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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王朝实录/世宗实录/二十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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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年 世宗庄宪大王实录
(壬戌)二十四年大明正统七年
二十五年

春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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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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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朔,上率王子及群臣,行望阙礼,御勤政殿受群臣朝贺。诸道进笺及方物。

○命右副承旨姜硕德问安于两使臣,良曰:“予于殿下之德好在,但今日,中国云正朝节日,予欲早谒殿下。”硕德答曰:“早出,恐触风寒,待日晏未为晩。”日午,上遣都承旨赵瑞康,请两使臣,上出勤政门外,迎入勤政殿。两使臣各献手帕段子二匹,回赐黑麻布各十匹、白苎布各五匹,又赠貂皮耳掩各一,遂设宴。及日暮,于勤政门外设火棚,上与两使臣御勤政门观之,野人等皆来观。

1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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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命左参赞皇甫仁、左承旨李承孙,与馆伴郑渊、闵伸以婆猪江所获满住管下女愁音等四口见于使臣,问其去留情愿,皆曰:“愿回本土。”仍付其夫卜剌兀。又以斡朵里童亡乃、马仇音波等八人见使臣,问去留情愿,皆曰:“不愿搬去。”遂取供招。后来斡朵里,问其情愿,取其供招,皆从此例。

1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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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命都承旨赵瑞康,问安于使臣,良曰:“闻殿下违和,如何?”瑞康曰:“殿下近因感冒,暂违和,然进膳如常。”良曰:“吾恐殿下敬重朝廷,为我等起居,得患感冒。今闻宰相之言,心寔喜之。”

○左参赞皇甫仁、礼曹判书金宗瑞、左承旨李承孙往礼曹,招于虚里等,问见存斡朵里之数。

○议政府启:“茂珍郡人孙敏惮于入居,缢死。请以长子春敬代送。”从之。

1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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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王世子如太平馆,宴使臣。

○命皇甫仁、李承孙,与郑渊、闵伸以斡朵里哈夫八等九人见于使臣,问其去留情愿,皆曰:“不欲搬去。”

○李仁和上言曰:

岁在乙卯丧父,未几即命从戎,今遭母丧,又降起复之命。以臣之微,再蒙殊恩,感愧罔极,然臣无折冲之才,又非关系之重,而若又起复,则有累孝理,无益于公。臣虽无知武夫,诚孝之天,岂异于人?既不得伸情于父,又不得伸情于母,无孝至此,䩄面何堪!伏望许臣归庐,俾终丧制。

不允。

1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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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司宪府上疏曰:

窃稽《大学》《治国平天下章》曰:“生财有大道,生之者众,食之者寡,为之者疾,用之者舒,则财恒足矣。”此万世理财之道也。佛氏之教,以清净寡欲为宗,栖迹山谷,与鸟兽同群,草衣木食而已。安有饱食煖衣,安居厦屋之理乎?是反其师教也。近来无行僧徒,赍擎劝文,横行中外曰:“某寺安居干事。”虚张因缘祸福之说,诳诱百端,惑世诬民。蠢蠢无知,不足道也,士大夫之开明有识者,亦或疑昧,素号骄吝鄙啬者及豪商黠贾计在秋毫者,至于安居饭僧之事,则不计有无,倾家破产,施纳寺院,犹恐不足。匹夫匹妇,家无所储,而勉出斗米尺布,铢累寸积,以至巨万,民财潜消,暗削而莫之知也。僧徒贪得无厌,若固有之,实有甚于掊克劫夺之害。瘠国病民,无大于此者。且天地生财,只有此数,不在官则在民,不在民则在官。其安居糜费之财,在于官乎?在于民乎?是弃之无用之地而不惜也。况吾东方盛朝开创以来,重熙累洽,升平日久,人物繁伙,倍于曩昔,而山川险阻,地塉民贫,军饷不敷,民生不裕。彼亡命缁流,目不辨五谷,足不至南亩,浚削民膏,以百为群,安居画堂,饱餍玉食,惰其四肢,无所用力,栖迟偃仰,倘佯自得,而于国家租赋,视为何事,一无所与。哀我农夫,霑体涂足,终岁勤苦,催征科敛之馀,仰事俯育之资,尚且不给,或不免饥寒穷缩。游手,食在其中;耕也,馁在其中。闲忙苦乐、饥寒饱暖,颠倒反逆,至于如斯,可谓痛心者此也。愿自今僧徒安居,一切痛禁,内而本府、外而监司,无时差人搜摘,事觉,其寺主干事同愿办集大小男妇,依律科罪,施纳财物没官。所在官吏视为文具,不行检举禁制者,科罪罢黜,以为恒式,以除民害。

上不允曰:“僧徒虽安居而食,亦是分内之食,与常时所食何异?若以禁僧毁寺之论来请则可矣,既为人而去其食,其可乎?”持平朴崷启曰:“彼僧徒必待安居,而后免于饥死,则臣等安敢以此来请乎?游手之徒,乞食免饥,亦足矣。托为安居,诱夺民财,饱食暖衣,安坐华屋,而民则终岁勤苦,不免饥寒,深为未安。且安居之会,设多般珍飧,与世俗宴饮何异?宴饮之禁,著在令甲,安居之设,亦不可不禁。若不行禁约,以从其欲,避役游惰之民,皆乐为僧,军额日减矣。”上曰:“已成之法,遵而勿失足矣。儒者争请立法,岂可一一尽行乎?”

○户曹启:

“使臣赍来之物甚多,公家不得尽贸易,故曾令汉城府及开城府富商市之,尚未能及期毕易。请以市里人将十一升以下苎麻布及交绮豹皮人参丹木白胡椒等物,督令贸易。若十二升以上苎麻布貂鼠皮土豹皮玉灯珠玉宝石,痛行禁断,如有犯者,依律科罪。又暗市金银者,请依《六典》大惩。”

从之。

○议政府据户曹呈启:

“鬼麦似麦而小,性耐风耐寒,且宜于塉田,黄雾不能损。三月播种,六月刈获。江原道珍富大和、咸吉道甲山等处人民好种养。本府曾启,遣人访问耕种之术、作食之方,换其种二石以来,令典农寺耕种试验,其所出三十七石八斗。蒸干以舂,则三斗出米四升五合。作食造饼,皆切于民用。请分送各道耕种,以导民利。”

从之。

1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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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以璋为宁海君,权踶同知中枢院事,李渲礼曹参判,尹重富同知中枢院事,卢物载、李仁和佥知中枢院事,尹三山司宪掌令,尹士珦司谏院左献纳。

○礼曹启:“使臣馆贸易,京中及开城府商贾人势将难支。请令京畿、忠清、黄海、江原、全罗、庆尚道所居人,从自愿将苎麻布来京贸易。”从之。

1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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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持平朴崷启:“昔使臣到国,虽求女妓,馆伴潜许,国家似若不知。今使臣恣意私妓,至于二三头目,亦皆给之,使之淫恣。臣等恐传播中朝,以我国风俗为何如?丹木白胡椒,皆我国不产,而亦令贸易,实为未便。又以尹三山为掌令。宋朝故事,执政者亲戚,勿除言官,三山是兼判吏曹河演妻之五寸侄;执义李宜洽,三山之五寸叔;三山之妻,亦持平崔仲谦之四寸妹也。虽皆无相避,然本府弹劾政曹是非,且同僚自相纠察。比者河演弟洁为掌令,以其难于纠察,政曹递之,请依此例改三山”

上曰:“尔等之论,似为正大,然前此使臣潜给女妓之言,闻之何处?昔使臣崔真爱咸吉道妓,屡形于言,本国许令驿召。且祖宗时,亦有此例,女妓不足惜也,尔等之论迂矣。丹木等物,产自日本,我国交通日本,中国所知。傥中国以为产于我国,何可以此责贡赋哉?此论亦为迂阔矣。且今执政大臣家禁奔竞,有相避子孙族亲,不得叙用,其法已备,不宜更立新法。然将议诸大臣。”崷又启曰:“僧徒于去年,桧岩寺设安居,大小男女络绎,至奏乐,谓之音声供养,其放肆乃至于此。又今年京山及各道诸寺,皆设安居。今不立禁防,恐弊将难救。虽不得别立新法,请申明旧典,勿令放肆。”上曰:“虽反复以请,吾不听从。”

○传旨户曹:

各道所进席纹似王字,自今其改之。

○海道察访郑之澹启:“沿海各官居民,皆令作队,枪剑弓矢,从自愿各以所长炼习。若往来耕农时则必令赍持兵器,以备不虞。”从之。

○传旨咸吉道都节制使李世衡:

今因使臣之行,仄闻逃去斡朵里等声言曰:“前任朴节制使诚心厚待,故安业居住。今洪节制使令人执红杖,禁其出入,故以此不得安心,乃至逃窜。”其言难可足信,然岂无托言之由?今上来斡朵里等见于使臣前,皆以情愿留住,一一供招,虽其心终不可保,当此时,以愿留纳招,亦可尚也。肆予谕之曰:“大抵人心,于平常之时,未可知其实情,及其乱离之际,乃知其然。今汝等当凡察逃去之时,不曾随去,如旧安业,一心效力。以此知汝等向国之诚,终始不渝,厚加赉赐,以赏汝功,汝当益坚此心,永作藩篱,共享生生之乐可也。”如此开说下送。卿及边将悉知此意,当留住斡朵里等,以此辞意,时时开谕,使彼一以知我国嘉尚之意,一以固彼等愿留之诚,安心耕牧,不生携贰,是乃羁縻之策也。斡朵里等今虽愿留纳招,后或与凡察通谋逃去,则我国之羞,岂不大哉?且朝廷无乃指国家以为奸诈乎?是不可不虑也。卿及边将当曲示存恤之意,以系彼等之心,要令终不搬去。又因使臣之言闻之,留住斡朵里等密通凡察云:“我以朝鲜拘执,未敢移去,若有圣旨,则可能搬移。”凡察将此事由,控诉朝廷,有此分割之举。亦于使臣面问斡朵里情愿之时,于虚里云:“诚愿留住。”凡察手下人款赤从旁诘问曰:“汝曾言于凡察云:‘若有圣旨,则可能移去。’今阿欲留住乎?”于虚里答云:“汝诚妄语也。我固无此言矣。”款赤更无答辞。如此事由,卿及边将不可不知也,且今使臣赍到敕书之辞,亦不可不知也。故令传写下送,卿与边将并皆看详。

1月8日

○庚午,右正言余孝温启:“丹木白矾胡椒豹皮交绮,皆勿令贸易于中原,载在令甲。今于使臣馆,皆许贸易,实为不可。”上曰:“已与大臣议定。”遂不允。

○传旨礼曹:

自今二品以上遭父母丧,必行致吊,以为恒式。

1月9日

○辛未,命都承旨赵瑞康问安于使臣,良曰:“万事皆好,愿殿下千岁。”

○上与王妃移御于锦城大君瑜第,东宫随之。

○大君诸君宴使臣于太平馆。

○吴良求乡唐体鞍子各一部、刀子一百部,王钦求乡唐体鞍子各一部,上命工匠,往所馆造给。

○议政府据户曹呈启:“黄海道失稔救荒草食及酱一千五百石,已曾预备。请依本道观察使所报,令置赈济场,曲加赈恤。”从之。

○传旨咸吉道观察使:

会宁住马仇音波父死,其赐赙米豆六石。今会宁住指挥亡乃曰:“东良北失稔,故率妻子移置阿木河。”此言若然,则其给米四石。

1月10日

○壬申,命李承孙问安于使臣,良曰:“予有误错之事多矣。宰相任其无咎,以达殿下。”

○传旨议政府:

安土重迁,人之常情。然咸吉道新镇设立之后,以旧邑居民以次移徙,其平行沃饶之地,闲旷无主。且本官军额减缩,入居之事不得已也。其在高丽,咸吉道永兴、平安道平壤以北,皆鞠为茂草,为野人游猎之地,乃徙下道之民实之,其民之怨苦愁叹至矣。然至今传子传孙,累世安业者,皆移徙之裔也。今咸吉道入居之民,居他完固之屋,耕他沃饶之地,与元居之民杂处,校诸高丽移徙之民,其利害相万万也。今或有自戕自尽者,其为顽恶甚矣。前此入居各官人吏,免其乡役,故其厌苦不至如此。今入居之人,皆是乡中豪右之人。今当远离乡土,不行慰悦之方,难以弭怨,诚宜另行赏典。三道入居人内,其户主元有职者,超资;无职者,初授八品,以下番甲士之职充差。如有四品以上除授,临时启闻施行,以悦其心可也。

或曰:“名器至重,不可滥施于人也。入居之民,其额无虑数千人,徒欲慰悦其心,不论贤否,旅授官职,资品之滥莫此若也。其在高丽,两界入居,非一再矣。岂可必以官爵悦其心,而后移徙哉?又况平安一道,正当上国连境之地,为国根柢,而安州以北,地广人稀,入居之举,将不可不行也。以此言之,岂可皆授官爵,以慰悦其心乎!古者虽有募民徙边拜爵复户之法,然后世议者或有非之,岂可以前古无据之制而冒行滥赏之举乎?且徙民以充边郡,古今之通规,而拜爵诱民,有愧为国之大体。莫若分运入居,以次移置,使之不失其所,则始虽有愁叹之心,终必有安业之效矣。”二者之说,其拟议以启。

○兵曹启:“各道各浦船军番上,请依海道察访郑之澹所启,以每月十六日递代。”从之。

○兀良哈曼阿可、澄罗亏等来献土物,并授司直。

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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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召领议政黄喜、右议政申槪、左赞成河演、右赞成崔士康、左参赞皇甫仁、承文院提调权踶、金宗瑞、郑麟趾、柳季闻、金听、安止等谓曰:“野人犯边,则得专攻伐,曾有敕谕,故癸丑年往攻婆猪江,其所得人口财产,朝廷敕令发还,本国虽零碎之物,并皆刷还。其后野人等连年犯边,又奉圣旨攻伐,其所获人口,今依敕谕,悉皆刷还。我国被虏人口在彼者,宜令请还。今使臣还归时,回奏内,并录此意何如?其议以闻。”黄喜、申槪、崔士康、皇甫仁、权踶、郑麟趾、金听、安止议曰:“今刷还李满住人物时,并奏请还本朝人物,似为未安,后有可乘之机,则奏闻亦为未晩。”柳季闻议曰:“并录奏本请还,一如上教。”河演、金宗瑞议曰:“李满住人物刷送事及本朝人物请还事,各为奏闻为便。”上从喜等之议。上又曰:“委任大臣则不可立峻法。古有执政亲戚不叙台谏之法,所以然者,铨注得失,恐未得纠劾也。然古有是法,而予不曾立此法矣。国家既立奔竞之禁,又立执政子弟不叙之典。然于倚任大臣之意,犹以为未安也。今宪府启:‘新除掌令尹三山,乃河演、李宜洽之亲戚;于崔仲谦,亦为四寸妹婿。虽皆无相避,然言官则同僚得失,亦且相劾。且既为河演之亲戚则用人得失,焉得弹劾!请令改差。’此事非特今日,亦为后日之例,卿等其议以闻。”黄喜等皆曰:“别立新法,实为不可。况国家既立相避之法,若三山不称其职,则固当改差,若能称职,则虽族亲不在相避之例,何妨之有?”上曰:“卿等之言,允合予心。”仍召朴崷,谕以大臣之议,许令三山就职。崷启曰:“执政大臣之亲戚,若除拜言官,则政曹是非,难以弹劾。且本府曾请改三山,而今使就职,则三山之仕本府,本府之待三山,两皆未安。又臣等于注拟之前,预闻三山必为掌令。以此推之,则三山拜掌令,非出于天意,乞令改差。”上曰:“铨曹拟掌令,本非只望一人,必备望三人,受予落点,岂能期其某之必为乎?是发此言者非也。尔等何说法外之言乎?”崷更启曰:“臣等虽皆无状,然本府所系为大。三山口吃,曾为汉城少尹,讼者病焉。恐进言于上,或不能分析也。”上曰:“昔周勃、张相如、周昌皆不能言,然俱有名后世。以口吃弃人,古所未闻,勿复更言。”

○议政府据吏曹呈启:“各品朝士觐亲及扫坟,本曹考其月数,觐亲则满三十六月,扫坟则满六十月,乃许暇,故或疾病或出使,不及期限者颇多。谨按《续》《吏典》云:‘文武官父母在外者三年一归觐,已没者,五年一扫坟。’请依《续典》,不计月数,只计年限给由。”

从之。

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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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命左副承旨金铫问安于两使臣,良曰:“天日虽寒,身甚温暖,专是殿下之德也。”

○传旨礼曹:

自今本曹慰宴野人时,必使议政府左参赞皇甫仁押宴。

1月13日

○乙亥,命右副承旨姜硕德,问安于使臣。硕德谓良曰:“殿下近因感冒,不得请见大人。”良曰:“殿下再三设宴,世子王子亦皆设宴。且日用饮食,皆是殿下所赐,请勿以小人之故轸念,善加调保。”

○召黄喜、申槪、河演、崔士康、皇甫仁、权踶、金宗瑞、郑麟趾、柳季闻、金听、安止等谓曰:“使臣吴良云:‘凡察管下皆欲留居本土,不愿搬移,固当谢恩。’予意以为凡察之类,本在我国之境,仍留不去,非自他境而来,何必谢恩!但敕书中有世秉礼义以忠厚立国之语,以此谢恩则可矣。前来各年敕书,如有褒奖之辞,而谢恩与否,卿等其考以闻。”黄喜等议:“本人等仍在镜城居住,不必搬移,累降圣旨,已曾附与我国。今只以去留情愿取招行谢恩,似为未便。”上然之。

○司宪府上疏曰:

台谏之任,所系非轻。言及乘舆则天子敛容,事关廊庙则宰相待罪。台谏所言未必尽是,而人主优容纳之者,涵养锐气,将以折权臣之萌也。自古权臣不能独行其奸,必用门下之人,布列台谏,阴嗾微讽,所欲进者,褒而扬之;所欲退者,劾而斥之。依阿植党,羽翼已成,然后强梁跋扈,无所不至。在昔盛宋仁宗深灼是弊,以为:“宰相自用台臣,宰相过失,无敢言者。”诏:“自今宰相不得进拟台臣。”良有意也。方今圣明在上,纲纪立而四维张,权臣植党之弊,无足虞也,安能必其后日之无此弊也?掌令尹三山,兼判吏曹河演之姻党亲族而通家交懽者也。前此三山占得掌令之谤,播于人口,既而掌令之拜,果若人言。三山掌令之授,出于天机乎?虽曰拟进受点,演岂能越例,独荐三山哉?其得列于三人之望者,非演之所为而何?是演与之,而不出于天机,彰彰明甚。三山将德演报补之不暇,岂敢坐台上论演之得失哉?且臣等既将三山依阿除授事情,再渎天聪,义不可与三山同席论事也。伏望殿下追还三山掌令之命,以防后来权贵植党之渐。

下议政府议之。

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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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命同副承旨成奉祖问安于使臣,良曰:“殿下之德深重,何事不足!以至唱歌蹈舞,亦无不备。”因问:“殿下起居何如?”奉祖曰:“稍愈。殿下闻大人昨日之言,安心调理。”良曰:“甚喜懽。”

○议政府启:“咸吉道各官入居人逃亡者,请令所在守令推究,幷容匿者,全家入送。其未推显者,以他富强户充定。”从之。

○传旨刑曹:

大司宪郑甲孙、执义李宜洽、持平崔仲谦、朴崷等上疏论尹三山预占掌令之事,其核实以启

盖从政府之议也。

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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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吏曹判书崔府上书曰:

臣以不才,获蒙圣上之知,位至崇品,顾无丝毫之补,常怀窃位之惭久矣。臣以老衰,受铨选之任,荐用非其人。今宪府奏请尹三山之事,非独河演之罪,是臣之罪也,乞递臣职。

不允。

○河演上言曰:

《书》《洪范》曰:“惟辟作福作威。”威福下移,而臣下揽权,则是所谓权臣,而衰世之事也。当除授之日,吏曹妄谓:“尹三山为人,性本谆谨无邪,勤于学问,稍知义理之趣,素无淫荡之行,久为汉城少尹,别无昏愚未断之责,每褒上等。”故众议佥同,列于三望,乃蒙落点。今司宪府论以三山不合其任,又斥小臣以五寸姻侄之故,容私除授,指以为权臣。若曰吏曹用人不明,则人之所见不同,臣与吏曹诸臣,皆不得辞其责矣,其曰权臣植党之言则未知其实也。以三山为植党羽翼,而臣所为强梁跋扈,果何事欤?彼大小台臣,皆臣等荐之于天而天与之,是亦臣之植党羽翼也欤?且三山则臣之妻族也。若郑甲孙、李宜洽则皆臣之本族也。乃以妻族三山为台臣,然后欲以为植党羽翼而济事乎?若谓之族亲而不得弹劾,则三山于甲孙六寸,宜洽五寸,仲谦四寸,皆近族也,而不肯与之同僚,排斥之已甚,则谓三山岂敢坐于台上论演之得失,亦为矛盾。圆议公事,虽父子不相说,肯来告于五寸叔母夫乎?是以自己之心,度人之心也。大抵治平之世,君德昭明,焉有权臣乎?虽或有高贵势重,欲为揽权之者,日月之明,可以蒙蔽乎?臣楷樗之材,一介微臣,遭遇圣明,非分受任,自丁巳至今六年,铨选人物,久防贤者之路,惟惧救过之不暇,况欲为植党之心乎?臣痛心痛哭,措身无地。伏惟殿下恢弘仁爱之治,怜臣谦退保全之情,收臣爵命,以开贤路。

不允。

○传旨咸吉道观察使:

官买农牛一头,给指挥于虚里。

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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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上幸景福宫,御勤政门受朝。斡朵里童哥时波等三人、兀良哈月下乃等二人随班辞,上引见哥时波曰:“汝以好意来朝,予甚嘉之。”哥时波扣头曰:“小人厚蒙赏赐,心无所恨,但女婿身死,中心恻然。”上曰:“女婿之死,予亦惊骇。”哥时波又启曰:“具州兀狄哈等言曰:‘汝不与我和亲,则将虏汝兄弟三人。’臣今欲听国家之言,以结和亲。”上曰:“予已知之。”上即还移御所。哥时波及于虚里、吾沙哈等三人,皆凡察同产也。时哥时波率其女婿于巨乃来朝,于巨乃死,烧尸拾骨以去。

○命李承孙问安于使臣,良曰:“特蒙殿下之德,好在如昨。”因问:“殿下咳嗽何如?”承孙答曰:“近日稍愈。”良曰:“我于西蕃,得咳嗽药,名曰甘露,我服此药治疗。我今不赍来。”又曰:“我等虽留一日,馆待之费甚多,请速毕贸易。”

○司谏院右正言余孝温启:“今命刑曹,核宪府官吏。臣等以为言官所言,必令推核,则恐言路将塞,况尹三山曾有狂妄之行,不合台员,物议亦然。”上曰:“以风闻之事疑大臣,不核其实,则后日之弊,不可胜言。且尹三山可任掌令之言,河演于注拟时言之,何足过也?”孝温更启曰:“台谏则人主过失,尚且规谏,大臣得失,岂可含默?臣等以为重大臣之意虽至,恐后日言路自此而塞矣。”上曰:“为台谏者孰不知含默不言,保全其身?然务要尽职,固谏不已,以致罢黜者,古多有之。予知其然,虽有不当言而言者,每加优容。然今若重言路之弊而致疑大臣,不核其实,其弊尤重,是则不可不劾也。予已较其轻重矣。”

○以余孝温为司谏院左正言,李徽右正言。

○传旨咸吉道都节制使李世衡:

斡朵里指挥哥时波启:“具州兀狄哈等云:‘若不与我和亲,将欲虏汝兄弟。’国家许之则情欲和亲。”予召皇甫仁、金宗瑞议之。宗瑞曰:“往年都乙温请于国家,欲聚同类兀良哈,一处居生,其时大臣之议,或可或否。臣献议云:‘夷狄散居则力分无统,不能生变,若一处完聚,则必有后患。请勿听聚居之言。’其议遂寝。厥后凡察欲与具州兀狄哈和亲,使都乙温往来通言,且请和解之时所著甲胄。都乙温欲听凡察之言,使之和亲,臣与都乙温密通好不可之意以沮之。又却凡察甲胄之请。臣意谓斡朵里与兀狄哈、兀良哈等和亲力强,则将不利于边境,故汲汲预防耳。今也凡察逃去,斡朵里之势虽弱,留住者亦不下数百矣。与兀狄哈和亲,非好事也。当与哥时波等答说:‘具州兀狄哈,既已归顺我国矣,何能害汝等乎?若或疑畏,于我境密近之处移居,何忧侵逼?’如此答之何如?”

皇甫仁曰:“臣意与宗瑞之议同。斡朵里之欲移者,恐具州兀狄哈于中路追获,以为奴婢而役之,以此不敢耳。若和亲则以启斡朵里逃去之心矣。”予惟二说,皆合时势。若哥时波等将和亲之意,更告于卿,答曰:“具州兀狄哈,既顺我国,不时往来。且汝等密居我境,何能害汝乎!傥或害汝,我将救汝,汝其勿忧。”如此开说为可。其和亲之心,胶固请之太迫,而防之已甚,则反生衅隙矣。卿知此意,酌量施行。

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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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卯,传旨咸吉道都节制使:

今起复李仁和,除佥知中枢院事,为卿都镇抚,劝肉以送。仁和若下界不食肉,则卿宜劝之。

○都体察使右参赞李叔畤回自平安道启:“撤沿边民家,令农民入处山谷,其老弱男女及牛马入保邑城四节恒居便否,臣与都节制使李澄玉同议。若是则民不得安心农业,牛马亦不得牧养,请自今贼人通望处外民家,并不撤去,农时则依旧还接,夫耕妇馌,趁时生业为便。且臣审视定宁县移于箭竹洞、方山两处便否,箭竹洞则土田瘠薄,不宜置邑,方山则土地沃饶,居民阜盛,上下道里,相距适均,宜于置邑。故臣于方山,已定城台四千一百尺。且以仇宁割属朔川便否则已移朔川府于小朔州,仍令朔川府使率兵,于仇宁防御,右仇宁属于傍近朔川为便。且于茂昌郡甫山、家佶舍洞、闾延府薰豆、楸坡、下无路、楡皮、虞芮、玆城郡池宁怪、江界府馀屯烽台、理山郡都乙汉、碧潼郡阿耳、小波儿、大波儿、昌城郡头乞理、义州暗林、箭竹洞、水口、宝镇场等十九处,请加设万户,与曾设赵明干、西解、高山里、山羊会、碧团、昌洲、青水等七万户,各令防御于其所。又令慈城郡事于虚空桥、江界节制使于万浦、理山郡事于央土里、茂昌、闾延、碧潼、昌城、义州及今所移定宁县等守令,各于本邑防御。自茂昌至义州三十六镇,将布列守护农民,如有贼变,及期相救,以为恒式。且造筑石堡,每堡差万户,则守御似乎的实,然于左右不筑行城,则堡内人民,每当耕耘之时,畏其贼变,晩出早入,废农失所之弊,南道军马连续征聚,江边列立之苦、鼠窃之盗,窥伺乘虚,恣行杀虏之患,无异前昔。夫行城力役,虽重于石堡,然先从要害筑之,则城内人民老幼,安心农作,牛马亦皆布野,休养阜盛,诚为良策。或曰:”千里长城,实为难成。假使成之,谁能守之?“今此行城,不是延袤千里,但择民居要害处造筑,只役以忠清道以北军人,庶几七八年,事功毕矣。又设烟台烽火,又候望贼变。且守令及新旧万户幷三十六褊裨将帅星罗碁布,分掌守护,则守城亦且无难。请先筑行城,且弃行城之外,全不顾虑,则草莽成林,必似无人之境。请依下三道处置使及万户诸岛搜探例,都节制使及各口子万户各镇褊将,无时领兵巡行,或伐木斩草,以示常守城外之意。”

下兵曹,与议政府议之。佥议启曰:“可依叔畤所启。”从之。

○传旨平安道观察使:

右参赞李叔畤启云:“义州夜日浦南长城下岩石刻文曰:“庚寅年十一月二十二日,崔淳下此石南六十尺藏香,”卿其掘发寻觅以启。

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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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女真副司直吾乙宾介及斡朵里指挥吾沙介等五人、司直李甫乙赤等十人来献土物。吾乙宾介率妻而来,请留京侍卫,授行副司正,赐衣服家舍奴婢鞍马,月给口粮。

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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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巳,命皇甫仁、李承孙,与馆伴郑渊、闵伸以斡朵里吾沙介等八人见于使臣,问其去留情愿,皆曰:“不愿搬去。”

○知灵岩郡事李士惠、万顷县监李麟祥、高敞县监宋敏山辞,引见曰:“近者下三道之民,因入居推刷,极为骚扰,宜加抚恤。大抵守令以刻迫为能,民不堪苦,以致逃散,汝等知之。予每当守令除授时,必加精选,尔等乃应是选,往敬用治。”

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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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午,刑曹劾郑甲孙、李宜洽、朴崷、崔仲谦及掌令金孟献、兼判吏曹事河演、吏曹正郞裵杠等以启,下义禁府更劾。

○议政府启:“黄海道安岳囚百姓金万真,其继母乘其父不在,与他人私,万真承父通书,缚继母,脱衣断发。继母虽义同亲母,若背父行淫,则义绝于父,即同凡人,万真虽擅自絷缚,罪不至死.况以父命执之,不可比以欧亲律,请释万真。”从之。

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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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传旨平安道都节制使:

野人连年招集忽剌温,窥伺边境,突入为寇,掳去人畜。边将怠惰忘备,每陷贼术中,示弱于彼,诚为可耻。或兴兵致讨,扫荡屈穴,或渡江观兵,以示威灵可也。然而今当造筑行城,事务烦剧,一时并行为难,宜于慈城、满浦两处赴防军士,量加南道壮勇军人各五百名,自四月初一日至五月十五日,分屯隐伏待变。傥彼贼直攻其面,则乘机追逐,尽行剿捕.若由他道入侵,则乃以径路横出,截贼归路,及期掩袭,使无匹马之还。如此则足以震惊贼心,摧折后日作贼之谋。若慈城、满浦两处,不合屯兵,则更审兵马出入便于救援可为藏兵之处,又酌量军数多少以启。

○议政府启:“舞童乐工,元系有役公贱及嫁良夫所生也。今以年壮无才除名者,彼此无役,实为不可。请自今随即还定本役。”从之。

○户曹启:“使臣馆贸易之布不敷,济用监所储亦少。请令忠清、全罗、庆尚道用义仓布贷,买民间苎麻布,传驿输京。”从之。

○兀良哈指挥吾郞主等六人来献土物。

○传旨咸吉道都观察使:

吾郞哈仇里澄罗亏及斡朵里伊里应哥等所告新地寻访之事,令政府大臣议其便否,佥曰:“寻访为便。”卿与都节制使同议寻访之策,择素知其界山川形势兼通女真言语者数十人,皆着胡衣冠,多备糇粮,徒步往白头山以南闾延、茂昌、甲山以北地面,徐徐寻访。

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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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命赵瑞康问安于使臣,良曰:“曾请放还高得宗,至今未知可否。高宰相非予亲戚,又非素知,但于广宁相见尔。予今还京,则礼部尝知高宰相之为人,必问安否何如,我答曰:‘高宰相得罪在外。’,则无乃不美乎?我答曰:‘得罪在外,我白于殿下放还。’,则不亦有光乎?朝廷有三杨学士,近侍左右。一杨死,二杨用事,其所奏,皇帝皆从之。今宰相亦为近侍,若力启,则何事不成?愿垂阴骘。”瑞康曰:“将以此意启达。”良曰:“宰相力启,则流名万世。”

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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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议政府据兵曹呈启:“忠清道观察使请于安兴梁泊立兵船,差万户守御。乞姑令开凿试验后,更议施行。”从之。

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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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义禁府将裵杠供辞以启曰:“吏曹堂上与裵杠所言,日月各异,请于一处置对。”左参赞皇甫仁适至承政院,上谓曰:“裵杠言:‘河演褒扬尹三山可任掌令之说,在十一月十三日注拟之时。’河演等云:‘此言在闰十二月二十七日都目政。’所言各异。予若召来亲问,彼岂隐乎?共议以启。”皇甫仁及都承旨赵瑞康、左承旨李承孙等佥议启:“命召亲问,则岂敢隐情不服乎?”左副承旨金铫曰:“虽不拘问,因前供辞以决为便。”右承旨赵克宽、同副承旨成奉祖曰:“毋使吏曹堂上对论,但拷讯裵杠,验问为便。”上从皇甫仁等议。召河演及吏曹判书崔府、工曹参判闵伸、大司宪郑甲孙、执义李宜洽、持平崔仲谦、朴崷、其时掌令汉城少尹洪深、吏曹佐郞郑次恭等,命赵瑞康、李承孙,以次问之。伸,以承旨参其注拟者也。崔府曰:“河演褒扬尹三山可任掌令之说,臣于都目政之前,未得闻之。但于都目政拟佥知通礼时,臣以为朴仲孙可矣。郞厅曰:‘仲孙疾病新愈,难堪其任。’河演乃曰:‘汉城少尹尹三山稍知学问,今为少尹,处决明允,非惟佥知,可为言官者也。’河演褒扬三山之语,至此始闻之矣。”郑次恭之言,与崔府同。河演曰:“臣于都目政拟佥知通礼时,臣以为:‘朴仲孙可矣。’郞厅曰:‘病愈未久,难堪此任。’臣曰:‘汉城少尹尹三山,稍知学问,今为汉城少尹,处决明允,非徒合于佥知,虽拜言官,亦无愧也。’但言于都目政之日,其前臣曾不言之矣。”洪深曰:“金孟献于闰十一月十三日,语臣曰:‘吾于十一月十七日,到裵杠家谓曰:“掌令重任,不合于我,欲速免此任。”杠曰:“河演褒扬尹三山以为可为掌令。”’臣答曰:‘我亦闻之。’隔二三日,臣于本府谓孟献曰:‘曩于朝参之日,见尹三山问曰:“我为少尹时,有未决数事,今已决否?”三山答曰:“未也。”仍谓我曰:“吾既得代兄为少尹矣,亦欲代兄之掌令。”此言果如前日所闻也。’遂与同僚戏曰:‘今庆昌府少尹阙,尹三山代我为掌令,则我欲得庆昌小尹。’自今以后每当注拟之后,与同僚相戏曰:‘掌令已定矣,何至今不递乎?’”崔仲谦、朴崷等曰:“河演褒扬尹三山之言,臣等于闰十一月始闻之。每当注拟之后,戏谓洪深等曰:‘掌令已定矣,何不见代乎?’”李宜洽曰:“洪深于都目政前语臣曰:‘尹三山必拜掌令矣。’其后每当注拟之后,同僚相戏曰:‘掌令已定,胡不递乎?’然臣未尝问其出言之由,乃于请罢三山之日,始知河演褒扬三山之言,出自裵杠,而孟献传说也。”郑甲孙曰:“臣于都目政前,同僚相语曰:‘尹三山必为掌令。’意谓三山必于都目政拜掌令矣。都目政未得拜,而至正月初六日乃得拜,臣等以为果如所闻,实河演之所为也。若其出言之由则至请罢三山之日,始知孟献闻诸裵杠而传说也。臣若妄言,臣亦一河演也。”闵伸曰:“臣于十一月十四日注拟之日,河演褒扬三山之言,未之闻也。乃于都目政佥知通礼注拟之时,河演以为:‘三山可矣。’仍曰:‘非徒佥知,可为言官者也。’”上命李承孙曰:“此人各执前言,尔知此事始终,其往义禁府按问。”

○户曹启:“告产金处者,赏以绵布之法已立,而初不论定其数。请自今给绵布二十匹。”从之。

○兵曹启:“咸吉道甲山郡,境连彼贼,守御不可踈虞。请他官人民曾流寓本郡者,勿令还本,仍居防御。然不立禁,则防御紧急各官之人,将相继逃隐,令后流寓者,随即刷还。”从之。

○命咸吉道观察使,给东良北居住斡朵里指挥童吾沙哈米豆五石。

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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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上幸景福宫,邀两使臣宴于思政殿。宴讫,遂还移御所。

○传旨户曹:

江原道去年失稔,自京中至伊川温井各驿吏,分其贫富,以各官陈豆,量数贷之,使预养驿马。又本道各官造桥梁丁乏粮,亦量数贷之。

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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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命成奉祖问安于使臣,良曰:“昨日殿下设盛宴,我等恐劳殿下,不进回杯,咳嗽无乃复作乎?”奉祖曰:“平善如常。”良曰:“十分喜懽。”

○传旨咸吉道都节制使李世衡:

礼曹馈斡朵里吾汝哈等时,参赞皇甫仁、判书金宗瑞谓吾沙哈等曰:“尔于前日使臣处,去留情愿进告后取招,迟留言曰:‘不是将我等给付朝鲜耶?何以令我等著名乎?’使臣云:‘汝言愿留,只书其辞取招耳,本不与他也。’尔闻此言而后著名,无乃以我国为疑乎?仄闻凡察等见北青居生向化人等供役之事,畏我国终为百姓而逃去,其然乎?必听人之诳说也。我国生齿日繁,人民不少,何必收汝之税,役汝之身,然后以供国事哉?第缘汝辈自我祖宗以来,世居近境,诚心效力,我国亦加抚绥,共为唇齿,积有年纪。况今国家新置郡邑,而汝等为我藩篱,有声息则随即来告,有贼变则同心捍御,是用国家存抚汝等,非有他意也。北青等处散居向化人则异于汝辈矣。本人等深入内地,杂处吾民,男婚女嫁,与本国之人无别,国家不得不使唤也。汝辈则虽住近境,别作一种,区别而居,安有是理?此必无之事也。自凡察移去之后,本国待汝等益加抚恤,此汝等之所知也。慎勿妄生疑贰,安生乐业,永作藩篱,于彼我,岂不万万有益哉?”吾沙哈答云:“童者音彼、马波罗等言:‘终必为百姓。’其馀各人如此说之。”以此吾沙哈之言观之,则斡朵里等见北青等处向化人供役之事,如此致疑者多矣。卿须与彼人详说之曰:“今闻吾沙哈上京,以童者音波、马波罗之言告于礼曹,汝等何以如此致疑乎?此必无之事也。以必无之事致疑如此,则上天以为何如哉?我亦受命,来此边境,何敢与尔等妄语乎?千万勿疑。”如此款曲开说,以释疑贰之心。且待吾沙哈之还,亦与言曰:“汝何以必无之事致疑,告于礼曹乎?”曲尽说之,其勿形怒气,怡颜和色,善辞开谕。

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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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义禁府劾郑甲孙等以启,上引见李承孙谓曰:“尹三山预占掌令之事,专是洪深闻之而传播同僚也。问其传说日月,互相纳招,是无他,欲归之于赦前也。何不拷讯究问情由?”承孙对曰:“其互相纳招,非有意也。但洪深言于同僚非一日,故其纳招日月不一。其实日月已久,不能悉记,非欲归之于赦前也,不宜拷讯。”上曰:“然。”

○汉城府启:“城底十里人户差役,初不计所耕与人丁多少,故无识管领,任情增减,贫弱者先受侵虐,富强者独免。请自今本府官吏亲检多少,预先录籍,当差役时据籍均定。”从之。

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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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召黄喜、申槪,议郑甲孙等之罪。喜等佥议轻重以启,上特赦郑甲孙、李宜洽,赎洪深杖一百,金孟献笞五十,裵杠杖八十,朴崷、崔忠谦只罢其职。

○全罗道观察使琴柔驰启:“方今海道守御之备,若舟楫器械士卒训炼等事,既命处置使以掌之,又遣察访巡行督察,以卑制尊,徒致踈缓,似有乖于委任边将之义。且马畜牧养之事,既以守令与万户千户兼监牧之任,故水草美恶、息多寡,以至马畜肥瘦,无不悉知,以时考察,每当春秋,遣官点阅,虽非监牧之官,牧养之事,殊无欠缺。况抚驭之乖方,牧养之无实者,监司必当纠治之乎?今以道内观之,各浦二十一牧场所在各官相距,远至百馀里,近不下五六十里,惟此察访监牧之出入各官供亿之费,弊亦不小。举此一道,则他道之事,亦可知矣。伏望垂察,汰察访监牧之任。”

下吏曹。

○传旨江原道观察使:

本道去年失稔,今行幸伊川温井时,来往支应人及各户贫民,恐致饥馑,予心轸虑。卿宜曲尽措置,毋使一民饥死。

○传旨咸吉道观察使、都节制使:

富居县居住童罗松介、童末乙所、童干古里等诉云:“所居官当我等督征戊午年田税,多端侵辱妻子,将为逃散。”予惟虽内地所居向化,固宜安抚,况此辈向化未久?且今斡朵里去留可虑,若闻此事,恐怀疑贰之心。富居县监尹璞不顾国家大体,妄行侵扰,卿等亦不得辞其责,其劾尹璞以启。

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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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李承孙问安于使臣,良曰:“予于殿下之德,何事不安?”承孙曰:“齿血何如?”良曰:“此不紧之病。殿下动念,为遣内医,予甚喜谢。”

○命皇甫仁、李承孙、郑渊、闵伸,将富居、镜城居住斡朵里松罗介等十五人,见于使臣,问去留情愿,皆曰:“我等元自祖父久居本国,心愿留居,不愿搬去。”

○传旨兵曹:

年七十岁以上朝官致仕之法已立,其不得已不许致仕者,勿令巡绰入直。

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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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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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朔,上幸景福宫,御勤政殿受朝,斡朵里指挥童三波老、护军金波老等八人随班献土物。斡朵里都万户童吾沙哈等十五人亦随班辞,上引见吾沙哈曰:“汝以好意来朝,予心嘉之。”吾沙哈对曰:“小人常欲朝见,但途道遐隔,未能如心。然小人之心,将于此地,以终馀年。”上曰:“汝意如此,予益嘉之。”吾沙哈启曰:“我与林阿车兀狄哈旧有仇嫌,常欲杀我,我等不得安心居住。我等之生,听国家指挥。”上曰:“汝等居于近境,依附我国,兀狄哈何能害汝乎?”吾沙哈叩头乃退,上还移御所。

○以许诩为汉城府尹,郑甲孙复为大司宪,韩方至佥知中枢院事,李宜洽复为执义,李思哲、闵骞并司宪掌令,许斯文、白孝参并司宪持平。方至,虞人也。起自微贱,只以畋猎之劳,特拜上官,时议不惬。

○议政府据礼曹呈启:“辽东千户百户因护送使臣到义州求请,则以无旧例开谕之,又赠遗牧使判官,则以义无私交,温言固拒。”从之。

○传旨兵曹:

斡朵里兀郞哈、兀狄哈等受职居京者,奴婢曾量减其数。然向化远来,其情可尚,且生业不实,并皆还给。

○传旨咸吉道都节使李世衡:

斡朵里吾沙哈启云:“我与林阿车兀狄哈旧有仇嫌,常欲杀我,我等不得安心居住。我等之生业,愿听国家指挥。”予答曰:“汝等居于近境,依附大国矣。彼兀狄哈何能害汝乎?”然予未审吾沙哈所启之意,即令礼曹判书金宗瑞细问情由,吾沙哈曰:“我与林阿车有隙,常恐来杀我辈,欲结和亲,以解仇嫌。然于和亲之时,必两皆陈兵相对,仍使牙保傅言结好,故我辈本无军兵,愿赖国家之兵,以成和亲之计耳。”宗瑞答曰:“汝言是矣。然以本国之兵陈之,则彼必畏威不来矣,何能结好乎?”吾沙哈曰:“然则国家于都乙温、甫乙看、仇赤、吾干主等处下教书,如有兀狄哈侵逼之患,则令上项人同心救援,以安生业,我等之望也。”予惟吾沙哈,于凡察逃窜之时,不随搬去,仍旧安业,然势孤力薄,常畏兀狄哈等来侵。若本国不救,则彼斡朵里等附我安业之望绝,而国家示信之义,亦无矣。卿知此意,当与都乙温、甫乙看、仇赤、吾干主等开说曰:“吾沙哈等不随凡察逃去,依敕留住,其心诚可尚也。曾与林阿车构隙,常恐侵逼。汝等既与吾沙哈等邻近居住,宜当同心协力,以救缓急也。若闻彼贼之来,则一以奔告于我,一以阻当于彼,唇齿相保,岂不两具有益哉?若汝等不从我国之言,恝然不救,则前日颁降教书相救之意安在?汝等向国效力之心,亦安在乎?汝等其审此事由。”如此开说,使斡朵里等赖我国威灵,安心过活。

2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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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上与中宫还御景福宫。

○大司宪郑甲孙、执义李宜洽启:“当初本府将尹三山之事,同议以启,受罪蒙宥,固当如一。今或罢职,或收职牒,臣等偏蒙上恩,还拜本职,深以为愧。且前日下问之时,洪深以实对言,非阿曲诬上也。但裵杠与本曹堂上置对,不能自尽其情,遂为诬服,故深之言,似为私曲,此寔势之使然,深之罪实为过情。”上曰:“义禁府未尽推劾欤?予未能详知欤?或未尽商度欤?是未可知也。承政院义禁府之言,亦如卿等之意。盖吏曹与司宪府,俱不可偏重,今宪府弹劾大臣之失,而予以言路之塞,不之辨明,则宁不有亏于重大臣之意欤?肆予欲下义禁府,议诸承政院,政院曰:‘台谏,不可轻易下狱。’然不得已乃下推劾。当其鞫问之时,裵杠、孟献之言,反复无有纪极,予欲亲问情由,召卿等诘问。卿二人曰:‘但闻褒扬三山之说,其日月则遗忘,未可详知。’卿等之言则诚然矣。持平二人则妄度日月,强自辨明,厥罪匪轻,当决杖一百,以惩其罪,特从末减,但罢职事而已。若洪深则尤为狂妄者也。”

2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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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命皇甫仁、李承孙、郑渊、闵伸,将斡朵里指挥金三波老等十七人,见于使臣,问去留情愿,皆曰:“不愿搬去。”

○赠吴良厚纸五十张,头目孙中红苎布三匹、寝席三张,皆因其请也。

○议政府据礼曹呈启:“自今父母改葬时服式,依《通典》,主人众主人到墓所,着缌麻服,其馀亲皆素服。既葬,主人以下就别所,释衰服着素服而还。缌麻服体制,依《家礼》制造。”从之。

○传旨庆尚道观察使:

今有金长寿者告云:‘尚州龙化里有温井,其令寻之。

2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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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左献纳庾智启:“今以韩方至拜佥知中枢院使。方至本无才德,位至上护军,宜当谨慎,前日讲武时,滥受人猎获之兽,为人大略如此,今为堂上官,诚为未便。又以李纯之为奉常寺尹,金淡为奉礼郞。纯之与淡,虽与高得宗之罪少异,罢职之初,即令出入禁内,亦已足矣,今又拜职,有违赏罚之典。”上曰:“方至所犯,非其自窃,且因自首,已贷其罪,何更追咎乎?方至自太宗时至于今,全掌讲武之事,勤劳最著,佥知之职,非为滥受。纯之与淡,实无罪过,予初不知其实而罢职耳。”智更启:“纯之与淡不强止得宗之所为,亦有其罪,罢职未久而除职,诚为未便。方至虽勤于讲武之事,别无才德,其为上护军,足以偿其功。”上曰:“纯之、淡其于得宗之事,全不知之。予初知其实,则当不罢职矣。方至则有功于讲武之事,其门地虽寒微,既无瑕咎,拜堂上官,何为不可乎?若等之言虽美,似为迂阔。”

2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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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命李承孙问安于使臣,良曰:“十分好在,但斡朵里等来见者数少,予之使事不完。”承孙曰:“今日亦有来见者六人,通计曾见者则共六十一人。”良曰:“元数百六十人,其已见者,只零数也。”承孙曰:“本数虽多,除杂故外,今明日来见,则庶几满其数矣。”

○命皇甫仁、李承孙、郑渊、闵伸,将镜城居住斡朵里崔于富等六人见于使臣,问去留情愿,皆曰:“不愿搬去。”初问时,于富告使臣曰:“我不敢擅便搬去。”使臣意谓:“于富之愿留,非其本心,特拘于事势耳。”,反复诘问,犹豫不即取招。承孙等使人来启,上引见都承旨赵瑞康,即遣使臣馆,至则使臣已知其心诚愿,留而取招矣。

○斡朵里指挥童因豆等来朝。

○传旨咸吉道都节制使:

今卿启:“候候里等五户,给于虚里,则争端不绝,处之实难。”议诸大臣,佥曰:“籍系中国人口,于古锺城城内,勒令久居,实为未便。且甫乙看等共相争占,独于于虚里父子就付,亦为未便。依吾同古例,听其自便,任意居住。”卿知此意,当谕于虚里曰:“前日汝等欲与候候里等聚居,故国家姑令就付,今者甫乙看等争之。本人等元系开阳之民,我国不敢擅便处置,汝等如欲率居,则任意施行。”

2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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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传旨户曹:

向化朵斡里等田税差役,一皆蠲免,以示优恤之典。

○咸吉道都节制使驰启:“本道境连上国之界,无通晓汉音者。请于庆源府,置译学教官,择五镇子弟年少聪敏者十五人,常令教习。”下礼曹,与议政府议之。佥议启:“四镇城堡防御事烦,军民供亿甚颗,他道漕转,尚犹不足。汉学似非本道急务,姑待诸事完具,更议施行。”从之。

