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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王朝实录/肃宗实录/十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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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年 肃宗显义光伦睿圣英烈章文宪武敬明元孝大王实录
(丙寅)十二年清康熙二十五年
十三年

春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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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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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丙辰,太白昼见。是后屡见。

1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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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以尹以济为京畿观察使,徐宗泰为副应教,金构为校理,金镇龟为大司谏。

1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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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教曰:“明朝大提学牌招,而曾在甲子冬,亦有来待之命,乃引既往之嫌,称疾不进,非但事体未安,此人心事,朝家业已洞烛,详细开示,则身带文衡之任,一向引嫌,亦甚不当。以此意明白分付,俾无临时窘急之患。”

1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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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流星出王良星下,入北斗星上,又出南河星下,入巽方。

○试士泮宫,赐居首人崔重泰,直赴殿试。

○以李彦纲、宋奎濂为承旨,徐宗泰为执义,崔宽为都承旨。宽精明刚直,性喜恬静,且有学识,明于是非。见时议横溃,人心颇僻,益无仕进意,自托老病,屏处畿郊,凡有除拜,皆不肯出,国家有吉凶大礼,则时入城中,或暂出谢,旋即引退,至是有是命,亦不肯拜。

1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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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领府事金寿兴白上曰。“奉朝贺宋时烈,今年恰满八十,朝臣则或有加资之规,而此则更无可加之资,不可无别样恩典。衣资食物,宜特题给。”上曰:“奉朝贺之满八秩。今始闻知,诚为稀贵。衣资食物,别为优给可也。”户曺启请输送米豆各十五石,猪二口,民鱼二十尾,石鱼三十束,绵䌷十匹,绵布二十匹。

1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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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以沈寿亮为承旨。寿亮方出守安边,久不召,大臣白上召还。

1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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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备边司议定节目,禁断边民之越境采参者。因上年冬领议政金寿恒、司谏申曅之言也。

1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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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命旌平壤孝子尹坡瑜之闾。坡瑜自幼诚孝出人,年十八,与其父昌殷,捉鱼江上,昌殷失足溺水死,坡瑜尽心奔救,不能得,随其父投水同死。平安监司李世白具状以闻,下该曺覆奏,请加旌褒,可之。

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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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为都目政。乙丑秋冬等大政退行也。以任相元为大司宪,金禹锡为都承旨,金昌协为吏曺正郞,赵相愚为吏曺佐郞,洪受瀗为修撰。金万吉为副修撰,李宏为副校理,尹堦为开城留守,丁时翰为持平。史臣曰:“时翰以孝行见称,屡登荐剡。然不闻其有学术,而遽通清望,主铨者,虽自托以公议,而人或言其稍滥。是政,以权尚夏拟持平,尚夏为人庄重笃实,读书求志,屡有除拜,皆不就。至是始通台望,知其人者,颇有想望之意。”

○左议政南九万上箚曰:

“顷见知中枢府事李端夏疏,辄举臣姓名,陈列私室说话,其亏损体面,亦恐非细。而又伏见知中枢府事朴信圭疏,尤不胜瞿然。方今相臣,虽甚颓废,端夏何至出示其袖中之启草,臣虽疲劣,亦何至受见其袖中之所出乎?信斯言也,非但端夏。其为耻于臣,亦大,臣实惧焉。朝廷之上,礼让为重,被人之斥者,不敢自定其是非,一付诸公议之决,事理之所当然。今者必欲伸己,更诘迭争,相触相激,忿言随之,朝廷之日卑,实由于此等事。宜为识者之所深悯,而臣猥居大臣之列,不能有所是正于此,反为诸臣互相腾说,事体凌替,殆无馀地,其何以处具瞻之位,为百僚之率乎?”

上谕之曰:“亏损体面,责有所归,于卿有何不安?安心勿辞。”先是,端夏任赈厅堂上,与信圭为僚,因事相阻,交章陈辨,端夏疏以为:‘臣欲陈疏引罪,兼暴同僚间疑阻,致此之由,而相臣南九万,闻而止之云。’信圭又上疏以为:‘端夏袖其启草,躬诣大臣家请改,则删补文字,仍令备局郞,送示于臣云。’九万因此陈箚意,盖两病之,而尤以信圭之疏,为不韪矣。

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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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备边司言:“西北两道所囚罪人,自两道区别启闻矣。平安道囚人一名则犯越实状,既已自服,咸镜道时囚罪人则至于一百三十九名之多,而此皆随从及辞连之类,比之京囚罪人之拏属于南方者,不无差等。令本道取考查案,其中自服犯越者则与平安道罪人一名,并为奴定属于茂山府,其馀并令放送。”上可之。先是,西北边民潜越彼境,事觉,重者罪至死,轻者没为官奴婢,配南土茂山府北边新设,与彼境相接之地也。朝家之分配罪人,虽为其实边,而此皆惯于犯越者,今乃不配于他处,而还配于茂山,非计之得也。

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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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月入东井星。

○上受灸,药房都提调金寿兴曰:“臣于癸亥年间,请令奉朝贺宋时烈注释《朱子大全》,而时烈未几退归,遂未即成。闻自归乡以来,与门弟子,取《朱书节要》,即李滉所编。及《朱文酌海》。即郑经世所编。合为一书,名曰《节酌通编》,又为加选其见漏于两书者,混为一帙,而仍为注解,其有补于后学大矣。宜自上取入睿览后,下于芸阁精校,令两南刊行。”上可之。仍教曰:“文元公即金长生。文集阅览后,当下于政院,与文正公即宋浚吉。文集,出付芸阁,一体开刊。

○以金载显、朴泰逊为承旨。

○咸镜道疠疫,方痛八十名,疫毙牛八百六十馀首,道臣以闻。

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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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命仍任礼宾寺正洪茂。录用中宗朝名臣宋麟寿子孙。茂有举职苏残之效,而准瓜移官,人惜其去,麟寿有清名直节,冤死于乙巳士祸,而后孙零替,不能延谥,并从领府事金寿兴之请也。

○上教曰:“三寅剑打造处,物力甚多,自内司有难充给,宣惠厅米三十石,钱二百两及户兵曺绵布各二百匹题给事。分付。”三寅剑者,谓造于寅年寅月寅日,而能辟邪魅者也。

○初湖南民人等,惮本邑田赋之偏重,而利内司收税之轻歇,以其田土,冒属内司,仍以内司位号,悬录于量案,其后内司,遂为据执,尽推其田土差人辈,仍与之均分其税,民人等始以为闷,争持其世传券契,呼诉不已。暗行御史金万吉,归白其状,下户曺覆奏,请如万吉言,还其田于民,上以量案悬录之久远田土,到今自内司推寻之后,遽称文券,有此呼诉,情状痛恶,使之勿施。右承旨尹以道执奏言:“遐方愚民,始虽行诈,而其世传文券俱在,量案主名昭载,而百年之后,一朝见夺,其为呼冤,势所必至,何可为内司若干田土,而取远方无限民怨也?”上遂收前命,令各其邑定监色,收税领纳于内司。至是,金寿兴白于上曰:“此无前规,恐有后弊。”上曰:“然则只令内司差人收纳可也。”

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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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流星出轸星下,入巽方。

○右议政郑载嵩,以前任户曺时事,上箚引咎,上答曰:“此非无端稽滞之比。安心勿辞。”推考传旨,亦令爻周,先是,庆尚监司徐文重,以辛酉查案中,逃亡奴婢未蒙荡减之类及虚名物故未出立案者,一倂荡减事驰启,下户曺。其时载嵩判户曺,以为此时人心巧诈,虚伪百出,以生为死,以存为逃,虚实相蒙,有难辨别。非但岭南,他道亦然,请俟诸道文书考出后,一时禀处之意,覆奏蒙允。至是,户曺始核奏其事,上以为稽缓,特命其时堂郞从重推考,故载嵩陈箚待罪,备陈委折,上寝前命。

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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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上教曰:“卒黄昌副尉迁葬时,葬需才令题给,而第念本家,贫窭特甚,且无主丧之人,丧葬诸具,末由措办云。闻来矜恻,不可无别样顾恤,令该曺当品礼葬。”

○献纳李国芳上疏:“以私字为戒,以宫庄事,金锡衍特除事为言。”且曰:“谚曰‘权门有手,草野无口。’所谓有手者,掠取而横夺占利之谓也,所谓无口者,含冤而不得吐白之谓也。此言虽鄙,人主可以谅察。今者海隅遐氓,欲诉其冤,只据内司之呈,径为论罪之案,如此举措,不但窥圣明之浅深,其有妨于政治者,为如何哉?”答曰:“忧爱尽言,予用嘉尚。”

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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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以朴世樟为掌令,赵师锡为左参赞,申翼相为大司成。

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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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以崔宽为大司宪。

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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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月入氐星中。

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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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引见备局诸臣。左议政南九万言:“宁边新筑城乏粮饷。请捐本道绵布千馀匹,使李光汉铸钱于安州,殖利贸谷,船运于宁边城,而偿其本。舟车之用,本为天下通利。光汉曾在宁边,造车子递载卜物,刷马价。太半减除,其便利可见。宜令道臣,使光汉主管造车,期有成效。”上并可之。执义徐宗泰,以金重夏正法事,缕缕陈达,九万与右议政郑载嵩,亦继之,上不答。司谏李弘迪,力陈前启中宫庄一事,载嵩亦以为言,上终不听。上以榻前私语不为检饬,特推承旨,盖是日三司诸臣,以重夏事相与酬酢故也。于是,宗泰、弘迪皆引避退待。校理金构亦上疏待罪,仍陈重夏事,以为:“向者大司宪李翊相之避,又复突然以将欲停论为辞,圣明既知其将停,尤无允从之理。无宁先攻宪臣避辞之失,而今乃日誊前启,苟事撕捱,则是伪也,非诚也。上下相率而为伪,非所以重事体而训一世也。”上答以勿辞。

○庆尚道河阳县南面琴湖江上流大滩水,本月初一日寅时断流,辰时复流。

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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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流星出东井星上,入坤方。

○以吕圣齐为礼曺判书,申翼相为吏曺参判,朴泰尚为大司成,李师命为刑曺判书。

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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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午,雷,流星出鬼星上,入巽方。

○以申曅为执义,李宏为司谏,姜鋧为副修撰。

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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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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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乙酉,左议政南九万上箚,极论刑狱淹滞,各司擅囚人之弊,以为:“《书》曰‘要囚服念五六日,至于旬时,丕蔽要囚。’《大典》决狱之限,大事三十日,中事二十日,小事十日,其牵连不得已过限者,必使具由启闻,则参以古今之制,其不欲滞囚之意可知。文王以人君。犹罔攸兼于庶狱,而况诸司百官,各擅刑狱,则几何不至于犴狴繁滋。泯泯棼棼之归乎?愿命庙堂,申明旧章。”且言:“自壬戌后,每于冬间,国有事故,启覆之不行,于今四年。其有生道而至今牢囚者,其必当死而至今幸免者,论以祥刑,其失也均。乞命有司,过秋分后,即定启覆之期,俾无如前蹉过之弊。”上答曰:“箚辞得宜,并依箚辞施行。”

2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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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上亲行禫祭于永慕殿。

2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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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流星出亢星下,入天市西垣,出织女星下,入东方。

○以尹趾完为大司宪,李弘迪为掌令,许墀为正言。徐宗泰为校理,申琓为承旨。宋昌为大司谏。史臣曰:“昌规模狭隘,而精详刚介。自时论波荡,人多趋附,为媒进计,而昌独不为此态,公议多之。”

2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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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副护军李翊相上疏曰:

“臣前忝宪职,诸僚谓臣曰:‘金重夏之启,虽是公共之论,亦不可一向持久,停之似当。’臣答曰:‘吾意亦如此,发书问之,则从违之间,不无参差,故不得停之,金构之疏,恣意峻攻,一人先唱,众口皆附,唯以攻斥臣,为一大事业,臣实未晓也。乞谅危恳,亟赐镌罢。’”

上答曰:“意外峻斥,何足挂齿?安心勿辞。”

2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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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汉城左尹金锡翼卒。史臣曰:“锡翼以白徒无才能,徒以肺腑之亲,骤登宰列,仍摠兵权,颇得进见,妄有陈白,时辈或欲夤缘附托,昏夜出入,识者忧之,至是过饮暴死。上下教哀痛,令特为一等礼葬,政院执不可,遂改命,施以二等例。” ○礼曺,请以预告祭祝文头辞称‘孝子’‘哀子’之当否,议大臣。先是,香室官于禫祭祝文中,书以‘哀子’,至预告祭祝文。又书以‘哀子’,承政院以当称孝而误称哀,请推考当该官,上特命拿推。礼曺使香室考出仪轨,则辛丑年孝宗大王丧毕后,禫祭及告动驾祭祝文,皆书孝子。第今诸议,或以为禫祭祝书以孝子,揆诸礼意,似未合当,仪轨虽如此,难为定式,且《仪礼》及《家礼》祝辞之变哀书孝,在于祔祭之时,今虽过禫,未及祔庙之前,径书孝子,亦无节次云,而辛丑仪轨外,无他可据典礼,请议大臣。领议政金寿恒、领府事金寿兴以为:“考之《仪礼》、《家礼》,皆于祔祭称孝子,此即卒哭后所行之祔祭也。卒哭而行祔祭,大祥而迁新主入庙,自是古今通行之礼。而《国朝五礼仪》,无卒哭后祔庙之节,祔庙之礼,行于禫祭之后。祔祭节次,虽与古礼不同,未及祔庙之前,祝辞之变哀书孝,有违于《仪礼》、《家礼》之文,诸议云云,必以此也。第有所不然者,《杂记》曰。‘祭称孝子、孝孙。’‘丧称哀子哀孙。’注曰:‘祭,吉祭也,卒哭以后为吉祭,故祝辞称孝,以虞前为凶祭,故称哀’,仪节则自虞至禫,于先祖称孝,于亡者称哀云,以《杂记》为据,则祝辞之称孝,始于卒哭,而不待于祔祭矣,我朝先正之论,亦云当以礼经为定。永慕殿卒哭后祝文头辞,仍用哀字,固非古礼,而虽以仪节论之,既云至禫称哀,则禫祭之后,改称孝子之义,盖可见矣。况辛丑式例,必有所据,今宜遵仿而行之”,左议政南九万请姑依禫祭而称哀,上命从寿恒等议。

2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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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上行告动驾祭于永慕殿。仍陪神辇至宗庙,行望拜礼于太庙及永宁殿。

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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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祔明圣王后于太庙。上行祭讫,还宫受百官贺,颁赦颁教,其文曰:

王若曰。“丧期才毕,已过慨廓之辰,缛仪斯陈,聿修陞祔之典,尚馀哀之切切,庸敷告之申申,恭惟我明圣王后,如太姒之嫔周,如宣仁之母宋,深仁载物,徽音永垂于长秋,至德配干,阴化咸囿于率土。逮寡昧之继序,承教诲之历年,当国势危急之时,密禀慈旨,在宫闱闲燕之际,尤尽义方,期奉万岁之欢愉,奄弃三朝之荣养,出入衔恤,痛予身之获戾于神祗。明发有怀,念先后之遗大于眇末。居然节序之屡改,遽尔祥禫之相仍,见于羹墙,曷伸孺慕。𬯀于寝庙,肇举宗禋。既熙事之备成,犹巨创之难忘,戴冕服而朝烈祖,纵闻乐而何安,陈黼扆而见群臣,宜改贺而为慰。惟是吉凶之变,亦予更始之端,一室并尊,幸情文之罔缺,四方同庆,宁谕教之是稽?方宣涣汗之音,又施肆宥之泽。自本月初十日昧爽以前,杂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在官者各加一资,资穷者代加。於戏!心无穷而礼有节,克隆大孝之原,往必复而感则通,庶成维新之化,故玆教示,想宜知悉。”

大提学李敏叙制进。

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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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以李翊相为开城留守,韩范齐为献纳,严缉、朴泰万为副校理。

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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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以具镒为摠戎使。镒庸𫘤无可取,而屡居是任,物情不快。

○持平闵镇周启言:“庆尚监司李奎龄,全罗监司李世华,以佛汗事,相继驰启,佛像,金锡之所铸也,阴湿之气融而为液,理固有之。何可视同血气之类,而必谓之汗哉?称以变异,昧然上闻,以实缁徒诪张之说,以资世俗惊惑之端,不可无警责。请推考。”上从之。

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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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月犯鬼东北星。

○祔庙都监官,施赏有差。

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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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以任相元为大司宪,李弘迪为执义,徐文重为都承旨,申曅为承旨,金昌协为修撰。兪命一为司谏,沈枰为掌令。

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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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同副承旨申曅启曰:“吴尚游乃罪人始寿之子,本不当齿列于朝臣之数。而混录于岁抄中,有若无故朝士之循例应叙者然,其在瞻聆,不无所骇。”上答曰:“启辞诚然,勿为举论。”时以祔庙礼成,肆赦讫,仍行岁抄,尚游以两界官妓率畜不还,曾夺告身,至是混入于职牒还给之中故也。

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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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以金宇杭为持平,赵宗著为掌令。

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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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礼曺判书吕圣齐请对言:“癸亥秋,以翌年春两宫进宴事禀定,而国家不幸,慈圣礼陟,竟未设行,群下之痛,何可尽达?”上曰:“连年凶歉,国用匮竭,常时未得进宴于两宫,又当慈懿殿周甲之日,一时进宴之意,亦未遂焉,至痛在心,无以为喩。”圣齐曰:“今则祔礼已过,当涓吉设行。曾在甲子年,奉朝贺宋时烈收议中,亦以祔庙过后,退行丰呈为当云。丰呈与进宴中,须更禀定后,可以举行,虽以丰呈为号,简其繁文,务从节省似宜。”上命以丰呈定行。史臣曰:“慈懿殿周甲,虽是稀有之庆,只设进宴,亦足以伸其喜惧之情,而当连岁饥馑之馀,至行丰呈,殊无谦约节损之意。上虽欲必行,为臣下者,宜有以规讽,而今乃自下请行,至引宋时烈为证,殊不知时烈献议,只陈国丧内不可行庆礼,姑待他日之意也,曷尝劝其必行丰呈乎?圣齐于是乎未免失之矣。”

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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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御昼讲。讲《易》,检讨官姜鋧,以自强不息之义,缕缕陈戒,上曰:“予亦爱玩此语,常加惕念,今当益加用功。”入侍武臣李世选,才自北路归,上问北路事,世选略有所对,上命出外书进。世选遂书进,而别无着实可施语意。

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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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以严缉为执义,洪万锺为承旨,尹彬为司谏。

○判府事闵鼎重、兵曺判书李䎘请对,鼎重‘以尹世喜、崔锡恒之久靳叙命为偏重’,都承旨徐文重亦言之。上命叙用。䎘曰:“厚州佥使不为差出,姑令假将替守,事甚虚疏。或罢或仍,不可不亟决。上问鼎重,鼎重曰:”臣曾按北路,备谙形势,民多有呈状愿设者,而以其便于犯越之故。不得听许。闻赵启远按道时,往察地形,亦虑潜采之难防而不果复设云矣。“上曰:”曾以此遍问诸大臣,多言其可罢,而独左相持不可。今闻卿言,所陈诚然。“文重曰:”臣意亦以为罢之便。“上令䎘问议于判府事郑知和、李尚真,即速禀处。

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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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以李国芳为掌令,闵镇周为副校理。

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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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以郑载禧为大司宪,朴世采为吏曺参判,尹世纪为承旨。

○命礼曺选嫔御。时上久无储嗣,上下莫不忧之,丧期既毕,群望愈切,中宫又屡劝,上置嫔御。上乃下教曰:“予惟自祖宗朝,必选后宫者,盖所以广储嗣也。今淑仪未备,不但有违于古制,内殿尝以此意,缕缕陈请,其言亦合事宜,似当有选择之举。其令礼官,问议大臣。”于是,领议政金寿恒、判府事郑知和以为:“今日臣民之日夜颙望者,惟在于储嗣之早诞,而不幸迟延至今,国家切急之忧,孰大于是?今此圣教,揆以古礼,参以祖宗之制,俱有可据,无容异议。然历代帝王,多选后宫,终未必广储嗣,而或不免为渔色之讥。此虽非万有一虑于圣明者,而第念圣体犹欠充健,圣候常多不豫,欲求未然之福,反贻难言之害,则亦不可不深长思也。区区忧爱之诚,靡所不至,僭妄及此,惟在圣上自量而审处之。”领府事金寿兴以为:“自古国家基业之巩固,亦惟曰本支百世,而当此艰危之日,震位久阙,臣民切急之忧,宁有大于此者哉?今此圣教,必出于此,则此不但祖宗之旧制,论以古礼,夫谁曰不可?一番德选,犹或可也,而今圣上春秋方盛,在色之戒,实群下所共深虑者,以圣上学问之高明,念宗社付托之重,则必不少忽于将护圣躬之道矣。”判府事闵鼎重以为:“诸大臣所陈,既据古经与旧制,而又复申之以过虑深戒,诚可谓忠殿下之至矣。抑念圣教,实有所在,而元非广置嫔御之意,则参量而审处之,亦无不可。”判府事李尚真,左议政南九万以为:“今圣教实出于宗社之大计,凡在群下祝圣之心,夫谁曰不可哉?第念自古国家祸福之端,或在于嫔御之广,而上天祖宗之所默祐,子同之生方,庶几有望,恐不可不深虑而处之。”上曰:“诸大臣陈戒之言,可谓至矣。而但予意为虑嗣续之渐迟,而本非广选后宫之计也。当更加思量而处之。”后数日,上临筵下教曰:“诸大臣戒意切至,故以更加量处为教矣。反复思之,予年将三十,尚无嗣续,一日二日,以至于今。每念宗社臣民之托,不觉中夜太息,而或当疾病之时,倍切忧懔。当初选择之命,非出于广置嫔御之意,而诚为国家之大计也。予自戊午大病以来,慎摄之戒,未尝少弛。虽无大臣陈戒之言,予岂不念及于此乎?此出于万不获已,令礼曺趁速举行。”又令考出仁祖朝张贵人拣择时事,春秋馆奏,考之实录,无见出处,上下教曰:“取阅内间所在故事,祖宗朝淑仪拣择时处子单子,只奉于荫官及生进幼学矣,且问仁祖朝故宫人,则三拣日出就别宫,一朔后入阙云。并令依此举行。”

2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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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校理徐宗泰上疏,以进学立志,缕缕陈戒,仍列时弊九条,一曰,严内治以肃宫禁。窃闻近日委巷之言,无不流闻宫掖,外言既入,内言何得不播?尝观暬御近习之辈。陪侍奉引之际,颇亏严敬之态。殿下之假色辞,亦似过于宽恕。启宠纳侮之渐,不可不深为之防。一曰,立治体以明统纪。今宫府内外,判为两途,微细者,莫不关由上听。辅相只务簿书典例之间,密处太密,疏处太疏,愿先立其体,委任责成。一曰,惜恩泽以节财用。窃见贵近之家,赐赉逾滥,戚里驸马,礼葬稠叠,而多非金石令典,奠床赐给,亦甚纷纭,医问之命,亦及主家之幼孙,药物赐与,视前倍多。愿一切寝而不举。一曰,坚执守以植乾刚。窃见凡于政务谟画,入对诸臣,以一事言其便而请行者,殿下既许之,其后复有言其不便而请改之,殿下亦许之。何不以其利病便否。审度于始。而未有一定之主执,使政令不信于民乎?一曰,公好恶以和朝象。窃见今日,朝论溃裂,始由于先进老成,年少士流,秉论各异,情志睽隔,辗转层加,以至于此。圣明好恶偏重,疑怒先着,端委之地,或摘罅漏,辄至上闻,闭上心开允之路,致公议不快之端,臣诚慨然。一曰,广言路以养直气。今之台阁,言君上之过易,而论宰相之失难,言君上之过之罪轻,论君德阙失则殿下虽未尝转圜从绳,而亦不加以重罚,其言一及卿宰,则得罪甚重,久不收录,政路又从而锢之。如近日朴泰维、泰辅、金晳、崔锡恒等是也。士气颓软,每多顾怵,常加崇奖,犹恐难言,况摧残沮抑如此,谁复有硬脊强项,为殿下尽言哉?一曰,慎官方以重名器。近来选用无渐,官方不清,视诸数十年前,规制大乖。官通政则银台阃臬,无不即践,慎简之意荒矣,历试之路绝矣。以近事言之,知申事任紧选重,而官资虽准声望不叶者,遽尔充拟,指李秞。谏长尤号高选,而先取衰朽,指黄玧各岐调用,岁增月加,内外各军门久勤。及医卜方技杂术之类,无不陞出六品,俱通仕路,此等人,既不得出宰郡县,又无他迁移之路,瓜满于此,相换于彼,充满各司,积有年所。宜令该曺,一倂查正。一曰,律贪污以解民困。近来内而卿宰之列,关节公行,苞苴狼藉,外而监司守令,专营己私,辇载陆续,至于阃帅及各衙门屯将之辈,尤甚放纵,剥割军民,大而起家,小而殖产,又以其馀日,轃于权贵之门,以为营进之计,此皆生民膏血。民安得不困乎?今国家不设烹阿之鼎,间有现发,至于轻配而止,虽其众论之所共知者,清路显擢,未尝坐此为累,贪官污吏,顾何所惩畏也?愿申严赃律,且命抄择清白吏,以尽激劝之方。一曰,警恬嬉以兴庶绩。我国士风,本多浮华,至于近日,其弊益甚,大官泛泛,小官悠悠,晷刻之会,少劳簿书,退对妻孥,弛然自便,国事不复入思,又竞尚游宴,侈靡成风,纷兴土木,第宅高深。此虽群下之罪,臣恐圣明励精,犹有所欠,无以警动于上也。窃闻近日勤政,寝不如初,公事回下,动见淹迟。愿殿下罔敢少懈,明饬群工,痛革玩愒之习焉。答曰:“缕缕诫诲,无非切至之论。深嘉尔忧爱之诚,可不体念?疏中各岐猥杂者革罢一款,令该曺禀处。”吏曺以事系官方变通,请议庙堂,庙堂覆奏:“请自今京各司堂下官仕满者,依守令瓜满例改差,录事算员律官之类,择其才艺可称者调用,以为激劝之地,三医司杂职,经本衙门六品以上职者,东西班实职除授时,皆从初入仕例事,一依受教施行,而其中从品数去官者,依旧规施行,各军门久勤应迁者,都目临时,试才试讲,其中人品庸杂,门地卑贱者,令该曺详察取舍。”上可之。

