲族姻娅之私,蔑纪纲而毁堤防,略无顾忌。臣窃为世道长吁也。至于庚戌逆狱,故相臣洪致中、李㙫、赵文命,终始按治。此三大臣,皆平允,宁有多滥之理乎?臣得伏见首揆箚,有曰逆案至重,断非混议于疏决之日。大臣箚陈,诚得体矣。伏乞圣明,留神而深思焉。臣无任激切屏营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其勉者宜勉,而所陈者其当下教于相臣矣。

○右议政赵显命疏曰,伏以臣昨于史官之回,以若干日调病,入城治行之意,有所附奏矣。数日以来,贱疾无减,见方呕泄痞塞,全废寝食,昏眩叫痛,不省人事。病势如此,虽数十里之近,末由运动前进。迹涉欺谩,无所逃死。病里惶恐,尤不知所以自措也。此际得见掌令兪宇基疏本,以庚戌狱案事,有所论列。其谓彼大臣而盛加讥斥者,即指臣而云。臣于此,不胜瞿然之至也。春间疏决时,禁堂赵尚䌹、郑彦燮等,以庚戌案中数家人击铮回启事,发端筵中。遂有考案议大臣,禀处之命。近闻以臣之在外,不得举行。而适会灾旱如此,虑无所不至。成命之缘臣迁就,亦甚不安。故辞疏中,略及毋待臣还朝,从速为之之意。然臣于此狱,实未详其里面委折,故不过设辞汎论而已。非有固必于其间,今其疏语,可按覆也。而宪疏之意,有若无端拈出此案,以为全数翻换之计者然,何其不谅也。此狱罪死之人,从前因筵臣讼冤,多所伸脱。故臣尝以逆案体重,非有大段事会,则不当续续毁动之意,有所陈达。圣明亦必记有之矣。浅见本来如此。而今以翻脱凶逆,乃反得罪于司直之论,此固臣妄言之故。而抑今日春秋之义,阔略于前,而致严于臣者,独何见也?况此事,与称兵埋蛊之案,条件各异。而混同抑勒,必欲甚gg勘g臣之罪,多见其过也。臣之本来情地,断无复叨相职之理。而今又罪上添罪如此,虽欲抗颜冒没于具瞻之地,何可得也?伏乞亟罢臣职,仍治臣妄言之罪,以谢台议焉。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恳。手谕之后,冀卿幡然。今览卿章,知卿欲为偕入。而兪宇基事,又复撕捱,其涉过矣。卿以往者撕捱,因手谕释然。欲入从容陈章,其犹可也。岂可若此?昨日撕捱之端,是岂恒日情志之相孚?其事既知过矣。卿何bb若b是过矣?此等之时,往撕捱于南,今撕捱于北,过寻江郊,今欲复止,股肱辅相之意焉在?为卿慨然者,随少辈悻悻去就。卿须体君臣之大义,顾小子之付事,安心勿辞。其即偕入,用副手书之意。传于李命坤曰,此批答,使偕来承旨传谕。

5月24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重庚。左承旨韩师得坐直。右承旨李重协。左副承旨赵明履坐直。右副承旨李命坤。同副承旨李普昱奉命偕来。注书任师夏奉命偕来朴弘儁呈辞。假注书任玮朴师讷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弘德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太祖大王忌辰。

○李重协启曰,小臣彰义门悬板揭板次,进去下直。传曰,知道。

○又启曰,大司宪权𥛚,掌令李箕献未肃拜,执义未差,掌令洪得厚在外,持平任𪼛、李昌儒呈辞。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重庚启曰,右副承旨李命坤,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赵明履,以都摠府言启曰,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因旱灾,自上方在减膳之中,依例停止之意,启请姑停矣。既已复膳,今日入直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命坤,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连日阙直,事体未安。应教沈䥃,校理朴弼载,修撰兪宇基,既有只推之命,并更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闭南门开北门迁市等事,盖出于闷旱禳灾之道。而其间亦不无多少弊端矣。开南门闭北门,既自兵曹草记举行。而祈雨之举,皆已停罢,依前例自今日还市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5月25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重庚。左承旨韩师得。右承旨李重协坐直。左副承旨赵明履。右副承旨李命坤坐直。同副承旨李普昱奉命偕来。注书任师夏奉命偕来一员未差。假注书任玮朴师讷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弘德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命坤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无时急禀定事,頉禀。传曰,知道。

○李重庚启曰,宾厅坐起,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侍,而召试相值,頉禀。传曰,知道。

○李命坤启曰,大司宪权𥛚,掌令洪得厚未肃拜,执义未差,掌令李箕献呈辞入启,持平任𪼛、李昌儒呈辞。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具树勋,以御营中军新番别马队点考及旧番别马队赏中日事,南小营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重庚启曰,注书朴弘儁,辞疏承批之后,连呈辞单,不为行公,事甚未安。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赵明履启曰,翰林召试,过国忌后,勿择日即为举行事,命下矣。明日当为举行,领、监事、馆阁堂上、春秋馆堂上,并依节目,待开门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明日翰圈被荐人召试时,对读官当为书入受点,时任玉堂及曾经玉堂,并待开门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重协启曰,同春秋郑羽良、李益炡,弘文提学赵观彬,艺文提学元景夏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召试命下之后,趁不举行,事甚未安。并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同春秋郑羽良,弘文提学赵观彬,艺文提学元景夏,再招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召试不即举行,事甚未安。此与科试无异,所当更请牌招,而当初节目中,元无定式之事,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其在事体,极涉寒心,从重推考。

○赵明履启曰,今日召试时,承旨一员,当为进参,何承旨进去乎?敢禀。传曰,礼房承旨进去。

○李重协启曰,即者议政府录事,以左议政宋寅明意来言,臣以召试承牌,来待阙外矣。猝得暑感,头痛苦剧,今日召试虽成,实无考券之望。方此自外退归,召试待后日举行为宜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李命坤,以备边言启曰,东莱府使金汉喆,日昨筵中,推考催促之后,始为历辞之役,而不但边地旷官之可虑,远地夫马,上来已久,今又留滞多日,弊必不赀。金汉喆除历辞,明日内下直事,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诸宫家各军门私贸易之弊,自先朝连有禁令。盖以市民之物,虽系国用,不可不准价和买,而所谓私贸易,则或减价勒买,便同白夺。或名为外上,不即给价,民无告诉,势难支堪,故不得不有此申禁矣。近来法纲解弛,禁令不行,私贸易之弊,日以益甚。豪势之家,视若外库。渔夺为事,不顾民怨。私门酷杖,传说狼藉。国家之置平市署者,欲其纠察此等弊端。小可以随加禁戢,大可以论报本司。使市民,得以安保,而今乃全然尸职,一任作弊,殊无掌市之本意,事极寒心。该署提调,从重推考。当该郞官,拿问严处,有不可已,近日尤甚作弊者,别为摘发报本司,以为入启论罪,严加惩砺之地为宜。以此申饬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即接庆德宫假卫将牒报,则本宫内尚衣院近处中松一株,昨日折落云,令该所斫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备忘记,传于李重协曰,庆德宫修理时,户曹判书徐宗伋,熟马一匹,工曹判书赵尚䌹、金始炯,各半熟马一匹赐给。户曹正郞郑志翼,工曹佐郞李宜炳,并陞叙。监役官郑懋先、尹尚逊,并陞六。算员以下员役工匠等,令该曹米布题给。

○以京畿都事曺允济启本,右议政赵显命月廪不为领受事,传于赵明履曰,令本道更为输送。

○李命坤,以义禁府言启曰,平安监司状启,据刑曹粘目内,柔院前佥使金精一,移本府处置事,允下矣。金精一今方待命于本府,即为拿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守御厅言启曰,今五月十九日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本厅属各营出身将校等,自本厅一体试射事,奉承传矣。当此农剧,外邑将校,裹粮赴试于京厅,弊亦不赀。三营将所属出身将校及左右部别将所属出身将校,并为从附近分属于各营将,一体试射后,中数多寡,区别转报,以为自本厅启闻之地之意,分付各该营将处,何如?传曰,允。

○又以司仆寺官员,以提调意启曰,近来各牧场所放马匹,举皆残劣。凡于国用军兵酬应,极其苟简。故年前自本寺草记变通,济州马雌雄并一百匹,别为择取,添放于兴阳牧场所管内罗老岛,以为取种蕃息之计矣。本岛自是禁松山,故牧马无游吃之所。添放未过周年,相继致毙,几至二十馀匹之多。殊无别择取种之本意,故移放可合之处,今方广求矣。即接兴阳监牧官所报,则所管示山岛放马至近处,有草岛。周回稍广,水草丰足,且无松田,实合放马取种之地,而此岛系是左水营所管,故诸岛牧马移放之意,曾前文移往复,而因水营持难,因循置之。到今自本寺别择济种,以为放牧蕃息之地,则草岛外,更无可合处。草岛既是兴阳地,而与本牧场至近,本场所管顺天地济里、禾泰两岛,在水营,亦甚便近。从附近相换,济里、禾泰两岛,则以草岛代,属之水营,草岛则移属本场,以为济马放牧之地,则事甚两便云云矣。草岛之于水营,虽未知其关系紧歇之如何,而水草丰足,既合牧养,则牧马事重,虽不给代,固当移放。以折尔诸岛论之,或以黄肠宜松,曾为统水营所管,而厥后并与松田,而移属于本牧场,则况此草岛,既无养松,且以济里、禾泰两岛相换,则在水营,亦与全失有异。济种之渐次致毙,一时为急,趁早秋移放草岛之意,分付左水营及地方官,何如?传曰,允。

○礼曹判书郑锡五疏曰,伏以,臣猥以庸愚之贱,偏蒙简拔之恩。位跻卿月,报蔑涓埃。寻常兢惧,若陨渊谷。不自意金吾宠擢之命,忽降于药院求对之际。臣五内震惕,在阙违召,略控短章,仰陈不敢当之义。值斋见却,再召踵至矣。适当鞫狱方张,亲祷有命之时,顾臣所带本兼两任,具系紧急。区区私义,有不暇恤,遂不得不放倒廉隅,冒没承命,而环顾初心,臣实自愧。顾今鞫坐姑停,时急事务,粗已了当,则臣以一时副急之人,夤缘幸会,贪恋不去,非但私心之所不安,王府长席,何等重任,而乃以如臣空疏,苟然擢授于众望之外,而不少难慎,则在朝家惜名器之道,恐不当若是也。噫,臣受恩如天,致位至此,前后践历,罔非逾分,而顾此所叨职秩,尤知其万万不称。若又委之于趋命之恭,而厌然仍冒,冥升不已,则过福之灾,偾事之惧,固不须言,而其所以辱圣明之知,贻当世之羞者,为如何哉?玆敢冒死哀吁于宸严之下。伏乞圣慈,俯谅微恳,特收臣新授资级,俾公器重而私分安,不胜万幸。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今者特除,意有在矣。卿其勿辞,行公

