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转到内容

明斋先生遗稿/补遗

维基文库,自由的图书馆
明斋先生遗稿
补遗
作者:尹拯
1732年

印役既毕后追得。附印于目录之下。

[编辑]

答李寿翁世龟

[编辑]

昨蒙枉寻穷谷。使病蛰者得遂既觏之愿。此义何敢忘也。顾以人事不振。阙然无报谢之礼。唯自愧叹。即又申以手札之惠。获审侍奉还京。履用万珍。尤何慰感如之。鲁志谨领。黄签所示。悉当。凡例中一款。尤合如教。深荷深荷。其后南子闻书又有所示。鲁志。得二贤着眼。所益不少。正未为不遇也。拯病陋依昨。无足道者。困暑益劣。他未尽意。丙辰六月二十九日。

伏闻輤车来止新山。伏惟孝心攀号罔极。何以堪居。向因朴友。窃承哀刲疮未完。令人涕恋不能已已。伏不审比间。哀气力何如。拯病贫交锢。人事都废。躬既难赴。伻亦未克。阙然至此。忧想之外。惭负难胜。伏闻即远之期已迫。伏愿强加餰粥。俯从礼制。以慰士友之望。己未二月十日。

三纸俯询。极愧不鄙。且得以仰见慎终谨礼。恳恻切至。与夫读礼之暇。思学精义。不胜感叹。顾此昧陋。何以仰效。以副盛意之万一耶。每以勤教之重违。未免有所条复。不但僭汰之为惧而已。今亦略具别幅。幸备裁择。如有讹谬。亦勿惜订教。至幸至幸。拯今夏秋来。无日不呻吟。百事愦愦。日无所新知。而故则渐忘。衰颓如许。只堪悼叹。子闻书及册得之慰幸。前惠三册璧完。而鲁史一帙。早晩欲一寓目耳。庚申八月二十七日。

大学传二章注。铭者。名其器以自警之辞也。名字何义。曾所放过者。敢禀。

名者。似谓因浴盘之名而名之也。所谓日新又新。即名其浴盘者。而因以自警也。恐无别意。和叔以为疏义曰。名者。书也。谓书其器也。此则如何。

名其器

疏义。似指礼记旧说。未知为贾孔耳。所谓书其器者。似非疏义也。疏义。有名者书也之训。故似是和叔引以释此也。名者。如名目之名。名言之名。亦然。恐别无深意。

正心体用

大学。言用而体在其中。用正则体固不失其本然之正矣。朱氏克履所谓经言正心。兼体用言。传言正心之道。专以用言者。恐最端的。如何如何。

格物

格物之说。似非难知者。而说话之多。未有如此句者。来教所谓行路路尽之谕。真善譬也。今以行路言之。行路。格物也。路尽。物格也。欲至某处者。致知也。既至某处者。知至也。今曰。人欲至某处。则当行路。路既尽。则已至某处矣。如此看。岂非晓然耶。然则欲至某处。既至某处者。主人而言也。行路路尽者。主路而言。鄙人所谓格物。主物而言者。此意也。非谓格之者。非人也。活看如何。人不格之。则使谁格之耶。至于两极处之吐。则上厓下伊。世俗之通见也。然有不然者。物理之极处。无不到者。上下文无异也。只上有欲其二字。故为工夫也。若曰。欲其物格也。如上文释诚意曰。实其心之所发者。正释诚意也。欲其必自慊而毋自欺者。并及意诚也。释致知曰。推极吾之知识者。正释致知也。欲其所知。无不尽者。并及知至也。亦有欲其二字。故皆为工夫也。若曰。极处厓无不到。则是上到字。人到也。下到字。物到也。安有此理。幸更潜玩。而有得焉。如何。依教逐段签标以复。如有未合处。不妨剖击以示也。讲论义理。有何彼我之嫌。因此而若得正知见。则为赐大矣。深所拱俟。