○议政府启:“平安道境连上国,辽东迎送骑马駄载等劳苦,倍于他道,势将雕残,不胜其役。近因沿边防御军马劳困,道内军民转相流亡,安州以北州郡萧然。黄海道及下三道升平岁久,生齿日繁,民稠地狭,请依咸吉道入居例,发遣朝官,先以富实户,抄定黄海道五百五十户、忠清道六百三十户、全罗道八百二十户、庆尚道一千户共三千户,分为三运,量其所居远近,以次入居,以实边鄙。”

从之。

2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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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命皇甫仁、李承孙、郑渊、闵伸,将朵斡里指挥童延豆等十人见于使臣,问去留情愿,皆曰:“不愿搬去。”

2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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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传旨咸吉道都观察使、都节制使:

前者新地寻访之事,累次内传,今又大护军金方贵告云:“北青人崔得言:‘辛酉八月,与同邑七人,自甲山西南山谷间登山行六日,望见大寺,以巨结于树,扶索而下,抵其寺,有僧九人在焉。其僧率我辈,从西北小路而往,有人家七十馀户。我辈往见其人,问更有人居里社与否,其人答曰:“又有一里居人百馀户,又一里居人八十馀户。”我辈闻之而来。’”右方贵之言,虽未可信,然新地之事,不惟本国人喧腾,野人等亦且喧说。若无赖之徒,谋避差役,隐匿幽僻之地,潜相屯聚,自成一区,弃而勿寻,终为野人所虏,则悔将何及?要当汲汲寻觅,勿为彼人之利。大小官吏不顾此意,反以告者为虚诞,枉加威怒。因此真知其实者,或有畏被罪责,未敢发言。宜亟遣朝官,广行搜访,期于必得而后已也。第以本道防御筑城,事剧民劳,姑停此举,特下褒赏之典,同封以送。卿其体予之怀,听今去金方贵之言,其随从之人,或公差或召募,俱以壮勇者,不过十数,行装及粮料,官备以给。其褒赏之典,广布知会,使道内人民无不周知,如有告者,亦依方贵例施行。

下教兵曹曰:

咸吉道新地之说,喧传已久,想必有其地矣。但搜访之方,未尽其要;褒赏之典,亦未举行,迨今未得其地,故今立褒赏之法。其新地或亲见或传闻,首唱布置,亲往寻觅者,为一等。白身及元职九品者各超五资,七八品亦超五资,五六品超四资,四品超三资,三品超二资,至折冲而止。公私贱免贱为良,私贱公处奴婢,充给其主。自愿米布受赏者,绵布则一百匹,米则六十石。虽不亲见,亦不亲往,明白传闻,指示觅得者及寻觅之时,有能布置,逾越险阻,先导服劳者,为二等。白身及元职九品者各超四资,七八品亦超四资,五六品超三资,四品超二资,三品超一资。公私贱免贱之法,上同。自愿米布受赏者,绵布则七十匹,米则四十石。或自募或公差,随从服劳者,为三等。白身及元职九品者各超三资,七八品亦超三资,五六品超二资,四品超一资,三品升资。公私贱免贱之法,上同。自愿米布受赏者,绵布则四十匹,米则二十石。各官守令广问博访布置,果得新地者,亦令超资,其广行知会。

○传旨咸吉道都节制使:

今卿启云:“上、下东良北、无乙界、斜地等处接居斡朵里等,因去年失稔,率妻子到会宁府丐乞资生者颇多。请以军资杂谷酌量赈济。”予惟斡朵里心不摇动,仍旧安业,其情可尚,今又失稔乏食,率妻子而来,依我资生,尤为可怜。宜以会宁、富居军资米,计口题给,曲加赈恤,使不饥饿。

○正朝使通事唐梦贤先来启准请李相事,赐梦贤衣一袭。

○左献纳庾智启:“今以李韫为典医判事。韫尝为缮工监正,代纳贡物,论以犯赃,收夺告身。厥后随兄蒇往征野人,论功之时,奸伪颇著。夫判事,一司之长,如韫者不宜滥处,况韫不识医业,何必用此人乎?且以李承门,兼宗学博士。承门昔为黄州判官,闻父系狱,不即往视,犯不孝之罪。又为礼曹佐郞,奸倡妓,与舞队对坐,士林鄙之,固不宜教训宗亲,况师儒录之法已立,如承门无行者,岂合师表之任?又以沈寘为全罗道监牧官。寘曾为临津县监,兼监牧,私自买马,被劾抵罪,复以此人为监牧,亦为不可,请皆改差。”

上曰:“当议诸政府。”

○议政府据兵曹呈启:“前年野人寇虞芮等地,杀虏人畜。其被杀人等,依战亡军卒例,致赙复户,招魂致祭。”从之。

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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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前大护君金方贵方在衰绖,除行副司直,劝肉赐衣笠,送于咸吉道,使寻觅新地。

○左献纳庾智启:“前日本院启请之人,皆改差,独不改李韫之职。臣等更思之,韫之为人,不可为一官之长。且全仲权以前衔六品,升为判官,亦为不可,请递差。”上曰:“韫事,予当更思。仲权,不可改也。”

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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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上谓承政院曰:“贞庆公主请云:‘观音窟,是吾愿刹也。今已颓圯,欲令僧洪照修葺,愿除此寺住持。’尔等其议便否以闻。”左承旨李承孙、右承旨赵克宽启曰:“宜从其请。”即命吏曹,以洪照为观音窟住持。

○司宪掌令闵骞启:“正尹穳路见监察李抽下马,抽不下马,穳使丘史执抽所率所由,曳发以辱之,命皆不论。臣等以为抽虽无礼,穳之陵辱已甚,若不加责,则宗亲效此,略无疑惧之心。”上曰:“予嘉尔等之言,将招穳父子切责之矣。”仍召穳责曰:“汝今初犯,姑赦之,后若不悛,予不敢赦。”

○兀良哈伊时可等四人来献土物。

○斡朵里副司正三波请居京侍卫,乃授司正,给家舍奴婢,又使娶妻。

○对马岛宗茂直遣信廉温等二人,宗盛家遣马豆老、吾罗沙也文等二人来献土物。

○礼曹启颁降教书仪注:“有司设殿下座于勤政殿北壁南向,设案于殿下座前,有函又设案于月台上。有司奉教书置于殿下座前案上,设香炉二于前楹外左右。典乐展轩悬于殿庭,设举麾位于殿上西阶之西,并如常仪。司仆陈舆辇及仗马于庭。典仪设王世子位于殿庭道东,北向;设文官一品以下位于道东;宗室及武官一品以下位于道西,每等异位重行,俱北向,相对为首;宗室每品班头别设位,大君特设位于正一品之前。监察二位于文武班后;设殿上典仪位于殿上东阶之东,西向;判通礼阶下典仪读教官位于悬之东北,通赞一在南差退,俱西向;通赞一人于悬之西北东向。奉礼郞设门外位于弘礼门内,文官于道东,宗室及武官于道西,每等异位重行,相向北上。鼓初严,兵曹勒诸卫,列仗屯门,及陈于殿庭如常仪。宗室及文武群官,各服朝服。鼓二严,宗室及文武群官,具就门外位。王世子服朝服以出,仗卫陈设宫官侍卫,并如常仪。佥知通礼引就勤政门外次坐。判通礼启请中严,殿下服远游冠绛纱袍,出思政殿坐,有司陈伞扇侍卫如常仪。近臣及执事官先行四拜礼如常仪。典乐帅工人入就位,协律郞入就举摩位。诸侍卫之官,各服其器服。尚瑞官奉宝俱诣阁奉迎。鼓三严,典仪率读教官通赞先就位,奉礼郞分引群官三品以下先入就位。判通礼启外办,中禁传严,殿下乘舆以出,伞扇侍卫如常仪。殿下将出仗动,协律郞俯伏举麾兴,工鼓柷,奏兴安之乐。殿下升座,炉烟升。尚瑞官奉宝置于座前有案如常仪。协律郞偃麾戛敔,乐止,奉礼郞分引宗室及文武二品以上入就位,佥知通礼引王世子入就位。立定,典仪曰:”四拜。“通赞传赞,协律郞俯伏举麾兴,舒安之乐作,王世子以下文武群官,皆鞠躬四拜兴平身,乐止,读教官升自西阶,进立于月台上案南西向,承旨进当殿下座前承教,由东户出。内侍二人对举教书函前行,就读教官之右,承旨取教书以授读教官,读教官搢笏跪受,以授内侍。二人对展承旨临阶西向立,称有旨。通赞赞跪,王世子以下文武群官皆跪。读教官读教书讫退复位,内侍奉教书置于案上函中。通赞赞俯伏兴,王世子以下文武群官,皆俯伏兴平身,乐作,四拜兴平身。乐止,佥知通礼引王世子出,奉礼郞分引文武二品以上出。判通礼进当殿下座前跪启礼毕,俯伏兴还本位。协律郞俯伏举麾兴,乐作,殿下降座,乘舆还内,伞扇侍卫如来仪,近臣从至阁门。协律郞偃麾,乐止,奉礼郞分引群官三品以下以次出。”

○工曹启:“今于黄海道平山府,发丁夫二百五十人,役二十八日,采十品银二百二两、正铅铁五百三十斤,力役便易,所出最多。请于本邑,定贡银每一年二百两,其曾贡正铁,令户曹磨勘蠲减。”从之。

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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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斡朵里千户加加罗等九人来献土物。

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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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司译院都提调申槪等启:“国家深虑事大礼重,务崇华语,劝课之方,至为详密。然能通华语者罕少,虽或有通者,音亦未纯,每当中国来使,御前传语,尤难其人。今观业译者习华语至十年之久,而不及奉使中国数月往来之熟。此无他,于中国则凡所闻所言,无非华语,而耳濡目染,在本国之时,入本院则不得已而习汉音,若常时则令用乡语,一日之内,汉语之于乡语,不能十分之一也。此正孟子所谓一齐人傅之,众楚人咻之,虽日挞而求其齐,不可得者也。自今本院禄官、前衔权知、生徒、讲肄官、汉学生等,每至院中,一禁乡语。上而师长僚官相与应对,下而权知生徒招呼应诺,一用汉语,大而公事议论,小而饮食起居,一用汉语,令常仕提调考察勤怠,记之于籍。用乡语者,初犯附过;再犯囚次知一名;三犯二名;四犯三名;五犯以上,移关刑曹论罪,禄官罢职,仍一年不叙;前衔权知,一年不许取才;生徒,随其所犯,辄行棰楚;其馀蒙、倭、女真学徒,亦依此例施行。”

下礼曹议之。礼曹启:“可依提调所启。”从之。

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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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命皇甫仁、李承孙、郑渊、闵伸,将斡朵里指挥好心波等十三人见于使臣,问去留情愿,皆曰:“不愿搬去。”

○知金山郡事文汝忠、怀德县监尹为仁辞,引见曰:“劝农省刑,守令之急务。近者下三道因入居推刷,以致骚扰,往就乃职,务尽其任。”

○吏曹启:“请罢济生院鍼灸专门生,分属惠民济生院,每年取才时,三医司人,并试针灸经。”从之。

○议政府启:“各品家舍间阁,已曾定数。五部管领等或以威势,或以贿赂,掩匿不告,请令汉城府行移各部,不时纠察,管领不告者,以制书有违律论罪。又私家真彩丹青,已曾禁断,请申明一皆痛禁。又寺社于古基重创者,依《续六典》,必告官重修。虽已创寺社,有改构处,京中则告于汉城府,移关礼曹,外方则告于其官,传报监司,方许改造。违者依律论罪,并令撤毁。又金银,非本国所产,以至进献礼物,亦奏请蠲减。请详定外,金银打造,销金泥金泥银滥用者,许人陈告。工匠及主家,皆依制书有违律论,赎以金银。其告者,四两以下则赏绵布十匹,八两以下则二十匹,十二两以下则三十匹,十六两以下则四十匹,二十两以下则五十匹,各于犯人征给。又三品堂上官仪物,已依两府之例,其纱罗绫段玉缨玉环子穿着,亦依旧例勿禁。”

从之。

○议政府启:“为僧者纳丁钱给度牒之法,至为详备。京外官吏视为文具,闭阁不行,故僧徒托以乞食,周行闾里,见有童子,或称学习,或称灾厄,多方甘言,诱引于寺。初不剃发,名为行者,及其稍长,不告本家,擅行削发,使之如奴仆,一僧之率,或至四五。民之良而置于无用,民之财而全以利己,肆行无忌,习以成风,僧徒之数,殆半于农民。无赋无役,安居广厦,其所衣食,皆出于农家,蛊国害民,莫甚于此。请自今有役人外,良家子弟自愿为僧者,依《元典》或父母或族亲具辞告于所在官,传报礼曹,礼曹启闻取旨,纳丁钱给度牒后,方许出家。私自削发者,许人陈告,本僧及父母本主师僧寺主与不告举里正长等,并依律论罪。若本僧及父母族亲中相为容隐者,首告则依律文免罪,师僧寺主及里正长等自首则只免自首人,其自首免罪僧人,并令还俗。然犯令为僧者及父母族亲只论其罪,则惩戒不严。请勿论赦前,于平安、咸吉道,全家入居。其师僧,勿论老少,并令还俗差本役,以杜为僧之路。若纠察之法,京中司宪府、外方监司守令申明举行。”

从之。

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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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御勤政门受朝,斡朵里指挥好心波等四人随班献土物。上回赠使臣吴良麻布五十匹,王钦麻布三十五匹。中宫回赠吴良麻布二十一匹,王钦二十四匹。世子回赠吴良麻布三十三匹,王钦十八匹。王子回赠吴良麻布三十一匹,王钦麻布三十五匹。

○命皇甫仁、李承孙、闵伸,将斡朵里指挥也下等二人见于使臣,问其去留情愿,皆曰:“不愿搬去。”

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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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正朝使吏曹参判成念祖赍敕回自京师,上率王世子及群臣迎于慕华馆,还御思政殿,引见念祖,问奏准事由,劳慰之,仍赐内厩马一匹,赐宴于议政府。又赐书状官安仲毅、通事崔伦衣各一袭。其敕曰:“王奏欲留铁岭卫军李相,已悉。王谨于事大,诚心可嘉,特允所请,谕王知之。”

○吴良谓通事曰:“王钦及头目所持之物,非私财,皆受人付托。今段子贱价易换,必用私赀以充之,是可哀也。”上闻之,赠吴良绵䌷四匹、麻布十四匹、彩花席五张、土豹皮三领、石灯盏三事,王钦厚纸一百二十张、石灯盏二事。又赠头目孙中石灯盏一事、彩花席二张。

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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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命皇甫仁、李承孙,赍议政府状启以示使臣,盖欲使良等知见在斡朵里外无隐漏人也。

○皇甫仁赠吴良铁箭四十。前日,仁赠良角弓,良因请箭。又赠头目孙中纸一百四十张、笔墨,因其请也。

○两使臣率头目等,与馆伴郑渊、闵伸往路梁,欲乘舟沿流至加乙头,射的览景,因风雪大作,未得乘舟,入瓦窑厅设宴,奏女乐,极欢乃还。

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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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命皇甫仁、李承孙,书曾死斡朵里姓名以示使臣,仍谓曰:“此人等,已曾身死,不得率来。”答曰:“已知之矣。”

○赠两使臣衣各五领,赐头目六人衣各一领。

○吴良请遮日帐,上命右承旨赵克宽,往议政府议之。右议政申槪、左赞成河演、左参赞皇甫仁、右参赞李叔畤曰:“帝旨虽禁赠遗,我国既多赠物,何可不从其请?”

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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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吴良遣头目孙中诣阙,上于勤政殿御交倚,孙中入殿内跪扣头,上起立,教曰:“汝再来本国,予不亲见,今日乃见,予心喜之。”孙中扣头曰:“殿下恩德,难以为报。且吴天使云:‘回到朝廷,赠遗处颇多。’请赐大花席中花席阔白纸石灯盏海獭皮。”仍进开写物件。上览讫曰:“予已知之。”孙中又启曰:“王官人不回到北京,右请物,勿使知之。”上不答,乃曰:“今日天寒,饮一抔而去。”孙中三扣头而退,上命左副承旨金铫馈之。遂召申槪、河演、崔士康、皇甫仁、李叔畤,议赠给可否。

○忠清道怀仁、文义、连山、镇岑、燕歧、恩津、扶馀、尼山、公州、怀德、鸿山、庆尚道尚州、大丘、知礼等郡县地震。

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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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两使臣又往加乙头,乘舟中流,云城君朴从愚、右承旨赵克宽承命设宴于岸上候之,使臣请从遇、克宽同舟上下,游览景槪。司宰监领渔船捕鱼以呈,使臣择七尾,使通事进于上,乃下陆入宴厅,射小的,极欢而罢,日暮,使伶人女妓歌吹前导以还。

○上谓承政院曰:“欲于温井行幸间,设兴天舍利阁庆讃,何如?”赵瑞康、李承孙、金铫、姜硕德、成奉祖启曰:“行幸时行之,则言官未及烦请,上教固当。但空国时,供养杂物,支给为难,使留都承旨与户曹同议支用,待还宫启达为便。”上曰:“予知之。”

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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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头目张旺、黄荣等诣阙辞,上于勤政殿御交倚,张旺等入殿内,上起立,旺等再拜扣头曰:“厚蒙殿下赍赐,感喜至深。”上曰:“岂无欠缺之事?尔等致谢,予心是喜。”旺等扣头乃退,上命馈之。

○使臣受赠物虽多,犹以为不足,诛求不已。上赠两使臣鹰各一连、狗各二只、人参各二十斤。又密遗吴良细交绮二匹、细苎布四匹、细麻布十匹、阔白纸四百张、石灯盏二事、彩花席五张、人参二十斤、海獭皮十领、布遮日帐各一。良喜动于色,踊跃欣忭,促纳房中,恐王钦与头目知之也。但不受遮日帐云:“吾所欲者,木绵遮日也,其改以来。”又不受海獭皮云:“此皮,非吾所求也,更将好海獭皮以来。”

○掌令闵骞启:“伊川温井住驾时,军士甚少,殿下深虑军士之弊,又减其数。臣等以为近郊行幸,则军士不必多也,伊川则累日险路,两殿皆幸,世子又从,军士不可单弱。且癸丑年行幸时,议政府六曹堂上各一员侍卫。又闻中朝门外行幸,六部尚书皆扈驾,今但使政府兵曹堂上都镇抚各一员侍卫,于国家大躰,甚为未便。倘或后世以此为法,则亦为不可。且守令未毕征纳还上,则悉皆科罪,故窥免己罪,不给还上。以此民之种粮,无所资焉。请令该司磨勘,俾无此弊。”上曰:“今随驾军士,比去年则已多,非尔等所宜言也。若还上之事则予当拟议。”

○传旨惯习都监:

自今朝廷使臣慰宴时,无呈才。行酒时则以《洛阳春》、《还宫乐》、《感君恩》、《满殿春》、《纳氏歌》等曲,相间迭奏。

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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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掌令李思哲启:“昨请温井侍卫军士加数及六曹堂上扈驾之事,未得蒙允。臣等反复思之,三殿俱幸,路远山险,止留甲士二百、别侍卫二百、内禁卫二十,甚为未便。且不令六曹堂上侍卫,尤为不可,乞从臣等之请。”上曰:“尔等之言是矣。然不可轻改也。”思哲更启曰:“人君所驻,既曰行在,又曰行宫,则虽在行幸,不可以太简也。况今驻驾数旬,如有可议之事,则谁与议之?须令六曹堂上各一员随驾。上曰:”行幸不可以远近久速而有异例也。向者讲武之时,六曹勿令随驾,今不可改其旧例也。“仍谓思哲曰:”予闻僧人入京者,尔等侵刻太甚,然乎?许令京中往来,载在《六典》,不可以别行酷禁也。况兴天庆讃,未得蒙请之后,乃为如是可乎?似是愤恚而然也。“思哲启曰:”自外方来者,考其文引;自京山来者,考其度牒。其中无文引度牒者,依法施行而已,其别有侵刻,则固无之。“上曰:”予知之矣。“

○传旨议政府六曹:

今温井行幸时,不得已取旨事外,其馀杂事,悉皆直行。

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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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上率王世子幸太平馆,设饯宴。

○召黄喜、申槪、河演、崔士康、皇甫仁、李叔畤、承文院提调郑麟趾、金听、安止,议自日本出来唐人入送京师便否,佥议曰:“入送为便。”上仍谓曰:“予之眼疾日深,欲令世子视事。”传旨恳恻,在坐者不觉堕泪,启曰:“上春秋鼎盛,平善有日,不可遽令世子视事,以骇臣民之望。”再三复请,乃止。

○议政府据礼曹呈启:“《续》《礼典》云:‘中外各衙门奉行文书内,王旨皆称教旨。’自是以后,凡于国中常行文书,皆称教旨,独于赴京行次差关差批呈文及野人职事差任箚付帖等文书,仍称王旨,似为未便。谨按《韵会》释教字云:‘帝曰诏,王及后曰教。’又《纲目通鉴》云:‘太子,令;秦、齐王,教旨、诏敕并行。’释之者曰:‘太子之命,谓之令;秦王、齐王之命,谓之教。’以此观之,教乃侯王之命无疑,而且无僭拟之嫌,请自今前项文书,并称教旨。”

从之。

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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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两使臣诣阙辞,上出迎于勤政殿行茶礼。两使臣行再拜,上答拜,头目卓良等亦于月台上扣头。上赠吴良诸般药饵。

○礼曹启:“咸吉道新设各官,送《补注铜人经》、《乡药集成方》、《本草和剂》等医方,以训生徒。”从之。

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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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两使臣还,上率王世子及群臣幸慕华馆,设饯宴。宴讫,上送至馆门,吴良曰:“感恩万万。”堕泪而去。

○以尹得洪为中枢院副使。

○初,使臣见倡妓谪仙儿悦之。时判事金闰为迎接都监使,以曾奸谪仙儿,故请于同僚金连枝及惯习都监判官李孝温,得不纳,下司宪府劾之。至是,宪府劾闰、连枝、孝温之罪以启,闰赎杖八十,连枝、孝温以功臣之裔不之罪。

○传旨咸吉道都节制使:

礼曹判书金宗瑞献议曰:“传闻东良北接吾良哈也吾可等十六人,待其草长,四月间搬移凡察窟穴,已为定约。上项人等逃去之时,一处居住,斡朵里等,或有共逃之理。彼斡朵里等,莫若留在北门,为我藩篱也。况于使臣前,皆以愿留纳招,不久逃移,则我国无乃有愧乎?其拘留之策,不可不速图也。令都节制使谓其面居住头头斡朵里等曰:‘汝等前日朝京,厚蒙上恩而还,礼当各遣子弟,送京谢恩。’如此开说,劝令上送头头人子弟七八,除授官职,姑留京中,是羁縻之一策也。”都承旨赵瑞康献议曰:“自斡朵里浮动以来,欲令留住,设策招安,非一二计也。然凡察必欲逃去,莫能禁遏。其后以此等人事,我国受弊,何可胜言?莫若观其事势,任其去留也。都节制使傥令子弟上京,而其人等拒而不送,则安能强令上送乎?彼若必欲逃走,则前日不能禁遏凡察之逃去,是为明验矣。亦焉能必禁其逃去哉?与其劝留而不能,莫若不为之为愈也。”将此二说,议诸政府,佥曰:“姑从金宗瑞献议施行可也。”予惟宗瑞之议,似为允当,然劝送子弟,因此反生疑贰之心,是可虑也。卿当善辞开说云:“汝等朝京,厚蒙上恩而还,礼当亲送子弟,上京谢恩。”使彼闻卿之语,各遣子弟,最为上策也。如或违逆不肯,而勒令强送,则彼必更生疑贰之心,而浮动之弊,亦复如前矣。卿其酌量善处施行。

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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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遣兵曹判书郑渊,赍奏本如京师,兼谢准请李相,上率王世子及群臣拜表如仪。其表曰:

宸眷悉深,曲从敷奏。睿恩偏重,冞激兢惶。循省以还,感佩无已。窃念弊服,邈处荒陬。尝切向风,钦仰皇猷之弥谨;每当传命,必因象译而乃通。第缘师授之不明,而致语音之不正。幸玆边戎之俘虏,本是上国之编氓。未敢便留,廼烦陈请。何图圣神之怜察,特加褒奖而允兪?玆盖俯矜慕义之诚,益广同文之化。遂令贱品,获被殊私。臣谨当期用夏而变夷,奉扬声教;愿以小而事大,恒祝寿康。

方物表曰:

天听必卑,俯从愿欲。土宜虽薄,聊表感铭。谨备白细苎布三十匹、黑细麻布五十匹、黄花席十五张、满花方席十五张、杂彩花席十五张、人参一百觔、五味子一百觔、松子一百觔。右件物等,制造匪精,名般甚鲜。敢充及物之享,冀谅献芹之诚。

太皇太后进献礼物:白细苎布十匹、红细苎布十匹、黑细纻布二十匹、满花席十张、杂彩花席十张。太皇太后礼物同。其奏本曰:

钦差锦衣卫指挥佥事吴良等官赍奉到敕谕,钦此。除钦遵外,臣即令议政府行移各该衙门,挨刷到前项李满住所索人十一口内一名,已曾身故,见在一十口,责付所遣来人卜剌兀,收领前去外,所有逢吉等人名,并照钦差官指挥佥事吴良赍到凡察录名单本人数,划便行移本人等所在地面咸吉道都节制使李世冲,并令照名前来。本人等身亲来到,其中老病之人,替送子弟。臣随差陪臣议政府左参赞皇甫仁、兵曹判书郑渊、工曹参判闵伸、承政院左承旨李承孙等,眼同钦差官指挥佥事吴良、百户王钦及凡察、李满住所遣来人款赤、卜剌兀等,责问各人去留情愿,其各安土不愿搬去者,蒙钦差官取招,其有故之人,各具不能前来之意及愿留情由,告于其道都节制使李世衡,本使一一验实。幷他馀人各项事故,开报前来。得此报知钦差官,仍奖愿留人等,钦依敕谕事意,如旧安业内,有童干古等世居本国近里地面,见授职事,本非凡察所管,凡察妄冒录名。缘系钦差官取问人数,亦行责得情愿,仍旧居住外,为此谨具奏闻。

○咸吉道都节制使驰启:“两界境连彼土,守将麾下,非子弟亲戚,则倘有贼变,必不相救。请以子婿弟侄及亲戚有武才者,限主将递任,毋递赴防,以为腹心之兵。”下兵曹议之。兵曹议启:“两界大小将帅带去军士内,别侍卫甲士名载《武才录》者,许令带行赴防,待满周年,随即递遣,以均劳逸,已曾立法,而不问才否,各以亲戚故旧,带行久留,有违成法,不宜更改。”从之。

○刑曹据司律院呈启:“凡检尸,京中则汉城府各部官吏、外方则其官三班首吏初检,守令复检,京外各异。谨考《无冤录》正官检尸及受理人命词讼规式内:‘今后检验尸伤,委本处管民长官,划时将引典吏、并谙练刑狱正名司吏、信实惯熟仵作、行人,不以远近,前去停尸处,呼集尸亲幷邻佑主守人等,躬亲监视,令仵作行人对众一一字细检验,回报本处官司,仍仰初检官吏人等回避,其复检官吏人等,依上检验回牒,元委官司。’又今刊行检尸规式内:‘初检官,在内各其部官吏,在外所在官守令。复检官,在内汉城府官吏,在外邻近守令。’注云:‘在外邻近官,如承本官文牒,急速往验,以为恒式。’今京外官因循旧弊,全不举行,请一依规式施行。”

从之。

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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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命护军康劝善,往审伊川道路大滩造桥便否,若未及造,则令促聚船以待。

○遣汉城府尹黄致身于开城府,宣慰使臣。

○前判承文院事成溥子孝源,继母崔氏死,服衰百日,宪府请治孝源短丧之罪。成溥上言曰:“崔本丑行之女,然臣年老,故以妾畜之。孝源服百日丧者,缘崔给苍赤故耳。”上曰:“往者南季瑛丁母丧娶妻,予欲罪之,季瑛之父曰:‘臣不知事理,使之娶妻,是臣之过也。’且有人启曰:‘季瑛逼于父命,且有文学。’予不治罪而用之。夫季瑛当娶妻之日,固非幼弱无知,犹可罪也。然以父命尚赦其罪,况成溥以丑行之妾而使孝源行百日丧,则孝源之罪,于义当赦,但崔之生时,孝源贪其苍赤,以母事之,死则畏其罪责,播扬崔之过恶,则使唤崔之苍赤,于义不合。夺其苍赤,还崔本宗何如?其令议政府拟议以闻。”佥议启曰:“成溥自言崔有淫行,不曾成礼而娶,以妾畜之。及其死,令子孝源服丧百日,则孝源之于崔,不当论以继母。况礼,亲母为父所出则降服,且父在则为母服期丧?今孝源从父之命,为崔服百日丧,不可以短丧归咎也。又以父之过举,责其子之罪,蔽塞前程,实为未便。但奴婢传得者,向本主恩义衰薄则还夺,例也。且崔之给孝源奴婢者,乃以义同亲子,将为奉祀之计也。成溥历举崔之过愆,绝不为妻,则孝源之于崔义绝,使唤奴婢,不合于理,请以崔之奴婢,并还本宗。若无本孙,则依《六典》属公为便。”

从之。

2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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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遣中枢院使成抑于平壤,宣慰使臣。

2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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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遣仁寿府尹金乙玄于安州,同知中枢院事尹重富于义州,宣慰使臣。

○以赵侯知敦宁府事,郑忠敬同知中枢院使,黄守身兼知兵曹事,赵遂良为江原道观察使,赵复、成胜为昌城镇佥节制使。又以唐人李相兼承文院博士,赐衣服笠靴帽带鞍马奴婢家舍,使娶司译院注簿张俊女。

○洪州牧使马胜辞,引见曰:“忠清道近年失稔,民生愁叹。汝往尽救恤,至于开仓发粟,亦宜趁时,毋致后患。”

○户曹启:“凡守令未毕征纳还上者,论罪之法稍严,故欲于秋成易征,先给富强之户,贫乏者不给。因此乏种粮,陈荒者颇多,请令观察使严加纠察。”从之。

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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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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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朔,刑曹启:“平安道平壤府囚朴思义强盗,全罪道高兴囚李之莫金谋杀人,请并依律处斩。”从之。

○江原道观察使赵遂良、义州判官洪有江辞,引见谓遂良曰:“本道近因失农,民多流移,遗存之人,亦不安业。予因治病,不获已幸伊川温井,凡民事,卿宜尽心布置。”谓有江曰:“汝往乃邑,务农恤民。且本邑境连上国,凡注措施为,宜尽乃心。”

○传旨庆尚、全罗道观察使:

洪武十三年庚申九月,倭寇成群下陆,侵掠其界。我太祖整率部伍,直到云峯,一举扫除,神功伟烈,不可不传于后世也。其军马之数、制敌之策、接战次数、陷敌施为,必有及见之人,卿于道内诸郡散居故老之人,广行访问,详书以启。

时上方欲撰《龙飞御天歌》,故乃下此传旨。

○上问庆尚道蛇梁万户革除便否于右承旨赵克宽,克宽对曰:“臣曾为其道观察使时,命臣往审革除便否。臣问水路长短于处置使李澄石,曰:‘距陆三十里。’臣念倘遇风水不利,往还难期,未敢往视。臣谓此梁邈在海中,势孤难守,然倭之寇本国及中朝者,必经由此梁,乃于莲花、浴池岛,汲陆水而行,故畏此梁万户搬诘去路,不敢突至,若革之,则贼倭声息,似难先知。不若择智略骁勇人,差遣固守。”上然之。

○兵曹据庆尚道观察使报启:“居叱多浦与对马岛烟火相望,且防垣岘又与此浦道路相通,请于此岘设烟台。又于角声相闻之地,置吹角人,如有贼变,以次报晓,使贼不得轻进。”从之。

3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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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亲传宗庙告行幸香祝。

○知益山郡事赵谦之辞,引见曰:“一邑事务,摠于守令一身,而出纳还上、劝课农桑,尤为先务。往尽乃职,以副予意。”

○上谓艺文提学安止、直集贤殿南秀文曰:“太祖潜邸时神武之迹,非一二事也。今观实录,何若是其略也?”止对曰:“臣等亦有传闻之事,但恨记事之略。”上曰:“卿等访问故老,从实备录。”

○成胜上言曰:

臣既无御侮之才,又非关系之身,今承起复之命,兢惶无措。然臣赴戍南方,不与慈母永诀,痛心罔极,今又起复,不终丧制,则生前死后,俱无孝母之诚,䩄面何堪!伏望圣慈回臣起复之命,俾终丧制。

不允。

○议政府据礼曹呈启:“各处祭坛,以霾雨易坏,曾令以石改筑。今谨稽坛字之意,皆曰封土而为之,不言用石。且古制筑地为坛,除地为𫮃,勿论用石之制。且用石则虫蛇穴处,反为不洁。请依古制,用土坚筑,加定护坛人,令奉常寺严加考察,使牛马不得蹂践。”从之。

○兵曹据平安道观察使报启:“宁边郡是都节制使本营,而在本道之中,距沿边甚远,如有贼变,必不能及期救援。故都节制使每当冰合时及水涨前,自七月望后至翌年三四月,往留江界府,其在本营之日,一年不过二三月。请移本营于江界府,其随营军,以熙川以南各官甲士,依咸吉道例赴防,幷以江界军一百人统属。”从之。

○知中枢院事尹得洪上言曰:

京畿左右边水军者,固非他道船军之例。前此刷全罗道沿边船上惯熟之人,使处之乔桐、江华,别给口分之田,以厚其生,不分上下番,恒骑兵船,修治器械,勿论彼我道,如有贼变,分遣戍御。故左右边水军,乃船上羽翼也。陆军十人,不敌一人矣。近因年歉,水军皆分上下番,勇军十减其五,其下番者,私持船只,谋利于四方。万一有变,岂可朝呼而夕集乎?其中贫寒者,随宜给由完恤可也。岂可使有恒产者亦皆例分上下番,以虚边备乎!请自今边属水军,并除上下番,以实防御。且各道船军,年至六十除军者,在令甲。然臣以谓大抵人虽老而有力壮者,人虽少而有力弱者。是以军卒不系年之老少,惟其用力何如耳。而况水路,固非人人之所知也,必自少骑船,素谙事变者,能处变耳。然他道则姑置不论,臣之素知京畿左右边水军、诸岛水军与全罗道沿边恒居之人,生于水边,老于船上,水路事变,无不周知,年虽六十,勇敌十人者,容或有之。有司于水陆军籍时,徒以六十除之,而以童臭未更事者充之,使年虽老而克壮者投闲避役,实为未便。请自今有司于递籍之际,不必拘于年数,必审其人之壮羸,以为去取,则无负于国家御侮之义。

下兵曹议之。兵曹报议政府曰:“京畿水军,合番事则各道船军,分为左右领,间月递番,以均劳逸,其来已久,独于京畿合番防御,艰苦莫甚,仍旧为便。其船军年过六十者,审壮弱除役事则今后年虽过六十,若惯于乘船,气力强壮者,别为录籍习战,及有事变时则临机征聚,教习应变。”政府启曰:“请依兵曹所报施行。其边军合番事,依得洪上言施行。”从之。

3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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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上与中宫幸江原道伊川温井,兼行春等讲武,王世子从之。昼停于绿杨平,京畿观察使尹炯、经历赵孜、杨州府使李重迎谒。自此守令皆于境上迎谒。上与世子猎于桧岩山,遂次于枫川平,赐桧岩僧米豆四十石。

3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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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两殿动驾,中枢洪约母出谒于道左,赐白绫衣一领、酒五甁。上谓承政院曰:“洪约母欲进婢于中宫,然非连派者也。今若受之,恐后日援例滥进者多矣,何以处之?”都承旨赵瑞康等启:“约母年过九十,其子多拜崇秩,非有希望,但深蒙上恩,图报无由耳。今不受之,必为愧恨,纳之为便。”上然之。

○两殿与世子御船,涉高朔滩,扈从臣僚及辎重,从桥涉大滩。上遂猎加士平,次于连川松折院。

3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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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驾至江原道界,观察使赵遂良、经历李蓄迎谒道左。上至釜拘里观猎,遂命放京畿驱军。又猎于稤仓平川边,以所获獐鹿荐于宗庙,次铁原回山。

○鸺鹠鸣于勤政殿,行解怪祭。

3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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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上猎于飞罗只平,还次回山。

3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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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上至平康县芦伐观猎。世子持弓矢立于驾前,有兽前过,射之应弦而倒。诸大君皆从横驰射。时永兴大君琰年方九岁,上最钟爱,如有困兽跧伏者,驻辇使人牵琰马使射之。遂猎栗平,次于栽松平。

○驱军将帅前同知中枢府院事李蒇射獐,误中驱军。兵曹启:“蒇不能整率军卒,贪于获兽,失伍离次,误射军卒,请下攸司科罪。”上曰:“姑待伤人差剧处之。”

3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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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上至其反观猎。又猎小猪目平,遂次于龟平。

3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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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上猎于古城平,又猎于大猪目,有虎咬驱军,命医赍药往救,遂还次龟平。

○召三军将帅云城君朴从愚、日城君郑孝全、知敦宁府事李皎、全义君李梡、坡平君尹岩、中枢院副使李思俭、洪约等教曰:“昔我太宗议诸兵曹曰:‘每当讲武之时,军士不得发矢,有违训炼之义。令军士驰射何如?’判书赵末生、参判黄象对曰:‘若令军士驰射,则非徒军令不严而失伍离次,恐或有争射伤人之弊。’太宗从其议。予亦遵是法,但令大君驰射。时人议曰:‘是为大君讲武也。’又令将帅驰射,亦曰:‘是为将帅讲武也。’即令依古人三驱之法,虚一面而围之,乃于围内三分树旗,以别大君及诸宗亲驰射之限,禽兽逸于围外,然后军士得以射之,由是军士驰射之时鲜少。欲分为军士,轮番入射围内,以讲武事,其议便否以启。”左参赞皇甫仁亦诣行宫,乃与都承旨赵瑞康等启曰:“所谓三驱之法,乃以数十万之众布散于数千里之地,以圣人爱物之心,不忍尽取,虚一面而驱之,舍逆取顺而已。若我朝则仅以数千之兵,驱诸一山一麓之间,虽围四面,犹轻于三驱之法也。且讲武之日少,而军士之数多,虽轮日驰射,不能遍令军士射之也,仍旧为便。”上曰:“姑从卿等之议。”

○赐年九十岁前散员尹鳞衣一领。

3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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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猎于安峡黄浦,还次龟平。

○发伊川、安峡等官仓,给随驾军卒。

○掌令李思哲启:“行宫,非京都宫闱深邃之比,今使伶人十五人奏乐于中宫帐殿密迩之侧,夜分乃罢,臣心以为未安也。”正言李徽启:“今者讲武之际,诸大君终日驰射,实为不可。令大君节其驰射,特命一二将帅入射围内何如?且年少大君,亦皆射驰。时方幼弱,血气未定,如此不已,恐或有妨。”上曰:“草次寂寞,且军卒喧哗,难以安寝。用是奏乐于帐殿之外耳,非是密迩中宫之侧也。尔等之意以奏乐为非欤?且射场之内,三分树旗,以别大君诸君驰射之处。围外逸出之兽,军士得以射获,已有例焉。大抵人臣进言于君,则必先自布置矣。尔等以谓大君发几矢于某处、诸君发几矢于某处,然后军士发几矢于某处乎?年少永兴大君,与支子二三驰射于围内,尔等以谓幼子习成射御为非欤?支子入射围内为非欤?其悉更启。”思哲启曰:“作乐,臣初未知奏于帐殿之外,但意近于中宫也。且下辇处,皆令奏乐,臣恐后世误以为殿下为好乐,故进言如是,别无意也。”徽启曰:“禽兽多而大君终日驰射,身疲马困,势所必至,恐有颠踬之患而贻上之动念,故敢启耳。若其布置则国家固已拟议而行之,非小臣所能区画也。年少大君驰射,非以习成射御为非,亦非以支子预于围内为非也。但恐血气未定而好驰骋,则或有所妨也。”召朴从愚、郑孝全、皇甫仁、辛引孙、洪约、宋颀及诸承旨于台谏一处,教曰:“奏乐及年少大君驰射之事,予已知之矣。若讲武之事则台谏之言如此,予于明日,将何面目以讲武事乎?将命东宫行之矣。”又教曰:“予于昨日,将太宗讲武之议,议诸卿等,卿等皆曰:‘仍旧为便。’今日台谏之言如此,则卿等亦必有所见闻矣。奈何含默不言,使予为人所欺乎?卿等各言所闻所见,兼陈讲武便宜之策。”仁等启曰:“讲武之义,全为训炼兵卒而已。若令军士皆得射之,则非特失伍离次,恐有射伤人马之弊。且于大驾近地,不可以军士纵横驰射也。况太宗尝与二三大臣讲究法制,以定其仪,至今行之,诚不易之良法。如有所闻,则臣等岂尽为奸谀而无一二直言者乎?台谏之言,恐大君驰射,马困而有颠仆之患也,岂有他意也?”思哲曰:“此非小臣所启之事。”李徽曰:“臣之所启,非有他意,但恐驰骋之际,或致颠仆,贻圣上轸虑也。”上曰:“我国始自三韩至我太祖、太宗当讲武之时,皆用女乐,至于寡躬,用以男乐。当此草次,奏以男乐,以慰寂寥,何害于义?且前此当讲武之期,皇帝宾天,特以讲武,国之大事,不得已而行之,然不可作乐。于时夜中军卒之声,嚣然于耳,未能安寝,使人振铎,以遏众声之乱耳。况当无故之时,音乐岂可废也?大君驰射之事则我国四面受敌,固宜尚武,以唱群下之观感。且我祖宗家业,故不可废也。且予幼冲之时,太宗最钟爱,使人牵马,命射围内之兽。如此之事,非大体所关。”思哲与徽闻命而退。都承旨赵瑞康默然微语曰:“台谏蒙赐酒肉,醉饱无所用心,而为是迂阔不切之言也。”俄而上又教曰:“予初不怿台谏之言,欲命世子行之。然予若不出,则大臣必为烦请矣。且国之大事,予岂不顾哉?明日予当往观,卿等其知之。”

○命李蒇还京都,因兵曹之请也。

○江原道观察使赵遂良进鼯鼠二、鹫雏二,欲悦永兴大君也。

○发平安道丁夫一万人,修筑赵明干行城颓圯之处二万四千一百一十馀尺。又筑石堡,周回四千四百尺。又发丁夫四千二百人,筑虞芮口子行城,长一万五百九十馀尺。筑石堡,周回一千九百八十馀尺。又发丁夫三百人,筑慈城郡地宁怪口子行城,长三千九十馀尺。又发丁夫九千人,筑江界府满浦口子行城,长一万五千六百七十五尺。筑石堡,周回六千六百四十四尺。又发本道丁夫三百人、黄海道丁夫二千人,筑江界府高山里口子行城,长一万二千六百十九尺。皆始于二月初十日,至三月初十日罢役。

3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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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上观猎于干川平及黄浦平,还次龟平。

○命集贤殿直提学李先齐,撰兴天舍利阁庆讃疏文。时先齐扈驾,通书于留都同僚直殿南秀文、应教辛硕祖曰:“有怪事,上俾小臣撰兴天庆讃疏。请抄相类古作书送。”秀文笑曰:“予免制疏,深可喜也。”时留都承旨金铫、姜硕德曾招秀文,使制兴天庆讃疏文曰:“已有传旨。”秀文曰:“前者本殿请罢庆讃,再进封章。今若讃疏,则后世谓我何如人也?愿使他人制进。”铫等不可。至是,秀文见先齐书云然。

○右赞成崔士康妻母死,命赐棺椁松脂及纸七十卷。

3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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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上观猎于亭子山平及希岳山,还次龟平。

3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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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中宫行至三石滩桥边。先期,设帐于桥之两傍,遂下辇步过,上从后乘马而渡。是日雨,上虑伊川郡环以大川,若水溢则必有病涉之患,故除昼停观猎,两殿促驾,遂次于大贤平。

○庆源节制使朴以宁来谒行在所,上命乘司仆马扈驾。以宁往戍咸吉道已六年,其父户曹判书安臣年老,故曾命来觐。

3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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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上观猎于都里平及院平,晋阳大君瑈驰马追鹿,有一鹿来触之,瑈因堕马。适瑈所乘马有恶旋,上传旨司宪府曰:

内厩马有恶旋者,毋得畜之,已曾传教,司仆官吏常畜恶旋之马。提调李思俭、判事金义之,推问以启。

仍命诸大君勿令驰射。命诸君及中枢洪约等,驰射围内,还次大贤平。

○上引见朴以宁,问防御之事,仍命赐酒乐,使寿其父。

○留都群臣遣右参赞李叔畤,赍酒果来问安。

○江原道观察使赵遂良献珍禽,欲悦永兴大君也。

○发咸吉道丁夫五千三百人,筑稳城行城一万六千九百七十馀尺,因险削土一万四千四百六十馀尺。又筑锺城行城二千三百七十馀尺,削土二千六百三十尺。

3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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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两殿至温井,命放驱军,其四卫军士,量留侍卫,馀皆放还,使轮番侍卫。发谷山、平康仓米豆,赐随驾人。江原道土瘠民稀,前年发丁夫往赴咸吉长城之役,又因秋水,大无禾谷,而伊川尤甚,今又新作浴室,劳于服役。且所经滩水深广,皆造桥梁,制度甚壮,又刈郊草,每十馀里堆积如丘陵,道路之广,可容二三车。一道骚然,民之困弊,不可胜记。

○大护军蒋英实监造安舆,不坚致折毁,下义禁府鞫之。

3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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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咸吉道都观察使韩确、都事李英门来谒行宫。

○平安道观察使郑苯进礼物。

○直提学李先齐制进兴天寺庆讃疏文。上遣判中枢院事成达生及宦者崔湿于京都,监掌其事,仍以达生为行香使。

○内医卢重礼考医方祭温井神之文以启,乃定制为小祀。前此于温阳,从俗礼以祭,故无牲祝,自此有牲祝。

○震忠清道稷山县人。

3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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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卯,传旨平安道观察使郑苯:“温井行幸时进上,一皆禁断,曾已传教,卿违教以进,承政院不遵成命,敢为启达,乃下宣传宦者金忠于义禁府,以惩违命之罪,欲将所进物件送还,但恐远路,转输有弊,姑令纳之。大抵人臣之义,一从君上之命,今卿违命供进,予甚非之。自今以后,慎勿复进。

遂以此意传旨于诸道观察使,仍谓承政院曰:”草次不可备礼,其可除事件,尔等与左参赞皇甫仁、礼曹判书金宗瑞、兵曹参判辛引孙拟议以启。“皇甫仁等启曰:”上洞照事机,凡事皆从简便,更无可除之事。“

○命随驾臣僚有疾者,浴于关门温井。

3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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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上谓皇甫仁、金宗瑞、赵瑞康等曰:“予来时道路,极为平坦,及至于此,宫殿亦且壮大。作此巨弊,安坐于此,于心未安。予今道经闾阎,场无积谷,唯李虎家稍有馀谷,虑有饥困之民。于卿等所见如何?其赈济之方,何以处之?卿等拟议以闻。且予试浴于此,若有其效,则端午前似未还宫,若无效验,则予当速还,虑或随驾之人作弊于民间。还宫时,平康以南,可乘安舆;平康以北,道路险阻,未能乘舆。然于其中尚有坦途,前日舆制未备,中路折毁,若今曲尽布置,则可以备折毁矣。若乘舆以归,则其担夫大槪五百馀人矣。欲发旁近各官人民,如何?”佥启曰:“此道去秋有水灾,禾谷不登,故或有告粜之民矣,未闻有饥馑者也。若其赈恤之方,本道观察使已曾布置,不必动念。大抵民间禾稼,率皆岁前收藏于家,故虽其饶富者,及其藏后,则场有馀禾者,十无一二矣。下三道号为沃饶之地,尚且如是,未可以场无馀禾,遽谓饥馑也。且病根既久,则必久浴,乃有成效,岂可以数日之浴,遽知其效也?臣等以为五月以后,雨水可畏,请限以四月晦时。国君治病,事莫大焉,愿毋以小弊为虑。旁近之民,相递担辇,似为便易,然遥远之路,必先期八九日聚会,以俟大驾之至,则农务方兴,恐或有妨。臣等谓京中防牌之数千五百馀人,择其强壮者五百馀人,使之随驾为便。”上曰:“卿等之意,予已知之。予当忘其小弊,久留浴之。”

○上谓承政院曰:“此道观察使,来在行在,各官人吏,来往络绎,其令观察使退去远处,以除其弊。”右承旨赵克宽等启曰:“观察使虽退在远官,各官公事受决人来往之弊不减。且大驾驻境内,岂可安然退处远地乎?令减其随从为便。”遂传此意于观察使。

3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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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巳,兵曹启:“伊川讲武场,禽兽蕃息之地也。不禁私猎,则獐鹿将为稀少,请于四面立基限,以禁私猎。”从之。

3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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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午,命大护军全仁贵,祭温井神。