2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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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以申琓为都承旨,朴致道为承旨,金万埰为持平。

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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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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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引见大臣备局诸宰。左议政南九万曰:“朝廷事体,日渐凌夷,台谏违牌,视以为常。日者大司谏宋昌、司谏尹彬、献纳韩范齐、正言许墀、执义严缉、掌令沈枰、持平金万埰等,一时违牌,其间虽有情病之难强者,亦不可无纠警之道。上命并递差,仍教曰:”至尊周甲,古今所罕。丰呈今将设行,而慈教每轸荐歉,必欲节省浮费,此意申饬都监。“于是,礼曺判书吕圣齐,请减外命妇中外朝文武正二品以上功臣三司长官六承旨妻之当为入参者,以省繁文,上从之。时有黄昌副尉,边光辅迁葬及金锡翼礼葬之命,台官请还收,累启不从,九万请从其言,上乃命还收,令该曺优给葬需。

3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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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以金载显为承旨,尹搢为大司谏,兪命一为司谏,金万吉为献纳,尹诚教为正言,赵宗著为执义,朴世樟为掌令,李征明为持平,李允修为修撰。

○咸镜道富宁骑兵郑光弘、弟仁弘,为虎所囕,光弘担斧直前,殪虎救弟,北兵使元相状请褒赏,下兵曺覆奏,特免军役。

3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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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上受百官朝参于仁政门如仪。

3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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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冬至兼陈奏使朗原君偘等,自燕回,先送译官,驰奏礼部回咨,其咨有曰:“该国王任意放纵下人,违禁越江采参,将钦差官役,放枪伤人,殊干法纪。为此将朝鲜国王姓讳,罚银二万两云。”

3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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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月入东井星,流星出文昌星上,入艮方。

○以尹以道、朴泰逊为承旨,申晸为判尹,许墀为掌令,尹之翊为持平,尹趾完为咸镜道观察使。

○领议政金寿恒、左议政南九万等,以清咨啧言,罚及上躬,陈章请谴免,上慰谕不许。

3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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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上御昼讲。持平李征明进曰:“淑仪之选,为广储嗣,则尤不可不审择。自宫中聚会选拣,虽未知创于何时,而其所取舍,不过容貌之美恶而已,先正臣李珥,尝上箚言此事。愿圣上询问大臣,择其家法而定之。”上曰:‘流来旧规,今不可废。然岂以容貌取舍,以忽慎择之道也?“征明曰:”臣于前冬奉使北关也,茂山移属官奴婢等,处处聚会,诉其难支之状,且闻复设之后,事多不便,宜有变通。文忠公李恒福,当光海朝废母论之时,持正献议,谪北青而殁,邑子立祠以享之。宜特赐额,以示尚贤造士之意。“上并令庙堂礼官禀处。后因大臣筵白,茂山府仍置不革,礼曺覆奏,恒福祠,特许赐额。

3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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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以李东溟为承旨,徐宗泰为司谏,沈枰为掌令。

3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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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忠清道文义生员吴再昌等上疏,请以文正公宋浚吉,合祠于先正臣宋麟寿、郑𥖝并享之鲁峰书院,下礼曺覆议许施。

○平安观察使李世白驰奏言;“义州府尹李增,曾任平壤,潜奸府妓,及其移官,犹不忘情,寻常往来,且以其父置之幕下,政令之间,多从其言,取利之事,辄归其手,人言不胜藉藉,不可仍畀重镇。”下庙堂罢其职。

3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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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流星出华盖星上,入东方。

3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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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引见大臣备局诸宰。领议政金寿恒,又以清咨之至辱及圣躬,引罪乞免曰:“国家有事,责在辅相。臣以无似,忝窃匪据,归辱君父,不能效臣死之义,无以慰举国臣民之痛。”上慰谕不许。寿恒请遣谢恩使于清,仍付罚金,预差使臣,以俟陈奏使回还后即送,上可之。寿恒又曰:“拣择淑仪,既为宗社大计,德选之道,不可少忽。古人云‘容貌辞气之间,可知其德器与福相。’宜以此验之于取舍之际。”上纳之。兵曺判书李䎘曰:“厚州罢置问于原任大臣,则判府事郑知和以为。‘当初设置,既未得当,到今还罢,未为不可。’判府事李尚真以为。‘此是沃土,兵民多聚,既设还罢,殊甚可惜。’两大臣之意,各不同矣。”左议政南九万曰:“臣于先朝,建置厚州,及今生事于国家,辱及于圣躬,罪实在臣。臣不宜更有所陈,而古者赵充国之破羌也,或以为二将军出击之功,而充国自以为屯田之功。人或止其自伐,则充国曰。‘边事利害,当为后法。不可嫌于自伐以欺明主。’今臣亦何敢以俟罪之故,不一明言乎?三、甲镇堡,皆是江边,今之犯越诸处同然,则厚州必无独为参路之理。今之议者以为:‘犯越之人,难于聚粮’,而厚州土沃,多积谷物,故他处之人,皆觅粮于厚州,以为越采之资,此为可罢云,边镇之设,非但禁参一事而已,缓急为用,必有其时。闻彼国则曾所空虚之地,如叆阳、宽奠、老城等处。皆方添兵筑城,而我既不能如古人之移粟塞上,反以边地之生谷为患,革罢既成之镇,其可乎哉?且虽罢镇,地则自如,以边将为不可信而犹罢之,则三水、江界所定送之把守军,何独可信,而必能禁其犯越乎?上以问寿恒,寿恒对曰:”臣未见其地,形势利害,实所未详。而闻判府事闵鼎重之言,则土地虽好,形势孤绝,营门号令,邈不相及,终不可不罢。鼎重详知北方事,其言必有见矣,他人之言,可罢者亦多矣。“上曰:”广州留守曾经监司,所见何如?“时尹趾善方入侍,进对曰:”越采之患,不系于厚州之罢与不罢,臣以为不罢便。“上曰:”今此犯越,虽未必其专由于厚州之设镇,而闵判府事,曾按本道,以罢为可,外议亦多谓当罢云,罢之可也。“寿恒进曰:”癸亥间金锡胄、论赵持谦、吴道一、韩泰东等事,持谦、泰东罢职,而并即收叙,道一补外而四年不召,用罚之道,不当如是。“上曰:”此非欲永弃之意也。“

○以洪万锺、李彦纲为承旨,金昌集为副修撰,任相元为大司宪。

3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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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掌令许墀引避言:“臣于本府闵熙、权大运量移还收之启,有未晓者。两臣所坐,姑且勿论,罪置以来,凡经几岁月几赦令也?多年栫棘,旧臣可哀,争论阅岁,迄未停止,迷滞之见,有难苟同”,处置递。

3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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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上谒崇陵,仍历谒显陵、穆陵,至健元陵,又行奉审。至昼停所,击牛置酒,大飨将士,至沙河里教场,下马御将坛,将阅武。于是,三司政院诸臣,交谒更谏,皆不从。领议政金寿恒、左议政南九万、药房都提调金寿兴,亦请对力陈,上终不纳。乃命训炼大将申汝哲,结方阵,使禁军别将闵暹,率禁旅驰枪训局阵夺得旗鼓,又命兵曺判书李䎘,持帅旗从坛上,号令坐作进退如例讫,仍还宫。

3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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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以朴泰逊为庆尚道观察使,韩范齐为掌令,林泳为吏曺正郞,任奎为承旨。

3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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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月入氏星内。

○以李弘迪为执义。

○大司宪任相元,掌令韩范齐,持平李征明,停金重夏之启,正言李德成,以见轻引避,相元、范齐、征明等,亦引避。副校理朴泰万,修撰李允修,处置请出德成而递相元等,上答曰:“五年相持,已涉支离,今始停论,亦云晩矣,乖激之辈,犹云率尔惹起闹端,角胜乃已,其习诚可恶也。相元等出仕,德成递差。”政院再启请还收,以示优容台阁之意,上不听。后谏院亦启争之,不从。

3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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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以朴世堂为大司谏,以监试官违牌坐罢,更以郑载禧代之,严缉为司谏,闵镇周、徐文𥙿为正言,徐宗泰为副应教。

3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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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流星出太微垣端门外,入西方。

○以睦林一为副校理。

○修撰姜鋧上疏陈戒,略曰:

“臣请于殿下,时受读羲经,撮其一二,以备睿览,《易》之为书,盖所以顺阴阳尽变化之道也,而散之于事物,有万殊之不同,敛之于方寸,本一理而无间。干之初九所谓‘潜龙勿用’者,以卦繇观之,则不过曰阳气潜藏之时,而反吾心而言,则思虑未萌,事物未接,寂然不动底时节也,坤之初六所谓‘履霜坚冰至’者,以卦繇观之,则不过曰阴气将动之候,而反吾心而言之,则道心潜隐,人欲滋萌,闯然将发底气象也。举一而反三,则六十四卦三百八十爻之体用动静,夫岂外于一心上太极乎?

又曰:”殿下果能言之于口而行之于身,行之于身而尽之于心乎?喜怒之发,或过其中赏罚之典,或乖其方,是皆平日涵养之功,有些未尽义理之心,或未免为血气之所使,终至于含弘之量有歉,英锐之气太露。此等病痛,深有妨于心学上工夫,愿殿下猛省焉。“仍乞一县以养母,上优批嘉纳,下其疏吏曺,覆议言:”讲《易》之日,晓文义者未易得,私情虽切,请姑勿施。“上可之。

○公洪道疠疫,方痛二百九人,全罗道三百十九人,道臣以闻。

3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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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流星出北河星上,入北方。

○领议政金寿恒请对,言于上曰:“淑仪拣选,既为宗社大计,非如常时选择之比。必得其福德无病故之人,方可以副今日之望。仄闻将定于青阳县监金昌国之女,昌国即臣兄子也。人之合否,非臣所敢论,而自少腹病非细,经候不调,此诚求嗣之大忌。闺中之疾,外人虽无以详知,而臣以一家之人,常所为虑。既知其如此,则其敢隐默而不言乎?连姻宫禁,士夫家所避,人之不知者,必以此疑臣。臣虽无状,忝在大臣之列,此何等国家莫大之事,而敢有一毫私意,修饰虚辞,仰达于咫尺之下乎?日后当知臣言之不诬,而忧闷切迫,反复思量,不得不力疾请对。事体与三拣后有异,趁今改选。是臣区区之望也。”上曰:“闾家处子之病,非一家人则何以知之?然自外面而言之,年岁既壮,且无病色,许多人中,必定于此者,意亦非偶。况妇人妊产。不专系于腹病有无,则到今更改,终有所重难矣。”寿恒曰:“臣之此言,非为日后免罪地也。臣之所处之位,非比小官,虽他家处子,若知其有病,则不敢不言,况于一家之间,其何敢知而不言乎?”极言力陈,反复不已,上终不许。寿恒又曰:“臣闻祖宗朝选择嫔御之规,或一选累人。今又不为广择,则求嗣之道,渐至迟缓,圣意若难于改定,则及今广选,似合万全之道矣。”上又不许。寿恒复进曰:“臣痼疾婴身,源委渐深,庶务瘝旷,罪当罔赦。今国纲解弛,百隶怠官,为大臣者,宜以身先之,勤勤孜孜,夙夜匪懈然后,方可以倡率庶僚,纠整颓堕。而臣言病虚带,妨贤窃禄,今玆乞免,实由衷曲。如有一毫自便之计,天必殛之。”上曰:“大臣为任,非比庶僚,固辞如此,予心不安。须勿更辞,卧阁论道。”

3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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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雹。流星出大角星上,入东方。

3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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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卯,正言徐文裕上疏曰:

“殿下三年之制已毕,太庙之礼才过,而夙动车驾,展拜园陵,石门松柏,雨露濡零,仰瞻玉色,怵惕未已。而阅武之举,出于复路之际,万目所睹,莫不惊怪。日暮还宫,前驱疾驰,道路颠仆,无复成列,此何举也?三司交争于前,大臣继陈于后,倘是应行之事,犹可以已,况非当行之事乎?继伏闻行幸前一日,命聚宣传官及随驾禁军,观射后苑,仍行犒赏,是日即殿下清斋之日,政院文书,台官启辞,一切屏阁,百僚斋宿,待明将事,而殿下独御帐殿,观驰马突射,无异平日,此果不违于古人所谓‘齐不齐以致斋’之意乎?”

上答曰:“此非今日创始之事。第疏辞如此,予当留意。”

○礼曺言:“淑仪三拣择后,宜有应行节目,而本曺文书,无可考据。得见故相臣郑太和日记,有以后宫张淑仪嘉礼厅都厅,自本家陪进于梨岘宫之语。’太和于其时,以前应教为都厅,此可为考信文字。今亦依此设嘉礼厅,差出都厅郞厅,使之检饬。”上允之。

3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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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巳,以崔宽为大司宪,李益泰为掌令,尹搢为副提学,徐宗泰为应教,姜鋧、李颐命为校理,徐文裕为副修撰,沈攸为吏曺参议,金昌协为吏曺正郞,权尚夏为持平。

3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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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午,流星出北极星下,入艮方。

○以徐宗泰为执义。

○命以金氏为淑仪,给奴婢一百五十口。金氏即县监昌国女也。

○黄昌副尉边光辅家,毁撤骊州长兴寺,移葬光辅于寺基,仍请以本寺为愿堂,事下吏曺,覆奏请勿施,上特许之。承旨宋昌执奏言:“宫家之折受寺刹,元非法例,本州形势,亦必难支。”上乃寝前命。

3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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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文义等十六邑,三月十二日地震如雷,屋宇掀动,道臣以闻。

3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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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嘉礼厅言:“淑仪入阙时,大殿及大王大妃殿中宫殿,似当有朝见之礼,而礼曺无可据文书,不敢擅便。”上命议大臣,诸大臣皆以为:“淑仪即内命妇之一,入阙不可无朝谒之礼。”上从之。

夏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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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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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乙酉,是时八路俱以下雪闻,峡邑尤甚,日气洌,不异深冬。

4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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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流星出奎星上。

○上幸成均馆,谒先圣行酌献礼。行礼讫,仍还幕次,将试士于明伦堂,时京外章甫,闻风坌集。上用筵臣言,命毁明伦堂之西墙,以通丕阐堂外庭,俾防其嗔咽难容,及是,举子辈争先入庭,颠仆践踏,死者八人,其馀伤损几绝者甚多,泮桥之外,号哭相闻。上闻之大惊,亟遣医赍药,视未死者,其已死者,命举恤典,乡居者令运送丧輀。引见诸承旨及大臣,都承旨申琓、领议政金寿恒等入对,请上亟罢场还宫。上难之,命召他大臣问议,领府事金寿兴、左议政南九万,皆以为宜罢。寿恒又请招问三司之在班者,三司诸臣皆言:“今日之举,酌献为重,而试士为轻。礼既成矣,不必以不试士为欠缺也。”上曰:“诸议如此,当罢场。而武士中初试者必落莫,改择日设庭试于春塘台。”

○判敦宁府事李正英卒。正英景稷子也。景稷附尔瞻,反正后,数被弹劾,正英虽称有孝行,立朝言议,无可观,莅西藩,亦有贪声,晩年为诸子营立居第,俱极宏侈,附积党,浮沈取容,诋斥宋时烈礼论,以附合时议,公议病之,卒被台评。善隶书,公私金石,多出其手,以此位至极品。至是卒,年七十一。谥孝简。

4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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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奉朝贺宋时烈上疏略曰:

臣少读朱子书,粗窥其文字遣辞之糟粕。而其于义理之说,多所疑惑,读过之际,敢录窒碍处,以质师友,非敢僭拟于注释凡例也。不料大臣,上彻宸极,至有刊布之命,臣闻之惊陨,若将获罪于斯文,为之寝食不安。乞寝成命,毋使右文兴化之世,少有瑕玷。“

上遣史官谕之曰:”刊出广布,意非偶然,卿胡㧑谦,若是其太过乎?“

○大司谏朴泰尚,以举子众多,致有踏死之变,上疏请别择宽平处设场,上,下其议礼曺,覆奏言:“别试初试已迫,势未及周旋,今姑仍设于东学,更加熟讲,以为择定之地。”上可之。

4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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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上御春塘台帐殿,试文武士,仍命文武诸臣及宗臣射帿,摠戎使具镒四中,训炼大将申汝哲三中,上颇以为快,命并加资。命读券官南九万与诸试官,合考文科试券,取赵湜等九人,并武科赐及第,仍即日放榜,盖用谒圣之例也。仍还宫。

○以林泳为检详,李三硕为持平。

4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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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政院以首夏雨雪之异,陈戒甚至,弘文馆上箚请修省,上并优批嘉纳。

4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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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流星出氐星上,入南方。

○文武科既唱名三日,例谒圣庙,文科状元赵湜,当甲寅后,倡告庙论,得罪斯文,被儒林重罚,不解者七年。至是,泮儒拒不许入谒,榜下朴涏者,以状元不得入庙庭,义当与之同,不入而出,闻者骇惋。

4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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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礼曺言:“淑仪入阙后,物膳封进,无可考据。辛亥因内官手本,张贵人房朔膳仍进之故,今亦分付各道,考例封进矣,外议皆言,淑仪在阙时,曾无物膳封进之例,移文各道,亦无可据。四月朔膳,今将入来,请姑还送,详问旧例后处置。”上,以张贵人即仁祖后宫在阙时进膳,明有前例,仍令封入。史臣曰:“故事,当宁后宫,例不进物膳,吕圣齐之顺旨奉承,人多为骇,台阁寂无一言,恶在其随事纠正之义耶?” ○上下教曰:“淑仪自别宫未入宫之前,似当有一番送礼之事。而张贵人时文书,经乱无可据,令该曺禀处。”礼曺请议大臣,领议政金寿恒以为:“晋武帝将聘三夫人九嫔,有司奏‘皇后聘以瑴圭,而无妾媵礼贽之制,册诏拜授,可依魏氏故事,于是,临轩使使持节往拜,遣使册命,其举盛矣。而独无礼贽一节,盖所以示别于册后之仪也。礼非所载,例无可据,恐不当行。”上从之。

○公洪道天安幼学徐梦祖上疏:“极言科场随从阑入之弊,请自今庭试谒圣,皆设初试,且陈灾异之惨饥馑之状,请丰呈待秋退行。仍论讲《易》时本义之不可偏废,宜先讲《启蒙》、《系辞》等书,益笃诚礼,招延儒臣,上优批赐答。

○公洪监司权是经驰奏言,双树山城,实为关防要害地,而颇多圮颓,请调僧修缮。下庙堂覆议施行。

○备边司言:“庆尚监司李奎龄,以顺兴之昌乐驿,还属丰基事驰启。而丰、顺两邑,初从《地理志》,定其境界,推其疆土,今若从其便否,任其取舍,将来争端,必无已时。自丰基至丹阳五十里之间,昌乐一站,宜即永罢,以除新设邑厨传之弊。”上可之。

4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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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以成虎征为承旨,林泳为舍人,李弘迪为司谏,朴泰尚为吏曺参判,尹诚教为正言。

○御昼讲。

4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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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月晕回土星,月入太微西垣。

○御昼讲。执义徐宗泰启言:“加阶之典,不当轻施,升授崇品,事体尤别。何可因一时试艺,使恩数过僭也?请还收申汝哲、具镒加资之命。”上曰:“既有前规,且出特恩,不允。”侍读官李颐命、检讨官李允修等曰:“李舜臣、权栗之功,当时不过于加级,祖宗朝慎简之意,此亦可见。”上终不听。宗泰言:“陵幸还宫时,驻驾教场,太仆正以进鞭立驾后,小宦诟骂,有同奴隶,挤排迫逐,几至仆地,悖慢之习,不可不惩。请令查治。”上初令推考,宗泰复争之。上乃命先罢后推。宗泰又言:“黄昌副尉家护丧中使,因事书启,请推杨州牧使,此诚曾所未有。何敢逾越规制,轻视朝士,若是其无严哉?我朝家法,唯中官无越法度,最为美制。社稷灵长,亦有所赖,至于今日,并与此而坠坏,其为忧有不可言。贻人国家祸乱者,莫不由于萌芽之始,不能早为之防也。骄横纵恣,不可不痛惩。请罢职不叙。上难之曰:”诸邑皆送役丁,独杨州人不至,书启言此事,请推一事,盖由于不识规例而然耳。“宗泰曰:”为中使者,但当据实陈启,以俟处分而已。况杨牧爵秩不卑,渠安敢乃尔?此等事,每示顾护之色,臣实闷之。“上曰。予只言其事状而已,谓之顾护,是不知予本意也。”仍从之。承旨洪万锺曰:“侍从臣睦林一之父来善,年今七十。宜加一资。”上曰。“此乃一时特恩,才已定式,今不可复开路矣。”颐命曰:“万锺所达,诚为猥越,台臣之不为请推,亦甚失体。”宗泰遂引避。

4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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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遣史官谕召奉朝贺宋时烈。

○御昼讲。侍读官李颐命,请招延儒贤,以资讲问,上曰:“宋奉朝贺处,已令敦召,朴世采及李翔,令政院下谕。”颐命又曰:“大司宪崔宽、右尹权说,颇用力于《易》学。宜召宽出入筵席,差说特进官。”上从之。

4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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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引见大臣备局诸宰。左议政南九万进曰:“上方责励群工,虽小官,犹当警惕,况为大官者,其可怠忽耶?前判尹申晸引疾去职之后,接应宾客,饮酒赋诗,病之不深重可知。左参赞赵师锡所带备局有司堂上,本非闲任,连寻辞单,一不参坐,远出江上,却文牒不视,俱甚不当。宜从重推考,以示警责。”上从之。九万曰:“国家忽有无前耻辱,臣等待罪庙堂,揆以臣死之义,尤何敢晏然在位,替送他人乎?领相方当国,且有病,臣请自行。”上曰:“此与陈奏有异,且右相时未还朝,卿尤不可更往矣。”兵曺判书李䎘曰:“武臣吴道弘。即故相臣允谦族孙,其人亦可用。而注拟内外,久靳天点,或疑以全罗兵使时箭竹事云。若尔,非其罪也。”刑曺判书李师命仍盛言下人巧窃之弊曰:“道弘之初不坚封,诚有罪矣,谓未精择,恐非实状。”上颇然之。九万进曰:“一武士无罪见废,固可惜,况诸臣之以言获罪者乎?言路之于国家,如人之有血脉,血脉壅则人病,言路闭则国亡。臣尝事孝、显两朝,年少气锐而处台阁者,亦岂无过中之言?而间有斥逐,旋即收召。近来朝论乖隔,情志相阻,以言见忤,经年罪废,如臣者自做高官,傍无纠劾,在私计,固得矣,奈国事何?”上曰:“开广言路,予非不念,而诸臣所坐,各有轻重故耳。所陈固好,当留念焉。”大司谏郑载禧启言:“向时人心陷溺,邪说肆行,其所以戕害士林,祸人家国之计,至于告庙论而极矣。新及第赵湜,以参榜首例付典籍,如此阴凶之人,不可仍置衣冠之列。请削仕版。”上以问九万。九万对曰:“湜之将入泮陈疏也,其奴亦知其为凶疏而苦止之,湜大怒,迫令鞲马,则奴遂自经而死,传说藉藉,人孰不知?”上乃从之。

4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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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月晕回土星。

4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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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月晕回木星。

○同副承旨申曅言:“咸镜监司李端锡,四月朔进上数目中,淑仪房所进与中宫殿所献,无少差等,且淑仪房三字,并与各殿列书极行。请推考。”从之。宪府请罢职,不从。端锡不但书淑仪于极行,所纳封署,书以臣谨封,人皆骇其无识。

4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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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御昼讲。讲《周易》,音释犹未毕,特进官权说,出位杂陈象数,承旨止之,使俟毕讲,以文义陈说,而说犹叫唤忙促,上有怪色。说本轻率,年老且聋,涂听象数之緖馀,又幸特进之特差。屡登讲筵,恣谈象数,冗复汨陈,无复伦序,每持卷出位,请白所怀,则上亦忻然以为观笑之资。持平李三硕启请:“冬至使朗原君偘,副使李选,书状官金澋,并削夺官爵,首译等终无一言,视若安常,慢忽国事,拿问定罪。”以持嫚书以来也。上不从。知经筵李敏叙曰:“侍从臣父年七十者,抄启加资,非法典所载,逐岁视作故常,实无意义。”判府事闵鼎重请自今定式,上命限今年抄启。敏叙又曰:“职在崇班者,因其子之为侍从,一体加资,亦极不当矣。”上曰:“推恩之典,当止于通政,嘉善以上,不当论。”敏叙又曰:“仁祖朝侍从中,前正成震丙,前参议黄儁耉,年过七十,前日加资之时,独未蒙恩典,故敢达。”鼎重曰:“似当一体施行矣。”上曰:“一体加资。”后敏叙考见文书,非加资,乃赐食物也,敏叙上疏自列其误,遂还收两人资。

○以金万重为判义禁,金德远为判尹,李畬为大司成。

○执义徐宗泰疏论使行事,略曰:“今此赴燕之行,当以大臣差遣。当初圣明之差送宗班,已是失宜。大臣自请,又不许者,圣意何居?国家遭此无前耻辱,谢恩之行,宜有陈辨之举。专对之责,宜委庙堂。边禁不严,变衅遽生,论其咎责,皆在于下,毕竟辱罚,专归于上躬,噫!其痛矣。”上优答,以左议政南九万为正使。