志石副件。埋在侧傍。有何害也。此亦曾于祖考墓。亦然。且以虑后之图言之。燔得数件。埋之四面。恐无不可矣。地室傍穴。恐似无稽。旧圹外棺。亵用未安。想已财处。而不敢不略布臆见。未知如何。闰八月廿一日。

别幅所示。得以仰见读礼之馀。沈潜讲究之功。尤用钦叹。鄙意并见于胎纸。更加商量而见教幸甚。四礼训蒙。蒙此投示。尤感不彼之义。谨当留而卒业。追后完呈耳。支子纸榜之祭。虽先贤所许。而非决然不可废者。哀在忧服中。则虽或阙然。恐无未安。如何如何。若果祭也。则宗子之子。非宗子也。当用众曾孙之例者。来教当矣。可祭恐无疑矣。先人行状。未及毕勘。昨为和叔取去。俟还当誊呈。年谱在草稿中。碣铭则累年狼狈。尚未为定本。以此俱未仰副。早晩。当面承订诲也。未能即副委示之勤。愧悚无已。寒冈所编礼书。亦自好。后学得以从事。岂非有益也。九月二十一日。

所询变节。略具别幅。而惧犯汰哉之律。不敢质言。唯在哀博问而慎处之耳。拯弟病身病之外。又有种种疾忧。今冬则专废占毕。光阴易遒。义理难穷。而直为此伥伥以卒岁。岁暮离索之怀。有不可言。唯愿哀读礼之暇。勉进德学。时以所得。警此衰慵。区区相慕之望。非虚语也。十一月十一日。

所询变节。至蒙再度委伻。不胜悚仄。鄙见以为若依古者无官者例及依期丧礼。则依礼三献行之。亦无不可也。然以此欲讲于师友而未及焉。玄石则书问已久。而尚未见答矣。今何敢以未定之己见。轻变已定通行之规耶。该曹公文所谓三十日者。谓满三十日三十一日方除之也。以明道先生满三日除服之事推之。亦可见也。然则恐不如依和叔所示。姑以奠礼行于祥日而勿除。更待诸议之归一。且择日而退行。方为稳当。未知如何。鄙见未能分明。故未免依违。于此。深用愧屈也。该曹上文所谓十三日者。乃期丧以日易月之制也。下文所谓三十日者。乃期丧式暇之法也。非服制也。而混同言之。殊欠明了矣。且所谓大小祀可行者。指国家大小祀而言。非谓私家事也。玄石所引或者之言。却直截。此事若诸议以鄙见为非是。则当终归于卒哭后。行练祥之通行旧规而已。姑待之如何。禫后入庙一节。鄙家曾依礼行之。而拯则只奉祢庙。故哭而行事矣。若有祖以上神主。则何可行哭于庙中耶。今若以他不得已之故。权安于别所。则犹之可也。只以孝子哭泣一节。而不为入庙。则自我而变礼。径情而直行。不亦未安耶。至于墓前。则与庙异。古人如张南轩。常时省墓亦哭。而后人亦或有如此者云。如郑松江禫前哭墓。恐非礼文之所禁也。禫前晨昏谒庙。则无见于礼者。而先人曾行之。故鄙家则遵行矣。未知如何。祥祭可行。则禫祭亦可行。于卒哭前。祥祭若退。则禫祭仍以过时当废。此亦系祥祭之行否耳。二十三日。

别幅所示尤翁说。谨悉。第以期制为言。则期服葬前。元无废练祥之事。丧期无数。馈奠伸情等语。皆靠于情之一边。非所以讲求礼意。十分是当者也。且厚薄亦有可言者。私服延拖。固近于厚。而久废国服。抑无未安耶。所疑如此。而姑未敢身质。至于禫事。则应在过时不禫之例。恐无疑矣。吉祭亦未知又待逾月。国葬虞卒。似毕于三月旬前。若以中丁行祥。下丁行吉祭则恐当。未知如何。盖过而又过。恐非先王制礼。不敢过之意也。祥后自处。则恐当如禫后。书疏饮食居处之节。只当依常。而唯复寝一款。当在吉祭之后耳。鄙见如此。未知当否。如有更教者。商量见示。如何。辛酉正月二十日。