○上始浴,令伶人奏乐于墙外,日以为常。

○掌令李思哲、正言李徽等启:“今以烦扰之弊,命侍从臣僚过半还京,又扈从臣僚,赐浴关门温井,窃恐侍卫踈虞,愿收是命。”不允。

3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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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震京畿通津县人、全罗道兴阳县人。

3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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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正言李徽启:“前年设兴天庆讃,政府六曹台谏上疏谏之,虽未蒙允,其后亦不复设行,臣等窃喜以为能回天意。臣今闻复行,不胜愤激。乞停此举,以快臣民之望。”承旨赵瑞康、赵克宽、成奉祖等以为迂阔,目笑之,及入启则上亦不答。

3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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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正言李徽上疏曰:

殿下以圣明之资,学际天人,识通古今,佛氏之虚诞,既已洞照矣,奚待臣言之赘?然前年冬舍利阁庆讃停罢事由,台省及大小臣僚以至太学生等,再三具疏,而皆未蒙允兪之音,一国臣民未审殿下拒谏之意而嗷嗷不已者,有日矣。然而数月之间,未闻有庆讃之会,故皆以谓殿下必不复设此会也。何图今日复有是举乎?臣伏闻是命,不胜愤激,反复参详,义不可已。臣闻人之祸福,自系乎善恶之积,而奉佛与否,初无预也。殿下之意将谓有益于社稷生灵而然欤?不识殿下敢行此举之意也。去岁水灾,诸道之中,江原尤甚焉,禾谷不登,而民乃艰食,是今日殿下所目睹也。移此庆讃之费,以赈饥民可也,奈何敢设无益之会,贻讥于千古乎?《传》曰:“上有好者,下必有甚焉者。”今以殿下之命,设会于王都,则其风行四方,流患万世,将不知其几也。殿下自即位以来,万机庶务,无不明断,而独此庆讃一事,有累盛治,何哉?臣恐我东方崇佛之渐,自今日始,而万世之下谓殿下何如也?此微臣所以眷眷不已,冒犯天威者也。伏望殿下从谏弗咈,去邪勿疑,亟罢是命,以快臣民之望。

上览疏曰:

此界居民饥馑之事,尔既得闻,则随其所闻以达可也。奈何因此庆讃,始言于我乎?君有过也,如扑炽火,乃能止之。汝于昨日以言来启,今日乃弄文撰疏以谏,汝心以谓及止吾过欤?欲钓谏君之名欤?知予之可谏,则以言极谏可也,知不可谏也,则退而不言可也。且庆讃之设,既始于今日,则虽驰驲传命,其不能及止明矣,而谏之如此,予以谓汝乃轻薄之人也。非欲匡救予之过失,但欲播扬之而已矣。且曰:“移此庆讃之费,以赈饥民。”若从尔言,则将运之以车乎?载之以马乎?将以船漕转乎?必先自布置矣。其悉更启。

徽启曰:“小臣见经过之地,水灾为甚,至于此,得闻有艰食之民,故因此启达耳,固无前闻也。臣于昨日,具将事由,以言来启,而未闻教命如何,故今日进封章耳。且小臣进言于上,岂可随意所出而遽然启达?乃反复参详,故如此其迟也。小臣若知庆讃之设始于今日,则岂敢进谏乎?仄闻四月八日设会,故敢陈耳。若移此费赈民之言,特以恳恻之意,欲回天听而已,臣初无布置也。”上曰:“予初见汝疏,以为欺我也,予稍怒焉。今闻汝言,予已知悉汝意。”

○水原都护府使安起献白雉,留都群臣进笺以贺。笺曰:

圣主膺图,光启熙运。坤灵效异,式表嘉祥。简策增辉,朝野腾颂。恭惟德侔覆寿,道洽弥纶。偃武修文,礼乐刑政之具举;仁民爱物,飞潜动植之咸宁。故玆协气之锺,爰致华虫之瑞。霜毛鲜明而皎洁,天性驯狎而翔徊。惟景贶之茂昭,谅至治之休应。伏念臣等端逢盛际,获睹珍符。职守京都,虽阻凫趋之列;心悬行殿,倍殚燕贺之诚。

○始设兴天寺庆讃会,五日乃罢。留都承旨金铫、姜硕德迭往兴天,凡供佛饭僧之事,无不监办。疏文内称菩萨戒弟子朝鲜国王印押,识者叹之。其说禅文则直殿南秀文所制。其文曰:

行香使判中枢院事成达生谨请如庵和尚仗下。惟我主上殿下,特为祖宗,重创兴天寺舍利塔讫,爰设庆讃会,伏望主张法筵,开广真乘,致令祖宗顿成佛果者。窃以五千卷教诲演说,虽文句之至多,卅三代祖派深源,非言语之可拟。不有指南之辨,孰知向上之宗?庶谅微忱,弘奥义。窃以兴天之塔,实是祖宗所营。乃因岁月之久深,而致栋宇之倾挠。恭惟我主上殿下遹追先志,光复旧观。焕三层之绣甍,霞绚峻彩;藏千函之竺典,星辉宝签。爰邀清净之流,式开庆讃之会。伏惟如庵和尚仗下,丛林巨干,释苑高标。心参柏树之禅,学传具叶之旨。伫挥犀柄,增贲象筵。抚没弦琴,成《升平之曲》;吹无孔笛,默鼓微妙之音。凡在瞻聆,同增福利。

是会名为供僧百八,然僧徒四集,所供僧一万八百十八、俗三百八十七,其费不赀。自始至终,舍利阁墙外,妇女罗列,昼夜争先观赏。初,上在京都,召大司宪郑甲孙教曰:“行幸后兴天寺庆讃时前后十日,勿禁无度牒僧。”至是,宪府佯不知而不禁。

3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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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庆尚道处置使李澄石驰启:“对马岛倭入寇中国。”

世宗庄宪大王实录卷第九十五

夏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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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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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朔,传旨兵曹:

释王寺,我太祖所创。今当燔瓦改盖之时,适予幸近境,其以安边、淮阳等官廪米豆八十石赐之。

○传旨义禁府:

大护军朴姜、前副正李顺老、司谒李夏等监督伊川温井行宫,不用心营造,以致柱工垩土坠落,几至伤人,其推鞫以启。

4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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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咸吉道都节制使李世衡驰启:“存留吾都里十五馀名,将欲逃去,形迹已著。”召左参赞皇甫仁、礼曹判书金宗瑞、都承旨赵瑞康、右承旨赵克宽等议之。皇甫仁等启曰:“国家于野人去留,其待之也,过于绸缪,故野人颇怀疑贰,亦不安心土着。臣等谓古昔帝王之于夷狄,未尝不拳拳也,然来则抚之,去则不追。今此野人既定逃移之计,则岂可以兵威恩信止之哉?任其去留为便。”上可其议。仍传旨李世衡曰:

今者所启欲逃吾都里处置之策,一依前月内传施行。麿伊豆则诱留住吾都里等率逃,其情可憎,然招还为难,且反有后日之弊,莫如佯若不知。童吾沙哈、童因豆、权赤、阿何多等移来会宁近地,安心耕牧,其情可赏,连给种粮,以慰其心。童亡乃、伊时可则亦依前降内传,勿令追还。

○皇甫仁、金宗瑞启曰:“今温井大山交峙,巨川奔流,如有雨霖,水灾可畏,不宜大驾久住之处也。臣等每恨其初来相地之人,曾不以路险闻之于上,而为此行也。古语曰:‘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此则指凡人而言也,况大驾岂可久居危险之处乎?”上谓承政院曰:“今大臣之言是也。十三日回驾何如?”都承旨赵瑞康等启:“沐浴后调理未久,大驾不宜速还。”上曰:“然则十六日为可。”

4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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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上谓承政院曰:“予初已知此地路险而来,然经过所见,唯玉洞岘及足岩以北之路危险矣。及至于此则人民饥困,甚不安心,昨定以十六日回驾。然予更思大臣之言,心窃自料,必有他弊,故托言以促予行耳。欲于十三日回驾,尔等与医皆曰:‘沐浴后当久留,调理十六日,犹为速也。’今姑从尔等之言。大臣虽言之,尔等何不商量启达,以动予念乎?”赵瑞康启:“皇甫仁等初不议诸臣等而启,故未得止之。”

○掌令李思哲、正言李徽启:“今特赐释王寺僧米豆八十石,以资燔瓦之费。臣等窃念前年咸吉、江原等道,皆有水灾,此二邑为甚,岁且凶歉。安边则本道筑城军人,仰给公廪,其所储米豆,尤不可妄费也。臣等谓释王寺燔瓦,彼游手之徒,犹可自办,何必冗费国库之储?若曰八十石,至微也。虽费何害?则凡事积小成大,勿以为小而遽费于无用之地,请追还成命。”上曰:“尔等之言是矣。然此寺乃我太祖所创大刹也,而予适幸于近境,故赐之,以助其费耳。汝等之言虽是,然国君既已赐之矣,岂可轻以还取乎?”思哲曰:“二邑俱有水灾。安边米豆,皆自江原道漕运而来,以备军需,不宜用之于他处。臣等窃谓盐利出于海而无穷,且为咸吉道所产,如不得已,赐之以盐而还收米豆,则庶乎军需不至于耗费矣。”再三固请,不允。

4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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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咸吉道都节制使李世衡驰启:“留住吾都里李所古等数人,近日逃去,或自来,或李贵也招安乃来。”召皇甫仁、金宗瑞、赵瑞康议之。遂传旨本道都节制使曰:

李贵也招安之功可赏,其给木绵四匹。且给还来人口粮,优加存恤。

○让宁大君女永川郡主卒,赐赙米豆四十石、纸百卷。

○上以让宁大君女死,辍肉膳。皇甫仁、金宗瑞,与诸承旨启曰:“沐浴后不宜素膳,请进肉膳。”上不允。仁等请至再三,乃许之。

4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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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京畿水原人黄勿金献白雉。上谓承政院曰:“近年此物比比有之,实非瑞也。其勿贺,且毋令礼曹知之。”

4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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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右议政申槪因沐浴在平山温井,使其子自衡问安。

○留都群臣遣吏曹判书崔府,赍酒果来问安。

4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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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扈从臣僚诣行宫,行诞日贺礼。议政府六曹使舍人金文起、礼曹佐郞朴积善进贺笺,仍献鞍马表里。京畿观察使尹炯、黄海道观察使权克和、咸吉道观察使韩确、江原道观察使赵遂良等皆来贺。遂良亦进马及表里。

○进贺使押马官金何赍敕书来自京师,王世子迎于五里。其敕曰:

得奏言:“凡察、李满住屡结党类,肆为侵掠,构祸未已。”朕已遣敕戒饬,仍令李满住挨究前虞芮口掳去妇女,如其见在,即令遣还。此辈本无恒性,王惟饬兵以备之,推诚以待之。盖天道福善祸淫,必不爽也。

金何又誊写谕满住之敕以来,其敕曰:

今得朝鲜国王奏:“正统五年以来,屡被忽剌温等处野人侵轶边境,杀掳人畜。”且云:“皆出尔与凡察等所为。”又云:“尔等邀结同类,欲谋侵扰之。”意去年八月虞芮口子虏去妇女一人,见在尔部下贵俺波老家,奏请朝廷追还之。往者,尔与朝鲜争境不和,朕虑二家结衅日深,势必彼此皆伤,欲保全尔等,已屡遣敕戒谕,令各安分守法,共图长远。近尔与凡察亲来朝贡,自陈敬遵朝命,不敢侵扰朝鲜,朕心嘉之。今虏去妇女,亦是在前之事,尔或不知,必是以下小人所为。此一妇人,虽不足为重轻,其离隔人之亲戚骨肉,违天背理,孤负朝廷恩命,其过匪轻。敕至,即从实挨究所虏妇女,差人送至辽东摠兵镇守官处,令发与朝鲜使臣领回,庶见恭敬朝廷之意。自今以后,尤须以睦邻保境为务,戒敕部属,谨守法度,毋辄为非,庶几永享太平之福。

○议政府据兵曹呈启:“谨按《高丽史》,献鹰中朝,明有前规,逮及我朝,宣德年间,屡献松骨,本国得捕松骨,朝廷所知。又于年前松骨进献,已有宣谕圣旨,今若不献,或连数不多,则非唯有乖事大之诚,或有意外之弊。且进献之数,今虽不多,后必倍加,当为常贡。其捕捉赏罚之典,经久可行之法,不可不立,合行事件,参考前定格例,条列于后。

一,采捕军原户,咸吉道四百户,平安道二百户,江原、黄海道各五十户,定为恒数。每一户设器械十二所,其所耕田税外,诸杂役及筑城等役,悉皆蠲免。

一,编户或幷三四户,或并五六户为一所,各以傍近从宜设器械。其或欲要受赏,自设器械者,亦听。

一,监考,各以傍近住居干事有能人,量宜差定,使巡视各户勤慢。

一,观察使都节制使严加考察,如有不用心守令,依律论罪。再犯,除收赎,决杖。

一,原户褒赏,玉松骨则勿论大小,赏绵布二十匹。自愿受职者,白身则土官正八品,正从九品则从七品,八品以上则加三资。一年内捕二连以上者,依此例京职除授。杂松骨则赏绵布一十匹,体大特异者加五匹。自愿受职者,白身则土官从八品,正从九品则正八品,八品以上加二资。一年内捕二连以上者,依此例京职除授。

一,编户褒赏,玉松骨则勿论大小,赏绵布三十匹。自愿受职者,白身则土官从七品,正从九品则正七品,八品以上则加四资。一年内捕二连以上者,依此例京职除授。杂松骨则赏绵布十五匹,其中体大特异者加五匹。自愿受职者,白身则土官正八品,正从九品则从七品,八品以上加三资。一年内捕二连以上者,依此例京职除授。

一,监考褒赏,各其掌内捕捉者,每一连赏绵布二匹。自愿受职者,每三连加资。守令则二连以上,赐衣一袭。

一,已上各条加资,并限五品。无土官各道捕一连者,依他例赏绵布。捕二连以上自愿受职者,亦依他例京职除授。

一,原户则田租外,户内杂役,一皆蠲免。若终年不捕一连,则每一户征布五匹。”从之。

4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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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赐江原道观察使赵遂良鞍马及衣一领,经历李蓄衣一袭,伊川县监洪宝、都差使员原州牧使成扱衣各一领。监考等,或赐爵或赐物有差。又发近邑仓库,赐伊川所居八十岁以上老人十四人各米豆三石,七十岁以上五人及贫乏三十九人各米豆二石。又伊川境内居民二百三十九户,每户各赐米豆二石及酒肉。

4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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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上与中宫发温井,次大贤平。

4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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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温井监考尹春来启:“昨日失火,延烧温井浴室,唯东宫浴室不烧。”上命兵曹佐郞朴元亨、江原道经历李蓄及宦者严自治,往问失火根由,仍教承政院,姑停还宫后设宴,盖因失火而戒惧也。

○次于龟平,安峡人前监正蔡湖、前司直严光哲拜于道旁,年皆八十,各赐木绵衣一领。

○议政府据兵曹呈启:“咸吉道都节制使行营,距五镇不甚隔远,如有缓急,则一日之内,可能及期救援。且北青以北各官正军及道内番上甲士等,都节制使常时率领防御,军士不为不足。请自今洪原以南各官正军,毋令一时征聚,分番防戍,每一番不过三百人。有贼变则量其声息缓急,或一番或二番抄入,分戍各镇。”从之。

4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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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次栽松院,本宫婢内隐伊拜于道旁,年九十,赐木绵二匹。

○佐郞朴元亨来自温井启:“失火者,乃百姓崔得霖等四人,已系伊川县狱。”传旨义禁府:“崔得霖等,捕来行在所。又逮捕原州牧使成扱、狼川县监崔孟基于京。”以其不能救火也。

○是夜,大雨。召都承旨赵瑞康、左承旨李承孙、右承旨赵克宽谓曰:“今住大川间,若水涨川溢,则侍卫军士乏粮,可畏。迨水未涨过大川何如?”瑞康等对曰:“如此大雨,不宜动驾。虽水涨,可从山路而行。且伊川县仓有米豆,何忧乏粮?待黎明动驾为便。”从之。

4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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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上观猎于愁伊讷岘,次于回岩。前驿丞裵瑞凤进蔬菜,年八十二,赐木绵衣一领。又八十岁老妪谒于道左,赐木绵一匹。

○朔宁人安敏进银盏一事、银杯一事、环刀一、镜一曰:“臣父于至正癸卯入元,元帝奇臣父须髯,特赐环刀与镜,臣藏之久矣。幸今大驾巡至近境,故来献耳。”上谓承政院曰:“还都,量价给之。”

○京畿阳智县雨雹。

4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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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次松折院,铁原人安得命拜于道左,年八十,赐木绵衣一领。

○捕崔得霖等诣行在,命承政院诘问失火根由,遂囚于义禁府。

4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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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上观猎于加思平,次枫川。

4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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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车驾至大也院昼停,赐京畿观察使尹炯、经历赵孜衣各一领。左赞成河演、礼曹参判李宣,兵曹参判辛引孙及留都承旨等来谒。车驾还京,御于锦城大君第,以阙内有疾病人故也。

4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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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义禁府启:“朴姜、李顺老、李夏等罪,当杖八十。”上以姜功臣之后,只罢其职;顺老、夏,前以罪赎杖九十,只夺告身。

4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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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司宪持平白效参启:“朴姜监督温井浴室,全不用心,其罪至重,而只罢其职,臣等以谓太轻。”上曰:“姜于他人已造之后,监督而已,其罪异于顺老等,今罢其职,罪亦重矣。”效参更启曰:“姜虽监督已成之后,如其用心详察,则必无如此之事,罪当从重。”上曰:“姜之罪异于顺老等,且是公错也。今已罢职,何轻之有?”

○僧一云辞,命赐驲骑遣还。初,一云在庆尚道,以兴天庆讃法主,承召而来,今乃还山,故有是命。

○江原道原州、京畿骊兴府雨雹。

4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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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司宪府上疏曰:

人臣之罪,莫大于不敬,事涉不敬,则虽小无赦,况其大者乎?朴姜、李顺老、李夏等相继承命,监造伊川行宫,而盖覆妆构,多不坚致,破碎屋瓦,不即撤改,因而下钉,折毁长牙;用泥附接,至使殿内鞍工檐瓦坠在不意。是幸而无事耳,若或近触宝座,则姜等一身,万死奚偿哉?此大小臣僚所以罔不寒心者也。夫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况千乘之主乎?不可以幸而无事而特从末减也。事关不敬,则常赦所不原。其御幸舟船,误不坚固,犹系于大不敬之条,姜等不尽心思耳目之力,以至于此,岂可以勋阀之裔及并计前罪而不正其罪乎?李顺老、李夏,但收职牒;朴姜只解其职,罪大罚轻,未厌人心。伏望殿下俯从舆情,将姜追夺告身,并顺老、李夏,窜逐遐方,以惩不恪。

上曰:“予将更思之。”仍谓承政院曰:“宪府之疏,待毕劾蒋英实,更议处之。”

4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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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以李澄玉为中枢院使、兼平安道都节制使,洪约知中枢院事,金孝诚、崔淑孙并中枢院副使,李思哲司宪执义,李谦之司宪掌令,丁艮庆尚左道处置使。

○礼曹据咸吉道都节制使报启:“吾郞哈千户波难授司直,侄童之授副司正,并赐衣服笠靴以送。波难子束时授副司正,赐帽带衣服笠靴家舍资财鞍马奴婢,使娶妻,居京侍卫。”从之。

4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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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吏曹据咸吉道观察使关启:“稳城府防御最紧,例当称镇。庆源府,亦不称镇,瞻视不严,请皆称镇。”从之。

○义禁府启:“大护军蒋英实监造安舆,不谨慎牢固,以至折毁,律当杖一百。缮工直长任孝敦、录事崔孝男监造安舆,妆铁亦不坚致。大护军赵顺生见安舆不坚牢处,谓英实曰:‘必不折毁。’皆律当杖八十。”上命减英实二等,减孝敦、孝男一等,顺生不之罪。

○京畿加平县雨雹。

4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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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金方贵还自咸吉道启:“所谓新地人家,乃熙川东村记籍之民,而非新地漏户也。”遂罢方贵职。方贵本无知孟浪,故不之罪。

○议政府启:“今春,江原道人民流移者颇多,其存留者,守令亦不给谷种,以致田野陈荒,请令观察使严加考察。”从之。

○吏曹据平安道观察使关启:“平壤府土官东西班各品,例以子午卯酉年除授。其间虽有不胜其任者,亦不改差,且无褒贬之法,故懒慢者或有之。请自今依京中褒贬例施行。且本府译学医律学生徒,以差年久近,呈都目去官,故不用心习业,终无成效。请于岁终,试才置簿,当都目去官时,差年取才画数,凭考叙用。

从之。

4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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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宗簿寺启:“请自今宗亲若有违令事,依司宪府例,发遣本寺令史皀隶纠察。”不允。

○议政府据入居人物推刷敬差官启本启:“召募云者,许从自愿,其应募者,亦以自愿,固非各官所定之数也。今以应募入居而在逃者,终未现推,则又以本官他人充定,非初召募之意。且本以私贱,应募入居而在逃者,充定尤难。但多方穷推本人及容隐之人,并令入居,如有族亲及他人代募者,则褒奖入送,如其无有,则毋令充定。其守令不用心推考者,亦抵罪。”

从之。

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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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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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朔,两殿还御景福宫。

○江原道观察使进鹿脯,命付司宰监,仍令户曹蠲减本道失农各官常贡脯。

○宗贞盛所遣延由等二十八人、吾都里沮里等九人、忽剌温指挥佥事格曾可等十四人来献土物。赐野人衣服笠靴绵布。

○礼曹复书对马州太守宗贞盛曰:

贵岛与诸处使送船兴利船,若于一处,稠叠到泊,则一官独受其弊,诚为可虑,故轮次均分到泊之意,累曾通书定约,贵岛亦累曾依约回报。今贵岛使送人源祐及宗熊二郞瓦使人彦三郞等,并于盐浦到泊。又宗彦七使送人次郞左卫门,乃而浦来到。贵岛使送人七郞左卫门,当送富山浦,乃送乃而浦,有违定约,深为未便。足下详察前约,所送船只,一次乃而浦、二次富山浦、三次盐浦,轮次均分到泊为幸。

5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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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召领议政黄喜、右议政申槪、左赞成河演、左参赞皇甫仁、礼曹判书金宗瑞、都承旨赵瑞康谓曰:“予之眼疾日深,未得亲断机,欲令世子处决庶务。”喜等启曰:“上虽患眼疾,春秋鼎盛,遽以世子代决庶务,非唯一国臣民缺望,其于后世取法何如?且朝廷与南北邻境,闻之又何如?臣等以为不可。”上曰:“卿等之言如是,予不复言。”遂引见瑞康曰:“古云:‘文王以忧勤,损寿三年。’然岂有忧勤损寿之理乎?后之阿谀者借此告于君曰:‘毋过于忧勤,以损天年。’此非可法之言也。况人主怠于政事,必有不能保终天年之患矣。予患眼疾,今已十年,而近来五年尤甚。当其初患之时,不知至于此极,不善休养,予今悔之。年前温阳沐浴后,证候稍愈,意谓从此痊愈矣,自十月以后,亦复如前,虽欲亲祭宗庙,已绝望矣。文昭殿则予践履已熟,升降虽难,或有亲祭之时,自今以后,宗庙之祭、讲武之事,固难亲行。大臣岂知予病至于此极耶?减其视事,休养目力,延二三年,不犹愈乎?太宗欲行宗庙祭,适雨雪,使世子代行,已有旧例。且一家之中,家长有故,则以长子代行,况世子,国储君副,宗庙之祭、讲武之事,使世子代行,固无妨矣。又接士大夫,习知治体,亦何害哉?尔将此意,详告大臣,使之知悉。”

○上以朴姜、李顺老、李夏、蒋英实、任孝敦、崔孝男之罪,议于黄喜,佥曰:“此人等,罪关不敬,当收职牒决杖,以惩其馀。”从之。

○传旨京畿观察使:

今闻卿承司宪府之牒,发遣差使员,围桧岩寺四门,搜检寺僧之无度牒无录籍者,寺僧惊惑,逃匿山谷。其差使员违法搜检事由及司宪府移文辞缘,备细启闻。

5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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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咸吉道都节制使李世衡驰启:“达达笃吐兀王等十六人赍蒙古皇帝敕书,于四月十六日,到阿赤郞耳地面,臣以义拒不纳。”召黄喜、申槪、河演、皇甫仁、承文院提调权踶、金宗瑞、郑麟趾、柳季闻、安止等,议奏闻便否,佥曰:“此是大事,理宜奏闻。”即以佥知中枢院事李边为奏闻使。

○命判军器监事李思任,往审开城府影殿倾危隘陋处,将以改构也。

5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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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御勤政门受朝。

○司宪持平许斯文启:“赵顺生与朴姜同罪,而顺生独免,实为不可。”上曰:“顺生之事,固异朴姜,尔等不知尔。”

○兵曹据平安道都节制使报启:“请于闾延府小虞芮、慈城郡泰日等处,设木栅置万户,以南道各官军籍不付人四千七百六十四人充定。”从之。

○礼曹致书对马州宗彦七曰:

大抵图书,各刻其名,以为符信,虽父子不可借用。今贤嗣借著足下刻名图书,求索铜锣,理难从请。然以足下交好之意,姑将一部幷付,自今慎勿传借。

5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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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司宪府启:“僧义惠无度牒,本府决罪,驿送本贯安东府,行至草岾,杀押送驿吏而逃,请广行知会,使之见告。若官吏不用心搜捕者,依律科罪,其能捕获者,赏绵布五十匹;其容隐者,平安、咸吉道,全家入居。寺社僧人则两道边镇充军,破其寺社,以戒其后。”

从之。

5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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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户曹启:“测雨事件,曾已受教。然有未尽处,更具条列。一,京中则铸铁为器,名曰测雨器,长一尺五寸、七寸,用周尺。作台于书云观,置器于台上,每当雨水后,本观官员亲视下雨之状,以周尺量水深浅,具书下雨及雨晴日时、水深寸分数,随即启闻置簿。

一,外方则以铸铁测雨器及周尺每一件,送于各道,令各官一依上项测雨器体制,或磁器或瓦器,随宜燔造,作台于客舍庭中,置器台上。周尺亦依上项体制,或竹或木,预先造作,每当雨后,守令亲审下雨之状,以周尺量水深浅,具书下雨及雨晴日时、水深尺寸分数,随即启闻置簿,以凭后考。”从之。

5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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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奏闻使佥知中枢院事李边如京师。其奏本曰:“议政府状启据咸吉道都节制使李世衡备本道会宁镇节制使洪师锡呈:”该正统七年四月十八日,木里安住人吾良哈所众哥告称:‘达达笃吐兀王等四名及忽剌温波伊叱间等十二名,于本月十六日,前来阿赤郞耳地面,说道:“蒙古皇帝即位,今已累年。俺每赍敕委来,报知高丽。”即日野人等军马聚会迎接后,使我来告本意。’听此。随差高岭把截权管裵崇礼、吾都里马古因八等,前去本人等下处,取问根脚,假如所众哥所告是实,尔每对本人等说道:‘天无二日,民无二王。如今大明皇帝统一天下,汝何发如此不道之言乎?必无待汝之理。’古因八等听此,与本人等盘问来历,笃吐兀王言:‘我是海西西北朵颜卫达达人。’波伊叱间、伐于节等言:‘俺每俱系忽剌温人。’仍言:‘我蒙古皇帝见住照兀足所地面。前年时分,皇帝哲谕忽剌温头目六人等敕书及谕高丽敕书,授高吐照王出送忽剌温地面。缘未知高丽道路回还,俺每随同本人,去年十二月内,进见皇帝于帐募里,设宴赐马。至今年二月初五日,封笃吐兀为王,授波伊叱间豆麻豆,授伐于节达鲁花赤,仍令赍敕,不分星夜,出送来了。’古因八等依卑职上项指示词因,举义开说,本人等答曰:‘古因八亦是胡种,如此蔑见,于理未便。后日授汝蒙古职事,宣命赍来,则汝擅自不受欤?’古因八答说:‘我受朝廷指挥职事,带金已足。’本人等听此,开示蒙古字敕书,古因八略记回说:‘“太祖成吉思皇帝统驭八方,祖薛禅皇帝即位时分,天下莫不顺命。内中高丽国交好,倍于他国,亲若兄弟,世衰遭乱,弃城依北,已累年矣。今我承祖宗之运,即位今已十年。若不使人交通,是忘祖宗之信意也。今后若送海青及贺表,则朕厚赏厚待。”季后年号则未得理会,年月日则十年二月初五日,纸则黄色薄纸,印信则不是大印,其方周尺五分许。我默识阳言:“俺本不识蒙古字样。”本人等答言:“将俺每不许入境,大不可也。用人力筑城即位大明皇帝则归顺,天赐玉印蒙古皇帝则蔑见。如后日玉印敕书,一送大都,一送高丽,万数成群出来时,汝亦阻当乎?虽大雪如山,大风拔树,尔边将毋动待候。又我皇帝于忽剌温地面出来,建都一定,傥若出来,道路尤为不远。俺每今赍蒙古皇帝敕书出来,既不使亲诣王国,又不受边将明文回去,诚恐谴责。”含泪回还去了。’“得此具启。臣据此参详,上项不道之言,虽不足信,干系非轻,臣心惊骇,备开奏达。

5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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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传旨礼曹曰:

自释氏入中国以来,四民之外,游手坐食者日众,历代帝王,皆立度僧之法,以抑其弊。逮至我朝,祖宗垂宪,度僧之法,著在令甲,有司视为具,不能奉行,故谋避身役者,任意剃发,军额日减,其弊莫甚。顷因政府献议:“有役人民外良家子弟自愿为僧者出家之法与私自剃发者无度牒僧徒考察条章,申明旧典,增立未尽条件,晓谕中外。”但宣德十年九月,礼曹受教:“京外各寺依止僧人,录名置籍。如有因父母师僧之故,移往他处,告所在官,具其缘,移文所往处官司,于依止寺,注名于籍。”大抵法令必须便易于民,可以长久遵行。今使无生业随门乞粮僧拘于一处,不得他适,则资生无路,非徒乖于为政大体,抑散住山谷者,一一举检为难。此法似难遵行,徒为文具,自今僧人录籍,毋得纠察。

○传旨京畿观察使:

抚安君妻王氏诉云:“通律县在斋庵,于丙辰年重创,今督令破毁。”予惟重创寺社撤毁之法,立于今年二月,而法前所创斋庵破毁之意及其他破毁寺社,具录以启。

5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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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御勤政门受朝。宗贞盛所遣时知罗、沙也文等二人及阿木河都万户佥知中枢院事童所老加茂等五人随班献土物。

○视事。

○刑曹启:“承文院副校理郭珣逼本院婢致死,畏罪在逃,请令中外搜捕。掩其容匿者,依律论罪。”从之。

○刑曹启:“庆尚道仁同县囚良女京德谋杀本夫,请依律处斩。”从之。

○义禁府鞫崔得霖等罪,按律以启,命得霖杖九十徒二年半,配安峡官庭炉干,其馀抵罪有差。成扱、崔孟基,特赦不罪。

5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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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以崔闰德领中枢院事,童所老加茂加嘉善大夫。

○吏曹参议郑宗诚上言:

臣禀性顽愚,本乏材用。恭惟盛朝追奖先臣,延及孱劣,猥列班行,位至三品,颛蒙之质,宠荣逾分,况臣本职掌铨衡,如臣庸品,实非所宜,强颜尸素,屡更岁月。臣年今已六十有九,衰迈日甚,桑楡晩景,糜粉报效,心长力短。伏望圣解臣职事,永赐优闲,保养馀龄,得全始终。

不允。

5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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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议政府启:“咸吉、平安道,地广人稀,野人逼居,侵掠边民,无岁无之。且平安道境连上国,为国初面,朝廷使臣与本国入朝者,络绎不绝。故以他道富强民户,移徙入居,以补边境虚耗之策,诚不得已也。其迁民慰悦之方,亦不可无也。是以曾于咸吉道入居人民内,乡吏许免其役,自募者随其赴防年限加职,公私贱口免贱许为良民,而尚有安土重迁,厌恶移徙,或至自戕自尽,况今入居之人,率多乡曲豪右、流品子弟也,而独无慰悦之方,则施恩大体,前后有违,似为未便,诚宜特立劝励之典。下三道与黄海道入居人内,其户主元有职者超资,无职者初授八品,以下番甲士之职充差。如有四品以上除授者,临时启闻施行。又于入居之后,考其才干,有可用者,差土官;其才干特异者,启闻差军官;愿从仕于京者,亦依他例施行。”从之。

5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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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上亲祭于文昭殿,世子亚献。

○命晋阳大君瑈、安平大君瑢、礼曹判书金宗瑞、都承旨赵瑞康,往审献陵。前此陵之石隙水暂湿,上疑水润所致,命宗瑞、瑞康审之,乃莎土间渗漏水也。命用茅盖其上。至是再审,则水痕已干。

5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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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月食。

○上引见都承旨赵瑞康、右副承旨姜硕德及术者高仲安等十人,问献陵作水道便否,仍命风水学提调星原君李正宁、知中枢院事郑麟趾,与高仲安等议献陵修葺及寿陵之事。

○传旨忠清、全罗、庆尚、江原、黄海、平安、咸吉道观察使曰:

议政府曾受教:“中外寺社,必告官修补。”此则为已创寺社,亦令破毁,则恐致骚扰之弊。且凡新立之法,必自法立之后而禁之,不可并与立法以前而论之也。今司宪府不察立法之意,曾创寺社,幷行推考;各官守令亦不察,一从宪府移文,其立法以前所创寺社斋庵,并督令破毁,以致骚扰。其所毁立法之前已创寺社,具录以闻。

5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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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命左赞成河演、礼曹判书金宗瑞,往开城府,审穆清殿改构基地。

5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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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左参赞皇甫仁启:“今所筑平安、咸吉道江边石城鹿角城坑堑等,所在各官守令及各口子万户等不用心守护,则或致颓圯堙塞。请依《续典》,每三千尺,监考一人分定守护,随即修补。观察使节制使严加考察,违者论罪。”从之。

5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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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卯,命副司直申熙往江原道金刚山日出峯,候六月朔日食。

5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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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召领议政黄喜、右议政申槪、清平府院君李泊刚、右赞成崔士康、星原君李正宁、左参赞皇甫仁、右参赞李叔畤、前都节制使李蒇、知中枢院事郑麟趾、佥知中枢院事庾顺道、都承旨赵瑞康、右副承旨姜硕德,议献陵修补事。使晋阳大君瑈、安平大君瑢传教曰:“献陵、健元陵、齐陵,皆可修治,须当置局,监掌其事。其司何以命名?”喜等启:“当曰山陵修理都监。”上曰:“可。”仍教曰:“礼文有曰:‘人君即位而为椑,岁一渫之。’,则预置寿陵,未为嫌也。且人君年既老而为之,则臣子之心,犹可嫌也。今予年未暮矣,何嫌之有?若置山陵修理都监,则兼治寿陵之事可也。”喜等曰:“上教允当,但数陵一时修理,则未暇兼治寿陵之事。”上曰:“当从卿等之议。”遂设山陵修理都监,以申槪、李伯刚为都提调,河演、李蒇、李正宁、金宗瑞、同知中枢院事李思俭为提调,又置使副使判官各二人。

○宗贞盛所遣表阿时罗等九人、忽剌温指挥加弄介所遣子忘家等四人、吾郞哈指挥金权老等六人来献土物。

5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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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巳,谢恩使通事李兴德先来启:“帝以李相不足信用,降敕就付渊以送。”

○礼曹启显德嫔魂宫练祭仪:“应行事执事官,散斋二日于正寝,致斋一日于享所。凡散斋,治事如故;致斋,唯行享事。前期,掌事者设主丧位于魂宫东阶东南,西向;设谒者赞者位于东阶西南,西向;掌事者帅其属入,奠祝板于灵座之右;陈币篚于尊所;设香炉香合幷烛于灵座前;设尊于户外之左;设洗二东阶东南,北向;盥洗在东,盏洗在西,有盘匜及帨巾。诸执事洗,又于东南,北向。时至,主丧服练服。以练布为冠,去首练负版辟领衰。掌事者帅其属入,实馔具毕,谒者赞者先就庭中拜位北向再拜讫,各就位。祝及斋郞入就庭中拜位。立定,赞者曰:”再拜。“祝及斋郞再拜,诣盥洗位盥洗讫,各就位。内官开匮,奉出神主,安于座。执事者诣盥洗位,洗盏拭盏,置于盘,奉诣尊所。谒者引主丧入就位西向立。赞者曰:”再拜哭。“主丧再拜哭尽哀。谒者引主丧诣盥洗位北向立盥洗讫,升自东阶,诣灵座前北向跪,执事者一人奉香合,执事者一人奉香炉跪进,主丧三上香,执事者奠炉于案。执事者以币篚跪进,谒者赞执币献币,授执事者,奠于灵座前。谒者赞俯伏哭兴平身,引降复位。小顷,谒者引主丧诣尊所西向立,执事者酌酒,谒者引诣灵座前北向跪,执事者以盏跪进,主丧执盏献盏,以盏授执事者,奠于灵座前。谒者赞俯伏兴少退北向跪。祝进灵座之右,东向跪读祝文讫,谒者赞俯伏哭兴平身,引降复位。小顷,谒者引主丧升自东阶,诣尊所西向立,执事者酌酒。谒者引主丧诣灵座前,谒者赞俯伏哭兴平身,引降复位。谒者引主丧行终献如亚献仪,引降复位。赞者唱再拜哭尽哀,谒者引出。祝及斋郞俱伏拜位。立定,赞者唱再拜,祝及斋郞再拜出。内官纳神主如仪。谒者赞者就拜位再拜而出,掌事者彻馔,祝币瘗于坎。”

5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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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午,召黄喜、申槪、河演、崔士康、皇甫仁、李叔畤、权踶、郑麟趾、柳季闻、安止、金听,李相还送便否。佥曰:“还送为便。”遂命义禁府副镇抚金连枝、通事郑鄙,押李相送于义州,以待谢恩使之来。

5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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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命晋阳大君瑈、安平大君瑢及申槪、河演、李正宁、李蒇、金宗瑞、郑麟趾、李思俭、赵瑞康、姜硕德、庾顺道等,率术者高仲安等十人,诣献陵审其修补之处,兼相寿陵之地。

○金连枝押李相至马山驿驰启相得病,兼录相所言以闻,寻命连枝还率来。后以事召赴阙,自怀疑怯,恐复送京师,遂自刎,未殊。

5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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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御勤政门受朝。

○命瑈、瑢、申槪、李伯刚、河演、李正宁、李蒇、金宗瑞、郑麟趾、李思俭、庾顺道、赵瑞康、姜硕德等,诣健元陵,审修补之处。

5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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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召黄喜、申槪、李伯刚、河演、崔士康、李正宁、李蒇、皇甫仁、金宗瑞、李叔畤、李思俭、赵瑞康、姜硕德等,议诸山陵修补事。以瑈、瑢传命,画修补形状以启。

○传旨咸吉道都节制使曰:

今卿启云:“深处居住骨看亏知介等因失农,携妻子到庆兴府,乞粮资生者颇多,随宜赈恤何如?”议诸大臣,佥曰:“可依所启施行。”礼曹判书金宗瑞曰:“骨看之种,自来无异心归顺,庆兴一隅,晏然无警。今当有急,虽给斗米,彼必德我,益输诚款。每一人多不过二三斗,谷则五六斗、盐则四五升,赈恤为可。”右参赞李叔畤曰:“本人等固当赈恤,但咸吉道军需不敷,国库米谷,不可轻费。且本人等出来丐乞者,不为甚多,姑以屯田所出及营中盐酱,随宜支给。若不得已以国库米谷题给,则令更议施行。”献议如此,亦将众议,更加参详,使无贻后日之弊。

5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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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皇甫仁启:“庆兴郡地形倾窄,人家稠密,火灾可畏,且于城内乏水,无长远之计。请依郡人所愿,臣与都观察使都节制使更相地移设邑城。其古邑城,毋令破毁,使本郡千户率军防御。”从之。

○赐各道碑文于大小臣僚。初,上欲印各道寺社碑铭,以为书法,命各道模印以进。各道造长阔纸箚,征聚丁夫,又敛蜡墨与毡,经年模印,民弊甚多,而卒为无用。及其颁赐,一人或得十馀丈,以至内奴膳夫,亦皆滥受。时庆尚民为之语曰:“民间毡冠,殆尽无遗。”

5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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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初,庆尚道晋州、昌宁、昌原、荣川等邑贡吏纳纸箚于户曹,佐郞李师季以纸品恶,不即照讫,外吏等诉于政府。后外吏着笠到户曹,正郞李好文、佐郞金仁民等以无礼杖之。政府意户曹以外吏诉于本府,怀忿而然,启下刑曹推鞫。刑曹当以轻典,政府怒,更启曰:“刑曹出户曹郞官之罪,反以外吏为越诉,朦胧启闻,阴毁都堂,请下司宪府更鞫。”从之。至是,司宪府启:“臣等未详政府所启之言,而独问刑曹与户曹,彼皆不服。请先问政府舍人,以辨是非。”不允。议政府闻之,引嫌,上命勿嫌。仍召司宪掌令闵骞教曰:“予意以谓政府之言似是,其勿更问。”骞曰:“政府以外吏为非越诉,乃受理,似为未便。虽击鼓上言,必经本府,今昌宁、昌原、荣川之吏,但告户曹,而直呈政府,是亦越诉也。晋州之吏则专不告户曹,而直呈政府,非越诉而何?政府刑曹皆自以为是,但问刑曹而不问都堂,则无以辨其是非,将恐执法之吏皆拘于都堂指挥,而弊不可胜言。”上曰:“只核刑曹与户曹曲直。”竟罢好文、仁民、师季职。时,申槪为议政府右议政,河演为左赞成。槪曾经晋州牧使,演是晋州之人,故晋州吏不次诉于政府,宪府疑演等听其属托,乃有是请。

○命皇甫仁、金宗瑞,馈忽剌温加笼介所遣亲子忘家、伴人仇赤罗、毛都好所遣子波下多、伴人也时等于礼曹。向化李满住管下护军浪得里卜密告礼曹曰:“忘家不是加笼介之子,乃尝入寇本国边境忽剌温沙笼介第二子多笼介也。今变名来朝矣。”仁等具辞以启。

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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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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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朔,日当食,阴雨不见。

○议政府据户曹呈启:“贡法始行以后,各官吏辈不得因缘为奸。往年,因旱遣朝官,审视灾伤,星州户长李屹、书员全由善、李宽尚、张茂生、金成美等以损为实,以实为损,任情加减,颇多盗用。虽事在赦前,然奸恶之徒,不可不惩,请以李屹属残亡驿吏;全由善等,咸吉道极边,全家入居,以戒后来。”从之。

6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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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召申槪、河演、崔士康、皇甫仁、李叔畤、金宗瑞等,命都承旨赵瑞康、左承旨李承孙教曰:“沙笼介屡寇本国边境,虏去人畜,其数甚多。得里卜之言果实,则其冒名来朝情状与夫区处之策,不可不商榷也。其与槪等议之。”槪、演、仁、宗瑞等曰:“沙笼介父子,为我边患,固非一二,我国报仇之心,不可胜言。中朝亦知其屡为本国边患,每于本朝使臣往还,皆曰:‘汝国之贼,实是沙笼介也。’今者冒名而来,诚为天幸,不可放还也。固当拘留京中,终身不放,为质于此,则沙笼介虽是兽心,焉得忘其子而为寇于我境乎?且其累次虏去人畜,必有刷还之理矣。中朝虽知之,必无放还之命。倘有是命,我国岂无奏请之辞乎?然沙笼介之子真伪,不可不辨也。当令礼曹先问今来吾郞介权老,彼若不知,则当问诸忘家同来三人,又不以实对,则当囚忘家于义禁府,与得里卜对问,焉能遁其情乎?如此而终未得实,亦无也。”崔士康曰:“果得其情,则不特贼虏之子,亦是正贼也。何必容留乎?即置极刑,以示大法,使彼人闻者寒心,实为良策也。”李叔畤曰:“忘家为沙笼介之子真伪,固难推核。虽推核而知其实,只一匹夫耳。我国若不放还,则如此边境多事之时,又生新衅,以滋忿怒,似为无益。况夷狄不计父子之亲,彼恶人也。顾恋一子而不为我国边患,未可必也。前日虽捕获愁乙者介,亦无刷还本国被虏之人。又捕巨乙加介,而其类尚且潜来寇窃,是已然之验也。莫若礼曹于接持之日,当公言曰:‘汝辈之中,或有变名而来朝者,我国非不知也。以大国御远人包荒之量,何必一一推明哉?汝辈宜悉知之。’佯为不知而送还为便。”黄喜以病在第,命李承孙往议之。喜曰:“忘家之冒名而来,虽云可憎,得里卜之言,亦未可信。昔匡人以孔子貌似阳货围之,今得里卜亦恐误见忘家,以为沙笼介之子,今姑先问今来吾郞介权老等诸人,审知变名真伪。虽是沙笼介之子而变名,不可拘留,莫若谓忘家等曰:‘汝辈之中,或有冒名来京者,国家非不知也。然以包荒之量,何必与较?’如此告说,则彼人等深服国家之威,而益感殿下之德矣。”上曰:“予惟罪人斯得,不可轻赦。今此忘家,实为沙笼介之子,知而放还,则非惟堕于恶贼之奸计,中国闻之,则无乃以为不可乎?熟议以闻。”仍命召得里卜,更审问之,得里卜曰:“愁下沙笼介长子则先是五年间作贼于李满住处,为李将家子豆满所杀。昔我居李满住管下时,多笼介导其父沙笼介来满住处,我见其为人。又满住与沙笼介议和时,与多笼介相射,而后定和。其后又与满住猎于开原近处巨于下水边,见之。以此明知多笼介乃沙笼介之子也。”于是,申槪等启:“忘家冒名情状,此明白,不可不推明,宜招致礼曹问之,若不以实告,则当囚义禁府鞫之。”从之。

6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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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命皇甫仁、金宗瑞、李承孙往礼曹,先以衷甲壮士六人、近仗五十人、防牌四十人及义禁府螺匠都府外罗列左右,招忘家问曰:“汝是沙笼介之子,变名而来,然乎?”忘家不以实对,使得里卜面诘,亦不服,令力士缚之。次问同来人也时、波下多、仇赤乃等三人,波下多曰:“乃是沙笼介第二子也。”馀二人亦不告实,皆囚于义禁府。皇甫仁、金宗瑞、李承孙俱往推鞫,忘家云:“我非沙笼介之子,乃是加笼介之子也。我之亲父在焉,何敢谓他人为父乎?我之根脚,都乙温细知。”又问也时,答云:“吾当初开诱忘家等出来,忘家的非沙笼介之子,何敢妄告乎?”终日反复诘问,皆不以实对。仇赤来,潜语通事张仁奇曰:“吾本名仇所时沙。父仇乙吾,母昭儿居南台。我往戍开阳,李满住管下沈吒纳奴、童所老万户等因买盐到开阳,虏吾三人,所老万户为奴使唤。愁下沙笼介及加笼介等虏所老万户妻及沈吒纳奴妻子等而去。所老万户及沈吒纳奴等将吾男女幷人马五匹,给与加笼介,换妻子而来。吾于加笼介处,给事八年,今者随加笼介子忘家而来。加笼介与沙笼介,再从兄弟,而忘家非沙笼介之子也。”皇甫仁等使义禁府副镇抚金连枝将仇赤罗之言启曰:“此人将发还上国,则幷问汉人情由,如其不还,勿问为便。先定区处,然后推问何如?”上曰:“姑勿问。”仍命注书辛永孙,往黄喜、申槪、河演、崔士康、李叔畤之第议之。喜、演、士康、叔畤曰:“忘家根脚,尚且未知,处置为难,又发仇赤罗之事尤难。今姑佯若不知,不问根由,待忘家毕推后更议。”槪曰:“仇赤罗之言,固未可信。其称本名仇所时沙,亦是野人之名,似非华人。且转卖,尤不可信其为汉人,不问汉人与否,实告为限,拘留为便。”上从喜等议,令义禁府不问汉人根由。

○申槪上言:

臣资性朴陋,学识空踈,谬蒙恩私,骤至宰辅,勉强趣朝,愧浮于面,常切战兢,欲效涓埃。然年垂七十,诸病交攻,精神昏耗,龌龊已甚,无所建明,小欲建明,毁谤随至,至于小事,亦多愆违,卒致事与心讹,讫无成效,岂非知识短浅所以致之?宜当重谴,废而斥之,乃蒙宽仁,曲赐容贷,死生肉骨,偏在臣身,不才荣幸,孰有如臣?更望圣慈谅臣至情,递臣职事,使不至妨贤病国,循致重罪,臣得以颐养残年,惟勤颂祷。