○左参赞李德寿疏曰,伏以,臣为葬亡妻,月前扶病入峡。连日露处山顶,受伤甚重。上吐下泻,气力柴缀。駄归私寓,逾月调治,而犹不能起动。然此系一时之感伤,未必为决死之候,而惟是神气,日觉厌厌。昨之所为,今已忘之,朝者所言,夕焉不省。慌慌惘惘,半人半鬼。盖数年之前,犹觉岁化,数年之后,便觉月化,今则直是日化时化。大限之不远,可以坐知矣。人之所以为人者,能视能听能行步,而臣今耳目昏塞,脚部挛疼,虽一息未绝,犹言犹食,而不过尸居之馀气耳。其何能弹冠束带,于于而造于朝乎?见今所叨职名,虽是闲局,而两堂俱在外,若有不时参坐之事,则必致窘迫。至于宾客四员之中,过半在外,遂使东宫法筵,屡无劝讲之臣。臣每念此,坐卧不安。如臣老病癃废之人,谓宜先许递改,移授无故之人,以尽辅导之责。此非臣之私言,实举朝之所共言者也。仍伏念臣天赋,短于矫饰,有言在中,辄复冲口而发。伏惟圣明所以取臣者,或在于此,而此非臣能人之所不能也。惟殿下待臣僚如家人,温然其色,廓然其量,略去细节,虚襟延纳。故臣有所恃而无所恐,虽猥杂之言,苟可以开广圣聪,不惮倾倒而毕陈,此乃圣主导之使然耳。苟论臣之本末,质且多愧,忠于何有?呜呼,臣今耋矣。既不能趋跄拜跪,周旋法讲之席,又不能承闻天语,对扬密迩之休命。回思昔年,若在梦境。念及恩遇,自然流涕。此生已矣,酬答无路。含环结草,惟期身后而已。伏乞圣明,特垂哀愍,将臣本兼两任,并许镌免,公私不胜大幸。臣无任战悸祈祝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俟少间上来行公。

5月26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重庚。左承旨韩师得。右承旨李重协。左副承旨赵明履坐直。右副承旨李命坤坐直。同副承旨李普昱奉命偕来。注书任师夏奉命偕来一员未差。假注书任玮朴师讷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弘德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东莱府使金汉喆。

○李重协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台谏有阙,政事,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当日为之。

○赵明履启曰,大司宪权𥛚,掌令洪得厚未肃拜,执义未差,掌令李箕献,再度呈辞入启,持平任𪼛、李昌儒呈辞。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李世琎,以刑曹参判,本曹坐起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重协启曰,即者吏曹郞厅来言,今日为政事,命下。而判书闵应洙未肃拜,参判李益炡病不进,参议未差,不得开政云。判书、参判,并即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吏曹判书闵应洙,参判李益炡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不即举行,事甚未安。判书、参判,并更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传于赵明履曰,大臣、备局堂上来会事,分付。

○赵明履启曰,大臣、备局堂上来会事,命下矣。两司当为入侍,而谏官今方诣台,宪府无进参之员,除陈疏呈辞入启外,呈告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侍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左议政宋寅明,判义禁郑锡五,咸宁君朴缵新,判尹金圣应,兵曹判书徐宗玉,左尹尹得和,依下教来会矣。传曰,引见。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属海西十三番别马队五十名,标下军一名,已为逢点整齐矣。来六月初一日与东营入直十二番别马队替代后,旧军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今此下番别马队别破阵试才赏格,从分数多寡,以本厅所储木绵面给后,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来六月当六番中部左司属京畿五哨军兵逢点实数六百五十二名,三番海西别骁卫四十九名,步军标下一名,已为点阅整齐。来六月初一日,与内外各处入直马步军兵等,依例替代后,旧军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命坤,以内医院官员,以都提调提调意启曰,顷日牛黄二十部,别贸未久。而连有启下丸药及生材内入,已为尽用。今此中宫殿进御牛黄清心元一剂及世子宫进服牛黄六一散五贴所入,无推移之道。且前头若有不时药用之事,则殊涉可虑。限二十部,又为别贸,急速进排事,分付该曹,何如?传曰,允。

○李重协启曰,检阅兪彦好,以其亲病,陈疏径出,原疏才已捧入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奉教赵载德,待教赵明鼎、闵百昌,检阅赵云逵,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副应教尹光毅,以其亲病,陈疏径出,原疏才已捧入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吏曹判书闵应洙疏曰,伏以臣,幸蒙恩暇,调治贱疾,私心感祝,殒结难酬。而适值亢旱,上下忧遑。臣独偃息在床,徒事养疴。前后亲祷,一未陪从,筹坐宾筵,久未进参。一念悚蹙,若无所容。向于特牌之下,不敢违逋,强疾趋承,才入禁门。而忽承复除铨长之命,臣惊惶震越,五情失守,苍黄迸退,归伏私次,历累日而罔知所以自措也。噫,臣三入铨地,辄遭偾败,伎俩毕露,罪戾增积。此皆圣鉴之所俯烛,今不必更事烦缕。而夫冢宰为任,其责至重。人物进退,皆在其权衡。苟厥政注,非公伊私,则他无足可论。而今臣再行大政,皆以不公,被斥于大臣。毕竟以干托骋私之目,声罪狼藉。论其负犯,诛殛亦轻。虽蒙圣慈,曲加宽贷,只许鞶褫,铨席一步地,已作永谢之迹。揆以公体私义,不可冒没复玷也,明矣。况代臣之人,未及行公,而旋又授臣,此便是以臣代臣。回瞻政席,旧座未改,点阅望草,前阙尚在。臣之当初力辞,殿下之特许处分,到今观之,则全无意义。一时暂解,徒归塞责,铨衡重任,依旧盘礴。则求之事理,宁有是哉?臣虽至无耻,决不忍为此也。抑臣又有惭痛惶懔者,以臣愚鲁,过蒙洪造,致位至此,区区所期勉者,只欲殚诚奉公,以图自效。殿下不知臣不肖,亦每以务公,责勉成效。前席诲饬之教,尚此铭镂在心。而今乃反陷于循私灭公之科,下而负自勉之素志,上而孤饬励之圣教。每自追思,惶愧无地。虽欲衔恩畏义,奔走率职,更无借手而事君。闲司漫局,尚且逡巡,终难抗颜冒进,则顾此屡试狼狈之地,尤何敢晏然自掩,扬扬复当,以益其无忌惮之罪乎?此不但臣心之所自画,仰惟日月之明,容光必照。则又有此误恩者,抑曷故哉?岂或圣念,深轸铨任之久旷,谓臣易于驱使,姑欲备数苟充,以副目前之用,更不责以廉隅之大防而然耶?反复循省,莫非臣行己汗下,素无执守,疏贱之情,不能见谅于君父之致。抚躬惭悼,尚谁怨尤。惟当忏悔前愆,深惩覆辙,敛避睢盱之涂,粗保廉耻之节,以为息黥补刖之计而已。铨职去就,固非暇论于今日。虞旌之招,死且不往,则政官之牌,臣岂敢承乎?难进之义,已成铁限,违慢之诛,亦难自逭。而连值清斋,病又添剧,尚未能陈暴危恳,以请严谴。虚縻重担,留延时日,徊徨闷塞,冰炭交中。敢此不避烦猥,沥血疾声,冒死仰吁于仁覆之天。伏乞圣明,曲垂谅察,亟许镌削臣职名。仍命勘正臣罪犯,毋致徒伤国体,重误铨选,公私不胜幸甚。臣无任惶陨抑塞踧踖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冢宰之命,意有在矣。卿之撕捱,极涉过矣。卿其勿辞,从速行公。

○副司正李敏坤疏曰,伏以人有疾痛,莫不呼号其父母。臣之于君,犹子之于父。凡有诬枉,安得不一暴于君父之前乎?顷者谏臣,论臣以来历不明。夫来历者,指其世派之所自来者也。不明者,谓其有所疑晦也。彼虽急于持人,其忍以是加之,而无少顾忌耶?臣极知其对较自辨之为疲劳可羞之甚。而此而不辨,无以为人之子,无以为人之臣,亦无以一日立于世。只缘其启之未停,隐忍泯默,亦且累月矣。今始一吁于圣明之前。伏愿圣明,宽其罪而少垂察焉。念臣以庸愚无似,晩占科第,清涂显秩,意念实不到。而乃者堂后之职,出于人望之外。严瑀驳正之启,亦云晩矣。第其诬辱,若及于臣之一身而止,则臣固不足与辨。而今乃斥之以四字之目,则诬及先系,所重有在。何可以其言之悖妄,而无一言以辨之乎?臣即我世宗庄宪大王第八子永膺大君敬孝公琰之九世孙也。大君有孝悌令德,最为英庙之所钟爱。而显陵、光庙,宠眷益隆。事在大君碑志及《国朝宝鉴》,可考而见也。至臣五世祖,屡绝宗籍。而臣之高祖、曾祖、祖父,或以荫仕而进,或以文科而进。禄位虽未大显,亦能世继簪缨。虽以臣之外派来历言之,自臣初祖之配,以至臣之母党,俱以国之著姓,谱牒咸在。臣固不敢一一猥陈,而诚有所不可诬者矣。噫,门衰族单,寡弱零丁,未有如臣之比者。今使言者,论臣以孤寒滥竽,则臣固无辞。而若诬其来历,则天下宁有是耶?且昨年臣之被枳于槐圈也。大臣陈达筵中,略举臣之世派。瑀以侍从之臣,尚或有闻,而初若不知,故为是四字之诬。及其翌日,又忽变幻前启,而犹不自引其爽实。其意以为诬悖之言,一书朝纸,四方传道,有足以眩人之听而惹人之惑故也。其簸弄诬诅之状,圣鉴在上,尚亦洞烛之矣。臣因窃伏念,天潢之派,虽甚孤弱,臣我祖宗者,曾未闻斥其来历而丑诬之,如瑀之所为者。缘臣不肖,忝辱至此,此臣所以惊心痛骨,欲死而无地者也。臣一脚未出,而忽受此前古所无之诬。臣于是,百志俱解,万念都休,惟一伸此诬。虽即日退颠沟壑,亦无所限。伏乞圣慈天地父母,特下明旨,核臣来历。如有一毫不明,如瑀之所云,臣请伏诬罔之罪,以谢人言焉。臣无任惶惧战栗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今览尔章,即是璿派,伊时院臣,暗于古而过斥,何累于尔乎?