索居之中。无朋友警策。常愧不能自振。幸荷委访。得一宵良晤。其慰此怀。何可量耶。只恨末由奉淹。款资滋益。送别之后。为之终日怅然。即承手札。喜审反面后。调况增珍。又此二册二幅。心贶郑重。拜受敬玩。不翅拱璧也。前留帖不当冒浼。而重违勤教。题拙如是。深用悚汗。后语尤何敢容赘。只以数字。略见钦叹之意而已。跋语。亦改写以上。下款中添入数语。既承面教。而追而反复之。原式大槩。既已详掇于上款。则下款再叙。似涉重复。且念虽或有斟酌损益处。而要之。不出于先正遗矩。故还复仍旧。而所欲追添语句。就添于上款。未知高明以为如何。别纸所示祢祭一款。家礼所载。何可不行。鄙家亦行之耳。近出瞻礼。即与常时唱喏一般。有何疑也。醋酱与脯醢鲊。和叔图式。裁处甚精。更留以思之。如何。夏月之醢。虑有不蠲。则悬注其下。俾容代用。此则无妨依前奉行。而末付新图。用意宛转。亦似甚好。唯在商量耳。地主之问。虽因称念。似不可无一谢。盖称念则他人。问讯则实地主也。何必待别有送言耶。如何。书中所示之意。令人感惕。当传告方伯也。先垄隔远。常抱此感。三复来意。不能已已。馀万未能尽意。所希新凉。以时加护。七月三十日。

南子闻书中之意。谨悉。哀意之难决。第势不容两全。恐当毕行虞卒于庐次。过端阳后。返于京第。不然则端阳墓祀。当使人代行矣。盖今庐次。即数年侍奉之所也。与京第无异。毕行虞卒。恐无不可。虽妇女不参。情理有缺。亦无如之何矣。拘于此等小节。而欲久不行虞卒。及停卒哭而行墓祀。俱恐未安。未知哀意以为如何。壬戌四月十四日。

八月十七日惠书。顷才得士威袖传。未及修复。而十月十八日书继至。凭审秋冬以来。哀候得以支保。区区忧恋之中。慰幸何以胜言。第承边窆大事。又定于岁末。非但饥岁。凡百之艰难。为可贡虑。以哀侍气力。冲冒隆寒。衔哀奔遑。哀苦劳悴。将何以扶持无事耶。区区忧厉。不啻万千也。所教墓志文字。他不暇言。而只以文字陋拙。每不敢当此等事矣。重违哀示。不得不冒昧草定。以俟去取。还不胜惶悚也。其中状实德之处。皆谨依用状文。如有要删之未安处。深乞就加笔削如何。亦不必远烦往复也。第一览。当知其陋不堪用。鄙意不须相外。直以改求鸿笔。以重永久之图恐当。未知如何。玆敢悉布。以备财择耳。小幅。亦以别纸仰复。未知当否。自去月。寒疾淹沈。乍歇乍剧。废食呻吟。方在枕席矣。来价忽至。强起修敬。虚眩如旋。草草不能尽意。乞垂恕察。若知哀行下来。虽未能躬吊。敢不相候。十一月十七日

所谓穷至者。主物理而言者。非谓穷至者非人也。人虽穷至。而曰穷曰至者。皆缘物而言也。

正释工夫而欲其有此功效也。极处无不到。非功效而何。如曰诚意而欲其意诚也。致知而欲其知至也。格物而欲其物格也。如此看则晓然矣。所谓穷之而至其极者。固人穷之而至之也。然所谓穷所谓至。皆缘物而言也。此句亦正释格物。非无不到之意也。

行路路尽。以路而言。欲至己至者。以人而言。如此分看。然后方有下落矣。可谓善谕。而有未尽。细思之如何。不如以读此册为谕。读册册尽者。主册而言。读册而知其义者。主人而言。言欲知其文义。当读其册。其册既尽。则文义已尽知矣。非谓读册者非人读之也。如此看。未知如何。