不允。

○议政府据兵曹呈启:“咸吉道利城县正军七十五名,而端川郡千户,在九十里程途,兼掌势难。请于利城,别设千户。”从之。

6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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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皇甫仁、金宗瑞、李承孙往义禁府,推问也时曰:“得里卜及汝之同来波下多等皆明言忘家为沙笼介之子,汝何隐讳而不以实告也?”也时曰:“忘家非沙笼介之子也。恐波下多年少畏怯而妄言也。”皇甫仁等使得里卜与也时面诘,得里卜见也时曰:“汝是女真,不知我乎?”也时曰:“我不知汝为谁也。”得里卜曰:“吾在满住管下,汝与沙笼介父子相遇者,固非一二,何以言不知也?”强之再三。且言:“汝是女真,何假称忽剌温,以侮国家乎?”也时曰:“我实女真,欲要受赏,称忽剌温则然矣,实不知汝。”得里卜曰:“汝于本国边境,再来作贼,汝亦有罪。”厉声强诘,也时变色恐怖,犹不吐实,谓得里卜曰:“汝实杀我也。”又谓通事黄凤曰:“汝止得里卜之口,救我为幸。”皇甫仁等问也时曰:“汝知沙笼介与满住乎?”也时曰:“皆不知也。”更问曰:“汝生长本土,距沙笼介、满住所居不过一二日程途,何以言不知?”也时曰:“我虽生长本土,不知其为人也。”问忘家曰:“得里卜及同来波下多等皆曰汝是沙笼介之子,尔何隐匿,不以实对乎?”忘家曰:“我乃加笼介之子也。虽至死地,何敢妄冒他人,以为父乎?”皇甫仁、金宗瑞、李承孙等又使得里卜面诘。得里卜见忘家曰:“汝知我乎?”忘家曰:“我不知汝为谁也。”得里卜曰:“我居满住管下,与汝相遇数矣。”仍历言相遇之处如上所陈,忘家曰:“汝之所言,皆妄也。”拒之益甚。皇甫仁、金宗瑞、李承孙等谓忘家曰:“汝知沙笼介与李满住乎?”忘家曰:“与沙笼介相遇则已再三矣,但未曾往来于所居也。李满住则闻名而已,专不知也。”又问曰:“李满任之居,与尔居住处相距才二日程,而今曰不知,益知汝所言皆虚妄也。”反复诘问,犹不吐实。李承孙来启曰:“忘家等累日诘问,拒而不服。臣等当初与政府议以为得里卜之言,如此明白,忘家若不吐实,则必加拷讯。然忘家之心必以谓:‘我若为沙笼介之子,则本国必杀我矣。’岂能吐实乎?且也时则首唱出来之人,仇赤罗则忘家之奴,虽至于死,亦岂以实告乎?臣等之心以为拘囚拷讯,而终不见推,则徒增彼人愤怨而已,何益之有?莫若将忘家与也时,别置他处,其馀二人送于本土,仍示以辨明然后放遣之意,则彼必有自来明辨之理。”上又问皇甫仁、金宗瑞等,议亦如之。上曰:“当从卿等之议,然明日卿等往义禁府,更加推问。”

○仇赤罗呼泣二日不食,命解鏁。

6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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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皇甫仁、金宗瑞、李承孙等往义禁府,更问忘家等,一如前日所供。又令得里卜面诘,亦如前日之辞。也时请曰:“国家疑忘家为沙笼之子,则留置小人,遣还馀三人,后日必知之矣。”皇甫仁等曰:“留汝,遣还三人,则三人必不来矣。留忘家于此,遣汝则汝归,明言今日之事,更来辨明为可。”也时变色曰:“忘家在此,予若回还,虽明言今日之事,加笼介以谓:‘汝初开诱,率吾子而去,将吾子置之何处,汝独回还乎?’则吾何以对之?请留小人,遣还三人。”忘家指得里卜请曰:“此人以予为沙笼介之子,使吾等与此人俱送本地,吾语沙笼介,率其子与此人等同还辨明。”皇甫仁等曰:“汝若还归,则何再来之有?汝宜在此,送还三人,使加笼介等辨明为可。”忘家曰:“留我,我将死矣。”皇甫仁等具辞以启,命召黄喜、申槪、河演、崔士康、李叔畤,与皇甫仁、金宗瑞、李承孙等同议忘家处置之方。李叔畤曰:“忘家虽沙笼介之子,终不吐实,而久囚不放,徒为结怨而已,释三人遣还为便。”金宗瑞曰:“臣意以谓将忘家与也时,别置太平馆,遣还仇赤罗、波下多等于本土,待彼人自来辨明,然后幷忘家等放遣为便。”皇甫仁、崔士康曰:“囚忘家、也时于狱,使仇赤罗、波下多还本土辨明为便。”黄喜、申槪、河演曰:“释此三人,幷与波下多置之一处,留数日,遣还波下多、仇赤罗于本土,拘留忘家与也时为便。”上从喜等议。

6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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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御勤政门受朝。宗贞盛所遣顿沙文等十三人、宗彦四郞盛化所遣仇罗沙也文等二人随班献土物。

○召皇甫仁、金宗瑞,与赵瑞康、李承孙等更议忘家事。皇甫仁等启曰:“若放忘家等,置之一处,留数日之后,使波下多、仇赤罗等独还本土,则虑恐分离之际,辄生他变,莫若将忘家、也时等,别置太平馆,厚其支待,置仇赤罗于北平馆,与波下多同处,隔一两日,使波下多、仇赤罗等往太平馆,与忘家等相见,知其厚待之意,而后还本土为使。”上曰:“然。”即命义禁府放忘家等。宣旨忘家等曰:“汝等供辞各异,使汝等别置他处。”忘家扣头曰:“今日放我,心实喜焉,但其终处置,亦未可知。”镇抚金连枝曰:“汝毋惧,第观后日之事。”忘家曰:“圣上万年,宰相百岁。但是中间谎说之人所致。”遂以忘家、也时置太平馆,以仇赤罗置北平馆,与波下多同处。

6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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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赐得里卜衣服笠靴米鱼酒酱。

○命礼曹正郞南阳德,往太平馆,赐忘家、也时等衣各一袭及笠靴,忘家等曰:“得蒙上德放出,喜感虽深,中心尚疑其杀我。今蒙赐衣服,乃知终不杀也。”扣头,即着衣服笠靴,下庭拜赐。又使监护官赐波下多、仇赤罗衣各一袭及笠靴,亦皆喜受。又赐忘家、也时等女妓,以示厚待之意。

6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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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平安道观察使郑苯驰启:“义州人朴美率男女三人,逃入辽东。”命遣奉常少尹赵孜推鞫。

○义禁府启:“济用监奴福根、贵生、元三盗本监䌷绢,计赃三百七十七贯九百五文,请依律处斩。”从之,其主守官吏,皆抵罪有差。

○命使波下多、仇赤罗往太平馆,见忘家等,忘家谓波下多曰:“礼曹相别后,予意以汝必死矣。予亦得蒙上恩,待遇甚厚,十分喜欢。”仍谓曰:“前日被囚,不怨殿下,不怨官人。只有李满住手下人以我为非加笼介之子,实是沙笼介之子,汝亦云:‘非加笼介之子。’因此被囚。”波下多答曰:“我暂无如此之言。”通事张仁奇曰:“汝何云无如此言乎?汝于礼曹对问时,明白言之,今何为隐乎?”波下多垂头不答,谓忘家曰:“兄在此,只使我还归,我必死不归矣。”忘家答曰:“然。”及波下多等出,忘家到门外相别,把波下多腰曰:“吾与汝,暂无作罪,何暂有异同之理乎?”波下多曰:“吾意亦如此。”

6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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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谢恩兼奏问使郑渊赍敕二道,回自京师。王世子率百官出迎于慕华馆。敕曰:

览奏,具悉。所遣回李满住处十人,已敕辽东摠兵,送去交付。幷敕李满住,令挨究王国妇女一人见在贵淹波老家者遣还。其凡察所索之人,既是公众审问,不愿回彼。盖安土重迁,人人同情,况其亲之坟墓所在?王之抚绥加厚,不忍违去,亦是良心,听其所便,已严戒凡察,再不许复有妄言,违者取祸。然豺豕之心难必,王其饬边臣备之。

又敕曰:

前奏留铁岭卫军人李相,已准王奏。近辽东摠兵等官奏:“李相初犯重罪,宥死充军,后逃逸为野人所虏,至王国。”盖王初不知其为人,朕已准王留用,但此人谲诈,须斟酌用之,不可轻信。又闻附近鸭绿江一带东宁等卫,密迩王境,其中多有过犯之徒,或逃至王国,或被国人诱胁去者,此皆反复小人,不可信用。自今但有至者不问汉人、女真,即差人擒解来京,庶几不贻中国之累。

○遣还波下多、仇赤罗,赐衣服笠靴,饯于礼曹。又令礼曹谓波下多、仇赤罗等曰:“今有李满住管下素所熟知忘家者明言:‘此人乃沙笼介之子,冒名而来。’使忘家及李满住管下人一处对问,忘家不能明白辨说。且尔等供辞不一,姑且羁留忘家,遣还尔等,说与头目人,使知之。”

○传旨咸吉道都节制使:

今来忽剌温忘家、也时、波下多、仇赤罗等,礼曹馈饷之日,向化护军浪得里卜见之,告礼曹曰:“忘家称名者,乃愁下沙笼介第二子多笼介也。沙笼介尝率多笼介,于满住处,再三来往。我随从满住,明白见知。”予惟冒名出来正贼,不可纵而不问,使致礼曹推问,则波下多独曰:“此是沙笼介第二子无同介也。今以加笼介之子忘家冒名而来。”其馀三人则并隐讳不服,故囚忘家、也时、仇赤罗于义禁府,累日推鞫,尚且不服。使浪得里卜对论,则得里卜历陈沙笼介之子及前此相会之处,而忘家等则尚曰:“加笼介之子。”而以得里卜为不曾识面,至死抗拒。然辞证明白,扰边正贼,不可轻易放还,故姑留忘家、也时,以待辨明。今先遣还波下多、仇赤罗,卿其知悉,野人诸处,细问以启。

6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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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传旨咸吉道都节制使:

今承敕谕:“吾都里坟墓所在,王之抚绥加厚,不忍违去,亦是良心,听其所便。”圣训丁宁,卿其知悉,开说彼人,使之晓谕。且与边将戒约,益加厚恤。

○自罢僧徒录籍之法,僧人任意横行,司宪府书《元典》禁僧徒出入条以启。上谓承政院曰:“何以答之?”都承旨赵瑞康启曰:“不遵《元典》之法多矣。况巳革录籍之法?若行此条,则复行是法,骚扰之弊实多,举行此条,实为未便。今宜答云:‘《元典》之法,虽云如此,录籍之法已革,莫若但考度牒有无而已。’”上曰:“尔言是也。以此答之为可。”

6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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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传旨平安道都节制使李澄玉曰:

仄闻卿以防御诸事,过为布置,或生士卒之怨,以致民间之弊。凡所设施,缓急得中,事可济也。卿今不量事之缓急,朝令而暮督,士卒不得措其手足,其弊一也。正军必待奉足人相助,然后可能戍御,今者奉足人等,亦皆抄名,幷定为军,故正军不胜供任,而奉足亦且失所,其弊一也。骑兵步兵,迭用御敌,古今兵家之常事也。今以步兵,欲悉为骑,督令备马,以至典卖田土,荡尽家产,其弊一也。壮者在田,老弱供馌,乃作农务。今者正当农月,入保老弱于邑城,只令壮者在田,两处分离,因此废农,其弊一也。其界农民,春夏则出居农幕治农,秋冬则入保邑城避贼。今者入保之后,在野农幕,并皆撤毁,农民翌年无所依处,其弊一也。沿江列置军幕,以蔽戍者风雨之苦,虽为良策,然每雨水,旋即退落,年年改造,功役无穷,其弊一也。院馆直者,例以残户为定,今者依正军之例,一应军装,皆令督备,彼残户者焉能备办哉?督之急则必将流移,其弊一也。今欲官造铁甲,令各官收铁于民户,而本道铁物稀贵,故将农器及日用器皿,输入于官,其弊一也。江外或凿坑堑,或设弓弩,虽曰诳敌以御侮,而贼不来近,徒为劳民而无益,其弊一也。军士弓箭甲胄造作之具,令民自备,纳于官府,官为造作给之,宜若当矣。然其往来转输之劳、工匠馈饷之需,不胜艰苦者有矣,其弊一也。卿受重命,往镇方面,备边之策,曲尽布置,其心则嘉矣。然立新法则必生怨咨,人情之常也。前项十弊,是予传闻,未能的知其虚实也。然果若所闻,则未厌人心者多矣,岂无愁叹者耶!大抵为将之道,宽猛相济,恩威并著,然后乃收亲上死长之效。卿之威似乎过多,而卿之恩似乎过少,其服膺予言,朝夕不忘,十事之弊,更加商榷,其可去者,须即停罢,不可去者,更启施行,务要仁以御众,威以制敌,期致边民之安戢,以副予倚重之至意。傥有防御之策、措置之方,则勿为避嫌,随即启达。然今边民逃往彼境,若过为宽缓,则万事或致废弛之患,是谓矫枉过直也。前项事意,慎勿烦说,潜心念之,使张弛得中,驯致其渐为可。

○传旨平安道观察使郑苯曰:

曾闻宦者严自治之言,卿与自治言曰:“朴根之筑城,土石相杂,不为牢固,当不久崩毁。且都节制使抽元居人熟田,以给入居人。因此元居与入居人等熟田俱少,而新垦之田,亦皆硗薄,两皆失农,生理甚艰。都节制使军官猥多,宜当分赴各处,以助防御,乃率其众,久留一邑,供亿之费不小,各官凋弊,职此之由。”今闻郑渊之言,卿屡与渊言曰:“沿边各官城基,多有要害可筑之处。然委来大臣,已曾审定,予不敢擅改。且都节制使威胜于恩,不恤民隐。近者欲造铁甲,收敛民户之铁。如此民瘼率多,愁叹不赀。”渊问曰:“何不启达乎?”答曰:“恐有监司将帅不和之议,未得启达耳。”予惟有怀必达,当事而陈,臣子之职也。况既膺重选,专制一方,苟有可言,则陈达无隐,固其任也。又与将帅同心协力,凡其利害,随即同议,交修不逮,以救其弊,如有不同,开具启闻,期于无弊,是所谓同心夹辅者也。若心非而不言,事至于不能救,则岂可谓之和乎?又畏不和之议而不启,则徒为保身之计,而亦非直意也,固当推劾,以戒其馀。然更思之,卿已与郑渊、自治言之则岂使予不闻乎?伊欲转闻于予,议其弊也。量其卿心,姑不劾问。卿知此意,自今道内一应兴废,皆与都节制使商榷施行,如其不合,随时即启,使不生民间之弊,以不负专制之意。

○前艺文大提学许诚卒。诚字孟明,周之子也。壬午,登科,为艺文检阅,历司谏院右正言、刑礼兵三曹佐郞。辛卯,升司宪持平,劾当国者不法,辞颇剀切,太宗怒,命徒步归家。寻拜工曹正郞,累迁司宪掌令。辛丑,太宗宴于乐天亭,命台谏入侍。太宗命诚起舞,顾谓世宗曰:“是予贤持平也。”历知司谏、右司谏、同副代言,迁至知申事。辛亥,擢大司宪,历刑礼曹参判,出为京畿都观察使,升礼曹判书,迁吏曹判书。庚申,迁艺文大提学,寻遭父丧,至是卒,年六十一。讣闻,辍朝二日,吊赙有加。谥恭简,执事坚固恭,一德不懈简。诚沉默严重,临事商榷,不为势屈。无子,有妾子。

○庆尚道庆州、清河、兴海、河阳、昌宁、昌原、蔚山旱,降香祝祈雨。

6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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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传旨庆尚左右道兵马都节制使、水军都按抚处置使曰:

今来倭顿沙文言:“小二殿兵败失土,将卒五千馀人来对马岛留居。”若乏粮饥馑,则或有入寇之理。卿知此意,防御之事,曲尽措置,勿为贼人所侮。且因往来倭人,详问声息真伪。

6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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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视事。上谓诸承旨曰:“大抵人君始虽勤,而终必怠,唐之玄宗、宪宗,尤为明鉴,予深愧之。予即位以来,谓为政莫若勤励,乃行常参朝启轮对,日接群臣,凡庶务无不亲决,故刑狱无滞,庶事不废,然常参之法,或有非之,乃于隆冬盛暑姑停之。近年以来,予患消渴风湿之病,凡政令施为,不克如初。自温井沐浴以后,消渴风湿,稍若痊愈,然眼疾转深,因此众证交攻,未能勤于政治。凡在人身,耳目为切,眼疾以后,明有不逮,虽欲勤,得乎?医方亦忌起劳身,故凡事大军政之外,自馀庶事,欲令世子处决,大臣皆曰:”不可。“尔等亦以为不可,予未知其不可之意也。予之欲为是者,非自为安逸之计也。视予病势,似未易瘳,愿得休暇,怡神养疾,是予之至情。臣子之心,亦岂欲使予力疾勤政,以至于弥深乎?大抵人君接见大臣之日少,而独与近臣出纳庶政,尚且不可,况以宦官出纳乎?此非示后之道也。矧此辈不识文字,当出纳之际,颇有差谬之失,其亦可乎?历代之君,以世子监国临军者,亦有之。令世子裁决庶事,何不可之有?予意已定矣。予之发此言者,非与尔等议其可否也,但使尔等悉知此意耳。”

○刑曹启:“咸兴囚强盗金乙夫,请依律处斩。”从之。

○宗熊二郞丸遣建牧等二人,来献土物。

6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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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礼曹启:“宗贞盛请蠲孤草岛钓鱼之税,然地税不宜全除。请于大船一艘税鱼五百尾,减三百;中船一艘四百尾,减二百五十;小船一艘三百尾,减二百,以示厚待之意。”从之。

6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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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知敦宁府事韩隆田卒。初名龙天,神懿王后异母弟也。太宗朝,以白身直拜司宰副正,自是置散,退居田庄,癸丑,世宗召致京师,擢知敦宁府事,又赐衣带。隆田复乞退乡里,至是卒,年七十四。辍朝一日,吊赙有加。谥胡靖,弥年寿考胡,柔直考终靖。子得守、得明、得生。

6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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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以右赞成崔士康兼判吏曹事,李宣判汉城府事,许诩为礼曹参判,崔士仪仁寿府尹,郑忠敬汉城府尹,金乙玄同知中枢院事,李蒇中枢院副使,李思任、金自雍并佥知中枢院事。

○吏曹启:“咸吉道会宁、锺城、稳城、庆兴、富居、平安道茂昌、慈城等邑,境连野人。全罗道珍岛、庆尚道南海等县,在于岛中,并是贼路之冲,防御最紧。请依《续典》所载济州、大静、旌义、巨济、庆源、镜城、甲山、义州、朔州、理山、昌城、碧潼、江界、闾延等各官例,待满五考递差,亦不得挈妻子赴任。”从之。

○传旨咸吉道都观察使都节制使:

今卿等启:“吾郞介、吾都里等来告逃叛者,例赏木绵十五匹。然木绵,道内不产,且野人贵重之物,请减五匹。”予惟告逃归人者固少,须重赏以劝其后。虽告者多,亦加厚赏,则益励其心,告者愈众,可依前定之数给之。

○阳智县震人。

6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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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通事康文宝自辽东誊写诏书以来。诏曰:

朕以天序,祗承大统,君临海宇,子育兆民。仰惟隆古帝王,政由彝教,礼谨大婚。玆承圣祖母太皇太后、圣毋太皇后命,慎简贤淑,作配朕躬,谨昭告天地宗庙,以正统七年五月十九日,册钱氏为皇后,正位中宫,以共承宗祀,协赞化理,敷告中外,咸使闻知。

○成均生员金寅亮等上疏曰:

臣等伏睹庚申七月教,以佥知中枢院事兼成均司成尹祥为行司成。臣等内切感怀,欲达冕旒,而未知圣裁,嗫嚅有日矣。逮至辛酉,祥以年至七十,上书致仕,殿下不允其请,其珍重祥至矣,而行职之授,犹古也。臣等窃谓学校,风化之源,而人才之所由出也。自昔帝王,莫不以是为重,选贤与能,以任师表之职;尊位重禄,以期作成之效。考之虞、周则夔为典乐而任教胄之责;芮伯为司徒而掌扰民之法,是皆以六卿而任敷教之职也。其俗臻于变,世致太和者,何莫非以此而致然欤?恭惟我主上殿下以英明之资,承道统之传,以谓致治之美,实关人才之盛,而人才之盛,必因师傅之贤。于是择其位尊德隆者,或兼大司成,或兼司成,此即虞、周之美意也。今祥秉心寅畏,操行廉正,其于六经诸子之书,靡不讲究,式克硏精,爰自擢第,每典敷教,其教养之功,有所作成,而号为明经行修,布列庶位者,多出其门,诚词林之巨干也。国家知祥德行之高、学术之精,授以佥知中枢,以尊其位,兼授成均司成,以掌其教。于时百僚庶士,咸称国家任用之得宜也。已而去其兼衔,授以行职,其禄秩之减,虽无损于教训,而于古者忠信重禄之义,盖有嫌焉。况教官毋得行职之教,已降于前日乎?又况百司庶府,虽任细务者,皆授实衔,而典教者反带行职,岂不有亏于明时之盛典乎?夫行职之设,所以虑冗禄之费而权设省费之法耳。此则可畜常调,非所以待贤才也。曩者殿下勿许祥之致仕,则既以为贤而任之矣,顾惟禄秩反违待贤之礼,此臣等之所以缺望者也。伏望殿下怜臣等重傅之志,稽《中庸》劝贤之义,令政曹收还行职,宠示崇重师儒之意。

上曰:“予嘉尔等之言。”仍命承政院:“后日注拟时更启。”

○议政府据礼曹呈启:“太祖睟容殿,开城府则称穆清殿,咸吉道永兴府则称濬源殿,皆置殿直二人。全罗道全州、庆尚道庆州、平安道平壤亦有影殿。然未有称号,且无殿直。请全州称庆基殿,庆州称集庆殿,平壤称永崇殿,各置殿直二人,使监司殿最。”从之。

6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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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艺文大提学赵末生上言曰:

臣以不才,始事太宗,滥蒙知遇,久尘华要,布衣之极,复有奚望?殿下德隆至孝,承嗣大统,谓臣旧物,不忍弃捐,特降鸿私,进阶崇政,覆育之恩,实同天地。臣惟亏盈有数,满必招损,自度才分,惧速颠跻,累次上言,乞归田里,殿下再降伦音,曲赐优容。岁庚申,臣年七十一,殿下矜臣衰病,改授闲官,臣特蒙圣恩,晏然偸闲,优游词馆,已复三年。臣尝窃谓盛朝致仕之法复古,臣之老衰已甚,每闻有政,常待自散,何期今日复拜崇禄?衰年强颜,徒食厚禄,公议谓何?拜命以来,深增惶惧,伏望殿下谅臣衰病,赐归田里,以保馀年。

不允。

6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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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上谓承政院曰:“中朝则虽非本宗,若同姓则不娶。今进贺使全义君李梡借姓何如?”会权踶到承政院对曰:“李椀母姓韩,借姓韩为便。”从之,遂传旨宗簿寺曰:

今后大小宗亲,虽非族属,凡李姓之人,毋得相婚,以为恒式。

6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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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赐二品以上及宗亲驸马承旨内禁卫等马各一匹。

6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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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纳判通礼门事文敏之女及注簿权格之女于世子,皆为承徽。

○义禁府启:“副司正奉石柱、注书权孝良奸使臣吴良所私女妓𬇙江儿,请依律杖八十,𬇙江儿属三登县官婢。”从之。

6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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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初,平安道人朴美、朴表隆等十八人逃入辽东,至是命大护军金何,赍咨文往辽东请发还。

6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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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传旨咸吉道观察使:

向化行司正金所应巨告云:“吉州人螺匠李贵谓我曰:‘我曾往新地,居三年乃还。’率邻居刘哲等四人,自吉州向西北行八日程,乃见新地,则卓仁奇、王斯达等率二百馀户以居。”所应巨之言如此。今令乘传下送,卿招李贵、刘哲等,问其真伪,所言果是,则听所应巨言,依金方贵之例,随从人及行妆粮料,量宜备给。

○海丰任内德水县人仁顺府尹李明德等请合本县,改称丰德,从之。

6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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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遣全义君李梡如京师,贺册封皇后,兼李相事。表曰:

干驭当阳,诞抚瑶图之运;坤仪定位,式开璇宇之祥。庆延宗祊,欢腾普率。钦惟聪明时乂,刚健日新。治洽升平,德教加于四海;礼严正始,风化肇于二南。涣扬弥文,益膺景福。伏念臣猥以庸质,幸际昌辰。歌天子万年之诗,虽阻虎拜;献圣人多男之祝,切效尧封封。

方物表曰:

椒掖凝祥,爰举缛礼。海邦同庆,恭展菲仪。谨备黄细苎布二十匹、白细苎布黑细麻布各三十匹、黄花席满花席各二十张、龙文廉席二张、满花方席杂彩花席各二十张、杂色马二十匹。右件物等,制作匪精,名般甚鲜。岂足充旅庭之实?聊以表执壤之诚。

太皇太后进献礼物:红细苎布白细苎布黑细麻布各二十匹、满花席杂彩花席各十张。皇太后进献礼物,与太皇太后同。中宫礼物加黄花席满花方席各十张。其奏本曰:

陪臣郑渊赍奉到敕谕,钦此。窃念小邦臣事圣朝,必须通译,乃能传命。前项李相被脱轮卫,野人虏掠转卖,前到本国,臣视同泛常,被虏逃来人口,曾不识逃逸谲诈情迹,只缘本人粗识文字,语音纯正,欲令子弟传习音训,以备事大之任,留住间,今钦见奉,始知本人情迹,深悔当初遽烦圣聪,惊惶失措。钦惟睿鉴洞照臣心,又谕以:“斟酌用之,不可轻信。”圣训切至,感激罔极。臣查照得,臣凡中国军民,自辽东逃来人,不拣汉人、女真人、原系本国人,一名名捉解,计一百六十七名。被诸种野人及倭贼虏掠逃来人,亦令随到随解,计一千一百八名,共计一千二百七十五名。并不曾有容留,安有国人诱胁而来!如有后至者,又安敢不即擒解,以欺上国?钦奉以还,益增惶惧。

世宗庄宪大王实录卷九十六

秋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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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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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朔,宗贞盛所遣其知等七人来献土物。

○咸吉道都事李荣门来启:“本道各官,雨水过多,损伤禾谷。”上命停本道沿边筑城之役。

○礼曹启:“向化金巨波,其同产皆随凡察逃窜,而独留不去,侍卫于京。且族属强盛,可授副司直以赏。”从之。

○赐宗贞盛米豆二百硕、烧酒五十甁、绵䌷十匹、白苎布五匹、黑麻布五匹、虎皮五领、干青鱼一百束、干鲤鱼一百尾、锣锅一、青铜火炉一、𨱎盆二、满花方席十张。

7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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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以𤥽为汉南君,琛密城君,璆元尹,璎副正尹,李季疄同知敦宁府事,闵伸为刑曹参判,卢龟祥工曹参,琴柔工曹参议,尹祥佥知中枢院事、兼成均司成,李益朴忠清道观察使,裵桓全罗道观察使,李思任忠清道兵马节制使。

7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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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知高城郡事李耕畤辞,引见曰:“劝课农桑,仁政所先;义仓敛散,系民休戚,为守令者所当尽心布置,以厚民生也。尔其往,懋乃职。”

○祈晴于四门。

7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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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平安道都节制使李澄玉父在庆尚道梁山,上命使来觐。澄玉来,引见,仍赐其父米豆四十石,又令庆尚道观察使设宴慰之。

○传旨户曹:

伊川温井失火时,狼川县监崔孟基力竭不能避火,记官程孩力救得免,其赏米豆十石。“

7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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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亲传秋享香祝。

○宗贞盛遣而罗时罗等二人,来献土物。

○传旨平安道观察使郑苯曰:

道内昌城元居与新之人,今年逃亡之数,倍于他郡,问其由于都节制使李澄玉,澄玉曰:“臣问诸昌城故老人,皆言:‘入保太早,不及秋收,资粮乏绝。且所持牛马,不能喂养,多致物故,而翼年不能业农。’其逃亡,职此由也。臣又问于碧团千户金忠顺,言:‘民之流移,非独昌城,往者碧潼郡人三户为一僧招诱,向东而去,即差人追捕,其僧中路病死,不得问其所去之地。然曾闻狄馀岭之北有一洞,其地可居五百馀户,意谓无赖之徒,招引党类,潜隐屯居于此地矣。’臣亦以为昌城之民去五六月间,逃去者凡十馀户。如此盛农乏粮之时,合户逃去,岂不预知可居之处而妄自流移乎?”必依附元居民户可得寄食,以资其生,岂谓逃往忠顺所言之地也!澄玉之言如此,故又问于护军田正理,正理答曰:“狄馀之地则不曾闻矣,但闻甲山、闾延、江界等各邑连境之间,有人民可居广阔之地。”以此诸人之说观之则其界流移之辈,潜聚群居于如彼幽深之地,而国家不知也。卿之所闻何如?如狄馀及甲山、闾延、江界等处,果有人民可居与否,广行访问。且昌城人民逃向去处,闻见以启。

○又传旨郑苯曰:

近年以来,其界边郡之民,生理艰苦,不能聊生,而卿不曾启达措置,使出流移之心,是卿之迟缓,而乃予晩闻之所致也。自闻以来,良用恻然,夙夜轸念,不忘于怀。卿其体予至怀,广布德音,使境内人人知予至意。卿与守令措置抚绥之策以启。傥有时当绝食人及还来失业者,则官给衣粮,曲加抚绥。

○又传旨郑苯曰:

今闻昌城都护府使成胜以母丧未毕,常不习射。夫边将若不习武,则乖于训卒励兵之意。且不食肉,气力为之疲弱,宜令常时习武,又使食肉。

○传旨成胜曰:

边将御敌之道,虽曰威灵武艺,最为先务,然待卒之仁,亦不可废。况尔职兼近民之任,抚字之政,尤不可不念也。大抵尔之材,长于威武,而小于宽仁,盍思所以致亲上死长之道乎?今年本府流户之数,什倍前昔,而亦倍于他邑,其故何哉?尔之赴任前逃户则不干于尔矣,赴任以后逃亡之数,亦且不少,无乃尔不审民事,不恤民隐之所致欤?自闻本府逃户猥多以来,宵旰轸心,不忘于怀。尔其体予委遣之意,虽以威武防御为务,而亦当以字恤人民为念,俾令赤子安生乐业,不出流亡之计,永坚按堵之心。

7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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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召右议政申槪、左赞成河演、右赞成崔士康、左参赞皇甫仁、右参赞李叔畤谓曰:“本国除授之法,中外各异,外官则待满三十个月,只加一资,京官则不待个月,招资越品者颇多。予惟中外一体,欲仿古先行守之制,或以卑品而守高品职事,或以高品而行卑品职事,卿等其议便否以闻。”佥曰:“甚为便益,但此法不可施于堂上官也。”上曰:“予当草立法节目,更示卿等以定,其知之。”上又谓曰:“大阅,所以习武事而备不虞,诚不可废也。然去春讲武之行,各道军士,并皆随驾,劳弊已至,今又东西两界农事失稔,若行大阅,则军士之劳弊滋甚,何以处之?卿等熟议以闻。”河演、皇甫仁曰:“士卒之劳,虽云可怜,简阅行伍,军国所重,乌可废也?除江原、黄海道及两界外,各道军士,并令征取,以行大阅,实为便益。”申槪等曰:“人劳岁歉,姑停为便。”上命承政院,参考前此大阅时军数以闻。

○遣奉常判官金光晬于平安道,兼汉城判官崔庵于咸吉道,巡审禾谷之状。

7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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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议政府启:“金银,非本国之产,请咸吉道各官陵室祭服所入金带用豆锡,银带用白铁。”从之。

○议政府启:“各官守令,其境内院馆,慢不缮修,使行旅不得止宿。请依《元典》,择有善心僧为干事,恒令看守。其守令怠于修治者,论罪。”从之。

○议政府据汉城府呈启:“赃吏及强窃盗等费用之物,身死勿征,已有其法,而独官吏及公处奴婢等亏欠遗失物色,虽身死,亦令追征,轻重失宜。请自今身死者,依律文一皆勿征。”从之。

7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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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亲传元敬王后忌晨祭香祝。

7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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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祈晴于北郊。

7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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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御勤政门受朝。宗贞盛所遣大郞四郞等三人随班献土物。

○视事。大司宪郑甲孙启曰:“吏曹判书崔府,年过七十,义当致仕,上特下殊恩,俾授铨选之任,宜其小心谨慎,以答上恩,不征前日之劾,滥除子侄官爵。兼判吏曹崔士康,执政之初,以其弟士庸为军器判事,恬不为愧,不唯廉耻日丧,大臣之意扫地,请劾科罪。”上曰:“此予寡德所致,予甚愧之。”崔府亦入参,伏于其侧,汗出霑背,不能举首。领中枢院事崔闰德启曰:“国家急于北方防御,而忽于南方。臣以谓升平日久,一治一乱,理之常也,况今倭人自相构乱?请严南方之备。”仍陈历代倭寇兴衰及我国征东故事。

○传旨吏曹:

砺山府院君宋居信,朔日及十六日朝会外,其馀朝会,毋进参。

○忠清道扶馀、木川县地震。

7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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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江原道经历郑赐、知灵光郡事金尚善、保宁县监金镳辞,引见曰:“守令之职,主于爱民。汝等各就乃职,义仓敛散,劝课农桑,宜各尽心,勿以刻迫为能,以安民生,以副予意。”

○以金允寿判吉州牧事。

○还给金闰、卢怀慎等一百五十馀人告身。

○司谏院右正言李徽启曰:“前司宰副正金滉居父忧,今拜护军,请终三年之丧。”上曰:“本国谨于事大,吏文为重,故予虑滉久废其业,乃命除职。”徽更启曰:“高丽之季,丧制紊乱,我太祖龙兴,凡大小人民行三年丧者及庐墓者,旌表门闾,敦加奖励,自是丧制是正。至太宗朝,立父在为母期丧之法,无识之徒,才过期年,饮酒食肉者,或有之,殿下著令,虽期年者亦必行心丧三年,丧制至正至详。今滉虽稍知吏文,然有李边、金何、卞孝敬辈,能供事大之任,何患无人?请还收是命。”上曰:“予已知悉。”

○传旨吏兵曹:

咸吉、平安道沿边各官守令,与议政府同议除授,以为恒式。

○传旨吉州牧使金允寿:

今都节制使李世衡上京路间得病,势不速还,其处防御之事,或致违误,予甚轸虑。唯卿于平安、咸吉两道,再经守令,且累年赴防,山川夷险、防御紧慢、野人情伪,无不备知,以卿陞授嘉善,代世衡为权管。卿体予至怀,益加谨慎,一应防御诸事,尽心布置,毋致疏虞。

又传旨咸吉道都观察使韩确:

使都节使都镇抚李仁和、经历洪益生,与允寿同心布置,防御诸事,毋致违误。

○礼曹启显德嫔魂宫祥祭仪注:“应行事执事官,散斋二日于正寝,致斋一日于享所。凡散斋,治事如故;致斋,唯行享事。前期,掌事者设主丧位于魂宫东阶东南,西向;设谒者赞者位于东阶西南,西向。掌事者率其属入,奠祝版于灵座之右;陈币篚于尊所;设香炉香合幷烛于灵座前;设尊于户外之左;设洗二于东阶东南,北向;盥洗在东,盏洗在西,有盘匜及帨巾。诸执事洗于东南,北向。时至,主丧服禫服。服,黪布衣乌纱帽黑角带。黪者,浅青黑色也。掌事者帅其属入,实馔具毕,谒者赞者先就庭中拜位北向西上再拜讫,各就位。祝及斋郞入就庭中拜位。立定,赞者唱再拜,祝及斋郞再拜,诣盥洗位盥帨讫,各就位。内官开匮,奉出神主安于座。执事者诣盏洗位,洗盏拭盏,置于盘,奉诣尊所。谒者引主丧入就位西向立,赞者唱再拜哭,主丧再拜哭尽哀。谒者引主丧诣盥洗位北向立盥洗讫,谒者引主丧升自东阶,诣灵座前北向跪,执事者一人奉香合,执事者一人奉香炉跪进,谒者赞三上香,主丧三上香,执事者奠炉于案。执事者以币篚跪进,谒者赞执币献币,主丧执币献币,以币授执事者,奠于灵座前,谒者赞俯伏哭兴平身,引降复位。小顷,谒者引主丧诣尊所西向立,执事者酌酒。谒者引主丧诣灵座前北向跪,执事者以盏跪进,谒者赞执盏献盏,主丧执盏献盏,以盏授执事者,奠于灵座前。谒者赞俯伏兴小退北向跪,祝进灵座之右,东向跪读祝文讫,谒者赞俯伏哭兴平身,引降复位。小顷,谒者引主丧升自东阶,诣尊所西向立,执事者酌酒。谒者引主丧诣灵座前北向跪,执事者以盏跪进,谒者赞执盏献盏,主丧执盏献盏,以盏授执事者,奠于灵座前。谒者赞俯伏哭兴平身,引降复位。谒者引主丧行终献礼如亚献仪,引降复位。赞者唱再拜哭,主丧再拜哭尽哀,谒者引主丧出。祝及斋郞俱复拜位。立定,赞者唱再拜,祝及斋郞再拜出。内官纳神主如仪,谒者赞者就拜位再拜以出,掌事者彻馔,祝币瘗于坎。”

7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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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司宪府启:“兵曹正郞崔敬身考满,例当补守令,今拜全罗道经历。吏曹乃曰:‘法,亲老者,勿除三百里外,今无近地守令窠阙,故授经历。’敬身,吏曹判书府之子也。兼判事崔士康、参判成念祖、参议郑宗诚、左承李承孙等违法市恩,以为后日酬恩之地。且三百里内伊川、阴城、德山等守令有阙,或称职事不当,或称不知里数,多般构辞,朦胧启达,以坏成宪,有违择相委任之意。崔府专掌铨选,违法滥除子职,廉耻扫地。正郞曹锡文、佐郞郑次恭不顾是非,逢迎其意,奸谄莫甚。请幷罪之,追改敬身经历之职。”不允。

○议政府启:“本朝赴京使臣迎护送军,并以一百人为定式,然回还时则辽东发官军一百人护送,减我国迎逢军五十人。且迎送军,本是捍御外侮之任,赴京者公私之物,并令駄载,以致马畜困毙,诚为未便。请自今令检察官纠察痛惩,检察官知而不举者,令攸司推劾。”从之。

○江原道观察使驰启:“岭西各官,多水损禾,麟蹄、杨口、狼川尤甚。”

7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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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亲传望祭香祝。

○司谏院上疏曰:

夫丧制,风俗所系,诚不可忽也。三代以还,人心不淑,丧纪日紊,施及后世,以日易月,当时习俗,从可知已。高丽之季,世乏明君,乡无善俗,父母之丧,才经百日,饮酒啖肉,无异平昔,婚姻燕嬉,靡所不为。人心风俗,一至于此,良可痛已。我太祖应运开国,亟正丧制,严立教条,有能尽从其制者,旌门复户,树之风声,凡有知识,孰不观感!殿下继统,遵守成法,礼制大备,诚三代以来所无之盛治也。曩以李兢、金听稍解吏文,可任事大词命,特命起复,是不得已而权一时之宜耳。厥后继踵起复者非一,能为有无,比之听、兢,犹不逮焉。今滉之起复,若谓已成才也,不可一日无也,则金听辈久掌吏文事大词命,亦足供职,虽无一滉,固无欠事。若谓犹未成才,习之不可缓也,则滉既以吏文自任,虽在衰绖之中,在所不废,何必汲汲脱衰绖受爵命,然后能哉?臣等窃谓二十五月之丧,若驷过隙,哀痛迫切之情,人子所不能自已。今若收还滉起复之命,使得自尽其心,则彼将以终制为幸,尤亹亹于所业也。如此则忠孝两全,而不愧于风教矣,非特滉之幸,实为斯道之大幸。伏望殿下亟收是命,许令终制。

疏上,上曰:“汝等之言虽是,然金滉非他儒士之比,不得已任使者也。予已广议,不可改也。”

7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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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唐津县监宋元年辞,引见曰:“近者倭寇声息,连报不已。且丙辰丁巳两年,民罹厄运,不能聊生。汝往就职,用尽乃心,以副予至怀。”

○司宪府上疏曰:

规矩,梓匠之制器也;法律,国家之大防也。舍规矩,则工倕不能以施巧;废法律,则尧、舜不能以致治。是以规矩,梓匠之所守也;法律,国家之所守也。孟子曰:“尧为天子,阜陶为士,瞽瞍杀人,则舜窃负以逃,乐以终身。”盖舜不以其父而屈天下之法,阜陶不以天子而废天下之法。夫君不能为父而屈法,臣不敢为君而废法,则其他从可知矣,此其所以成雍熙之治也。恭惟主上殿下稽古典立邦宪,议之非不详也,立之非不信也,而用法之吏,不体至意,便于己则用之,咈于心则沮之。立法既如此,怀法又如彼,则能不为之叹息也哉?往者立相避之式,设外叙之法,参古制而正合,酌人情而不戾,非特为法于一时,实亦可传于后世也。今崔士康、崔府专秉铨衡,成念祖、郑宗诚、李承孙参副与议,曹锡文、郑次恭考阅铨法,承禀注拟,而崔士庸、尹孟谦,皆为至亲相避也,不顾成宪,公然除授。任情毁法,莫此为甚,宜当治罪,顾以直辞启达,犹愈于全然妄冒。且圣谕丁宁,姑置勿论。至于敬身,例当外叙,而不可违越,况三百里内守令窠阙非一,相应构辞,以有为无,曲禀上旨,冒拜经历,蒙蔽天聪,情状著现,不可掩覆。傥曰立法以后亲老而畿外除拜者无之,则非以此法不便而不行,适有畿内之阙耳。举此口,是亦巧诈欺罔之说也。作法未几,居然变之,用与不用,视己之便与不便,是为执政立法,非为国家设也。一举而毁数法,其为挠乱,孰甚焉?!大抵国家之治乱、政治之得失,在于法之行不行如何耳。立而随毁,不如不立之为愈也。子路问事君,孔子曰:“勿欺也,而犯之。”臣子之罪,孰有大于欺君?是故罔上之罪,不知则已,如或知之,法所不贳。知而不举,举而不罪,则是启诬罔而长奸诈也。且今律文,节该:“若有窥避,增减紧关,情节朦胧,奏准施行,因事发露,虽经年远,鞫问明白,罪当重典。”伏望特垂明断,将士康、崔府、念祖、承孙、宗诚、锡文、次恭等,以正蒙蔽之罪。士庸、孟谦、敬身冒受爵秩,并罢改正,昭示邦宪,以杜冒滥。

上曰:“尔等所言,予乃嘉之。以其有如此之弊,故将欲立新法。此法既立,则必无此弊。”掌令李谦之启曰:“敬身之事,吏曹之蒙蔽尤甚,固不可不治其罪,而敬身之职,尤不可不改正也。”上曰:“尔等之言是矣,予不以为非,但以有老亲者三百里内差遣之法,不曾举行,今当判书之子去官之际,一一算其里数而差除,有违人情耳。若立新法,则必无如此之弊矣。”

○大司宪郑甲孙、执义李思哲、掌令李谦之、持平许斯文、白效参等启曰:“判事崔士庸,士康母弟;少尹尹孟谦,崔府妻侄,皆至亲也。判事重任,固当一望三人,吏曹不顾相避,直与上护军换授。尹孟谦则吏曹托以兵曹曾启送吏曹为辞,推明其实,则吏兵曹曲直,当自见。然士庸、孟谦之事,教以:‘予悉知之。’臣等以为殿下重大臣,虽不治罪,士庸、孟谦之职,须当改正。若敬身则例当外补,人皆知之,当授外寄者如有老亲,则乃于三百里内守令差遣之法,吏曹岂不知乎?吏曹专掌铨注,顾无馀事,凡诸铨注之法,虽于急遽之间,固当检举,况都目政,自六月之初,预先磨勘其例,当外补之人本乡及父母所在远近道路,靡不详察,其熟知敬身当叙于三百里内也,无疑矣,今欺罔天聪,冒受经历,以毁成法。臣等职忝言官,再三启请,具由上疏,犹未蒙允,痛悯实深。以此举司而进,干冒圣聪。臣等以为欺罔之罪,固所当治,而敬身之职,尤不可不改正也。”上曰:“卿等之意,已于上疏备知,今又具悉所启,予嘉卿等之言。然非本业出身者,勿授典医司译等官,已尝立法,而吏曹曾不奉行,吏曹之失类此。予于今日,已教都承旨矣。且有老亲者三百里内差除之法,虽已立,前此吏曹或于京畿或于京官除授,不讲此法久矣。今当判书之子去官之际,郞厅岂能屈指数而除之乎?”甲孙等更启曰:“非本业出身者勿授典医司译院之法,臣等亦未曾知,有老亲者三百内外补之法,众所共知,而吏曹多般巧辞,朦胧上聪,屈法至此。即今虽命召崔府及郞厅,问其前日知有此法与否,府等岂可言不知此法乎?臣等闻自古人君,虽自立法,不得自毁其法。今吏曹既毁相避之法,又毁外补之典,又毁有老亲者三百里内差遣之法,一举而毁其三法,此臣等所以反复敢陈者也。”上曰:“卿等之言甚是,但三百里内除授之法虽立,而不讲久矣,于判书之子,遽行其法,有违人情。卿等以吏曹欺罔君上,予以为远于人情。倘若欺罔,则予岂爱惜而不治其罪?”甲孙等更启曰:“本府初问除授敬身之由,吏曹郞厅答云:‘有老亲者三百里内外叙之法已立,而今三百里内无守令窠阙故也。’本府又问:‘阴城、德山,乃三百里内,亦有窠阙,何不除授?’答云:‘职事不相当也。’臣等以谓吏曹初言三百里内之法,则三百里内除授之法,吏曹非不详也。又若以敬身散官为四品,而德山、阴城为县官职事,则亦有判县事知县事之法已立,岂以职事不当而然乎?逢迎判书之意,曲禀上旨,昭然明甚,不允臣等之请,以其重大臣也。然敬身之职,今虽改正,于崔府,圣恩不赀。”上曰:“吏曹答以职事不相当者,以卿等不授守令之问也,卿等之言虽善,然以未能的知之事,深探其事而论之,非美事也。”竟不允。

○刑曹启:“庆州囚强盗猫三,请依律处斩。”从之。

7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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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御勤政殿受朝。

○兼判吏曹事崔士康上言曰:

臣不合铨曹,动辄错误,䩄面就职,深为未便。乞罢臣职。

不允。

○吏曹判书崔府上言曰:

臣性本昏愚,年过七十,衰老日加,昧于施为,凡于除授之时,屡致差失,不合铨选之任。乞收臣职事。

不允。

○议政府据刑曹呈启:“今世俗无子息亡妻奴婢,其夫因仍使唤,及改娶他妻,则其奴婢即还本宗。窃惟夫之亡妻虽改娶,非妇人改嫁之比,无义绝之理,而还奴婢于本宗未便。且无子息无传继继母奴婢,于奉祀义子,分半许给,已有定法,独前母奴婢,奉祀义子不得役之,亦为未便。又贱妾子,若于嫡室无子,则承重奉祀,曾有定制,而无子息嫡母及前嫡母继嫡母之奴婢,全不许给,有违承重之义,并不合情理。请自今无子息亡妻奴婢,其夫使唤,及其身死,于后妻所生承重长子,给三分之一,若无嫡子,则承重良妾子,给五分之一,贱妾子七分之一,其馀奴婢,并还本宗。其无子息嫡母及继嫡母奴婢,承重良妾子,给三分之一,贱妾子,给五分之一,其馀奴婢,依已行格例施行。且三岁前收养,虽曰即同己子,然于收养父母,既不得承重,而为本亲无降服之例,宜论以孙外若为后之子,则降本亲之服,为为后者亲属,依本亲例行服,不可论以非本孙。况承重义子,情义尤重,论以非本孙,万无是理?虽于祖上遗书,有曰非本孙毋得与他之言,请依正统三年九月受教,勿论遗书有无,一依前项条件施行。”从之。

○议政府据户曹呈启:“贡法未行,各道禾谷损实,首领官以一身,难于遍行纠察,请择遣曾经台谏六曹五品以上公廉勤谨者,及期踏验。”从之。

○议政府据户曹呈启:“济用监,一国财货所在。岁在丁巳,本监奴盗财货,赃满伏诛,今贵生等犹不惩戒,密开库门,纵意盗窃。此则全是典守官吏慢藏所致,请自今于本监四面,高筑垣墙,其纱罗绫段等稀贵物货,作柜坚藏,库门之扉,重设锁钥。夜直及昼直官吏,必相面递,毋致乘间作贼。且贼人见告者,十贯以下,赏绵布十匹;二十贯以下,二十匹;三十贯以下,三十匹;四十贯以下,四十匹;五十贯以下,五十匹,各以犯人财物充赏。”从之。

7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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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宁边都护府使宋宥仁、价川郡事孙蕃、结城县监卢湜辞,引见曰:“义仓敛散,守令之急务,但于还敛之时,不宜刻迫征督,尔等知之。”

○议政府据吏曹呈启:“东西沿边,并无县监,请茂昌县亦陞为郡,其土官依慈城例,给递儿,其子弟,依他沿边各官例叙用。”从之。

○咸吉道定平府雨雹伤禾。

7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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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忠清道兵马节制使李思任、延日镇同佥节制使郑得芝、基川县监赵珩辞,引见曰:“比来边警屡报,备御之方,不可忽也。且守令之职,专在字民,劝课农桑,亦为急务,然过于骚扰,则民不安业。义仓敛散,不可缓弛,然失其时宜,则民不聊生。此非细故,各就乃职,勖哉!”