○副司直尹汲疏曰,伏以臣荐哭二子,心丧神殒,人事殆绝,世间大小事,都不省识。晩始得见先朝赐死罪人始寿之孙吴星运击鼓供辞,则搀及臣祖父故判书臣堦,为黄海监司时,与通官张孝礼问答事。而一反事实,有若臣祖其时所闻,为始寿之证援者然,臣不胜惊痛愤惋之至。噫,始寿,始造臣强之凶言,驱胁臣祖,构捏排陷,拘囚窜逐,几不保性命。而及今六十年之后,复为其孙之所提说,反欲以为伸理始寿之资。臣心痛迫,当复如何。而缘臣昏迷,闻知最后,辨白之章,尚不克上,不肖之罪,诚无所逃。窃伏闻臣强之说,初出于柟,庚戌使还之后,再出于始寿。乙卯傧接之时,盖显宗大王昇遐之后,吊敕出来,而有二度致祭之举。始寿以傧使,使译辈,探问厥由于通官。则孝礼以为,一度乃是常例,一度先王至诚事大,而连有疾患,享寿不永,皇帝别为恻然故也。孝礼又谓译辈曰,即今户判何人为之耶?尔国两班不善,例给之物,必当操切矣云云。始寿因二度致祭之异于常规,且凭两班不善之说,捏造凶言,至达天听。故臣祖再上疏,辨破其情状。逮至庚申,遣使于彼中,质问凶言有无于孝礼。则孝礼之答,不但无一辞近似于始寿所谓臣强之说者,并与柟庚戌之言,而举归虚地矣。于是,始寿之狱起。而肃宗大王下教,有曰,自古人臣之谋反者有之。而至于借口于他国之人,诬辱其君父,古所无有者。始寿因其致祭二度,做出此说,以实逆柟之言,而且欲因此而为陷害旧臣之计也。及始寿之援臣祖,而鞫厅之欲请拿问也。则圣教又曰,始寿因两班不善之说,做此不忍闻之言。而到今无以指证,则又举尹堦而援之。尹堦于乙卯年,已明其不闻。则始寿此言,不过出于情穷理屈,置之。夫始寿造言诬圣之罪,臣祖不闻之实,于此二教,已尽之。则固可以俟后圣而不惑,何赖于臣之辨明?况始寿之诬逼先王,罪关宗社。丹书之籍,百世不磨者,固已为圣明所继照而嗣守。则虽千百星运,亦将自起自灭。而其所张皇,不过为棘寺之败纸而已。诚无所事乎臣之辨矣。虽然,亦已猥尘于乙览,覆下于金吾,而狱在久远,则容有圣聪之未及尽烛。事关父祖,则又有私情之不容自已者,敢冒烦渎之诛,略陈被诬之槪,伏幸圣明垂察焉。星运供辞,谓始寿行到金川,闻黄海监司尹堦,私见孝礼时问答,则亦与译辈所传,少无异同。此即始寿,以远接使,回奏于西郊幄次,而始诬臣祖之说也。时肃宗大王,特使领议政积,往问孝礼于馆所。则积故屏译辈,不以实问,而饬辞回达,以为眩乱弥缝之计。臣祖即上疏,辨其虚罔,其略以为与孝礼相见之时。孝礼曰,皇帝闻先王之讣,极其惊悼且悲。先王之积年沈痼,不能有所施为,而遽尔薨殂。故今此吊问,特设两次祀奠云。臣强二字,全不出于孝礼之口。臣以何意思,添加是说?以为孝礼说,而言于始寿欤云云。此盖与始寿所谓受制强臣,不得自由者,语脉指意,千万不相近。而始寿,幸臣祖之见孝礼,谓此隙可乘,敢生援引之计,欲实凶狡之语。臣祖逆知其然,再疏之末曰,臣强之说,远有源委。顷年柟,还自燕京,始以此说,达于先朝。今者始寿,归自湾上,又以此说,陈于榻前。奉使傧接之臣,指不胜屈,俱未有闻。而始寿一家,独能闻知,人皆疑惑。则始寿之欲得别人为证之心,宜无所不至矣。当是之时,始寿之罪未彰。而臣祖因其诬己之迹,灼见用心之源。明辨痛析,辞理严正,殆乎擢出其肝肺。于是乎,威胁利诱,为计益急。而三朔对吏,再供愈明,则虽以始寿之祸心,卒无奈何?阴嗾贼鑴,竟致北荒之投窜矣。臣祖不闻之实,既如此,故圣考前后下教,皎若日星。渠何敢复肆搀说,弁髦圣教,若是无严哉?噫嘻,痛矣。臣祖之疏,又曰,臣于黄州,得闻远接使,闻所谓臣强之说于龙川云。盖其说不出于孝礼,不出于诸译,而始寿自以为闻之。故当时不曰孝礼诸译之说,而皆曰始寿独闻之。凡彼人所言,勿论大小轻重,译辈并传于傧臣、道臣,例也。果有是言,则始寿所闻,道臣必无独不闻之理。而其时西伯申晸,既曰全不闻之,参证之柳斐然,亦以为不闻。则即此而始寿造言情状,已可略绰想像矣。及乎庚申狱之未竟,孝礼复随敕到馆,则肃宗大王,特遣领议政金寿恒,与都监堂上闵维重,馆伴郑载嵩,更问其言语虚实及乙卯贼积所问之为何语。则孝礼以为,吾则无是说无是说,此事元不干于致祭,岂有为此言之理哉?况大国,元无此说矣。许积,则其时以闲说话酬酢之后,但曰彼中,以本国朝臣为恶云。然耶云。而至于致祭之事,元不发问矣。孝礼又以为本国告讣之后,礼部例请致祭。则皇帝甚为恻然常例之外,特命别为致祭云云。肃宗大王,特下判付曰,以礼部奏议时,皇帝特命二度致祭曲折观之,则其元不出于彼中之口,尤为明白。更命严问始寿所引诸译,一并逮问,而皆曰,全不闻。始寿所谓来传凶言之朴廷荩,再加讯问,而与始寿之言,节节相反。渠遂诿以异国之人、象胥之辈,而归之不可信。苟如是,则渠所引至亲之权守经,密友之闵熙、始寿,所仰望求活者,何如?而其供无一相应,抑又何哉?渠又以诸译之招,为怵于威祸,承望风旨,变幻辞说,陷人于死而不足信。此亦窘遁,全不成说。当臣祖与始寿相辨之日,诸译皆以为不闻,而特未及朝家逮问耳。始寿赐死时传旨,有曰虽以闵熙之招观之,当许积到馆所,问孝礼之日,安日新,已称不闻其言,则可知其非出于到今变辞。今此数句王言,足为千百年不易之断案。若使译辈之言,果出于一时怵威望风,则己巳之狱,渠党莅刑,桁杨楚毒,何求不得?而向之诸译,卒无一人取服,终始一说,至死不变。求反其狱,卒不可反,此又何为也?始寿诬圣之诛,虽正于庚申之狱,而其造言之形,益著于己巳之狱,是尚何情之可疑,何冤之可讼哉?臣祖之再度辨疏,录在院史,始寿之造言情节,昭载鞫案。况圣考处分,如日中天,照人耳目,则固不待臣言之覶缕辨暴。而第臣之所痛恨者,臣祖受知两朝,位跻崇班,平生言行,惟是直道事君。而身殁五十馀年,乃为幺麽囚人所搀引,姓名至誊于讼牍,诬言上彻于宸聪,身前身后,𬺈龁至此。臣于此,崩心痛骨,直欲无生。玆敢不避烦猥,略暴事实,伏祈圣明之澄省而严处焉。臣无任涕泣陈恳惶惧陨越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今览尔章,了然其事,为其祖登闻者,汎滥援据,何足介意焉。

○大司宪权𥛚疏曰,伏以臣,日昨猥上首实之章,敢请溺职之辜。不意圣度天覆,恩批旋降,谕以勿辞察职,臣诚感惶罔措,柏府新除,遽下于杜门俟罪之中,惝恍震惕,不知死所。顾此言责,即臣年前偾败之地,至今追思,寝梦俱愕。迹同覆辙之车,心类伤弓之鸟。霜台一步,铁限十重。有除辄辞,矢心退避者,不但同朝之所共知,实惟圣明之所深烛。今于七旬垂死之年,扬扬冒出,复踏宿趼,全丧素守。则真所谓不识人间羞耻事者,岂不为市童之所笑哉?镇日寻单,以祈必递,诚出万不获已。而臣于情势穷蹙之中,偏母所患暑泄,万万危剧,度数无算。真元澌竭,气息奄奄,委顿床玆,若不保朝夕,实无霎时离违之势。今于召牌之下,略控危迫之悃,席稿私次,恭俟威罚。伏乞天地父母,曲加矜谅,亟许镌削臣所带职名。仍命攸司,重勘臣违傲之罪,俾得安意救护,以伸人子至情,不胜区区至愿。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护焉。