宗约乍看。极似精密。甚善甚善。有何可议之处。但典农府君以下。今为九世。则人数必多。若不分亲疏。而一依此式。则将日不暇给矣。博施济众。尧舜病诸。所谓难行者。其谓此耶。至于节目间。小过不及。则唯在详量损益之耳。姑不能一一耳。十二月二十日

格物说。昨已略复矣。来说一一与鄙见合。无容更议矣。昨得和叔所寄尤翁所录栗谷语。以为极处厓是之吐。两无所妨云云。恐非栗谷之意也。如何如何。

近料哀行。当至山次。而病冗无人力。不得相候矣。承此委伻。慰感不容喩。第日月不居。练期奄过。孝思哀慕。尤何可胜。为增忧恋。拯虚名盗窃。荣宠过涯。理宜招殃。晩得一孙。始学语。终日在脚手头。忽以一病。折于目前。老怀甚弱。悲不自忍。奈何奈何。前后圣谕。可感木石。而近来玄石累书。责诲不已。岂不思所以上报国恩。下答友谊之路哉。只以实无所蕴。可当实用。前后告君之辞。实非虚饰。不得不以沟壑为究竟地。此间惶愧穷迫之情。何以尽诉。一进阙下。一出道周。委曲于分义之说。朋友所以相勉者。亦多如来教。而此等亦涉备文。心尤不敢。故姑未能变计。若势穷理极。则亦未知何以措身也。儿尚未殓。心緖方挠。草草只此。癸亥三月十五日。

前日所询别纸。觅不得。殊以为挠。其中格物说。则一一的当。无复未尽处。鄙见正如此。故不胜忻幸矣。神主椟之说。既用双窗椟。又用坐式。沙溪先生虽非之。而坐式甚不便于出主。双窗椟则只奉主身。又似太阔。鄙意亦欲依牛溪先生说两用之。而力不能备耳。

承有见示。所得之意如此。则虽未有盍簪之便。犹可以开此昏塞。而警此衰颓矣。岂非大幸。第拯方以谬妄。自取颠沛。未免为累于朋友。则恐无由得此好事也。然拯之所遭。想已闻之。未知左右有何责诲。学无实得。见识昏短。既往不须言。而前头处义之方。亦不能自了。倘或一言指迷。则何感如之。甲子六月十六日。

前秋书。迨留巾衍。其时闻行李已旋。其后当讨便修复。而渐于书札人事。意思废弛。一向因循。唯其亲切点检。责己尽分之诲。则铭佩在心。不敢忘也。不料手帖又至。眷谊弥勤。披玩倾感。何能已已。然古人颇有累人之叹。比来心情。亦如之。不愿朋友之相顾也。近事辗转。无非自作之孽。只得惶恐俟罪而已。乙丑三月九日。

自讼之语。令人警省。如鄙人者。衰病所缠。长以枕席为伴。眼力最损。不久将作盲废人。唯日荒颓而已。无足为朋友道者。所谕疚怀无聊之语。似有欲见教者。而引而不发何耶。年来相知之间。虽或不至弃绝者。唯以外面人事。虚相慰愍。而未曾有真实订砭之益。常以为堙郁。今亦不独为吾友深讶。而略布平日鄙怀耳。玄石所遭在古亦罕。天实为之。谓之何哉。戊辰八月十七日

承拜惠札。不惟眷存弥勤。所以警振颓堕者。每书加切。诚荷友谊之笃厚。而自愧无以堪之也。眼眚一症。已废占毕。有何精力工程之可言。三复以还。茫然增赧而已。因审亦困于一病字。而能温习不辍。深可钦叹。承有投示所得之意。尤所忻幸。恨相望之远。嗣音未易也。子敬以课儿遣日。老味唯此耳。辛未元月三日。