○修撰洪受瀗以君德成就之要,朝绅分党之患及凡在清选之人,随阙即补于金谷兵民之任,各衙门屯田,革去别将,使守宰主管事,陈疏,殆数千言。上优答之。

○校理姜鋧疏,论《易》乾坤卦义,以其父柏年,仁庙朝所进养心养生同一法箴,上之,上嘉奖之。

4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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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御昼讲。领议政金寿恒亦入侍,以徐宗泰疏所论使臣差送事,缕缕陈达,请行不已,上曰:“徐宗泰之意,不无意见,且虑今行,亦有所干,而右相未还,卿以首揆不可离去。故不得不劳左相矣。”寿恒更引先朝首相入去之例而申请,上慰谕备至。

○平安道江西等七邑,今初十日地震,而屋宇掀摇,人马辟易。

4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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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下霜。

○御昼讲。领府事金寿兴进曰:“奉朝贺宋时烈,向在谪中,注释《朱子大全》,名以《箚疑》,几尽完了。依《心经》、《近思录》释疑例刊行,则卷帙不多,广布亦易。特遣史官,取其册子,睿览后开刊似宜。”上许之。又请先正臣李珥奉祀孙𫄧,特命收录,俾奉其先祀,上亦允之。又曰:“前头丰呈时,既减外命妇,而靖社元勋李时白、李厚源妻尚存,与他有异。特命进参似宜矣。”上曰:“予未及思,卿言得宜。使之入参。”

○领相金寿恒又上箚,请递职赴燕,上慰谕不许。

4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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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太白昼见,是后屡见。

4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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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下霜。诸道亦以下霜事,连续状闻。

○以李国芳为掌令,闵镇周为献纳,徐宗泰为副应教,韩泰东为执义。

○奉朝贺宋时烈,因史官书启附陈曰:“窃闻先师文元公金长生之言,以为‘不知《启蒙》而读《周易》,如不持尺度而欲知长短。’夫《易》之一书,朱夫子一生用工,而如‘用九’‘用六’之义,犹不能无待于欧阳修之说,而觉悟,因谓‘程传虽置水不漏,而于《易》则有所不知者多。’遂作《启蒙》。《启蒙》之书,其可易言哉?孔子论《易》曰。‘作《易》者其有忧患乎,《易》之兴也,当文王与纣之事,故其辞危,危者使平,易者使倾,惧以终始,其要旡咎。’臣窃以为。学《易》之道,无大于此矣。窃伏闻今日进言者,皆以燕安逸豫为戒,万一圣明,微有此渐,则于此一言,岂不益加警惕也?”上更遣史官谕之曰:“陈戒之言,予当加意体念。”

4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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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领议政金寿恒初度呈辞,赐不允批。

○御昼讲。

○以林泳为献纳。

4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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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副校理朴泰万上疏言:

“淑仪朔膳封进事,不胜讶惑。古事,后宫朔膳,独于先朝嫔御有之,仪曺不为博考,径先启请,已极谬戾。旧制一变,此迳渐广,驯至尊卑等威,不得其正。李端锡所犯,虽曰无情,紊尊卑之序,乱等威之严者,非寻常错认之比。况闻封标,有非所宜,台臣罢职之请,直歇后语耳。”又论台启请罪使臣之为得,请察义理而裁处。

答曰:“张贵人在阙时朔膳进排,明有可考,李端锡事,虽可骇异,实出无情,使臣之不得力争,亦由于事势之不获已也,请罢请削,未知其恰当也。”

○淑仪金氏入阙。

4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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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以任相元为大司宪,林泳为执义,沈枰为掌令,金宇杭为正言。

4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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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御昼讲。

○奉朝贺宋时烈,以所编《朱子大全箚疑》,付史官以进,且言。“尝与朴世采,裒聚朱子文字遗漏于大全者若干条,别为小册,其书见在世采处。”上又谕世采,取进朱子遗文,下于弘文馆,使之考准后刊进。

4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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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以吕圣齐为判义禁,李国华为掌令,洪受瀗为持平。

○御昼讲。掌令沈枰申前启,上并不从。侍读官李颐命进曰:“国家置台阁寄耳目,使之采公议随事论列,而近来自上一切挥却,已非盛德事。今日宪臣,以四五件事论启,岂无一二可允?而只以勿烦二字,为牢拒之地,臣窃慨然。权大运、闵熙罪犯,关系甚重,虽以古事言之,四凶之罪,未闻以岁月之久而轻施疏释,且卢杞之内移,陈京等争之,吕惠卿之过阙,常安民忧之。两人之罪,浮于卢杞、惠卿,渐次疏释,终至收用,则国家当更受其祸。宪臣之启。亟宜允兪。上曰:”两人罪犯,予非不知量移,经年之后,又为还收,亦涉未安,非以罪名可恕而不允也。“枰曰:”当初投畀,亦出宽大。终身窜置于边裔,固无足惜,而渐次减律,终令偃息于近京之地,是岂朝家惩恶之道乎?“颐命曰:”圣明方讲《易经》,扶阳抑阴,岂非《易经》之大义乎?两人之事,处分渐弛,已有立异之论,诚极骇然。宜赐允兪,以伸公议。“上曰:”儒臣台臣之言如此,公议可见。闵熙、权大运量移还收可也。“颐命又曰:”讼之上九所谓‘或锡之鞶带。终朝三褫者,盖非理而胜者,虽已有命服之赏,亦当还夺云尔,至于人主爵赏,亦有此道。尹善道之祸心凶计,国人共愤,赠职赐谥,此乃向者权奸用事时事,今已还收,而其子仁美,滥蒙赠典,尤极无据。政官方入侍,请下询而还收。“吏曺参判朴泰尚曰:”尹仁美追赠事,诚无可据,还收可矣。“上从之。检讨官李允修请勿还收,上不答。允修退出,翌日陈疏伸救闵熙、权大运,更陈尹仁美事,喉司极论其放肆无严,措辞捧入,上曰:”今观疏辞,不觉痛骇。予当明辨痛斥焉。“仍下备忘记曰:”权大运等负犯,治以王法,难逭显戮,而罪止流窜,实出宽典。昨年移配,非为情有可恕,特循公议收还成命,李允修乃敢挺身投疏,满纸说话,无非欺蔽,人心之陷溺,一至此哉?削夺官爵。“谏院请加罪门黜,不从。校理睦林一,继允修而陈疏,政院以遣辞尤为无严,陈启捧入,传曰:”权大运等罔赦之罪,实国人之所共知,则林一亦人耳,岂不知负犯之至重,公议之至严,乃敢轻视朝廷,接迹投疏,甘心护党,略无忌惮,此而置之,将无以熄邪说。削夺官爵。“

闰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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闰4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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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甲寅,量移罪人权大运、闵熙,还发配所。

○朔宁郡女人梅时狂易,投其三子女于江中,亦自投绝壁而死,其夫以禁卫军,立番京中,收尸无人,政院请令该道,特施顾恤之典,其夫之上番者,给由下送,使之收尸,上允之。

闰4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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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传曰:“大小科场,若有相避之人,辄生规避之计,今此别试文科初试试官沈梓、申晸,再招不进,殊甚骇然。并罢职。”

闰4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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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灵光向化人二十五名渰死,全州人家累十户烧烬,四人烧死,并命举恤典。

闰4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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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以禹昌绩为承旨,李后沅为校理,李征明为副校理,崔奎瑞为修撰。

○江襄监司李濡,以平海人家延烧至于一百十四户之多,状闻,命举恤典。

○平安道宁边等七邑,今十七日夜霜降,十八日雨雪交下,高峰积雪如冬,谷苗冻死,孟山等四邑雨雹,大如黄豆,其厚盈尺。

闰4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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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副护军李翔上疏辞出入经筵之命,附陈赈民之道,上优答之。

闰4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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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进丰呈宴于大王大妃,夜三鼓乃罢。翌日命召丰呈都监提调领敦宁府事金万基等,赐酝于仁政殿庭,赏赉有差。

闰4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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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备忘记:

近缘国家多故,丰呈盛礼,久未设行,心常缺然矣。昨日谨行上寿礼于大王大妃殿。子孙咸萃,终夜侍宴,称觞庆寿,和气融融,此实稀觏之举。曷堪欢抃之诚?追惟往昔,自不觉怆悼之难抑也。仍念至尊周甲,庆莫大焉,则上徽号之礼,虽不详著于《实录》之中,揆以情礼,有不可已。其令礼官,即为问议于诸大臣以启。“领议政金寿恒、判府事闵鼎重,以‘无古典’为对,领府事金寿兴、判府事郑知和、李尚真、左议政南九万、右议政郑载嵩,以‘欲伸孝思,亦或一道’为言,传曰:”至尊周甲,乃是罕有之庆,则别举徽称,不但允合于情文,亦可以少伸人子喜惧,靡所不用其极之至情,其令该曺,趁即举行。“

○以权大运、闵熙押去都事崔敬中、朴斗世等,或称罪人病重,或称重患。时令,任便迟留,不即押去,先罢后推,使他都事押去。

闰4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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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月入太微西垣。

闰4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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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以洪万锺为承旨,沈寿亮为吏曺参议,金昌恊为副校理,韩范齐为献纳。

○政院因京畿监司尹以济状启户曺粘目,盛陈淑徽公主房柴场折受,复定于杨根,而六衙门中不紧一处,出给本郡之为失当,至曰‘殿下之待宫家,反有重于各衙门,其在事体,尤未妥当。’依该曺覆启,柴场处则永属本郡,他空闲处,待其望呈,划给宫家为宜矣,不从。

○传曰:“禁府时囚,至于三十馀人,滞狱可虑。趁速开坐处决。”

○礼曺以芒种已迫,密云不雨,请设祈雨祭。

闰4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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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流星出王良星上,入北方,出北极星下,入乾方。

○以申琓为大司谏,任相元为都承旨。

○御昼讲。

闰4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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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以李彦纲为承旨。

○引见大臣备局诸臣,礼曺判书吕圣齐,以淑仪房朔膳进排,无前例为言,且言:“先王淑仪则当进排,而当宁淑仪则似无应行之例。”校理李颐命曰。“任土作贡,自是正供,淑仪房进排,似非当然。”上曰:“问于掖庭内官,则以为张贵人入阙时,明有朔膳进排事云矣。”右议政南九万请更考文书,上可之。九万曰:“洪川县守御屯卒,以其别将踏验时多括结负事,四人结党放炮,自本县捕捉推问,则三人就服,一人偕往叱辱而已,不为放炮云,故道臣启闻。该曺照律三人,依《大明律》部民谋杀知府知县,军士谋杀千户百户,已行未伤之律,以流罪定配矣。臣意《大明律》所谓谋杀,似是一人潜谋杀害之计者。而今此洪川屯卒,则四人结党,叱辱放炮,与强盗无异。强盗之作变于凡民者,亦皆处斩,况以管下,犯其领将者乎?如此之类,不可不严治,以为惩戢之地。而既已定配,虽不得更为举论,而今后或有如此者,不可又以此例处之。似当定立科条,故敢达。”刑曺判书李师命曰:“原其情状,实与赵大立无异矣。”九万曰:“仁祖朝李更生,为南中守令时,邑人谋杀刃伤,幸而免死。若以《大明律》言之,此亦但为已伤者绞之律。而闻其时捉致京狱,设三省推鞫云,此则以大逆律治之也。”圣齐曰:“虽已定配,岂无更处之道乎?”上曰:“自配所枭示。”九万曰:“此罪人,既已全家徙边,若自配所枭示,而其妻子仍为定配,则是叠施二律也。捉来于本县作变处枭示,则其于惩戢他人之道,亦似合宜矣。”上曰:“捉致罪人于本道枭示。”

闰4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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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御昼讲。侍读官金昌协,演文释义,陈戒备至,又曰:“昔在壬辰倭乱,晋州一城,死义者甚多,而金千镒、黄进、崔庆会,尤其杰然者也。倭贼以其尝大创于晋州之故,必欲陷城快愤,此人等同心协谋,固守力战,进中丸先死,千镒、庆会其他将士,并皆殉节于城陷之日。其忠烈固澟然,而蔽遮一方之功,亦不下于张、许之睢阳矣。邑人慕义建祠,朝家亦赐额褒之,臣于奉使岭南时,行过晋州,见祠宇颓废,洒扫无人,春秋享祀,亦不举行。只有邻近僧人,犹慕其义烈,每岁陷城之日,乞米于邑村,作佛事以供云,闻来诚为恻然。每年旱灾时,朝家遣近侍,赍香祝致祭于本州死事之人,而至于常时祀事,则乃友废坠。此岂朝廷愍忠之意哉?自朝家另加申饬,使祀事不至如前废阙,似宜矣。”上曰:“祠宇既已赐额,而祀事废而不行云,闻来寒心。令本道春秋享祀,各别修举,勿令废坠可也。”昌协又曰:“近来宫禁不严,其弊久矣。今番丰呈时,内人族属,滥入者多,以致内间之言,传播闾里,不胜其喧藉。内言不出,外言不入者,古人深戒。内间事,圣上或未尽知,而自今各别严饬,俾无如前滥杂之弊为宜矣。”上曰:“内外防闲,非不严饬,而筵臣所达,实出忧爱之诚,此后当更加申饬焉。”

闰4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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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传曰:“朝家事,毋论巨细,必须较量彼此事理轻重,务归得中可也。今此淑仪房朔膳进排之事,不可不详量处之,故使之更问于诸道矣。至如各样物种及熟设炭、烧木、衣缠、末酱、养齿匠等事,各殿尚宫侍女等处,亦有进排之规,则岂可反居于六品侍女之下,而独不进排乎?揆以事体,必无是理。户曺未察如许曲折,一例径减,殊涉率尔。不可不一番明白分付,各样供上一应进排之事。勿为混减,仍前举行事,分付各司。”

闰4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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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以金载显为承旨。

○命招大臣政府东西壁以下,议定慈懿大妃赵氏尊号,左议政南九万等议上尊号曰,康仁,启下礼曺。

闰4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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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御昼讲。侍读官金昌协,因文释义讫,进曰:“圣学高明,设有问难,今日筵臣,无可应对者,而开怀问难,上下之情志自孚。宣庙日与筵臣,讨论经义,一日以《家礼》问之,诸臣不能对,而郑澈独对之,宣庙大加嘉奖。今此进讲《易经》,有非他书之比,奥义难解处,筵臣外,询于诸臣亦宜矣。臣窃瞷圣质超迈,学问日新,徒事简默,不为问难,岂不可闷乎?目今时事岌嶪,不可因循委靡。而《易》贵阳刚,以其能有自强之道也。若今所为,决非振励之道也。待臣僚去末节,时时引接,访问治道,岂无所裨益哉?”上曰:“所陈诚为切实,当体念焉。”昌协曰:“凡章奏必以体念为教,而终无其实,今臣所达,若欲行之,甚非难事,见于事实然后,下必有愿效其忱者矣。”上曰:“唯。”

闰4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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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以沈攸为大司谏。

○御昼讲。侍读官李颐命曰;“今番文科别试二所试官,乃以赵苏秦谢为从约长。并相六国为表题。从约长,元非官爵,六国相,非可独谢于赵也。今虽出榜,合有警责之道矣。”上曰:“儒臣言是也。予观此题,亦以为如是矣。二所试官并推考。”

闰4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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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召对玉堂官。侍读官李颐命进讲《纲目》汉成帝纪曰。“成帝不能令终,以色亡身,如此之事,匪敢致虑于圣明,而当如无若丹朱傲之义,常存警戒焉。”时上新选淑仪金氏,又有内宠张氏,故筵臣因此讽谏以在色之戒。

闰4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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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御昼讲,侍读官李颐命,因文释义甚详,持平洪受瀗曰:“今观筵臣进讲,可谓详备,而特进官权说,欲有所陈,而惶恐不敢,自上当为下询,而日势烦热,恐劳圣躬,使与筵臣相难何如?”上曰:“使之详达,说之所论,颇尚本义,至曰岂可以卜筮少之云?”颐命曰:“《易》之义,在于吉凶象数,而筵臣专以义理为言,故《说》之言如是。”使之毕陈焉。上曰:“可”。

闰4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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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流星出北极星上,入乾方。

○御昼讲,讲《小畜卦》,侍读官李颐命说文义曰:“初以阳爻居阳守正,而前远于阴,故不受所畜而进复也。以国家事言之,丙丁以后,至于今日,渐入阴幽,阳复难期,君臣上下,勿忘上进之义然后,国事可为也。臣之祖父故相臣敬舆,当孝庙朝,上箚言事,孝庙批曰:‘非不知功利之为非,而诚以至痛在心,日暮途远,故不得不尔也。’今宜法圣祖之此教,勉强作事,勿替阳复之义也。”上曰:“此言甚好,予当体念焉。”

闰4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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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引见大臣备局诸臣,左议政南九万曰:“曾有清白吏抄选之命,而事体重大,尚未举行,武弁中如梁侙者,物议皆以为合于是选,顷为庆尚左水使,重得土疾而死,如此之人,生亦可褒,死岂可无追奖?知事申汝哲盛言侙清白,仍陈运柩之难。”上曰:“梁侙之廉谨可尚,特为褒赠,题给丧需,使之运柩。”上深叹近来武科中可用者甚鲜,而下教曰:“入侍诸臣,如有子弟累人,劝令就武。”汝哲曰:“人多凌侮,谁肯教其子弟?”上曰:“轻视武臣,我国痼弊,汝哲之言,不为过矣。”顷因领府事金寿兴陈达,洪得龟。申瓁,依具文治例,使之操弓矣。今瓁乃参文科初试,不遵朝令,任意赴举,殊极不当,使之勿赴殿试,与洪得龟并即操弓事,更为分付。因金寿兴筵白,许赴文试,瓁、得龟等,并特出六品,将以奖拔调用也。九万曰:“臣曾以西北人收用事累陈,而物情转激,才用旋弃,如全百禄、张治世者,一经摠府之后,治世方遭丧,百禄瓜满兵虞候,更不调用,黄汝楫除居山察访,亦有举职之效,而遭弹罢归,御史以人望最一道,为先收拾书启,故备局亦以调用覆启矣。已过半年,两铨一不检拟,洪禹绩聪明过人,顷因西北人别为调用之命,除兵曺佐郞,臣时为判书,见其任职,有过于人,而物情未厌于西北人之创居是职,遂谤之以贱隶,允若玆遐方人,设有过人之才,必无见容者矣。唐以不用范阳将士,卒致祸乱,其时史臣,咎以宰相崔植、杜元颖无远略,不知安危大体,西北人之不为收用,亦非今日所宜,百禄等从速调用,禹绩之贱隶与否,非暗昧难知之事,令该曺采问公议,果是虚谤,则收用何如?”上允之。正言金宇杭申启宫庄更查事,不从,因李颐命所达,允之。

○副护军朴世采在乡上疏,因前下教,进朱子遗文。答曰:“所进册子,当令儒臣校正。”

闰4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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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以申翼相为大司宪,赵相愚为修撰。

○御昼讲,武臣崔橚备论鸟岭、竹岭形势,请以闻庆、丰基两邑军兵,勿属于各其营将,别设独镇,使闻庆之军,专守鸟岭,丰基之军,专守竹岭,以为临难备御之策。“上曰:”与庙堂相议处之。“

闰4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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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卯,月犯金星。

○以领议政金寿恒十七度呈辞,特下优批,遣承旨传谕。

○御昼讲。

闰4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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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左尹崔宽上疏曰:“晩闻禁中公会之地,有力论臣罪恶之重,又论臣心术之奸,继论全不识《易》义之实,乞治臣罪,以谢物议。”上答曰:“卿之廉洁之操,刚直之节,予素稔知,未闻廉洁刚直而负此罪,设有人言,予不之信,宜勿过辞,仍以宽疏所言,问政院。”政院对曰。“参知申曅以为:‘宽少时赴举,欲誊用东人,文为同砚所嘲,气沮曳白,其通晓《易经》,吾斯未信,为平壤判官时,其弟往见,则不设饭,分吃自己所供,此近矫情云云。’曅与宽为再从亲,似出于一家所传,而语次言及矣。”传曰:“知道。”宽辞递不已,上终不许。宽居官以清白名,而所为或不近情,故人言如此。

闰4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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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巳,以金昌协为献纳,徐宗泰为应教,金万吉为校理。

○御昼讲,侍读官李征明,以永柔德池筒,咸平珍下山牧场,不可自淑仪房折受之意陈白,诸臣继达。上曰:“物情如此,德池筒还为出给,以他处改望呈可也。”检讨官赵相愚曰:“饥馑荐臻,灾异叠降,圣心忧恼,而卿宰会集纷然,有若升平时云,诚可寒心。”征明亦继陈之,上曰:“别为申饬。”

闰4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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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午,命招时任原任大臣引见,示陈奏使郑载嵩等状启别单曰:“其诟责绝悖之言,实丙子以后所未有之辱也。盖使臣郑载嵩等,闻有罚金之辱,呈文礼部,礼部题本,以不启国王,妄先呈文,为罪入奏,胡皇怒未已,礼部侍郞敖哈,告其皇帝曰:‘朝鲜使臣负罪,虽不须赏,其馀正官等,似当依例接待。’胡皇大怒,曳下责之,革职黜送云。礼部复摘其呈文中语,以为《书》曰:‘宥过无大。’然,又曰:‘刑故无小,屡犯禁不悛,至戕害我人民。’此过乎?抑故乎?矜怜非故,姑示薄惩,彼乃不辞以大过自居,而妄求宽于君父,其狂悖一也。《春秋》原情定罪,乃卫侯毁灭邢,胡安国传,文其解经,特重卫侯之罪,言其情不可恕也。《春秋》原情之轻重,无有假借,皇上轸恤边氓,该国所悉也。而辄害之,曾无忌惮,谬引先儒之语而不知《春秋》诛贬之义,其狂悖二也。刻印销印,是楚、汉方争君臣未定之谋,岂所语于令出惟行信赏必罚之大政,其狂悖三也。《易》曰:‘涣汗其大号,言号令如汗,汗出而不可反也。’刘向之规其主,正谓出令不逾时,而反是为反汗,此人主之大戒也。今乃云亟赐反汗,其狂悖四也。引《书》伊尹言匹夫不获自尽,而妄撰为圣王耻之,亦非臣子引愆谢罪时所宜言,其狂悖五也。夫彼国虽小,君臣之分,繄岂独无?即使果有冤抑,该国王应上章自明,乞哀祈请,岂有幺麽卑贱,不告其君,轻弄笔端?皆由其国弱臣强,若非我朝护持,不知几经篡窃,鬼蜮面目,魑魅伎俩,其在彼国,既习为横逆,无所逃死,辄自露于光天化日之下,我皇上视薄海内外为一家,申大伦行大义,亦不容使外服,有此无君之臣,法在有司,必罪无赦,相应将郑载嵩等严拿发,与该国王从重治罪,并将此情节,一一传与该国王知悉,其他辞语之间,诋辱国家悖慢之言,罔有纪极,有不忍见者。”寿兴等看讫曰:“彼国虽强,未尝轻视我国,自入中国,渐至骄傲,至于今日,肆辱如,将来之忧,有不可言。”上曰:“庚寅间敕行络绎,事机危急,而未有如今日之辱矣。受侮至此,将来之忧,诚如卿等言,礼部之官,欲为周旋,而至于欧出革职,其意诚叵测也。”寿兴等曰:“退却呈文,犹或可也。拈出文字,逐条论罪,实是意外也。”上曰:“彼怒如许,谢恩使似当进期发送也。”寿兴等曰:“使臣议罪一款,不可迟延,谢使之行,倍程入去,以示惊动之意可也。”上曰:“使于五月内进行,而大臣为国呈文,反遭无前之辱,心甚痛惋,又从而罪之,予实不忍。”寿兴等曰:“圣教如此,孰不感动?形势所压,有不得已者,先朝相臣李景奭,亦因见过于彼国,革职废置,今此勘罪,亦当革职,无前之辱,至及上躬,大臣虽横被罪罚,亦不暇恤也。”上曰:“西北犯越之禁,实为今日之急务,庙堂别为定式严禁。”寿兴等曰:“犯禁之患,每自我国人始,若不别样申饬,终不可禁矣。祖宗朝,大臣有巡边之事,盖为弹压边地也。今若以名望表著之人,选为御史,每趁参节,发遣纠察,则庶可禁断。”上曰:“退与庙堂相议禀定。”

闰4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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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流星出天津星下。

○以郑载禧为大司谏,闵镇周为副校理。

○御昼讲,侍读官李征明盛论北啧,不胜痛惋,仍陈北路军器,极其疏阔。持平洪受瀗言:“征明所达,诚为急务,固结民心,似是第一策,而关西监兵营所属军兵征布,轻重不一,一家所出,其数甚多,请令庙堂酌定,以救倒悬之急。”上令庙堂禀处。

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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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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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甲申,谏院以大司谏郑载禧犯禁率畜官妓事,请罢。允之。

○校理李颐命、金万吉,副校理李征明,修撰赵相愚,以国家蒙辱陈箚勉戒,略曰:“西来声息,言语绝悖,是丙丁以来,所罕有之耻辱也。自古弱国之见陵,强邻之啧言,亦复何限?而或能包羞忍耻,终成光复之业,伏闻殿下,特召诸大臣议事,中外咸以为,圣明赫然动心,有所施为,不过勘回使之罪,进燕行之期而已。呜呼!丙丁之难,已五十年矣。至于近时,殆不知为羞耻事矣。今日僇辱,或者天意悔祸,使惊动我东国,玉成我殿下,以图振励之功耶?孝宗大王至痛在心之教,臣颐命尝于筵中,为殿下诵之,殿下苟以此为志,则十馀年间,何事不成?得丘民之心,使之亲上死长,则城池甲兵,抑其末也。南汉增筑,丙丁以后所难,今守臣起巨役于方农之时,此岂使民以时之道乎?客使之来,漏泄耳目,岂非可忧?非时之役,圣人所戒,与庙堂议罢,俾无后悔也。昔汉文所幸慎夫人,衣不曳地,光武中兴,贵人以下所俸,不过数十斛,近者后宫入阙之后,割公田而为产,任土贡而进膳,名分僭逼,恩数过滥,诚非细忧也。当此危辱之日,宜行大布练之俭,示于宫中,导率有方,咸知其抱大有为之志也。良役之弊,古今所无,诸宫家各衙门之弊,指不胜屈,而亡国之权舆,实在于此,二弊不除,无以为国,末乃以孝庙志事勉戒。”上优答,令庙堂禀处。

5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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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引见大臣备局诸臣,左议政南九万曰:“今此啧言之来,筵臣之启,玉堂之疏,皆以因此奋发,讲究自强之策为言,而为国之道,当其闲暇之时,明其政刑,使大国畏之,乃是古训也。但所谓自强者,不过得人才结民心修武备而已,然非一日二日发号施令所可办得之事也。至如武备,则祖宗朝骑正兵之规,今变为收布之军,外方战卒则惟束伍,而所谓束伍,既不给保,又不给复,而使之自备军装,炼习技艺,平时则聚待于习操,有变则欧入于死地,军制之失宜至此,虽欲修明而实无其策,若欲尽为变革,则即今人情事势,决不可轻改,臣昼思夜度,不知所以为计也。自孝宗朝设立营将之后,三南束伍,比他道稍为精炼,而近来连因凶歉,习操之停废不行者,亦已久矣。今后营将巡历,兵使习操,勿论丰凶,依例举行宜矣。”上曰:“左相之言,予当体念,而诸臣亦各陈所见。”左参赞赵师锡曰:“近来军政之疏虞莫甚,中外异制,本末颠倒,合有变通之道矣。今此两局及摠戎守御等军,固为辇下爪牙之用,不必别为操炼,而至于外方,则缓急所须,无大于束伍,第以京军门太多之故,逃故充定之时,每患良丁之不足,虽欲着力为之,末由措手,故束伍之军,病残者居多,且军装服色,使之自备而元无给保给复之规,则束伍之残弊,固无怪也。脱有不幸,寇警猝至,则南贼将直抵汉江而无障遏矣,北贼亦将直到沙岘而无障遏矣。岂不大可寒心哉?此亶由京军门太多之致,臣意则莫如革罢不紧之军门,以补外方军兵,略存守在四夷之义为可也。臣方待罪禁卫提调,而自创设之后,未见其大有所益,姑为革罢,以补束伍之军似宜矣。”上厉色曰:“京军门太多之议,固已有之,而前后陵幸时,留都军兵,亦且不足,至征水原军,则京中军兵之疏虞,亦可知矣。身为提调,非不知当初设立之意,而其于振修之道,一无所陈,但言当罢本营,受军务者,皆言当罢,则其将训局提调,必言当罢,御营提调,亦必曰当罢,此言殊极胡乱矣。”师锡惶悚缩伏,汗出沾背,诸臣相继救解,而上犹不解。九万曰:“所言虽不合圣心,其在听纳之道,不当摧折若是也。”上曰:“身带其任,不思举职之道,其所力言,唯在革罢,故只言事体之不当而已,非摧折之也。”师锡趋出。训炼大将申汝哲进白,请令兵曺,除三南所纳馀丁布,骑步布题给各道营将,以为巡历时试才赏格之用。上曰:“令庙堂禀处。”师《锡》革罢军门之言,未为过也,而上之深怒呵责,何也?当坚柟谋逆之初,金锡胄虽居本兵,实无可制之兵权,创设禁卫,以本兵兼之,以为不虞之备。上意只以创设之本意,不欲罢之,此不量前后时势之不同也。诸臣无一言及此,以悟上意,惜哉!