○掌令洪得厚疏曰,伏以臣,有事畿郊,受由暂出。柏府新除,适下此际,继有驲召之命。在臣分义,固当即日就途,以效古人不俟驾之义。而第臣本来水土之疾,每当暑月,辄致加剧,今番行役,调将失宜,呕逆麻痹等症,依旧并发。而症形之危恶,视前有加,不得不迟留数日,以为调治之计矣。伏闻我圣上,闷旱求雨,将有农坛亲祷之举。臣不敢偃便乡庐,寸寸前进,来伏私次。而顾臣本病之外,泄痢之症,猝发于冒雨撼顿之馀。度数无算,食飮全却,一味昏昏,若将垂尽。似此病状,已无束带供职之望。且臣于前秋待罪见职也。适见南惠老之处置乖当,大骇物情。窃自附有怀必陈之义,略及辞疏之末。而微诚不槪,批旨至严,至以挟杂为教。臣追思至今,不胜惶懔之至也。噫,臣出入台端,今几年矣。徒事含默,随行逐队,以孤我圣上简拔之恩。私心愧恧,若负大何。至若过激之论,偏私之言,臣所深恶,而未尝不自戒者也。草草一语,反见疑于君父之前,此莫非臣之言议无素,未能见信之致,岂可以日月之稍久,而䩄然冒居,不思所以自靖之义也哉?以情以病,实难抗颜于周行。玆于天牌之下,随诣阙外,乃敢仰吁于仁覆之下。伏乞天地父母,俯赐谅察,亟许镌免,俾安私分,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副校理朴春普疏曰,伏以臣于月前,待罪馆职也。猥以皇明阁臣叶向高奏疏进御事,妄有所论矣。及伏见副司直元景夏疏本,其所诋臣而罪臣者,殆无馀地。臣于其时,旋移该郞,疏辨无路,继被台劾,惶恧度日。不意迺者,恩叙特降,除旨远下。臣不敢久淹乡庐,昨始来伏私次。而前后人言,俱极悚怖,不可以时月之稍久,有所终默。玆敢更进短章,仰暴危悃,以冀圣明之恕察焉。臣与向高,生非同邦,世非同时,本无臭味好恶之可论。臣亦何心,求过于无过之地,必欲深排于百载之下哉?诚以其书,眩乱忠邪,言议不正,决非上备于睿览。故斥之不得不严,辨之不得不明,此所以并与其人之本末而言之也。臣岂有他意哉?臣之所谓眩乱而不正者,在于保护魏忠贤。凶逆如魏贼,而犹欲为之保护,则即此一事,可为向高之断案。其馀言行,非臣之所欲论也。宰臣果以向高之疏,为非保护忠贤,而欲为分疏乎?此则臣亦有说焉。何者?夫忠贤之罪,覆载之所不容,举国同愤,欲磔其肉。此杨涟所以担阁一死,尺疏叫天,必欲为国家翦凶而除患者也。若向高所谓退归私第,远势避嫌,此岂仿佛于忠贤,而许其休退于一时者,亦果为薰鼠荡狐,诛翦祸根之道耶?向高信以忠贤之辞东厂,出于真情,为可休退。而敢以休退中官之名,加于王法必诛之贼,为此万万不近理之说乎?且忠贤之于国家,有何寸功尺劳之可以曲加保护者,向高既请其时加保护,又冀其恩义如旧,使君听益偏,凶势益固,忠谏直言之终不得以入耶?此已常情之所不出,而况其所谓谮构勿行者,又欲指谁而为谮构乎?忠贤之二十四罪,播人耳目,万口喧传,岂杨涟之所知,而独向高不知乎?然而向高以为,忠贤何敢作此等事,皆臣之不知也。此其意将欲置杨涟于何地乎?向高,虽急于保护忠贤,何忍以攻忠贤者,肆然谓之谮构,使一时忠直之士,受此黯昧之目乎?以其必欲保护也。故归忠贤于无罪,以其必欲无罪也。故目杨涟以谮构,其为言如此,而谓之非出于保护忠贤者,实非臣所可晓也。臣且以向高再奏观之,有曰杨涟一人之言,容有过激,诸疏继至,举朝哄然,臣等亦被指摘。又曰,臣地居密勿,不敢自同于廷臣。又曰,使天下,晓然知忠贤之无他,此则载在《明史》,臣非敢诬也。噫,忠贤不诛,则善类必殱,此天下安危之所关也。大臣不言,而其谁言之乎?以其地居密勿,而不敢自同于忠正之论,非臣攸闻。向高此言,未必不为后世小人借口之患也。况无他二字,人臣之纯褒也。以此纯褒,加之忠贤,必欲晓然于天下。而在杨涟,则斥之以过激,诉之以哄然,殆无一言之顾藉。向高之心事,诚有不可知者。虽在百世之后,其眩乱疑晦之迹,不能自掩于文字之间。况同时诸贤,目睹其事情者,谓向高将如何。夫所谓为忠贤画策,与焦芳同传之说,可见其公议之至严矣。此与点将等书,不可一归于妖诬,其亦明矣。宰臣又引向高归时一疏,以为向高再上疏论之,遂忤忠贤,群珰围第,何其言之失实如此也?向高之归也。其身名谬戾,行装狼狈,更无颜面可对天下之士矣。区区一疏,出于自赎之计。而不过以绰略句语,假借杨涟,强欲自同于天下所同之见。其言亦可笑也已,此何足轻重于杨涟哉?况忠贤之罪恶,一无指斥,而只引前辈之去就,强为大谈而已。此疏何忤于忠贤之有哉?群珰之围第,盖由于林汝翥。汝翥,向高之甥也。群珰,疑其匿于其第,遂围之。此亦非向高忤于忠贤之故也。然宦寺之恣横,于此亦可见矣。从而为保护之论,果何益哉?宰臣又曰,保合善类,协恭为国,儒臣之所深嫉。噫嘻,此何言也?苟如是,则臣固媢贤丑正之人,其罪无所逃于斧钺矣。臣何可泯默而已?请昧死而毕陈之。呜呼,自古君子小人,势不相容。一争则至于小人必胜,君子必败。并用则终于君子尽去,小人独留。盖小人贪利忍耻,击之难去,君子洁身重义,沮之必退。此其势固不可一边援引小人,一边保合君子,使之同调而共剂,亦决矣。夫所谓调剂者,两皆士类,而其言议差相乖岐者,可以调剂之矣。若是一为小人,一为君子,则冰炭不同器,薰莸非一丛。安有君子小人,同调共剂,而能保其国者乎?惟彼向高少日名论,固为东林之所推。而天启以后,相业寥寥,其含容依违之态,至使缪昌期,色变而出,则向高之失望于东林,已久矣。大抵其立朝言论,病于调剂。缕缕章奏之间,一则调剂,二则调剂。而处心不明于好恶,持论不严于是非,至以君子小人,不必立名目存界限,为一副当义理。不问善恶,不论邪正,必欲调娱和合,并容于一朝廷之上,其势顾可得乎?东林党名,始于万历之间。而其争甚微,初无君子小人之可辨,此时则固可以调剂处之矣。及其忠贤用事,群凶合势,仇视东林,日事排击,则不但邪正之分,到此截然。彼忠贤,逆也贼也。与逆党相角,独非忠于国,而义于君者乎?论其大体,此类皆善类也。国之存亡,何尝不系于此类之盛衰矣?而向高,以调剂之术,施之忠逆之间。当扶而不扶,当抑而不抑,反使忠贤,得以全保,狺然益肆其凶暴,则杨涟诸人,祸不旋踵。而一网所打,善类殆尽。所谓高攀龙、周宗建之辈,终皆不免于忠贤之毒手矣。从此东林之人,摈斥抑摧,不得著足于朝廷。而恩儿义子,遍满天下,颂德忠贤,竞立生祠。世道人心,乖败至此,而国安得不亡乎?及夫天祸崇祯,宗邦永覆,则伏节死义之士,在在尽然,而皆东林也。国危则死直,国亡则殉节。一队忠良,殱残无遗。千古士类之不幸,未有如东林之惨且酷者也。嗟呼,若使向高,当忠贤之世,扶护此流,如救焚拯溺,旌别淑慝,肃明刑赏,以伸公议,以树元气,则善类固可以保全矣。国事亦可以协恭矣。何遽至皇家天地,断送于一凶宦之手,而使今日东土之民,咨嗟飮泣于匪风下泉之思也耶?由是言之,向高之保护忠贤,乃所以贻祸士林。贻祸士林,亦所以覆我皇家也。今者宰臣,以向高谓之保全善类,保全者果是何人?谓之协恭为国,协恭者果是何事耶?彼所谓保全协恭,便是题外,则斥臣以深嫉,诚不满一哂也。虽然,嘉谟善言,不患无书,而必以是书,猥进于黈纩者,实非邹圣敦王之义也。臣虽万被深嫉之斥,又何不为殿下言之乎?呜呼,世衰俗渝,人心日溺。士大夫风节,委靡不振久矣。是以忠贤之逆,卒至于保护。而保护之论,又不为后世所斥。今之宰臣,至以深慕为言,臣为之慨然也。夫宰臣之意,亦岂欲背驰于义理也哉?惟其调剂一事,近于荡平之名。故遂信而为深慕,殊不知荡平本意,异于向高之调剂。而调剂之弊,流而至于保护忠贤之境,此宰臣之大病痛也。宋臣朱熹之疏曰,古之欲为平者,必称其物之大小高下。而为其施之多寡厚薄,然后乃得其平。若不问其是非曲直,而待之如一,则是善者常不得伸,而恶者反幸而免。以此为平,是乃所以大不平也。是以虽尧、舜之治,既举元、凯,必放共、兜。此易象所谓遏恶扬善,顺天休命者也。旨哉斯言也。若使宰臣,从事于一部《朱书》,深味乎此个义理,则其所以为荡平者,必求所以致荡平之本。而如向高之调剂,其将深斥之不暇,又何深慕为哉?臣闻其后筵中,宰臣又以燕闲省览,留意体察,仰勉于殿下云。是宰臣,终以是书,为可尊信,而龂龂不已于终始也。臣窃覵殿下圣学高明,千古治乱得失,邪正是非,固自了然于渊衷。此书虽日进于前,不过为监戒之资,何伤乎?缉熙之工哉?但宰臣名位已显,其言论趋向,亦关于世道。而平生之所深慕,止于向高之调剂而已。则臣恐其流之不能无弊也。臣又伏见校理尹光毅之疏,以臣之斥是书,讥诋备至。臣非讼向高者,其秉心公平,不必强争。而抑未知儒臣,以向高之保护忠贤,谓出于公平之心,必以其疏选入于御览之本耶?儒臣之意如此,则臣不欲呶呶也。仍念臣鲁莽无似,滥荷洪造,出入三司,殆有年所。区区报效之忱,只在有怀无隐。而今者一言脱口,众镝丛身,至以宵小嫉贤之目,构臣之罪。臣若凭恃圣慈,墑埴荣涂,则只见其身之灾,而未见其益也。伏乞圣明天地父母,特垂矜察,削臣见带之职,治臣妄言之罪,以快人心,以安微分。仍令选部,勿复检拟,俾卒生成之泽焉。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下教之下,其何撕捱?尔其勿辞,察职。

○持平李昌儒疏曰,伏以臣,自画有素,情理且切,前此屡忝台省,每以撕捱为惧。新命之下,庚牌继降,鞫事严重,不敢言私。竭蹶趋承,黾勉参坐,而秪为少伸沐浴之义而已。本非以言责,为一分可堪也。噫,臣父多年痼疾,一味屏蛰。散秩兼衔,尚难陈力就列。路左秪迎,忽被恩教眷眷,搢绅相传,阖门感祝。而病父宿症之外,猝患发际之肿。向来外除,竟亦未赴,间因强加巾栉,以致转辗肆毒,分野甚重,差完未易,乍歇旋剧,流汁不止。且臣母病之沈笃,视前落下数层。而又自昨日,重添暑感,有时昏窒,达夜辛苦,食飮全却,气息奄奄。臣方左右扶将,念未及他。自来必辞之义,有不暇覶缕,而目下焦迫之情,实无以从仕。玆将疾痛之号,猥渎仁覆之天。伏愿俯垂矜谅,亟许镌改,俾得安意救护,仍降威罚,以警具僚,公私不胜大幸。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护焉。

○检阅兪彦好疏曰,伏以臣之老母,素抱痼疾,居恒懔惙之中。近因日候斗热,添得外感,诸般症形,转辗沈笃。顾臣情理,岂有离侧供仕之势?而微末之踪,不敢以区区私恳,缕渎天听。抑情在直,已有日矣。即又得接家信,则臣母之病,自去夜一倍增剧。头疼若刺,身热如烘,胸膈痞满,勺飮不下,神识昏瞢,气度绵缀云。臣闻此报,方寸煎熬,不能顷刻耐住,急陈短章,径出禁门。伏乞圣慈,亟命镌削臣职,以便救护。仍勘臣擅离之罪,以肃朝纲,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护焉。

○副应教尹光毅疏曰,伏以臣于直中,得闻家信。则臣母宿病之外,跌伤馀症,发作无常。因近日暑湿,流痰滞凝于肩背,刺痛忒甚,坐卧不便,食飮全却,气息绵缀。臣不胜方寸焦灼,方欲一疏,仰申至恳矣。此际伏见副校理朴春普之疏,则以臣向日辞疏,略论叶向高奏议事,盛加讥诋。臣于是,不胜瞿然,继之以骇惑也。向高,乃皇朝之人,而其死已累百年矣。其为贤为邪,自有后世定论,非可诬也。其奏议抄进之命,在臣待罪经幄之时。故臣取考其本传,则其传曰,向高为人光明忠厚,有德量,好扶植善类云。故臣于命下之后,无所争执。抄选虽不经臣手,亦尝与闻,故于自引之章,略陈其难安之端矣。今其疏语,乃至于此,臣实未晓也。噫,论人之未易得中,自古然矣。或有论其全体者,或有指其一事者,古人之见,犹患难合,况于今之人乎?况于偏党之时乎?无怪乎人见之各自不同也。且其书之是非邪正,已莫逃于圣鉴之明,则何必与之呶呶争辨也哉?然臣既以情外之事,受其无限诋诲,则其不可苟然仍冒于职次也决矣。玆敢投进短章,径出禁门。伏乞圣明,俯垂矜察,亟许镌削臣职名,以伸至情,以靖私义。仍治臣擅离之罪,以励臣分,不胜大愿。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护焉。