所示心经句读。每荷提警。顾以两目尤昏。几于盲废。披阅良艰。目昏如此。精神从而茫昧。有何工夫之可言。承此俯叩。只堪怜愧。小纸二条。僭复于原纸之末。裁择如何。甲戌八月十八日。

自闻近莅。意或有早晩奉晤之便矣。惠书先之。慰荷何胜。荒政分忧。当大费心力。虽小邑。岂不行其所学。公私瞻想。拯自岁前。眩晕猝剧。常如风中之烛。七十之年。岂是佳兆。只得任之而已。常病近来简纸之太侈。承所惠者。可谓先获矣。省费从约。亦可推类而知政矣。良喜良喜。丙子正月二十三日。

意外谨承惠札。得审赈政焦劳之馀。体履保重。慰感难量。静养之久。猝当吏役。又值如许之大侵。虽无病者。亦不免生病。况如吾左右之素抱沈痾者耶。其思赋归之意。固矣。第才惫心于刍牧而已。他未有展施而去。岂当初出来之意耶。须有以商量之。勿果于行止。如何如何。分俸远周。古人之谊。而愧此便便者。不足以当之。黄石六十。加之以美味。则过侈矣。仰戢至眷。不知攸谢也。源流依教呈上。末卷祭礼。欲挑出特牲,小牢,有司彻三篇之文。全载于末。而未及改写矣。检察之如何。四月二十六日。

前日赋归之意。以乍出旋归。似涉率尔。为奉虑矣。承以书筵之选。为之迟回。能几何而不擸掇耶。见邸报。君辅大叔诸人。并有辞疏。未知终何以去就。唯当内勉学业。外尽职分而已。恐有不容一例退缩者耶。拯今夏。尤澌惙度日。精神昏忘。日以益甚。殆是死期之渐近也。职名尚未递免。方欲又呈疏。而支离烦渎。闷不可喩。求之古今。未有如鄙人事者。日夜忧惧。只得祈死而已。朴哀祖能之丧。惨恻何可言。南溪末年志事。他日拟从此君。讲问一二。今焉已矣。且其精明。不应乃尔奄忽。其为悼惜。尤不能已。所要近思题面画像书赞。何不自写。而远借拙笔耶。重以眼暗。恐徒污华质也。丙子八月二日

自从者东归之后。便信无凭。只自憧憧于心。手翰忽坠。披审迩来。闲居味道。凡百清适。其为慰豁。何以胜喩。拯病劣益甚。自知在世之不久。而分外恩命。一向重叠。日夜忧惧闷蹙而已。鄙人所遭创觏而罕闻者。诚如所教。以此先儒已行之迹。无有可据。依以受用者。只得守虞人死不敢往之一义。冀以下不失丘壑之本分。上不贻朝廷之羞辱而已。不能有他计也。盖自程子温公已说数层地位。而栗翁疏章及辑要之书。分言处之之道。不翅分明。倘朝廷有讲此义者。则如鄙人者。庶幸安其分愿。无有怵迫之忧矣。而亦不可得。奈何。左右前虽顺递。而政目连有拟。未知前头亦何为计。所处恐与鄙人之守株不同。时出而应命。以答国恩。而行所学。似无不可。未知如何。大叔远未闻其政。然于人必有所济也。旱灾方极忧虑。今日雨意颇可望。伏想亲祷所致。若因此优洽。则丰稔亦何难。只在天而已。瞻祝瞻祝。乔哀近信不得闻矣。呕血之症。惊厉无已。纸末所示先正末年大书鲁论事。不觉悚然起钦。刚健如此。所以措业之光大也。垂死澌昏。何等滓秽。而可以望此耶。辱诲逾涯。感愧无地。千万。来便立催。纸且尽。不能一一。唯希慎暑加护。以慰驰仰。丁丑端午前日。