5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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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以徐文重为大司谏,金昌协为吏曺正郞,宋昌为承旨,闵镇周为献纳。

5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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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咸悦地震。

5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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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御昼讲,检讨官崔奎瑞以外间传说,自内有木石曳入事陈戒,侍读官李颐命继陈之。上答曰:“闾巷间语,岂可尽信耶?此非大叚营作矣。”

5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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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引见大臣备局诸臣,左议政南九万曰:“北咨中放枪者六人,俱议立斩,而查毕后就捕,自云宠犯越而不入于奏文中者四人,与六人无异,故询议诸大臣,所见不一,何以处之乎?”上曰:“云宠犯越者一人,与咨文中六人,一体论断,且咨文只曰,俱议立斩,似当诛止其身。”九万曰:“论断后当只报礼部,别无奏文之举,诛止其身,亦无妨矣。”

5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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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陈奏使右议政郑载嵩等,来到城外,陈疏引咎。上曰:“大臣尽心国事而事终不幸,以彼人议罪之故,不得已依行,是犹不安,卿勿更言。”

○礼曺言:“以上尊号时,大殿中宫殿自内陈贺仪节,既不载于礼文,仰禀,命问于大臣,大臣等皆以为当行。”传曰:“以《五礼仪》中王世子朝贺仪,依仿磨炼。”

○引见陈奏使郑载嵩等,载嵩等引咎甚切,仍以金巨军言,请差退使行。上从之。

5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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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以金镇龟为大司谏,林涣为正言,尹以道为承旨,姜鋧为校理。

○御昼讲。

5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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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以李选为大司宪,李德成为持平,金万重为判义禁。

○御昼讲,侍读官李征明,以掌令李国华、沈枰,持平李三硕呈告不出,陈劾递之意。上责其失,并递差。

5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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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谏院论一宦官,为假子娶妇,用屋轿多侍陪,其日诸宦家来赴者,皆乘屋轿,尤可寒心,请令摘发,一倂科罪。允之。

○御昼讲。

5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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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以成虎征为承旨,宋奎濂为公洪道观察使,安圭、李后沅为掌令,赵仪征为持平,洪受瀗为副修撰。

5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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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右议政郑载嵩上箚,请蒙重谴,盖虑赍咨之去,彼有问以为轻歇故也。上遣史官传谕曰:“勘罪之举,实出意外,诚国家之不幸,当询庙堂而量处。”庙堂覆启曰:“当待领相出仕禀定,而且今译官所干,只是罪人行刑事报知而已,则国书未到之前,先为宣泄,事理决不当,通官辈若有所问,答以陈奏使回还,犯越人即为行刑后,受咨发行勘罪事,多官会议,故未及闻知,奏闻续当入来云,则似无生怒之事,姑以此言送为宜。”上曰:“可。”

5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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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加上大王大妃殿尊号曰康仁,上御明政殿,受百官贺,颁赦颁教,其文曰,

王若曰:“一国咸囿于慈化,适经周甲之期,二字丕称于至仁,式举希世之典,玆当八方之耸听,讵无十行之敷音?惟我圣母之思齐,实赞烈祖之致理,居体正位,类任姒之嗣徽,含饴弄孙,陋马邓之关政,阴功旁达于内外,寿算迥出于后前,历四纪之悲欢,神明共护,享三朝之奉养,福祉愈隆,属寡躬之继序多艰,而上天之降割荐酷,丰呈小节,亦且累岁乃成,喜惧微诚,岂能一日或怠?如欲自尽于大孝,合应加上于尊名,申命礼官,稽祖宗已行之事,率循公议,得古今至美之称,展采而备情文,涓吉而进号牒,已于本年五月二十五日,奉册宝加上尊号曰康仁,宁摹配干之盛德?惟伸爱日之寸心,既宣悃愊之恩言,宁靳雷雨之霈泽,自本月二十五日昧爽以前,杂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在官者各加一资,资穷者代加,於戏?亨嘉之会,感通不差,以御家邦,宜推锡类之教,谁无父母?尚怀同庆之休,故玆教示,想宜知悉。

玉册文曰;

恭以,礼初讫于进寿,既殚情文,孝莫大于尊亲,宜举彝典,玆循群请,敢荐懿称,恭惟慈懿恭慎徽献大王大妃殿下,道符黄裳,俭昭大练,幽赞烈祖,鸿业克叶柔嘉,翼成圣子,神孙仍及眇末,惟其有在中之至美,是以享无疆之纯禧,三朝致隆,爰极备物之养,百灵降禄,宁待善祷之辞?属近岁之茕忧,弥予怀之仰戴,丰呈久旷,幸逢今辰,宝算方延,适经周甲,庆固罕于前牒,思欲尽于微诚,虽曾屡上于尊名,寔难少摹于盛德,含弘光大,乃坤元之体仁,正直平康,亦皇极之锡福,焉能拟议?式表揄扬,谨加上尊号曰康仁,伏惟丕膺缛仪,益阐瑶箓,汉殿含饴之乐,永保千龄,周家嗣徽之休,远被百代。并大提学李敏叙,制进。 ○以严缉为执义,韩圣佑为持平,锦平尉朴弼成,锦昌副尉朴泰定,东平君杭,临昌君焜,临城君熀,以大妃至亲,特加一阶,益平君洪得箕,寅平尉郑齐贤,兴平尉元梦麟,庆安君桧,黄昌副尉边光辅,绫昌副尉具凤章等,俱以卒逝,并赠一阶。

5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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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以孝庙朝后宫贵人李氏为安嫔,升当宁,淑仪金氏为昭仪。

○领府事金寿兴陈密箚,以为庙堂机密之事,腾播闾巷,罔有邦禁出纳之际,喉司泛过密勿之猷,人人与知,此法不严,终有难言之祸,且举京外弊瘼缕缕数千言。上优批,至曰缕缕陈说,无非忧爱之诚,切至之论,为国丹忱,老而冞笃,当令庙堂采施。庙堂以其所论,率皆朝廷上,已行之议,请以其中当为举行之事,分付于各该司及诸道。从之。

5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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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以赵相愚为全罗道观察使,尹之翊为正言。

○御昼讲。

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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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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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大司谏金镇龟,献纳闵镇周,以边民生事,辱及于国,启请当该咸镜监司南兵使并削夺官爵,平安前后监司并罢职。不从。

6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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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吏曺言:“荫窠中增出武窠事,议于大臣,户刑工三曺郞官中各一员,司宰监佥正义禁府都事各一员,以武窠差出事。”允下。

○引见大臣备局诸臣,领议政金寿恒曰:“彼中咨文,使臣等,既令从重科罪,不得不依其言而从速议定文书,可及于使行矣。”上曰:“必不得已,当用何律?”寿恒请以革职定配勘断。左议政南九万备局诸臣及三司,无异辞。上从之。刑曺判书李师命以忠义冒录者参酌事陈达。寿恒曰:“若一切徙边,呼冤必多,纳赎者听许可矣。”九万曰:“只捧其主户而纳赎似可,限代之举,尤不可无。”寿恒曰:“限代之举,系是大段变通,请令二品以上三司,会议宾厅,议多参差,命问于在外大臣。”奉朝贺宋时烈以为。“烈圣后裔,既有限节,功臣支属,反为无穷,岂不乖舛?”上命功臣奉祀孙外众子忠义,限五代授口传,仍为定式。

○右议政郑载嵩以勘罪出去门外,使录事赍纳命召,遣史官还为传授。

○江界府使李孝源上疏:“极言江边参禁之疏阔,仍请加设把守,启下备局,备局请令本道,详审形便,量度事势,启闻禀处。”允之。

6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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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流星出危星下。入巽方。

○以右议政郑载嵩处传谕史官书启。传曰:“更令史官,赍送命召,使速入城,传于政院曰,在前使臣,遭如此之事,则勘罪咨文未及出来之前,仍为在职与否考启。”政院启曰:“故相臣郑维城以硫黄事革职奏文,甲辰二月入送,六月回还,而以原任之故,日记中无行公现出处,故相臣郑太和洪命夏,以走回人事,削夺官爵,边远定配奏文,丙午九月入送,丁未正月回还,而太和咨文入送后,即为呈辞,命夏仍为行公,只于查对时不参矣。”

6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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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以申翼相为大司宪,李颐命为舍人,徐文𥙿为修撰,申曅为承旨。

○以筵中说话宣泄事,别为严饬,凡通漏他人者明白现著之类,杖一百徒三年,关系重大者别样重究事,特下备忘记。

6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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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大司谏金镇龟,持平李德成、韩圣佑,献纳闵镇周,正言尹之翊合启曰:“陈奏使呈文之举,实出为国伸辨,而及其咨文之出,辞语绝悖,无非不忍闻不忍见者,当以罪在使臣而辱及君上,分义痛迫之意,竭力争辨,而但示摧谢之意,终无一言以归,揆以奉使之义,决不可置而不论,请陈奏使郑载嵩,副使崔锡鼎,书状官李墪,并命罢职。”答曰:“不复恕究,轻加论劾,予甚惊骇,亟停勿烦。

6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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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持平韩圣佑,以司谏李弘迪,掌令安圭不参合启,论递之。

6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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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召对玉堂官。

○谏院启言:“前府使李行登,招致其庶侄女之适人者,幽之一室,使其妾同产胁奸,坏了礼防,听闻骇愤,请李行登及其妾同产,令攸司拿问定罪。”从之。

6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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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以姜世龟为承旨,崔奎瑞为吏曺佐郞。

6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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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公洪道以五月卄八日夜雨大注,平陆成海,怀仁等八邑,人户压沙,漂溺者五十馀人,上闻,命举恤典。

6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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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备边司以平安监司状启,升三和县令为府使,兼清南防御使,广梁佥使则依前仍置事,覆启允之。

○引见大臣备局诸臣,领议政金寿恒陈赈救所用空名帖价米,勿为还征事,又论后宫折给公田,不宜过滥,司仆牧场勿许折给宫家事,上皆允之。又论禁卫营之罢否曰:“群议欲还送别队于训局,精抄于兵曺,而数数变通,亦似有弊。”上以革罢颠倒答之。又论诸宫家屯田之弊,左议政南九万亦言之。上命诸宫家各衙门壬子后新设者查处。持平李德成以内间玩怪石事陈戒,应教徐宗泰亦言之。九万以洪翼汉、尹集、吴达济死于彼中,有辞于天下后世,请赠职赐谥,收用子孙。上允之。又令该曺,给廪料于达济妾子。

6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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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以金昌协为执义,申晸为江华留守。

6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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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以赵师锡为户曺判书,金昌协陞为承旨。

6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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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持平韩圣佑启言:“近来诸宫家各衙门,因其折受横夺民田之弊,因大臣陈达,即许并查,而明礼寿进于义龙洞及明安公主房,壬子以后折受,勿为举论,添书于圣教中云,有乖于宫府一体之义,所关非细,请并令查正。”答曰:“五宫壬子以后新设处,依癸亥传教勿罢,而癸亥后自在应查中,明安公主封爵在壬子,一例混罢,则殆无馀存田土,此所以参酌区别者也,勿烦。”

6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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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以旱灾,行祈雨祭。

6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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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流星出左旗星上,入天棓星下。

○以李选为都承旨。

6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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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流星出危星下,入南方。

○引见大臣备局诸臣,大司谏宋昌以所怀,请速罢三使臣职,以斋戒不得传启故也。校理金万吉亦继陈。上问领议政金寿恒曰:“三司之言如此,大臣之意何如?”寿恒曰:“臣往见郑载嵩则以为:‘事势异于丁未,急先罢职,更出交代,使臣之进,以此为言,则彼无激怒之事云。’昌又请有烦听闻,从速处分。”上曰:“姑待使臣往返,当为议处。”

6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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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流星出天江星下,入西方。

○行再次祈雨祭。

○以金斗明为承旨,金禹锡为判尹。

○弘文馆上箚,请速允合启,不从。

6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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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以宋昌为承旨。

6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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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流星出北斗星上,入北方。

6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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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卯,命遣大臣,祈雨于社稷宗庙北郊,又下备忘记,闷旱责已,使政府广求直言,饬励群工,务尽寅协,减膳禁酒,仍令政院,代草求言之教,政院请直以王言须布,再启乃允。

6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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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召大臣禁府刑曺堂上,行疏决诸罪人,或放或仍或减等,至金焕事,上问于大臣,领议政金寿恒曰:“若全释则论议必纷挐,移配可矣。”上命配中道赵嗣基、李沃、蔡范夏、李之麟等,皆移配南方,盖此类,多聚北边,不无人言故也。寿恒又曰:“三甲两邑等地瘠薄,生理绝艰,惟以采参资生,今因禁令申严,生理顿绝,若不别样顾恤,必无保存之势,请令本道监司,审度形势,从长启闻,商议禀处。”上允之。

6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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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午,流星出河鼓星下,入坤方。

○献纳李国芳,正言尹之翊启曰:“金焕罪名,既非寻常窜配之比,不可混施惟轻之典,请改定配所,极边远窜。”答曰:“到今全释,亦无不可,而尔等必欲自是己见,恣为好胜之论,诚可笑而亦可骇也。”

○为都目政,以李颐命为应教,严缉为校理,金盛迪为修撰,尹敬教为大司谏,任相元为都承旨,李选为吏曺参判。

○命以开月初三日,亲自祷雨于社稷。

秋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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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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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癸未,诸承旨请对,以秋节已过,请停亲祭,上不许。翌日又以近日连有雨,请姑停。答曰:“受香在即,旋寝未安。”遂驾向社坛,骤雨大至,大臣请摄行。上遂还宫。

7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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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正言尹之翊启请移配罪人吴挺纬极边远窜,不从。

7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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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持平金梦臣以李端锡在玉候违豫时,私候强宗之家,为湖西伯时,其祖庙在境内而不为觐拜,道内有名士夫之家则奔走伺候,为咸镜监司时,淑仪房封进文书,书臣字,兄弟寒饿,未肯分尺布斗粟。吴挺纬为户判则赂以数斤上参,欲请削版之律,大司宪申翼相不听,各自引嫌,谏院请递翼相出梦臣。上以提起往事为已甚,命出翼相递梦臣。

7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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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副校理李征明疏,论灾异之可畏,修省之当务,仍曰:“近岁天灾时变,无非可愕可怪,而地震为尤怕,顷岁京师地震,去年今年,诸道地震,臣未知此何兆也。谨按《史记》,或由外戚之用事,或由女谒之盛,殿下亦尝念及于此耶?今之戚畹,皆是士类,姑无可虑之迹,而居养之所习移,人情易变,台弹之所激恼,或昧反已,则先事之戒,虽近亿逆,防于未然。古人明训,臣愿圣上,勉戒坤圣,饬励戚里,使之谨慎,如明德之外家,则非但国家之幸,我坤圣亲亲之懿德,亦可永保无亏矣。至于淑仪之选,孰不知圣意之出于不获已,而入宫未半年,已多逾滥之渐,此非细忧也。又伏闻外间传说,宫人之近幸者亦多,而其中一人,即译官张炫之近族云,如使外言,皆虚则幸矣。万有近似,臣恐宗社存亡,未必不系于此矣。盖致伤之道既广,则慎疾之意易弛,听言之阶不正,则来谗之路易启,斯岂非圣明之所当惕然警惧者乎?况炫之父子,曾所附丽于桢、柟者也。其处心行事,见疑于国人久矣。今若近其族人,使处左右,则前头之忧,有不可尽言者。自古国家之乱,皆由于女宠,女宠之祸,多出于此等人,以殿下之明圣,岂有所不知哉?臣愿圣上,放出张女,毋累清明之治。”疏入,上大怒,不答张女事,以勉戒坤圣,为非所宜言,迫问言根,政院力争,上益怒,囚陈启承旨申曅、金斗明,玉堂金昌集、朴泰万等,请对不许。命书进所怀,昌集等略陈匡救之言,不省,仍下备忘,特命征明罢职不叙,承旨洪万锺金昌协又申启争之,引朱子诟詈驱击语,以为非遇灾修省之道,辞意明切,昌协所构也。上不纳。有予本不学无识,予虽昏庸,决不忍受制于此等狐鼠辈等语,又以相继救解,由于罪征明律轻,加罪削黜。玉堂李颐命、徐宗泰、金万吉、金昌集、朴泰万请对。万锺、昌协亦同入。宗泰曰:“征明被罪,犹是小事,圣上过举层叠,此可为忧叹。”上厉声曰:“尔等放肆如此,故北人有主弱臣强之说。”诸臣反复切谏。上终不听。大司谏尹敬教、掌令李国华、持平韩圣佑、礼曺判书吕圣齐,俱上疏救征明,领议政金寿恒、领府事金寿兴,亦上箚言之。正言尹之翊发还收之启,并不从,唯被囚承旨,因寿恒言放之。谨按李征明抗论嬖张事,辞气鲠亢,深得近臣言事之体,可谓无愧于王素矣。昔在仁祖朝,逆赵之始承宠也,征明族祖命俊,抗章请放出。仁庙虽不用其言,嘉其直,特除谏长,今征明之言,实类命俊,而圣上处分,反有歉于仁庙,已不胜其叹惜,而至于怒在末端语,而横举饬励戚里之例谈,把作大罪,尤不足以服人心,以至不学昏庸臣强等说,全事喷薄,不顾大损丝纶之重,其为君德之累,可胜言哉?征明虽乏学识,自非龌龊人物,故能言人所难言,不坠家世劲直之风,其言至己巳而益验,遂作后来之蓍龟,举世咸服其先见之明云。

7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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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下备忘记曰:“大王大妃殿所御轿,年久色渝,故出给旧轿于尚方,使之依此新造以入矣。厥后罔测之说,不胜其藉藉,此而置之,将无以严国体而熄妖言,故当初听传教尚方该吏,既已从重决杖,轿子亦已出给尚方,使之烧火,而其时监造郞厅,厥罪惟均,拿问定罪。”

○分遣崔奎瑞、崔锡恒、洪受瀗于西北江边,使之廉察采参人及边上事情。

7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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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以李益寿为持平,徐文𥙿为副校理。

7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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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应教李颐命、副应教徐宗泰、校理金万吉、金昌集修撰朴泰万应旨上箚:“论懋学勤政敬天恤民,求人才广言路,修兵备节财用,振纪纲正风俗之道,而请以实心行之。”上嘉纳之。

7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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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领议政金寿恒请对,极言近日辞旨之过当。上曰:“适直怒时,不觉辞气之过,大臣言是,过当措语并改。”寿恒言:“裁抑外戚,固士论,而如有敬慎自持者,当倚重,如沈连源沈义谦朴应男是已,虽是外戚,当观其人之贤否,事之是非矣。庚申后一种论议,以为不可与勋戚同事,此言有似清论,故年少之论,多如此,今征明疏诚妄率,而若以言涉戚里罪之,则听闻不美矣。且举孝庙怒时,打叠其事,不复措意,夜间思之,颇得其平之教及当为即为,何待后日?即命复金弘郁官爵二事,以为当法。”上答以留意。寿恒曰:“臣闻殿下于玉堂请对时,至举主弱臣强之说云。尤可惊怖,向时一番人,以此题目,构成宋时烈以下之罪,赖圣上照烛扶持,得以保全,不然则无类矣。若自上或以此言为然,则是群下之罪,死不足塞责,臣自闻此教之后,夜不能寐,若有不逞之人,因此构成朝臣之罪,则群下岂敢自立于覆载间哉?”上曰:“臣下苟有其罪则罪之,岂有隐忍不发,相与疑阻之理乎?七情之中,易发难制,惟怒为甚,予性急不自觉其如此,追后思之,甚悔其言之过当,其勿书于日记。”寿恒仍言焚轿之事曰:“其轿既为大王大妃殿御坐而造作,则因其造言之无状,而至于命焚,事甚未安。”上曰:“外间以为,为淑仪所乘而造之,传说藉藉云,岂有为淑仪所乘而造成朱红轿子之理,而人言如此,岂不痛哉?今若仍存其轿,则讹言将不止,故特令焚之矣。”寿恒仍陈严宫禁之道。上纳之。寿恒以昌城府使郑德谦,曾以贪婪,减死定配,请改差。上命改差,仍命此后罪犯赃污者,虽或因赦蒙宥,勿通仕路事,定式施行。

7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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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以韩垽为执义。

7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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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引见大臣备局诸臣,领议政金寿恒请令刑曺判书李师命,工曺参判徐文重,同为句管赈恤厅财谷,允之。寿恒曰:“日昨尚方吏,自差备门治罪,此虽云前例,非宫府一体之意也,付之有司,以法治之,国体宜矣。”上曰:“此有前例,故予亦循用,从今付之有司而治之,亦何难哉?大臣之言如此,予当体念。”寿恒曰:“今番彼人咨文中末端臣强主弱之说,人臣所不忍闻,一种论议以为,臣强之说,既自彼人发之,吴始寿之罪,从此自脱云,此甚不韪之说也。始寿之死,非以做出臣强之说也。此说始发于逆柟,而始寿证成之,其非始寿之做出,已知之矣。若始寿之罪,当彼人两度设祭也。译辈问于金石山,则答以其一则因昇遐致祭,其一则以先王疾患沈痼,竟至不禄,特致伤悼之意云,而彼人又以为:‘汝国两班甚恶云。’始寿因此诪张,以为彼人哀愍先王受制强臣,故别为致祭云,此是罔赦之罪矣。到今咨文,虽有臣强之说,始寿宁有以此清脱之理?”上曰:“当初赐死,非以臣强之说也。因两度致祭事,诪张不忍闻之说,极为痛恶,以此赐死,到今人言如此,极可痛骇,至如伸冤之论,如非无君纵恣者,岂敢发如此之论哉?”应教李颐命请丁丑斥和三臣,不待谥状,特为赐谥。上问于寿恒而许之。颐命言:“故宰臣金诚一谥号中文字,以道德博闻为注,诚一虽有刚直清简之称,与儒贤有异,宜改其注。”寿恒亦以为然。上从之,遂以勤学好问改之。

7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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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以李翊为大司宪。

7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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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流星出昴星下,入东方。

7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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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以权持为掌令。

7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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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流星出天市西垣内,入乾方。