○正言南泰耆疏曰云云。原疏下备局答曰,省疏具悉。其勉者宜勉,所陈者令备局,禀处。尔其勿辞察职。

○癸亥五月二十六日未时,上御熙政堂。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左议政宋寅明,行礼曹判书郑锡五,咸宁君朴缵新,判尹金圣应,兵曹判书徐宗玉,左尹尹得和,左副承旨赵明履,正言洪益三,假注书朴师讷,事变假注书李弘德,记事官赵云逵、李毅中,同为入侍。宋寅明进伏曰,日气之蒸热,比来益甚,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宋寅明起伏曰,大王大妃殿调摄之候,益有差减之势乎?上曰,近来则稍愈为教矣。宋寅明曰,王世子气候若何?上曰,好过矣。宋寅明曰,久旱之馀,已得大霈,诚极多幸。雨后连为阴湿,亦是好征矣。上曰,自初靳霈,今虽得雨,予意则犹恐其未洽。又必连雨,然后民事有庶几之望。姑观前头,可以知之。而望雨之际,既得甘霔,欣幸何谕?若于干播处,则已来之雨,亦可洽足,尤为多幸。曾已下教,而此实辅相之力也。宋寅明曰,莫非圣德所致,于臣下,何力之有焉?又曰,首揆病未快愈,今日未能入侍。而西关状启,一则有循例举行者,一则有时急禀定者,故不得等待首揆,而持入,仰达矣。此平安监司状启也。据义州府尹南泰良所报,而以为前日凤城答通中,有皇帝驾行期日,呈问沈阳再行知会之语。推计日字,已过往复之限。而尚无消息,诚甚泄泄。更送译学于凤城,详问沈阳回文,何如?请令庙堂,禀旨,分付云矣。臣意则今番虽送译学,不过如李枢手本,末必得来定期文迹。而其在审慎之道,更遣译学探知,亦何妨耶?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宗寅明曰,此两张,即平安兵使李彦祥前后状启也。废四郡彼边清人之造马尚,溯禁江,诚是无前之事,此系约条所禁。而又有丁未皇旨之可凭,故令边将责谕严禁,则以为有沈阳刺史公文,而终不出示云矣。废四郡,既是极边无人之地。而创用马尚,恣行禁江,已不无可虑之端。况其人之必为彼中良民,亦何可知也?所谓沈阳刺使公文,既不出示,则其言虚实,有未可知。假令真有公文,固当援据约条,请其禁戢。而又或无公文,而假托为言,则尤不可掩置。臣谓一番移咨,有不可已矣。上曰,沈阳刺史,真有公文成给之事,则当直为移咨。而今其真伪,不能的知。而径先移咨,事涉如何?闻凤城与沈阳,不甚相远。沈阳之公文有无,凤城似必知之。姑先驰通于凤城,以探真伪,何如?徐宗玉曰,径先咨文,实涉重大。先问凤城之教,似好矣。上曰,公文有无,姑未的知。则驰通中勿以公文为问,而以造马尚溯禁江,前所未有之事,为措辞问其由,似好耶?宋寅明曰,渠辈既言有公文,则公文虚实,不可不问。而臣意则虽移咨,亦似无妨矣。上曰,咨文则终涉径先,使湾尹,驰通凤城,以问沈阳刺史之成给公文与否,可也。抄出举条宋寅明曰,户曹判书金始炯,尚今撕捱,不为上来。度支之任,何等紧重,而长官久旷,自多废务,此已可闷。而年分事目,又当前不可一任其在外。且大臣,蕫正百官得失,间或有论罪卿宰之事。而为卿宰者,辄复坚卧不起,则将何以为国乎?此则户判事非矣。宜更从重推考,各别催促宜矣。上曰,重臣气禀,本来醇厚。而向来右相所论,可谓薄矣。岂可以此,每每撕捱,终不上来耶?特为从重推考。催促使之即速上来行公,可也。出举条宋寅明曰,前吏曹判书之变通出代者,为虑重任之久旷,而必欲使都政,不至逾月也。新判书闵应洙,当初见递,与户判有异,则尤不可过为撕捱。且应洙居铨时,以臣见之,别无行私之政。其时僚相,以其姻娅拟望为斥。而我国士大夫,率多相为姻娅。且用人,必以大家人为先。则政注之间,姻娅之嫌,自然难免。而其拟于下望,不拟于首望者,此亦贵事。且或以名官及三曹郞官之类,注拟于守宰者,岂皆谓私情乎?臣曾对僚席,言其箚论之过矣。僚席亦自谓无深意,而筵中屡有开释,则今何可每每以此引嫌耶?都政不可逾月,各别严饬勉出,俾即行公好矣。上曰,当初递职,已过,而至今撕捱,尤为过矣。催促行公,可也。右相之扬清太胜,其所谓吾则不为之说,极峻且过矣。宋寅明曰,僚相常以这等之政,看作太嫌,而臣意则不必为然也。上曰,铨长可合之人,不过数人。或有方入于筵中,而亦各有重任。则今者闵应洙之除拜,盖量之审矣。一向辞免,岂不过耶?抄出举条宋寅明曰,新录方催促,而副学又违牌罢职矣。副学宜更差出,而违牌坐罢人,并叙用,似好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翰林召试有令,而尚未为之,此实纪纲所关也。宋寅明曰,昨日臣则承牌,而以馆阁堂上,不为承牌之故,未即开试,臣亦中暑出去矣。明日再明日,并无故,若又定日牌招,则岂复不成耶?上曰,今番召试,姑为退行。新榜翰圈,使之催促为之。并前后圈,同为召试,似好矣。赵云逵曰,前圈中,既有无故之人,而未及召试,更圈后榜与当初节目有碍,节目不为变改,似好矣。上曰,当初翰圈,盖有深意。而其所圈点,复为例套矣。新榜所圈,其数不多,则似有难便,故欲更圈新榜,而合为召试也。宋寅明曰,不必有难便之虑,先为召试,似好矣。上曰,然则召试再明日为之,可也。抄出举条郑锡五曰,禁府都事金光进,因台启,方在拿问中。而次堂上三人,亦皆以此事为嫌,以为金光进事,不可参涉云。本府坐起,必备堂上二员。而至于金光进事,则堂上不备,只有臣一人,无以捧供议处之路,何以为之?上曰,金光进付过放送,可也。榻教郑锡五曰,此是前北兵使禹夏亨查状也。北评事南泰耆,查实以报。而北道御史,书启中所按夏亨诸不法之事,皆白脱。其中田米四十石无归处,而亦以军器修补,见录于重记中云矣。夏亨曾因赦典见放,查事亦无可问,则固无可论。而当初行查,既出朝令,则不可不禀定,以俟处分,故敢达矣。宋寅明曰,臣于御史事,有可异者。御史异于台官,非可以风闻论人。禹夏亨所犯,果如此,而在本道时,有所闻,则亦当查问监色,按阅文书,得其实状后,状闻论罪。而不此之为,不行查不封启,有若筵中泛论。而其罪则罔测,此既非得闻于还朝之后者,论人何如是草率也?御史论罪时,臣亦入侍参闻,极以为骇矣。及见本道查状,则又全然脱空,外方行查,素称易脱。而此则有可信者,以虚录买米等事言之。其时监赈御史韩亿增,在镜城,夏亨何敢生心运送许多米石,于镜城以为私买之计。而亿增,亦岂不闻而不罪之耶?且虚录,即库无文书在之谓。若果如此,则监赈御史,计户磨炼各巡后,以其馀数,移转分俵于各邑。如非赈巡间断,则必将分俵数缩,虚录可以立见。亿增必无不知之理,而其可蒙然置之耶?此两事查状,似理直,他可推知矣。上曰,此事诚然矣。既归白脱,则今无可论,置之可也。举条上曰,今番鞫狱事情,果何如?见赵荣国状启,略可料知。而又见推案,甚是虚谎,厥汉似当刑推矣。日昨鞫坐时,予意则应当请刑,而终无所请。今日将欲下教矣。宋寅明,见其为人,极为凶诘,且事涉虚谎,故初欲请刑矣。更思之,既有发捕之事,而厥汉径先严刑,或致毙之后,果有捉来之人,则将何以推问耶?不无难处之虑,故姑待捕校之入来矣。上曰,所招诸人,极为虚谎,甚于捉影,何处推捕耶?捕校若迟来,则此时鞫囚之久滞,亦可恤悯也。宋寅明曰,捕校非久当来,今明日虽或不来,必无太迟之虑。待其来而处之,诚为未晩矣。上曰,绘事后素,事贵质矣。今番元景夏之疏,虑外方滞囚多冤,欲为疏决,则其意诚好。而若其御史分遣之请,则其言阔矣。外方之囚,如欲疏决,当以恤囚之意,申饬诸道,使之酌处,自有道臣、守令足以奉行之事也。何必以御史为之,然后乃有实效也。宋寅明曰,圣教至当。御史不必胜于道臣、守臣,而其厨传之弊,亦不可不虑也。上曰,然矣。宋寅明曰,因今旱灾,疏决有命。而连有事故,未及举行。今则已得甘霈,疏决事置之耶?上曰,悯旱是为民也。疏决亦为民也。岂以得雨,而不为疏决耶?从当下教矣。宋寅明曰,内重外轻,名官之出外者,虽不得不渐次内迁,而日昨圣上,为虑数递之病民,新除谏长之人,亦命仍前任守令。则一边仍任,一边内迁,事涉不便。春坊又与台谏有间,洪州牧使李润身,姑令仍任,何如?上曰,依为之。申饬之下,铨曹之备拟,不可无警。该堂推考,可也。举条宋寅明曰,宁远郡守李煌,移除富宁府使矣。富宁,即六镇之一,道里绝远。李煌自宁远上来后,辞朝赴任,将无其期。宁远之于北关,道路稍似便近,除朝辞赴任事,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举条宋寅明曰,守令择人,为今急务。而求则得之,不求则不得。诚如日昨宰臣之言,故恬静自守之士,朝家无以用之矣。李廷燮、徐命纯,曾入别荐,至经郞署。命纯姿禀至高,廷燮才识非常。郑熙河,即故相臣澔之子,而文行亦非俗流云。如此之人,姑不必强之以不自安之职。而为先试以守令,则其在世禄之义,何敢过辞?在其人,不过为不安,而在国家,方可有实效。臣谓此三人,令铨曹随相当县邑窠,次第差除为好。以此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举条宋寅明曰,如臣者,固不敢荐士,而既有所知,则亦何敢自隐?社稷直长李寿颐,曾闻其博古有才,为典牲奉事,亦善举职矣。日前差祭社坛,始见其面,果是可用之士。所著《尊周录》,虽是其师故谘议李泰寿命题始手者,而寿颐能卒业此书,大有裨于世道。臣谓如此之人,别为调用好矣。上曰,《尊周录》,诸臣中亦有见者耶?徐宗玉曰,臣亦闻其册名,而姑未得见矣。洪益三曰,臣则适见一卷,而泛然看过矣。上曰,《尊周录》名目诚好矣。李寿颐陞六调用,可也。抄出举条宋寅明曰,翰林被荐人,若见枳,则例皆出六。而金善行、赵炳彬,则莫有为之陈白,至今在参下矣。臣谓此两人,依例并许出六,似好矣。上曰,依为之。举条宋寅明曰,翰林既定朔数,准朔后即当出六,有上下番预备三员,则右位出六,亦是前例。闻赵载德,已于二月准朔,赵明鼎四月准朔,闵百昌今月准朔,而因吏曹无长官,尚不出六矣。既有上下番预备,过召试,则又将有连次付职之人。前日闵百昌出六,亦因右位之未及出六,致有掣碍矣。臣意翰林,不必积滞。赵载德、赵明鼎、闵百昌,并为陞六,似好矣。上曰,依为之。举条徐宗玉曰,北评事有阙之代,当以玉堂铨郞中备拟。而即今玉堂铨郞出入之人乏少,似宜有变通之道矣。上曰,两司中择差,可也。举条徐宗玉曰,黄海兵使具善行,巡点后状启,自备局移下本曹矣。各邑各镇军兵之代点阙点者,其数伙然,军器执頉亦然。而其中最甚者,安岳与海州也。若自臣曹,据例覆启,则其律重矣。而状论中守令、边将,其数亦多。此与一二人犯罪者,有异。似宜有酌量严处之道,故敢达矣。上曰,具善行能据实状,闻其事可尚,向日灵城之言过矣。予以具善行,不过为年少膏粱子弟矣。以此见之,可谓可用之人也。徐宗玉曰,具善行可谓难者,前后巡点时,军兵军器之不成貌样者何限,而曾无能执頉之人矣。具善行能之,可谓难者也。上曰,可谓之猛烈耶?宋寅明曰,犹不能猛烈也。若真个猛烈,则即其时当有严惩之道矣。上曰,所谓代点,比诸阙点,尤巧矣。军器之抛弃,亦甚无据。当此西北,申饬之日,此等之事,不可不严处矣。宋寅明曰,此无状闻则已,既状闻之后,不可不分等勘罪。而至于代点,则或自面里哨队,推移充数,守令未必皆知之矣。上曰,常时代点之习,不为严惩,则万一军兴之时,守令辈将以何兵领付耶?兵判之不能依法覆启,而乃请自上酌处者非矣。予则当无屈法,其本律何律耶?金圣应曰,军书虽有临阵时代点者,彼此俱用军律之文。而今番之事,乃是习操,则与军兴,有异,似不当施以军律。守令则自朝家别论罪罚宜矣。上曰,此则训将非矣。常时严其军法,然后纪律素立。而临急时,可无懈弛之患。若于常时,军法不行,使人不知戎政之可畏,则有事时,何以猝立纪律,而能为御用也?卿等身居将任,犹欲如此耶?训将之常时军政,若多如此太宽,则虽当军兴之时,军兵必以为此将善将也。不甚畏惮,恐有慢易之患矣。即今以京军门言之,设令禁卫营,点阅军兵时,一哨有阙,则其将何以处之?比类观之,可以推知矣。徐宗玉曰,有变之时,阙点代点,则其守令应当枭示之事,而常时则终与军兴,有异矣。尹得和曰,兵使巡点,便是军行。各邑如有军兵阙代之事,则即其时用军律而后状闻,是得大将之体。而不此之为,推上朝廷,请罪守令,具善行事极非矣。既上朝廷之后,惟当参酌用律,似好矣。宋寅明曰,尹得和之言诚好矣。上曰,其非斥具善行,则诚是矣。而朝廷惟当参酌之说,则犹非矣。具善行既一误,而朝廷又岂宜再误耶?昔唐玄宗,阅武骊山,以其军容不整,欲斩郭元振。玄宗他事,虽无足可法,而其事则颇勇断。予不效其霓裳羽衣,而欲效其骊山军法也。当初庙堂之不即直请严处,非矣。今者兵判,亦不以军律直请,尤非矣。兵使则据实状闻,其心可嘉。而即其时不用军律者,极非矣。兵判从重推考,兵使罢职,可也。而至于守令,则实难屈法,终未得好样处置之道矣。宋寅明曰,为先罢职,拿问定罪似好耶?上曰,军法至严,不可挠屈。而未即用律,既已过时,则一番详查而处之似好。代点阙点之守令、边将,并拿处,查问其委折,然后处之,可也。徐宗玉曰,代点阙点十一名以上者八邑,八名以下者七邑,一倂拿处耶?上曰,然矣。徐宗玉曰,佥使六人,则决棍,似好矣。上曰,与守令,岂宜异罚?宋寅明曰,兵判所达好矣。佥使辈,多年积仕,仅得镇将,若皆拿罢,诚为可怜也。上曰,西镇佥使,禁旅久勤,亦为之耶?徐宗玉曰,为之者多,而西镇多好处矣。宋寅明曰,守令则今虽递罢,更有复职之路。而至如边将,一递难复,岂非可怜耶?且各邑则各有将官辈,自下推移代点,守令未必皆知之故,拿问有义。而边将则渠辈身自为将,阙代等事,实无推诿发明之处,更有何可查之事耶?直为酌处,似好矣。上曰,边将尤为过甚,渠辈受恩国家,宜思图报,而常时所为,若此无据,岂不可痛乎?边将所管,不过军务,抛弃军务,更为何事?其罪尤不可容贷,而且不无可查之事矣。若直勘枭示之律,则渠辈必有发明之端,而以冀其拿处矣。一体拿问,可也。徐宗玉曰,军器执頉守令、边将,何以处之。上曰,已递来者,分轻重削罢,时任者令本道兵营,分轻重决棍,可也。宋寅明曰,既令分轻重,则自本道似难区别举行,当自备局,计其名数而知委耶?上曰,依为之。已递来者,居一居二削职,居三罢职。在官者分轻重,使之决棍,可也。抄出举条尹得和曰,臣意则决棍之令,异于常规,守令必为弃官谋避之计。而朝令或有所不行,则岂非屑越之甚乎?上曰,决棍之令,既予所教,则渠辈安敢谋避。左尹所达,极为非矣。从重推考,可也。抄出举条徐宗玉曰,大射礼后,因大臣陈达,诸道监兵营出身将官,一巡试射后,状闻论赏事下教矣。诸道试射状启,连为入启。而无赏典命下之事,其将依前下教施行乎?一番禀定后,可以奉行,故敢达。上曰,诸道状启毕来后,兵判持入筵中,禀定,可也。徐宗玉曰,诸道状启,姑未毕来。而公洪监司李宗城状启,试射得中者,只是二人。而不载矢数,黄海监司徐命九状启,试射者亦不过数人。海西有出身作领,其数几五百人矣。此则不在试射中,故得中如是至少耶?其在举行之道,殊甚未安。两道道臣并推考,湖西状启,则还为下送。其得中矢数,使之改录上送,何如?上曰,依为之。黄海道作领出身,如果不为试射,则一体试射启闻之意,分付,可也。抄出举条徐宗玉曰,外方武科出身,岂皆上来求仕乎?如乡将官之任,亦足以聊赖矣。臣于顷年,以玉堂长官入侍,因下询而有所陈达,故其后待罪藩任也。将官有阙,皆以出身差出,则亦颇慰悦,此可为区处出身之一道矣。宋寅明曰,外方将校,皆以出身差出,则出身有所属。而良丁难得之弊,亦可减矣。今以一巡试射时,应试数少事观之,出身将校之绝少可知,此宜有申饬之道矣。徐宗玉曰,臣意正如此。而大臣先为发端矣。以此定式,分付诸道,何如?上曰,令备局量宜定式,分付,可也。举条

