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为横被飞诬,沈冤莫白,据实声辩,泣恳昭雪,并请准免传询事。
文如返川□来,行将半载,近接杭州艺专同学来函,并附报纸一张,始悉陶案判决。其所载事实,竟谓文如与陶生亦有特殊之情感,阅之不胜恐慌,□读沪报并载钧院审理此案,票传文如到庭质证等语,外界不明真相,以疑传疑,横被诬辱,遗恨难甘,爰将在校经过情形,缕陈钧院,幸垂察焉。
窃文如幼秉庭训,长受师长熏陶,虽属不肖,素知自爱,一生行事,屋漏无惭,久为同学同事所共信。况乘乏杭校教席,已阅数载,平日在校,除上堂授课及为学生改画外,少与学生过从,陶刘两生,虽系女生,亦未尝多与周旋。即该生等持画来舍,求为改正,亦均以待遇一般学生之礼待之,师生各有分际,方以类聚,行止毫不相关。
去秋陶曾苦邀文如出外写生,乞为改正,取景设色,卒以病发先归,此后再约出外写生,均以事羁未往,此杭校全体同学所共见闻。去冬寒假,陶生返里,虑其留音机搁置校中储藏室,恐致损毁,请求寄放文如室内,当以事属寻常,未便拒绝。及今年二月沪战紧急,开学无期,薪资既无著落,家中又迭电促归,乃决计返川,频□以陶生留机寄放己室,因返家在即,故去函询其转寄处所,毫未涉及其他,足为与陶生并无特殊情感之一证。及陶生再来校中,携有礼物送陈校监、文如及其同学姚剑昭等,此不过普通人情之常,亦无特殊情感之可言。乃陶生来校,适文如尚未成行,陶亦寄宿校中,与同学姚剑昭共榻二宵,校中共知,果文如与陶生有特殊情感,何至远别之日,反淡泊疏远如此,皆明眼人□见而知为虚诬也。
嗣后刘陶二生同住许宅,如何发生口角,演出惨案之事,概不知,惊悉之余,只增骇异而已。及见法庭判决,始知陶刘二生,先有恋爱关系讵陶于犯罪以后,神经错乱,失其常度,忽妄供与文如亦有异乎寻常之感情云云,诬构之词,岂足凭信。即就判词所叙事实言之,其认定陶生与文如有深刻之感情者,不外询留音机寄存何处之函件,及陶生之日记与供词。但前项信函,毫无深刻意味,已如上述;至陶生小册日记,二十年十月二十二日所载一节,亦只由陶生片面记明。刘生惑疑嫉妒之词,言下实深怪刘生误疑“他与文如有深切关系,要逼他绝交并不知他的心事,把他的永远至诚埋没了,来下哀的美敦书,要想抛弃他,所以忿忿不平”,并无一语,涉及与文如确有何种关系。综观前后日记,大都陶刘二生,互相疑忌,互相怨望,情极成仇,而激动杀□,殊与文如风马牛不相及也,至其法庭陈述,谓与文如有异乎寻常之情感,事出添砌,语近滑稽,且与过去情形,全相矛盾。或者陶生因爱入魔,思想错乱,又脑受刺激,精神丧失,始为虚谎之供词,否则被人教唆串供,别有用意耳。究竟陶刘二生,犯罪之原因安在,文如无从知悉,此案远因近因,均与文如素无丝毫关系。陶生情极发狂,言动反常,其所记载供述,皆不足信。
箕风毕口,坐蒙冤诬。素仰钧院明镜高悬,扶持正义,恳请澈底究明,事实真象,变更判决,特为据实声辩,恳予免传。俾文如冤抑获申,则有生之年,皆载德之日矣。
迫切陈词,伏乞矜鉴,谨呈浙江高等法院。