○御昼讲,领相金寿恒言:“故判书李植,有刊正诬史之功,而被罪而死,不得举应行愍典,以有贬葬遗命,子孙亦不敢请谥,以修史功特赠爵谥,仍令致祭为好。”上从之。遂赠领议政谥文靖寿恒,又请召致李端夏从之。修撰申启华,请依孝庙癸巳先朝甲辰例,别设科于北道。上令遣重臣,趁未寒设科。启华又请收叙北关人李震英,震英即壬辰倭乱时,与北评事郑文孚同事殉节者鹏寿孙也。校理徐文𥙿,论:“正言尹之翊,以金焕移配事,避辞中不立已见,为物议所挠之失,递之。”启华、文𥙿,又论:“宪臣李国华、李台龙、韩圣佑等,以李端锡事引避而措语不明之失。”寿恒曰:“金梦臣以李端锡往见强宗一款论劾,而至以玉候违豫之日为言,以此成罪,便是将心,何可削版而止哉?随参诸臣避辞中,全没是非,台阁论议,不当如是,并为递差宜矣。”上曰:“不论是非,循例引避,极涉糢糊,掌令李台龙、持平韩圣佑,并递差。”

○夜,流星出天市西垣,入乾方。

7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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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御昼讲。

○流星出室星上,入危星下。

7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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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以尹以道、权是经为承旨。金昌协为大司成,宋昌为大司谏,李后沅为司谏,姜鋧为掌令,金宇杭为持平,申启华为校理。

○全罗观察使金镇龟辞朝,引见,勉以民事。

7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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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御昼讲,知事赵师锡请依中原法,燔甓筑城,时师锡方带禁卫提调故也。上令与都提调,相议禀定。

7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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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以赵仪征为正言,兪得一为副修撰,郑澔为检阅,特陞徐宗泰为承旨。

○御昼讲。

7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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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引见大臣备局诸臣,领议政金寿恒检北道设科时额数,禀奏曰:“甲辰丙辰两年,皆取三百人,故军兵之参榜者,太半军额多阙,其弊不可不虑,今宜参酌定数,武艺规矩,亦宜前期判下,上命只取一百人,规矩亦为前期取禀。寿恒请冒属忠义收赎之类,有父子兄弟四五人收布者及虽非父子,同居一室者至四五人,则减一人,有荫子孙及年满六十者,亦许蠲免。”上许之。寿恒又言:“凡大小科罪照律时,旧例无论亲功臣,原从功臣不限代并许付标减等,外议或言口传,既限代数则功减之规,亦宜有所限云,而口传限代,只为作队轮番,以属五卫之地,不可以此并废功减之规,而亦必有定式,可以遵行矣。”上曰:“功臣子孙照律减等,与忠义口传定代者不同,依旧例施行。”礼曺判书吕圣齐曰:“大王大妃殿上尊号告庙陈贺后,当设庆科,仁庙甲子,仁穆王后上尊号后,虽不即设庆科,而乙丑合世子冠礼册礼等庆,设行别试,今此上尊号,虽是单庆,亦宜设科,请下询大臣而处之。”上问寿恒,寿恒曰:“既有前例,设科似不可已。”上命设行庭试正言赵仪征。论碧潼郡守郑之彬不合字牧,请递差。上不允。寿恒曰:“台谏论边地守令有罢无递,自是法例,而谏臣以递差论启,非矣。仪征以此引避,递置出仕,因赈恤厅堂上李师命所达,户曺宣惠厅之互相称贷于赈厅者及吏。礼。刑三曺,敦宁府司谏院,权贷于赈厅者,并令荡减,先是,赈厅新设,物力不赡,互贷于户曺惠厅,及今设立既久,财谷渐饶,且其主掌之人,长于生财,积储有裕,故有是请,而不思惜财之道,且忽方来之忧,近来京外国储之罄竭,未必不由于荡涤一事,可胜惜哉?”因金寿恒言,命罢三南监司,问于大臣,拟荐之规,自铨曺拟望,盖乙卯年间,因政官所达,有是例矣。

7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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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以赵宗著为执义,李日翼、安圭为掌令,李济民为持平,李玄纪为修撰,姜鋧为副修撰。

7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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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传曰:“淑徽公主将往省坟山云,给由马浇奠床等事,依淑明公主例举行。”

○以李国芳为执义,申琓为都承旨,成虎征、许玧为持平,任相元为大司宪,金昌集为献纳。

○全罗道沃沟、乐安等邑,大风暴雨,折木拔屋,时湖南一道,或大水或枯旱,虫灾亦炽。

7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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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流星出三台星下,入乾方,又出昴星下,入巽方。

○御昼讲,知事李端夏盛陈留心积储之道,侍读官申启华曰:“积储非今日急务也。”端夏曰:“朱子论治,必曰:‘有大本有急务。’大本者,君德是也。大本固不可不修,而其次急务,今日急务,莫如积储,臣每欲行社仓法,以为积储之方,而尚今未试,诚可叹也,积储只在于上下节俭。”上曰:“积储之道,渐次可为,非猝然可成者也。”

○以李宜昌为正言,元振泽为献纳,金昌集为校理。

○汉人游魏等八十馀名,漂到珍岛南桃浦,自言居在福建台湾地,而即郑芝龙所据旧岛也。曾属耿王部内,及耿王败,芝龙孙克塽降清国,就职食禄,改台湾为汩罗府,即今中国,皆属于清,渠等以兴贩,往日本,遇风漂到,愿修改船只发回,仍示印票文书,命本道修改破船,给粮回送。

7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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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御昼讲。

○以礼曺言,命复诸道庚申后年凶所减各殿朔膳。

○公洪道暴雨狂风,诸邑多被灾。庆尚道同日,亦大风雨。

○大司宪任相元、掌令安圭、持平金宇杭,又发李征明削黜还收之启。不允。

7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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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故领议政金堉坟山补土时,遣中使董役,命本道各别顾见。堉即明圣王妃祖父。

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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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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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癸丑,平安道永柔县,重建武侯庙立碑。碑文大提学李敏叙撰进。后道臣李世白,印上碑文一通曰:“当壬辰抢攘之际,圣祖所以汲汲于此者,盖有微意,而先朝又有明命表揭,千载上人,尚且使一方之士,有所闻风而起,况于此时?道内之有一艺一能者,次第收用,则亦岂无耸动兴起者乎云云。”盖宣庙壬辰西狩之日,住驾永柔,因其地名卧龙,命立武侯庙,及其废坏,显庙又令重建,故世白状启如此。

8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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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以申翼相为都承旨,尹世纪为承旨,

8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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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应教李颐命上疏,以水旱年凶,请监试别试庭试重试观武才北路试才,并退行于明年,以纾一分之弊。“答曰:”诘戎之道,所以不忘武备也。曾在孝庙朝,或有春秋试取之时矣。厥后连岁凶歉,虽未得一如前规,四年之后,更欲一试,元无不可,况初试既毕之后,退定明春,尤涉颠倒,北路设科,亦出于慰悦遐氓,到今还寝,未免失信,式年监试东堂事,令该曺禀处。“后因礼官陈达,命勿退行。

○以任相元为都承旨,李翊为大司宪。

8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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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上御春塘台,行文臣庭试。

○以宋昌为左承旨。

○骊阳府院君闵维重上疏曰:“臣顷伏见校理李征明应旨之疏,首言前史地震之变,由于外戚之用事,仍以居养习移等语,指斥臣身,而至请勉戒坤圣,饬励戚里,其先事陈戒,可谓严切矣,臣惊骇震悸,心骨俱寒,继伏闻谏长,尹敬教。投疏,又以宠溢生骄,为言,臣罪至此,更加一层,臣诚愚昧,不自知从前负犯之如何,而乃于垂死之日,得此不韪之名至此也。”答曰:“征明用意构诬,诚可痛惋,于卿有何一毫引罪之事乎?安心勿辞。”维重立朝三十年,一节清谨,及为国舅,尤加饬励,世不知有外戚,一日,上私觌于便殿,仍问外间事,对曰:“臣老病罕与人接,凡朝廷论议,无所与闻,设有一二所闻,殿下若因臣有闻,便是私迳,岂圣朝所宜?”上不悦而罢,自是,不复私觌,征明疏意,岂以维重真有所失而发哉?盖其遣辞之际,无怪其如此,而圣上之恶征明,未必尽出于为国舅也。

8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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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正言李宜昌启曰:“持平许玧,人望素轻,且有訾谤,遽授台阁,物情未厌,请递差,日者李征明还收之启,其时谏官,有添入数款语,至承未安之教,执义李国芳顷在谏职,乃于翌日传启之时,汲汲删去,显有承顺之意,台阁论事,岂容如是?请递差。”答曰不允。盖顷日正言赵仪征榻前传启时,李征明还收启辞中,有切中时病等语,上曰:“征明疏辞,有何切中时病之语乎?予未可晓也。”翌日李国芳,以献纳传启,而删去切中时病一款,物论讥之,果被劾。

8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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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流星出昴星下,入巽方。

○去七月麟蹄县霜降,大风猝作,雨雹交下,铁原府雨雹大作,大如鸡卯,小如鸟卯,道臣以闻,诸道大抵同然。连续状闻。

8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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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御春塘台,试马上才及偃月刀骑刍各技,仍试文臣帿箭,兵曺判书李䎘,弯弓不及半矢。上笑之,有一老人具甲胄伏地,上问之,对曰:“臣即军职正宪李璋也。曾经三度扈从,而年今八十四矣。伏闻圣上亲临试才,甚盛举也。臣虽老矣,无能欲得驰马上前,以新天笑。”上壮而许之。璋乃据鞍顾眄,策马驰突。上笑曰:“矍铄哉!特命加资。”领议政金寿恒陈资级已至正宪,而但不得实职。上曰:“然则勿为加资。”后日政,实职除授,又试鞭刍及杀手杂技,仍试片箭,又下明日亲临之教,寿恒请止不从。

8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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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御春塘台,杂技试艺既毕,命居首人杨选汉、李之㰒、朴长世等,皆除守令,识者皆以为:“生民休戚,系于守令,而选汉等,只以一时武艺,直授牧民之任,前所未有云。”

8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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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流星出轩辕星上,入艮方。

○别试文科,取闵镇长等十人。

8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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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以严缉为副修撰。

○右议政郑载嵩屡上疏辞职。答曰:“固辞至此,本职今姑勉副,以安卿心。”

○领议政金寿恒请对,寿恒曰:“上年敕使之回还也,义州府尹李增张皇驰启言:‘敕使所持马,留养本州者,为虎所嚂,多数致毙云矣。’其后详闻曲折,则马之致毙,初非虎啖,盖因养马监官,昏夜乘醉作挐之际,一马惊出,众马皆惊,散逸投江,多数致毙,故增恐其生事,托以虎嚂,欲实其迹,购捕金刚山虎,以示敕使,故幸免彼人之生梗,当初增若虑其生事,则一边权辞,以告彼人,一边从实,驰报于朝廷,未为不可,而终始并与朝廷而欺之,无状极矣。平安监司李世白,追后闻知其实状,初欲驰启论罪,而事涉烦泄,故姑以他事启罢,仍以私书,问于臣等,方欲推捉其时监色诸人,以为究核罪状之计,臣与诸大臣议之,则皆以为。今若推核监色,则不无远近烦泄之患,事既烦泄,则不无彼人起疑之端,故令本道,姑停推核之举,而增前后欺罔之状,不可不仰达天听,故敢达。”上曰:“当初予亦以虎啖为信矣,今闻大臣所达,李增所为,殊极无状,所当拿问定罪,而事涉烦泄,不可究治,论其罪状,亦不可罢黜而止,李增永不叙用。”

8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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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公洪道内各邑,今月以后,寒风冷雨,连日大作,恩津人郑时进,路逢冷雨,以致冻毙,道臣以闻。

8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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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流星出五车星。

8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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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白虹贯日,政院陈启勉戒,玉堂请对,请恐惧修省,仍请还收李征明削黜,不纳。

○庆尚道内各邑,大雨注下,狂风又作,雨雹兼下,折木飞瓦,闾里人家,几尽颓破,而又有下雪之灾,难望西成,道臣以闻。

8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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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备忘记:“呜呼!灾沴之作,何代无之,而岂有如今日之孔惨哉?自予忝位,十馀年之间,可怕可骇之变,指不胜屈,而加以连岁饥荒,八路同然,积储告罄,赈活无策,日夜冀望,惟在穑事之有成,不幸风霜雹雪之变,叠臻于旱涝相仍之馀,西成望断,田野遑遑,为民父母,当复如何?夙夜忧惧,若恫在已,不料阴虹贯阳之变,又见于此际,噫!未知何样祸机,伏于冥冥,而仁天之降灾儆予,若是其谆谆耶?乾象玄远,虽未易窥测,人事失于下而天变应于上,则今日之召灾,无非寡昧才浅德薄,政令施措,大不协于天心,有以致之也,反躬省愆,益用兢惕,食息靡安,罔知攸措,承旨代予草教,宜自政府,广求直言,以匡不逮,以答天谴。”政院请直以圣教,播告中外,再启允之。

○以申翼相为大司宪,严缉为执义,任奎为黄海道观察使。

○庆尚道金海郡民田之冒入宫屯者,特命还给本主,曾因正言金宇杭所启,令本道查核,则宫家托以筑堰,勤割民田,故有是命。

○文臣重试,取申启华等七人,自庚申更化之后,大小科称公正矣。至是,考官李彦纲,为人轻佻,试券毕考,未及拆封,而乃发说曰:“吾以某文为某也之作而不果验矣。”于是,物议哗然,此人为考官,则辄致嚣嚣之说,为世所指目。

8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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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领议政金寿恒上箚曰:“今日国势,可谓岌岌乎殆哉?仰观俯察,无一可恃,至于今年,八路之灾荒,实关邦本存丧之机,而八月下雪,燕雀冻死,又是前史之所罕有,人情危惧,至此而极矣。不意今者,又有此非常之变,方今圣明御极,群彦励翼,安有失德疵政之上拂天心者,而苟求其故,则莫非如臣庸陋,久叨鼎轴,尸位妨贤,自速罪咎而然也。伏乞圣明,亟许镌免,改卜耆德,以救民命,以回天怒,实为万幸。至于弭灾之道,以臣蒙学浅识,诚所昧昧,而第以见于经传者言之,古贤哲王,遇变而应之者,其道无他,不过曰克谨天戒,曰修先王之政,曰侧身修行,其所谓克谨与修者,尽有许多物事,不为空言,务尽其实,故终能转灾为祥,以致重兴之休,天人感应,有如此者,昨者伏见圣教,其所以责躬求助,饬励臣工者,痛迫恻怛,蔑以复加。朱子曰:‘即此欲去之心,便是能去之药。’殿下果能扩此一心,推之百为,行之以诚,持之悠久,则感激天心,迓续景命之道,岂可以他求哉?”上优答之。

○北评事朴泰万辞朝。上引见勉谕而遣之。

○上以顷日亲临观武才时,训炼都正李枝远,托以年老,不射骑刍,驾后宣传官吴巚,骑刍驰射之时,弃弓投矢,下教并命推考。

8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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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以沈攸为大司谏,金万吉为副修撰,赵相愚为校理。

8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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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除今年京司应纳诸般身役。

8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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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以金宇杭为持平,朴信圭为刑曺判书。

○应教李颐命、校理赵相愚、金昌集、徐文𥙿、修撰金盛迪应旨上箚,首言祈天命𫍯小民之道,次言时弊七条,末引先朝遇灾省费,活国苏民之实,以为今日修省之法。其七条,一曰,圣学不务其本,立志无持久之实,求道无愤悱之诚。二曰,冒属收布之弊。三曰,忠义限代之弊。四曰,帖价赈民之米,待秋还征之弊。五曰。纳粟受帖之类,充定忠壮之弊。六曰。宫禁不严。七曰,恩数太滥。凡数千馀言。答曰:“灾异孔棘,忧惧方切,尔等诫诲之箚,实出于忧爱之诚,而无非切至之论,予用嘉尚,当留心体念,而箚末事。”前校理李征明以言事,被罪请还收。亦宜量处,他馀可以变通事,令庙堂禀处焉。后领议政金寿恒,持玉堂箚玉堂箚子命下备局。故至是回禀。进曰:“箚中忠义事,才蒙区处之教,而其中帖价米事,颇有曲折,大抵赈民之物,若以设粥赈之,则虽元会之谷,亦当荡涤,何况帖价米乎?此则既以干粮分赈,故当初朝家事目,非惜升斗之谷,只虑各邑虚实相蒙之弊,欲其知数,必令还捧,且连值凶荒,将来赈救之资,亦有难继之忧,未遽许其荡减矣。今年凶荒特甚,许令荡减,亦或一道,惟在自上裁处。”上曰:“当初或以荡涤为难者,非较其多少而有所惜也。到今诸道,凶荒此甚,虽元会之谷,亦难尽捧,况此些少帖价之米乎?荡涤可也。”寿恒又曰:“纳粟受帖之类,充定忠壮卫事,臣在南中,亦闻其有怨,盖忠壮卫之役素歇,故自前惟战亡人子孙,许令入籍,则朝家待之之道,亦颇有间矣。今此纳粟受帖之类,充定于忠壮者,始自丙辰,故清城府院君金锡胄所建白而定式者也。盖其意,以纳粟之类,虽不可充定贱役,亦不可全然无役,故使之隶属于忠壮,其所主意,不为无据,而民之称冤,一至于此,似当有变通之道。”上曰:“此亦减除。”寿恒曰:“今日自上御供诸物及百司经费,无不裁省,更无又加节省之道,而大抵群下所望,欲使今日用度,如在干戈泥露之中,至如诸宫家赐给之物,一切裁损而后,可以推施济民矣。”上曰:“虽在平常之时,必须节用而后,可以保民,况值此大无,宁可少忽?大臣所达如此,予当留念矣。”

○晋州等邑,今初七日下雪,燕雀冻死。宁海等五邑,初七日海溢,海边渔家,多数漂去,且霜雪水风之灾,各谷无不被伤,一道之民,群聚号泣,道臣以闻。

8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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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卯,因禁府启辞,命罪人许植、李贵点、徐廷逸、李友英、慎而贤、韩位谦等,各别严刑。盖植等五人,是西北边将之越送参军被系受刑者也。前后受刑,各七八次,一向称冤,故并下严讯之命。韩位谦是中人之曾经杂职者也。以非理好讼为业,且假造御批及列圣手教,兵曺印信台谏启辞世系公文,罔民收赂,见露受刑。

○咸镜南道暗行御史崔奎瑞入来书启曰:

禁参一款,今年乃是生事初头,故官吏不懈讥察,边民亦知畏法,似无如前滥杂之弊,但三甲两邑,地常早寒,居民不业桑麻,且鱼盐路绝,只以貂参之利为资,今国禁甚严,皆思流散,前头之事,实甚可虑,民人皆以防军入番事为请。盖南军入防,难于运粮,或以盐布转贸,故土民因此通其有无,计无善于此云。“

8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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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以崔奎瑞为献纳,赵相愚为副应教,申启华为同副承旨。

○引见大臣备局诸臣,领议政金寿恒,以灾异乞免。上慰谕之。寿恒曰:“今日民怨,无过于冒属收布,欲消释民怨导迪和气,则无急于变通此事矣。”上曰:“大臣所达,正合予意,收赎一款,亟令荡涤。”寿恒请特以上教,须布中外。上遂追下备忘记曰:“当初厘正厅设立之时,别立事目,凡冒属者,并用徙边之律,盖出于防奸杜弊之意,而第念当此灾异孔惨年事大侵之日,许多之人,施以一切之法,不少容贷,似有乖于轸恤之道,而亦非所以导迎和气,今此犯罪全家与减等之类,一倂荡减,以示朝家宽大之意。”上仍下教,以年凶,湖南三名日进上,限明秋特减。寿恒又曰:“李征明之疏,语虽妄率,既出应旨,不可施罚,今当遇灾求言之日,若赐宽贷,以开言路,岂不有光圣德乎?”上曰:“征明被罪,本非过当,而当此遇灾之日,一边求言,一边罪之,有非修省之道,特用宽典,还收可也。”

8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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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巳,流星出北极星上,入北方。

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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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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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壬午,以赵仪征为正言,沈季良为检阅。

○兵曺判书李䎘免。

9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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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以南龙翼为刑曺判书,尹堦为平安道观察使,李端夏拜右议政,李师命为兵曺判书。

○以江华留守状启,火烧民家二十馀户,令本府拔例顾恤。

9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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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流星出天仓星上,入东方。

○以朴泰尚为大司宪,尹之翊为持平,金宇杭为正言。

○司宪府以都摠经历李玄成、李之㰒等推考缄答,勘以杖八十收赎之律。上曰:“分拣。”盖玄成等,于七月初三日,监军受点,翌晓奉牌,自敦化门入到禁川桥上,诸承旨自金虎门,方始入院,在后呵禁,玄成等以奉陪御牌,不即退立,承旨任相元申曅等发怒,启请推考曰:“今日诸承旨班次入来之时,都摠经历李玄成等,偃然径入,横截前路,其愚滥不识事体之状,殊极可骇云云。”盖监军之牌,既有御押,故虽王子三公,遇诸路必避者,所重有在故也。今相元等,不念御押之尊,直以玄成等,为卑贱武夫,偃然呵禁,先自失体,而反以玄成等,为不识事体,肆然请推,若论以不敬之律,相元等必无所逃矣,然而台谏不思举劾,乃以玄成等,为若有罪者然,勘以杖律。上亦不之察焉,但下分拣之教,闻者莫不骇叹。

○掌令李国华、元振泽,持平李德成启曰:“今此天灾沓臻,民命近止之日,正宜圣上至诚救民,念不及他。而窃闻禁中,近有营缮之举,输材召匠,必趁蚤暮,至使外人不得知之云。此事诚然,则非但有乖于应天以实之道,其在大圣人广大光明之道,亦岂不有所慊然者乎?今日雷霆之作,又发于天地收藏之交,忧惧之怀,无所不至,敢以外间所流闻者,辄此勉戒,请自今禁中大小营缮,一切停罢。”答曰:“末端事,此不过传闻之爽实,而先事陈戒,亦出于忧爱之诚,可不体念焉。”是时禁中,适有营缮之事,或云上为宫人张氏,营建别堂,而不欲烦外人听闻,有蚤暮运材之事,故德成启辞如此,而上诿以传闻之爽实,终不停罢其役。

9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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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月犯南斗。

○引见大臣备局诸臣,大司成金昌协请对同入,时大提学李敏叙屡违牌于科试,以向年李鼎命事,不安于掌试故也。玉堂官赵相愚论斥之,敏叙愈不安,久不供职。至是,领议政金寿恒陈变通之意。上命递文衡,本职吏判亦递之。江华留守申晸曰:“江都自设墩台,凡军器中长铳,甚为关重,今此墩台,相去甚疏,常用鸟铳,不能及远,必须长铳,可以用之,而一墩台所藏,不过十柄,其数甚少,方欲加设,而所入铁炭,无路办备,李敏叙曾莅本府时,为备铁炭,略给价本,募人取办,事毕启闻,请加赏典,而迄无一人蒙赏者,故今欲依此收募,莫有愿当者,诚为可慨矣。”上曰:“既令应募,不赏其劳,事未妥当,令该曺及时收用可也。”又曰:“江都津船,数甚些少,战船只载军兵,不能载牛马,必须多备津船,可须缓急,今闻全罗左水营船材木,风落者甚多,今若择其可合船材者,造作津船数十只而运来,则事甚便当。”上曰:“依为之。”金昌协曰:“守斋儒生,但是乡中圆点之徒,京中士子,无一人入守,自上若有别样劝奖之方,则士子必多有居斋者矣。”寿恒曰:“粤在祖宗朝,非但为士子劝奖,专为圣庙居守之重,或别遣承旨,或令掖庭下人,往考食堂到记,即命制述,特赐直赴,且有特命甲乙丙别作一科放榜之事,故儒生举皆欣耸,乐于居斋矣。今则乡儒若干人外,他无守斋之人,近来此弊,诚为可虑,不可无别样激劝之道矣。”上曰:“耸动别举,前秋亦已行之,而予尝观祖宗朝故事,频有如此之别举矣。”先是,因儒臣李颐命所达,凡榻前传启,不以文字,以言语解释奏达事定式,掌令元振泽奏事之际,恇怯失措,启辞措语,太半落漏,又不能以言语解释奏达。上曰:“近来台谏秦事,必以言语,解释以达,而此台谏独以文字,且多有落漏者,何也?”振泽惶怯不知所对,仅仅奏毕而退。献纳崔奎瑞申前启,至吴挺纬改配远地事,上例答勿烦。寿恒曰:“挺纬移配时,非以挺纬为可恕,沿海罪人,不可叠配一县,故配所偶定于长水,而台谏累月争执,押去都事留中路厨传之弊,亦甚可虑。”上曰:“都事之久滞中路,亦有弊,挺纬改配。”寿恒言:“元振泽以文字传启,且于金焕之启,全没措语,致勤圣教,请递其职。”上从之。

○以权是经为承旨,金禹锡为刑曺判书,吕圣齐为吏曺判书,李敏叙为礼曺判书,吴斗寅为判尹,姜鋧为掌令。

9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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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持平李德成启曰:“大小场屋,颇有人言,盖缘浮躁轻浅之辈,当掌试之任故也。世皆以李彦纲之得谚,于今番别试为目。自今以后,掌试之人,必以慎重公正之人择拟,以严科场,以杜后弊,目今灾荒孔惨,民命近止,京畿、咸镜两道内司推刷,一倂停止。”上并不从。

○上出御题,试泮宫儒生,居首人李彦纪、朴思一赐第。

○以朴世采为大司宪,朴泰尚为都承旨兼艺文提学。李彦纲为承旨。

○济州牧牛马冻毙者,至于二千八百九十之多。

9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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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上亲行初覆。

9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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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宪府申前启。上只允试官择拟事。