○洪益三所启,请充军罪人李时蕃,依律处断。措辞见上上曰,勿烦。又所启,请逆魁坦缘坐籍没等事,亟命王府依法举行。措辞见上上曰,既谕何烦?又所启,请还寝罪人泰绩酌处之命,仍令鞫厅,严刑得情,快正王法。措辞见上上曰,其勿更烦。又所启,请圣铎等二人,并令还发配所。措辞见上上曰,其何更烦?又所启,请远配罪人𰘟绝岛定配。措辞见上上曰,勿烦。又所启,请还寝罪人橏减等之命。措辞见上上曰,勿烦。又所启,向日北郊亲临祈雨,槪出于我圣上为民虔祷,则凡在臣民,孰不忧遑?而前兵使鱼有琦,乃于其夜,张乐挟娼,终宵娱乐。彼虽武弁,位至阃任,则当圣上至诚将事之夜,固宜寝不安处,而其所悖度无识,莫过于此。请鱼有琦罢职不叙。上曰,果若所陈,极涉可骇。不可罢职而止。先罢职而后拿处。又所启,我国杀人之法,最为严重。一有犯者,穷核得情,断不饶贷。而近来法纲日渐颓弛,关系杀狱,罪不可赦者,间多暂配旋放。识者之寒心,固已久矣。顷日蒙宥罪人金润国,当初打杀介同之事,传说狼藉。而特以元告之无人,终未成狱,止于窜配。又因赦典,旋即放还。有乖法理,无以惩后。请蒙宥罪人金润国,勿限年还发配所。上曰,勿限年之目,其涉过矣。所陈得其大体,依施。又所启,我朝立法,尤严科场。无论文武试官与举子,用奸之迹,一或现露,则自先朝处分,至严且重。或置重辟,或为奴绝岛,有赦不宥,以终其身。奸细之徒,因此而有所惩畏。不幸近年以来,此法渐弛。或以出身之人,鬻文为事,代述场外,或以会试举子,率入额外能文能笔者,行奸情节,俱极巧惨。其所奸犯,岂下于昔日之科贼?而此辈则薄窜旋宥,便同平人。或偃息都下,或出入科场,渠不知惮,人不为怪。事之寒心,莫为甚者。亦不可以曾经薄勘,置而不论。请外场人李世瑃、朴来章,还为充军,限己身有赦勿宥。请率入额外儒生黄处奎,亦为依前充军,限己身,勿许赴科。上曰,所陈虽得台体,累经大赦之后,其涉过矣。不允。黄处奎事,果若所陈,其初试可谓冒赴。其令秋曹,查阅以禀。又所启,武科科场,尤无忌惮。用奸相续,至于顷年黄海道试官李禧远、成硕臣等事而极矣。渠辈虽是武夫,受国厚恩,或位至阃任,或职在字牧,而乃敢设计巧密,行私狼藉,事之痛骇,岂甚于此者?朝家处分,失之太宽。乍窜旋宥,偃息都下。亦不可以曾经薄勘,置而不论。请限己身,还为充军,有赦勿宥。上曰,所达虽得体,累经大赦,不允。又所启,近来代射之弊,愈往愈甚。至有卧达之称,若不各别严处,莫知惩畏,无所忌惮。此后则代射现露者,请随即严刑,限己身充军,仍命有科勿赴,有赦无宥事,永为定式焉。上曰,依启。又所启,骑郞既属清选文官,出六之后,未经春曹,直为通拟者,尤是峻望。前主簿李孟休,以潜贼之犹子,为公议所弃。而铨曹不少留难,直拟骑郞,扶植此辈,实关世道,奚但官方之紊乱而已?不可以未蒙天点而置之。请当该铨曹堂上,从重推考。上曰,雨露之下,不择燥湿。王者用人,岂拘其人?况顷因宰臣陈达,有下教者。盖顷年治潜,盖所以严堤防,非逆也。虽或其子,不可以此拘之,况其犹子之间乎?亲策于庭,所对有知识,方欲试用其人,岂可老于京兆郞?而骑省通拟,亦因此而晩矣。若此不已,大训训谕之意焉在?予之执心,今虽五旬,可质彼苍,所陈其涉过矣。不允。又所启,新除授行大司谏尹东衡,时在公洪道尼山地,献纳朴㻐,时在京畿广州地。请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上曰,依启。又所启,臣言议拙讷,见识庸愚,本不合于清朝耳目之官。而感激殊遇,逃遁不得,咫尺前席,亦不敢有怀自隐。略以草草数语,欲效一日之责。而或蒙开纳,或许以所陈得体,臣诚钦仰大圣人择刍之盛意。而至于骑郞通拟事,请推铨堂之启,不惟不赐允可。缕缕下教,无非诲责而牖导者,虽慈父之诏迷子,何以过此?惶陨之极,无地措躬。臣之愚意,窃以为用人之法,固自多岐,清涂峻望,则有不宜容易通拟而已。亦何尝永为废枳,不许仕路之谓哉?近来铨曹,全无此等泾渭,堤防渐弛,故乃以官师相规之义,只得请推,而非有他意于其间矣。虽然,既承此未安之教,且于鱼有琦事,有议律太轻之失,于此于彼,不可一刻仍冒于台次。请命递斥臣职。上曰,俄者下教,不过勉饬,勿辞,亦勿退待。