○遣判中枢院事李顺蒙于庆州,礼曹判书金宗瑞于全州,奉迎太祖睟容,将以改画也。

○礼曹启御容奉迎仪注:“前期,行先告事由祭。如有名日祭仪其日,伞扇陈于殿门外,假司禁分立于殿庭东西。设辇于门外幄次,南向;设香楼子于其南。时至,观察使以下各服朝服,无朝服者,服时服。入就殿庭,行四拜讫,以次出,序立于祗送位。执事二人升自东阶,由东户入,奉御容函由中户出,安于辇。假司禁前导,香楼子次之,伞扇次之。辇进发,奉迎使随行。观察使以下躬身,辇过平身,侍卫如常,祗送于五里程。所过各道观察使各官守令具朝服迎于境上,望辇躬身,辇至小驻,观察使以下行四拜礼讫,前导官卑者前导至所馆门外,躬身祗迎。执事二人奉御容函,由中门入,安于大厅卓上,伞扇入陈如常。观察使以下入就庭中序立,执事者上香,观察使以下行四拜礼。翌日质明,观察使以下入庭行礼及祗送如前仪,皆时服到京,由正门入内。”

7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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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议政府启:“本朝中外官吏,必须待满三十朔五考三上者加资,已有定制。吏兵曹于除授之际,或因窠阙不足,或人器不合,虽未满个月,或以启功郞超授六品,或以通善郞超授四品,有违立法之意。且外官则待满五考加资,而京官如此因缘超授资格,实为未便。况军功受职人,以一时之重赏,或加资或越资,而京官只以阙窠不足,无功越资,尤为未便。谨该宋制,凡除职事官,以寄禄官品之高下为准,高一品以上为行,下一品为守,下二品以下为试,品同者否。崇宁中,吏部授选人差遣,亦用资序高下,分行守试三等。政和三年,诏选人在京职事官,依品带行守试,其外任则否。且唐马邈以从六品奉议郞资,行从七品殿中侍御史职事;韩泰以从八品承奉郞资,守正八品监察御史职事;刘禹锡以从九品文林郞资,守正八品监察御史职事。乞自今仿古制行守之法,吏兵曹于除授之际,或因窠阙不足,人器相当,不得已有陞降之人,则具辞备细启闻,资高而降差卑职者称行,资卑而陞差高职者称守,资品相当者及外任官吏,仍旧差下。将其不得已授行守者,于除授启本及移文台谏时幷录,以凭考核。如此则考满加资之法不毁,而乘时冒滥之弊可杜,其合行事件,条列于后。

一,集贤殿副提学以上外,东西班三品以下各品内,不得已陞品人,临时注拟启闻,仍本资陞守职事,其加资则待满五考,依例施行。其中以差年实事取才呈都目陞品及去官人除授,不在此限。

一,资高者行职差下时,毋称本职,只以本资称行差下。二品以上职事,虽资高者,降差卑职,毋得称行。其二品以上降差三品职事者,必须经实职,称本资差下。

一,例当陞品议政府舍人六曹郞厅承政院注书等官,亦于个满陞品之际,仍旧资陞守职事。

一,其行守职人等本衙门座次礼度及禄秩科田子孙承荫等事,一从职事施行。朝路仪物随班序次及外方出仕时祗迎坐次相会礼度及一应公私相会坐次礼度等,一从本资。其中陞守人还降职事者科田承荫,亦从已经职事。

一,堂上官已行通政,则与他通政,已为区别。虽差行职,其仪物礼度坐次序立等事,一依堂上官例。

一,参外官资高者罕少,而窠阙数多,除授之际,互相防碍,势难充差,则吏兵曹临时取旨施行。”从之。

7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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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召领议政黄喜、右议政申槪、左赞成河演、右赞成崔士康、左参赞皇甫仁、右参赞李叔畤、兵曹判书郑渊、参判辛引孙等,议备边之策。佥议云:“甲山地面贼人声息屡报,宜加兵卒,以备御敌。庆尚道泗川、固城、宁海,最为近海,防御紧急,邑城未筑,宜急筑之。下三道及黄海道沿边散居人民,彼贼可畏,宜令移入陆地,以避贼变。又各官城及瓮城敌台池濠,一时并作为难,宜当渐次筑之。且下三道沿边各官筑城毕役后,内地各官邑城,以次筑之为便。”从之。

○传旨庆尚道都观察使权孟孙:

今卿欲代服外祖母之丧。予惟代丧之法,乃承重长孙之事,无外孙代丧之例,卿其知之。

○咸吉道都节制使李世衡母在京,上命使来觐,世衡至抱川患病,送医药治疗。世衡舆疾入京,遂赐米十石。

○议政府据兵曹呈启:“两界赴防军士因觐亲扫坟,不直赴防御处者,亦以发京日为始给到。奸诈之徒,寅缘亲病,累月留连,滥录虚到未便。请自今以防御处到日为始给到,满周年递差。”从之。

7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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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卯,御勤政门受朝。宗贞盛所遣汝每多罗等四人随班献土物。

○金滉上言曰:

臣以积衅,横罹家祸,臣父学知奄辞盛代。臣庐于墓侧,才阅五月,伏蒙圣恩,授臣护军职事,使之起复,闻命惊恸,罔知所措。臣本不才,备员承文院,而自去年冬至今年春二月,适因朝廷往复文书浩繁,兼以野人去留情愿取招事剧,又蒙差回奏使书状,因此夙夜奔走,未得休息。当先父宿疾复发之时,臣欲请告侍药,父曰:“我之疾,只是宿证,勿虑供职。”又欲请免书状之行,父曰:“今日之事,关系匪轻,不可请免,且死生有命。又以今日观之,犹可延生,以待汝回。”不许请免。臣饮泣答以“惟命是从。”自是出供王事,入侍父疾,然未得常在床褥之下,药饵之奉,多所稽慢,以致终天之痛。臣今之所可为者,唯有三年之丧,庶伸罔极之情,而坟土未干,遽应除拜,则臣于先父生死,俱为缺孝,实是天地间一罪人,将何面目立于世哉?臣伏睹国家之制,非将相大臣关系最重,不许起复,臣徒以粗识吏学一二字,滥承起复之命,岂但不顾轻重忘哀应命之谤,播于一时而已?短丧毁礼之议,恐秽青史于千载也。且曰事大任重,必须起复,则承文院提调曾禀教旨,抡选习业成材者四五人,俾全其任,虽微孤臣之卤莾,其于事大,万无所欠。若曰三年终制,恐废所业,则臣既承吏学之命,以为己任,虽在衰绖之中,安敢废业,以负委任之重哉?臣尝患头目眩晕,腿胫蹇涩,自遭丧以来,非徒宿痾尤剧,百病交侵,精神恍惚,虽欲力疾就职,岂敢驱策?臣念至此,进退惟谷,祗切号歙。伏望圣慈矜怜,特回睿断,收还爵命,俾终丧制,非惟小臣幸俱蝼之微命,庶几少裨孝治之万一。

不允。

○洪州牧使赵寿山、求礼县监朴肄辞,引见曰:“禾谷踏验,有支待之弊、纸墨之费,以此稽古制行贡法,非有厚敛之心也。然无识之民,岂知贡法之意耶?汝等知之。且还上敛散,虽不可缓,然一于督迫而不察民隐,则亦非字民之仁也。敛散之机,在汝等量宜布置。”

○初,成均馆及东南部学生二十六人因游戏往三角山德方庵,庵僧请邻寺诸僧,伏于路傍,乃于洞口鸣鼓,伏者俱发,儒生弃衣冠散走,被击者数人。有权节者强勇过人,以石掷却之,诸儒赖以得免。其僧徒诉于刑曹,刑曹启:“凡儒生游览山寺之禁已立,而今儒生等群至寺社,欧伤僧人,夺其杂物,有违学生志趣,及事发,并皆逃匿,尤为不可。请严加追捕,勿论功臣之后及有荫,悉禁身推劾。”命下义禁府。儒生闻下义禁府,皆自诣狱。时柳季闻为刑曹判书,其子学于德方庵僧,季闻以此怀愤,士林非之。

7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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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礼曹启:“显德嫔魂宫祥祭后,朔望祭及俗节四仲时享祭祝文规式,依墓所例,书曰:‘某官某,谨奉教旨,敢昭告于显德嫔。’”从之。

○咸吉道监炼官启:“火炮放射之法,最是御贼急务。今本道六镇各堡军人等因愚惑懒惰,全不顾虑,请遣军器监去官药匠,使之教习。监炼官察教习勤怠,其勤劳有效者赏职,其怠惰者,仍属各镇火炮军,以为劝惩。且各官火炮及铸铁信炮,或致遗失,必是工匠盗用而然也。请刷工匠,依《六典》论罪,或于六镇分置。”下兵曹议之。兵曹启:“火炮放射能否,在监炼官纠察勤慢,京中去官药匠,不宜频数下送,请勿举行。若火炮盗用工匠则令监司推核论罪。”从之。

7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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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巳,奏闻使通事金汗先来启:“皇帝有赏赐,仍进誊写敕书二道。”上引见,赐衣一袭。

○以金一起行同佥知敦宁府事,金义之行判司仆寺事,廋智守司谏院左献纳,尹士昀守司谏院右献纳。始用行守法。

○议政府据兵曹呈启:“各道大小边将,或以犯罪夺告身之人,自占军官带行。大抵军卒赴敌立功,则例当赏功,今不问罪之轻重,夤缘请托,以阶他日叙用之路,实为未便。请自今一应罪干纲常犯赃人,勿许率行。”从之。

7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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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平安道经历柳汉生、黄海道都事柳规辞,引见曰:“平安道之人,因筑城或致骚扰;黄海道之民,亦以平安道之故,不能安处,尔等各就乃职,抚恤民生。且义仓敛散,一从于法,则民有怨咨。法不可废而用法之权,在临民之人,尔等知之。”

○金滉又上书请终三年之丧,不允。

○刑曹启:“典狱囚强盗波豆,依律处斩。”从之。

7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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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金滉又上言,略曰:

三年之制,竟欲终之而不可得,则臣所望者,唯有愿得行期年而已。昔宰予请行期丧,夫子责其不仁。臣之不肖,亦非不知其不可也,唯以天威至重,微诚难格,未敢固请阅三年之服耳。三年既未得行,得行期年,斯可矣,此臣今日之至愿也。伏望圣明矜察,怜臣之辞出于悃愊,许臣之仕姑待期年。

不允。

○知茂珍郡事吴致善、知旌善郡事权厚辞,引见曰:“踏验禾谷,其弊多端,故用贡法,然无识之民,无奈以为厚敛欤?”致善启曰:“臣再补外寄,且居乡闾,备详民情。当初贡法之行,或以为不便,及至试验,然后皆以为便。”上又曰:“义仓敛散,须要审察民情,以行其法。今之守令,懒者怠于敛散;能者失于刻迫,非所以恤民之道也。尔等往敬乃职,以副予意。”

○又祈晴于四门。

7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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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成川都护府使崔润温、知康津县事金利贞辞,引见曰:“农桑,衣食之本;还上,救荒之资,皆庶民所以自养也。然劝课未尽,则或有惰农;敛散失宜,则民不聊生。尔等往就乃职,各尽乃心。”

○上谓承政院曰:“皇太子既置讲官,又立詹事府,以决庶务。我国东宫僚属,虽有书筵官,既任进讲,又兼庶务,不合古制,治事之官,不可不立,况古制既明,其传教吏曹,置治事之官。”都承旨赵瑞康等启曰:“东宫僚属,自开国以来,只设书筵官,无有欠阙之事,一朝遽设新官未便。况我国岂敢与皇太子之事一一仿效乎?如此大事,须当与政府议之。”上曰:“皇太子与我国虽有大小,其事则一也,尔等其勿止之。”仍令瑞康拟草吏曹报议政府牒。瑞康遂撰进曰:

书筵专为进讲之任,以至宫中庶务,亦并掌之,有违设官之意。谨按大唐《六典》,太子詹事府詹事一人正三品,少詹事一人正四品。上詹事之职,统东宫三寺十府之政令,举其纲纪而修其职务,少詹事为之贰。乞仿古制设詹事院,置左右詹事各一人、同詹事一人,皆从三品官,在艺文直提学之上。主事二人正八品阶,除七品去官,使专掌宫中庶务,以分职任。

上欲令世子裁决庶务,故置此官。

○召义禁府都事朴回,问儒生与僧徒相斗根由,仍传曰:“余亦闻僧徒之为非,然不可以此而独偏儒生也,当虚心推问可也。儒者,进就之士,当承守国家之法,今乃违法,游戏山寺,夺佛经毁佛卓,累日横行,而教官不能考察,予欲幷鞫教官,其议诸提调以闻。”

○右献纳尹士昀启:“黄海道境壤褊小,今以入居损实等事,各遣敬差官,臣等窃恐小道骚扰之弊不赀。况入居事,兵曹已受教行移本道,令随其各官民户多少,量宜定数,本道监司守令可依此例施行,虽不遣敬差可也。”上曰:“入居敬差,不可不遣,其停损实敬差官可也。”士昀又启曰:“儒生欧僧徒,实是狂童不识邦宪所致。今系狱经旬,虽保放劾问,亦可得情。”上曰:“儒生之徒,固当恭顺自牧,今儒生不循邦宪,群聚游山,敢肆狂妄。儒生,学圣人之道者也。圣人之道,岂以狂妄为事乎?曩者儒生讥我禁游寺之法曰:‘不知殿下爱其儒乎?爱其僧乎?’是诽谤之说也。儒生之狂妄,其来久矣,尔等有何所闻而有此说耶?予于儒生与僧徒,有罪者下狱推问而已,予何有意于其间哉?”士昀更启曰:“臣等曾不闻儒生诽谤之说。且不以儒生为无罪,但儒生狂狷,不知国家条章而然耳。僧徒成群鼓噪,恣行斗欧,其暴莫甚。以此敢请保放儒生。”上曰:“予不以尔等为知诽谤之说而有此说也。儒生游山作弊,已曾禁约,今儒生违禁至此,其狂妄之罪,尔等宜当请治,又从而请保放可乎?昔张横渠抱琴而归,有一僧扪琴,横渠曰:‘琴,圣人所制,而异端执之,不祥也。’遂绝弦投水,略无肆怒。圣贤辟异端,固不如此儒生也。古来圣贤不能顿革僧徒,则岂儒生匹夫所能排斥乎?刑曹所囚,移下义禁府,亦特恩耳。汝请保放,果何意欤?培养人材,将以致用,尔等使此狂妄之辈任情自恣,将安用之?”士昀又启曰:“臣等非以儒生狂妄为是,但儒与僧相斗而久系于狱,恐其有累史策而已。”

○京畿观察使尹炯以母病辞职,不允。

7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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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义禁府都事朴回将提调之言启曰:“教官职掌教训,今使儒生至此,亦宜推问。”

○召右献纳尹士昀谓曰:“予闻僧徒撞锺聚党,持杖逐儒。以此言之,僧人之罪,固大矣,然予未知其实也。儒生二十馀人成群到寺,恣行狂妄,儒生之志,亦扫地矣。谚曰:‘童牛折辕,必成良牛。’此喩武士也。若儒生,以恭顺为道,潜心圣学而已。废业闲游,窃取佛经,破僧器皿,岂学道之士所可为乎?国家设教官,非徒为教训句章而已,儒生之狂妄若此,而教官不之察,教官亦不为无罪,其知之。”

○咸吉道都节制使李世衡卒,致吊致赙,赐棺椁松脂及纸五十卷。

○传旨忠清、全罗、庆尚道观察使曰:

松骨是进献之物,其捕捉之方,须广行布置。近有人言:“松骨秋来拼飞于北方,至冬则逐鹅鸭飞向南方,南人不知捕鹰之术。”若设器械则亦可能捕。卿知此意,使设器械,多方捕捉。其褒赏之典,亦依两界施行。

○兵曹据济州敬差官李鸣谦启本启:“本州人多地窄,若新旧牧场,并皆禁耕,则居民生理可虑。请汉挐山牧场及旧牧场,听民耕种,互相陈荒,移放马匹,则民生马政,两得其宜。”从之。

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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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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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朔,召领议政黄喜、右议政申槪、判中枢院事成达生、云城君朴从愚、左赞成河演、右赞成崔士康、左参赞皇甫仁、右参赞李叔畤、兵曹参判辛引孙,议荐可授咸吉道都节使者,佥以同知中枢金孝诚为荐。又命议江界人朴丁所告新地寻访与否,佥议曰:“使朴丁率军人寻访为便。”时新地之说,传之已久,寻之非一,而竟不得,其虚妄昭昭。且以地势言之,咸吉、平安、鸭绿江之间,又安有新地?上稍信其言,故告者相继,以钓锱铁之利,大臣不能以正言止之,皆曰:“可寻。”时人欺之。

○传旨礼兵曹:

今八月初九日,将亲试文武科,预办诸事。其文科馆试及汉城试,试四书疑,各取三十人;武科观试,试步射二百四十步,取五十人。

○江原道原州雨雹伤禾。

○宗贞盛所遣仇罗沙也文等二人、望古罗等三人来献土物。

○礼曹启:“司译院讲肄官劝励事件,曹与承文院提调磨勘具录。

一,置承文院吏文生徒三十人,近二十年,略无成材者。且司译院讲官三十人,厥数猥多,成效者甚少,徒费廪禄。乞将吏文生徒,合于讲肄官,本曹与承文院司译院提调择其容止言语及才学通敏者,仍旧定额三十,其馀从自愿合属司译院。

一,本曹与本院提调一同四孟朔考讲置簿,岁抄,本院通考每月置簿,分数多者,加资劝励,其专业不怠,才学特异者,升品褒赏;怠惰无效者,以一岁为一次,一次降一等,二次降二等,三次追夺告身。但其文臣,并试其才,则似浑于生徒,虑有羞恶之心。若以为己任,专精肄业,灼有成效,特加褒奖。

一,受军职者,必于司译院,随品兼差。凡大小朝会,勿参本卫,并令随参东班。

一,司译院中,一禁乡语,已有着令。今司译院苟有窠阙,即以他官差之,不得已杂用乡言,甚为未便。今后依已曾受教,毋除外人,须以本院官及讲肄官塡差。

一,其中能通者,每赴京行次,不计后先、度数频数,随其职品,正官差定。”从之。

○遣缮工判事金益祥于庆州,缮工副正何复生于开城府,护军安哲石于全州,校书校理李承门于永兴,修葺影殿。

8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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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执义李思哲启:“今特设詹事院,臣等以为东宫僚属,既有书筵十人,进讲经书;凡干东宫举动,则中护掌之,而无他可治之事。且本国壤地偏小,禄奉甚少,不宜加设官职,以费廪禄。臣等不识詹事院所以设也。”上曰:“加设此官之意,详在吏曹报政府之文,观此可以知予意。且非加设禄科,但以闲官兼差耳。”思哲更启曰:“东宫视膳问寝之外,固无馀事。今加设僚属,以治何事?”上曰:“书筵全任进讲,而无治事之官。以此稽古制设此詹事院,尔其知之。”思哲又启曰:“詹事之设,虽稽古制,然本国之事,与古制多有不合,安能尽循古制?凡行事之际,稽古折衷可也,岂宜先稽古而一一效仿乎?且书筵官辅道东宫,已经二十馀年,无有所欠,何必设此官也?”上曰:“予既定矣,不可改也。”思哲更启曰:“自古东宫无治事之例,若天子有巡狩征讨等事,则太子留都,抚军监国而已。上稽盛治之世,莫过于三代,然夏之制,商不能尽行;商之制,周不能尽行,或沿或革,随时制宜。且三代之制,至周大备,而文王为世子,不过朝于王季日三,未有治事之文。今东宫别无馀事,而设此官职,则是为冗官,若将有所治之事,则有违古者太子不治事之制。反复思之,无一而可。”上曰:“东宫岂无可治之事?第设此官,使治宫内诸事耳。”思哲更启曰:“上教至于如此,而臣再三启达,诚恐烦渎。然开辟以来,未有盛于三代,而詹事之官,未之闻也。况我太祖、太宗创业贻谋,其所成宪,万世之所当遵守,而不设此官,夫岂当设而不之及也?”上曰:“予近患疾,庶政万机,虑有所阙。且予之病势,未可期以一二日也。厥终其不使世子治事乎?”思哲更启曰:“此官终古所无,而今遽设之,非唯臣等闻之惊骇,大小臣民,莫不皆然。若曰万机浩繁,有劳于圣体,则常行公事,议政府直行,不必令东宫治之也。且东宫每于视事之时及常时所启庶务,靡不参决,不必别治诸事,而后知其政治也。一国之事,固不可分启二所,况殿下春秋鼎盛,岂可以微痾分其庶务乎?”上曰:“毋逆料强为之说。”

○礼曹启:“今文科亲试时,馆试则居斋生员进士幼学,许令赴试,今八月初一日以前未入学者,勿许赴试。汉城试则时行从三品以下、前衔六品以上及四部学堂,今八月初一日以前入学生徒、吏文汉学历算生徒成众官等,并许赴试。”从之。

8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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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司宪府上疏曰:“窃闻古先圣王之教养太子也,为之择其师傅,选其僚友,使之讲论经学,培养德性,以为他日承祧主鬯之基。是故平居则视膳问寝,有事则抚军监国耳,未闻治庶政决庶务也。今命设东宫詹事之官,是将以俾掌庶事也。立其官府,设其僚采,属其胥徒,定其肄台,出纳命令,奉行机务,则职秩虽有降等,而与殿下近侍给事之任,何以异哉?安有大内东宫各有管辖乎?大抵事有体统,然后庶绩咸熙,而群情胥定。自命下以来,闻者惊愕,罔知其由。且东宫邸下学问,虽已高明,德性虽已广大,而益专讲论之事,益浚出治之源,不必躬亲历试也。傥殿下以圣躬微痾,欲遣烦细,岂以一时之便而遽行前古之所无,以骇臣民之观听?伏望亟还其命,以合储副之名,以安朝野之心。

上曰:”詹事院之设,吾计已熟,不可改也。“执义李思哲启曰:”詹事院,隆古所无,而始见于唐制。然当是时,掌治东宫之僚属耳,未尝参决国政也。况时异势殊,岂可援以为例?今殿下春秋鼎盛,茂膺万福,岂可以一时微痾,遽移庶务于东宫也?历观古今,圣莫圣于文王,观《文王世子篇》则视膳问寝之外,固无他事。若此事闻于上国,则其谓上体万福而国家无虞乎?凡立法创制,虽至精至密,或有后日之弊,况此事在当时,尚不协于情乎?若曰詹事之官虽设,而不使治事,则于东宫,既设书筵,又置翊卫司,而新置无用之官,不亦烦冗乎?“上曰:”尔等何臆度而为此说耶?“思哲更启曰:”詹事院,终不使治事,则实我国万世无疆之休,而臣等当受逆料之罪矣。且将不治事而虚设冗官,则无奈不可乎?愿留三思。“上曰:”前言已尽,更无所言。“大司宪郑甲孙、执义李思哲、持平许斯文、白效参等合司诣阙启曰:”臣等将新设詹事院之事,再渎宸聪,未蒙兪允,冞切怏怏。今设詹事三人、主事二人、衙前十五人、使令二十人,与承政院大同小异,是将使东宫分治庶务也。其常行庶事,已令政府听理,其间别有何事,致劳圣虑乎?殿下春秋鼎盛,未及中身,举国臣民咸仰至治之极,何至今日遽厌庶务,以致一国臣民之缺望乎?殿下于大小之事,必咨大臣,新设职官,国之大事,而略不与大臣议其便否,只令集贤殿稽考不合今日之古制,以定大事,臣等不胜愤惋。以今日言之,虽曰无弊,以往古观之,盛衰相寻,理之常也,安能保其后世之尽如今日乎?若或君臣不如今日,则此法之有废必矣。大抵立法之初,虽期万世而无弊,然法久则必弊,况在今日,未能必其后世之无弊者乎?伏望更加圣虑,与政府大臣佥议而行之。“上曰:”此事,予既熟思,而后定之,卿等何浅虑而来启也?“甲孙等更启曰:”殿下天纵圣神,凡所施为,至精至详,臣等量浅识薄,岂足以虑事周密乎?然隆古圣人好察迩言,刍荛必听。且谚曰:‘负儿之言,倾耳而听。“臣等之言虽浅狭,宜当详察。臣等所言,傥无足可取,然国有大臣,岂无可与共图者乎?唐、虞、三代之际,未有此法,唯唐有此官。然中国与我国异,太子僚属至多,詹事但治僚属之事耳,非如今日创立之意也。且我国之事,无大无细,中朝必皆闻之。今此詹事院之设,岂不闻乎?曩者高得宗失言于中朝,今又闻设詹事院,以分庶务,朝廷其肯知殿下安享万福而将谓朝鲜太平无虞乎?乞合众议,以定可否。”上曰:“安有群议而成大事者乎?”甲孙更启曰:“细琐之事,不须广议,大事安可不与大臣议之乎?今谕以大事不可群议,臣等以为唯大事,故可议,若此之事,岂可不取群情乎?今闻上教,未知所谓。”上曰:“前言已尽,玆不复言。”

○以高若海为开城府留守,洪师锡同知中枢院事,李孟畛庆昌府尹,金孝诚咸吉道兵马都节制使,金允寿会宁节制使,河汉吉州牧使。

○原从功臣子孙南尚正等上言曰:

自古帝王乘运开国,必赖人臣之佐,然后创业垂统,以成一代之治。是故人君之待功臣,必重其礼;功臣之辅君上,必尽其忠,而与国咸休,永世无穷者,古今之通义也。恭惟我太祖、太宗潜邸之初,臣等祖父夙夜翊卫,服劳不怠,逮至即位,赐以原从功臣之号,赐田臧获,宥及后世。及我殿下即位以来,一遵先王成宪,其子孙宥罪,无异三功臣之后,圣恩至渥,内切咸怀,图报无由。然三功臣子孙则特设忠义卫,年才十八,即令入番;凡行幸讲武,靡不扈从。补额军士,许身尽节,世世相传,以继祖父之劳,法甚良也。顾惟原从子孙,同是功臣之裔,曾无宿卫之门,徒切忠诚,未展所怀,终老于乡者多矣。于子孙欲继祖父之志、世笃忠贞之心,何如也?以先臣功烈虽未及于三功臣,在子孙翊卫之心,固无彼此之殊。若以祖父功烈未及于三功臣,使不参于忠义卫,则别开扈从之路,使臣等不堕祖父之忠诚,此臣等之至愿也。昔在唐宗为功臣之后而特设子孙正员之官,宋宗因伯友奏疏而擢用六朝功臣之后,是皆不计勋劳之大小,而并皆入仕衙门,使功臣子孙世代为臣,故史臣称美,直书于策,至今照人耳目。伏望主上殿下念祖父随从于国初,怜臣等志切于宿卫,度古今制法之宜,补军士加定之额,遂令臣等朝夕侍卫,以伸宿愿,则非徒臣等不渝于夷险,抑亦祖父感泣于泉壤矣。

不允。

○大护军金何回自辽东,赐衣一袭。

○兵曹启:“今亲试武科观试,以时散保义以下,并许赴试,依旧例给暇。”从之。

8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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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大司宪郑甲孙、掌令闵骞、持平许斯文、白效参等诣阙启曰:“昨日教曰:‘詹事院,予不得已而设之,然此事关系宗社。’若论其不得已,则未有如宗社之重也。今将立大法,何不议诸大臣,以取国论乎?臣等反核䌷之,无一可者。”上曰:“卿等不知事之细密,乃为迂阔之说。”甲孙等更启曰:“臣等,本非他国之臣也。于国政大体,何所不知!臣等窃意殿下春秋鼎盛,别无劳悴之事,国家庶务,何必付于东宫?臣等虽薄识浅见,然三代以前,未闻如此之制也。况太祖、太宗亦不设此官,岂可以祖宗不立之法,遽行于今日乎?若以中朝言之,太宗皇帝少患风疾,当视事之时,每令仁宗侍侧,传旨而已。仁宗时,宣宗亦如之。此法傥若可立,则当是时,岂不立乎?古来未有之事,今乃遽行,若使万世皆如今日之盛,则犹可也,苟或不然,则末流之弊,不可胜言。且太宗付托于殿下,其意必不如是,愿加商量,须谋及大臣与国人。”上曰:“予更无所言,卿等亦安有更陈之言?予当亲见大司宪论之。”甲孙更启曰:“上教已详,臣等之言亦尽,虽蒙赐见,上无所教,臣无所启。然今观所引唐制,詹事院,掌太子僚属之事耳,非治天子之庶务者也。设詹事院,使治国之庶事,固非唐家之本意也。古人云:‘父在,观其志。’释者曰:‘父在,子不得自专。’且东宫,臣也。安可自专而不禀于上乎?此官一设,而父子君臣之道乖矣。朝廷常以我国为礼义之邦,若闻此法,则其肯谓我国有君臣父子之道乎!且以历代言之,岂无贤圣之君能知詹事院之为可设也!然而自古及今,未有此法,是岂尽迂阔而然欤?愿殿下反复商量。”上曰:“卿等之言,实为详尽,予当亲见,以谕予意。”

○成均馆启:“亲试时,不考圆点多少,但令定限赴试。因此闲游废学者,当亲试逼期,则争先赴学,已过则辄散四方,有违劝学之意。请自今式年后次年别试则生员进士及升补承荫寄斋满圆点一百者,私粮寄斋,满三十点者,许令赴试,又次年别试则点数加一倍。其圆点已满者,虽不及限日,限前二十日内已赴学者,幷许赴试。”下议政府议之。赍私粮赴国学者,谓之私粮寄斋。

○传旨黄海道观察使:

今卿启云:“道内恶病人,皆以为凤山、棘城髑髅为祟。”邪疑满腹,渐成劳瘵,自至死亡必矣。须募僧拾骨烧之,以解疑惑。且水陆斋,乃疠祭之例,亦是救民之事,姑从民愿,依戊午年例复行何如?卿随宜便易布置。

○传旨礼曹:

今亲试,成均馆五部学堂诸生以八月初一日在学者,乃许赴试。其辛酉年后圆点满百日生员进士及赴学满百日幼学,今年七月内,虽一日在学者,幷许赴试。

○兵曹启:“各道沿海散居人民,并令每里聚居,每十人为一统,每十家为一队,弓矢枪剑,各因才质备之,手不释兵,有变相救,使观察使节制使及海道察访军容敬差官考察,已曾受教,其未尽事件,磨勘具录。

一,下三道及黄海道沿边各官海口,人民聚居者甚多。国家升平日久,民不见兵,虽统队持兵之法已立,然所在守令慢不考察,故无知小民不计后患,尚且孤单散居,倘有不虞之变,诚为可虑。请于邑城不远可居之地,随宜屯居。

一,依受教定为统队,以壮实干事人作头目,于邻里出入耕耘来往之时,各执兵器,以御外侮。不得已势迫则各于邑城,驰入避患。

一,沿边居民,虽令每里聚居,若枕海极边邑城最远所居者,仓卒有变,则壮者或可登山以避矣,妇女老幼,无由避患。守令亦必不及救援,尤为可虑。大抵沿海土地沃饶,屡获丰稔,民乐恒居,尽移邑城近处,似乎势难。虽贼船可泊,若潮水相连泥陷难步之处、林木郁密可以避难之处,又兵船泊立邑城附近易避贼变之处则已矣,其馀贼变可畏之处,或木栅或石堡或土筑,随地之宜,量数设置,以廉干武才者,勿论良贱,定为头目色掌,指挥防御诸事,昼则归农,夜则屯聚,以备乘间掳掠之患。

一,骑船军是水上防御正军,除杂役专为防御,累曾立法。各官守令视为馀事,定以杂役,万户千户则乃至役以私事,以致防御疏虞。请自今申明考察,毋得役使,常在船上,精机械谨候望,以严海道防御。使海道察访及典船别监点考,以固国家藩屏,永奠边民。”从之。

8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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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议政府启:“臣等见吏曹呈,乃知于东宫立詹事院,臣等以为难。虽祖宗所无之法,若有不得已之机,则不可不因时损益,以立新法也。今东宫别无可决庶务,况祖宗所无之法,一朝遽立,未便。”上曰:“予非别立新法,但仿古制,例置官府,是何害于义哉?”

○集贤殿启:“今儒生等闲游僧寺,与僧徒相斗,皆系狱,其中必有豪杰之士。今当取士之时,不许赴试,则恐有遗珠之叹,乞姑令赴试后治罪。”上曰:“尔等之志狭矣。豪杰之士不得赴试者,非独此辈也。儒者其操心固当恭顺,今此辈懒学闲游,狂妄不肖,虽有豪杰之士,已在缧绁之中,岂可轻赦而赴试乎?前日谏院亦以此意来请,是亦不可也。”

○掌令闵骞启曰:“别试之法,专为劝学设也。今见成均儒生,曾不居斋,朝聚暮散,或出或入,窥觇亲试,试后四散,于劝学之道,诚无益也。今别试圆点满百,而七月内着名者,方许赴试,然虽无圆点,八月初一日在学者,亦得赴试,圆点虽过一百,而七月内不在学者,不得赴试,恐有不均之叹。臣等窃谓亲试,盛事也。宜广取士之路,或以一百点,或以五十点,量宜定数,而除七月之限。”上曰:“别试限法,予未领其要,今尔等之言是矣。然已再更其限,而今又更改未便。”骞又启曰:“勤政殿,殿下受朝之所,非月朔则殿下尚不临御。今观大臣或因议事,或因注拟,必于是殿,此前昔所未曾见闻。借曰恐于炎热,或致暑毒,然大臣之私第,岂有过于朝启听哉?自后勿许勤政殿议事。”上曰:“予恐耆老大臣中暑,特命之耳。且非坐交椅绳床,何咎之有?”

○王世子引见都承旨赵瑞康、右副承旨姜硕德,议殿试时讲经制述分数以启曰:“一,除讲四书,只于三经中抽札考讲,大通者给六分,通者给四分,略通者给二分。其中或自愿四书,或自愿五经者亦听,于自愿经数内一经抽札考讲,依前项例给分。经数加于他,则有博览之功。自愿四经者,于元分加给一分;自愿五经者,于元分加给二分。

一,试策问一道,假令中者二十人则居魁者给二十分,以次各递减一分;中者十五人则居魁者给十五分,亦依上例,以次各递减一分。

一,讲经分数及策问分数参考,第其高下,其中分数同等者,亦以策问优劣,第其高下。

一,粗通者,虽不给分数,亦于策问制述,许令赴试。”下议政府,礼曹集贤殿同议以闻。佥议:“可依所启。”从之。

○遣柔川君边孝顺于平壤,奉迎太祖睟

○兵曹启武科观试时试取条件:“一,骑射五发四中以上者取,若四中者少则三中者并取。

一,击球但取分数,不关黜陟。

一,武经七书、四书五经、《通鉴》、《小学》中从自愿讲考,通一书者取。

一,二百四十步,三矢内二矢以上者取。

一,三十步小的,用铁镞三矢,但取分数,不关黜陟。其给分数,依七十步例。”从之。

8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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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司宪府启:“今儒生违限不得赴试者,特许幷赴。若官爵除授,宜有特旨,科举取才,则又降特旨,不可也。既立限日,又降特旨,则从此希望特旨,怠于居馆者多矣,深为未便。”上曰:“尔等之言虽是,人君既施恩泽,收之不可。”遂不允。

○左献纳庾智启:“东宫詹事院之设,臣等未知其由,未即来谏,今宪府再三来启,而未蒙允兪。臣等反复思之,东宫顾无治事之制,此官不宜设也。”上曰:“詹事院,予仿古制而设。”智更启曰:“此虽古制,然在当时,东宫别无所治之事,何必设此官也?事已施行则势难更改,乞于未行之前,更加商量。”上曰:“予已定计,不可改也。后日可知予意。”

○传旨刑曹:

司谒司钥书房色行首饭监罢其任者,有职者则属于鹰坊,无职者则各令本司役之。若四品则勿属鹰坊。

○宗贞盛所遣沙应古时罗沙也文等十一人来献土物。

○传旨各道观察使及开城府留守:

才人禾尺等屯聚幽居,不事农业,专以柳器皮物资生,故曾改称白丁给土田,与平民杂处,相为婚姻之法,载在《六典》。今闻官吏人民等因以新白丁为号,视与平民区别,所在官守令役于田猎等杂事,以至柳器,公然收敛者,或有之。其具杂役之状以闻。

8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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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议政府据吏曹呈启:“全州庆基殿、庆州集庆殿、平壤永崇殿直,请依永兴璿源殿直例,从监司荐望差遣。全州、庆州无土官,其殿直,依京中例迁转。”从之。

8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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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右献纳尹士昀启:“前日本院请停詹事院之设,上教以为:‘后日可知予意。’臣等窃谓东宫无所治之事,而立祖宗所不立之官,臣等未知其意。”上曰:“詹事院,元是东宫所属,但本国不之设耳。予仿古制而设之,虽祖宗未立之事,若所当设者则亦有加设者多矣。”士昀更启曰:“书筵中护职,兼侍讲翊卫,而别无欠缺,更有何事可治?臣等以为设此官,深为未便。”上曰:“前言已尽,更无所言。”

○王世子出勤政殿,亲自抽札讲举子。

○武科四十五人上言曰:

臣等俱入三矢,拘于观试五十人之额,未得入格。

上命幷令赴试。

8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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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王世子出勤政殿,亲讲举子。

○传旨宗簿寺:

宗学设立之意,本欲宗亲习闻古法,效而行之,今宗亲或托故不肯就学。且文昭殿入番及诸处行香使,亦托故谋避者颇多,尊祖敬宗之意安在?自今诸处行香使,吏曹以次启定。若有故者,告于承政院,启下吏曹,吏曹核实改定。文昭殿入番典签,以次告课,使轮次以入,其有故者,亦告承政院,核实改差。入学宗亲则宗簿寺依旧考察,有故不得赴学之日,告状于宗簿寺及承政院,其有如前冒妄者,随其罪之轻重,或收丘史,或降职,或罢职,或削职,或黜外。

○兵曹启:“可为各道沿边守令、各镇佥节制使万户之人,依旧例选拣,以圈点多者差遣。虽无圈点者,有武才时散从三品以下九品以上,从自愿试步射,一百八十步二矢以上、骑射五发三中以上者,矢数置簿,随阙差任,广开用人之路。”从之。

○传旨庆尚右道处置使:

今卿启云:“倭船乘夜举火见形。且于对马岛,贼徒聚党,故水陆军士,合番防御。”予惟倭贼虽自相攻战,然归顺我国,别无衅隙,必不无因来归,而水陆军士合番赴防,以劳我师,实为不可。宜使每月当番水陆军整其兵仗,慎烽火远斥,常如见敌,善为措置。

8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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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御勤政门受朝。宗茂直所遣信廉温等二人随班献土物。

○召同知中枢院事权踶、知中枢院事郑麟趾、艺文提学安止,议科场讲经之法。时儒生不务经学,全习词章,前日王世子亲讲,进对失旨,故有是议。

○司谏院上疏曰:

臣等伏闻近者命设东宫詹事院,宫中一应庶务,悉令专掌,以分职任。臣等反复参详,未审事由,累渎天聪,冀停是命,未蒙兪允,且承圣教若曰:“古制已然,不可强论。尔等所启,既已知之。”臣等亲闻上旨,尚未知詹事院之所以决不可不立,不胜愤郁,义在不已。臣等窃谓储副,国家之本,辅益之方,不可不谨。《文王世子》与贾谊《保傅篇》详矣,玆不敢赘。三代之制,虽不可考,然三公三少之外,更无闻焉。若以唐之《六典》论之,师傅宾客,职在辅导。詹事统三寺十率府之政令,举其纲纪,而修其职务。春坊领六局左庶子之职,掌侍从、赞相、礼仪、驳正、启奏。我朝曾仿此制,置师傅宾客之任,又杂取詹事春坊六局十率府之职,置书筵官及翊卫司,既历年纪,而殊无欠事。今欲别立詹事院,专摠庶务,使书筵官专于讲学,臣等未审詹事院所摠庶务,是何事欤?臣等窃惟储副之职,不过视膳问安,承顺颜色耳,亦不过隆礼师儒,讲明道义耳,至若抚军监国,则是特权一时之宜耳。且书筵辅德秩三品,即视唐之詹事也;弼善秩四品,亦是左右庶子也。他如司经等职,亦皆唐之旧制。然则今虽无詹事之名,而詹事之职,已具于书筵官矣,何必亟置詹事院,并设僚宷,以骇臣庶之视听乎?臣等昵侍左右,亲承圣教,犹未能晓然知其所以,况百僚之疏远乎?百僚未知其所以,况群黎百姓乎?一国臣子惊惶骇愕,未有若此之至也。《书》曰:“监于先王成宪,其永无愆。”《诗》云:“不愆不忘,率由旧章。”自我祖宗立经远保世之谟、贻燕翼裕后之章,未闻有詹事官也。臣等以尧、舜、三王之事、祖宗垂统之制,望于今日,乃何圣上以汉、唐以后之制为法乎?伏望殿下亟收是命,以副臣民之望。

不允。

○刑曹启:“庆州囚强盗升通,依律处斩。”从之。

○议政府据礼曹呈启:“赴京使臣从事官,除子婿弟侄外,以司译院望状所无者带行,则使臣及请托者,并依律论罪,已有教旨。今使臣欲以所知者带行,乱杂启请,通事亦因缘请托,恬不为愧。且司译院以人情好恶,或一年再望,连岁累望,不公莫甚。请一依受教,申明举行。且司译院望报本曹,本曹移文吏曹及宪府,以凭纠理。”从之。

8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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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奏闻使李边赍敕二道,回自京师,王世子率百官出迎于慕华馆。上御思政殿,引见李边,赐鞍马衣一袭,仍赐宴于议政府。其敕曰:

得奏,知力拒达达事,良用嘉悦。王之忠诚,朕所素知,初非待今之奏也。盖迤北达达名脱脱不花者,权臣脱欢立之为主,虽假之虚名,实专其权。前岁脱欢已死,其子也先继其众擅权如故。每岁脱脱不花及脱欢父子,皆遣人来朝贡马,朝廷亦尝遣使往彼,答赐礼物,与之通好,实则谨敕边备,防之甚严,王之所言,必是此种部落。今后如彼再有人来,但坚此诚,若其虚张大言,只应严固边备。亦虑野人、女真中或有小人因此为鼠窃者,不可不戒也。使回,特赐王绮币表里,至可领也。故谕。妆花绒锦二段、球文宝相花大红一段、球文花深青一段、纻丝八匹、织金四爪单缠身莾龙大红一匹、织金胸背麒麟大红一匹、织金胸背麒麟深青一匹、织金胸背麒麟黑绿一匹、暗骨朵云大红一匹、暗骨朵云深青一匹、暗骨朵云翠蓝一匹、素绿一匹、彩绢八匹、红一匹、蓝三匹、绿四匹。

又敕曰:

得辽东总兵镇守官奏,东宁卫军朴都干儞,永乐三年二月间,携妻任氏幷男朴嵩伊、朴邦伊,逃往王国别东村鸭绿江边居住,被张千户收籍为民。后朴都干儞病故,任氏复同男朴嵩伊妻子五人,随本处千户江定春,于别旦堡守备。今任氏念次男朴隆在原卫,同男朴邦伊等大小男妇十七人,于今年正月十五日晩,乘鸭绿江冻合潜还。遗下男朴嵩伊等男妇五人在江定春处。敕至,王即挨究朴嵩伊等,到官审实明白,遣人送还辽东摠兵镇守官,给任氏完聚,使得遂母子之情。惟王秉礼守法,朕所素知,但虑下人不能体王之心而隐蔽之,王其体朕至意,故谕。

○成均生员朴冲文等九十人上疏曰:

伏闻今八月初十日,教官与学官以儒生之故,延系义禁府,臣等内切感怀,不以僭躐为讳,而谨昧死以闻。窃谓邪正不两立,薰莸不相容,故吾道明则异端微,异端兴则吾道衰,古今之常理也。肆我太祖应运开国,尊崇斯道,首斥异端,太宗善继善述,益隆文教,及我主上殿下,笃信道学之正,洞察似是之非,禁其私度,收其臧获,以闲先圣之道,以辟邪说之害。臣等何幸斯道之日昇,乃者学徒数十辈不胜狂妄,游诸山寺,惟彼僧徒拟诸游山之禁,恃其众力之强,追及洞口,既加欧打之辱,又有诬妄之诉。我殿下姑讯其情,付诸有司,使问其故,处之甚得其宜矣。然儒生与僧,同讼公庭,是虽狂童之自取,为斯道计,诚有所憾。况以其故延及师长,仍囚推鞫?臣等郁悒之情,将控告?大抵成均,风化之源,礼乐之区,任是职者,虽有小过,特赦之,待以重也。臣等谨按《学记》曰:“凡学之道,严师为难。”严师,然后道尊;道尊,然后民知敬学。今以庸僧一时之诬告,召置于狱,以累万世严师之道,臣等将安其归?臣等以谓殿下非不欲崇重师儒,至于如此者,欲使教官省其纠察,学者惧其痛绳,其所惩前戒后之意,诚不浅矣。然无识僧徒妄谓殿下崇信吾道,不顾禁网,恣行非义,无所不至,臣等恐异端之害由是而方张,吾儒之道从此而寝微也。《易》曰:“作事谋始。”《诗》曰:“拼飞维鸟。”信乎始之不谨,终之莫禁,伏惟殿下益谨始焉。且本馆,生员进士之所恒居,而幼学之辈,但寄东西斋,更相出入而已,而况二百诸生之中,岂无告由者乎?今幼学李克培、徐冈等数人,以可欺之方,多般告由,则师长安知情伪而不许乎?居馆诸生席卷慢游,是诚不制御,责有所归。唯其一二狂童,与学堂之生偕行作乱,彼恶知之?臣等反复筹之,不知其罪,尤加憾焉。伏望主上殿下怜臣等弘道之心,察臣等尊师之诚,特降纶綍之音,俾出缧绁之中,使邪不得以乱正,紫不得以间朱,则臣等得有依归。

不允。

○左正言余孝温启:“臣等以詹事院之设,再渎宸聪,未蒙兪允,深切怏怏,庶赐明断。”上曰:“予更无言。”孝温又启曰:“成均,风化之源,而寄斋,非长贰所当检举也。今一二寄斋狂妄之故,并囚义禁府,臣等以谓未便。”上曰:“尔等之言是矣。今义禁府推劾垂讫,姑待之。”

○监春秋馆事申槪、知春秋馆事权踶等进所撰《高丽史》。

○遣星山君李正宁于咸吉道咸兴,奉迎太祖御容。

8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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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上御勤政殿,亲策举子,出御光化门外帐殿,亲试武举。

8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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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上御光化门外,试武举人。

○文科取前录事李皎然等八人,武科取护军朴居谦等十七人。

○命清平府院君李伯刚、左赞成河演、礼曹判书金宗瑞、右副承旨姜硕德,诣献陵审视修葺之状。

○上谓议政府曰:“赠同知中枢院事金德生忘身奋勇,脱君父于苍卒之变,不幸早殁无嗣。予欲立后以奉其祀,何如?其议以闻。”右议政申槪议曰:“臣有大功而身亡者,追录其功,古今帝王之美事。德生当危急之际,轻生奋力,顷刻之间,手毙恶兽,其功甚大,褒赏之典未及举而身亡,又无子孙,可谓痛惜。自古追录其功,莫大于立后,宜令犹子立以为后,赐给祭田,以慰忠魂,以示劝励。”左赞成河演、右赞成崔士康、左参赞皇甫仁、右参赞李叔畤议曰:“德生虽亡,追赏其功,圣教至当。然臣等窃谓若无子女,则以他人之子立后奉祀,足慰地下之魂矣。今世俗虽无子奉祀,若有女孙,则无一人借他人之子为后,情理固然也。德生之死,已有年矣,而命议追报,是特典也。以祭田给德生外孙,使之享祀,则其子孙必诚心致祭,而神又感格矣。若使德生弟祐生次子为后,是为之后者为之子,必与德生外孙反争臧获土田,情理似乎不顺,岂德生之本心哉?若曰田民以为本孙所有,不可追夺,则夫祭以诚为主,祐生之子之情,岂如本孙亲爱之情乎?又岂诚心奉祀哉?以祭田给德生外孙,永世享祀,以施别典何如?”上从槪议,遂传旨曰:

赠同知中枢院事金德生,在太宗潜邸时,当危急之际,奋身果勇,能救不测之变,其功甚大,带砺难忘。不幸早殁,又无嗣子,褒赏之典,至今未举,诚为阙典,宜立后以奉其祀,且给祭田奴婢,宥及永世,以报其功。其田地奴婢之数,一依宋居信之例。

○初,经历崔敬身尝为兵曹正郞,听妾母请托,以富平船军金永生,妄为无役,定于司仆诸员;佐郞曺汇听敬身嘱托,亦从其请。事觉,下义禁府鞫之。义禁府推鞫按律启:“敬身当杖一百徒三年,曺汇杖九十徒二年半。”从之,配敬身于积城庭炉干,曺汇砥平庭炉干。

8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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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遣左赞成崔士康如京师谢恩,仍奏朴崇伊之事,王世子率百官拜表。表曰:

帝德诞敷,克敦抚育。睿恩覃被,冞切感铭。举国均懽,矢心图报。伏念臣幸逢熙代,叨守弊封。曾未效于丝毫,唯知谨于屏翰。拒虏谍而不纳,是臣职之当为。何期贱价之回,滥荷弘私之渥?明纶密勿,昭示奖励之词;彩帛氤氲,特荷匪颁之宠。荣非望及,喜与愧幷。玆盖伏遇皇帝陛下度扩包荒,仁深字小。怜臣爱戴无贰,谅臣祗服靡他。遂令庸资,获纡异眷。臣谨誓殚素节,永作汉藩;益竭丹衷,恒申华祝。

方物表曰:

天眷悉深,特蒙宠赉。土宜虽薄,聊表谢忱。谨备白细苎布四十匹、黑细麻布六十匹、满花席二十张、满花方席二十张、杂彩花席二十张、人参一百觔、杂色马十六匹。右件物等,产自荒陬,制非良匠。庶谅由中之信,俯容享上之仪。

太皇太后皇太后中宫进献礼物,各白细苎布十五匹、黑细麻布三十匹、满花席十张、杂彩花席十张。奏本曰:

陪臣李边回自京师,钦蒙敕谕,钦此。据议政府备平安道都观察使郑苯呈:“该句问得朴嵩伊供称:‘俺的祖父,原系本国人民,世世籍居。’嵩伊及弟表隆、遂同、帖遂、女弟遂庄等,俱于本国生长。嵩尹娶本国朔宁县人金氏为妻,生一女三男,附籍当差,并无搬去辽东住止事因。今年退计四年间,弟朴表隆、朴遂同等随母任氏逃走除外,本无亲弟称朴邦伊者,又无亲弟名朴隆伊者住居辽东。”据此。臣商量得,如今圣朝,四海一家,无有内外之殊,然此朴嵩伊等,原非辽东逃来人数;任氏、表隆等,实系本国逃逸之人,伏惟圣裁。

○命晋阳大君瑈、安平大君瑢、右议政申槪、都承旨赵瑞康,诣献陵亲审修葺之状。

○义禁府具儒生及教官之罪,按律以启,命儒生年过二十者五人赎杖六十,其馀并不罪。僧二人决杖八十,教官等亦皆不罪。

8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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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宴于康宁殿。

○宗贞盛遣古老罗时等五人,来献土物。

8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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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司宪府上疏曰:

窃闻古先哲王,刍必询,迩言必察,舍己从人,此其所以德益崇业益广,垂令名于无穷者也。臣等谨将东宫詹事院设置不便事由,屡天聪,未蒙兪允。臣等但以庸迂,职参言官,心痛事急,不能自已,敢露卑忱,仰冒天威。古人云:“利不倍,不创新;害不倍,不废旧。”今此一举而贻弊万世,以臣等管见未知其可,谨条列而悉陈之。古者教养储副也,必尊师重道,涵养德性,以成元良之资,以隆主鬯之基,未闻任之以事,授之以政者也。是故文王之为世子也,朝于王季视膳问寝之法,著在礼经,昭然为万世之准则,而三代共之,岂可舍是他求哉?且厚其积者,用不渴;浚其源者,流必达。学问益广,道德益明,则他日裁决万几,不足虑也,何必历试庶务哉?其不可者一也。君之于世子也,亲则父也,尊则君也,世子之身而臣子之道备焉。子无专制之义,臣无擅行之理。殿下既听大政,而东宫又治庶务,则非特事无体统,而有违臣子之义,其不可者二也。《传》曰:“国无二主,家无二尊。”我朝自祖宗以来,出纳命令,悉委承政院,事有条贯,政有统,今若又置东宫詹事之官,承禀令旨,区决庶务,一则受殿下之命,一则受东宫之旨,各有号令,则政出不专,事无统摄,嫌于二主二尊而不可行也明矣,其不可者三也。詹事之设虽古,而臣等以为中国之与我朝,其势有异;古制之与后世,其宜不同。是以三代不能无沿革,以其便于古而不便于今也。虽中国之制,不能以尽从,以其便于彼而不便于此也。且唐之詹事,亦非治事之官,不过摠察太子僚属耳。若今詹事之设,非为治事,特补东宫阙官耳,则前此之时,事无遗失,书筵翊卫足矣,是一闲冗之官,不必设也。又况今朝廷有太子詹事之官,则僭用中朝之制可乎?其不可者四也。殿下纉承丕緖,持守盈成,祖宗付托之重、生民休戚之机,系于殿下之一身,无疆惟休,亦无疆惟恤,殿下当以祖宗之心为心,祖宗之法为法。《诗》曰:“不愆不忘,率由旧章。”《传》曰:“遵先王之法而过者,未之有也。”若以东宫署事无妨于事,有益于治,则祖宗必先行之矣。大纲小纪,虑之深讲之熟矣,何独此而遗之乎?殿下苟以一时之便,遽分重任,则其如祖宗付托之意何?其不可者五也。兵者,国之安危系焉;刑者,民之死生关焉。铨选,国之重事,用人得失,治乱由之。殿下虽以圣躬微痾,欲解烦细,固不可得而并解此务也。自此以来,大纲既举而众目毕张,百司庶僚,各供其职,可以端拱无为而致垂衣之化矣,不必寄庶务于东宫,然后为治也。其不可者六也。夫立法创制,为可继也。以殿下之明圣、东宫之仁孝,行之今日,虽若无弊,至于传之后世,流弊实深。臣等恐殿下为千载之口实也。然则今日此举,决非贻谋之令典也,其不可者七也。大抵发谋制事,不戾于古,不骇于今,然后令出而民心乃安。自命降以来,大小汹汹,罔知端倪,朝廷闻之,谓我何如哉?曾谓遵圣经守礼义而有此无稽之举乎?又况岛夷山戎诞邻我国,外若怀惠,内实观衅,岂谓无故而有此异常之事乎?是不可使闻于邻寇也。其不可者八也。凡事之变者,皆出于不得已也。今则殿下春秋鼎盛,圣体康宁,臣邻协恭,朝著清明,德教周浃,威武远扬,四境宁谧,万姓悦服,以堂堂盛朝,遽行前古所无之事哉?其不可者九也。稽圣经而不契,据祖训而不合,参事势而不便,验人情而不安。且大臣者,殿下之所与共天位治天职,义同股肱,事必咨访,近日政府大臣,驳还此命,而未闻明降。臣等窃料殿下留念圣虑,商确事宜耳。然此举便否,断然易知,寝之何疑?且事关至重,若或施行,不可中止。伏望俯循舆情,亟收是命,以合古训,以便事宜,以安众心,以师前圣询刍荛察迩言之盛心,宗社幸甚,亿兆幸甚。上不允曰:“卿等虽言此官祖宗所不立,然时异势殊,岂可以一槪论之?”