○下教,命停京畿、咸镜两道各司奴婢推刷。

9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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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大司成金昌协上疏曰:“殿下即阼以来,十数年间,旱暵水潦之败,风霆霜雹之灾,星象之异,气祲之孽,人物之妖,比岁叠见,以千百数,每当变异,圣心辄为警动,罪已求言之教,畏天忧民之语,一岁之中,亦既屡下,以前后圣教观之,警惧之旨,哀恸之辞,亦不待今日而已至矣。古人有言:‘人虽可欺,天不容伪。’臣则以为,天固不容伪而人亦不可欺也,是故,近岁哀教之下,中外视为寻常,漠然无应之者,知殿下初无诚心也。人情如此,天意可知,臣请自今以后,毋徒恃言语文告,以为应天动人之具,而深留意于根本切实之地,则灾沴或可消弭,而祸乱犹可及救矣。且以经筵一事言之,殿下之临筵讲读,非不勤矣,而专尚简默,不肯问难,似此病根,殆由于圣质明锐而沈潜不足,其读圣贤经传,略绰讲解,便谓已了却,不知其中,有无限合理会,无限合玩味处,凡日用应接机务之得失,臣僚之贤否,言论计议之是非同异,所当一一讲究者,率不能深思明辨,亦由立志不笃,求道不诚也,因仍苟且之际,偏私系吝之端,遂不胜其多焉,则又从而掩匿覆盖,欲使人不见,此所以殿下之心不能表里洞达,如青天白日,而时或有自欺而欺人者矣。日昨宪府之启,以禁中营缮为言,殿下谓其传闻爽实,而犹且优容奖纳,不以为忤,臣始读批辞,窃喜圣明虚心纳谏之美,而且疑宪臣所闻,果不能无误也。近闻禁中,实有营缮之事,工师之求大木者,颇亦出入于闾巷间,而台启所谓召匠输材,必趁早暮者,果非虚语云,以此观之,殿下前日之批,特逊辞以自讳耳,初未有虚受听用之实也。夫人主一念之微,或有不诚,而人得以见,固若十手十目所指视而不可掩矣,今殿下,方仰畏天戒,下教罪已,以示警动之意,而内兴不急之役,外为遮障之辞,以自欺而欺人,彼降监之天,又安肯信殿下之为,而回怒为豫,转灾为祥乎?向者李征明之疏,重触天怒,其时圣教,专以戚里一款为罪,而其下一事则直诿之于传闻之谬,此事有无,尤非外人所敢知,而闾巷之间,传说漫漫,皆以为宫中实有其人,而殿下讳之,且谓怒征明,实在于此事,而既在所讳,故以他事罪之,臣意以为,后宫近幸,设或有人,苟能贯鱼顺序,螽斯有庆,而无盛色蛊心之患,偏昵启宠之讥,则是亦何累于圣德而必讳其事乎?至于私意大行,公道不张,用舍率循请托,刑讼多以货赂,而朋党倾轧,论议比周,此岂非殿下已私未祛,偏系常多,而未臻公平之故也?诚愿殿下,深察其故而亟反之于臣所谓根本切实之地者,一意留心,立定规模,先自读书讲学,下手用功,少有疑晦,辄加思索,体之以身,从容涵泳,会之以神,要使圣贤之说,理义之实,了然于吾之心目,而玲珑透彻,无有隔碍,推以至于临政处事,听言观人,亦莫不精思明辨,求其得失是非贤邪之所在而裁处焉,则穷理之功,于是乎至,而吾心之所知,无有不尽矣。伏愿殿下,勿妄自挹逊而慨然发愤,深体屡省而力行之。”答曰:“忧爱诫诲,无非切至之论,予用嘉尚,可不留心而体念焉?第李征明之罪斥,实由于戚畹事,而疏中云云,亿逆太甚,殊未晓也。”

○京畿监司状启,水原等九邑,雷电大作,雨雹交下,大者如栗,小如鸟卯,各谷最被伤损。

9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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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以朴世堂、成虎征为承旨,林泳为司谏,李益寿为正言。

○御昼讲。

9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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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镇川乡校复圣公亚圣公位版打破,京试官金梦臣启禀设科当否,大臣皆以为,已定之科,不可停。上从之。

9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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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北道别设庭试,取文科韩沅等三人。

9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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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以严缉为执义,李宜昌为持平,金万重为大提学,李世白为大司谏,金昌集为献纳,尹搢为副提学,赵圣辅为江襄道观察使。

9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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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上亲行三覆。

9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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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流星出北极星上,入艮方,出北斗星上,入东方。

○御昼讲。

○以赵宗著为司谏,郑来祥为掌令,李济民为持平,徐文裕为正言。

9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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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流星出天仓星上,入巽方,出张星下,入东方。

○御昼讲,判府事李尚真引年请退,缕缕为言。上不许。尚真仍陈:“八道凶荒,殆甚庚辛,今当以救民为急,而近日举措,多有失当,顷当祷雨于社稷,既入斋室,牲币且具,而适因霈注,旋回法驾,政院诸臣,不思改祝之道,径有回銮之请,事天以实之道,岂容如是?观武才,自是丰亨豫大之事,一经此举,糜费无数,以此移赈,必有所补,而今反虚耗于不紧之处,至于科举之频数,近来痼弊,而今年尤甚,当此凶岁,不念费用之繁,汲汲叠行,臣实未晓,且镇川乡校之变,极为惊惨,古者宗庙灾则三日哭,今此圣庙之变,不下于宗庙之灾,其在事理,亦何可晏然设科?南北道科举,虽出慰悦之意,本道凶荒亦甚,京试官重臣之外,许多文供之弊,亦可推知,即今必先节用,可以支保,虽祭享御供,亦宜量减,朝廷之上,又有亡国之事,东西分党,出自宣庙朝,而流弊至今日之极,拘于色目,专排一边,岭南素称人材府库,而庚申以后,无一人见用,虽或收用,不过附托时论之辈,非所以收用也。曾以崔宽清白,陈达陞资,而此人沈潜易经,颇有见得,当此开讲之日,尤宜招致。朴信圭居官清白,所守坚确,若论病处,不过执滞也。曾与右相李端夏相较,而信圭似无所失,右相入朝之后,若弃信圭,则无以服人心矣。昔吕公著入相,不弃贾种民,种民,小人而尚不弃,况如信圭者乎?兪櫶之操已清白,尹趾完之御众材略,俱宜擢用而信任也。洪宇远之疏,引《易家人卦》,今之言者,以为语逼慈圣,而盖以《易卦》论之于慈圣,《坤卦》可以当之,宇远之引《家人》,果为误引矣。《家人》之彖,有严君焉,父母之谓也,宇远所引,似出于此,原其本情,非欲语逼于慈圣也。圣人云:‘罪疑惟轻。’今此宇远之罪,亦涉可疑,且年逾八十,流窜已久,归死田里,不害为圣德之宽大也。闵熙福善在之说,出于逆坚父子俱死之后,且无证左,而至以难明之罪,久置窜谪之科,到今酌处,似无所妨矣。”参赞官申启华曰:“宇远本情,臣虽未知,而以其疏语,谓之无犯慈圣,遽尔请释,臣实未知其可也。”检讨官金万吉曰:“语犯慈圣,何等罪恶,而大臣如是陈达,臣实未知其可。”尚真曰:“宇远疏本,臣虽未得见,闻其疏语,无大段侵犯慈圣之处矣。”万吉曰:“如此之罪,决不可以年老而放释矣。”启华曰:“宇远平生,以经术自任,岂不知《家人卦》而误引也?”尚真曰:“闵熙福善在之说,出于逆坚父子俱死之后,而无他证左,则罪疑难明,以此加律,恐涉过当,且今年久,宜有所酌处。”启华曰:“其时有证则当为鞫问,而适无证,故罪止流窜矣,今此大臣之缕缕陈达,盖出于回天怒弭灾异之意,而放释有罪之人,岂是应天之道也?”尚真又曰:“近日台谏,以金焕事阅月争执,而臣恐不必置之于诬告之罪也,曾在仁祖朝,虽诬告者,亦不之罪,盖以深长之虑也,当此末世,不可塞其上变之路也。”时尚真年七十三,精力虽曰强健,登对晷刻之间,所陈不啻数百言,则其间亦岂无老妄者乎?自上循例赐答,别无采用之事,而至于洪宇远之疏逼慈圣,何等罪恶,而挺身伸救,至请放释,及夫见斥于筵臣之后,乃以未见疏本为言,闵熙福善在之说,所关如何,而诿以难明,必欲酌处,噫朝论岐贰,是非倒置,人心陷溺,瞻顾成风,七十何所求之人,乃忍为此?天理民彝,几何不至于灭绝乎?侍讲官赵相愚终无一言以辨,乃曰:“新除两西方伯,俱不叶舆论,平安监司尹堦,前任江都,以赃污被劾,黄海监司任奎,曾按湖南,为其妓妾之病,设神祀于宣化堂,如此之人,何可更置藩屏之任乎?”尚真颇解之,相愚又论两人事愈力。上无发落,后因奎疏,讦相愚以曾任泰仁时虚录事,被徒配,又堦之子世纪,为其父击鼓讼冤,考出江都誊录,以堦多所措办,责相愚以论人爽实,更为罢职。

9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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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流星出天中,入东方。

9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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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副应教赵相愚,副修撰金万吉上箚曰:

日昨筵中,判府事李尚真以纵释罪人,为弭灾之策,仍陈洪宇远、闵熙等罪目不明之状,臣万吉略有所陈辨,而臣等虽知两人罪犯之甚重,熙之狱情,宇远之疏语,多有遗忘,不能明白痛辨,伏想日月之明,洞烛无遗,苟或以耆老大臣之言,有所挠惑,则其为世道之害,庸有极哉?往者圣上冲年即阼,茕然在疚,而桢、柟等,以王室至亲,出入宫禁,笼络一世,广树心腹,布列中外,国事之危,如缀旒焉,红袖之变,特细故也,慈圣亲自临谕,施以窜逐之典,孰不感泣?而宇远急于救护私党,乃反归过于慈圣,敢以不贰过之说,肆然笔之于书,其疏所引《易经》《家人卦》,尤极矫诬,大悖义理,而又以本卦所无三从之说,隐然插入于其间,与鑴之照管二字,相为表里,论其负犯,死有馀罪,到今得保首领,实是失刑之大者,而伸救之言,出于大臣之口,窃不胜讶惑焉,宇远疏中许多凶悖之说,今不必一一提起,只以不贰过三字观之,此非归过慈圣而何?此非语犯慈圣而何?大臣以为原疏不得见,而人言如此云,噫噫此何言也?好恶之心,人所同有,苟非党比偏私曲护宇远者,莫不以当初失刑为恨,不知何等细人,倡为邪说,流入于大臣之耳,而大臣不复徐究,遽尔陈达于榻前耶?大臣又以闵熙福善在之说,果有之,则熙当死,如无明证,则不可罪云,当初此言,出于坚贼之口,而元老、万铁,同坐参听,所供明白,虽以坚贼,已伏邦刑,无可凭问,施以减死之律,而其不可以自明之辞,谓之无罪也明矣。熙以积私人,籍其吹嘘,同升于公,体府之复设,次玉狱事之翻案,熙皆协助而赞成之,其行身处事既如彼,诸贼所供又如此,则何以知其必无是事,而欲置之于无罪之地乎?一种论议之为两人地者,或以年老将死,或以被罪已久,有所陈说,亦未有肆然称其冤者矣。今者大臣之言如此,则继此而起者,将无所不至,岂非大可寒心乎?“

上答曰:”两人负犯,予已详知,箚辞予当留意。“

9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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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流星出昴星下,入参星下,出柳星上,入东方。

○以黄钦、李玄纪为修撰,闵镇周为校理,崔锡恒为持平。

○御昼讲。

9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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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流星出天中,入艮方。

○以尹彬为司谏,金宇杭为持平。

○御昼讲。

9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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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上御宣政殿行常参,领议政金寿恒曰:“大提学金万重两违召牌,非以义禁经筵兼带两任,有所未安,盖以固辞文衡也,曾前典文衡者,虽非首望,受点行公,非止一再,文衡为任甚重,圈点之际,虽或有点数之多少,皆是文望之素著者,故未尝有以副望受点,而不得行公矣,其时台臣,不晓事体,虽有所云云,而到今以此引入,诚为太过,决不可许递。”上曰:“自前典文衡,虽非首望,受点行公者,亦多有之,因其固辞,虽即许递,今则既以首望除授,可见公议之所在,尤无可辞之义,一回引入,殊涉过当,从重推考,使之从速察任。”应教李颐命首陈年事之凶歉,请给分灾,且曰:“当此大无之岁,不可无非常警动之举,上自宗庙百官之费,乘舆服饰之用,其他不紧物目,精择权减,实惠可及于民矣。”上曰:“所达诚是,令该厅可减物目,相议抄启。”颐命又曰:“臣曾陈闵熙等中道付处之不当,遂有还配之命矣,伏闻原任大臣,以闵熙。洪宇远罪犯不明,至请放释于筵中云,臣于此不容泯默,闵熙福善在之说,出于诸贼已伏法之后,无从质问,姑用次律,而今乃谓之罪犯不明,洪宇远悖恶之罪,今不必更为烦陈,而其时清风府院君,将被罔测之祸,慈圣处分,实出于大舜窃负之义,而其时臣子,欲使之不得措手,宇远疏既以《家人卦》勿贰过之说倡之,朴瀗、赵嗣基等,相继投疏,语尤凶悖,当初窜配,已失于宽典,而圣母三年之制甫毕,乃有此肆然请放之言,臣窃痛焉。”上曰:“大臣所达,果为失当,故玉堂箚批,已示不为挠夺之意矣。”颐命又曰:“向日一二小臣,以此等事,有护党之言,皆被罪谴,今大臣之言如此,岂可以耆旧之故,有所容贷乎?台阁亦不当默然矣。”寿恒曰:“宇远疏后,首斥者臣也,其疏中所引《家人卦》,固已无状,而今以勿贰过之说论之,臣下之进言人君者,直斥其过失,未为不可,设令告于母后,在临朝听政时,直陈其过,未为不可,而今宇远,以慈圣事,告于殿下,而乃曰:‘勿贰过。’凡人于敌以下,尚不敢正斥其父母之过,况于至尊乎?桢、柟等淫乱之罪,虽未知宇远果以为冤枉,而其疏曰:‘桢、柟果有所犯,三司当请罪之不暇云。’渠方为副提学,终无一言请罪,由是慈圣之亲临下教,出于万不获已,其时若无此举,臣未知其事机将至于何地也?今若以宇远之罪,为不明,则尹鑴照管之言,亦不足深罪乎?”上曰:“此事予已详知,而今此大臣所陈,尤为明白矣。李尚真不见其疏本,故有所云云,然殊涉未安矣。”

9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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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以李国华为执义,姜鋧为校理,金万吉为副校理,崔锡恒为持平,安圭为掌令。

○御昼讲。侍讲官李颐命曰:“任奎事,臣顷年湖南往来时,详知其实状矣。奎神祀之浮谤,传播已久,故详问于湖南人,则皆言其虚妄,赵相愚陈达之后,人多以妄率责之,相愚不无悔恨之意矣。在奎之道,唯当公议之是俟,而今乃插入相愚罪状于自明之疏,有若相讦者然,长此风习,则日后言事之臣,鲜有保全者,朝家宜有处分矣。”上曰:“任奎陈疏自明则可也,指斥言事人之罪过,殊甚不当,从重推考。”

9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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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流星出北斗星上,入北极星下。

○公洪道镇川县社稷两位版及城隍位版,偸出打破,弃于路中。礼曺言:“本县才有圣庙之变,又有此事,极为惊骇,位版所造栗木及奉安时香祝,分付该曺,急速下送,城隍发告祭疠祭日期,今已过限,势难设行,而本县前后作变之人,不可无别样惩畏之举,令庙堂知委本道监司处,设机捕捉,期于必得。”允之。

冬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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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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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壬子,流星出鬼星下,入乾方。

10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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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御昼讲。

10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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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引见大臣备局诸臣,领议政金寿恒曰:“郑维岳当初编配,亦出宽典,特以其父之故,径许放释,使之归见其母,而维岳为人妖邪,且挟医卜风水之技,交通士夫,乃敢来住京城至近之地,自同平人,至出科儒等策题云,渠若少畏邦法,何敢如是放肆乎?宜令斥远于京辇矣。”上曰:“维岳所为,殊甚惊骇,拿问定罪。”

10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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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流星出柳星上,入坤方。

○以姜世龟为承旨,赵仪征为持平,徐文𥙿为校理,任相元为大司成,权恒为正言,南龙翼为判义禁。

○御昼讲。

○怀仁县监崔慎上疏,盛陈本县被灾之惨酷,请减各年诸般身布。备边司覆奏曰:“怀仁县被灾之惨,最于一道,不但邑宰之疏如此,参以闻见,亦可知其实状,不可无别样轸恤之道,依壬戌年湖南云峰县例,本县诸般身役,一倂全减,骑步兵已往未收,并为荡减,当年条姑令退番,减捧一疋,令道臣另加顾济宜当。”上从之。

10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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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传曰:“石灰一百石,送于卒先朝奉保夫人山所事,分付该曺后,又下造给小方床之命。”因承旨覆奏而还寝之。

10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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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御昼讲,正言李益寿,以李征明靳点陈戒,上答以留意,检讨官金万吉,以台阁不论李尚真为非,益寿引避,掌令安圭亦避,并处置出仕。

○咸镜道暗行御史洪受瀗,备论会宁府使张是奎,锺城府使兪夏谦,庆源府使李行登,庆兴府使李相勋等不法之状,并下吏,或削或赦。

10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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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以柳尚运为大司宪,林泳为司谏,朴泰尚为吏曺参判,崔奎瑞为吏曺正郞,闵镇周为吏曺佐郞,李后沅为修撰,金万吉为校理,申琓为都承旨。

○执义李国芳以李尚真戆朴忠爱之诚,举世共知,当此艰虞之日,欲施宽大之典者,必有意见,而不谅本情,遽论其言,非徒有乖于镇定,亦恐塞忠谏之路也,然既被含默之斥,何敢晏然?引避。持平崔锡恒,亦以闵熙之语犯无状,洪宇远之疏意罔测,圣明之所洞烛,则尚真设有一时妄发之言,玉堂一箚,足破其做错,岂必罪斥而后,方可得宜等语,引避后,处置并出仕。王堂箚罢国芳。

○御昼讲。

10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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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政院启曰:“副护军李仁征投进一疏,以兵曺巡将减下之故,至憾于其时郞官金梦臣,极口构捏曰:‘梦臣以贼臣有浈侄弘式之婿,忿其妇翁之死于杖下,必欲中伤,今八月十六日骑省入直时,举名詈骂,递臣巡将之任,其心所在,与有浈无异,梦臣与有浈,为妻家至亲,则其间或不无知情之端,而不效古人灭亲之义,反以臣为仇,其他丑辱之言,不一而足,臣等取考巡将减下时启目,则八月十九日仁征等数人,或以老病,或以在外例减,而仁征因此含嫌,至以人臣不忍闻之说,肆然诬陷,至于此极,其因嫌陷人之罪,不可不严加讯问,以正王法,且仁征之不文,人所共知,必有指嗾制给之人,亦不可不严核痛惩,如此阴凶之疏,不可捧入,敢此仰达。”传曰:“今观启辞,仁征所为,诚极凶惨,当严问重究焉。仍命入仁征疏,即令禁府,拿鞫仁征,穷问指嗾之人。”辞连于其弟圣征及故参判崔逸子凤举,凤举无实而见放,圣征以其制给疏草,受刑定配,仁征以有贼臣有浈搜捕之功,判府事闵鼎重陈箚救之,三次严刑后,减死定配。

○领府事金寿兴上箚,以军政疏阔之弊条陈。一,各道营将别样差送事。二,自备局抄选不次将领事。三,摠戎厅军兵加抄储置辇毂事。答曰:“元老大臣忧爱条陈之策,无非切实之言,予甚嘉尚,当令庙堂禀处。”

10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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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御昼讲。上招承旨教曰:“李尚真本情,非在营护罪人,台阁论劾,未知其可,至于昨日李国芳避辞,是非不明,不言大臣之妄发,至以言路开闭为言,显有偏系之私,而正言权恒,不为区别,混同请出,难免处置乖当之失,递差。”政院请还收,传曰:“此非还收之事,勿烦。”

○平安道暗行御史崔锡恒,褒奖江界府使李孝源善治之状,因该曺覆启,升嘉善阶。

10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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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以李台龙为掌令,李济民为持平,韩圣佑为正言,柳尚运为户曺判书,李选为大司宪,李颐命为执义。

○因大臣收议,革罢镇川县,以本县逢变于社稷城隍位版也。

○因黄海监司状启,充军金郊察访朴载时于兴阳蛇渡镇,载时以本道监试收券官,私嘱其婚家举子安泰维于试官金澍,书送文头,直请录取,狼藉现露故也。

10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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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御昼讲。

10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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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左议政南九万,自清国回还,先送带去裨将,其别单曰:“臣等得见黑龙江将军萨布索题本,守职五六年,与贼对敌,不过数次,土地遥阔,天气严寒,人马受冻,鼠贼狡猾,鬼志多端,我兵列营,彼贼窥视,我兵进征,彼贼塞穴,虽有炮火,一时不能进取,不能展施,兵威何以为敌?招抚贼众,并无来降,利物引贼,亦不能鼓动,心力已尽,不能报国,令选才能,代臣职任,鹅罗斯北海趁边大国大鼻近处之地,大鼻所畏服者,礼部侍郞接伴兵部侍郞出迎,趁北海下陆,蒙古五王,替马入送,似是强大之国,而如是接待,以是大鼻胜负关系之致,郑克塽方在北京,受卿爵,其子弟各授五品官,台湾澎湖诸岛,设立府县,兵将住箚,臣在玉河,成、傅二人入来,使韩、郑两译问之曰:‘我国得罪大朝,顷日咨文中致责之言,实多冤枉,威怒之下,不敢辨明,大朝见其无辞服罪,若以为实有其罪,则尤涉冤枉。’两人皆曰:‘今番奏文,若或费辞自明,必致反生事端,其害有甚于前日之呈文,引罪摧谢之外,不为自明之言,极是得宜。’今番表文,善为措辞,不为致啧,诚极多幸。”

10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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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以申曅为承旨,李翊为大司宪,李东郁为掌令,兪得一为持平,金洪福为正言。

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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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执义李颐命,论:“广州经历沈楫,曾任湖南守令时,为道臣侄子登科者,与其弟古阜郡守极,盛设庆席,谄媚上官,南中人士,至今唾鄙,请削去仕版。”上不从,后只命罢职。

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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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以李选为都承旨,林泳陞为承旨,严缉为司谏。

10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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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流星出天中,入巽方,出文昌星上,入轩辕星下。

10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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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以姜鋧为献纳,申曅为黄海道观察使,金昌集为校理,徐宗泰为承旨。

10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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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流星出五车星下,入北方,出大角星下,入东方。

○设庭试文科,取金镇圭等七人。

10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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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以吴斗寅为平安道观察使。

10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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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流星出王良星上,入乾方,月入西垣内。

10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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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引见大臣备局诸臣,右议政李端夏曰:“顷者判府事李尚真,以朴信圭与臣相较事,有所陈达,而臣既无嫌隙之心,朝廷亦何可废置也?前以朴泰辅收用事屡陈,而自上尚未采纳,其疏亦有论臣一款,而废弃四年,公议皆惜,可当擢用矣。”上曰:“岂可终弃乎?”行司直李䎘曰:“今岁凶荒,湖南特甚,士民之疏,台臣之启,其切急可想,朝家非不欲矜念,而国储已罄,更无措手处,顷见道臣状启,则欲减道内军布,备置二百同,将为收纳京中,贷其未准之数于京衙门矣。许多布同之运置京中,实涉不便,臣以从长变通之意,相议于李师命,以为兵曺军布,虽不可轻用,如赈厅银布则犹可推移充给云,以此移送各衙门后,本营措置二百同,则仍留本道,分给灾邑,以为赈救之资,以示朝家别样轸恤之意何如?”上曰:“事甚便当,依此为之。”执义李颐命以欲论李尚真,而正言金洪福崖异引避,洪福亦避,玉堂处置出颐命递洪福。

10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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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流星出星星下,入东方。

○四学儒生兪复基等上疏,请召还奉朝贺臣宋时烈,仍斥馆儒之不为同参。答曰:“召还大老之请,实出于尊贤忧国之诚,予庸嘉尚?”仍下备忘记,谕时烈曰:“卿之去国,倏已三载,缺然思想之怀,曷胜云喩?灾异孔惨,忧虞溢目,饥荒连仍,民命近止,当此之时,大小臣僚,协心共济,犹惧其不克,况卿荷两朝之殊遇,负一世之重望,小子之倚毗,朝野之仰成,为如何哉?不念追报之义,扶颠之策,固守若浼之志,杳无造朝之期,此由于情志未孚之致,只切惭䩄,宁欲无言。玆遣史官,谕予至意,须体如渴之诚,亟回长往之心,稍待春和,幡然上来,以济时艰。”

10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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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雷。

10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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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执义李颐命,正言韩圣佑合启曰:“顷日榻前,行判中枢府事李尚真,以洪宇远语犯东朝之疏,谓之妄发,闵熙怀将心负君父之罪,谓之不明,至请疏释,两人负犯,实是神人之所共愤,王法之所难贷,而身为大臣,动挠流言,救解之说,殆无馀地,李尚真请罢职。”答曰:“大臣陈达之言,实甚谬戾,而原其本情,非出营护,罢职之论,似涉太过也。”

○谏院启论:“前承旨金斗明,以兪世基妻同产,欲脱世基私发民丁筑堰之事,乃敢启禀,以致还寝行查之命,盛言其乘便逞巧,挟私罔上之状,请拿问定罪。”上允之。其后江华留守申晸,验得经历赵相槪侄子大寿,斗明之弟夏明,与世基等发军筑堰之状,驰启以闻,相槪罪充军,大寿决杖,斗明以当初所供,未免罔上,远窜。