信息久阻。驰溯正剧。手札。披慰何量。仍审迩来。素履清裕。看书玩理。验之日用。知行相资。所造日深。向风钦叹。不能已已也。拯孤露馀喘。只与从弟。到老相依。忽见先逝。摧痛孤苦。实不可堪。彦晖之短命。尤是意外痛悼之怀。亦久而未已。索居穷陋。病昏日甚。所倚以遣残年者。内外凋落。无与提挈。莫非关我穷命。奈何奈何。书中戒勉之意。极荷情谊。顾即今精神益茫然。只如梦中人事。无可以副朋友之望。老而不死。亦何为哉。独坐悲叹而已。无由奉晤。抒此怀緖。所希日新德学。以慰慕用。令胤所患何症。而久苦如许耶。殊以奉念。第年少多病。益加保啬。存养深厚。以为远大之基。亦焉知不为福也。千万。神昏只此。戊寅五月之望。

吏役固知出于辞内居外之意。然实非调养之所。多少公私酬酢。实有难堪者。每切奉念。然既已出脚。则理与事本无二致。平日学道爱人之心。亦可以少试之矣。何可既来而轻为去计耶。千万加意。以尽分忧之职。不但为一州之惠也。君辅尊兄。亦赴商山云。亦可喜。只以东西落落为怅耳。己卯除夕。

示谕云云。固是官私之不能兼者。然视篆一期。必已政成而事简矣。所以浸灌本源者。尽在书册。引接学子。实系儒化。无非分内事也。深愿加之意也。有实心则自有实功。亦在不息工夫而已。如何。乡饮酒仪注。此中曾有草本。而遽未觅得誊呈。然当初只依仪礼本篇。写出而已。别无加减节略处矣。须取仪礼本篇。使诸生熟复讲讨而行之。如何。别无烦而难行处矣。第以誊出之未易。不能副勤教。罪叹罪叹。庚辰二月十七日。

答李光佐尚辅

[编辑]

前春一奉。至今不能忘。此承惠字。如更披叙。何慰如之。曾于邸报。得见辞职之章。为之叹尚矣。入台非无风采。而恐不如韬养之为愈耶。荷致意之勤。略布陋见。晕甚昏草。不能悉意。丙子正月廿三日。

书至。得审清和。侍况珍胜。慰感无已。前者。因便忙乘暮草草。盖盛年发轫。前途甚远。而一鸣惊人。颖脱太早。欲效此意。而辞不能尽意。以老生常谈。或见鄙斥矣。今承所谕。虚受之意甚至。又为之愧戢也。连见邸报。前后辞职。即蒙恩递。从此可遂归侍进学之初计矣。为之幸喜。为之幸喜。四月二十六日。

阻阔之馀。一字奚啻金玉。披翫不能已已。第有美疹为祟。志业荒顿之语。虽云自讼之辞。亦可见有不慊于心者。少壮时节。真个易失而难再。窃想振奋而自力者。亦不待他人之言矣。千万加爱。无负人望。区区之愿也。乔伯久益痛惜。其仲相继奄忽。福善之理。茫昧如此。奈何奈何。拯老病日甚。只是尸居馀气。何足言者。相望比前稍近。而一奉亦未易。良足怅然。己卯除夕。

书中满纸缕缕。三复怆涕。继以感叹也。继述志事。发挥德业。以之可传于后世。是在孝嗣。须念此一大事。节哀就礼。勉护气力。岂但慰副士友之望而已。如鄙人者。病昏衰耗。日以澌尽。哀教所称。不朽之图云云。万万非所堪。只自悼恧而已。平日幸得从游。屈指数十馀年。而实未能同处周旋。所蕴所存。诚有未能奉尽者。前者挽语。病愦之中。尤觉草率。追切愧悚。早晩纪述之成。得以寓目。则孤陋之幸也。书牍依教搜呈。而转眄之顷。人事之变至此。披阅遗墨。不堪怆恍。辛巳正月三日。