○司宪府又启曰:“朴根在辛酉年,监筑平安道城,不阅岁颓圯,以此受罪罢职,今还赐职牒,寻授敬差之任。筑城之役,劳民动众,其弊最重。若一二处颓圯,犹可恕也,其所筑颓圯几尽,其不用心可知矣。其罪甚大,宜在痛惩,今复任用,其于劝惩之道何如?平安之人怨怼此人,痛入骨髓,或遮道詈辱,或谋欲杀害。民怨如此,又任以事,深为不便。愿收是命,以慰民望。”上曰:“卿等之言是矣。然朴根为国效力,多取民怨,予甚怜之。其在前日论罪之时,姑随例夺职耳。予固欲未久复用,今若不用,是从小民惮劳之欲而反失劝励之方,其复勿言。”

○兵曹据平安道观察使关启:“本道沿边各官守令因防御最紧,不得专治民政,况知慈城郡事虚空桥、知理山郡事于央土里、朔川府使于仇宁,相距数十里,常往守御,不顾民事。请于秋节损实及义仓征敛时,各以军官及立番甲士有智勇者,定为头目,并令土官千户守御。各其守令五日一次,来往考察。”从之。

8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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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上御勤政殿,放文武科榜。

○以咸汉为司谏院左正言,李皎然典农注簿。

○宁海府使丘次崇、朔川府使李宗睦辞,引见教曰:“劝课农桑,还上敛散,不可失时,亦不可刻迫,各就乃职,用尽乃心。”

○刑曹启:“平壤囚私奴甘长杀人,依律处斩。”从之。

8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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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清州牧使李元增辞,引见曰:“守令之职,以劝课农桑为先。且还上敛散之际,毋致刻迫。近者下三道因刷入居之人,民心搔动,往就乃职,尽心抚恤,以副予至怀。”

○赙领敦宁致仕权弘妻纸一百卷、米豆四十石及棺椁。

○刑曹启:“和顺囚私奴金丁、百姓今音同杀人,依律处斩。”从之。

8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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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司谏院上疏曰:

有怀必达,臣子之至情;屈体从言,圣人之美德。事可言而含默,臣职不供矣;言可采而不用,治道有亏矣。必也君臣协谋,可否相济,而后事皆合宜而治道隆矣。是故圣帝明王举事兴为,必与人共之。《书》曰:“谋及乃心,谋及卿士,谋及庶人。”是已。今立詹事院,谋不及于大臣,议不合于言官,举国臣僚皆曰:“不可。”臣等屡渎天聪,未蒙允可。且谕臣等以谓:“置詹事院,不过补东宫之阙官耳,尔等何以言之?”臣等闻命,尤切惊骇,未晓圣意,此臣等所以干冒天威,不容自已也。臣等窃念詹事院,摠东宫之务而已,则自祖宗以来,只设书筵翊卫而已足,殿下又置左右中护,以典礼仪,其所以处置之者,纤悉备具,何今日汲汲如是哉?大抵一家之内,事无大小,必资禀于家长,而后家道乃成,况以一国之重、万几之繁而储副之于至尊,义兼父子,若不禀命,是专之也,事事而禀之,其为烦碎益甚矣。《传》曰:“言致理者,欲令政事皆出中书。”此国政之归于一也。一国之事,或出承政院,或出詹事院,不相统属,岂《春秋》一统之义乎?殿下自临御以来,一以至诚待臣庶,凡所施为,无有过举,何独至于此而不与大臣谋之,不与台谏言之,专断于宸聪而不止乎?若此不已,则祖宗付托之意何如?君臣协谋之义何如?示信于民之道又何如?建一官而三失俱,臣等未知其可也。稽于古而不协,施于今而不便,垂于后而有弊,殿下将安用之?伏望亟停是命,俯从舆情,宗社生民之福,幸莫甚焉。

上不允曰:“詹事院,古制有之。尔等何若是其固执也?”右献纳尹士昀启曰:“唐制有太子詹事府,以太子宫中事务烦多也。也于东宫既无烦扰之事,且书筵及中护等官,亦兼治事,而一朝遽设祖宗所无之官,非但臣等惊骇,一国臣民,举皆以为不可,宜罢是命。”上曰:“予已知之。”

8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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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左司谏朴仲林、知司谏成得识、左献纳庾智、右献纳尹士昀等合司诣阙启曰:“臣等昨以不宜置詹事院进封章,传旨但曰:‘已知。’今此詹事院,虽古文所载,然前此未立此官之时,固无弊,今乃遽设此官,大小臣民,皆为不可,乞罢之。”上曰:“已知。”仲林等更启曰:“臣等屡渎天聪,未蒙兪允,不识臣等之言不顺于理而未足以格天欤?詹事院之设,有所关系,有不可罢耶?非徒臣等以为不可,一国臣民皆以为不便,姑从民愿,亟罢是命。”上曰:“前言已尽,予无所言。”

○议政府据吏曹呈启:“以金德生弟祐生次子为之后,以奉其祀。次子孱劣则又以其次子,依佐命功臣四等例,给奴婢六口、田六十结。”从之。

○宗彦七盛国遣井大郞等三人,宗贞盛遣多罗沙也文等五人,来献土物。

8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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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议政府左参赞皇甫仁将本府之议来启:“詹事院,稽诸历代,三代以前,未之有也。且曰中朝太子之宫有此官,然我国与中朝事殊势异,而书筵翊卫司足以治东宫庶事也。况东宫专以讲论经史为务,而更无他事,则詹事院,实是冗官,决不可设也。”上曰:“卿等之言是矣。然近来予之眼疾弥深,迎敕,国之大事,而尚不躬亲,使世子代行,是亦不得已也。卿等于大事代行之时,曾不止之,设此官分治庶务,何害于大体而再来启之?近欲使世子或出观射,或出田猎,然非使世子为游戏之事,诚以本国乃军国也,习武之事,不可不备也。承政院以今年农事已登,请予观稼,第以眼疾滋甚,不听其请矣。卿等未知此等情由而为此说也。”仁更启曰:“敕书代迎,特一时事耳,固无害焉,若设此官,则命令出于二所,人心疑贰,恐有后世之弊。愿勿设詹事院,依旧使承政院启达庶事,而东宫常在左右,量宜裁决,此本府之意也。”

○礼曹参判许诩将六曹之议启:“政府台谏并请勿设詹事院,愿从其请。”上曰:“予安能左右回顾以答哉?”台谏阖司诣阙启曰:“詹事之设,台谏俱各再三来启,未蒙兪允,臣等言有尽而意无穷,反复之,三代盛时及我祖宗,皆不设此官,而今乃遽设,贻弊万世,举国臣民,悉皆缺望,庶赐商量。”上曰:“祖宗之时,以有大事,故不遑及此,予已熟计设之矣。”郑甲孙更启曰:“上教所谓大事,臣等虽或未谙,然祖宗岂当设而不之设耶!殿下命设此官,诚以近来常参朝启,有不如古,虑或废事也。臣等窃谓虽设官,东宫安得受常参朝贺?亦安敢视事乎?自古东宫参决庶务则有之矣,未闻东宫临朝视事也。此法之立,人心不协,人心所存,即天意所在,安有天人之心不协而事可为也?”上曰:“予之至意,议政府已曾知之。”甲孙更启曰:“虽议政府闻命,安敢以是命为可乎?政教号令,当出一门,今设詹事院,詹事三人、主事二人,实与承政院同,岂宜一宫之内并置二院,以分政令?百执事之人,岂可敷奏于两处乎?臣等固执以为不便,伏望从臣等之请。”上曰:“予答之已尽,更有何言?”甲孙更启曰:“臣等亦复何言以启?但冀蒙允兪之命耳。此诚人心不协之事,决不可行也。”上曰:“卿等未知详密之意,徒将儒者正大之言来启耳。”

○兵曹据平安道观察使关启:“他道之城,每一尺以军人五六筑之,两界行城则每军人一名筑三四尺,力役固重。今本道赵明干城颓圯颇多。其动众改筑处则已矣,若小小颓圯处,其官已曾无弊改筑,而又罪其监筑官吏,则论罚烦碎,大事难成。请自今不多颓圯处,只令官吏率初筑军人,亲监改筑。”从之。

8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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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左赞成河演、左参赞皇甫仁启曰:“詹事院停罢事,臣等之心,期于得请,昨闻传教,不觉下泪。若必以东宫参决庶事,则亦令承政院出纳可也,何必别立新官乎?”上曰:“卿等皆不知予意而来启也。若知予意,则何至如此乎?古昔帝王创业之时,忧勤惕虑,一日一夜,不遑宁处,逮及衰世,时君尚虑国家之危,不敢遑宁。今予承祖宗治安之緖,值中国升平之运,远境无虞,子孙繁衍,予之安享,何可量哉?近患眼疾,其势非轻,而视事接宾之际,用心勤虑多矣。医书虽忌勤劳,然岂以此遽尔倦怠哉?自春以来,其证尤甚,停常参视事,其事大及边报文书则不得已亲览。然读半瞑目以息,乃得展读,何可如此而为国乎?予未亲行之事,使世子参决,何为不可乎?且如迎敕及习武之事,世子代行,则其治事官,不可无也。虽有书筵官,专掌讲论,不可兼行治事之任也。今设詹事院,非以庶务即委于世子,乃以任事之官,不可不置也。幼少世子,此官当不罢矣。卿等若欲以予为久享天位,则卿等之言,无乃不可乎?其终虽使世子治事,必先使关决承政院,或承旨亲禀世子施行,或詹事告于承旨,同议施行矣。”演等启曰:“臣等退与两议政同议更启。”

○户曹判书南智、礼曹参判许诩将六曹之议启:“东宫别无所治之事,而设詹事院,臣等皆以为不便。前日来启,未蒙兪允,反复商量,设之不便。”上曰:“已使议政府更议节目。”智等更启曰:“设詹事院,分治国家庶务,前古所无,其为不便,昭然明甚。上虽有微痾,已令东宫参决庶务矣,何必设此官而后为之哉?”上曰:“不但为世子治事而设,虽后世乳儿为世子,此官固当常置不罢。”

○台谏阖司守阙启:“言官之说,或因往古之事而不合于时宜,或见眼前之计而不及于远图。如此则人主岂能尽从言官之说?言官亦岂能必其人主之听纳也哉?今此詹事院,稽诸古则前古之所无,非徒臣等,政府六曹大臣与举国臣民皆以为不可,而不允其请,臣等所以愤郁也。若人君设施,一定于心而不易,不复采纳众论,则为置言官,将安用之?于舍己从人、从谏如流之意何如?愿更加商量。”上曰:“政府来启是事,予已详说之,卿等后当知之。”郑甲孙等更启曰:“臣等岂不知上意?政府岂别有所启?古人云:‘专命则不孝。’姑以一家言之,父虽老病卧床,子不得专制,事皆咨禀而行。一家之事尚尔,而况于国政乎?今既立承政院,出纳王命,东宫又置詹事院,出纳命令,安有此理?此乃纲常所系。古人虽有君命,犹让国而不受,殿下不得分庶政于东宫,使之专命,东宫亦不得受分政之命而专行也。且詹事院,实是中朝之官制也。僭拟中朝而设此官,亦不可也。”上曰:“卿等之意,予已知之,卿等可退矣。”甲孙等更启曰:“自古储副参决万几,臣等不以东宫治事为不可也,为设詹事院,出纳命令,与承政院一体,臣等以为不便。东宫已参视事,是古者参决万几之意也。殿下若或未能亲决庶务,委之东宫,则承旨咨禀于东宫而行之可也,何必别设詹事院乎?殿下以臣等之言为不可,拘囚之罢黜之,则臣等退矣,安可无辞退去,以废言官之责乎?”上曰:“已使议政府更议节目。”甲孙等更启曰:“詹事院之设,臣等以为不便。若不罢此官,则其间节目,虽改何益?”上曰:“此官非为世子治事而设,虽后世孺儿为世子,此官常置不罢矣。”甲孙等更启曰:“东宫若不治事,则詹事院,乃闲冗之官也。书筵进讲,翊卫司侍从,固无欠缺,何必设此闲冗之官也?况本国壤地褊小,调度浩繁,禄俸尤不可增。”上曰:“已命大臣更议之,卿等何屡启不已?”郑甲孙、朴仲林等更启曰:“若议詹事院设罢可否则臣等当退俟命,但议节目则是非臣等之本意也。乞赐兪音。”上曰:“已知之。”甲孙等更启曰:“臣等之意,已自前日无遗启达。教以已知,然臣等之意不在于殿下知之而已,只在停詹事院之设。臣等职在言官,安敢默默?”上曰:“已令政府更议,卿等何不徐观其终而强为之说?”甲孙等更启曰:“臣等所启者,詹事院耳,其节目,非臣等所知。殿下尝以臣等为迂阔,然周之太王传位王季,其志在于传至于文王也。文王五十始受命,其为世子,问寝视膳之外,无他事也。我祖宗积累既厚,有万世无疆之休。是以储贰元良,道德夙成,然参决万几可也,分治庶事,不可也。此事,纲常所系,臣等不敢不言。”上不答。

○兵曹据平安道观察使关启:“本道沿边各官人物流移他道者,令无遗刷还,容匿者依律论罪。本道土田瘠薄,专无物产,非惟禾谷,至于海盐,亦不得食,资生艰苦。咸吉道沿边各镇则土地沃饶,多有海产,民乐其生。本道人民逃往会宁、镜城者,若不还本,则将来难禁。请严立禁防,使两道人民不得互相逃往。”从之。

○全罗道观察使驰报:“今八月十五日,倭九人到罗老岛,钵浦千户金井缶追捕。又于十九日,倭三十八人分乘四船,出自盖岛,向伊老岛,吕岛千户崔浣追逐擒捕。”

8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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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御勤政殿设养老宴,领议政府事黄喜、前赞成朴信、领敦宁府事仍令致仕权弘等共八十人。宴将罢,老人酒酣,至有起舞者。

○司宪府司谏院交章曰:

臣等将詹事院设置不可事由,各陈毕怀,各具疏请,非惟未蒙允许,且无可否传旨,臣等怃然愤郁,未知进止。臣等窃念事之可否,在是与非而已。臣子进言,倘合于理,小有可采,则取而用之,如无可取而有违于理,则贬而黜之,是古今之通义也。今臣等所言是则命寝是举,俯答颙望可也;所言非则正其僭妄之罪,以明宪典亦可也。无是二科,而传旨若曰:“今政府大臣更定节次,尔等退而待命。”臣等伏承是命,尤有憾焉。夫设官分职,事体既正,然后可得议其节目。今詹事之设,大义已乖,流弊无穷,虽有节目之详、条理之密,将焉用之?东宫虽或参决庶务,不必别置出纳之任,以效至尊,然后可也。大抵人心所安,即天理之所在。自命下以来,非惟臣等烦渎不已,自在朝臣僚以至闾井小民凡有见闻,罔不缺望,天心不予,从可知矣,而况非祖宗之成宪乎?伏望殿下俯循舆情,命寝是事,副天心遵祖训慰民望,不胜幸甚。

不允。

○大司宪郑甲孙、左司谏朴仲林等阖司守阙启:“昨日臣等进谏,传旨曰:‘政府已知予意,更议节目。”然臣等不得问于政府,政府亦岂言于臣等?古者太子抚军监国则东宫参决庶务,代行习武,未为不可。纵使东宫治事习武,内而承旨、外而攸司承命供职,足以无废其事,何必别立詹事院,而后乃治其事哉?且往者亲试之时,东宫率都承旨及馆阁文臣,代行讲经,何必设此新官?“上曰:”卿等遇事,每有固执之弊。今之汲汲者,以为世子领兵而出欤?何事强聒如此?“甲孙等更启曰:”殿下以微痾,欲分庶务于东宫,臣等以谓微痾,不日可痊,何必使东宫分治庶务?虽无詹事院,亦无欠缺之事矣。外方至微之人上言,尚议于大臣,台谏有言,何不议诸大臣而咨其可否?臣等不胜怏怏。“上曰:”卿等之言,果如吾意,不必以世子参决庶务而设此官也。“

8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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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集贤殿副提学崔万理等上疏曰:

伏闻殿下将置东宫詹事院,分委庶务,实骇观听。政府六曹台谏累请停之,殿下不允,臣等不胜惊惶,敢陈危恳。臣等窃谓二政分权,古人所戒。世子之职,在于视膳问安而已,若其分决庶政,非三代盛世之事也。姑举其可考者言之。昔周武王之为世子也,年已八十四,而文王则年已九十七矣。文王以九十之年,岂无倦勤之心?然未闻委政于武王,其为后世虑深矣。魏、晋以来,始令太子听政,然或以疾病或以危疑或以征伐,皆非太平无事之时也。若唐太宗诏太子听政,高宗诏太子监国,顺宗命太子监国,周太祖诏晋王听政,宋真宗诏太子决事,皆以疾笃也。若唐太宗,亲征高丽,诏太子监国,此出于征伐者也。是皆出于不得已耳。今殿下此举,非为征伐,非为危疑也,亦非不得已之比也,不过以微痾耳。况我祖宗以来,无此古事,乃何不法三代祖宗之盛,而欲效叔世不得已之事,以开异日二政分权之弊乎?昔宋孝宗令皇太子参决庶务,朱文公上疏以谓:“使之习事,不若勉其修德。”此诚至论也。伏望殿下俯循舆望,停詹事院,使世子专心讲学,宗社幸甚,生民幸甚。若殿下犹以微痾为念,时令世子侍侧参决,则政权不分,而民听亦不惑矣,伏望圣裁施行。

不允。

○阿赤郞耳住居吾郞哈伐伊处等三人来献土物,赐衣带笠靴。

○传旨礼曹:

今后阙内鸺鹠鸣处,勿行解怪祭。

○传旨咸吉道都节制使:

今经历洪益生启云:“忘家父加笼介,与罗伊昆言:‘曾欲归顺,使送亲子,拘留不送,将必致死,不可不报仇,已约入寇。’”予惟忘家非以他故拘留,初因浪得里卜之告也。予恶本人欺罔行诈,将忘家及其所指挥率来也时等,厚赐衣服,姑拘留于此。曾遣还波下多及仇赤罗等,更来辨明,果如得里卜之告,虽真是愁下沙笼介,若改心归顺,使送亲子,则固当厚慰,况加笼介亲子则尤当厚待以送。卿知此意,复有如前来告者,将此意开谕,又于吾都里、吾郞哈等处,因便说之。且忘家,实是何人之子也?其访问以启。

8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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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中宫行养老宴。

○两宫移御锦城大君瑜第。

○兵曹启:“全罗道钵、吕岛所捕倭人等,虽持文引,然冞入诸岛横行,深为不便,姑以此意,开谕放还。且令礼曹移书宗贞盛,使之禁何如?”从之,遂命礼曹,致书宗贞盛曰:

往年冬月孤、草两岛钓鱼定约之时,足下使送之人,除兵器,其船只大中小及所骑人数,明白具录,给文引,送到庆尚道巨济地面知世浦,改受万户文引,前去孤、草两岛钓鱼毕后,回到知世浦,纳还万户文引,仍纳船税,然后发送。若无足下文引,潜来钓鱼者,依贼船例追捕;潜持兵器,他处横行者,勿论文引有无,亦依贼船例论罪,已曾定约。今贵州花延都末里住居卫门次郞等九人赍持兵器,直到本国全罗道地面罗老岛等处,恣意横行。又有箱四郞等三十八人,虽受知世浦万户文引,潜持兵器,又于全罗道伊老岛等处,擅自横行,致被把海官拘执,当依前约科罪,第缘右人等皆持足下文引前来,姑且放送。足下须将上项人等,依约科罪回报,更于境内严示禁令,毋违前约,幸甚。

8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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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大司宪郑甲孙、左司谏大夫朴仲林等交章曰:

臣等累疏请停东宫詹事之设,殿下传旨若曰:“玆院之设,非欲参掌庶务,予或有不安节,则世子有代行之事,姑备东宫僚属。”圣谕丁宁,臣等固知殿下示信于下之至意也。臣等伏观我国家于东宫僚属,既置书筵,以典讲学,兼设中护,赞导礼仪,仍察宫中庶事,又置翊卫,以严侍从,其所以设官分职,至精至备,行之已久,固无废事之虞矣。东宫虽或有代行之事,如训炼武艺则兵曹训炼观主之,敕接宾则礼曹通礼门掌之,其他庶务,亦皆类此,无有欠阙。近日迎敕讲试之时,各有攸司,书筵犹不与焉。由是观之,詹事之设,非出于不得已也,乃一闲冗之官耳,奈何殿下排群议设冗官,以骇观听乎?此臣等所以夙夜思服,未究厥终,执迷不回,屡批逆鳞而不已也。伏望殿下俯循臣等之恳,亟停是命。

不允。

○传旨刑曹:

曩者申明创寺之禁,奉行者固当自立法,以后禁之。今庆尚道监司守令不察受教之意,幷与法前已创寺社而毁之,其推鞫以闻。

○议政府据刑曹呈启:“今之世俗,当婚姻之时,以奴婢多寡为家风高下,故人人务得为心,恬不为怪,侥利者将己奴婢,投权纳赂,贪得者任情忘义,市权受赂,廉耻道丧,风俗之败,职此之由。请自今大小朝官两班子弟等众所共知收养侍养及同姓亲异姓亲妻亲,并限四寸,外奴婢受赠,一行禁约,如有违法赠与,则与者受者,并皆论罪。受者以赃吏论,其奴婢没入于官;于违法许与笔执证保人,并依律论罪;当该官吏不能检举者,以知非误决论。且大小官吏执政时受赠奴婢,亦皆没官。”从之。

8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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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掌令闵骞、右献纳尹士昀等启曰:“臣等昨进交章,未蒙兪音,敢干圣威。”上不答。骞等更启曰:“前此传旨曰:‘此官虽乳儿为世子,常置不罢。’臣等窃谓东宫僚属,书筵翊卫司足矣,何必设此冗官乎?将使治事则所掌攸司,足以无废厥事。”上又不答,骞等乃退。俄而又来启曰:“臣等昨日进交章,未蒙兪音,今朝更具情由,干冒天聪,亦无可否,臣等不胜怏怏。前日传旨曰:‘政府大臣备知细故。’然臣等难以就问,所谓细故,亦未敢知,痛闷实深。臣等所言,于圣鉴以为是则是之,以为非则非之,愿加明断。”上曰:“前言已尽,更无所答。但尔等之言,胶固不通。”骞等更启曰:“臣等屡渎大威,冞增惶惧,然未知可否,是用昧死来启。”上曰:“予已知之。”

8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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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命晋阳大君世祖讳安平大君瑢、都承旨赵瑞康,诣献陵审视修葺之状。

○司宪府启曰:“今命核庆尚道监司守令,臣等非以监司守令为无罪,但僧徒诳诱愚民,耗蠧民财,造佛造寺,无不为已。今此坏寺,虽为错误,然无损国体,而以之推核,窃恐僧徒从此益张,略无畏忌,监司守令,亦必怠于纠禁,其弊不赀。且恐后世之人指以为口实,乞停推核之命。”上曰:“予非以坏寺社为非,人臣擅行人君不知之事,无奈不可乎?且予于僧徒,已严考察之法,安能由是而益张?此事不可不推核,其罪之轻重,予当酌量施行。”

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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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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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朔,礼曹撰显德嫔禫祭仪注以启:“应行事执事官,散斋二日于正寝,致斋一日于享所。凡散斋,治事如故;致斋,惟行享事。前期,掌事者设主丧位于魂宫东阶东南,西向;设谒者赞者位于东阶西南,西向。掌事者帅其属入,奠祝板于灵座之右;陈币篚于尊所;设香炉香合幷烛于灵座前;设尊于户外之左;设洗二于东阶东南,北向;盥洗在东,盏洗在西,有盘匜及帨巾。诸执事洗,又于东南北向。时至,掌事者帅其属入,实馔具毕,谒者赞者先就庭中拜位,北向西上再拜讫,各就位。祝及斋郞入就庭中拜位。立定,赞者曰:”再拜。“祝及斋郞再拜,诣盥洗位盥洗讫,各就位。内官开椟,奉出神主安于座。执事者诣盏洗位,洗盏拭盏,置于盘,奉诣尊所。谒者引主丧入就位西向立,赞者曰:”再拜哭。“主丧再拜哭尽哀。谒者引主丧诣盥洗位北向立盥洗讫,升自东阶,诣灵座前北向跪,执事者一人奉香合,执事者一人奉香炉跪进,主丧三上香,执事者奠炉于案。执事者以币篚进,谒者赞执币献币,以币授执事者,奠于灵座前,谒者赞俯伏哭兴平身引降复位。小顷,谒者引主丧诣尊所西向立,执事者酌酒,谒者引诣灵座前北向跪,执事者以盏跪进,主丧执盏献盏,以盏授执事者,奠于灵座前,谒者赞俯伏兴,小退北向跪。祝进灵座之右,东向跪读祝文讫,谒者赞俯伏哭兴平身,引降复位。小顷,谒者引主丧升自东阶,诣尊所西向立,执事者酌酒。谒者引主丧诣灵座前北向跪,执事者以盏跪进,主丧执盏献盏,以盏授执事者,奠于灵座前。谒者赞俯伏哭兴平身,引降复位。小顷,谒者引主丧行终献礼如亚献仪,引降复位。赞者唱再拜哭,主丧再拜哭尽哀,谒者引出。祝及斋郞俱复拜位。立定,赞者唱再拜,祝及斋郞再拜出,内官纳神主如仪。谒者赞者就拜位再拜而出,掌事者撤馔,祝币瘗于坎,主丧服吉服。”

9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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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遣汉城府尹郑忠敬如京师,贺圣节。

○传旨吏兵曹:

今后丧毕者,特旨外,禫祭前勿授官爵。

○传旨兵曹:

今秋等讲武,令世子代行,其预办诸事。

○议政府改定詹事院之制,启曰:“詹事一人从三品,同詹事二人正四品。以书筵官及东西班闲官,择其人器相当者兼差,班在辅德弼善之上。”从之。

○议政府启:“汉城府事务烦多,而至月季,决事度数,移关吏曹,以致事缓。请依刑曹及都官例,每十日一次移关。开城府,亦依此例施行。”从之。

9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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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知永川郡事权自弘辞,引见曰:“损实踏验,稍有民弊,故乃行贡法。但公家所入,比前差多,虑民之起怨,尔其知之。”

○春秋馆监馆事申槪、知馆事权踶、同知馆事安止等启:“太祖康献大王、恭靖大王、太宗恭定大王实录,事多阙逸,请修改。”从之。

○掌令闵骞启:“今秋等讲武,令东宫代行。臣等窃谓殿下在内,军士岂得尽行?若分半而行,军士数少,是非讲武,乃田猎也。东宫方在学问视膳之时,习游畋,非其事也。在今圣朝,虽云无弊,东宫讲,自伊始,后世之人,将不以此藉以为口实乎?末流之弊,从可知也。况前此春秋讲武,或有故则权停,且今秋大阅,既已权停,何必使东宫代行讲武也?无已则请行大阅停讲武。”上曰:“如祭祀迎敕讲武习武等事,使世子代行,予尝有是言也。大阅,特一时事耳,若讲武,实是军国重事,不可废也。”骞更启曰:“如门外观射及曩时文武科讲经等事,使东宫代行可也,若领军士,出而讲武,甚为不便。三代之法,虽不尽合于时宜,皆为盛时之制,而后世之取则者也。此法在当今虽曰万无一弊,然立法创制,为万世计也。东宫讲武之法一开,后世之人皆借口曰:‘此乃圣朝之所为。’以之而贻弊无穷,是岂细故哉?”上曰:“予之疾止于一二年,则尔等之言然矣,若至于久,则讲武不可废也。岂可如此姑息为国乎?尔等之言迂远,不可用也。”

9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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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右献纳尹士昀启:“今秋等讲武,令东宫代行。讲武虽军国重事,然前此或有权停之时,今何必使东宫代行也?京中习武,虽代行,便于禀命,犹可也,累日讲武,若有禀命之事,将如何?且今禾谷,虽若小登,然其结实有不如古,况无如此古事,又何遽行于今日乎?”上曰:“予之疾止于一二年,则尔等之言然矣,若不即痊愈,凡诸国事,尚不可少弛,况讲武乎?尔等不察细微,徒为迂远之说耳。”士昀更启曰:“东宫讲武,自今伊始,不可轻易。且上体未宁,累日在外,未得问寝视膳,岂东宫之心乎?臣等以为不便。”上曰:“讲武,重事,不得已耳。”

○议政府启:“来癸亥年咸吉道入居,以庆尚道三百五十户、全罗、忠清道各二百户,曾受教移文。今以咸吉道失稔,入居为难,议论不一。然入居筑城,国家重事,年之丰歉,难于预料,傥又后年失稔而停之,则大事得成无期,不可以姑息之计停之也。请于来春减数,姑以庆尚道一百户、全罗、忠清道各五十户入居,令本道观察使于吉州以南各官,量宜分置。”从之。

○平安道都节制使启:“义州威化岛、圆直岛、水清岛等处,本州越耕者或有之。辽东人常来往松站等处,因此交通,投彼可虑。请遣朝官审检,以杜乱渐。”从之。

9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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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赐新及第恩荣宴于议政府。

○司宪府上疏曰:

臣等近日屡疏请罢詹事之设,殿下命臣等若曰:“詹事之设,非期有异常之事,而尔等臆意,即令世子统帅大军,烦渎论请。”再三传谕,天语丁宁,臣等知殿下至诚示信之意,以谓必无异常之事也。伏闻俾令东宫亲帅兵士,代行讲武,此非统帅大军异常之类乎?臣等窃憾圣教前后之有异也。臣等学术浅短,未知古有此制也,亦未知殿下之所创也。然以义观之,断然不可。虽有古制,必非盛世之令典也。夫兵戍之务,国家之重事。是以古昔圣人制为蒐狩之法,于以示尊卑,于以明长幼,以至阅车徒习坐作,百职具焉,百礼备焉。是帝王之盛举,岂有臣子代行之理乎?我朝自祖宗以来,春秋讲武,必于农隙,然而有故,辄停不行,未闻以东宫代行也。我太宗既释庶务,托付殿下,而军国重事则听断如古,尚不烦殿下,岂无意哉?且我国宿卫之卒,若内禁别侍十卫甲士而已。然此皆禁卒,岂可辍禁卫而从东宫乎?又岂可使东宫久旷三朝之礼乎?若不欲其辍禁卫,而以偏师出郊坰,则是游猎之戏耳,非所谓讲武者也。今殿下此举,不过以微痾为虑,既不可以废军国之重事,又不以亲劳玉体,欲使东宫代行耳。然岂可以一时之便宜,贻万世无穷之弊乎?适当讲武而圣体或不安节,则临时权停,亦可也。若以因此而废弛武事为虑,则当大阅士马亦可也。国家升平,无有不得已之事,殿下春秋鼎盛,虽少有违和,当不日平善矣,岂以是而足轸圣虑乎?臣等俱以庸资,职忝言路,喋喋不已,仰冒天威,非有他意,窃恐后世相传云:“世子帅师,分部命令,创自殿下。”借口为辞,深痛惜之。伏望俯循舆情,亟寝是命,以合帝王巡狩之礼,以遵祖宗贻谋之意,万世幸甚。

上不允。掌令闵骞启曰:“凡为立法,将为后世之准则。今日使东宫代行讲武,则后日之弊不小,愿寝是命。”上曰:“予以尔等之言为不是也。予之欲行此举久矣,而有沮之者,不得举行。今有不得已之故,是用行之,尔等勿言。”

9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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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新及第文科李皎然、武科朴居谦等上笺谢赐恩荣宴曰:

乾坤洪造,曲遂群生。樗栎散材,谬霑殊渥。惊惶罔措,粉难酬。窃念臣等俱以庸资,端逢熙运。词非摛藻,深惭雕篆之讥;射乏穿杨,讵晓纵横之略?何期捷第之宠,而复锡宴之荣?潋滟宫酝之沦肌,既饱以德;铿锵仙乐之咽耳,不显其光?揆分逾涯,抚躬知感。玆盖伏遇乃文乃武,克宽克仁。稽轲书之育才,念《周雅》之多士。遂令驽钝,获被洪私。谨当砥砺初心,激仰后效。夙兴夜寐,思无忝于赐科;地久天长,诚倍殚于祝寿。

9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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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司谏院上疏曰:

臣等窃谓事或便于一时,而实有其弊者;言有远于事情,而实合于义者。以其便也,不顾其弊而敢行;以其远也,不察其义而不用,此天下万世之通患也。讲武所以炼士卒备器械,王府军容,于此而观焉;政令纪纲,因此而见焉,国之大事,莫逾于此。殿下不许亲临,以世子代之,是诚一时之便也。臣等以为不可者,似若远于事情矣,然臣等闻之,昔晋侯使太子帅师伐戎,其臣李克谏曰:“太子,奉冢祀社稷之粢盛,以朝夕视君膳者也。夫帅师专行,谋誓军旅,君与国政之所图也非太子之事也。”今世子讲武之行,虽非征伐之比,其为帅师一也。舍朝夕视膳之职,有专行师旅之举,稽诸往古而不合,征诸祖宗而未闻,岂计之得者乎?若曰一为干豆,以奉宗庙,不可废也,则前此或以宾客或以年歉停之者非一时,必有处之之法矣。今不必使东宫违离左右,代总师旅,从兽从禽,然后可也。若曰军国事重,训卒励兵,不可缓也,则弓矢戎兵之修饬、坐作进退之节度,国有常法,况于今年春而载蒐武备,不至于废弛;训炼以时,士卒不至于怠惰,不必使东宫代行秋狝,然后士卒益炼,威武益壮。又况我世子仁孝诚敬之笃,出于天性,爰自弱龄,视膳问寝,克勤无怠。今当殿下违和之日,若废三朝问安之礼,虽以数日之行,不胜怜忆之情,于心必有所不安者矣。心有不安,则事有不顺;事有不顺,则行之何益?无益于事,而贻弊于后世,此臣等所以不敢不言也。苟史臣书之若曰:“世子讲武,自此始。”,则非臣所以望于今日者也。伏望殿下勿以臣等之言远于事情而不允,亟停是命。

不允。

○大司宪郑甲孙等合司诣阙启曰:“近者臣等请罢詹事院,传旨若曰:‘设詹事院,何害之有?尔以为东宫领兵兴大事乎?’今既立詹事院,又使东宫代行讲武,若阙内庶务及前日文武科讲经等事则代行可也,岂可分其士卒,使行讲武乎?”上曰:“世子虽出,岂行号令哉?是与三军镇抚打围无异也。予老疾,不能亲行讲武,而又不使世子代行,则军容无以检举,而士卒之心,将以懈怠矣。此行非使世子出为射御,将以察军容而来启于予也。”甲孙等更启曰:“世子未有号令则何必代行讲武?今既代行,则军中之事,其可不禀而行乎?若有不得已之故则代行可矣,今无不得已之故,而遽使东宫代行,于义何如?上体虽有违和,然其平善,可指日而待也。且前此讲武,于春秋或一行之,或隔一年而行之。今年春,既已累月讲武,训炼士卒,则今秋讲武,虽停之可也。”上曰:“如祭享迎敕讲武等事,使世子代行,予尝有是言。予志已定,不可改也。”甲孙更启曰:“凡事虽已施行,有弊当改,况此事曾不施行乎?若以为业已定矣而不改,则大臣安有格君之理?又何必设置言官乎?今上体违和,东宫不视膳问寝,而统帅军卒,出讲武事,深为未便。且东宫方在学问之时,赍鹰犬备士卒,驰骋草野,不事学业,是非教养东宫之道也。詹事院之设,屡启不允,代行讲武,又不准请,臣等职在言官,冞增愧赧。若臣等所言不合于义,则愿加罪责。”上曰:“卿等不知予意,予岂怠于政事,使东宫代行乎?予不得已也。”甲孙更启曰:“若有不得已之事则臣等安敢喋喋不已,以干天聪乎?今无不得已之事,而代行大事,臣等不胜愤郁。”上曰:“予今有疾,未能亲决庶务,虑恐纪纲陵夷,何待事急,而后使之代行乎?”甲孙更启曰:“我国之人,举皆无福,而上体微痾,不即痊,则圣谕然矣,圣体微痾,当不日平善,何为此谕,以骇群听乎?”上曰:“予疾冞深,不能亲行讲武,深恐军国之事废弛,令世子代行。卿等未知予意,数为是说也。”

○开城府留守启:“本府,祖宗创业之地,近者人物鲜少,墙屋颓圮,凋残尤甚。朝廷使臣初至平壤,城郭巍巍,人物繁庶,都府土官,各以其职奔走服役,庶无失宜,至于本府,密通京师,号为旧都,宜为礼乐文物,亚于京师。乞依平壤例,设土官。”下政府议之,事竟不行。

9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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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上亲祭于健元陵。

9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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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上亲祭于献陵。

9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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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传旨刑曹:

外方罪囚,累朔系狱,或因滥刑或罹疾病或因冻饿,以致殒命,所在官吏,虚捏传报,监司亦不检核启闻。今后各道囚人物故启本,启下本曹,本曹更加参详,核实启闻,以为恒式。

○兵曹启世子代行讲武事目:“一,除导前青阳伞,随后树无纹有白旒红旗,以别瞻视。

一,别侍卫内择壮勇五十人,分作二队。于路次,一队导前,一队拥后,至射场,随宜分立左右。如有恶兽,列立马前,随即捕获。

一,持乌杖者除五员,择壮实别侍卫十人,以代其任。

一,司仆寺禄官兼官,分半随从。一。书筵官三人、翊卫司八人随从。翊卫司皆带弓箭。

一,三军将帅各二郞厅、镇抚十五。

一,前此射场,树立青红白三色大麾,赍去。

一,四卫军士内,各以居首者,定为牌头。节制使一人统帅,路次除随从,每于宿所先到。又令先到于射场,左右分立。

一,宿所依陈法设内四门、外八门,每一门防牌四人把直。

一,每宿所除枪间射,但以带弓箭别侍卫甲士,周回直宿。

一,宿所巡绰卫率护军五人,除关牌分更行巡。其中护军有缘故,则别侍卫内参上人充差。

一,宿所及昼停,除吹角,只于宿所内军士举动时及射场促猎时,用吹角。

一,凡干讲武禁令,依已行格例施行。其违令者,通政以下,依旧例本曹直断;二品以上,回还启闻科罪。

一,随从军士病亲陈省随到,随即给由,回还启达。

一,军器监官员一人,火药量数赍去。

一,书云观官员二、前后察访各一、司仆寺马料考察察访一。

一,本曹凡行移文书,称分兵曹,奉使印赍去。

一,分曹赍一马牌十,如有启达事,随宜发马。

一,东宫遣人问安及有不得已启达事,詹事院告于随从承旨,传说分曹,然后发马。

一,当道监司各官守令郊迎及行礼时,皆着公服。

一,军士举动时刻及行巡言的,但申达东宫,其馀公事,分曹及随从承旨一同磨勘施行。若有别例事,随即启闻。”从之。

○忠清道蓝浦、鸿山、恩津地震。

9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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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司宪府上疏曰:

臣等累启东宫代行讲武不合事体,殿下命臣等若曰:“此事措置已久,不可停止。”臣等窃谓立政行事,但视其事体之当否如何耳,不可以计虑之已定为解。事出至当则虽斯须所定,足为千载不易之令典,如非合宜,则虽三复计虑,祗贻后世之口实。今此举也,前古之所未有,祖宗之所未行,但出于殿下之独断,事体固有所未安,事势亦无所不得已也。此大舜所谓无稽不询之事者也。一举而流弊无穷,寝之何疑?设詹事院,既惊骇于众庶之观听,又降代行讲武之命,举国臣民,罔不恟恟,此臣等所以喋喋不已者也。汉之高祖,史称不事《诗》、《书》,王霸道杂,犹闻郦生挠楚之谋,既以称善,命趣刻印,及闻子房之言,吐哺而骂,又命销印,称善未几,继之以骂,刻印销印,反复无恒,虽若有同儿戏,然岂累高祖之德?适以明帝王纳谏之美也。傥使高祖为已成之事,拒子房之策,汉之为汉,亦未可知也。今此事几,虽不若郦生建谋之得失;臣等所启,虽未如子房画策之尽善,以殿下天纵之圣、缉熙之学,独从谏一事,顾出于汉高之后乎?臣等为殿下深痛惜之。伏望殿下勿谓已成之事,勿谓已出之命,亟还停断,以慰亿兆之望。

上不允曰:“尔等之言是矣。然此岂难行之事欤?”掌令闵骞启曰:“前此有停讲武之年,而今春既已行之,何必秋又行之?虽不行,别无废弛之事。二三日代行,岂能尽炼士卒?臣等之意以为不便。且前此凡有不便之事,启必蒙允,近来事皆不允,岂前日所陈为可蒙允,而近日所言为不可听欤?反复退思,此举不便。”上曰:“尔等多援古为辞,然此事终若不为,则停之可也,不得已而为之,则其可不亟行乎?”

○置詹事院书吏十人。

9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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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礼曹启:“风水学地理书习读者,或有年过五六十,且不知文理者颇多,成才无路。请以年二十岁以下文理通晓者,取才入属。”从之。

9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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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知甲山郡事李龄辞,引见曰:“近来野人窥伺已久,须当戒备,不可小忽。予闻其道之民,今被水灾,饥馑已甚,若不尽心赈恤,焉能免死?往就乃职,益勤抚字。”

○移御东宫。

○春秋馆因史官取才,会议政府,记注官李中允、闵厚生攘臂相斗,扬说族派,同僚讥之。

9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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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上御承华堂视事。

○刑曹启:“黄海道海州囚百姓金求禄只谋杀人,依律处绞。庆尚道开宁囚强盗德龙,依律处斩。”皆从之。

○传旨京畿观察使:

广州御院温井可疑之处,发旁近各官丁夫二百人,无弊掘寻。

9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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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以柳义孙行集贤殿直提学、兼詹事院詹事,李先齐行集贤殿直提学、兼詹事院同詹事,李思哲艺文直提学、兼詹事院同詹事,金塡司宪执义。

○议政府启:“三代之君,春省耕秋省敛,助民不给,又行蒐狩,以讲武事,是乃国之大事,虽非数日之行,必须亲御。今圣体违豫,臣等不敢强请亲幸,但东宫代行,历代及祖宗之所无,晓然知其不可也。况后世必以今日为法,岂不以为如此盛朝,何为无据之事,以贻后世乎?须停此举。”上曰:“今年停之,明年又停之,何有限极?”