10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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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以郑来祥为掌令,李震休为持平,李䎘为判尹,李喜龙为江襄道观察使,申翼相为京畿观察使,朴泰辅为副修撰。

十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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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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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午,御昼讲,检讨官洪受瀗进曰:“臣以廉闻往北关,出入镇保,采其物情,则土卒辈,皆愿京人之为边将,若闻本土人之差除,则莫不失望,盖土人则家在道内,剥割辇输者,滔滔皆是故也。朝家优恤西北人,铨曺从其愿差送本土,以致此弊,今后则使铨曺,勿循前例,以西北人换道差送,以为保存土卒之地,似宜矣。”上曰:“此虽不可以一槪拘之,而筵臣所达,不无竟见,令该曺禀处。”

11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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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以尹敬教为承旨。

○引见大臣备局诸臣,领议政金寿恒曰:“朴淳事,今见检阅宋畴锡书启,则录功之事,虽无现出处,而其承命死于咸兴则明甚矣,谥状则其官职,以上护军书之,实录则书以大将军,且得见其后孙所藏印本,则成宗朝名臣蔡寿,著淳子昕墓文,而亦载淳事迹,有曰:‘太宗朝,太祖在咸吉道,淳以云剑入侍,自请入归,不得还。太宗悼其死,录功赠职,兼赐田民。’此虽私藏文字,足可征信,实录所载又如此,仍令赐谥宜矣。”上曰可。又曰:“检阅宋畴锡书启中一款,即《光海朝日记》,以草本藏置未安事也。鲁山《燕山朝日记》则印出藏置,此则以中草藏之,而实同暗草云,仁祖朝修正时,物力不逮,只书二本,藏于赤裳、江华,而太白山则藏以中草矣。《日记》《实录》,虽有轻重之别,而其为传后则无异,自前一体印出,必有其意,今宜一倂印出以藏,而凶荒如此,势难为之,姑观明年年事,禀处宜矣。”右议政李端夏曰:“其时朝夕待变,故只以正书二件中草一件,分藏于三处,隐不能遍藏于诸处,且以中草仍藏,亦非洗草之意,或加书正本,或令印出,有所不容已者,待明年更禀可矣。”上曰:“依为之。”端夏又陈:“明经科口读之弊,仍以专尚文义,申明大典讲书条之意,反复陈达。”上从之,令该曺申饬。义城县令尹诚教,赴任未数月,坐罢其乡吏,以愿借至于击铮,承旨徐宗泰以为,其倅仍任而击铮,曾所未有,且关后弊,陈达。上令刑曺,各别严刑定罪。寿恒以节届仲冬,点雪不下,请行祈雪祭。上从之。寿恒又曰:“《政院日记》,何等重大,而近来注书,或使人代写,甚至使下人代书以纳云,尤极寒心,代书者,虽难一一查出,而下人代书者,固宜别样论罪,今后则《注书日记》,承旨另加检察似当矣。”上曰:“事极寒心,代书之人,政院查出论罪,今后别为严饬。”寿恒又极言:“筵说传播之非,以为古人不言温室省中木,可见其谨慎之意,请更加严饬。”亦从之。

11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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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以成虎征为承旨。

○注书任翊元,传谕奉朝贺宋时烈后,书启所对,以为:“臣衰病垂死之际,添得寒热之证,膈上危喘,仅仅不绝,忽于此时,史官来传圣旨,其所以招徕抚慰之意,丁宁恳恻,有非丑瘥疲癃之臣所敢承者,臣切欲略陈人臣怀利丧耻之至戒,兼暴贱臣衰筋病骸之难强,以冀圣慈之垂察,而臣之疾势,至于如此,精神慌惚,齿舌短涩,苦言悲恳,欲吐未能,惟祝圣上,益懋圣学,益进圣德,以慰宗社臣民之望,则臣虽夕死,庶可瞑目云矣。”传曰:“知道。”

○副修撰朴泰辅陈疏以为:“曾因论斥今右议政李端夏事,有所获罪,今端夏入相,首荐臣,而当时大臣,指为异端,辨斥甚严,既以异端,被诬于人,不可复厕于侍讲之列。”上许递其职。

11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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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传曰:“至尊周甲,实是罕有之庆,故今春既行庆礼,今日又逢诞辰,喜惧之至情,容有极哉?本殿侍卫之人,当有内职之典,而令该曺年例内入外木绵麻布各二十同,绵䌷十同,入于本殿,以为岁时内用之地,”后玉堂金万吉等,陈其不可。上优答不从。

○传曰:“以昭仪金氏为贵人。”政院启曰:“值此大王大妃殿诞弥之辰,宫掖之内,有此推恩之举,而昭仪入宫甫数月,丰呈上寿之日,既下进爵之典,何必如是汲汲骤加乎?窃附古人封还之义,惶恐敢启。”传曰:“值此诞弥之辰,乃有推恩宫掖之举,此与无端骤加有异,勿为烦论。”

11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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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以黄钦为献纳,韩垽为执义,李日翼为掌令,姜鋧为副修撰。

○以铨官之日晩开政,特推吏曺堂上郞厅。

○当平厅以礼曺判书李敏叙上疏,畿内尤甚被灾邑,赈恤厅谷,除已上纳外,未上纳者,皆令捧留各其邑事,覆奏蒙允。

11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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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以闵镇周为献纳,金梦臣为正言,赵师锡为右参赞,黄钦为修撰,李思永为承旨。

11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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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御昼讲,同知事李䎘进曰:“日昨陈贺时,闾阎老人多数入来,问安于差备门外云,如此猥杂之弊,宜自兵曺一切禁断。”上曰:“老人问安之事,仁祖朝以后,三朝皆有此规,至馈酒馔,非今创始也。”

11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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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以闵镇长、申启华为承旨,徐文𥙿为持平,赵宗著为司谏。

○御昼讲,讲讫,引见辞陛监司及还下去差使员守令察访,询问弊政,劝戒以送。

○持平徐文𥙿以李尚真不必加罪之意,曾有酬酢于侪友间,引避,后玉堂处置出仕。

1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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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流星出王良星下,入乾方,出五车星上,入北方,火星入氐星内。

1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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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时于代撰文字中,有率多武夫未免浚膏封已之语。上以人之廉贪,不系文武,命改之。

○御昼讲。

1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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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流星出角星下,入东方。

○以李奎龄为大司宪,韩圣佑为正言,闵镇周为吏曺佐郞,宋畴锡为弘文正字,李玄纪为校理,姜鋧为献纳。

○掌令李日翼引避,营救李尚真,有虽云耄昏不合时议等语,处置递。

○御昼讲,讲讫,召入辞陛守令,申谕以送。

1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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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流星出文昌星上,入乾方,又出北河星上,入北方。

○骊州境初九日地震,道臣以闻。

1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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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流星出轩辕星下,入艮方。

○以李德成为持平,宋相琦为弘文著作。

○命诸承旨持公事入侍。

1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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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引见辞陛守令,面谕以送。

○常平厅启曰:“甲子冬,自赈恤厅,考出救荒撮要所载,嘉靖年启目中,松叶服食之方,劝谕民间,行会诸道,而各邑慢不举行,民间不能遍晓而行之,救荒良方,不可不申饬,一依嘉靖年间启目,使京外镂板传录,广谕民间,而乡民多有不晓者则治其该邑乡色,尤甚者,论罪其守令,且四山松叶,依前许采事,知委何如。”传曰允。

1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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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御昼讲,领议政金寿恒曰:“近见诸道状启,多有地震之变,今月初八夜,城中亦有此异,而观象监独无启达之事,其日入直官员请推治。”上可之。又曰:“曾在先朝,奉朝贺臣宋时烈入侍筵中,以节省浮费之意陈达,则先王特罢阙内进排松叶桃枝桃板春幡人胜岁画等物矣。丙辰年,因礼曺判书李之翼所达,岁画还为复旧,而况今灾荒太甚,御供亦减,依前革罢似当矣。”上曰:“所达诚然,革罢。”

1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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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以李益寿为正言,李濡为承旨。

○以户曺言:“供上及各司进排杂物,今年亦不得复旧,杂职禄俸及各样散料,皆令仍前权减。”

1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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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玉堂因灾异,上箚陈戒。上优答而嘉纳之。

1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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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御昼讲。

○江华留守申晸上疏曰:

臣问经历赵相槪,以与衙客兪世基筑堰事则曰:‘只以顾见事,言之风宪,而出给官谷,发牌治匠,指挥乡所,分付面任等事。’风宪乡所面任,即古郡县掾吏之属。曾不言及,意谓渠无干预之事,谕令察任,及至李亿年更推之后,许多所为,发露无馀,隐讳之状,不啻狼藉,诚可骇也。臣初不能弹压管下,今又辞连于自明之招,决不可苟然冒居,以伤事体。“答以勿辞察职。

1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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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月入太微左掖门内。

○以安圭为掌令,金盛迪为持平,朴信圭为工曺判书。

1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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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引见大臣备局诸臣,领议政金寿恒曰:“月入太微之变,近来叠现,昨又月入左掖门,天象玄远,虽不可测,以方书观之,月属阴,宫内有乱则有此应云,圣明临御,非有他虑,而自古宫禁之不严,皆由于女谒,终至累君德而害政事,此岂不大可惧哉?”上曰:“陈戒甚切,可不体念?”上曰:“前参议张应一,当癸丑年间,旧宁陵改奉审之后,投进一疏,其乘机构捏罔测之说,欲为嫁祸朝绅之罪,姑置勿论,其曰:‘奉审大臣,并皆宥免。殿下之待大臣,可谓尽矣,而其于事先王之,道未知何如也。’又曰:‘未知圣人之心,固与常情有异否乎?殿下宁得受制之名,而不能伤大臣乎?’又曰:‘匹夫掩其亲,犹且自尽,以千乘之君,葬先王,反不如匹夫乎?’此等言语,虽敌以下,不宜加之,而乃敢肆然笔之于书,略无顾忌,是岂人臣所忍为哉?此与翼秀惊动寝园,谋害忠良之事,一而二,二而一者也。其悖慢不道之罪,抑又甚焉,翼秀以此追夺官爵,则应一独不可以既骨而置之,追夺官爵,命兵曺佐郞柳成运,还收其六品。”成运为注书时,通计未肃拜前仕及付军职仕而升迁,故都承旨李选,曾以此陈达,吏曺判书吕圣齐启禀筵中,而寿恒亦引孝庙朝受教而为言。上有是命。圣齐曰:“御供各种,自户曺付标启下,而月令物膳,今年十月为始,复旧事定夺矣,此何为之?”上曰:“当此十分节损之时,不可复旧,限明秋权减。”

1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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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流星犯亢星第三星。

○以金洪福为正言,金昌集为献纳,任相元为弘文提学,姜鋧为校理。

○赐柑泮宫,试取儒生,赐居首人闵镇远及第。

1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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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月入氐星内。

○以尹彬为执义,闵镇周为献纳,金昌集为校理,李墪为司谏。

○召对玉堂官。

1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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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京畿幼学南宫壆等,疏请文元公金长生从仕圣庙,三疏申请。不许。

○夜对玉堂官。

1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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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流星出太微东垣内,入巽方。

○右议政李端夏上箚曰:

今年灾异凶荒,振古所无,畿甸虽云稍优,道路之间,持匹布斗粟者,亦被杀掠云,他道可推知也。臣恐前头,群盗大起,有土崩瓦解之患,不独人民死亡,为可惨伤也。庚戌秋凶荒,不至如今年之甚,而辛亥麦,又大无,其时锦山之贼,前座首为魁,有掠取长水县军器,入据智异山,剽劫州郡之计,况今民心,又非向日之比,巨猾之为谋,何止一处而已也?今冬日气恒温,尚无大雪,嗣岁有麦,又未可期,而储蓄之匮竭,视辛亥,又不啻相悬,非有大警动大节省之举,则国无维持之策。《曲礼》曰:‘岁凶年谷不登,君膳不祭肺,马不食谷,祭事不悬,大夫不食粱,士饮酒不乐,其注曰,膳美食之名,不祭肺,言不杀牲为盛馔也。祭必有锺鼓之悬,不悬,言不作乐也。大夫食黍稷以粱为加,自君至士,各举一事,其实相通耳。’《杂记》孔子曰:‘凶年则乘驽马,祀以下牲,其注曰,下牲,如常祭用大牢者,降用小牢,小牢者,降用特牲,特牲者,降用特豚之类,以年凶故贬损也。’其所谓大牢,今牛羊豕也,小牢,羊豕也,特牲,一犊也,特豚,一儿猪也。臣又观崔鸣吉丁丑封事,有曰:‘今日祭享,既已裁减,其他用度,亦不如前日之浩多,则所定贡案,宜量入为出,为数年行用之计,为先颁布,以纾目前民力,但此是权宜救民之政,元非永远遵守之规,元定贡案,亦不可不一时磨炼颁布,令外方小民,洞知朝廷本意然后,他日国家,可免失信之谤云。’此盖元贡案,见失于乱离,掇拾散亡,更为修正,又就乱离后,国力量入为出,别为目前行用之案,以待国力稍裕,欲依元贡案行之之意也。就此观之,祭享有裁减之旧例,臣取考奉常寺祭物誊录,则诸道各邑中米条,以丁丑减,甲午复旧悬注,此盖酒米也,若除甲午复旧之数,则虽有所减,仁祖朝以后,宗庙山陵祭位,有加甲午复旧者,犹不足于即今酒米,至于引用其他笾豆之品,恰盛其器之外,无复馀剩可减者矣。若依《杂记》祀以下牲之礼,则社稷宗庙永宁殿文庙常祭,用大牢者,宜降用小牢,而但都下不能一切禁屠人食牛肉,而国家大祭享,不用牛牲,事体未安,臣意用牛豕二牲,不用羊牲,则合于降用小牢之礼,而亦无未安者矣。风云雷雨山川城隍岳海渎先农先蚕雩祀历代始祖及厉祭纛祭乡校郡以上常祭,用小牢者,宜降用特牲,京外释奠从享,州县社稷灵星禜祭,用豕牲者,宜降用特豚,臣又取考礼曺誊录,外方乡校牛脯,戊寅年以獐脯代用,礼文则本无鹿脯,而以鹿脯难备,故代以牛脯,戊寅年则以牛疫后牛脯难备,故代以獐晡,獐鹿同品,代用恰好矣。且外方乡校,本无用牛牲之文,而只为作脯,必宰牛,自宣惠厅,春秋给价,小邑八石,大邑至二十石,于此变通,则储置米用下者,可大减矣。且念古礼,此等降减,似非直欲称荒岁财力,亦可见贬损弭灾之意,而年不顺成,八蜡不通,亦此意也。祭享既以凶年裁减,则不悬一款,亦遵古礼为当,丁丑以后,宗庙文庙,皆不用乐,而复旧之后则虽如辛亥凶年,亦无撤乐之事,盖其时廷臣,未有以古礼陈请而然也。当万姓饿死之日,祖宗陟降之灵,必不安于听乐,殿下奉宗庙,祭之以礼,斯为大孝,凶岁不用乐,即礼也。不如此,臣恐反为非礼也。宜自明年春享,社稷、宗庙大祭以下,皆用祀以下牲之礼,轩悬之乐,陈而不作,则神人交有所感动,而侍常年复旧,则幽明两无所憾矣。近日传旨特降,且有自下陈请,御供物膳,多有减损,臣民孰不钦仰也?祭享御供,亦既裁减,则国家凡百用度,一切减克,必就目今国力,量入为出,如丁丑乱后之为,待常年岁入稍加,还复旧案,则此是圣祖良相遭难已行之例,伏愿询于庙堂而必行焉,臣又近见故相臣李敬舆,孝宗朝箚辞,有世宗朝宫人不满百数,厩马十匹之语,世宗大王,即我东方之圣主也,为治当法祖宗,其念于玆,人或以祭享裁减事,以为士夫偸安之习,已成痼疾,在下之人,不能克自贬损,如在泥露之中,而终归于徒减祭享而已,则反不如初无此举之为愈,到此,臣亦不能无瞿然,臣闻奢侈之害,甚于天灾,臣之所忧,正在于此,若从祭享而降减,则有识士夫,必皆克祛宴安之习,思与同胞之民,共入生道,宗国之基,永见巩固,而臣又尝闻流传旧说,世宗大王,常忧闾阎,颇有侈风,言及于相臣黄喜,喜对曰:‘臣当有以矫之。’后日登对,喜以大布为章服及里衣,入见曰:‘臣统率百官而自身始如此,百僚何敢逾侈乎?然自上亦知此意,躬行示俭为当云。’则世宗纳用其言,一时侈习大变云,如臣眇末,虽忝相职,何敢议此?而亦在圣主贤相一转移之间,此又臣不能无望者也。祭享变通则虽是礼经圣人之说,臣何敢以管见自信也?下询庙堂之外,又问于原任大臣及在外大老,佥议皆以为不可,则臣亦无所恨矣。“

答以箚陈之说,出于忧国之至诚,予用嘉叹,可不体念焉?可以变通事,令庙堂议处,而祭享裁减事,事体重大,当问于诸大臣及在外儒贤,商确处之,仍遣史官谕之。后收议于诸臣,领议政金寿恒以为:”曾在仁祖朝丙子年,特罢各陵五享大祭,丁丑乱后,又罢宗庙朔望祭,今此减牲撤悬,比之停罢祭享,事体稍轻,依箚辞行之,恐无不可,而第有区区之虑,右相未及进箚,以书私问于臣,敢有所云云,今其箚末所陈,在下之人,不能自克贬损,如在泥露之中,终归于徒减祭享而已,则反不如初无此举云者,即臣答书中语也。以事理言之,君臣上下,交修相勉,务为节约,以称其裁减庙享之意可也。臣之此言,自知不免于苟且姑息,今见箚辞,不胜惭恧,然尝见朱子与南轩张氏,论节祀当废与否,而有曰:‘今于俗节,既已据经废祭,而生者则饮食宴乐,随俗自如,殆非事亡如存之意也。’虽与今日事差异,亦可见先贤察理虑事,委曲周慎之意矣。且数百年创行之举,不可草草议定,令二品以上,会议宾厅,庶合重祀典之道。“领府事金寿兴判府事郑知和以为:”祭祀之礼,以诚信忠敬为主,而亦必奉之以牲,安之以乐,以此论之,牲牢之减损,登歌之停废,事体重大,实非一国创设,别祭随时罢行者之比也。今玆右相所引礼文如此,则自周以降,至宋南渡以后,上下数千载之间,果有行之者否乎?设有一时振作之举,每不免上下不相应,终始不相称,多未见实效而止,惟在圣上熟讲而处之。“判府事闵鼎重以为:”古今异宜,俗尚不齐,苟不随时而从宜,徒欲胶守而泥古,则恐于其间,或不无爽其本意,反致为弊之端,且念今日君臣上下,一心焦虑,上有以尽吾所以共承宗庙之心,下有以尽吾所以拯救元元之实,则固为尽善矣。如或畏敬难持,怠忽易生,在下之人,或不能皆以我殿下之心为心,饮食衣服之费,多不能变改其常,而独于宗庙之奉,先加节损,则恐或有歉于我圣上痛自裁削之至诚也。“奉朝贺宋时烈以为:”大臣所陈,是古圣之制,而朱子尝以为:‘节祀既已据经废之,而生者随俗自如,则非事亡如事存之意。’今庙荐之仪减省,生人凡百,无所节缩,则与议者,终未免假经作伪之罪,故尤不敢容喙。“知事南龙翼以为:”相臣之箚语,出自古经,皆有根据,而第国之大事在祀,祀典且莫大于太庙,故曾前大侵之年,亦无降杀之举,太牢登歌之盛礼,今若猝然减撤,则其在事体,诚有所未安,且人心不古,狃安成习,泥露切己之患,有间于乱离风草,感应之效,难望其敏速,臣意则今此节省,自上躬先大布大帛,一如卫侯经乱之际,士大夫家婚丧葬祭之礼,一切定式,以至吏胥下人,尽革其逾制奢侈之弊然后,庙享减损之事,似当徐议。“左参赞赵师锡,户曺判书柳尚运,兵曺判书李师命,工曺参判徐文重,吏曺参判朴泰尚以为:”殿下以曹丘会稽之心,躬大布大练之俭,君臣上下,如在泥露之中,以其所节缩而赢馀者,赒恤演死之民,犹且不及有万分不得已之势而后,上及于宗庙百神之祀,则轻重先后之序得,而神人之际,两无所憾。“判尹李䎘以为:”有民而后有国,有国而后宗庙百神,亦皆有依,今此含生之类,将无孑遗,虽以庙享之重,未免有裁省之议,推以凶年祀用下牲之义,可见其言之有据,纵使牺牲不备,未知其必害于义理?“大司成任相元以为:”凶年杀祭,载诸礼经,国朝亦有已行之例,即今国储匮竭,民生饥困,税入之缩,无异于兵后,虽宗庙之祭,稍减笾豆之品,撤锺鼓之响,以示节损忧恤之意,似不害于事先之道。“

礼曺参判沈梓,同知尹以济,司直柳炅,刑曺参判朴相馨以为:”目今饥馑荐臻,民命近止,大臣之引古陈箚,盖出于节损救民之意,而自周以后,上下数千年间,非无凶年饥岁,《杂记》所载之外,别无已行可征之文,享礼至重,有难轻议。“户曺参判申琓,右尹崔锡鼎以为:”国家祭享之详定,初出于圣君贤臣之所讲究,著为一王之礼,永久遵行,则玆事体大,诚有不可易以变改者。“献纳闵镇周以为:”今日此举,出于万不获已,则君臣上下,正宜交修共勉,以尽节约之实然后,方可以无憾,而近日国事,常患有始无终,设若俗尚未变,侈滥犹前,而庙享之仪,独先裁减,岂非未安之甚乎?“校理姜鋧、金昌集以为:”右相之箚,出于大变通大振作之意,而第君臣上下,苟不随事节损,一如抢攘之际,则恐未免为徒损祭享之归。“副校理金万吉,弘文博士宋畴锡以为:”君相实操化柄,殿下苟与大臣,断而行之,痛自节损,无或有一毫侈汰之事,则今此节省之举,未必不为纾国救民之张本矣。“正言韩圣佑以为:”今日冗费之可省者,不能悉从减罢,而先于庙享,议此裁减,岂不未安乎?“副护军朴世采以为:”陈箚主意,出于救民,稽于礼经,非可持难,其未透者,只是变通之后,不知朝廷所行诸事,其于表里名实之际,能无一毫未尽之恨耳,此在神人上下之体,所系莫大,惟圣上深量而审处之。“李翔以为:”惟此减损祭享之举,诚圣代巩固宗祊之道,一时减损,乃所以为血食万世之基也,当此累岁存饥之馀,公私扫如,危急存亡,间不容息,享祀不得不减,享祀既减则进御凡百,亦令务从简略,夫然后,特凡科率之可省者,自不得不省,然则其源岂不在于享祀之减耶?相臣之议,实获此心,经费之省,先从祀典而始:“传曰:”大臣箚辞,实出于忧国靡不用极之意,而第祖宗朝以来,虽值大侵,未尝轻议于庙享者,盖以事体重大故也。反复思惟,庙享裁减,终有所未安者,似难轻议矣。“

○夜对玉堂官。

1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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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流星出摄提星下,入东方。

○以李彦纲为承旨,沈权为正言,吴道一为副应教。

○召对玉堂官。上曰:“自古凶奴之入处中华者,皆不能久长,而今此清虏,据中国已过五十年,天理实难推知也。大明积德深厚,其子孙必有中兴之庆,且神宗皇帝于我国,有百世不忘之恩,而拘于强弱之势,抱羞忍过,以至于今,痛恨可胜言哉?”侍读官姜鋧,典经宋畴锡对曰:“圣教恻怛,可泣神明,若常存此心而勿失,益尽修攘之道,则国势自强,而亦有可为之日矣。”

十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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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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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辛亥,夜对玉堂官。上曰:“讲官才论人君用法之道,而其言甚是矣。用法之道,惟公而已。我国则不然,形势所在,多不免屈挠,如顷日郑济先之事,其杀人甚明,而以其有形势之故,李善溥汲汲停李斗镇之启,欲为救解,举措骇怪矣。君上用法,固不宜以亲疏,有所操纵,而臣下守法,亦不当以刚柔,有所吐茹矣。”诸臣皆起谢曰:“勉诚至此,敢不祗承?”