○台启时,李世瑃、朴来章、黄处奎事读讫。上曰,限己身勿宥之请,太过矣。洪益三曰,不如此,则无以惩戢。而科贼之弊,不可防矣。宋寅明曰,此与科贼,稍似有间矣。上曰,己卯科贼,终无放还乎?洪益三曰,无放云矣。宋寅明曰,李世瑃,则其同生为之。而横罹云矣。上曰,其儒生果更有出入科场之事,则诚为可痛。洪益三曰,黄处奎,其未蒙宥时,亦为初试见拔矣。上曰,此则可骇也。及李禧远、成硕臣事读讫,上曰,此是顷日右相所达事耶?尹得和曰,然矣。上曰,此启亦得体,而终身勿宥,岂不过乎?宋寅明曰,此不过以试官不察之致,非为私情,则充军似过矣。及代射事读讫,上曰,卧达之说,诚为骇怪。以儒生辈言之,曾前则借作之事,耻之讳之。而近来则反为夸说,不知羞耻云。文士亦然,武夫何责?此等事固宜痛惩。而永勿宥之请,似过矣。宋寅明曰,每值赦典,点阅罪簿。若非代射罪人,则无可放宥者。虽然台启亦得体,似是允从之事也。及骑郞事读讫,上曰,潜贼之贼字,诚过矣。李孟休年少新进,政如方长之木,必须不折,是好道也。予见其文,似是人才,将有试用之意。而骑郞犹如是枳塞,将来虽欲用之,似不可得也。洪益三曰,方长不折之教至当。而为世道堤防之道,亦不可不严矣。宋寅明曰,事或有两是之道,正是此等事也。台言之欲严堤防,亦是矣。圣意之方长不折,亦是矣。李孟休清涂峻望,则固为不可,而亦何可永枳而不用耶?洪益三曰,臣意亦非欲永塞仕路也。仕路多岐,岂无调用之道?而直兵曹则乃是峻望,非人人可为,故臣所论启者也。上曰,顷于私觌,予之勉饬,何如?而观此所启腔子内,犹有挟杂之心,予甚慨然矣。辛壬以后,浮于李潜者亦多,何其斥潜太甚耶?大训既谕之后,虽或身有所犯者,犹有荡涤之道,而况其犹子乎?勉饬之后,不体予意,心有渣滓,岂不慨然?此等之习,予深不取也。上曰,近观政目,盖骑郞多不择人,而至如禁喧,尤多以乡人为之,殊涉未安。此后勿为如前,各别择差事,申饬铨曹,可也。抄出举条上曰,李圣龙,以侍从臣父,顷欲变品而不为乎?宋寅明曰,不得变品,而为嘉义矣。上曰,其年纪几何?其老衰何如?赵明履曰,七十二岁。而以其年纪见之,不甚老矣。上曰,李衡万则少乎?赵明履曰,辛卯生矣。上曰,可谓晩生。李圣龙之衰老,与尹阳来何如?而亦可供职耶?尹得和曰,足以供职,而胜于尹阳来矣。徐宗玉曰,刑判之父,亦为嘉善,而尚不得变品矣。宋寅明曰,子为判书,则其父似有变品之道。在先朝时,亦多为之云矣。上曰,刑判之父,今必老甚矣。若闲司漫局,则犹可供仕耶?郑锡五曰,其人本来强健,即今筋力,可供闲职。而但其休仕已久,似不为更供职事也。上曰,其祖子孙三世,予皆任使。郑寿期之父郑寅宾,壬辰年间,为宗亲府郞厅。予于其时,率诸宗班,有庭请之事。而寅宾以其家在门外,未及入来,故仍为罢职矣。郑锡五曰,其后以侍从臣父年七十,加资为佥知,盖两代寿职矣。上曰,贵事。郑羽良兄弟,亦皆劲强必寿矣。上命宦侍曰,诸上疏持来。上曰,此疏大臣见之。上曰,尹汲疏,何如?宋寅明曰,大体为其祖辨诬矣。上曰,辨诬何事?宋寅明曰,囚人吴星运供辞中,以为渠祖始寿,与尹汲之祖堦,所闻无异云云。而乃欲援证尹堦,以为讼冤渠祖之计,故尹汲欲辨明者也。上曰,批答承旨书之。批答措辞见上上曰,吴星运,是击铮人耶?徐宗玉曰,然矣。上曰,近来击铮事,诚有怪矣。常时予谓击铮人,潜自入来,骑曹不能预知矣。始闻知,则皆骑曹堂上所预知而许入者云,岂不可怪?而守门将推考,亦可笑矣。未知此规,出于何时耶?尹得和曰,臣曾经骑省,亦知此事。凡击铮供草,预先入览于堂上。果其事合于四件事,则许入为之。虽未知此规所创,而已成例事矣。上曰,以守门将推考事见之,古法则必不如今。可以推知,自政院击铮创始法及中间,或有变通与否,皆详考以达,可也。上曰,李敏坤疏,何如?所陈似无紧关。赵明履曰,严瑀所启,以为来历不明云,故欲一陈其世派也。上曰,严瑀于严缉,谁也。徐宗玉曰,严缉之孙,严庆遐之子也。上曰,尹汲则其祖被诬,欲其讼冤,可也。至如李敏坤疏,亦可谓有何为先讼冤之事耶?人或侵斥其祖先,则可以辨明,而此则不知有可辨事也。赵明履曰,虽无侵斥祖先之事,而既论其来历,则此与只斥其身,亦似有异矣。尹得和曰,李敏坤,赞善朴弼周弟子矣。上曰,严瑀其后,改其启辞措语耶?赵明履曰,来历不明,改以见枳槐院矣。上曰,尤无可辨事也。宋寅明曰,此疏不过历陈其世派,无可处分之事。且台启既改,则尤无可论。此疏还给,似好矣。上曰,然矣。赵明履曰,此后将付注书,而若未承批,则益似不安矣。上曰,批答承旨书之。批答措辞见上诸臣退出之际,上曰,礼判进来。郑锡五进伏。上曰,今者陞擢,意非偶然。见卿玉圈及所带,尤有兴感之心矣。予于顷日帐殿,谕以予之六寸,只有郑锡五、元景夏云云。而有所下教,卿其不忘耶?今见洪益三不体勉饬,未免有年少挟杂之习,予深慨然。向者卿之所达,右相则以为非矣。而予则是之,卿心既知不必更勉。而至于子孙,则渐渐疏远,不如其父祖之心矣。卿必有子,须以卿之心,常常训戒。必使子孙,毋替卿心,可也。郑锡五曰,圣教如此,不胜感泣之忱。敢不敬奉圣教,惕然自勉耶?诸臣以次退出。

5月27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重庚。左承旨韩师得。右承旨李重协坐直。左副承旨赵明履。右副承旨李命坤坐直。同副承旨李普昱奉命偕来。注书任师夏奉命偕来一员未差。假注书任玮朴师讷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弘德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鸿山县监赵载浩。

○自昧爽至辰时,有雾气。酉时,日晕。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李重协启曰,明日乃是初伏,处暑间视事,頉禀。传曰,知道。

○李命坤启曰,大司宪权𥛚,持平李昌儒亲病受由,执义未差,掌令洪得厚未肃拜,李箕献三度呈辞入启,持平任𪼛牌不进传旨未下。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明履,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药房副提调臣李重庚启曰,喜雨连日,蒸炎转甚,伏未审近日,圣体若何?眩气一向差间乎?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耳部症候,亦更何如?前剂入汤剂,已尽进御乎?今日臣率诸御医入侍,承闻圣候,议定继进,宜当。臣不任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已下教,而汤剂五贴剂入事有教,依此剂入,予则一样矣,勿为入侍。

○李重协,以内医院官员,以副提调意启曰,当此东朝问候议药之日,都提调金在鲁,方有身病,提调赵观彬,不为仕进,只有臣李重庚,事体未安。提调赵观彬,即为牌招,同参议药,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副校理朴春普,疏批已下,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以副校理朴春普牌不进禁推传旨,传于李重协曰,推考传旨捧入。

○又启曰,明日翰林被荐人召试时,领、监事、馆阁堂上、春秋馆堂上,并依节目,待开门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明日翰圈被荐人召试时,对读官当为书入受点,时任玉堂及曾经玉堂,并待开门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明日翰圈被荐人召试时,承旨一员,当为进参,何承旨进去乎?敢禀。传曰,礼房承旨进去。

○又以成均馆官员,以同知馆事大司成意启曰,大射礼时,诸具所藏屋宇,才始毕役矣。御弓矢奉安吉日,令日官推择,则今二十七日为吉云。故今日臣宗玉、臣尚鲁等,来诣泮中。御弓矢奉安后,大射礼诸具,亦为藏置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成均馆官员,以同知馆事大司成意启曰,御弓矢奉安阁守直一名,依尊经阁例,典仆中差出,使之各别典守,而其朔布,令兵曹磨炼上下,何如?传曰,允。

5月28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重庚。左承旨韩师得坐直。右承旨李重协式暇。左副承旨赵明履坐直。右副承旨李命坤。同副承旨李普昱奉命偕来。注书任师夏奉命偕来一员未差。假注书任玮朴师讷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弘德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昧爽至辰时,有雾气。

○赵明履启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除呈辞入启、陈疏受由、牌不进传旨未下外,掌令洪得厚,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命坤启曰,今日召试时,两馆提学牌招事,允下,而艺文提学元景夏,以疏批未下,不为出牌矣。今则疏批已下,一体出牌之意,敢禀。传曰,知道。

○又启曰,艺文提学元景夏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召试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弘文提学赵观彬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召试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应教沈䥃,校理朴弼载,修撰兪宇基牌不进禁推传旨,传于李重协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李命坤启曰,应教沈䥃,校理朴弼载,修撰兪宇基,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修撰兪宇基牌不进禁推传旨,传于李重协曰,推考传旨捧入。

○又启曰,修撰兪宇基,既有只推之命,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副校理朴春普,既有只推之命,更即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修撰兪宇基,疏批已下,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应教沈䥃,校理朴弼载牌不进禁推传旨及副校理朴春普,前应教李天辅,前校理闵百行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重协曰,并只推bb考b,即时牌招。

○又传曰,今日召试,亦不得行,则分义寒心,牌去来催促。

○又传曰,如此则夜亦为召试耶?牌去来,申饬。

○赵明履启曰,前校理闵百行,时无职名,令该曹即为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闵百行。