○户曹启:“黄海道平山府所产铅铁,既充国用,请减本府所贡正铁一千七百二十七斤,以铅铁三千斤,定为常贡。”从之。

9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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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左赞成河演、右参赞李叔畤启:“昨臣等启东宫讲武代行不可之由:‘讲武,大事也。殿下亲出则允协臣等之望,然今风日寒冷,以圣体违和,不可强请亲幸也,东宫代行则甚为不可也。’昨日传教曰:‘今年姑停之,明年又停之,何有限极?’臣等以为今春大举讲武,虽停此举,何妨?若此代行之举,古无所据。”上曰:“予今缠病,既为前古所无之身,故行此前古所无之事。若以庶务代授东宫,使之决事,则予已听卿等之言止之,今此代行,非使之掌权也,但使视军士坐作节次,欲不废讲武耳。”演等更启曰:“事虽小,后世之取法为大,请俯从臣等之言。”不允。

○议政府启:“京官下批后限三日,外官限十日,谢恩即行上官赴任之法,载在《元》《典》,今为守令者或托故辞免,再三改差,其邑迎逢人马,累月留京,其弊不小。请申明纠理,必于十日内,拜辞上道。其反库解由人,或因交代在外,或因钱谷传掌,稽至数月,则非徒马从久留,亦致旷官废职。自今京官呈实仕迁官者,临递代之时,与同任官行首,预先反库,解由成草。若外任除授,则以文书传掌,必于定限内发行。其无时除外任者,亦以文书传掌,及限内赴任后,交代官与同任官及行首反库传受,解由成给,以为恒式。其不得已未及限内发行者,具由告于刑曹,刑曹传报本府,以凭考察。且守令各以官户等差,奴婢马匹,亦为定数,今迎送人马倍多,自今例乘驿赴任者,勿令其官人马迎送。其他以私马赴任者,卜马不过四五匹,妻子下去时,骑马亦不过详定奴婢之数。卜马,留守府十五匹,牧都护府十三匹,知官以下十匹为定。其有加率作弊者,京中宪府、外方监司痛行禁理。经过道路各驿察访,亦行检举,以为恒式。”从之。

○传旨咸吉道都节制使:

屯田之议,诸臣之说不一,卿更加商确以启。

9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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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议政府据刑曹呈启:“咸吉道四镇设立之初,新徙人民,逃窜越境,潜投野人以居,及其现捉,国家乃以失所之人,并皆降等论罪。今置邑已久,民皆奠居,而犹为连续逃亡,则彼不知国家减刑钦恤之意,必以逃叛之罪为不重。且大辟之罪,每从末减,有违治道。请自今彼土逃往人,并依律处斩,以惩恶逆。”从之,遂传旨咸吉道都节制使:“予曾悯新徙之民,未即安业,就食于他,不忍寘法,今刑曹受教,并令依律处决。卿知此意,广行晓谕,又开野人,使之自首。”

9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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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御勤政门受朝,御承华堂视事。

○刑曹启:“原州囚百姓林夫杀人,依律处斩。”从之。

○议政府据兵曹呈启:“平安道境连上国辽东,迎送骑马駄载等事固多。又行城造筑,沿边赴防及沿边居民冬月入保之苦,倍于他道。因此军马劳困,势将凋残,不可不虑,可行条件,磨勘具录。

一,沿边昌城、朔州、碧潼、理山、江界、慈城、闾延、茂昌等邑,密迩贼穴,防御最紧,军民休息之日常少。因此不得阜盛,将来可虑,今后右各邑军人所居官城堡造筑外,他官筑城,勿幷役之。且令户曹计年蠲减贡物,以实边民。

一,监司都节制使以不紧之事,差人发马,来往不绝,以致驿马瘦困,无驿各官则刷马递送。因此军马连续倒损,其弊不少。今后紧急军情外,常行之事,毋得发马。

一,江界府土官无东班,与他官土官不同,国家慰悦之方未周。令吏曹量数设置,以慰民心。

一,本道监司都节制使营吏,每都目和会叙用,已有成法,其中监司营吏,为先望报,有不均之弊。今后以差年久近、仕日多少,通计望报。

一,衣甲须以皮贯结,可为坚韧长久之策。本道沿边各官衣甲,多为破毁,军装疏虞,令其道都节制使量率赴防军人,每年春秋防御事歇时,不过一二度,越江田猎,所获之皮,录于会计,修补破甲。

一,本道土官千户百户,非赴防军士之例,但考察军士而已。以防御甲士例,取才叙用,似乎过中。今后试长箭片箭骑射弄枪等四才,入二才者叙用。

一,宁边土官,于江边各处赴防,平壤土官,独不防御,非徒劳逸不均,平壤户数既多,闲良游手者亦众,请自今平壤土官,亦令分番赴防。其无役闲良者,并皆推刷,定于正军。”从之。

○议政府启:“各道各浦兵船,速致朽破,则当该官吏征油麻及板木,已曾受教。然松木犯禁,私伐为难,请计价征纳。”从之。

9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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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礼曹启:“今天气稍寒,请加给忘家、也时等襦衣及靴。”从之。

9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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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巳,司宪府启:“今年节早,即今九月,政如十月望时之候。东宫行讲武,侍从军卒,冬衣未备,恐有怨咨,愿停此举。”上曰:“讲武,大事也。岂可以此细故,停大事哉?”

○刑曹启:“平安道安州囚强盗毛知金、末应实,依律处斩。”从之。

9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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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午,左正言李徽启:“今年咸吉道因水灾年谷不登,民甚艰苦。国家将以来春,移下三道二百馀户,入居此道。臣等窃意此道久居人民,尚未免饥馑,矧玆新徙之民,其能免于饥饿乎?乃者都堂将此事启曰:”年之丰歉,未可预料。今不入居,大事得成无期。“以臣等为迂远之计。窃谓此言似巧,若东北面安危,系于今年入居与否则然矣,前此未有入居之时,亦且无虞,何必今年入居,而后庆源以北,乃得安乎?虽待丰年入居,未为晩也。且平安道亦有水灾,今于平壤构影殿,饥馑之民,就赴其役,似为未便,请停之。又金塡曾监造锺楼,以滥用材木,被劾未毕而蒙宥,今以塡为司宪执义。宪府,纠察百司,而殿下之耳目也。塡虽蒙赦宥,然为执义,窃恐未便。”上曰:“入居与筑城等事,台谏诤之已久。然予自初未得听其请,以其所系非轻也。且影殿,今不得已修改,若以年歉停役,则来年丰歉,亦未可知。久废祭享,臣子之心,其能安乎?玆欲速成,以奉祀事,然当更议之。塡之为执义,非出于特恩,然朝士不可以如此小过弃而不用,必自有公论,予当与政府议之。”徽更启曰:上教至矣。然臣等非请停其入居也,但要待其丰年耳。臣闻古之大臣,一夫不获,则以为时予之辜,其心愧耻若挞于市。都堂之职,在于论道经邦,而乃曰:‘今不入居,大事得成无期。’此岂大臣之言乎?今入居二百馀户,以人口计之则不下三千馀矣。驱千里之民,纳饥馑之地,使之转死沟壑,则其于国家大体何如?大臣之言,无理莫甚,愿勿听从。“上曰:”大臣既以忧国自许,如此大事,岂不熟虑而献议乎?予安敢以尔等之言为是,而不从大臣之议乎?其勿复言。“

○议政府据礼曹呈启:“今世俗,凡诸服饰之物,争相则效,或以石之似玉者或燔玉或玛瑙石,造环子笠缨云叶儿,以为冠服之饰。且带乌角者,或以羊角玳瑁为带。外方乡吏等或玉环子或玉缨玛瑙缨珊瑚缨或犀带,任然僭用。如此越礼乱分,实为未便。请自今玛瑙玳瑁,一皆禁断。羊角带及似玉白石燔造玉服饰,堂上外亦皆禁断。若钑花白羊角带,二品以上亦禁之。乡吏等犀带玛瑙缨玉环子玉缨珊瑚缨,并皆禁断。且禁乡吏珊瑚水精缨及曾受赐玳瑁带。”从之。

9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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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传旨平安道观察使:

谏院启:“平安道,今年失农,太祖影殿,姑宜停罢。”予唯春秋凡有劳民兴作之事,悉书为戒,至于复閟宫修泮宫,则以为常事不书,圣人之意可见矣。汉世郡国,皆设祖宗庙,后世以为非礼而坏之,识者犹讥焉。我朝全州、庆州、永兴、平壤、开城等各处影殿,皆祖宗所设,年久或颓圯,或制度狭隘,悉令改修,独于平壤,若以年歉停役,则来岁之丰歉,亦不可知,而久废祀事,臣子之心,岂得安乎?本道虽失农,平壤境内不至大甚,官奴人吏,亦不为少,可以不烦民力而为之。以此较其轻重,停之未便。但缮工监请遣监役官,虑其失农之道,监役官亦是一弊。且卿之精敏,足以裕于施设,不必别遣监役官。今送体制样子,看详措置,无弊营造,以副予意。

○兵曹启:“咸吉道庆源府入居人物不足,请以吉州以南各官充补甲士取才入格人及旧甲士抄送。”从之。

9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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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还御康宁殿。

○以中宫诞日设宴。

9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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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同知敦宁府事李季璘启:“臣闻全州所居芳干妾子家藏太祖睟容。”上命元尹终生,往全州奉迎。

9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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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遣礼曹参议任从善如京师,献种马五十匹。

○初,司钥梁文明道遇正言李徽,骑马过行,徽移文刑曹劾之。上知之,召徽问文明犯马之由,仍教曰:“文明云:‘因雾塞不得见。’是过误也,姑宥之。”徽启曰:“虽骑马过行,于臣之身,何辱之有?然谏院,殿下耳目之官。文明闻喝道辟除之声,阳不听而过,及追捉其奴之时,亦安然骑过,彼何不知?今以不知朦胧上聪,是亦不直。”上曰:“当使刑曹鞫之。”

○上命集贤殿集录秦、汉以降迄于皇明凡制诰诏敕,编讫,赐名《丝纶全集》。又命艺文大提学郑麟趾,就加抄选,别为《丝纶要集》。

世宗庄宪大王实录卷第九十七

冬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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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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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朔,御勤政殿受朝。

○传旨户曹:

本宫书题及奴子因殖谷征纳,侵虐百姓,令所在守令考核治罪。

10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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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以东宫生辰,设宴于康宁殿。

10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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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议政府据汉城府呈启:“李都乙赤,自甲辰年投化侍朝,官至四品,不顾上恩,逃遁本土,凶捍莫甚。请妻子并皆从贱,以惩后人。”从之。

○礼曹启本国使臣赍来敕书迎接王世子代行仪注:“先期,有司设帐殿于慕华馆西北;立红门于帐殿之北,结彩;设王世子幕次于帐殿之前,随地之宜;设龙亭褥位于帐殿正中,南向,香亭在其前;设司香二人位于香亭之左右;设王世子祗迎位于帐殿之西近北,东向;设文武群官位于帐殿之南,东西相对北上;文东武西备金鼓仪仗鼓乐于慕华馆前,又于景福宫门结彩;设阙庭于勤政殿正中,南向;设敕书案于阙庭之南;设香案于其前;设司香二人位于香案之左右;设王世子拜位及群臣拜位于殿庭近南,文东武西中心为头,异位重行,俱北向;设司礼司赞引班位于群官拜位之北,东西相向;设协律郞位于月台西,东向;设乐部于群官拜位之南。其日,王世子及文武群官时服出迎于慕华馆。敕书将至,引班引群官先就祗迎位分立,佥知通礼引王世子就祗迎位。敕书至,王世子及群官鞠躬迎使臣,以敕书置龙亭中,平身。龙亭出上路,司香二人挟侍香亭,续上香,龙亭南向小驻。金鼓在前,次群官乘马行,次王世子乘马行,次仪仗鼓乐,次香亭,次敕书龙亭,次使臣行于龙亭之后。迎至景福宫,引班引群官,由西门入殿庭东西,各就拜位。佥知通礼引王世子,由西门入。协律郞举麾,乐作,王世子及群官皆回班躬身,过则平身北向使臣升殿,置敕书于案上。协律郞偃麾,乐止,使臣立于案东,协律郞举麾。乐作,司赞唱鞠躬拜兴拜兴拜兴拜兴平身,王世子及群官鞠躬拜兴拜兴拜兴拜兴平身。协律郞偃麾,乐止,司赞唱跪,王世子及群官跪,司香二人进香案前,一人奉香炉,一人奉香合,三上香讫,各置于案上,退复位。司赞唱俯伏兴平身,王世子及群官俯伏兴平身。协律郞举麾,乐作,司赞唱鞠躬拜兴拜兴拜兴拜兴平身,王世子及群官鞠躬拜兴拜兴拜兴拜兴平身。协律郞偃麾,乐止,司赞唱礼毕,佥知通礼引王世子出,引班引群官以次出。”

10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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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吏曹启:“铸字书员本二十四,请加设十人。”从之。

○吏曹启:“史官曾以九品以下试取,九品数少,选择不精。请自今依行守之法,幷试八品,差以行检阅。”从之。

10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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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御勤政门受朝。

○全罗道处置使李恪驰启:“倭人到今音毛岛东面亏儿浦下陆,吕岛副千户崔浣追及与战,斩十一级,其馀皆中箭溺死,遂获枪剑弓箭鱼盐等物。”传旨兵曹:

饥困之倭,一不生擒,尽杀斩头,其推鞫情由以闻。

○召司宪掌令闵骞、李谦之、持平许斯文、白效参教曰:“护军李仁祐子兴达之妻,何以谓之非袒免亲而擅自鞫问乎?”骞等启曰:“臣等以为仁祐于殿下,既非袒免亲,则兴达亦非袒免亲。且其妻常自来往府门,无妇人之仪,故进而鞫之耳。若自太祖而观之,则实为袒免亲。此则臣等思虑所不及也。”上曰:“凡两班之妻,以非礼而到府门犯邦宪,则亦不启禀而鞫之乎?若待启闻,而后鞫之,则仁祐职为护军,且派连宗室,则其子妇虽或贫贱,安可擅自推问乎?且鞫问之言,孰为先发而举司皆参乎?”骞等启曰:“臣等何计其人微贱与否乎?只缘兴达之妻自殿下而观之则实非袒免亲,故进而问之,若发言先后则日久未记。且大司宪以下皆参,而詹事李思哲为执义时,亦与焉,但李谦之以避嫌不参。”上遂下郑甲孙、李思哲、闵骞、许斯文、白效参于义禁府鞫之。

10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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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王世子代行讲武于杨州等处。

○义禁府鞫甲孙等罪以启,命皆释之。

○以郑忠敬同知中枢院事,金世敏为汉城府尹,金义之佥知中枢院事,金塡艺文直提学,奇虔司宪执义。

○遣户曹参判赵惠如京师,贺明年正,仍献海青三连。

10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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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左迁郑甲孙为京畿都观察使,其馀亦皆左迁。以尹炯为刑曹参判,闵伸为大司宪,郑而汉为掌令,李永肩、李宗谦并为持平。

○兵曹启:“吕岛千户崔浣追及倭船,倭人势穷乃下陆。初无拒战之迹,不以言语开谕生擒,乃尽杀无遗。且所持军器数少,而多钓鱼之具,疑非贼倭,乃是钓鱼飘风之船。又分窜山间,至第四日乃被获,甚为困顿而无拒战之理,其曰相遇拒战,亦难取实,乞速遣朝官推核。”从之。

○刑曹启:“天安人司正李伸骂辱所居守令,律当杖一百。然伸年过七十,勿令治罪,咸吉道庆源,全家入居。”从之。

10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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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平安道观察使启:“义州夜日浦长城下岩山所埋之木,非香木,乃松木及真木。时未成香,故复埋之。”上命观察使,立标以为后日凭考。

10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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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王世子还自讲武。

○传旨咸吉道都节制使:

卿使人谕野人曰:“汝等抢夺穷民之牛,论以国法,则罪重矣。然国家抚恤汝等,姑置之。”仍令刷牛,还其本主。若杀而食之,则征其价给之。

10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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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御勤政门受朝。宗贞盛所遣仇罗沙也文等十六人、宗盛家所遣昌益等三人随班献土物。

○视事。谓右议政申槪、左赞成河演、礼曹判书金宗瑞曰:“今崔浣所获倭人,若以钓鱼而来,则不问是非,尽捕斩之,有违交邻之道。然钓鱼者,亦或有盗窃之时,不可不捕。崔浣之事,较其功过,则功大于过,赏罚何以处之?”槪等启曰:“上教允当。请遣刚明朝官审核,然后区处便。”上从之,即遣前大护军金连枝,审核以闻。

○刑曹启:“全罗道乐安囚强盗金智、仲山等杀一家三人,请依律为首金智凌迟处死,仲山处斩。”从之。

10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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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传旨知丰德郡事沈实:

闻兴王古城基,有温井可疑处,其掘凿以试。

10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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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掌令李谦之启:“让宁大君因放鹰到果川、水原两邑,守令不顾大体,盛设油蜜果,或使娼妓奏乐以慰之。油蜜果,已有禁令,以奉法之吏,敢邦宪,不可不惩。”上曰:“守令见宗亲,若不馈之,是岂无罪?今二邑守令见宗亲,设酌以慰之,有何罪焉?尔等勿言。”

○户曹启:“江原道岭西各官,并皆失农。来癸亥年正月为始,依旧制设赈济场救恤。”从之。

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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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御勤政门受朝。忽剌温艾因塔等六人、宗贞盛所遣和知罗文等八人随班献土物。

○视事。

○左参赞皇甫仁启:“咸吉道沿边会宁、庆源、庆兴等各官闲旷之地,置屯田以补军需,已曾受教,而锺城、多温两邑,以新徙姑停之,今迁徙经年,请自明年始置屯田。”从之。

○传旨平安道观察使郑苯:

贼虏突入无时,居民入保之期,不可不严。然于入保之时,所耕禾谷,未能尽输,率皆藏于农幕,时时往来取食之,以过三冬。且喂养牛马刍蒿,亦必输来,其取粮节次,不可不定期也。一月之内,几度取粮,实为适中乎?卿于沿边各官,广行访问,与都节制使同议,酌其道路远近,定其取粮日次以启。

10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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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命王世子,引见都承旨赵瑞康,议陵室立石马石虎之事。

○议政府启:“王世子受命在外,若有命召之事,无符验未便。谨按《玉海》:‘皇太子以玉契召,勘合乃赴。亲王以金。’乞依此制,用金为符,圆其形,篆其上曰宣召,中分为二,左藏右颁。有命召则赐送其左,相合而后赴召。”从之。

○传旨咸吉道都节制使:

今卿启:“庚申年逃去吾都里亏乙主义子也吾乃冒忽剌温带阳可之名出来,故拘留推考。”卿宜开谕也吾乃曰:‘汝背恩逃去,又冒名出来,欺慢国家,其罪甚重,不可不治,故今闻于国家,国家以汝等野人,不足论也,使勿罪放还。汝与其他逃去者更投顺以来,则必当厚待。’如此反复开说,使自悔悟。

10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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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咸吉道观察使启:“新地,请待明年春积雪初消,更令寻访。”从之。

10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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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分遣行台监察于忠清、全罗、庆尚道,从宪府请也。

○刑曹启:“全罗道旌义囚李仁彦、黄海道载宁囚郑万杀人,并依律处斩。”从之。

10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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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御勤政门受朝。宗贞盛所遣望古三甫罗等四人、宗彦七所遣井大郞等三人随班献土物。

○视事。

○司宪掌令郑而汉启:“今还给卒赞成李孟畇妻李氏爵牒。李氏妇道扫地,不宜还给爵牒。”上曰:“尔等之言是矣。然大臣之妻,义不当绝,且婢子之死,非其故杀,以此还给耳。”而汉更启曰:“今考汉城府检尸状,但皮骨而已。是则李氏故令饥饿,以就死地明矣。孟畇生时,李氏嫉妒为甚,而孟畇性本柔软,既不齐家,又不能遽绝。虽不遽绝,其于李氏,义已绝矣,但收爵牒,亦是圣恩稠重,今收夺未久,乃命还给,臣等窃疑后人从此无所惩戒。”上曰:“予当议诸大臣。”

10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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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传旨平安、咸吉道观察使,都节制使:

今回自京师者启:“广岭摠兵官言:‘我闻汝国人过江捕鹰,倘遇贼虏,则非好事也。闻凡察手下李将家子将兵五十,向汝国作贼,宜谨防御。’”卿知此意,晓诸各镇各堡,防御诸事,日加谨慎。且越江捕鹰,虽非官家所定,然无识者或有潜越之理,痛行禁止。

○掌令郑而汉启:“让宁初欲宿于果川、水原,则必启达而行。初不启达,则宿于果川、水原,非让宁本意,此必傔从人前司正金成导之也。鞫金成治罪,则庶可使后人知戒,而让宁亦自警省。”上曰:“予已不听尔等之言,故是用不答耳。”而汉更启曰:“让宁寓宿各官,以致守令违法支待者,正由此人所导,今不推核,恐如此之人争附效之。且水原府使安起云:‘以奏乐为让宁所命。’安知奏乐实出于让宁也?愿鞫金成,以核其实。”上曰:“尊长之事,不可如此。”

○刑曹启:“庆尚道安东囚百姓七万杀人,依律处绞。忠清道韩山囚金存及妻米伊、崔河及妻者斤杀一家五人,请依律凌迟处死。为从崔河、崔敏、豆含、小斤召史皆斩。”从之。

○初,司宰注簿柳孝班以司谏院喝导则敬之父属船匠,则敬诉谏院,谏院问孝班,孝班答辞悖慢,乃下刑曹劾之。至是,刑曹启:“孝班请笞五十。谏院亦缪绸劾孝班,请照律抵罪。”上命皆勿论。

10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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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行集贤殿直提学柳义孙上书曰:

自古儒林之士,莫不以先后为重,逊让为礼,今之三馆,犹有遗风。臣今特拜通训、行直提学、兼詹事院詹事,此乃布衣之极,复有何望?窃念本殿循序迁转,有同三馆。今行直提学同詹事李先齐曾擢己亥科,岁在丙午,以修撰参考会试,臣始登第。岁辛亥,臣以司宪监察拜修撰,先齐已陞校理。自是先齐官次,常在臣右。岁丙辰,臣以文墨小技,蒙恩不次,超陞奉正直殿,位居先齐之上,冞增非分之惧,况先齐经学才行,非臣所可分及?且臣年四十有五,而先齐长于臣八岁乎?臣窃惊愧,欲请逊避者有年。然以资级有殊,未敢吐露。今臣与先齐同陞通训,而臣兼詹事,先齐同詹事。本职则一也,而詹事同詹事,其等差隔,有违先后少长之序,尤切愧焉。伏望殿下俯察微恳,许改臣兼职,以严先后之分,以敦逊让之风。

直集贤殿李季甸上书曰:

超迁华秩,古今所荣;滥居非分,士子所惭。臣以谫薄之材,特蒙圣恩,今拜直集贤殿,此实分外之荣,感激殊深,但集贤殿以爵位之次,循序以迁,旧例也。前此臣为朝散、书云副正,而应教金汶阶为奉列,位在臣上。且臣年三十有九,而汶长臣五岁;汶之登科,先臣七年,而经明行修,又非臣比。况今新立行守之法,一正一从,严其等级;汶以奉列、行集贤殿应教,臣以朝散、守直殿,臣位反居其上,此臣心之所甚愧也。受职虚让,虽王述之所非,然臣此言出于肺腑,何计物议哉!伏望殿下俯谅微情,以臣之职移授汶,则庶乎官爵相称,先后有序,而小臣之愧,亦可解矣。

上命并于后日铨注时更启。

○初,咸吉道洪原县监金兢,以白丁李难守及子牛同为盗人牛,枉刑皆死。难守妻宜州请邻人前司直安英禄书告状,诉于观察使韩确。英禄素憾兢,并录兢过失。确与都事李英门反囚宜州,鞫写状人,拷掠至九十下。上遣吏曹正郞曺锡文核之,兢赎杖一百徒三年,追埋葬银;荣门赎杖九十;罢确职;英禄律当杖一百流三千里,黜乡潴宅,以功臣之子,只于本道深远处,全家入居。上又以难守父子为非罪殒命,特命赐宜州丧葬所需米布盐酱。

○忠清道丹阳、清风、恩津地震。

10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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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掌令郑而汉启:“司谏院及柳孝班之事,并皆勿论。臣等以为孝班陵辱谏院,悖慢无礼,固为非矣。且推劾,非谏院之任,而擅劾孝班,已为不是。然天下之理,不两是,必有任其咎者矣。大抵正己而后物正,一有所失,何以正人?谏院已被推劾,而䩄面就职,尤为不可。”上曰:“予初言官虽犯小过,必抵罪。以是台谏率皆不久而递,是岂可乎?近年以来,小失则宽贷,且古有赦小过之语。今谏院事,议诸大臣,皆曰:‘言官如此小失,宜置勿论。’予从其议,特宥之耳。”而汉更启曰:“赦小过之语,乃泛论,非为言官也。臣等窃意勿论谏院未便。”不允。而汉又启曰:“臣前日请劾金成,未蒙兪允。臣等反复思之,金成说让宁,寓宿各邑,以致守令违法供亿。若不推劾,则后人无所惩矣。果川、水原守令设宴奏乐,以至饯于境上。且赠路次支用之具,其为犯法,不可不惩。”又不允。

○以权孟孙为吏曹参判,权克和刑曹参议,文汝良司谏院左正言,成念祖为庆尚道都观察使,韩磌黄海道观察使。

○议政府据礼曹呈启:“近来式年科举,只试制述。因此学者不务经学,专事词,其弊可虑。乞依《元典》及已行格例,其通四书三经以上者,背讲试取。”从之。

10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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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司谏院左司谏朴仲林、知司谏成得识、右献纳尹士昀、右正言李徽等启:“臣等俱以庸材,职忝谏司,常怀战兢之心,近处事差误,致被推核,乃蒙圣慈,特赦不罪,还就本职,圣恩至矣。然䩄面就职,于心未安。”上曰:“毋嫌就职。”

○吏曹启:“权务之职,随阙陞品,不计月数升迁,未便。今后褒贬居二上满十五月者,升迁。”从之。

○礼曹据咸吉道观察使关,详定野人接待坐次启曰:“受都万户野人则都观察使都节制使在处,使向南校倚,野人西壁绳床,二品以上守令,东壁校倚。受万户野人无坐,随宜设方席待之。受中朝指挥野人,依已行格例,南行绳床。若受万户野人参坐,则从权亦南行绳床。以指挥受万户者,从指挥例。二品以上外官在处,则外官向南,都万户东壁,并校倚。受指挥野人,依已行格例,西壁绳床,受万户野人南行绳床。四品以上边将在处,边将东壁,都万户西壁,并校倚。受万户野人及受指挥野人,并南行绳床,若无都万户,则边将向南校倚。受指挥野人、受万户野人,并西壁绳床,三品以下守令在处,守令西壁,都万户东壁,校倚则主客并校倚,绳床则主客并绳床,受万户野人、受指挥野人,皆南行绳床,若无都万户,则三品外官向南校倚。受万户野人东壁绳床,受指挥野人西壁绳床。四品以下外官则守令东壁,受万户野人、受指挥野人,并西壁校倚绳床。主客同。”

○礼曹致书宗贞盛曰:

前此定约云:“奸诈之徒,或有冒名受文引而来,勿许接待。”今来宗盛家使送沙应古时罗沙也文者,审是去正月间宗茂直使送马豆老吾罗沙也文。前后异名,责问其由,不能遁情,奸诈莫甚,不可不惩。又有足下使送时罗三甫罗,亦冒名再来,须依前约,并皆论罪回示,幸甚。

10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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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御勤政门受朝。

○司宪府上疏曰:

私恩公义,固不可偏废,而实有轻重之分。是以以古昔明君谊辟,虽不以公义而害私恩,亦不以私恩而掩公义,要在得轻重之宜耳。殿下以聪明之圣、缉熙之学,博求经籍,天下事物之理、古今治乱之机,洞然无,如虞舜、周公处人伦之变而不失其宜者,不必庸赘于今日也。禔之罪恶,言之长也。得罪君父,放逐于外,虽族亲,非有传旨,不得交通,圣训昭昭,在人耳目,非殿下所得而私之也。殿下特以友爱之情,敢违皇考之命,既使禔往来于京,又从而恒居京第,齿列宗亲,宠遇日隆,骇人视听,已大失臣民之望矣。为禔计者,战兢无地,畏法敛缩,深感殿下罔极之恩,改其前日不道之行,以保其终可也。曾不是顾,徒恃宠恩,惟鹰犬是尚,惟弓矢是崇,惟憸小是信,与其子正尹带率杂类殆至三十,马匹二十六,成群游戏,无有忌惮,于果川、水原两官,恣行出入,或至留宿。以畿甸弊邑,朝夕之奉、宴享之费,倍蓰寻常,禔也䩄面无愧,使娼妓动乐,家童吹笛,以伴人金成为上客而使坐阶上,相与饮酒娱乐,放纵自恣,又与之驰骋原野,从兽从禽,横行州县,惟意所适。其州县守令不念大体,随风而靡,供亿奔走,犹恐或后。臣等以为此则已矣,其渐不可长也。今若不杜其渐而日益横恣,酿成其罪,终贻圣上之忧,则于此之时,当以私而灭公乎?以恩而掩义乎?不识殿下将何以处之乎?若是则今日优容之恩,祗足为后日殿下之忧也。言至于此,痛切心肝。然禔之至于此极,岂无自而然欤?必有不顺之辈相与狎习从谀,以导其为非者矣。今此金成附为伴倘,称为司直,逢迎旨意,使之益陷于不义耳。且崔永淳、安起,奉法之吏也。虽族亲不得交通,已有太宗之遗训,承望风旨,盛设油蜜之果,备陈诸般之味。安起则使官妓鼓瑟唱歌,至于放鹰之时、还京之日,亦且糜费以慰悦之。永淳、安起以臣子,既违圣训,以奉法之吏而敢违邦宪,其罪莫甚,不可不惩。伏望殿下以义断之,毋拘私恩,仰遵太宗之明训,俯答臣民之至愿,使禔放还于外,悔过自新,得以保全其性命,仍将金成之辈及永淳、安起等,鞫问事由,痛惩以法,以戒后来。

上不允曰:“金成,鹰师也。大君招之则成岂敢不从?虽从大君,岂导为非?大君寓宿果川、水原,而两官供亿,未为不可。虽使推鞫,岂以供馈大君抵罪乎?”而汉启曰:“自古导人为非者,必自小人矣。大君之入果川、水原,实是金成导之也。请治金成之罪,则大君亦自省矣。永淳、安起不畏邦宪,亦不可不惩。”不允。

10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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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以李边为吏曹参议,朴堧礼曹参议,郑宗诚、任从善佥知中枢院事,李季疄京畿都观察使,郑甲孙咸吉道都观察使。

10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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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进贺使全义君李梡回自京师。

○日本国筑州石城小吏宗金遣其子,来献土物。

十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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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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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朔,御勤政殿受朝。宗贞盛所遣时罗等四人随班献土物。

○司谏院启:“让宁大君放鹰于果川、水原,恣纵不法之事,宜当推核,宪府所启,不可不从。”不允。

11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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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顺兴都护府使辛均辞,引见曰:“义仓敛散,关系民生,为守令者所当尽心布置,但能者过于刻迫,懦者失于陵夷,是非细故也。尔其往懋乃职。”

○初,全义君李梡以进贺使赴京,通事辛伯温、高用知问序班陈智曰:“驸马则无乃别有赏赐乎?”梡与检察官金润福知而不禁。至是,上以要赏辱命,下义禁府鞫之。伯温杖一百,用智杖九十,润福赎杖六十,罢梡职。

11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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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司谏院上疏论让宁放鹰之事,上不览。

11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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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持平李永肩启:“让宁放鹰之行,果川、水原两官守令,违法供馈,宜治其罪,以警其馀。苟不治罪不惟,己不知惧,后人亦无所鉴矣。”左副承旨金铫答以:“有旨,今后勿启此事。”

○以朴从愚为户曹判书。

○吾都里指挥童风只等三人、吾郞哈指挥林加乙轩等四人来献土物。

11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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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掌令郑而汉启:“监司,系一道民生之休戚,是以国家必重是选。今黄海道监司韩磌年芳质美,足以有为,然时未更事,不可遽授重寄,况此道境连平安,如边郡粮饷转输、往来使臣支待等事务浩繁,所系尤重?愿以韩磌历试京中烦剧之任,谙炼吏治,然后授以重寄。”上曰:“予当议诸大臣。”遂议于议政府,皆曰:“宜从宪府之请。”独右议政申槪与磌连姻,议曰:“磌之为人,可堪监司之任。”上乃促磌赴任。

○吏曹启:“汉、蒙、倭学通事,以次升迁,独女真通事,只以九品递儿,互相除授,不得升迁,未便。请于七品之前,加资称行差下,至当拜六品,则给一六品递儿,准职差下。”从之。

○咸吉道都节制使金孝诚驰启:“都万户浪卜儿罕进告云:‘李满住使寗恩头木、违亦歌等寄书于我曰:“昔年所遣浪得里卜,至今未还,请以今去人等,转达边将,送赴京都。”’臣观书契,既无印信,且但寄书于浪卜儿罕,上送未便,姑留于馆,厚待俟命。”命下议政府礼曹议之。领议政黄喜、右议政申槪、左赞成河演、左参赞皇甫仁、右参赞李叔畤、礼曹判书金宗瑞等议曰:“满住使寗恩头木、违亦歌但寄书于浪卜儿罕,且无印信,则寗恩头木之欲上京者,希望赏赐耳,非满住本意也。今听浪卜儿罕之言,许上京赏赐,似乎绸缪,宜使边将答之曰:‘汝酋长使汝等于浪卜儿罕,非为国家而来,故不宜启达上送。’如此开说,厚待还送,毋使彼人知国家不纳之意。”上从之,遂以此议,传旨孝诚。

○咸吉道都观察使驰启:“通事朴万进告云:‘吾都里忘乃等四人,曾居吾弄草,近到吾郞哈照乙所家,见我云:“凡察曾向本国归顺,故今亦欲归顺,使我等四人及曾居吾音会吾都里指挥阿里等十六人,授书契以送。阿里等十六人因马困,行到赤郞耳留止”’”上议诸大臣。黄喜、申槪、河演、皇甫仁、金宗瑞等议曰:“凡察归顺,虽为难信,然声言归顺,若不接还送,则似沮后日归顺之路。今来人等,若持凡察诚心归顺印信书契而来,则五六人送京,其馀随宜给盐布,温言厚馈,若但说归顺之言,则宜开谕之曰:”汝酋长诚心归顺,则必有印信书契,今无文契可验,启达上送为难。“如此开谕,温言馈送。且今来徒众,至于数十,诈称归顺,招诱同类而逃,深可虑也。令主将及边将预先布置,勿堕术中。”上从之,遂以此议,传旨金孝诚。

11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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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暖如春日。

1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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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上不豫,命王世子,率百官遥贺圣节。

○吏曹启:“缮工监,事务烦剧,请复立久任之法,以勤谨者二人,全掌监中诸事。”从之。

1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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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冬至。命王世子,率百官行望阙礼,停本朝贺礼。

○上不豫,命王世子宴宗亲于思政殿,又赐二品以上宴于议政府,三品堂上官于礼曹。

○上谓承政院曰:“予之疾,若动身言语,则刺痛滋甚。予欲二三日不语言调理,尔等知之。”

○宗贞盛遣时知郞古罗等二十四人,来献土物。

1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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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全罗道敬差官金连枝驰启:“吕岛副千户崔浣,非追逐倭人与战,倭人到今音毛岛下陆,浣挥手招来,倭亲呈图书文引,浣见之,并斩首。浣自知其罪,逃匿可虑,请禁身推鞫。”从之。

1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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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月当食,阴云不见。

1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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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正朝使赵惠到辽东驰启:“去十月十八日,太皇太后崩。”议政府启大行太皇太后举哀节次:“一,闻丧翌日早朝,殿下率百官,具素服乌纱帽黑角带举哀,凡三日而除。

一,停朝市,断音乐,禁屠杀,去刑戮,停嫁娶凡三日。

一,外方各道大小使臣及守令闻丧翌日早朝,具素服乌纱帽黑角带,设阙牌行四拜,初哭十五举声,后又行四拜礼,凡三日而除。”

1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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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上以不豫,令百官举哀于昌德宫,凡三日。

1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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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兵曹判书郑渊、参判辛引孙启入居筑城便宜之策:“一曰:下三道人民,将以来春入居于咸吉道,三道之民以咸吉、平安道流移人民告于官者,其数无虑三千馀户。小人之言,虽不可尽信,然已满于抄定下三道入居之数。以人情观之,土着之民,迁徙之怨,甚于流移之人还本之意。且今尽刷还流移之民,则后日流移之弊自除矣。若其所告流移民数,不足于入居之数,则以今抄出民户充数可也。

其二曰:将发忠清、黄海之民,筑平安道沿边城,其役之也,官给资粮,而黄海之民则以其距平安不远,给四十日之粮;忠清道之民则距平安辽远,给六十日之粮。臣等窃意忠清之民,资粮行役之弊尤甚。以其远也,故正役一丁则奉足三四名,其资粮非负持所可转输,必赍货布,买卖于其界。然其界失农,本道之民,尚且艰食,将何所买卖?从此主客俱有乏粮之患。愿停忠清之民,加调发黄海之民。又或不足则平安之民,因失农停役,又发此民,以充其数,馈以忠清道六十日之粮,则斯民免于艰食,而公役可成,民怨自除矣。”下议政府议之。

○传旨礼曹:

宗庙祭世子代行时,奠物乐悬祭器等事,并依亲享例。

○议政府据礼曹呈启:“上京兴利倭人络绎不绝,一行所持物色,多至二三百駄。因此外方人民转输之弊无穷。且公处贸易已毕后,乃得私贸易,故淹留至三四月,京中各司支待之弊不小,又以公处贸易,托言私处贸易。然贸迁有无,古今常事,虽与倭人现言公处贸易,无害于义。今后倭船到泊,如铜镴铁丹木等负重之物,于元数为半留浦。若国用周足,则临时减数留浦,以京中各司布货,预先下送,入置三浦傍近各官。其官守令依公贸易物价详定之数,计量贸易,待贡船回泊时,载送上纳,只以私贸易杂物,输转上京,依前定留连日数,督令贸易,随即发还。如此则京外支待转输之弊,庶可减少矣。”从之。

1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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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传旨咸吉道都节制使:

今卿启云:“毛堂介、末伊淡波老等自愿刺探虏情,争先来告。马仇音波性本质直,至效力,并皆可使反间。”予惟此人等,果是可为反间之人,则须入送探候虏情,曲加慎密布置。

1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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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卯,上谓承政院曰:“予疾已差,令议政府六曹中枢院,今后勿问安。”

○议政府启:“京外死囚,互相行移,累次详覆,因此经年系狱物故者颇多。曾立狱囚致死官吏科罪之法,然中外官吏不体钦恤之意,视为文具,废阁不行,请申明举行。且前项教旨泛云:‘外方罪囚二人以上致死者,殿最时凭考施行。’无贬黜节目,故受责者罕少,惩戒无门。自今罪囚有致死者则监司考其根由,明白置簿,当殿最时,一年内死罪囚二三人、轻罪囚二人致死者,虽堪为上等,拟以中等,若死罪囚四人、轻罪囚三人致死者,拟以下等。其中被囚日少,不行拷讯而暴死者及全不加刑,因病保放而致死者,勿论。”从之。

1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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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中枢院使权踶以病辞职,不允。

○右正言李徽启曰:“平安道沿边行城,将抄忠清上道八千人、黄海道八千人,往筑之,令赍往来口粮。正役之时则官给资粮,然往来口粮,非一人所能负持,必赍货布贸易,以补糇粮。今平安道年歉尤甚,民无所储,将何所买卖哉?且发仓供给则国廪虚竭,倘遇连年凶歉,则亦将何以救之?昔无行城,尚守边境,何必汲及于今年哉?”上曰:“已停忠清之民,但以近道黄海之民筑之,亦从大臣之议也。”徽更启曰:“命停忠清之民,臣等未知而启也。然筑行城,本为安民也。虽以近道之民筑之,筑之于年荒之界,则两道之民,俱受其害,非所以安民也。且野人犯边,乃是边将之陵夷,不系于行城之有无也。大臣虽熟议而启,臣等以为不可。虽待丰年而筑之,犹为未晩也。”上曰:“尔等之言,予已知悉。然凡事听此言而以为是,听彼言而亦以为是,则何以成大事乎?大臣已熟议之。”

○上谓承政院曰:“予有疾以来,癸丑年汤沐温阳,又于辛酉春,沐温阳,今年又沐伊川温井,予疾庶可少愈矣,尚未永痊,是予终身之疾,非沐浴所能疗治。然沐浴以后则似若痊愈,又欲浴于温阳,其侍卫军士,务从简便,尔等磨勘以启。”

○传旨:

天气冱寒,民不堪役,姑停丰储仓及议政府舍人司营造之役。

○礼曹启宗庙四时及腊享王世子代行仪注:“时日,书云观预于隔季,以孟春上旬,择吉报礼曹,孟夏孟秋孟冬,并准此。腊享则预于隔季,以季冬腊日报礼曹。礼曹启闻,散告攸司,随职供办。

斋戒:前享八日,詹事院请斋戒。王世子散斋四日于别室;致斋三日,二日于正室,一日于斋室。凡散斋,不吊丧问疾,不听乐,不与刑杀文书;致斋,唯治享事。前享七日,亚献官以下行事执事官受誓戒于议政府。其日未明七刻,通礼门设位,亚献官在北南向;终献官进币瓒爵官荐俎官奠币瓒爵官在南,俱北向西上,异位重行,次七祀献官功臣献官,又于其南,俱北向西上;监察在西东向;执礼引进使典祀官大祝祝史斋郞协律郞宗庙令宫闱令掌牲令雅乐令捧俎官执尊罍篚幂者谒者赞者赞引在东西向,每等异位,俱重行北上。未明五刻,奉礼郞引行事执事官就位,引亚献官就位。通赞就亚献官之左西向立,代读誓文曰:”今年某月某日,王世子代享于宗庙。凡行事执事官,不纵酒,不食葱韭蒜薤,不吊丧问疾,不听乐,不行刑,不判署刑杀文书,不预秽恶事,各其职。其或有违,国有常刑。“读讫,通赞赞再拜,在位者皆再拜乃退。凡行事执事官及从官应从陞者,并散斋四日,宿于正寝;致斋三日,二日于本司,一日于享所。凡散斋,治事如故;致斋唯行享事。已斋而阙者,通摄行事。从官及诸之属守御宗门者,队长每门各二人,每隅各一人。各于本司,清斋二宿;工人二舞清斋一宿于奉常寺;亚献官以下,前致斋一日,并集议政府仪,前享一日,并集享所。凡预祭者,皆前享二日,沐浴更衣。令汉城府清所行之路,不得见诸凶秽衰。其哭泣之声闻于享所,临时绝。陈设:前享二日,忠扈卫设王世子次于斋宫东南,西向;设从官次于其前,随地之宜;设诸享官次于斋坊之内。前二日,宗庙令帅其属,扫除庙之内外;设馔幔于东门外,随地之宜。前一日,雅乐令率其属,设登歌之乐于堂上前楹闲;设轩架于庙庭,俱北向。前一日,掌牲令牵牲诣享所。宗庙令典祀官,各帅其属,设祭器位于堂上东侧阶北,以俟告洁。执礼设王世子版位于阼阶东南,西向;设饮福位于前楹外近东,西向;设亚献官终献官进币瓒爵官荐俎官奠币瓒爵官七祀献官功臣献官位于王世子版位之后道南,西向;执事者位于其后,每等异位重行,西向北上;设监察位于庙庭之南近东西向,书吏陪其后;设执礼位二,一于堂上前楹外,一于堂下,俱东西向;谒者赞者赞引在堂下执礼之后稍南,西向北上;协律郞位于堂上前楹外近西,东向;雅乐令位于轩悬之北,北向;设门外位享官及诸执事位于东门外道南,每等异位重行,俱北向西上;设牲榜于东门外,当门西向,以南为上;设掌牲令位于牲西南;设诸大祝位于牲东,各当牲后,祝史各在其后,俱西向;设亚献官省牲位于牲前近北;设监察位于亚献官之西,俱南向;开瘗坎于庙之北壬地,方深取足容物,南出陛;设望瘗位坎之南;王世子在南北向;执礼大祝赞者在东,俱重行西向北上;开七祀瘗坎于西门之外。享日未行事前,宫闱令帅其属,开室整拂神幄,铺筵设几如常仪。宗庙令典祀官各帅其属入,奠祝版各一于各室神位之右,各有坫陈币篚于各室尊所,设香炉香合幷烛于神位之前,次设祭器实馔具。每室各笾十二在左,为二行右上;豆十二在右,为二行上。俎三,二在前,一在豆前。豆右之俎三。簠簋各四在笾豆间,簋居前,簠次之。㽅铏各六在簠簋后,铏居前,㽅次之。爵六在簠簋前。又设尊彝于户外之左,每室春夏,鸡彝一、鸟彝一、牺尊二、象尊二、山罍二为四行;秋冬及腊,斝彝一、黄彝一、著尊一、壶尊二、山罍二为四行,皆加勺羃,北向西上。每室设瓒槃各一于尊所上,设炉炭于前楹间,毛血槃膋㽅萧笾黍稷笾各一于其后。设饮福爵胙肉俎各一于翼祖室尊所,又设翼祖室俎一于馔幔内;设七祀神位版于庙庭之西稍南,东向北上,席皆以莞;设祝版于神位之右;设祭器每位各左二笾、右二豆,簠簋各一在笾豆间,簠在左簋在右,俎一在簠簋前,爵一在俎前。壶尊二设神位之左,加勺羃。设配享功臣位版于庙庭之东,西向北上。陈设如七祀仪。设洗于阼阶东南北向,罍在洗东加勺,篚在洗西南肆,实以巾。亚终献洗又于东南北向,罍在洗东加勺,篚在洗西南肆,实以巾。又设七祀功臣献官洗各于神位之南,俱北向,罍在洗东加勺,篚在洗西南肆,实以巾爵。设诸执事盥洗于亚终献洗东南,北向,执尊罍篚羃者位于尊罍篚羃之后。

受香祝:前享一日,昼漏上水一刻,有司设香祝案于勤政殿当中,南向;设香案于其前;设殿下拜位于月台当中,北向。通礼门设典仪位于东阶之东,通赞二人在南少退,俱西向;设左右侍臣位于东西阶之南,相对异位重行,俱北向;设王世子位于殿庭道东;设亚献官以下应行事执事官位于其南,异位重行,北向西上;设卤簿于阙门外;设王世子幕次于勤政门外,侍臣各具朝服。三刻,献官以下应行事执事官,并集阙门外。佥知通礼引王世子就幕次,殿下具冠袍。校书官员以祝版捧进,近臣传捧以进,殿下署讫,近臣捧祝版及香,置于案上。五刻,奉礼郞分引左右侍臣入就位,次引亚献官以下入就位,佥知通礼引王世子入就位。佥知通礼引王世子升自东阶,判通礼导殿下出就拜位北向立,启请再拜,导殿下香案前启请跪,近侍一人捧香合西向跪进,近侍一人捧香炉东向跪进,判通礼启请三上香,近侍奠炉于案,近侍捧香祝东向跪进,判通礼启请取香祝授王世子,王世子西向跪受兴,还置于案上。判通礼启请俯伏兴平身,导殿下复位,启请再拜,导殿下退立于月台西东向。王世子捧香祝降自正阶,判通礼启请鞠躬,王世子降阶,殿下平身。判通礼导殿下降立于阶下,侍臣皆鞠躬。王世子以香祝授从官,安于舁担。判通礼导殿下还内,侍臣皆平身。亚献官以下以次出门。王世子乘马,亚献官以下乘马,军士捧舁担卤簿前导至斋坊门外,下马入门。佥知通礼引王世子就庙东门外位,奉礼郞引亚献官以下行事执事官就位,俱重行北上西向立四拜讫。佥知通礼引王世子就斋室,亚献官以下各就斋所,香祝安于卓上。

省牲器:前享一日未后二刻,宗庙令帅其属,扫除庙之内外。执事者以祭器入设于位,加以巾盖如陈设仪。未后三刻,亚献官以下应省牲器,俱以常服就东门外。执礼帅谒者赞者赞引,先入庙庭。掌牲令牵牲就位,赞引引监察升自阼阶,行扫除于上,降行乐悬于下讫复位。谒者引亚献官,赞引引监察升自阼阶,视涤濯,执事者皆举羃告洁讫,引降就位省牲位南向立,掌牲令小前曰:”请省牲。“退复位,亚献官省牲。掌牲令前举手曰:”腯。“复位,诸大祝各巡牲一匝西向立,举手曰:”充。“俱复位。诸大祝与掌牲令以次牵牲诣厨,授典祀官。谒者引终献官诣厨省鼎镬,申视涤漑,监取明水火。赞引引监察诣厨省馔具讫,各还斋所。晡后一刻,典祀官帅宰人,以銮刀割牲,祝史槃取毛血,又取肝及脺膋实于㽅,各置馔所,遂烹牲。宗庙令率其属,扫除庙之内外。