书牍之藏在箱箧者。仓卒未能尽搜。落漏者当追上。而此中未能誊留。幸誊出之后。一一还掷如何。庶于未死之前。时以省阅。以资警益耳。

别纸所教诸节。皆致思精详。深用感叹。适为过国祥。望哭来栖斋庵。未及取考书册。而来僧告忙。谓教意必令趁明朝祀事。故谨以臆见仰复。首一条。既是禫前。则虽已除衰。犹在三年之内也。依前一献无祝。恐只如所教。未知如何。壬午八月十四日。

怀川书中论先人处。所谓利害之说。有一二事实曾有所私辨者。欲一布于明见。而今遽未果。早晩倘得奉晤之便。则当更以年谱草。并承高诲焉。尸居人事。日以澌惙。而朋簪之会。后期良难。唯此耿耿而已。

数日来。不审服履何似。忧想不能已。三虞用刚日。既礼意如此。恐不当改。到家翌日。行之于刚日似宜矣。即日安神之义。似指初虞而言。此则刚日之义似为主。未知如何。臆见如此。唯在裁处。窀穸已迫。悲悼当倍切。唯乞更加宽抑自护。毋致伤损。六日之行。无进退否。千万慎毖。副此驰诚。甲申十月一日。

所遭清儒事。既有妄答。姜生之言。则其见斥无可怪者。而不料泮儒为之对疏。至于有清儒停举之命云。惶恐惊忧。何可胜说。郑宪之论。虽未得闻。而前头无限层加。必无所不至。身伏草莽。每为世道之累。至于如此。罪戾触事难赎。奈何奈何。陈章自列之谕。安敢为此计。向来经年号吁。烦渎已极。且于猥疏之上。辄烦史官之远来。以此尤为惶恐。昨于枢府月廪之辞。皆因史官回启。附达微悃。不敢更以文字仰慁矣。况此事虽姓名登于人疏。为惶惧。而何敢自为猥越。以添纷纭于其间耶。前头或至于不可不为之境。亦不过引罪一段而已。鄙计如此。乞垂谅察。随示处义之方。幸甚幸甚。庚寅五月二十日。

设有陈章之事。不过引罪而已。但何以措辞则为当耶。望思量示及也。今番泮疏。实为妄着。而无人挽止。自谓士论而同归于党论。此等事。最可闷迫。只自咄咄而已。泮疏时未得见。亦未知措语之果如何也。

此月已至。祥期只隔数日。伏惟孝心罔极。哀慕如初。何以堪处。比来湿热伤人。不审哀候又何似。区区忧恋。为倍他时。拯不能耐暑。澌昏日甚。常有溘然之虑。殊无足言。泮疏台章。添一闹端。又有月廪之挠。当有一疏。以暴微忱。而烦渎为惧。犹此趑趄。不知何以则为合于自处之宜耶。顷者儿子承教而还。知见念至深。不胜感惕。不在我者。只当一切任之。而最是在我者。擿埴如此。甚为私闷。幸为垂意。如有可教者。不忘提掇如何。东洙久在疾忧中。今始进候云。谨付候。千万只乞节哀顺变。俯从礼制。加护气力。以慰远诚。六月一日。

间颇阻音。不审冰至。令体起居何似。鸿山之行。久企而未闻。赴召还朝。亦似不远。无任郁虑。北来消息。忧虞不轻。然未有朝夕之急。而京外骚屑颇甚。人心之易动。此尤可虑也。十月十七日。

小纸所教。深用感叹。目今民心之骚扰如此。似是召寇之兆。此极可痛。所谓固结民心。固为当务之急。而必须尽刮弊瘼。去其疾苦。大有以悦服其心。然后可望其固结。非可以空言为也。只是上无倚仗之臣。下无担当之人。此最可闷。所谓自强之策。虽若无着手处。亦唯在圣上之立志。一志之立。而百为随之。得人倚仗在此。固结民心在此。所以自强者。莫不由此。此虽老生之常谈。亦无外此。而可言者。殷忧启圣。多难兴邦。草莽所祝。唯此而已。有何别语可以奉助。千万加勉。以副中外之望。幸甚幸甚。此亦分外之言。一览而去之。幸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