12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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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左议政南九万初度呈辞,赐不允批至三。

12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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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流星出柳星下,入艮方。

○引见大臣备局诸臣,领议政金寿恒曰:“顷见济州牧使状启,被灾之惨,前所罕有,岛中异于陆地,若不别为顾济,则三邑之民,决无救活之路,曾在辛亥年,前后移转谷物,至于三万馀石,其时两南,虽甚凶荒,沿海谷物,犹有馀裕,故推移入送矣。即今两南储蓄荡然,赈救本土之民,亦患不赡,姑就沿海梢优处,分定七千馀石,使之移给,以此为初头救活之资,而亦将不足,岛中民事,诚切急矣。”上曰:“济州异于陆地,而年事之惨如此,以七千馀石之谷,何以救活许多民人耶?继赈之谷,与赈厅堂上相议,料理移转可也。”赈厅堂上李师命曰:“两西田税,无上纳之规,而乙巳丁巳年,两次作布以用矣。即今两西收租案,未及上来,未知田税米石数之几何,而不但取来移送于济州,京中亦多经费之道,酌定移转之数,以为施行之地何如?”上曰:“依为之。”寿恒曰:“顷者臣以兪世基等役民筑堰事,更查为请,而江都筑堰,曾有禁令与否,未及考出,只以保障重地,士夫不当私筑设庄之意,仰达矣。始见备局誊录,则乙未年故相臣洪重普为留守,始为筑堰,而朝家分付,只令分给他处人,以为募入耕食之地,本土人士大夫则勿许折给矣。至乙巳年,又因筑堰事,别为事目,其一款,以为堰田折受募民束军之时,依先朝定夺,原居人则切勿折给,虽他处人,如有密送奴子应募折受之后,以其土图为已物而现露,则勿论朝官士子,从重科罪,断不饶贷云云。前后事目,极其严明,送奴应募者,犹且禁断,士夫何敢私自筑堰,以为设庄之计?本府官员,亦何敢擅许立案乎?今番世基辈筑堰之事,既已现发科罪,此后使之申明禁断,而乙巳事目后,士夫家筑堰设庄者,亦多有之云,令本府一一查出启闻,属公似当矣。”上曰:“依为之。”上曰:“近来百隶,怠慢成习,恪谨供职,虽难尽责,而循例轮直,亦且旷阙,事之寒心,莫此为甚,至于宗簿寺,则奉安《璿源录》,事体之重,异于他司,而以冬三朔省记观之,十月以假官代直七日,十一月则多至十三日,昨夜摘奸,又为代直,其偃然自便之习,已极骇然,如使国家,少有纪纲,何敢连以假官,修整御览省记中,而略无忌惮乎?主簿尹谭直长宋昙,并拿问定罪。”上曰:“正则无入直之事乎?”寿恒曰:“吏曺正郞入直,则各司皆以长官为省记,常时则正无入直之规,而僚员俱有故,则岂可自以为长官而不为入直乎?”上曰:“然则本寺正李蓍晩,亦为一体拿问可也。”

12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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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献纳闵镇周,正言沈权启请:“内需司各军门及忠翊府司仆寺等银钱米布,一并移送于赈恤厅,以裨荒政救民之资。”答曰:“内需司若有推移补赈之资,则奚待尔等之论乎?他馀事,未详曲折,令该司禀处。”

○鸿山幼学方叔齐,以长陵当迁之意陈疏,其略曰:

堪舆之术,虽甚杳茫,安坟立宅,顾不可忽也。以臣之愚,窃料于今己亥以后,祸祟多端,恐或坡州地长陵,不得其宜之致也。虽然画图之摩挲,不如真面之坐对,智者之遥度,不如愚者之目击,伏愿殿下,即令臣待罪于长陵,伏审山水之趋向,风气之纯杂,责其可改与不可改之两端焉。“疏到政院,政院以叔齐妄论陵寝,请令攸司囚治,还给其疏。一种议论以为:”叔齐之疏,不无所见,而政院径请囚治,事甚不当云。“政院以外议待罪。上命入其疏,仍问还奉与否于大臣,领议政金寿恒以为:”外议朋兴,多主迁奉之说,自上博询而处之宜当。“右议政李端夏以为:”山陵事体,至重至大,岂可以风水虚诞之说,妄动久远之寝园乎?以闾巷间士夫家言之,近来迁葬之弊,极为纷纭,而因此逢祸败者多矣。“

上从端夏之议。

○夜对玉堂官。

12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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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以李畬为副提学。

1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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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行死囚初覆。

○以李震休为正言,闵镇周、金昌集为吏曺佐郞,李墪为舍人,姜鋧为检详,金万埰为副修撰,徐文𥙿为修撰,金构为副校理,严缉为司谏,李益寿为持平,韩范齐为献纳。

○护军李世华因庙享裁减之议,以各道圣庙、社稷、城隍、厉坛、书院、祠宇及全罗道之庆基殿,咸镜道之各陵殿,平安道之崇仁殿年例祭享之外,少有伤处,辄有告由移还安之祭,此与节祀轻重差别,而享祀之物,誊录颇侈,似当变通之意陈疏。上令该曺禀处,为该曺所防。

○命封张氏为淑媛,初译官张炫,以国中巨富,为桢柟心腹,庚申之狱,受刑远配,张氏即炫之从侄女也。被抄于内人,入宫中,颇有容色,庚申仁敬王后昇遐之后,始得承恩,明圣王后,即命黜送其家,崇善君澂妻申氏,视为奇货,频频邀致其家畜养之。辛酉,内殿正位坤极,闻其事,尝从容禀白于明圣曰:“承恩之宫人,久在闾阎,事体极未安,宜复召入。”明圣曰:“内殿未见其人矣,其人甚奸毒,主上平日,喜怒暴急,若见宠幸,则国家之祸,有不可言,内殿后当思吾言矣。”内殿曰:“何可预虑未然之事,不顾国家事体耶?”明圣终不许。明圣昇遐之后,内殿复为上言之,慈懿殿亦力劝之,上即命召入而幸之,张氏骄恣,益甚一日,上欲戏之,张避走跳入于内殿前曰:“愿活我。”盖欲观内殿之气色也。内殿整容徐曰:“汝当奉承传教,何敢如是?”自后,内殿凡有使令,偃蹇不恭,至或呼之而不应。一日,内殿命挞之,益怀怨毒,内殿忧其难制,劝上别选后宫金昌国之女,被选入宫,而亦无宠,未几,遂封张氏为淑媛,于是,澂妻常赞誉于慈懿殿,慈懿殿春秋倦勤,甚信澂妻,故偏爱张氏而疏内殿,是时澂妻,内则日浸润于上及慈懿殿,外则使其子杭,与张氏兄希载合谋,缔结桢柟馀党,昏夜聚会,谋危坤极,先是,癸亥三月十三日,即仁庙反正回甲之日也。贞明公主家设宴,朝廷大臣以下,皆会主家,多聚娼女,使之行酒歌舞,其中淑正为名者,以善歌名,酒后坐客,或与淑正戏狎,淑正之夫,即希载也。希载时以捕盗部将,待候门外,密招淑正而逃去,人有告于诸大臣,左议政闵鼎重曰:“朝廷大宴未罢,而行酒之娼女先逃,事体骇然,令备局郞,重杖其夫之招去者。”希载以此衔毒次骨,或言此事,亦为祸祟云。秋间副校理李征明疏论,乃曰:“宗社存亡,未必不系于此,至请放出。”上答以出于传说之谬戾。其后大司成金昌协,遇灾陈戒,其论禁中营缮事曰:“日昨宪府之启,殿下谓其传闻爽实,近闻实有是事,工师之求大木者,颇亦出入闾巷,台启所谓召匠输材,必趁早暮者,果非虚语云。或云上为张氏营建别堂,而不欲烦外人听闻云。今殿下下教罪已,而内与不急之役,外为遮障之辞,以自欺而叹人。”又曰:“李征明之疏,重触天怒,其时圣教,专以戚里一款为罪,而下一事。即放出张女事。诿之于传闻之谬,而传说漫漫,皆以为宫中实有其人,而殿下之怒征明,实在此事云云。”上答以:“亿逆太甚。”上之讳之于前后疏批者,以其人见黜于先后时故也,而今遽有是命,无乃治乱有数,难容人力,祸机将迫,莫之为而然耶?厥后黯、宗道、义征辈,籍希载,终成己巳之变,戕贤祸国,几危宗祊,卒至内殿退处私第,张氏代陞壸位,猗欤明圣母后之长虑明见,实是史牒之所未有,而以我圣上英明刚毅,犹有此无前非常之举,甚矣女宠之蛊心丧德也。呜呼!岂不大可惧哉?

1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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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召对玉堂官,侍读官金万吉曰:“光武之容董宣,诚贤矣。以人情言之,则闻公主之言,而必怒之,今反觉悟,不贤而能如是乎?天子不与白衣同云者,极是格言,布衣,虽违一时之法,或无害矣,帝王则其害无穷矣。”典经宋畴锡曰:“臣于此事,有欲陈者矣。曾在孝庙朝,兴平尉宫奴有作挐者,故相臣李浣,时为捕盗大将,推治宫奴,孝庙特加谴责,臣之祖父启,以李浣无失,宫奴苟有作挐之事,则何可不捉治乎?昔程子之母有言曰:‘患吾子不能屈人,况帝王家子弟乎。’孝庙下教曰:‘其言安在?’对曰:‘在于《近思录》及《二程全书》。’孝庙大加叹赏曰:‘吾今日得闻嘉言,仍命还收李浣谴责之教,特推兴平尉,孝庙此举,实与光武相符,愿上常遵守圣祖之法焉。”又曰:“伏闻昨日,有以张氏为淑媛之命,殿下曾于李征明之疏,答以出于传闻之误,故臣等疑惑,至有以妄言责征明者矣。自上诚有是事,则自是当然之事,直为下教,未为不可,而猝然有封爵之命,殊与顷日疏批之意有异,似欠诚实,极为未安矣。”上曰:“此非异事,宁有欺隐之意哉?征明之疏有曰:‘承恩者多,且有信谗等说。’此所谓传闻之误,非谓元无是事也。”畴锡曰:“圣意虽如此,臣邻不能明知谓是元无比事矣。即今未有储嗣,宫人承恩者虽多,顾何害乎?初若教以固有之而无信谗之事云,则臣等可以洞知,而批旨不明,猝有昨日之命,恐不免为不诚实之归,而有伤于圣德也。”上曰:“本非欲隐讳也,其时疏批措语,似不明白,欲于筵中,辨破而未果矣,所达诚是,予当体念。”万吉曰:“宋畴锡虑未有储嗣,以嫔御之多,谓之无伤,而凡人之禀赋各异,或不无伤生之虑,且或有害于政令之间,此亦不可不虑。”上曰:“以《史记》见之,因女宠迷乱失政者多,予常痛惋,况予受宗庙付托,其敢自轻乎?”

○海昌尉吴泰周上疏曰:“锦昌副尉朴泰定,职是正三品,而顷年升资为从二品,故以行职下批,今又升资为正二品官衔,下批之规,军职西枢外,未尝有降二级为行职之例,该曺仓卒临政,未得可征之文,又以行职启下,职非恒有,事异常例,朝家之一番酌定,似不可已也。”批以令该曺禀处。

1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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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引见大臣备局诸臣,领议政金寿恒曰:“右议政李端夏箚中贡案一款,有令庙堂禀处之命矣,今年税入实数,待诸道收租案毕到后,可以知之,而贡物及凡干用度与税入数,比较磨炼,从容讲定,禀旨施行事,预为分付于户曺宣惠厅何如?”上可之。又曰:“从前贡物价与物种,多所裁减,而大小用度,无减于前,徒取民怨,终无实效,必须先务节损然后,裁减之政可行矣。御供则前后裁减,无复馀地,而辛亥裁减中,如有复旧而未及还减者,则令该厅,考出更禀似当矣。”上曰:“分付考出,一依辛亥所减为之。”端夏曰:“年前裁减时,臣与工曺判书朴信圭,考出辛亥誊录,仿而为之,其后姑无复旧者矣,然今年税入太缩,虽依此裁减,亦难支用,必须以即今馀储及税入之数,都合计之,凡干用度,无逾此数之外然后,可免窘急之患,令户曺宣惠厅就议庙堂,磨炼一年用度,禀定于榻前,以为量入为出之地可矣。”寿恒曰:“辛亥裁减,蔑以加矣,而一年用度,如或又为不足,则亦不必以辛亥之例为准,不可不更加裁减,臣等当与该管堂上相议,磨炼以禀矣。”上可之。端夏遂出袖中文字读之曰:“《礼记》曰:‘冡宰制国用,量入为出。’又曰:‘国无九年之蓄曰不足,无六年之蓄曰急,无三年之蓄曰国非其国也,三年耕,必有一年之食,九年耕,必有三年之食,以三十年之通,虽有凶旱水溢,民无菜色。’此乃周官委积之法,而周公之所制也。至隋文帝开皇五年,度支长孙平奏言:‘周官储蓄法,请令诸州当社,共立义仓。’文帝用其言,令天下遍设社仓,其义则一也,故先儒胡氏,又以社仓为胜于县仓,今者依朱子社仓法,贷与官仓之粟,使民间遍设社仓,六年取息后,还捧本色,则官无所损,社有所储,岂非公私两益乎?依甲子事目,晓谕民间,使设社仓,待秋留捧于各其洞,使各道各邑,无处不设,而山郡民居稀阔处,大邑坊里数多处,有难里里设仓,此则虽一面设一仓,亦可,驿村一体设仓,而此则虽贷各邑赈谷,使察访主管可矣。社仓有五益,受粜纳籴,不远入官,一益也。受时无减缩,二益也。纳时无加数,三益也。贷谷取息,还纳本色,一半则永为民业,四益也。秋冬收积,不归滥费,五益也。今番收籴时,新设社仓,则不烦刑杖,皆已毕捧,此乃已著之效也,三百八十州,虽难一一尽设,务为晓谕八方,使之待明秋从便举行何如?”上从之。端夏曰:“古事,景福宫外,各司无不直宿,日日常参,入达所怀,谏院直宿,盖便于奏事也。”寿恒曰:“仁祖朝谏官,有摘奸阙直罢职之事矣。”上曰:“政府两司,不入于内摘奸之中矣。”端夏曰:“使之直宿于时御所直房,以便奏事,而柴油等物,磨炼以给似好矣。”端夏曰:“法令不行,凶年推奴征债,并有禁令,而海美县监姜必建,为其族人,穷推丙子逃奴婢之族属,酷施刑杖,一村俱空云,如此蔑法纵恣之人,不可仍置,拿问定罪,令本道监司详查启闻何如?”上曰:“闻来极为可骇,姜必建拿问定罪,令本道查核可也。”

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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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传曰:“淑媛房赐牌奴婢一百口划给事,分付该院。”

○正言韩圣佑上疏曰:

伏闻殿下以宫人张氏为淑媛,王言一下,听闻骇惑,日者李征明之陈疏也,圣批有曰:‘疏末云云,亦出于传闻之谬戾。’臣窃以为圣明,实无是事,而征明所论,果出于虚妄也。且因大臣陈达,还收征明门黜而复授其职,臣又以为人君转环之德,亦莫如我殿下也。厥后铨曺注拟征明,非止一再,而每靳天点,臣又以为殿下既知征明之无他,而犹有所未释之意者,抑何故也?及至今日,乃以张氏反加封爵之典,未知殿下之前后举措,果无一毫私意凝滞于其间耶?殿下若以为宫省事禁,非外朝所可与知,人臣何敢妄论也?大加摧折于言事之臣然后,必遂殿下之所欲,则此非古人所谓挟其雷霆之威万匀之重,以肆于民上而莫之敢撄者耶?若果如此,则殿下所以端本出治之道,犹有所未尽而然也。夫人主一心邪正之验,莫先于家人,家人之间,不能整齐严肃,则亦何以达于朝廷而及于一国哉?今为其广嗣之道,既有淑仪之选,而未逾半年,又有张氏之封,窃恐宫闱之间,既不知名分之截然,而盛色之戒,亦由此而生也。窃闻孝庙,近一宫人,至诞翁主,而临御之日,终靳一命,盛德之事,至今称颂,殿下何不取则于圣祖,而乃有此今日之举也?且臣窃有深忧过虑者,张氏之事,殿下以其色也,殿下之封张氏,以其宠也,则今日臣民之忧,孰有大于此者乎?征明所陈听言来谗之说,安知不效于他日也?昔宋仁宗,一闻王素之谏,至于泫然流涕,而放出德用所进女口,则臣虽无状,又何敢先处殿下于宋仁之下,而直谓其不能哉?惟圣明澄省焉。“

答曰:”今玆封爵,实有古例之可证,况顷日征明疏批中谬戾一款,备悉予意于筵席矣。今反加之以情外之说,此无非诚意未孚,不谅时态,敢为此不敢为之举,取侮尔等之致,而疏中临御之日,终靳一命云者,尤是爽实之论也,至于其色其宠之说,可谓亿逆之太甚,良可慨也。“

○传曰:“正言韩圣佑递差。”

○传曰:“国纲陵夷,人不畏法,宫人之缔结宫家,宫家之缔结士夫,百般谄媚,构虚捏无,其造谤阴凶飞语陷主之习,诚极痛惋,自今以后,如此之类,随其现发,直为枭示事,定为令甲。”上教中宫家,盖指诸公主,而益平家尤见疑云,后因大臣陈达即为还收。 ○传曰:“水剌间下人庄业业伊二烈等,乃敢高声斗哄于御所至近之地,其骄恣之习,极为痛骇,并令攸司囚治。”

○政院李濡、李思永。启曰:韩圣佑疏中,诚有措语之过当,原其本情,实出于忧爱之忱,而殿下不加舒究,疑怒太遽,至以取侮尔等为教,噫!自古人臣,虽有狂妄之言,而未闻人君以轻侮君上之罪,加之者也。至于宫中人阴凶之徒,缔结士夫,构虚陷主之教,尤为未安,今之士夫,虽极无状,岂有缔结宫人之理,而辗转激恼,有此亿逆之教?此岂平日所望于殿下者哉?请还收正言韩圣佑递差之命。“答曰:”勿烦,又申覆逆,批以此非渎?扰之事,勿为烦论。“翌日政院玉堂请对,传曰:”所怀书入。“左承旨洪万锺,右承旨李彦纲,左副承旨李濡,同副承旨李思永启曰:”韩圣佑疏中措语,殊无斟酌,未免狂率,而乃其本情则实出于纳君无过之义,夫岂有一毫他意于其间乎?李征明疏批中谬戾一款,顷日筵中,因筵臣所达,自上明白说破,其日入侍诸臣,固已释然,今圣佑或未及得闻而有所云云,此岂由于诚信之未孚?亦岂敢以情外之说,勒加于君父之意乎?圣批中不谅时态,敢为此不敢为之举,取侮尔等之教,已极未安,至于宫人缔结士夫,构虚陷主之教,尤非臣子之所可忍闻者,此不特为一圣佑而发也,因其一言之触忤,并与举朝臣僚而疑之,今日臣僚,虽极无状,岂忍与宫人缔结哉?谏官之言事见递,大有妨于言路,圣批之数款激语,尤有累于圣德,决不可誊示八方,以骇听闻,亟删未安之批,还收递差之命,幸甚。“答曰:”更勿渎扰。“校理金万吉金构,修撰徐文𥙿,著作宋相琦上箚曰:”韩圣佑之疏,留中不下,未知其所言者何事?而以圣批观之,似是为淑媛张氏事也。其色其宠等语,果为未安,原其本心,实出忧爱,殿下遽加摧折,不少假借,此岂所望于圣上者哉?且李征明得罪未久,而圣佑今又重被谴责,则自今以后,三司言议之臣,将不敢复言宫禁之事,其为圣德之累,岂浅浅也?至于宫人阴凶之徒,缔结士夫,构虚陷主等教,尤可惊惑。今之士夫,虽甚无状,宁有缔结宫人之事?此则万万不近,殿下若疑心一启,人人而疑之,事事而疑之,则闺帷房闼之间,无非可疑之地,左右近习之伦,皆怀危惧之心,谗谄之徒,从而构煽,则株连之祸,亦甚可虑,国家危乱之机,未必不在于此矣。疏批中未安措语,并加删改,还收递差之命,幸甚。“答曰:”箚辞如此,当量处焉。措语之大段处,略为删改,既递之职名,亦命仍存。“圣佑因此不安,寻单见递。

○传曰:“仪宾之不得干预朝政,意非偶然,而近来此法,或不无废弛之渐,试以一事言之,顷日海昌尉吴泰周以锦昌副尉事,有所陈请,勿论事之当否,此路一开,有关后弊,疏内辞缘勿施事,分付该曺,泰周之疏,初则例下,今激于台疏,有是教,时诸公主,皆不附张氏,泰周之遭严旨,或未必不由于此云。”

1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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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上行死囚三覆,领议政金寿恒,右议政李端夏进曰:“昨日正言韩圣佑疏批,辞旨极严,有非臣子所敢闻者,旋因玉堂之箚,特赐听施,改下批辞,仍置其职,日月之更,孰不钦仰?然人君女宠过盛,蛊心丧德,或至伤生,则臣下进戒,乌可得已?此则不然,后宫封爵,准以古例,自是常事,而近来久无此举,年少台谏,有若创见,此不过未谙事体之致,而批辞中,至有缔结宫人之教,即今士夫,虽甚无状,宁有是事?但进言之人,径发涂听之言,固为妄率而声色太过,举措失中,若出于一时激恼,则今既改悟,更无他虑,而如或一分疑心,有所系着,则日后安保,无触事更发之患,事发后救正,不如先事而陈戒,愿自上常加留意,且闻备忘记,有宫人缔结宫家,飞语造谤者枭示之教,而意谓昨日台批改下之时,此亦已蒙还收,今闻已下该曺云,臣等亦尝陈严宫禁之意,凡作奸犯科者,宜付之有司,如有宣泄显著之事,别为重治可也。何必作为令甲乎?至于因台疏下此教,已非和平之发,况枭示即军律,非宫中可用之律也?世宗朝,宫人有盗出御府财物者,下禁府治之,律当处斩。世宗依律施行,其时台谏以为:‘人命至重,不可轻易诛杀,虽国人皆曰可杀,必审其可杀然后杀之者,乃古训也,人君若徒以律文诛杀,则事甚不当云。’世宗然之,自此始行死囚三覆之法,虽有显著之罪,犹且详审,以今日启覆事言之,亦然矣。大抵严宫禁之道,在于端本清源而不在于严刑峻法,更加思量,还收此备忘何如?”上曰:“年少台官,不能详知,有若创见,亿逆情外之事,以为言,故如是处之矣。政院玉堂,相继覆逆,其言亦是,故改之,大臣之言,诚甚切实,予当留意,宫人事备忘,亦令还收焉。今番事,非出于私喜怒也,然古语曰:‘七情之中,惟怒难制。’又曰:‘须从性偏难克处克将去。’予尝体念于斯,而未免如此,诚可惧也。”

1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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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流星出西天淡云间,入北方。

○以姜鋧为执义,郑来祥为掌令,李奎龄为都承旨。

○夜对玉堂官,上以西北人才调用事,申申下教曰:“大政已迫,承旨各别申饬可也。”

1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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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以申启华为承旨,金镇圭为持平。

○夜对玉堂官,赐柑橘一盘。

1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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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为都目政,以李万龄为正言,朴泰辅徐文𥙿为校理,申琓为都承旨,尹敬教为吏曺参议,金盛迪为副修撰,沈权为持平,严缉陞为承旨,李后沅为司谏,南龙翼为礼曺判书,擢承旨洪万锺为户曺参判,以九朔夙夜之任,未尝告劳也。以备边司回启,升伊川县监为府使,以伊洲佥使韩硕良为府使,罢佥使,赐锦洲君朴炡谥忠肃,海嵩尉尹新之谥文穆,左议政成世昌谥文庄,判中枢府事朴淳谥忠愍,赠吏曺判书洪翼汉谥忠正,尹集谥忠贞,吴达济谥忠烈,右参赞李梦亮谥定献,左参赞朴东善谥贞宪,赠左赞成郑橃谥忠壮。

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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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月入氐星。

1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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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大司宪李选,掌令安圭启曰:“前县监郑东益,使其子光震,多率其奴,突入郑倜之家,无数乱打,又以不洁之物,纳之口中,且东益,为故别提梁弘度,撰其墓碣以竖,而以李洁为死于己丑士祸,是则其语意,并与逆贼汝立而伸之也。及庚申改纪之后,去其士祸二字,前后情状,俱极痛骇,请拿问定罪。”允之。东益供辞中,去其士祸一款,以为诚有是事,郑倜乱打之说,缕缕发明,勘罪削职。

1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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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常平厅启曰:“甲子社仓事目内,自今年为始,公谷贷下者,六年并计每年一分耗,还纳于官仓事磨炼矣。今过三年,各邑粜谷,未有准捧之时,而社谷则无不毕纳,异议之纷纭者渐息,民间亦知其为便,争欲设置,而但以每年耗并计还纳为难,国家便民之政,如欲遍行于一国,则不当计其毫厘,必欲偏利于公,而使民情不乐趋令,还纳时,只捧本色一年之耗,犹胜于即今官籴之减捧缩耗,而藏富于民,公私两便,则此为大益,更以此意,行会于诸道,以为劝设之地何如?”传曰:“允。”

1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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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领议政金寿恒,右议政李端夏请对,上引见端夏曰:“臣昨见承文正字崔重泰,新自其父任所上来,详问其处消息,则以为无赖之辈,啸聚山谷,抢掠人家,甚至白昼大道之中,剽夺行者之包橐云,前头攻破州郡,亦非难事,且重泰来时,历入砺山,闻郡守之言,兵使巡到其处,而适值空官,下吏辈又尽逃散,无一人接待,所谓节钺等物,载于卜马而归,郡守还官之后,极以为惊骇,即令捉来工房则工房,担铳而走,恐致瑞兴之变,姑为置之,亦不报知于监营云云,早晩必有监营状闻,汉臣魏相,不待四方奏闻,风雨水旱盗贼之变,辄必先白,臣亦敢以所闻仰达矣。人心之悖恶,至于如此,加之以饥馑,目前将有土崩瓦解之患,故顷以庙享裁减事。有所陈请,惟此大警动之举,既不为之,则区区减省,无益于国,取怨于民,宁不如不为之为愈也?奉朝贺宋时烈收议,不为明言其裁省与否,举世皆以为时烈之意,亦不欲裁省云,而以抵臣三书观之,以为此事不成,退去宜当,臣转示此书于领相,领相以为此事不成,吾亦当退云云,臣之所以不即退去者,恐有首相引嫌之端,姑且隐忍至此矣。且自古拜相,必用舆望久属之人,而礼曺判书李敏叙,以领左相姻家之故,嫌不得枚卜,卜相何等重事,而拘于区区之小嫌乎?故相臣尹昉,以金尚宪请代,如臣者,宜赐斥退而改卜贤德矣。”上曰:“庙享裁减,事体重大,虽不得施行,而何可以此决去就也?须体至意,勿为辞逊。当此年事大侵,民皆流散之日,不可无别样警惕之道,自今朝参陈贺,凡大小举动时奏乐,陈而不作,永昭殿祭享,亦自春享为始,姑为撤乐可也。”

肃宗显义光伦睿圣英烈章文宪武敬明元孝大王实录卷之十七

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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