○赵明履,以义禁府言启曰,今五月二十六日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正言洪益三所启,我国杀人之法,最为严重。一有犯者,穷核得情,断不饶贷,而近来法纲日渐颓弛,关系杀狱,罪不可赦者,间多暂配旋放,识者之寒心,固已久矣。顷日蒙宥罪人金润国,当初打杀介同之事,传说狼藉,而特以元告之无人,终未成狱,止于窜配。又因赦典,旋即放还,有乖法理,无以惩后。请蒙宥罪人金润国,勿限年还发配所。上曰,勿限年之目,其涉过矣。所陈得其大体,依施事举条启下矣。金润国,当初定配于咸镜道高原郡矣。壬戌七月,因赦,黄海道黄州牧量移减等。今年三月,因赦蒙放,而时在平安道平壤地云。以台启罪目,依例发遣府书吏,仍令还配于高原郡,何如?传曰,允。

○掌令洪得厚启曰,请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记,即令举行。措辞见上请还寝泰绩酌处之命,仍令鞫厅,严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辞见上请还寝夏宅岛配之命,仍令鞫厅,严讯得情,夬正王法。措辞见上请瑞虎等两贼孥籍,亟命王府举行。措辞见上请徙边罪人陆师圣,依律处断。措辞见上请还寝物故罪人明彦特放之命。措辞见上请还收远配罪人尹志放归田里,禁痼终身之命。措辞见上请长兴府使南益晔,德源府使闵谂,并命罢职。措辞见上答曰,勿烦。

○右尹元景夏疏曰,伏以臣,尝阅陈鼎《东林列传》,至天启崇祯之际,而党祸滔天,一代忠直之臣,鱼肉于逆珰之手,未尝不掩卷而流涕。及读叶、韩两阁老传史氏之赞,有曰,东林无韩、叶二贤,不特无噍类,并三族而祸之矣。委宛于中,调燮于内,其功钜矣。余故以二君子,为东林宰。熹宗之朝,群奸扰攘,百佞森立。即使周公为政,安能制此虎狼之众哉?然台山在,而调护清流,尚可苟延国脉。至台山去,而有明亡矣。夫台山,向高号也。呜呼,天欲亡皇明,而使向高,见逐于逆珰,卒至忧愤以卒。及向高去,汪文言逮,而大狱起矣。刘一燝削,赵南星戍,杨涟、左光斗等,拷死北寺。臣读此,益信史氏之赞矣。而况逆珰,东林党人榜三百九人,向高为魁,天下人仰之如泰山北斗。且排击向高者,魏广征、崔呈秀群邪也。尊信向高者,孙丕、扬邹、元标诸贤也。其为君子为小人,自有百世公案。今儒臣,忽操戈于二百年人与骨已朽之后,张皇数十百言,论劾向高之罪曰,保护忠贤,至援缪昌期证焉。其言惨刻,殆有甚于雷平同志诸录。臣亦见昌期传矣。方杨涟二十四罪疏之未上也。昌期谓左光斗曰,内无张永,外无杨一清,一不中而国家从之,可侥幸乎?涟与光斗不听,夫揣量时势,不欲促其祸,则台山、西谿,未尝不同也。儒臣,以昌期为保护忠贤之证案,别有信史,而臣未及见耶?虽然,今日朝廷,固多可忧而可言者,臣懦㤼畏惧,未敢洞陈其情状。实不欲为向高左袒,而徒事可笑之哄也。儒臣痛疾向高调剂,至以从事朱书勉臣,此诚忠厚相爱之意。臣敢不乐闻朱子尝严斥调停之说。而向高亦曰,宋人调停,促命之药。今日调停,续命之膏。善类则必欲护,世道则必欲扶。和平公正,不随于矶激之论,即向高一生苦心。虽顾高诸君子,亦不斥向高斯论。宋、明调停,名同而实异,此可以辨矣。若夫千百变化于泾渭荡击之际,占气先而转身捷者,向高恶之,臣亦恶之。窃愿儒臣,姑舍向高。而熟读朱书,真明于是非,真严于贤邪,终为东林好君子,则臣当执鞭而相从也。抑臣深有所怪惑于心者,向高奏疏抄选之时,儒臣亦在职,曾无攻斥向高之言。而忽自四月以后,一疏再疏,𬺈龁而不已者,此何故也?事多恍惚,莫测端倪。臣所咋指者,向高不幸为臣所称,作此奇货于戈戟玄黄之场。苟使向高有知,亦将抚掌而莞尔矣。向高尝上六十七疏,而终决其退。臣则终南未忍便诀,眷顾低徊于无可奈何之时。臣诚向高之罪人也。抚躬浩叹,尚谁咎哉?伏乞天地日月之明,俯赐照察,重勘臣妄言之罪,以快人心,以安贱分,不胜万幸。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察识。

○修撰兪宇基疏曰,伏以臣于向者,忽被宪府特除,时当鞫狱,沐浴义重,不敢辞避,黾勉祗肃。而若其台阁自任,刺口论事,有非衰劣贱品,素所为期。适以事在目下,不容泯默,辞疏之末,妄有论列。而及承圣批,则不惟不赐允兪,反以过矣为教。言之不慨,已极惶愧,而分所靡安,曷有容措?第缘疾病适苦,不能登时引避,坏损台规,莫此为甚。至今思之,惟有羞赧。何乃例罢之馀,即降甄叙之命,旋畀以积年撕捱之职,复速以镇日违慢之罪。此岂朝廷之体所宜有,而小臣之心所可堪也?臣于此际,得伏见大臣疏本,以臣疏事,盛费对辨。而观其语意,令人滋惑,不得不又有言焉。呜呼,宇宙以还,人所同恶,莫有甚于乱逆。而戊庚之事,槪所目睹,臣子之心,孰不痛陨?而王法之严既弛,翻脱之门渐开,识者之忧,有不胜言。乃于成命之下,不闻有执法之论。而悯旱之会,反请其速为举行,则使臣安得不既惧且慨也。而况悯其烦冤郁结,断之以必为今日致旱之由,盖亦有固必之语。而今以为无之,抑又何哉?此狱之多所伸脱,既有前失,故逆家之肆然讼冤,乃复纷纭。臣之所论,有观于此,而欲严其防于来头也。大臣之始则筵达,不欲毁动,今焉疏请,至忧迁就,岂亦前后异观之意耶?由此而言,则其为阔略,果谁执咎?而谓臣臆勒,多见其自恕之,甚也。然大臣之言,既为深至,以臣情地,添此难安。官职去就,宁有可论?伏愿天地父母,俯垂谅察,特赐镌削,仍治臣罪,以为妄言者之戒,千万幸甚。臣于治疏将上之际,召牌又为狎至,而不敢坐违。谨此随诣,投进已成之文字,仍复自外径归。臣罪之积,至此而益无逃矣。伏乞并赐勘处焉。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右议政赵显命疏曰,伏以臣,以拜表期日渐迫,使事裁禀为急,不得已昨才舁疾入城,今方归伏私次。而若其断断必递之义,则固自如也。臣之向日出城,非不知径情妄行之近于悻悻,孤恩负德之为罪万万。而犹且忍为之,岂臣所甘乐者哉?前后疏启,毕陈无馀,圣明业已洞烛,今不必更有烦渎。而惟此必递之志,皎然如日,出城之初,固已刀断。到今冞久冞坚,殆同木石。虽因事势之不容已,辄敢抗颜冒入,揆路一步,岂有更进之理哉?不但臣心如此,虽街巷妇孺之论,必不曰臣之此来,欲为仍冒相职之计。而臣则恬然藉一时往役之义,以为夤缘媒进之阶,则人之无耻无廉,孰甚焉?臣虽无状,污不至如此。而以殿下之德爱臣,而岂欲其有此行也?宁被斧越gg斧钺g之诛,而匹夫之志,终不可改。玆敢力疾构疏,更吁崇严。伏乞亟命递臣所带相职,俾臣专意使事,以为趁期发行之地焉。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恳。知卿入城,心以欣喜,方欲敦召。今览卿章,既体小子之意,入城后何撕捱?卿须体顷日殷勤之旨,顾今日企待之意,安心勿辞。其即偕入,共济国事。仍传曰,此批答,使偕来承旨传谕。

○领议政金在鲁箚曰,伏以臣积劳伤败之馀,疾病果发,症涉危恶。幸蒙恩暇,兼以遣医予药,末又有从容善摄之教,区区感祝,罔知攸报。调治已浃一望,大势比初少减,不敢为一向卧调之计。昨日药院问安,今日翰荐召试,必欲强起进参矣。适值无前酷暑,神气澌缀,益无以收拾。医人亦以脉尚未缓,恐动之故,不免废然而止。病怀惶懔,靡所容措,不得不拜章请谴。伏乞亟降威命,镌臣职而勘臣罪,公私幸甚。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其惫多矣,为卿闷焉。以疾未参,其何所伤?卿须安心勿辞善摄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5月29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重庚。左承旨韩师得。右承旨李重协式暇。左副承旨赵明履坐直。右副承旨李命坤坐直。同副承旨李普昱奉命偕来。注书任师夏奉命偕来一员未差。假注书任玮朴师讷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弘德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赵明履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大司宪权𥛚再度呈辞入启,执义、掌令一员未差,洪得厚,持平李昌儒呈辞,任𪼛牌不进传旨未下。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命坤启曰,宾厅坐起,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侍,而时无留公事,頉禀。传曰,知道。

○又启曰,检阅兪彦好,由限已过,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副应教尹光毅,由限已过,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以副应教尹光毅牌不进禁推传旨,及应教沈䥃,校理朴弼载,副校理朴春普,修撰兪宇基,前应教李天辅,持平任𪼛等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命坤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又启曰,应教沈䥃,副应教尹光毅,校理朴弼载,副校理朴春普,修撰兪宇基,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检阅单吴彦儒。

○李命坤启曰,检阅吴彦儒,既已付职,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以汉城府言启曰,近年以来,江路不顺,每当风雨,沿江诸处,船覆渰死者相继。西南两部部官,以各人拯活之劳,连续报来。而此等事虚实易混,名为激劝,而实开侥幸,故本府姑皆置之。各该部官,枚举江民辈等状,以济活路塞,有关后弊之意,请报不已。今此拯活,果皆实状,则一切防塞,亦恐非劝后之道。不得已累次行查,只以居首若干人,别单以启,令该曹考例禀处,何如?传曰,允。

○李普昱启曰,臣敬奉圣批,即为传谕于议政府右议政赵显命处,则以为臣虽因使事入城,而相职去就之义,初无可论,血诚祈免,实无一分假饰之意。而微忱未格,又未蒙允可,臣诚惶恐抑塞,莫知所处也。然臣之必递乃已之义,业已悉陈无馀,辞意穷竭,惟愿速就斧钺而已。第使事甚急,稍待数日,贱疾少间,谨当求对,有所禀裁,兼欲面陈至恳,偕来承旨,为先召还,以安贱分,不胜万幸云矣。臣既承偕来之命,姑为仍留之意,敢启。答曰,览承宣之达,其以欣喜,承宣其令先入。卿其体此意,俟间即为造朝,用副殷勤之意。传谕。仍传曰,此批答,使偕来承旨传谕后,承旨先为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