晨祼:享日丑前五刻,宫闱令帅其属开室,整拂神幄,铺筵设几如常仪。宗庙令典祀官各帅其属入,实馔具毕,赞引引监察升自阼阶,按视堂之上下,纠察不如仪者,还出。前三刻,诸享官及从官各服其服。执礼帅谒者赞者赞引入自东门,先就阶间悬北拜位重行北向西上四拜讫,各就位。雅乐令帅工人二舞入就位,文舞入陈于悬北,武舞立于悬南道西。谒者赞引先引亚献官以下享官,俱就东门外位。前一刻,赞引引监察典祀官大祝祝史斋郞宗庙令宫闱令协律郞捧俎官执尊罍篚羃者七祀功臣祝史斋郞执尊罍篚羃者,入就悬北拜位,重行北向西上。立定,执礼曰:”四拜。“赞者传喝,监察以下皆四拜讫,赞引引监察就位。赞引引诸执事诣盥洗位盥帨讫,各就位。谒者引亚献官,赞引引终献官进币瓒爵官荐俎官奠币瓒爵官七祀功臣献官入就位。赞引引宗庙令大祝宫闱令升自阼阶,诣翼祖室,入开埳室,大祝宫闱令奉出神主,设于座,以次捧出度祖以下神主如翼祖室仪,引降复位。赞引引斋郞诣爵洗位,洗瓒拭瓒,洗爵拭爵讫,置于篚,捧诣泰阶,诸祝史各迎取于阶上,置于尊所坫上。诸享官将入就位,引进使跪白外办,王世子具服以出,侍卫如常仪。引进使引王世子入自东挟门至版位西向立,引进使赞请四拜,退复位,王世子四拜。执礼曰:”众官四拜。“在位者皆四拜。执礼曰:”引进使赞请行事。“引进使前白:”有司谨具请行事。“退复位。协律郞跪俯伏举麾兴,工鼓柷,轩架作《景安之乐》、烈文之舞作。四成,协律郞偃麾,戛敔乐止。从官诣盥洗位盥帨讫,还侍立。谒者引进币瓒爵官诣盥洗位盥帨讫,升自阼阶,诣翼祖室尊所北向立。执礼曰:”引进使引王世子行晨祼礼。“引进使引王世子诣盥洗位北向立,赞请搢笏。翊卫跪取匜兴沃水,又翊卫跪取槃承水,王世子盥手,翊卫跪取巾于篚以进,王世子帨手讫,翊卫受巾奠于篚。引进使赞请执笏,引王世子升自阼阶,诣翼祖室尊所西向立,登歌作肃安之乐,烈文之舞作,执尊者举幂,进币瓒爵官酌郁鬯,从官以瓒受郁鬯。引进使引王世子诣神位前北向立,赞请跪搢笏。从官一人捧香合跪进,从官一人捧香炉跪进,引进使赞请三上香,从官奠炉于案。从官以瓒授进币瓒爵官,进币瓒爵官捧瓒跪进,引进使赞请执瓒祼地讫,以爵授奠币瓒爵官,奠币瓒爵官受,以授大祝。从官以币篚授进币瓒爵官,进币瓒爵官捧币跪进,引进使赞请执币献币,以币授奠币瓒爵官,奠于案。引进使赞请执笏俯伏兴平身,引王世子出户,诣度祖室,次诣桓祖室,次诣太祖室,次诣恭靖大王室,次诣太宗室,上香祼鬯奠币,并如上仪讫,登歌止,进币瓒爵官皆降复位。引进使引王世子出户,降自阼阶复位。当登歌止时,诸祝史各取毛血槃肝膋㽅于前楹间,俱入奠于神位前。诸祝史俱取肝出户,燔于炉炭,还尊所馈食。王世子既升祼,赞引引典祀官出,帅进馔者诣厨,以匕升牛于镬,实于一鼎,次升羊实于一鼎,次升豕实于一鼎,皆设幂。祝史对举,入设于馔幔内。谒者引荐俎官出诣馔所,捧俎官随之,俟王世子祼讫复位。执礼曰:”进馔。“祝史抽扃委于鼎右,除幂加匕毕于鼎。典祀官以匕升牛,实于牲匣,次升豕羊,各实于牲匣。次引荐俎官,捧翼祖室俎,捧官各捧牲匣,典祀官引馔入自正门。俎初入门,轩架作《雍安之乐》。诸祝史俱进,彻毛血槃,自阼阶授斋郞以出。馔至泰阶,诸大祝迎引于阶上,荐俎官诣翼祖神位前北向跪奠,先荐牛,次荐羊,次荐豕。奠讫,启牲匣盖,诣度祖室,次诣桓祖室,次诣太祖室,次诣恭靖大王室,次诣太宗室,捧奠并如上仪讫。乐止,谒者引荐俎官以下,降自阼阶复位。诸大祝取萧黍稷,擩于脂,燔于炉炭,还尊所。谒者引进币瓒爵官奠币瓒爵官,升诣翼祖室尊所北向立,执礼曰:”引进使引王世子,行初献礼。“引进使引王世子,升自阼阶,诣翼祖室尊所西向立,登歌作寿安之乐,烈文之舞作。执尊者举羃,进币瓒爵官酌醴齐,从官二人以爵受酒。引进使引王世子诣神位前北向立,赞请跪搢笏,从官以爵授进币瓒爵官,进币瓒爵官奉爵跪进,引进使赞请执爵献爵,以爵授奠币瓒爵官,奠于神位前。从官以副爵授进币瓒爵官,进币瓒爵官捧爵跪进,引进使赞请执爵献爵,以爵授奠币瓒爵官,奠于王后神位前,引进使赞请执笏俯伏兴小退北向跪。乐止,大祝进神位之右,东向跪读祝文讫,乐作,引进使赞请俯伏兴平身,引王世子出户,乐止,诣次室酌献并如上仪。曲终乐止,进币瓒爵官奠币瓒爵官,皆降复位。引进使引王世子出户,降自阼阶复位。文舞退,武舞进。轩架作舒安之乐。舞者立定,乐止。

亚终献:初,王世子将复位,执礼曰:”行亚献礼。“谒者引亚献官诣盥洗位北向立,赞搢笏盥水帨手讫,赞执笏,引诣翼祖室尊所西向立,轩架作寿安之乐,昭武之舞作,执尊者举羃酌盎斋,执事者二人以爵受酒。谒者引亚献官诣神位前北向立,赞跪搢笏。执事者以爵授亚献官,亚献官执爵献爵,以爵授执事者,奠于神位前。执事者以副爵授亚献官,亚献官执爵献爵,以爵授执事者,奠于王后神位前。谒者赞执笏俯伏兴平身,引出,以次爵献并如上仪讫,乐止,引降复位。亚献官献将毕,执礼曰:”行终献礼。“谒者引终献官行礼如亚献仪,引降复位。初,终献官既升,赞引引七祀献官诣盥洗位搢笏,盥手帨手讫,执笏诣尊所,执尊者举羃酌酒,执事者以酌受酒。献官诣神位前西向跪搢,执事者授爵献官,执爵献爵奠爵,以次奠讫,执笏俯伏兴平身,就司命神位前西向跪。祝就献官之左,北向跪读祝文讫,献官俯伏兴平身,赞引引复位。初,七祀献官将诣洗位,赞引引配享功臣献官诣盥洗位搢笏,盥手帨手讫,执笏诣尊所,执尊举羃酌酒,执事者以酌受酒。献官诣神位前东向立搢笏,执事者授爵,献官执爵奠爵,以次奠讫执笏,赞引引复位。

饮福:初,终献官既复位,谒者引进币瓒爵官荐俎官,升自阼阶,诣饮福位北向跪。大祝诣翼祖室尊所,以爵酌罍福酒,又大祝持俎进减神位前胙肉,执礼曰:”引进使引王世子诣饮福位。“引进使引王世子诣饮福位西向立,大祝以爵授进币瓒爵官,进币瓒爵官捧爵北向跪进。引进使赞请跪搢笏受爵饮讫,进币瓒爵官受虚爵,以授大祝,大祝受复于。大祝以俎授荐俎官,荐俎官捧俎北向跪进,引进使赞请受俎,王世子受俎,以授从官,从官捧俎,降自阼阶出门,进币瓒爵官荐俎官降复位。引进使赞请执笏俯伏兴平身,引降复位。赞请四拜,王世子四拜。执礼曰:”众官四拜。“在位者皆四拜。乐一成止,执礼曰:”望瘗。“引进使引王世子诣望瘗位北向立,执礼帅赞者诣望瘗位西向立,诸大祝取黍稷饭,藉用白茅,束之以篚,取祝版及币,降自西阶,置于坎。执礼曰:”可瘗。“置土半坎,宗庙令监视。引进使前白礼毕,引进使引王世子出门还斋室,谒者赞引各引亚献官以下以次出。执礼帅赞者还本位,赞引引监察及诸执事,俱复悬北拜位。立定,执礼曰:”四拜。“监察及诸执事皆四拜讫,赞引以次引出。雅乐令帅工人二舞出。宗庙令大祝宫闱令纳神主如常仪。执礼帅谒者赞者赞引,就悬北拜位四拜而出。七祀献官诣西门外七祀瘗坎之南北向立,执事者置祝版于瘗坎讫退。典祀官宗庙令各帅其属彻礼馔,宫闱令阖户以降,乃退复位。王世子还斋室小留。亚献官以下行事执事官还斋所,住一刻顷。有司陈卤簿于斋坊南门外如来仪,佥知通礼跪白外办,王世子出次,亚献官以下行事执事官各至外门外。王世子乘马,亚献官以下乘马,至阙门外下马。佥知通礼引王世子入就殿庭版位,奉礼郞引亚献官以下入就,异位重行四拜讫退。”

1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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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巳,赐都承旨赵瑞康、同副承旨成奉祖各段子一匹、红绡一匹,仍谓曰:“予之病,虽云不久,至冬至宴,其势匪轻,予以为稍愈者,欲使安心宴饮也。今乃速愈,得无喜庆?尔等之尽诚尝药,职分当为,今赐尔等者,非以报答也。喜庆之馀,赐赉臣子,亦固当然,尔等受予所赐缝衣穿着,其勿谢恩。”

○以友直为宜春君,李孟轸庆昌府尹。友直,安平大君瑢之子也。

○咸吉道都事驰启:“金所应巨率十人,自甲山至平安道江界,寻访新地,不得而来,复请来春更寻,然所言不实,非徒来往有弊,且致站马疲困。请金所应巨,毋令再寻,依前降内传,于明春,令解野人言语者更寻。”从之。

1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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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午,西部中部学堂生徒李良卿等一十馀人往宝灯寺,缚僧徒夺佛经及绵布,下义禁府鞫之;以教授官不能纠察,并令推鞫。

○司谏院上疏曰:

设险守国,虽保民之良策,使民以时,亦圣人之格言。所谓时者,非直谓农时也,亦谓利不利时也。是故虽有保民之策,必得其时,然后事乃合宜,而民不怨也。近者大臣献议,欲筑平安道沿边行城,以本道因雨失农,不可役其民,将忠清上道军八千名、黄海道八千名,于明春,官给粮饷,以筑其城。殿下以忠清道距平安道尤为辽邈,资粮行役之弊,诚可怜恤,命停发其民,仍以黄海道军八千名,俾筑之,爱民之德、保民之虑,可谓两全矣。臣等窃念平安一道,既以失农,不可役其民,则其救荒之策,在所当先,岂可费本道之粮,食他道之民,以役其役乎?况我国家东西两界,长江峻岭,横亘数百馀里,真所谓天作之险,苟良将劲弩守要害之处,虽百万之敌,莫我敢当矣,奚汲汲于筑城,然后保民哉?倘曰八千人四十日食,所费甚鲜,所利莫大,则臣等请有说焉。天道幽微,未易窥测,今年饥馑既如此,则将来丰稔,亦未可知。八千人四十日之食,计无虑五千馀石,以之赈饥荒,则野无饿莩;以之饷边兵,则兵有馀食,所利孰有大于此者乎?古人有云:“国无十年之畜,国非其国。”今东西两界所畜之粟,未审可支几年欤?明年赈恤之费,亦未知几石欤?边兵之饷,既不可阙,赈贷之粟,又不可无,城军所食之粟,亦未审天施地生欤?臣等闻兴工作以失业之民,是救荒之政也,未闻役乐土之民,食饥馑之民之食,以代其劳也。若曰:“东西二界,虽连年饥馑,将移他道之粟以支之,奚不裕之有?”,则臣等又有说焉。水旱凶荒,不可预料。苟年未顺成,八蜡不通,所在之民,亦或艰食,则将救死之不赡矣,奚他道之足恤哉?臣等反复筹之,明年平安筑城之役,莫若姑停之为愈也。黄海道虽云附近平安道,无甚巨弊,然比平安差优耳,未为丰登。且自本道至昌城,不下半月程也。往役之徒,装载不赀,所赍之粮,不无中绝,赴役之后,徒仰官须。间有患病,见代往来者络绎,则官亦未必救济,况本道之民,不能自养,将于何而丐乞欤?势必有颠诸丘壑而不得其生者矣。国家沿边防戍,倍增于旧,保民之虑,算无遗策,长城之筑,虽待丰稔之时,犹未晩也。孟子曰:“域民不以封疆之界,固国不以山谿之险。”夫岂迂远而孟子云尔?此臣等所以敢摅愚抱,以渎天聪而不已者也。伏望殿下察天时之顺否,念民生之可哀,俯循臣等之至情,姑停是役。

上不允曰:“予嘉尔等之言,但大事不可轻易可否也。”左正言李徽启曰:“平安一道,饥馑滋甚,筑城之民,虽官给粮饷,然往来之时,官亦未能救恤,其民虽有私赍物货,将何所买卖哉?臣等期于得请,敢渎天聪。”上曰:“可否,当临时区处。”

1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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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上谓承政院曰:“地之说,虚诞难信,然其来已久,不得已用之,不可无也。比年,人各异论,莫适所从,可得质问于钦天监乎?使赴京使臣随宜质问,且求《克择通书》以来。”

○传旨兵曹:

人言广州御院、富平玉院等处有温井,明年二三月,以附近各官船军三百名,限二十日掘凿试之。

○兵曹启:“诸色工匠,以一时赏功,差西班军职,混于朝班,深为未便。谨按《唐书》《选举志》:‘凡工巧造食音声,不过本色局。’请于司饔合四番,司直十二内革四人,于七品司正八加四,八品副司正八又加八,正九品给事十二加设八,从九品副给事十二又加十二。各其本番司饔等迁转递儿及各色掌等递儿则仍前都目之数,其馀各品之阙,以工匠及杂技等,临时赏职。”从之。

○礼曹启王世子代行宗庙祭后饮福节次曰:“王世子释祭服,以时服出坐幕次,向西设无足平床褥席。亚献官以下行事执事官,亦以时服诣幕次行礼如常仪。礼毕后,二品以上,近西分坐左右;三品以下,于二品之后,稍却异位重行;六品以上设方席;参外,只设单席序坐。饮福馔品,王世子九果卓,二品以上七果卓,三品以下五果卓。汤水三度,酒行五爵。”

○传旨忠清道观察使:

欲于明年浴于温阳,凡供亿杂物,以本道各官常贡之物,量数支待,毋使民间骚扰有弊。

○传旨司宪府曰:

藩国事大之礼,关系甚重,凡诸禁令,已曾受教。然赴京之人,不愿大体,冒法滥行,诚为可虑。其未尽条件,磨勘以启。

司宪府议启曰:“一,本国使臣赴京者,凡事不与一行人佥议,只以臆见告礼部及朝官等处,或致误错,非惟有乖大体,因此两国之间,生变可虑。今后入朝者,凡有告禀事,须与使及从事官等可否商确,佥议一定,然后告禀施行。

一,赴京人赍去布数及杂物挟带人论罪之法,载在《续典》,通事等谋利为要,冒法滥行,以辱使命,检察官亦不能检举。今后使及检察官私持杂物,各自呈单子于承政院,使及检察官互相赍去,其馀人私持杂物,检察官受其主手本,发行前点考监封,其路次该用之物及食物外,与使同封;使之物件,检察官独封。越江时及沿途,不时点考,及到京师,更加点检,方许买卖后,某人以某物买某物,点考开写,一如前项监封出来。又于回还沿途,一一点考,及还,具报政府,如有冒法事,下攸司论罪。其中潜通上国人,冒滥情迹见著者,以盘诘奸细律,重论痛惩,以防奸诈。

一,从事官等赴京时,无时出入,与中国人交通,或滥行买卖,或漏泄事机,关系至重。今后或因私事,或因公务有出入事,则使及检察官处,辞缘告课,然后方许出入。

一,从事官等,与中国人或交相戏谑,或转相争斗,非徒失礼辱命,生衅可虑,今后检察官严行考察。

一,赴京人等宴食馂馀及赏赐物件,见利为要,公然交易,贻笑朝廷,可耻之甚。自今赏赐,以本色持来馂馀之物,勿令交易。

一,不法事件,检察官不能考察,随其轻重,依律论罪,懒慢尤甚者,以制书有违律杖一百,永不叙用;匿不以闻者,以上书诈不以实律杖一百徒三年,永不叙用;知情通同者,论以盘诘奸细律,置诸重典。

一,使为一行之长,其任匪轻,一行内有不法事,则不幷治罪,未便。今后或不能考察,或匿不告举,或知情通同,各以所犯轻重,推核科罪。

一,无书状官之行则无由考察。今后虽无书状行次,以监察一人,于从事官口传入送,以为恒式。检察官之任,所系匪轻,文臣监察,议政府择定。若无其人,亦令政府临时选拣,授监察差遣。”从之。

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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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陈慰使庆昌府尹李孟畛、进香使汉城府尹金世敏如京师,百官以素服拜表。表曰:

坤仪正位,教隆三朝。仙驭宾天,哀遍四海。伏惟皇帝陛下俯就中制,小抑圣情。

进香文曰:

至哉坤德!克配乾刚。式严内治,母临万邦。笃生神圣,慈训孔彰。庶几万世,永享寿康。云胡不吊,宾天斯迫?痛结六宫,悲缠八极。顾念小邦,叨荷恩怜。及玆闻讣,惊悼尤偏。爰遣贱价,遥陈菲薄。仰惟懿灵,俯垂歆格。

○知中枢院事金孟诚上言曰:

臣性本庸踈,以先父微劳,屡蒙圣恩,位至正二品,叨窃厚禄,以臣小器,固已分。今秋又遇风疾,就职惟艰,且生年甲寅,方届致仕之日,伏望怜臣衰病,解臣职事。

不允。

1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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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视事。上谓承旨等曰:“前此儒生群游山寺,欧打僧人,予系义禁府推劾,儒生皆指予为崇佛,予岂崇佛而枉罪儒生哉?国君闻人犯罪,则当辨是非。儒生之道,当存心养性,以辟邪说,岂以欧打僧人为辟异端哉?教官亦不能教诲,痛行禁止,予谓殊无意谓。尔等将是意,晓谕大臣。”

○传旨义禁府:

儒生教官,并皆保放推鞫。

○掌令郑而汉启:“今见全罗道监司裵桓上言及行台推劾文案,裵桓为忠清监司时,罗州人洪仁建来告:‘逃奴匿于康津县金伦家。’桓通书全罗道监司,移牒本县,以与仁建对讼,事未讫,移任全罗监司,初入罗州,首招仁建对讼,又巡至康津,招金伦谓曰:‘何以使唤吾奴也?’又招其官守令,说奴婢根脚,而使之推劾。嫌其自己之事,使县事金利贞于各人供招,删去己名,改书亡兄裵权。利贞怵于监司之令,不考文契,勒令金伦取招即决,枉惩役价。夫监司乃一方统察,而所失若此,纵使行公,将何颜面巡察州县哉!且决讼明允,守令七事所载,利贞至于如此,岂可以临民哉?前日传旨曰:‘裵桓之罪,递代后推劾。’若待递任,则今当冬月冱寒之时,仁建不可久滞于狱。且所犯匪轻,不可以保放,请罢裵桓、金利贞职事推劾。”又启曰:“前日传教:‘赴京使臣行次,各官赠与食物,勿令考察。’臣等已曾移牒检官。然臣等闻各官于赴京行次,所赠多少不同,若多赠之,则必有转输之弊矣,于本国路次,固为不可,于中朝之路则弊必又多焉。其赍去食物,亦皆详定。”上曰:“大臣有议云:‘监司,重任也,不可以一人之单辞轻易贬之。’予可其议,姑勿罢职。予将以此二事下政府议之。”

○刑曹启:“咸吉道北青囚强盗姜仇知、忠清道忠州囚白丁吾乙未杀人,请皆依律处斩。”从之。

十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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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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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朔,御勤政殿受朝。宗贞盛所遣三甫罗、沙伊文等二人随班献土物。吾都里都万户童风只等三人、吾郞哈副万户林乙轩等四人随班辞,赐衣服笠靴。

○上谓承政院曰:“置正尹谦于宗簿寺,使之读书,禁其出入,其寝处之所,须令温煖,且谨朝夕之奉。”

○咸吉道都节制使驰启:“童仓遣指挥童阿里等四人,凡察遣指挥亡乃等三人来谓曰:‘某等不忘贵国恩德,将欲亲朝,但今雪深路远,难于駄载,未得进土宜,待吾亲朝赍土宜以献。’得此。所遣童阿里、亡乃等遣诣京都,其馀偕来者,率多不录书契,皆留之旅馆,待之优厚。臣窃意右人等背国厚恩,逃窜而去。今遣人者,安知非佯为归顺,实欲招谕存留野人耶?请拘留一二人,以杜阴计。且其留馆者,何以处之?”议诸大臣。领议政黄喜、右议政申槪、左赞成河演、左参赞皇甫仁、右参赞李叔畤、礼曹判书金宗瑞议曰:“存留野人,若欲逃徙,虽留此一二人,何益哉?且彼以归顺奉书来朝,执留之,甚不合于理,徒增其怨而已。且未上京者,拘留于馆,则不唯支待之难,彼必生怨,或防后日归顺之心,莫如依旧例待之,外示宽仁,托以他辞,数遣人觇其情实,或示兵威,或加抚恤,内严禁约,使不得动摇为便。”遂以此传旨都节制使。

12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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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左参赞皇甫仁启:“咸吉道甲山郡,近无贼变,故自惠山口子至茂昌郡古未平江边,居民布野,往耕江外之田者颇多,将来贼变,不可不虑。请于来春,令本道都节制使都镇抚往甲山郡,审贼路要害处,伐木防塞,量设木栅,夏则栅内聚居农作,使甲山千户及镇抚守护,冬则依旧例于惠山、三水、石堡入保,江外之田,量贼路紧缓禁耕。”且曰:“燔煮取池巷浦,距惠山口子二十馀里,其守护亦令备悉布置。”从之。

12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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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议政府议启:“全罗道监司裵桓、知康津县事金利贞,罢职推鞫为便。”从之。

○礼曹启:“一岐州上万户都仇罗,本强贼也。今亲来朝,请赐米豆二十石及衣笠靴。”从之。

12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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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左赞成河演、礼曹判书金宗瑞启:“今唐人与倭人同舟而来,今若解送上国,则上国必知与倭交通之状,无乃有后患乎?且此唐人不知汉语,专类倭人,其继母妻子,俱在倭国,支派不明,请勿解送。”上曰:“太宗时,亦有如此之人,大臣皆请勿解送,太宗特命解送。今虽不解送,后若数有如此之人,则上国必知之矣。予欲决意解送,其与议政府更议以闻。”竟遣还对马岛。

12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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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罢顺平君群生职。

○传旨吏兵曹:

铨选及褒贬,关系机密。用人,重事,今者除目未下之前,除授官爵,暗相传通,以至用人之际,议论言辞及褒贬等第,亦且漏泄,人无不知,实为不可。自今以后,铨选之时及褒贬考阅之际,上下厅谨密施行,如前不谨,以致漏泄者,穷推痛惩。

12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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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以朴仲林佥知中枢院事、全罗道观察使,慎几司谏院左司谏大夫,李思哲知司谏院事。

○掌令郑而汉启:“集贤殿博士李芮尝为宗簿直长,与仁寿府判官柳孝联相诘,今独劾孝联,供招不同。芮虽经筵官,然秩卑,且谢前也,请与孝联一处置对。”上曰:“经筵官无置对旧例,且非私罪,当以证左为定。”

○礼曹启王世子代行祭受香祝节次曰:“舁担至勤政门外,亚献官以下于勤政殿门外,在东序立。王世子受香祝于思政殿,由阁门出,内侍传捧,由月廊正阶勤政檐阶上,降自正阶,出勤政门外,安香祝于舁担。王世子随之,由东门出。舁担上路,亚献官以下躬身,过后平身,侍卫如常。

一,还香节次:饮福讫,从官捧香封安于舁担,舁担上路,王世子随之。亚献官以下及宗庙署官序立于道东躬身,舁担过后平身,侍卫如常。舁担至勤政门外,内侍捧香封由中门入至阶下,承旨传捧以入。

一,王世子饮福时,阳伞差备一、翊卫司二、詹事院书筵官各一,帐幕内侍从,其馀各就幕次,随宜设酒馔。”

○忽剌温亏知介加笼介复遣仇赤罗,赍书契来。其书曰:“曾遣第二子亡家与仇赤罗,进献土物,国家听人虚言,指为沙笼介之子而拘留,小人姓名与卫名各异,极为闷闷。与诸亏知介及伊亲卫指挥毛都吾、于虚卫指挥罗伊昆、渭水边居住甫堂介等会议,修送书契。且伊时卫也时,并见留其妻子,亦为至闷。今回来波下多,得病深重,未得还送,以指挥多车吾代送,愿加护持。

上以其书议诸大臣。黄喜、申槪、河演、皇甫仁、金宗瑞等议曰:”今因加笼介之请,放还亡家、也时为便。但礼曹慰宴加笼介所遣人时,与浪得里卜反复对论,使彼详知李满住管下人所告,然后亡家、也时,移处北平馆,及其礼曹饯宴时,幷饯亡家、也时,仍谕曰:‘当初拘留之意无他,以其冒名而来,欺诳大国耳。岂宜堕其术中,以遂奸计乎?是用拘留,以待辨明。’又反复开谕曰:‘若诚心归顺,则虽纱笼介亲来,或其子弟来朝,当以厚礼待之,必无疑也。安有拘执之理?今汝等虽言加笼介之子,实无明证,真伪难辨。惟以汝等诸种请还,故放遣。’如此开谕。衣服赏赐,依他忽剌温例施行为便。“从之,但不使浪得里卜对论。

12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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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亲传腊享香祝。

○右正言李徽启:“守令褒贬,是国家重事,今水原、果川两邑守令考居下,而不见代。如是则将恐守令无所劝惩,而监司殿最,亦为无用矣。”上曰:“人主虚论之事,何以更启?予曾欲核监司而不果,今贬两邑守令,甚者孰不以为让宁之事乎?”徽更启曰:“守令之任,所系非轻,政绩一有不合于七事,则监司贬之。幸今让宁支之事,适当殿最之时耳,安知见贬不出于政绩之失乎?宜从监司褒贬。”上曰:“两邑守令,曾已连居上等者也。以此观之则其人贤否,可知矣,今见贬,非让宁之事而何?尔勿复言。”

12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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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王世子代行腊享于宗庙。

1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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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掌令郑而汉启:“臣等伏见传旨,若曰:‘褒贬等第,人品议论,除授官爵,除目未下之前,并皆漏泄,有碍大体。’臣等以为用人,重事,才启褒贬状,而已知殿最之等第;除目未下,而已知除授之爵;言虽秘密,而得闻议论之辞,是皆吏曹官吏泄之也,罪莫大焉。请加推问。”不允。而汉又启曰:“监司守令,勿令差遣所居之道,虑有弊也。郑次恭,庆尚道晋州人也。今为其道都事,有违立法之意,请勿遣。”上曰:“将议诸政府。”而汉又启曰:“近日考各司勤慢,各司官吏仕进之后,移病者居多。臣等寻考其由,今年都历之后,病日虽多,不计于来岁都历,故各司官吏怠于仕进,诚为不可。乞每年都历后仕日,并计于来岁都历,以为恒式,则人皆勤仕,不废职事。”从之。

○司宪府启:“司直李继和、金礼蒙、礼曹佐郞朴积善、承文院博士张季淑、敦宁府副丞洪逸童、司正尹子云以讲肄官,累年讲习汉语,故不用心,略无实效,罪当杖八十。”从之。

1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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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御勤政殿受朝。忽剌温加笼介所遣仇赤罗等九人随班献土物。

○礼曹启:“贼万户早田、宫内四郞俱以强贼,今亲来朝,请给早田米豆三十石及衣笠靴,宫内四郞米豆二十石衣笠靴。”从之。

1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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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谢恩使通事李兴德先来启云:“崔士康赍捧朴美准请敕谕而来。”

○咸吉道都事罗洪緖辞,引见曰:“观察使郑甲孙拜辞时,予以不像,未得引见。然甲孙久为近侍,备悉予意,又其父曩为本道监司,道内之事,亦详知之,奚待予意而后措置乎?然本道年,汝往谕予言,共尽乃职,无有饿莩。且前此守令缓于义仓收纳,故别立亲法,今闻守令因此刻迫于民,民甚苦之。尔等更加斟酌,以便公私。”

○召刑曹判书柳季闻、参判尹炯、参议权克和谓曰:“金致廉、韩凡等擅往辽东,命本曹照律,今已阅月,尚未启达。予所知者尚如此,予所不知而留滞者,不知有几人乎?”仍命就私第,遂传旨司宪府推劾以闻。

1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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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召领议政黄喜、右议政申槪、左赞成河演、左参赞皇甫仁、礼曹判书金宗瑞、中枢院副使金听等谓曰:“国家再请朴表隆、朴美等,朝廷只还朴美。今又欲请表隆,何如?其议以闻。幷议准请朴美谢恩与否。”演、仁、宗瑞、听等议曰:“朝廷既以表隆为漫散军,逃往汝国,今既不许,虽更请之,决不蒙允,不若不请之为愈也。且朴美既是本国之人,再请而后许之,安可谢乎?”喜、槪议曰:“表隆之为我国人,彰彰明甚。朝廷托以漫散军而不肯准请,然今若遽止而不请,有违前日再请之意。况平安道沿边人民逃往辽东者,不止此人?舍此不推,无以遏后来逃往者之心,不可不请。且朴美等虽我国人,朝廷初以为漫散军,再请而还之,安可不谢?。”上善喜等议曰:“朴美之还,不可不谢。但表隆,朝廷以为漫散军,若小有干涉而强请不已,或丝毫不直,则非细故也。果若两相所言,为我国人灼然无疑,则当期于得请也。”上又谓曰:“李兴德又启云:‘达贼方兴,沿途作耗,朝廷遣摠兵官曹义等,将八千馀骑,至连山。义等曰:“今达贼作耗,凡察诱之也。朝廷发兵讨之,汝国亦发兵而夹攻之何如?”金何答曰:“凡察之情,老大人已知之。”’予惟金何粗习汉语,出入京师,乃其职也。国家亦不得不信任之,然曩者赍满住罪目,违国家指挥,一失也。今何赍去事目内,若中国人如此问之,当答曰:‘不敢请耳,小邦之愿也。’曹义问之,何不能以此答之?二失也。此特枚举耳,不称予意之事,不知其几也。即驰人于陈慰等使,若又有如此问之者,当以事目答之,何如?且达贼方兴,士康之还,必有戒心。选壮勇药匠二人,赍火药迎来,何如?”佥曰:“上教允当。”即命通事姜文宝,率药匠以行。上又谓喜等曰:“正尹谦,罔有悛心,当黜于外,置之何处?”佥曰:“可置之金化县。”上曰:“姑收告身,以待改过。”

○命改差庆尚道都事郑次恭,从宪府请也。

1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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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右献纳尹士昀启:“水原府使、果川县监,于监司殿最,俱居下等,特命勿递。臣等以为褒贬,大事也,乞从监司殿最。”上曰:“二人之贬,虽童稚之人,皆知厚待让宁之故也。”遂不听。

1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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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御勤政门受朝。宗贞盛所遣三甫罗多罗等二人、宗彦七所遣时知罗沙文等二人、忽剌温教化等六人、吾郞哈指挥吐时等七人随班献土物。

○视事。

○上议遣日本国通信使可否于议政府,黄喜曰:“可遣。”申槪曰:“不可遣。”上从喜议,命吏曹,择可为通信使者。

1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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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永同县监朴旅、延丰县监李云蒙、鸿山县监张安良辞,引见曰:“守令非徒簿书,爱民乃其职也。予闻义仓敛散,守令惮其法严,刻迫于民者颇多。尔等体予至怀,往尽乃职。且贡法,乃夏禹之良法,予欲试验,今闻贡法所入于官者多,而所利于民者少,民皆厌之。尔等深察便否以闻。”

○持平李永肩启:“京外官升黜,一从监司提调褒贬,今不罢黜水原府使安起、果川县监崔永淳,臣等恐法废而弊生矣。”上谓都承旨赵瑞康曰:“尔知予意,尽说无遗。”瑞康谓永肩曰:“吏曹请罢之。”上曰:“水原、果川,自赴任以后,考每居上,而今之居下,乃让宁事也。人臣见宗亲厚慰之,礼也。且让宁非他宗亲之比,故既馈之,即报于监司,何有罪焉?”吏曹更启曰:“守令之事非一,焉知非他事之失错而居下乎?”上曰:“是卿等曲为巧言,期于得请,非所与对人君之言也。焉有每居上而一朝即为居下乎?且人君灼知而陷于人臣之所言,何以维持国家乎?几于六期,且有功绩,一朝以让宁之事贬黜,则岂合于人情天理乎?”永肩更启:“褒贬之法,非始于当世,自古迄今,行之已久,将恐黜陟之法从此毁矣。今命递差后乃举用,则臣等谓法不废而恩亦行矣。”不允。

○咸吉道都节制使金孝诚驰启:“今承传旨,庆源屯田便否,臣反复思之,新设之邑,非唯境连虏地,杂处野人,变在朝夕,宜多畜粮饷,今官库所储与民间所备,并皆不足。前节制使李世衡请置屯田,储备粮饷,甚合时宜。请抽庆兴、庆源、稳城、锺城、会宁次正军及富居县守城杂色军共五十人,轮次耕,其耘锄收获,又以北青骑船军六十人。如其不足,则抄北青以北各官所居各司奴婢,除身贡,依籍田农军例,轮番役之。农器则以吉州以南各官会计付杂物,随宜贸易。又以公廉勤谨人,择定监考,全掌诸事,令庆源节制使监掌考察,仍依且耕且战之法,官无事之日,远斥候,谨烽火,慎烟台间,守其要害。又领馀军,以助不足何如?”下议政府议之。黄喜、皇甫仁、李叔畤议曰:“置屯田备粮饷,合乎时宜,虽云良策,古之屯田,以防御士卒,当有事时则行兵且战,当无事则休兵且耕,非役以他人,故弊不及于民也。今之屯田,以次正军及各司奴婢,轮番耕获,其赍粮往来之苦、自家废农之弊,诚不少矣。莫若待其新徙边民安生乐业然后更议施行。”申槪、河演议曰:“今当边方粮饷不敷之时,屯田之策,不可不虑,愿令试验。然不可役以骑船军及北青以北各司奴婢也,姑役以旁近之官各司奴婢与无军役之人,以试便否为便。”上遂传旨本道观察使郑甲孙曰:“予惟黄喜等之议,似为得策。虽然若旁近各官,或有入番人吏日守及各差备人可以量数刷出供役者,则有可行之理矣,不然则不若不为之为愈也。卿其广行访问,商榷便否以启。”

1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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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掌令李谦之启:“今命罢顺平君群生之职,臣等未知其由,即问诸宗簿,答以不知。臣等以为宗簿,职掌宗亲,凡干宗亲之事,皆得知之,今乃不知,实为不可。乞群生所犯之罪,使所掌之司得以知之。”上曰:“予已区处,不须知之。”谦之更启曰:“上教允当,然付诸宗簿,明正其罪,则群生深自创艾,诸宗亲亦皆惩戒,群生亦释其疑。”上曰:“非尔等所知也。”谦之又启:“人主不能亲巡郡县,乃遣监司分忧而使专黜陟焉,故不问监司褒贬之得失,一从其褒贬而用舍之。虽贤能者,一日犯可贬之事,则监司贬之,不可不从其褒贬而陞黜也。今不罢安起、崔永淳,臣等以为不可。”上曰:“非关系之事,尔勿复言。”谦之又启:“锺城节制使金厚,考亦居下,而不贬黜,臣等未知其由。”上曰:“金厚于监司殿最,虽居下等,而都节制使启:‘金厚特有武才,可镇边城。’都节制之言,不可不从,故仍之。”

○强盗三人于往心驿路上,击伤行人,尽夺财物,命义禁府刑曹汉城府掩捕之。

○传旨刑曹:

侍卫军递番之时,盗贼兴行,多盗侍卫军之马。其掩捕禁防之术,磨勘以启。

○以敏为元尹,曺滉佥知中枢院事,尹沔司谏院左正言。

○议政府据礼曹呈启:“赴京使臣之行,必授以事目而遣之者,本欲与中朝人言话之际,要须详明,庶不辱命。今赴京者,不问其可问之事,或中朝人有问,亦与事目之意乖反答之,此是不服膺遗忘所致。请自今使臣先自熟读背诵,令书状通事及以讲官司译院员充差从事官者,亦令背诵,路次旅馆,无时试讲,严加纠察,及其回还,试讲度数、问答事件,开写启闻,如或迟错,以制书有违律论。”从之。

1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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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王世子及大君诸君献寿于思政殿,赐宴于集贤殿春秋馆及《治平要览》撰集官。

1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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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日本国僧光𫐄求诗,命文臣制赠之。

○刑曹启:“忠清道公州囚安禄杀人,请依律处斩。全罗道南平囚波豆杀人,请依律处绞。”从之。

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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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初,有张氏者告其子杨孟纠不孝,司宪府劾之。至是,召持平李宗谦问状,宗谦启曰:“臣等问张氏,张氏答云:‘孟纠若不孝,则女当告状于宪府,何用告于汉城府?前日所告,实虚事也。’”上曰:“其母之言如此,何可罪孟纠?”宗谦更启曰:“窃料孟纠实不孝,故张氏不得已发状,及见孟纠服招当死,故图免孟纠之死耳。然其母又言未尝不孝,则不宜加不孝之罪。但孟纠前日伪造母状,朦胧上达,下欺其母,上欺天聪,宜治其罪。”上曰:“予观张氏所告不一,孟纠不孝与否,难以的知。然其母亦曰:‘未尝不孝。’予亦以为不可加以不孝之罪,朦胧之罪,固当按律施行,予将议于政府。”即命政府议之。时又有忠义卫韩承祖母告承祖不孝,宪府劾之,上问宗谦曰:“韩承祖之母,初告其子不孝,今变辞云:‘非不孝。’是必间有从臾以导之者,推劾何如?”宗谦启曰:“其母云:‘承祖爱妓妾,不勤仕官,故欲其改过而告之,实非不孝也。’今不可推劾其导之者。”上曰:“前后变辞,穷推其情以闻。”

○知祥原郡事郑抱、开宁县监姜子慎辞,引见曰:“贡法之立,欲便于民也。然恐民以予为聚敛,尔等知之。且义仓征纳,不可太迫,不可太缓。迫之则民怨,缓之则仓廪虚,尔未须从宽缓,勿务刻迫。”

○上谓承政院曰:“杨孟纠之事,何以处之?”都承旨赵瑞康、右承旨赵克宽、左副承旨金铫等启曰:“孟纠虽不孝其母,今言未尝不孝,不可加以不孝之罪。”克宽仍启曰:“臣尝为水原府使,有崔山者告其子都致不孝于我,观山辞气,似因讃诉而发。臣欲试真情,答曰:‘不孝之罪当斩。’山变色不言,即呼壮吏四五人,缚都致佯斩之。吏持剑入,山惊起,以身蔽子曰:‘唯一独子,今奈何斩之?’哭泣失声,臣问其故,对曰:‘今朝都致与其妹相欧,妹诉于予,欲治其不和之罪,实非不孝于我也。’臣笑而释之,山叩头而退。凡母子之间,听其谗诉者或有之。”右承旨姜硕德、同副承旨成奉祖启曰:“宪府亲问之时,张氏言孟纠不孝之状甚悉,及孟纠当死,张氏不忍言,此图救其死。然孟纠之不孝明矣,宜治其罪。”左承旨李承孙曰:“使孟纠虽无不孝之迹,迫于母之言诬服,且当治罪。况孟纠不孝之情迹已著乎?勿受张氏之言,宜加不孝之罪。”上曰:“孟纠母子之间事,亦可疑。尔等其审听右承旨之言。”

○咸吉道都节制使金孝诚驰启:“吾都里之逃移可疑者,皆于旁近居住同类人及酋长取保授之,然其心难测。请童仓、凡察所遣人所往本土间逃窜可疑者,明年春,随宜送京,临农时还家何如?”上议诸大臣。黄喜、申槪、河演、皇甫仁、金宗瑞议曰:“存留者,若有移徙之心,则明年二月内,不葺家舍,不治菜田,移徙之迹必见矣。令边将因他事数数使人窥觇情状,多方抚恤,以结其心;托以田猎,耀兵示威,以挫奸计,此则阴折移徙之心之一策也。凡察所遣童阿里、童仓遣亡乃等五人,今已馆待,其留旅馆者,以其未得上京,或怀忿怨。今移牒本道,岁后发程,徐徐上送,使监护官语亡乃等曰:‘汝等伴人之留馆者,并不来京,似为未便。国家将欲厚待,已曾移牒本道,令速上送,待其上来,一时回还为可。’如此开谕久留,则一月之程,彼往此来,自然淹延,几尽二三月,而后还归矣。若尔则存留吾都里去留形迹著见,而易为禁遏。且农月已迫,则彼人迁徙之谋,沮丧矣,此亦拘留之一策也。姑以此试之,徐观其势便。”上从之,遂以此意传旨孝诚。

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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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传旨咸吉道都节制使金孝诚:

诸种野人以书契有无、族属强弱,分拣送京,已曾立法,今不论事体,随请随送,驿路凋废,且支待之弊不少。自今关系事体人外,毋得上送,善辞开谕,从宜赠物,厚待还送,勿使含愤。

1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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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仁顺府尹李明德以病且年七十请致仕,传旨吏曹:

大臣以年满七十辞职者颇多,有违大体。自今令本司书某人年满七十,呈于本曹,本曹启闻施行。

○知郭山郡事金自达辞,引见曰:“平安道异于下三道,当宽和以治,不宜刻迫。且今年凶歉尤甚,救荒及防御诸事,尔其尽心。”

○还给卞孝文告身。以孝文为日本国通信使,故命给之。

1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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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谢恩使右赞成崔士康赍敕回自京师,王世子率百官出迎于慕华馆。敕曰:

前辽东摠兵镇守官奏:“东宁卫故军朴都干儞妻任氏等自王国逃回言:‘遗下男朴嵩伊等在彼。’”已谕王挨究遣还。继得王奏:“朴嵩伊,系本国人。”及奏任氏同军丁朴美等逃来辽等因,复令摠兵镇守官再三审实。任氏等原系东宁卫军,以前因土人漫散逃往王国附籍。今念乡土,同彼处军丁朴美、下家口甘不里等逃回,遗下男朴嵩伊等在彼是的,特敕摠兵镇守官,将甘不里等五口,附王差来使臣领回。其朴嵩伊等五口,王宜遣还辽东都司,给亲完住,庶彼此不失其所,故谕。

○右议政申槪上笺曰:

乾坤大德,曲遂群生。犬马残骸,愿安微分。玆殚悃愊,敢渎高明。伏念臣学未知方,才非适用。幸遘亨嘉之会,骤蒙甄拔之私。仕历四朝,顾乏涓埃之效;位至右揆,殊无黼黻之功。满溢恒自疾于心胸,呻吟殆不绝于日夜。手足顽痹,几至颠蹶;精神昏耗,而动多健忘。粤自前秋以来,又罹偏风之证。虽勤砭饵,冞剧沈绵。非惟诸疾之交攻,加以稀年之已届。岂容防贤而固宠?宜亟引年以乞身。伏望怜臣知止之怀,谅臣远耻之志,特降兪命,俾解繁机。

不允。

○上以杨孟纠之事议于政府。申槪议曰:“不宜加不孝之罪。”皇甫仁、李叔畤议曰:“宜加不孝之罪。”上曰:“其母初告其子不孝,后云未尝不孝,其不可轻议。”即召掌令郑而汉,问孟纠前后供辞不孝之目,而汉启曰:“孟纠不孝,十有六事而已。现推者十事,其馀时未毕推。然情现事白,从近归一矣。”上曰:“不孝之事,须亲告乃坐,今孟纠之母告状于宪府云:‘勿令治罪。’勿治何如?”而汉启曰:“初孟纠之母录不孝之状,告于汉城府,非亲告而何?后其母又告状于本府,乞勿劾,即拿其母,问其情由,答曰:‘此状非我之情,乃孟纠所为也。’孟纠之恶益甚,不孝之罪,不知则已矣,知而不治其罪,则如孟纠者将效此而起矣。须据法痛惩,以正纲常。”上反复诘问者至再,欲置而勿劾,而汉启曰:“如此之人,王法所不赦。”

○知青松郡事朴昭辞,引见曰:“义仓,本为民也。其惩纳之际,勿务刻迫。”

1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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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御勤政门受朝。宗彦次郞所遣加知老时罗甫等二人、对马岛都万户六郞等五人、宗贞盛所遣罗伊照等四人、吾郞哈大头麿等七人、骨看亏知介指挥伊顶介等七人、吾郞哈都司娄时可等四人、指挥好心波等三人、骨看指挥沙其大等七人、骨看亏知介非升加等三人随班献土物。

○召缮工提调朴从愚、李思俭及星原君李正宁,议营别宫于后苑,仍命相基于简仪台之东,遂移台于其北。

○召礼曹判书金宗瑞谓曰:“今对马岛倭早田欲受爵,其心诚伪难知,然高丽之季、我国之初,岛倭横逆,欲縻以官爵,不可得也。今自来求官,何以处之?卿其往召早田,从容问之,察其诚伪以闻。”宗瑞启曰:“臣将此事,商量已久。臣亦以为高丽之末、本朝之初,诸岛贼倭侵扰边鄙,未有纪极,虽欲縻以好爵,何可得也?今来求官,前古未有。通事尹仁甫亦谓臣曰:‘藤次郞、早田,岛中贼魁,皆来献琛,且欲拜官,高枕肆志而南边不足也。’臣亦欲以为声教所致,私切喜贺。前日藤次郞求官,臣诘之曰:‘我国之制,侍卫者许授官爵,尔可侍卫乎?’次郞曰:‘渡海而来,难以侍卫。’臣语之曰:‘若然则不可闻于上。’次郞曰:‘不敢强请。’今早田亦求官,其意难知,臣当退而详问,仍语曰:‘尔虽求官,势难上达。’彼心欲拜爵,诚切于中,则必见辞色,情伪可知也。”上曰:“卿言可矣。卿可召其人,馈酒而详问之。”

○持平李永肩启:“曩者朝参之日,西班各品就班喧哗,臣等推问以启,特命勿论。然臣等以为朝廷之内,宜极肃静,况就班列,客人所共见闻,相喧哗,大为不敬,须治其罪,以戒其后。”上曰:“尔等之言是矣。本国之人,多好喧哗,至在予侧,咳唾者,有厉声者,皆甚无礼。但众人喧哗,不能的知何人,恐滥及无罪,故予每赦之。尔将推考之文更启,予将更思之。”

1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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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夜御思政殿,观傩戯。

12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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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遣同知中枢院事金乙玄,如京师谢恩,王世子率百官拜表。表曰:

钦蒙敕谕,发还本土逃去人甘不里等五名,臣与一国臣民不胜感激。伏以睿恩覃及,庸笃怀柔。明诏载颁,祗增感佩。对扬弥谨,兢悚实深。伏念臣猥将孱资,叨守弊服。心专奉上,惟知述职之勤;才乏经邦,未有安民之惠。玆致编户之逃窜,敢冒崇威而奏陈。旋蒙允兪之音,冞切喜惧之恳。玆盖伏遇皇帝陞下至仁字小,大度包荒。合四海以为家,无匹夫之失所。遂令遐裔,获被洪私。臣谨当于藩于宣,永为汉辅;曰康曰寿,恒祝箕畴。

方物表曰:

天眷实深,俯从愚恳。土宜虽薄,聊备谢仪。谨备黄细苎布白细苎布各二十匹、黑细麻布五十匹、黄花席满花方席杂彩花席各十张、人参五味子松子各一百觔。右件物等,产自遐陬,制非良匠。庶表中情之信,岂充内府之须?

皇太后中宫礼物,各白细苎布十匹、红细苎布十匹、黑细麻布三十匹。

○御思政殿,观傩戯。

12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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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右议政申槪上言:

平安道江边人民,近因入堡,生理艰窘,又其族亲,多在辽东,故或有逃移者。所在守令边将等于人民名数及生之状,不能周知,虽有逃移,茫然不知,甚为未便。若固土着,众所推服,有恒产有智略人,各以附近分管,其所管民户之数,明白置簿,使之周知人口名数,问其疾苦,辄告于官,常加完恤。如有不得已出入事,必告所管人,传报其官,以为恒式。有能考察,累年无一逃移者,验其实迹,随宜褒赏;不能考察,以致逃移者,计其口数,依律重论,责令一一刷还。其所管人职名及管内户数,都节制使及观察使移文兵曹,以凭考察何如?

下兵曹,与议政府同议以启。佥议启曰:“令其道观察使同今去体察使皇甫仁议启,然后更议施行。”从之。

世宗庄宪大王实录卷第九十八

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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